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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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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幫我保護好她,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救護車夾雜著警笛的聲音響徹夜空,就像是柳泰武曾經對何無念說的那樣,‘保護好她’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你真的知道兇手是誰嗎?’那時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詢問出來。

‘你不相信我嗎?’柳泰武笑瞇著眸子誠摯的看向他,‘按照你來的時間來說,你肯定已經見過她了,所以幫我保護好她,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他盡管在笑,可眼神認真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何無念再次甩門而出,柳泰武揚高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異類,只能由另一個異類了結。’

覆蓋著雪白被單的擔架擡出,有血液滲出漸漸黏著在被單下的肌膚上然後顯現出些輪廓,擡著擔架的警員用力擡高架子,掩藏於被單下的胳臂滑落,手中緊握的鏈子墜落在了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耳膜鼓鼓做疼,何無念伸手揉了揉,然後有些艱澀的側轉過腦袋看著從熟悉的老舊房屋中押解出來的男人,那張溝壑縱橫的臉頰上曾經帶著的是最為熟悉的慈善笑容,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是他從事警察工作之後最為敬重的長輩,可他卻親手給這個人戴上了手銬。

“無念啊...”李亨年朝著他的方向走來,眉頭深鎖的臉上滿是憤怒過後的疲憊。

那個男人被塞進了車子,何無念將視線從遠處調轉投放到李亨年身上,他應聲,可明明是自己發出的聲音偏偏就像是整個人都被隔絕了一般顯得朦朦朧朧,他的眼睫眨了眨,目光最終定在了李亨年的臉上。

“智郁傷的有些重,但看起來那個禽獸小子似乎精心處理過了,醫生簡單檢查過好像並沒有什麽大礙,具體的還要等去了醫院才能知道,”李亨年一板一眼的報告著,“另一名傷患腦袋受到鈍器擊打目前陷入昏迷狀態,也一並送往醫院了...”

李亨年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下去,伸出手拍了拍何無念的肩膀,轉身離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車道赫被按壓進審訊室內擺放的椅子中。

這不是他第一次進審訊室,可卻是初次以另一種身份進了這裏,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手慢悠悠的從桌下移到桌面然後交握在一起,等待著審訊他的人到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是因為太重了,所以不得不扔掉嗎?”何無念在車道赫對面的位子坐下,手中拿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下的資料架上,“都等了十五年了,卻還是自信滿滿狂妄自大的以為自己不會被抓住嗎?”何無念緊盯著對面的男人,眉頭微鎖,仿佛要將對面的男人看透一般。

車道赫朝前傾了傾身子,交握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這是什麽意思?”他的眉頭上揚配合著眉心不皺自成的皺紋,整個人依舊是何無念熟悉的那個親切的老實男人,“你現在是要因為吳醫生的那張畫像而將我定位成岬童夷嗎?”那副和藹的嗓音中夾雜著毫不遮掩的委屈,“無念啊,人總是會糊塗的不是嗎?那個小子威脅我...你不是了解我的嗎?”

“我認識的車警官可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他的唇角扯起些嘲弄的弧度,伸手從資料架上取出一本書放到了車道赫的面前,“罪與罰,很熟悉吧?”他嘴角斂起掛上平淡的笑容,然後將書皮翻開,“1993年12月24日,是從這天開始做夢的嗎?”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面斂起那副可憐兮兮表情的男人,“完美的犯罪?山腰上的絞殺手是為了試驗完美犯罪是否可行才開始連環殺人的,”他指著由曾經的車道赫親手寫下的幾行小字,“所以你也是這樣的嗎?”指尖用力點了點。

“我是警察,阻止完美犯罪有什麽好奇怪的?”他說的義正言辭,“因為用奇怪的視線看才覺得奇怪,不是嗎?”

“證據。”作為岬童夷還缺少太多證據了,畢竟時間掩埋了太多。

車道赫輕抿嘴唇臉頰肌肉拉扯下做出一個古怪的微笑,被銬住的雙手漸漸從桌子上滑下隨意的放置在自己的腰腹處,身子朝後倚上了椅背。

何無念不再跟他爭辯什麽,學著車道赫的樣子扯出個笑容將面前的書本緩緩的合上,“那麽就按照程序走吧,無論是不是,這一次您都逃脫不了制裁了不是嗎,”他向後挪了挪椅子,“啊,你知道的吧?這本書可不是由您捐贈的呢,”他看著車道赫擡起頭看向他的眸子,“被警察署的清潔組捐贈的書中,你怎麽也不會想到夾著一封信吧?”

“信?”

何無念雙手撐上桌子,仔細的打量著車道赫的眉目。

“現在好奇了嗎?”他唇角嘲弄的扯了扯,“這個女人,崔美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他從桌下的資料架上抽出夾著照片的檔案,“婦女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個受害人,平山洞,1299-3番地,”對面的男人臉頰正在細微的抽搐,“85年曾住在同一屋檐下,聽說兩人像姐弟一樣親密,崔美子的父親偶爾會給你母親一點兒小錢,她的父親至今是死是活還有去向誰都不知道,”給了足夠的信息,何無念的手指在照片上點了點,“在哪?”

腦海中閃現的畫面就像是血液一般,吸引了皮下那些嗜血因子的註意,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要反抗主人的壓制。

他努力的牽制住那些,微垂下的眼眸很快擡起。

“應該知道的啊,因為,第一次殺人。”何無念在他出聲前反駁了他將要說出口的話。

車道赫抿了抿唇,擺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晃動了一個來回然後幽幽握住。

“那你好好查查啊,那家夥是人類垃圾,不管在哪裏怎麽死的都不覺得好奇,”車道赫的唇角微微揚起,閃著幽光的眸子緊緊的盯住對面同樣揚起冷笑的何無念,“因為抓住那種垃圾,所以我成為了警察。”

為了抓住那種垃圾,所以成為了警察。

現在他又為了自己的執念,再次揭開厚重的面具,只可惜好像再沒有戴上面具的可能性了。

審訊室內靜悄悄的,警員將冒著熱氣的飯菜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裊裊升起的熱氣朦朦朧朧的遮蓋住了他的視線,他側轉過腦袋看向房門的方向,距離很近可那些霧氣使得眼前的一切縹緲的不切實際...

‘你毀掉了我的東西,你又怎麽能指望全身而退?那些我都是不允許的...’

那個巷尾的破舊老屋中,車道赫拽著陷入昏迷的女人的頭發,顯得有些粗糙的手指在少女細嫩的脖子上逡巡,臉上的神情麻木的詭譎,微垂的眼皮拉扯將含著血絲的眸子更多的暴露在空氣中。

“趁有飯吃的時候,多吃一點兒才是明智的,”何無念再次踏入審訊室,“哈,還是說你現在已經達到了光是看就夠了的境界?”他扯了扯嘴角。

“你想知道在那間屋子中發生了什麽嗎?”車道赫將視線移到何無念的臉上,微微側了側腦袋,“我會告訴你嗎?”語調輕揚,帶著些孩子氣的詢問。

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盯著他看了,就像是在探究這個人為什麽會成為怪物似的,視線恨不得像X光線一般穿透車道赫的腦殼,然後研究出他那顆構造奇特的大腦究竟是怎麽長的。何無念眼睫垂了垂,胸口憋悶的厲害,最後怒極反笑似的大笑出聲,眼中淚意滿滿卻又幹澀的像是身處沙漠深處。

“有那麽多證據,”他揉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將手中的證物袋拋到車道赫面前的桌子上,憐憫似的口氣訴說著車道赫那些無力的狡辯有多麽好笑,“你就算是什麽也不說,這些證據都足以讓我們把你推入地獄了。”

車道赫的臉頰微微抽了抽,連帶著眼角的肌膚似乎都開始不受控制叫囂著想要沖破主人的束縛。

“害怕死亡吧?”何無念將那些袋子重新歸納整理,“有個想見你的家夥告訴我,你們這些異類都是天生怕死的。”他不再說什麽,哀嘆似的搖了搖頭,在協警押解著車道赫出去的時候,何無念站在門口,連眉頭微皺的樣子都不再做了。

‘我們都逃不掉的,都逃不掉的。’

車道赫臉上帶著的表情木訥僵硬,腦海中響起的是那個叫做姜瑉在的家夥死死盯著他時說出的最後的話語。

好像所有事情都結束了,無論是不是身為岬童夷,關於他的一生似乎都要結束了。

距離馬智郁獲救已經過去了兩周。

那個還是被細節摧毀了的男人終究還是沒有逃脫法庭,掩藏於人類表皮之下的禽獸本質暴露無遺,震驚全國的婦女連環殺人案在公訴時間過去了幾年之後終於抓住了真兇。

柳泰武依舊待在VIP病房之中,電視中的畫面混亂異常,那個接受裁決的男人就像是瘋魔了一般沖向法官席位,滿臉淚水求生的模樣只讓人覺得惡心厭惡。柳泰武挑著眉頭,眼中夾雜著毫不遮掩的嘲弄。

“救救我,審判長ning,求求您救救我,我想要活下去輕饒我一命....”

耳邊傳來的是那個男人跟表情一樣讓人厭惡的聲音。

柳泰武將手中的遙控器丟在一邊,從沙發上站起身朝著擺放在窗邊的病床走去,同樣是VIP病房,甚至內裏的擺設都跟金女士用來禁錮他的那間相差無幾,可偏偏房間的主人由他換成了劉Rachel。

床上的女人戴著氧氣罩的臉上有著礙眼的青紫,纏在腦袋上的厚紗布沁出些血液,一樣驕傲的眉目難得的顯現出了些柔順平和。柳泰武伸手搭上Rachel露在被單外的手指,就連著手上都布滿了細碎的小傷口,他的眉眼抽了抽,陰沈下臉色看向電視中像個鬧劇似的的男人,嘴角不含一絲溫度的陰惻惻的揚起,握著Rachel手的力度緊了又松。

新聞轉換,他揚了眉毛放松面上的肌肉,在Rachel的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指至始至終從未松開,另一只手輕蹭著Rachel的臉頰,指腹一寸一寸的磨蹭著她那些未受損的肌膚...

他瞇了眸子,嘴角噙上淡淡的笑意。

“快了,現在輪到我了。”他微弓下腰身,俯在呼吸平穩的Rachel耳邊輕聲呢喃。

起因經過結果,總該是要弄的一清二楚才對...當然,是指關於另外兩個異類的。

作者有話要說: =v=開始倒敘模式。

=v=順便表示下周之前俺會完結的~~然後怎麽樣都該走一走甜蜜蜜路線了不是嗎~~

=-=我竟然YY了這麽多柳泰武的變態史,也是醉了...快,番外看啥?給點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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