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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次相親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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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抽痛。

畢竟,是自己曾經愛了十九年的男人。

她突地轉過臉,認真地瞅著他。

“泠於晨,好好對她。”

或許,是真的愛過;或許,是真的放下了,這一刻,她是衷心祝福他和許莘,她……想看到他幸福。

他又怎麽會不懂得她話中的意思?

然而,泠於晨移開眼眸,嘴角的笑慢慢演變成了苦澀。

“我堂哥跟我說,如果娶的那個人不是自己愛的人,那麽,娶誰都是一樣的。”

他的話,讓她的心猛地漏了一拍,帶著幾分狼狽,她推開車門走下車。

一直走到門口,她都沒敢回頭。

身後,汽車的聲音漸漸遠去,她才敢回過頭,看著泠於晨離開的方向。

這個男人,到底還是沒有放下。

即使還沒放下那又如何?他和她,早就錯過了。

蘇涼斂去眼底的神色,拿出鑰匙開門。

她回來得早,剛好是午飯的時間,才剛踏進客廳,便聞到飯菜的香氣。

她摸了摸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邁開步伐走向飯廳,才剛走進去,那抹坐在桌前的身影便讓她猛地頓住了腳步。

男人坐在那個屬於他的位置上,身上是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衣,上頭的兩顆扣子被打開,隱約可見那性感的鎖骨。

而自她出現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眼神讓她總覺得有些怪異。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蘇涼難免有些抑郁,她不發一言地在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飯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美味的菜肴,可林姨跟傭人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瞧見。

她並不知道林姨和傭人都被他支開了,此時偌大的屋子裏就只有他們兩個。蘇涼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終究還是忍不住吐了出口。

“你沒去上班?”

他依然不語,定神地瞅著她。

蘇涼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

“你今天早上不讓我出門,是因為那篇報導吧?你知道我的畫廊被砸了麽?還有公司樓下也聚集了人。”

他喉間輕滾,緊抿的薄唇微張。

“誰送你回來的?”

她一楞,那個名字就在嘴邊,只是,瞧著他的臉色,她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不是想隱瞞什麽,而是他的表情,太過嚇人。

裴聿起身,大手猛地一揮,桌子上的飯菜盡數被揮落在地上,那碗碟的破碎聲讓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她慌忙站直,望著一地的狼籍雙眸圓瞪。

“你在發什麽神經……”

“我發神經?”

他冷笑出聲,半瞇著的眼底閃爍著嘲諷。

“我問你,剛才是誰送你回來的?”

她張了張嘴,卻並非說出那個名字。

“誰送我回來又怎樣?如果你要發神經,恕我不奉陪!”

她丟下這句話,就想轉身離開。沒想,她剛要轉身,便見他將手裏一直握著的東西用力丟在桌子上,她望了過去,面靨瞬間慘白。

☆、她的心殤,他的堅決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裏,是她和泠於晨同步走出酒店的情景。

胸口有一簌火焰在肆意蔓延,她擡起頭,難得沈下了臉。

“你派人跟蹤我?!”

裴聿哼了一聲,一步步地走近她。

“如果不讓人跟著你,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跟那個姓泠的仍有聯系呢!你們在酒店裏都做了什麽?一個多鐘頭的時間,可是什麽事都能做了。攆”

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在侮辱人。蘇涼接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她仰起頭,望著面前的男人。

“我和他是清白的!我不像你,什麽都要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發現似的!茂”

他半瞇著眼,渾身散發一種愕人的怒火。

“我藏著掖著什麽了?蘇涼,在你的眼裏還有我的存在麽?當著我的面上了他的車,甚至還跟他去了酒店!泠於晨對你英雄救美,你心裏樂開花了對不對?倒是我突兀了,根本就不應該插足在你跟他之間!”

蘇涼的心就像是被針紮到了一樣,一種錐心的刺痛揪住了她全身的神經。她氣得全身發抖,說不出到底是因為他話裏的嘲諷,還是因為他的那一句不該插足。

她被欺負的時候,他就在她的身邊,可當她遭到威脅,出現的卻是泠於晨。

他是否就覺得,她堅強得不怕擊潰?

“是!你不該插足在我跟他之間,你不該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這麽說,你滿意了沒?!”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違心說出這樣的話,她明明知道,自己這樣的話無形之中傷害了他,也足以傷害她自己。但是,見到他聽見她的話後那帶著幾分蒼白的難看容顏,她竟然覺得,起碼,現在不止她一個人在痛苦。

他賦予她一分的疼痛,那麽,她便要還予他半分。

泠於晨的存在,於他而言就是一根紮在心裏不拔不快的刺,他活生生地就在無時無刻提醒著他,他的女人,曾經與別的男人有過一段。蘇涼跟泠於晨的那些事,裴聿是早就知曉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乎,但每一次見到這兩人有接觸,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忍不住對她發火。

他告訴自己,這是因為他的女人,容不得她的眼裏有其他人。

男人冷笑,望著她的黑眸陰冷而可怕。他不理會一地的狼籍,邁開長腿站到她的面前,大掌穩穩地攫住她的頜骨。

“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休想回到他的身邊!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你都只能死在我的懷裏!”

他的低吼,深入至她的骨子內,他眼底的陰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裏冒出來的一般。

但是,並不代表她會怕他。

她仰著頭,擡眸毫無畏懼地對上他的眼。

“你以為,你能困住我麽?我說過,我跟他之間是清白的,你不信,就別在我的面前發神經!你若是有空,就去找伊可韻,這才不枉她費了這麽大的苦心鬧出那麽多的事。”

他危險地瞇了瞇眼,那眼神似是要在她身上掘出一個大洞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涼緊攥的手松開,面靨上的冷冽慢慢讓她的臉扭曲起來。

“報導的事,你不是看到的麽?我不知道提供線索的人究竟是誰,但那字裏行間分明說明那人很了解我們三人的事,除了身邊的人還會是誰?伊可韻到底在你們裴家占據什麽身份地位,甚至關於她的事,我都沒興趣知道,可是並不代表我能容忍她在我的頭頂上撒野。我不是什麽第三者,而那些事我也沒做過,她要麽就趕緊收手向我磕頭道歉,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

裴聿算是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了。

他沈著臉,看得出是在拼命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你認為這些事都是可韻弄出來的?”

“不是她,還會有誰?”

她的眼裏充斥著譏笑,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楚。

“她清楚我們三人的事,她與你是青梅竹馬,關於我們的開始,她也一直看在眼裏。而那篇報導的內容,無一不是傾向她的。這樣的報道,能從中獲得好處的,也就非她莫屬了。裴聿,承認吧!她想要得到你,想要從我手上把你搶過去!”

他的臉陰沈得可怕,擒著她頜骨的手也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

“閉嘴!”

她痛,卻依然不肯就此罷休。

“為什麽不許我說?你這是心虛了吧?你跟她認識在前,後來卻跟我結了婚,她不甘心是麽?所以才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對付我?呵,你去告訴伊可韻,我不屑與她爭些什麽,她以為她做的這些就能讓我萬劫不覆?我蘇涼向來都不是那種輕易被打敗的人,她做得再多,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不會怕了她!”

她算是將心底壓抑已久的怨懟全數在此刻爆發出來,只是她不懂,為什麽伊可韻在這時候才來跟她搶。她是光明正大站在裴聿身邊的,是他身份證上合法的配偶,還

tang是她以為,是她闖進了她和裴聿的世界?所以她就是一個第三者?

蘇涼覺得可笑極了,別說她的身份來得磊落,即便伊可韻用再多的手段想要搶走裴聿,那又怎樣?如果這男人不屬於她,她絕對不會強行留他在自己身邊。

她不願意乞討愛情,更不會用可悲的姿態為了一個男人丟棄尊嚴。

她有她的傲骨,有她的不屈服。

裴聿的臉色是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他松開擒住她頜骨的手,無視那屬於自己弄成的鮮明印記,用力將她推了一把。

她沒想過他會這麽對她,腳步禁不住向後蹌踉幾步,撞到了後邊的桌子。

桌沿抵著後腰的位置,方才的碰撞大概弄傷了單薄衣衫下的肌膚,一陣陣痛意傳至四肢百駭,不需要去看,她就知道肯定淤青了一大塊。

其實,早在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就知道這男人肯定會對她發火的。只是她沒想到,他竟會這麽生氣。

不可否認,她也是為了試探些什麽。然而,這個結果卻讓她有一點心灰意冷。

可見,伊可韻在他心裏的位置非比尋常。

“這事不可能是可韻做的,你不懂其中的緣由,可並不代表你就能汙蔑她!”

“我汙蔑?”

蘇涼覺得,她這是在一再地將自己往絕路上逼。

“我是不是汙蔑,你直接去問她不就知道了麽?裴聿,我不是你,我不需要去討好她,更不想承受這種委屈。我有什麽就說什麽,不像她人前一套人後又一套!”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那殘留的碗碟被抖落在地面,給本就淩亂的地面更添了幾分狼籍。

“夠了!”

她仍然不罷休,嘴角的笑他沒有發現早就染上了幾分悲涼。

“裴聿,我跟她站在一起,你會毫不猶豫就選擇相信她吧?那你又何必娶我?何必要給我那麽多虛假的幸福?是,我沒有證據,但我相信我的直覺,這事就是她伊可韻弄出來的,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男人沈著臉,緊繃的面部曲線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慢慢後退了幾步,她看得出,他明明是那麽生氣,明明是那麽想要把她活活掐死,但是,卻始終沒有對她下手。

他只是杵在那,聲音生硬。

“這事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能摸出幕後的人究竟是誰。在這之前,你不能把罪名隨便按在任何人身上,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她沒有動,卻感覺有一股冷意從腳底冒升。

“如果,那是伊可韻呢?”

她以為,他會做出鐵面無私的反應,沒想,他竟只是丟下了三個字。

“不可能。”

男人轉身就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她才雙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裴聿永遠不會知道,他對伊可韻的態度,每一分每一毫都是在摧毀她對他的愛情。

他越是堅決站在伊可韻那邊,便只會越是將她推得遠遠的。

頜骨的痛,還有後腰上的痛,麻痹了她的神經。她摸了一把臉,手心裏盡是一片濕潤,她幹脆就用雙手捂住臉蛋,不讓自己再如此狼狽。

是不是,一再被心痛折磨後,她就不會像此刻這樣為裴聿對她的傷害而流淚?

☆、是你做的吧?

偌大的屋子,這個地方,每個角落都有著屬於他和她的回憶。但是如今這屋子裏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卻覺得這個地方空曠得讓她心慌。

還是頭一回,蘇涼覺得自己厭惡這個充滿回憶的屋子。

裴聿走後,就沒再回來,她蹲在地上慢吞吞地收拾著碎片,鋒利的碎片將她的手弄成了傷痕累累,鮮紅的血如火如荼地綻放,然,她視若無睹。

她不是不會痛,而是這種痛,遠遠比不上心痛。手下的動作全然機械性地擺動,她不知道自己收拾了多久,等到她把飯廳收拾幹凈,手上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翁。

她用手捂住傷口,一步步地踏上二樓,走進浴室後把手龍頭打開,也不管是否會感染,就將水柱對著傷口洗刷。

血水成了她眼裏最鮮目的顏色,她擡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臉容憔悴,似乎……再也找不回從前的那種模樣。

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自從她愛上了那個男人,她就愈發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是不是每個女人遇上愛情,都會變得這樣面目可憎?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將水龍頭關上,擦幹手走了出去連。

拿出手機看了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手機竟然自動關機了,她把電板拿出,換上另外一塊,按下了開機鍵。

剛才開機,一連串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除去舅舅他們打過電/話來,還有容月這小妮子。

她退了出來,找到小玉的號碼撥了過去。雖然離開了畫廊,但她心裏還是擔心著工作室那邊的情況。當時離開得匆忙,她根本就來不及吩咐些什麽,只希望小玉能在這期間處理好所有的事。

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當她打通電/話,才從小玉的口中得知她前腳跟泠於晨離開後,後腳就來了不少的人把那些鬧事的人全都趕走。不僅如此,還將畫廊跟工作室恢覆了原樣,她一問之下才知道,那些人是裴聿派來的。

蘇涼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一緊,雖說裴聿曾出現在畫廊外邊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她想不到那個男人竟然背著她把所有的事都料理好了。

這算是補償麽?

她在電/話裏叮囑了幾句,畢竟出了這樣的事,畫廊那邊總開著沒生意不說,還會帶來跟今日同樣麻煩,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放他們幾天的假期,等到這事過去以後再說。小玉在那邊聽著,忙不疊告訴她那些裴聿派來的人也說了讓他們先休息一段日子,工作室這邊裴少早就安排了人日日守在外頭。

有裴聿的安排自然是再好不過,她雖與他吵架了,但不可否認他的保全比她再另外找人要來得強。她不能不顧全大局,那些人是沖著她來的,她不能連累了那些跟隨她這麽久的員工。

她剛掛了小玉的電/話,沒想,屏幕上立即就閃爍起容月的號碼。

她自知逃不過,便接了起來。

容月當然也看到了那報道,多年的閨蜜自然是站在她這邊的。這女人一個勁地在電/話裏頭狂罵,到了最後反倒是成了她安慰她了。

容月向來風馳電掣,二話不說就讓蘇涼到她家去,這個時候蘇涼也不想呆在這個家裏,便應承了下來。

她換了身衣服,拿著皮包下樓。

她剛走下最後的一級階梯,那扇大門就應聲開啟。她擡眸望去,伊可韻的身影隨即出現在她的眼前。

小奕今天出院,她是早就耳聞的,只是沒想到兩人會在這節骨眼上碰見。

伊可韻似是也沒料到這種情況,她低著頭讓小奕走進去,這才在她的面前站定,微微地朝她點了點頭。

“蘇小姐。”

她似是自知自己的身份,聳拉著腦袋就想跟小奕越過她上樓去。

蘇涼想到裴聿稍早前的模樣,此時再見她,忍不住鬼使神差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伊可韻詫異地擡起頭看她。

蘇涼望著面前這張容顏,這個女人,是裴聿的青梅竹馬,她在裴聿心裏所占據的位置,遠遠比她這個妻子要來得重。即便她再怎麽不願意承認,但這就是事實,她不容忽略的事實。

“報導的事,你知道吧?”

她一怔,低著頭咬著下唇。

“我在醫院看過了……蘇小姐,你別把那報道放在心上,記者都愛瞎寫,阿聿他會查清……”

“是你做的吧?”

蘇涼冷不防截斷了她的話。

“是你提供的線索,是你弄出這件事的吧?”

聞言,伊可韻倏地瞪大了眼,一臉的惶恐。

“蘇小姐,這件事怎麽可能是我做的?我不可能傷害你跟阿聿啊!而且,這麽久以來我都生活在深閨裏,怎麽會認識記者?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不能誤解我呀!我真的沒有做過,我沒有……”

說著,她的眼眶禁不住開始泛紅。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阿聿的妻子,是他合法的配偶

tang,我又怎麽會弄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不敢奢望不屬於我的東西,我自小就沒有父親,母親在我年幼時去世了,若不是阿姨把我養大,我又怎麽會在這裏?對於過去,我很感恩,我只希望下半輩子能守在阿姨跟叔叔的身邊,侍侯他們百年之後就夠了,其他我真的沒有想過,你相信我……”

她嚶嚶地哭著,看上去是梨花帶淚可憐極了,她旁邊的小奕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但見自己的媽媽哭了,便認為是蘇涼給欺負哭的,便用一種憎恨的目光望著她。

她的黯然淚下,並沒有讓蘇涼有一絲一毫的心軟。從她表面上看,似乎她當真就是如此的一個心善的女人,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的直覺告訴她,伊可韻不像她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

她冷哼了一聲,沒再跟她多說半句,大步地與她擦身而過。

等到她走後,伊可韻才回過頭,那殘留著眼淚的淚靨,以不易察覺的姿態快速地閃過一抹譏笑。

蘇涼走出屋子,她招了臺計程車,跟司機報了地址後,車子便快速地向著目的地駛去。

在半途的時候,百忙之中的大哥歐陽曦給她撥了一通電/話詢問關於那篇報道的事,她簡單地糊弄了過去,深越的麻煩還沒完全解決,在這個時候她實在不想讓舅舅他們擔心。

容月並沒有住在家裏,早在成年以後她就搬出了家,自己一個人住。從剛開始住在簡單的居室,到現在事業有成了,搬到了一套兩房兩廳的宅子。容月住的房子在一片幽靜的住宅區裏,這裏的保全很到位,她入住至今從未聽聞小區出過小偷盜竊的事。

計程車到的時候,蘇涼遠遠就瞧見那個小妮子站在邊上往這邊不住地眺望了。看得出來,她站了許久,恐怕是在掛斷電/話後就出來了,蘇涼覺得心窩一暖,就連眼眶也有些燙熱。

給了車資,她打開車門下車,容月快步地奔了過來,習慣性地拉起她的手。

她的手在收拾碗筷碎片的時候不小心割了許多的口子,這一路過來,之前也沒想要處理。容月的觸碰,自然而然讓她因痛而縮了手,容月發現了異樣,小心翼翼地捧高她的手,眸子在接觸到她手心那一道道明顯的割傷時不由得瞪大。

“這是怎麽回事?裴聿虐待你了?!”

蘇涼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容月蹙著眉頭,帶著她就往自己所住的大廈走去。

進屋以後,她將好友按坐在沙發上,自個兒去把藥箱翻出來,再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來幫她處理傷口。

將傷口處理好以後,她才開口詢問報道的事。

對於容月,蘇涼自是沒有隱瞞的。這小妮子聽完後,得出的結論果然是與她一樣的,兩人說了一會兒,聽聞她還沒吃午飯,容月立即又咋呼地站起身來將她扯出門。

容月本是想在家吃點就好,可她向來不是進廚房的主,每天她都是在外頭解決自己的溫飽的。蘇涼倒是會些廚藝,但此時她的手傷了,她自然是不許她下廚的。

現在那報道是傳至了大街小巷,容月想了想,決定將她帶到她經常會去的一家餐館。由於去得多,她早就與那餐館的老板頗為熟悉了,電/話預定了包房後,她就將蘇涼塞進副駕駛座,自己開車載著她過去。

☆、他口中,所謂的真相(6000+)

為了餵飽她,容月點了滿滿的一桌子菜,蘇涼直說她浪費,豈料這小妮子是一點都不管不顧。

“蘇小涼,要不這段日子你就到我家住?”

聽到她的話,蘇涼先是一怔,而後便沈默了下來。

其實在剛出門的時候,她是有過這樣的想法的,可是仔細一想,若是她搬到了容月那裏,那麽家裏不就只剩下裴聿和伊可韻兩人了嗎?伊可韻的心思她又怎會不懂?倘若這個時候她搬出,根本就是便宜了那個女人,讓她逮到了機會糌。

因此,她搖頭拒絕了。

容月沒有勉強她,看了她一會兒,認真地開口:

“蘇小涼,我家是隨時都歡迎你的。還有,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說,無論是什麽事我都會幫你的。你不開心的話也別憋在心裏,跟我說,知道麽?我們倆的交情,不需要瞞著什麽的。”

她知道她這是在關心她,但這畢竟是她自個兒的事,她不願意讓容月也摻合進去楮。

兩人呆在包房裏吃吃喝喝,一直到外頭夜幕降臨了,蘇涼才站起來說要回去。

容月招人來結賬,隨後就跟她說要先去一趟洗手間。蘇涼點頭,看見服務員進來收拾東西,她便決定走到外面去等候。

由於周遭都是一些包房,長長的走廊上人煙稀少。她靠著墻,開始放空思緒。

一些聲響引起了她的註意,蘇涼回過神,疑惑地望向聲音的方向。總覺得,這道聲音她似乎從哪裏聽過。

她邁開腿,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那其中的一個包房,門並沒有完全闔上,而是留了一道不小的空隙。

越是靠近,那聲音便越是清晰。她明白這樣的偷聽是不對的,可又忍不住走了過去。

當她在門口站定,這才記了起來這道聲音到底是誰的。她吃了一驚,雙眸透過門縫望了進去。

之後,瞳孔驟然一縮。

那聲音,無比清楚地傳進她的耳朵裏,她的手放在身體兩側,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好幾次她都想要推開門走進去,卻在最後一刻打住了。

她是知道他的性子的,這樣的畫面,怕是他不會願意讓她看到。

可是,那裏頭的每一幕,卻讓她的心像堵住一樣,就連指甲深陷於血肉中也不自知。

突地,面前的門應聲打開,蘇涼想要回避已經是來不及了。陌生男人似乎也沒料到門外竟然有一個人杵著,疑惑地瞥了她一眼,隨後便越過她大步離去。

偌大的包房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涼站在門口,此事的房門由於方才那名男子的離開而大敞著。她看著包房內那寂寥的身影,鼻子禁不住一酸。

“大哥……”

她輕聲喚了一句,那道聲音即刻猛地一顫。

歐陽曦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她,他慢吞吞地回過身,嘴角扯起了一記僵硬的笑。

“蘇小涼?你怎麽會在這裏?跟朋友過來吃飯嗎?”

她不語,幾個大邁步走進去,直到走到他的面前才止住腳步。

“大哥,公司的事真的很嚴重嗎?”

歐陽曦的目光有些閃爍,面對妹妹的詢問,他努力想要隱藏。

“沒有呢,只是一點小事而已,大哥能處理好,你別擔心……”

如果沒有方才的那一幕,蘇涼是鐵定會相信他說的每一句,因為,她的大哥不會欺騙她。可是,偏偏她看見了,這要讓她怎麽相信?

蘇涼咬著下唇,她的大哥,何時這麽狼狽過?何時需要那樣對人低聲下氣?若不是公司的事真的處理不了,走投無路了,他絕對不會向人低頭的。

舅舅歐陽晗祺曾經說過,他們歐陽家有他們歐陽的骨氣,絕不走歪路,絕不為了利益低頭。但是,蘇涼知道深越對歐陽家的意義是什麽,舅舅為了深越貢獻了一生,深越是外公跟舅舅的心血,歐陽曦肯定也會竭盡全力守護這間公司。

為了保住公司,低頭,又算什麽?

蘇涼的聲音有些哽咽,這麽多天不見,似乎,大哥比以前憔悴多了,再無以前那種風姿颯颯。

“大哥,我都看見了。”

這麽的一句,讓歐陽曦嘴角的笑驀然落空。好半晌以後,他才嘆了一口氣。

“蘇小涼,別擔心,大哥真的能處理好的。”

她垂下眼簾,方才所看見的每一幕卻怎麽都揮之不去。

“舅舅舅媽知道嗎?”

聞言,他搖了搖頭。

“這種事怎麽可能會讓他們知道?他們年紀大了,受不了什麽刺激。有些事,我不想讓他們知道。”

她擔憂地望向她。

“大哥,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沒想,他竟然截斷了她的話。

“蘇小涼,你照顧好你自己,別讓我擔心就行了。”

他都這麽說了,自然意思就

tang是不想讓她插手。蘇涼默了下來,她知道就像是今天的事一樣,若不是被她撞破了,估計歐陽曦是絲毫不願意讓她知道的,更別說是看見了。

歐陽曦有歐陽曦的尊嚴,她也不想去觸及。

只是,她突地想起了那日在酒吧街的情景。

“大哥,二哥呢?怎麽不見二哥?”

她沒有發現,當她提起歐陽曜的時候,歐陽曦的眼裏快速地閃過了一抹異樣,但很快就隱藏了起來,沒有被她發現。

“不知道,大概又跟哪個女的去鬼混了吧?你也知道你二哥,他性子野,什麽都留不住他,能留住他的也就只有美人鄉了。”

蘇涼微微蹙起了眉頭,總覺得那日在酒吧街看到的不像是表面那麽簡單,但是一時之間她又道不出原因來。

不過確實像大哥所說的那樣,二哥歐陽曜雖然疼她,但性子卻是野得很。當初舅舅讓他們兩兄弟進公司,二哥剛開始說什麽都不去,寧可繼續當他的花花公子。是最後舅舅以斷經濟來源來威脅,二哥才踏進公司幫忙。

歐陽曦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嘴角的笑是那麽的溫柔。

“好了,我要繼續去忙了,需要送你回家嗎?”

蘇涼搖了搖頭。

“我跟容月一起出來的,她等會兒載我回家。”

他“恩”了一聲,臨走前帶著幾分擔憂地瞅著她。

“不知道報導的事裴聿能不能處理好,等再過幾天,如果這事還是沒有進展,我再出面。他有沒有派人護著你?倘若沒有,我回頭就給你找幾個人,有人跟著怎麽說都比較安全。”

關於她與裴聿吵架的事,她沒有告訴他,也不打算告訴他。光是深越的事,就夠他忙的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他分心。

因此,她只能對他撒謊。

“裴聿已經安排好一切了,這幾天我也會避免出街,公司我會暫時先不去,等這事淡些以後再說。大哥,我行的,你相信我吧!”

他笑了笑,望著她的目光仍然溫柔。

“是啊,我家蘇小涼長大了,再也不是小女孩了。可是,你在大哥的眼裏仍然是那個纏著我要糖吃的孩子,這次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跟她道別後,歐陽曦就擡步離開了,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蘇涼這才收回目光。

只是,那方才看到的每一幕,卻教她怎麽都忘不了。

剛想著容月那小妮子怎麽去洗手間去了那麽久,料不到她普一轉身,就見到容月站在她的後方。

她的目光也註視著歐陽曦離去的方向,那眼裏的擔憂是顯而易見。

許是察覺到了蘇涼看過來,她立即收回目光,朝著她笑了笑。

她走過去,結合她剛剛所見,忍不住就開口了。

“你都見到了?”

容月沈默了一下。

“我很快就回來了。”

她的話,無疑證實了她心裏所想。蘇涼嘆了一口氣,挽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被我抓到了吧?瞧你這小樣兒還死活不承認!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我大哥?喜歡他多久了?”

容月的臉不自覺地一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才沒有呢,你別胡說!”

容月嘴上雖這麽說,但當兩人上了車,她還是扭過頭一臉擔憂地問她。

“蘇小涼,深越的事真的很麻煩嗎?你大哥他能解決嗎?今個兒看上去他比上回瘦了很多呢,是不是忙著公事忘了吃飯了?”

蘇涼勾起一笑,出聲安撫她。

“我相信公司的事大哥能處理好的。倒是你,這麽關心他有沒有忘記吃飯,不如下次你自己做些吃的帶去公司給他,然後看著他把飯菜吃完?”

這回,容月是徹底沒了聲音。

這小妮子,每次用歐陽曦來堵她,她都是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明明心思都那麽明顯了,還死鴨子嘴硬,她倒是想知道,她繼續這麽嘴硬下去,她跟歐陽曦之間什麽時候才會開花結果。

容月把她載回家,跟她道別後,她就駕著車子走了。

蘇涼擡起頭,看著面前的這間屋子,不管怎麽樣,她始終都是要回來。

與早上不同,林姨與傭人此時是在家的,她也無暇去問為什麽早上見不著他們的人影,打過招呼就上了樓。

在經過伊可韻房間的時候,她依稀聽到一些聲響,卻又有些模糊不清。

她頓住了腳步,想要努力聽清楚些,然而,只能聽到幾個“錢”“轉賬”的字眼。

伊可韻是一直都宅在家的,最近這段日子小奕發燒呆在醫院留院觀察,而醫院的住院費裴聿肯定是付清的,這女人又怎麽會與別人談起錢跟轉賬的事?

蘇涼帶著疑惑,擡步走進主臥。

裴聿換下來的衣服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但房間裏卻找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她想了想,也

沒多理會,直接就到衣帽間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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