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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造訪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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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守回至家中,見大廳中燈火通明,以為有客,隨步踏入,眼見兩女子一坐一站於廳中,坐的那位一身華麗紫衣,滿頭珠釵耀眼奪目,濃妝艷抹正與站著的那位說話,站著的女子,一身淺綠色布衣,手搖綾絹扇與紫衣女子扇風。

龍守有那麽一楞神,仿佛又看到了十一年前,那個紫色身影。

她們二人眼見龍守踏入,咧嘴一笑迎了上來,“龍將爺安好!”

龍守這才回過神來,見此二女頗為眼熟,又一時想不起,尷尬道:“不知二位是……”

那紫衣女嬌嗔,“龍將爺好記性,咱們昨日才見過,將爺怎地就忘記了!”說完上前去拉龍守的手,龍守見此女如此輕浮,心中不悅往旁邊移步,毫無痕跡地避了開來。

旁邊的布衣女子恭敬地道:“將爺難道忘記司馬家嗎?”

龍守這邊憶起,她就是司馬遲青,現在更是極為詫異,只能客套道:“原來是司馬小姐,不知小姐這麽晚找龍守有何貴幹?”龍守特意將這麽晚三字提得很高,可是那司馬遲青就像沒有聽見一般,上前湊到龍守的耳旁,細語道:“今天剛好路過,特來拜訪將爺。”

龍守被她的聲音吹得極為不舒服,往旁邊又移了一大步,“有勞小姐掛念,龍守一向安好!龍護呢?他怎麽沒有出來待客?”

司馬遲青嫣然一笑,身體靠近龍守幾分,“是我讓他們下去的,兩個女孩在別人家,多少有些不自在!”

龍守見如此說,也不敢多留,客氣地道:“時間不早了,龍守不敢多留,請小姐早回。”

旁邊的阿北此刻卻不服氣了,硬著聲音道:“將爺,我們好心來看你,你倒是真會下逐客令!”

司馬遲青對著阿北怒道:“將爺這是在關心我們!”又轉頭對著龍守笑道:“將爺,阿北這是為我好,你不要放在心上,現在時候還早,小女有一件寶貝,可與將爺一觀!”

龍守眉頭越來越緊,這司馬遲青葫蘆裏不知道賣的是什麽藥?他每次看到她一身紫衣時,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紫靜,想起傷痛,現在他既然已經放開,一切與她有關的或相似的,他都不想去觸極,不是因為不再喜歡,而是因為始終都無法忘記。

遲青見龍守楞在哪裏不說話,又跑步上前扶在他的肩上耳語道:“這件寶貝你一定會喜歡的。”

龍守猛然退後一步,司馬遲青一怔,但是很快她又笑開來。

龍守道:“司馬小姐!”龍守準備繼續向下說時,只見司馬遲青擡起粉嫩的雙手,上前準備捂住他的嘴巴,龍守又後退了一步,這下把他徹底激怒了,轉身背著她們二人,聲音雖然緩慢,但是也能聽出他極其地憤怒,“我還有事,失陪了!”說完跨步向院內走去,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門狠狠地一摔,“砰”的一聲關上。

留下司馬遲青和阿北二人在哪裏面面相覷,司馬遲青居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問道:“他今天是怎麽了,發那麽大的火?”

阿北盯著龍守出去的方向,“他吃錯藥了!”

司馬遲青“啊”了一聲,拉著阿北的手欲往龍守的房間跑去,阿北忙勸道:“不過這藥不致命,明天就好了!”

司馬遲青睜著圓圓的眼睛,問道:“真的嗎?”

阿北道:“真的!”

主仆兩人這才肯回去!

罄竹與眾人分開之後,來到白天與眾妖交戰的那片樹林,因為她相信,總會有一絲線索的。憫佑身上的那塊鱗片已經被封印,暫時沒有風險,這樣她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去尋找聖珠的下落。夜色如墨,林內漆黑一片,她獨自一仙,穿梭在林間,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青光,嬌軀被整個黑暗覆蓋,她卻渾然不知。

次日清晨,龍護早早地出門去衙門當值,憫佑也帶著雅婷和墨玉來到龍家,與龍守會面。龍守決定一起去元長史府,這樣有什麽事情也好當面解決。於是四人來到元府,元長史聽下面的人報龍守駕臨,忙出門相迎,一一見禮,請至廳中,讓出上座,熱茶奉上,元長史滿面笑容地道:“今天能得龍將爺駕臨寒舍,蓬蓽生輝之至呀!”說話時眼睛只盯著龍守,絲毫沒有把憫佑、雅婷、墨玉三人放入眼中。既是如此,他們也並未介意。

龍守也客套回道:“長史大人過獎了!”

元長史道:“不知今日將爺有些見教?”

龍守從上首座上起身,元長史也跟著立起,滿面恭敬地看著他,只見龍守來到他身邊,“大人可還記得十一年前董家樂鋪掌櫃服兵一事?”說完龍守與其它眾人都緊緊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

元長史聽他發問,先是一楞眼角微微一縮,逐滿面推笑道:“這事都過去那麽久了,下官恐怕不記得了!”

元長史滿面橫肉,臉上的表情又沒有隱藏好,在場眾人都能聽出他在說謊,龍守見他不承認,問道:“你是恐怕不記得,還是不敢說?”

“不,不,是真的不記得了!”

“七八人的性命,你說你不記得?”

“將爺,下官說的都是實話。”

墨玉見他不肯承認,當年她可是見過這個長史的,如今既然把事情推得一幹二凈,心中火起,一時沖動,站起來質問道:“長史大人你忘記了那麽多人,那你有沒有忘記我?”

元長史一楞,他沒有想到區區草民既然敢當眾質問他,本來滿臉的笑容立即陰了下來,半字也不願多說。

憫佑見元大人不說,心生不悅,走到他的跟前,道:“大人,當年征兵的幽州軍裏沒有董家人,你作何解釋?”

元長史把眼一橫,憤道:“當年這事是燕總管一手操辦,本官怎會知道!”

墨玉接道:“令郎都知道的事,大人又如何不知,難道為了自保,致他人性命於不顧。”

元長史聽墨玉如此一說,臉色一驚,“代寶當時還小,如何知道此事?就算他口中真說什麽來,也是謠言罷了,又豈可盡信?”

元長史此言一出,雅婷立即接道:“這麽說元大人也聽過這些謠言,那為何一開始就不承認記得此事?”

元長史此刻真的是百口莫辯,真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們瞧瞧,鎖著眉頭極為無奈地道:“你們要我怎麽說你們才肯相信?我說的是實話,當年我是受過燕大人的鞭子,當然那時我一月當中就有十天被他打,我哪裏知道你們指的是哪一出?再說他這麽打我,我恨他還來不及,怎麽會幫他?當年他征兵一事,確實是他一手操辦的,如果真如你們所說他會對董家人不利,他更不會告訴我了,那時我可是他的死敵!”元長史這一番話說得掏心掏肺,只差沒有拿刀子在胸口上劃一刀,臉上已經滲出了大滴的汗水。

眾人見他如此,面面相覷,雅婷開始反思,而墨玉和龍守的眼中仍不些懷疑,憫佑則是眉頭緊鎖,此刻他也不知道要相信誰?

墨玉眼見龍守眼中亦有疑惑,語氣也軟了下來,問道:“那貴公子所說的搖言我們想聽完,麻煩大人喚來我們聽聽!”

元長史聽墨玉還在問,他又一向疼愛兒子,怎會讓這幫人來審問,心中的怒氣已經到了極點,沖著墨玉直接吼道:“你愛信不信!元管家,送客!”說完長袖一揮,轉身朝廳外走去。

雅婷知墨玉被他這麽一吼,肯定又會激起了心中的怒氣,正準備去攔著她時,墨玉已經向元長史的頭發抓去,用力往回一扯,元長史痛叫一聲被墨玉拉倒在地,龍守和憫佑雙雙大驚,雅婷忙上前去扶起就要發火的元長史,不等他開口搶著道歉道:“元大人,對不起!對不起!沒有傷著你吧?”

元長史回過頭來,雙目中就要噴出火來,雙手抱著頭,沖著雅婷咆哮道:“放開我!你們這群刁民,既敢毆打本官,看本官怎麽收拾你們。”說完沖著外頭的當差的衙役道:“來人,把這群人給我綁了,一個都不許放過。”

龍守見墨玉闖禍,又見他下令要抓人,急忙閃身來到元長史身旁:“大人,這位姑娘是龍某帶來,得罪了大人,如果大人要追究,就只抓龍某一人即可,請放了他們!”

憫佑臉上一驚,他豈會讓龍守獨自為自己承擔責任,正開口時“大哥……”被龍守以手攔住了。

雅婷的眼神倒是沒有那般驚奇,明眸靜靜地望著龍守的側臉,眼中劃過一絲安心。而墨玉則是極為詫異,她的瞳孔圓睜,這個她一向敵視的人,如今為了她,獨自承擔所有的錯,難道之前真的是看錯了嗎?

眼看外面的差役就要奪門而入,龍守一急,沖著外面高聲喊道:“我看誰敢進來!”聲音極具威懾力,就連元長史也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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