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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深淵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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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及時地做出了反應, 卻在下一秒,那光矢擦肩而過, 不偏不倚地撲向了桃矢。

眾人看不見那魔力凝聚的光矢, 只看到那人好端端地,突然倒下了。

桃矢背後中了一箭,箭光觸不及防地消失, 令人防不勝防。

格雷爾被這背後箭嚇得跳腳,頓時楞住了。

而桃矢依舊站在原地, 他頓了一下,後背的疼痛似乎才傳過來。

他轉身, 便看到月站在人群中,以他為中心,不少的人都圍著他看。

“主人, 你還真是……”

就算是殺人的姿勢, 也迷人得無可救藥。

月站在路邊,視線穿過人群, 靜靜地放在那人的身上。

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魔力牌浮現出來, 月猶豫了半秒, 反而看到一滴血落到地面,漸漸地越來越多。

“沒用嗎?”

雖然他的面上是一貫的冰冷,但是他的心裏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竟然流血了。

死神還會流血嗎?

幾人似乎都震驚了, 格雷爾一邊及時地將桃矢給拉住, 然後又轉頭看向月。

“你你你!!”格雷爾先做出反應, 他推著塞巴斯蒂安的胳膊,“塞巴斯蒂安,你快跑,就是他,你先走一步!我能抗住的。”

月走過來,人群就像是自動為他分開了一條路。

直到走近桃矢的時候,卻被格雷爾給攔住了。

“讓開。”月看了格雷爾一眼,又將目光放到桃矢身上。

那箭矢帶著他的魔力,進入對方的身體會發生什麽變化。

但現在看來,肯定是不好的。

格雷爾見對方這樣子,也硬氣了一回道:“不讓!死也不讓!”

“……”月順手掀開格雷爾,然後對著桃矢道:“我沒有想傷你。”

桃矢松開了格雷爾,身體一傾,便倒在了月的懷裏。

月本來就半蹲著,這動作,讓他動作一頓。

月將桃矢給扶起來,桃矢依勢靠在他的身上,苦笑道:“我相信你,但是,你先讓我緩緩。”

格雷爾聽月的口氣,就知道對方不像是要人命的樣子,又順勢問道:“我老大他不會死吧。”

“不知道。”月冷冷地回道。

而且死神,不都是死了之後才能成為神的嗎?

現在還怕死?

夏爾坐在車內,見人還沒上車,就搖下車窗看,“出什麽事了?”

塞巴斯蒂安擋住他的視線道:“少爺,您先進去,沒事。”

夏爾打開窗戶,看了一眼,在看到月的模樣之後,他猶豫了一瞬,又將窗戶關上。

月將桃矢給扶起來,格雷爾看著桃矢身上的血越來越多,“怎麽辦,流血了,要送去醫院嗎?”

“你想讓人類的醫生看一下死神與人類的區別嗎?”桃矢有些郁悶道。

“有區別嗎?”格雷爾急地轉圈,月也給吵地有些腦子疼。

關鍵是他也想不通,為什麽這人會流血。

大概看出了月的愧疚,桃矢安慰道:“因為上次夜襲沒成功,這次就渾水摸魚嗎?”

“你別說話。”月打斷道。

桃矢笑著,安安靜靜地睡在對方的懷裏。

“會死嗎?”格雷爾見塞巴斯蒂安準備走人了,他急忙竄到對方的身邊,“死神的命格會不會比惡魔的更硬一點啊?”

塞巴斯蒂安教養良好道:“你問我怎麽知道?”

桃矢都快給吵死了,暈過去的一瞬間,他覺得若是要是會死的話,那他第一個拖著一起走的人肯定是格雷爾!

“不會有問題。”月鎮定道。

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月的面容依舊是平和,像是帶著與生俱來的淡然與從容,就算是裝裝樣子也能讓人信任百倍。

他將手覆到對方的傷口上,格雷爾眼神緊緊地盯著他,就像是對方要做什麽不得了的動作一樣。

格雷爾下意識問:“不會有事吧?”

月心裏面裝著事兒,這會又分心看了一眼格雷爾,對方立馬不說話了。

魔力這種東西是很神奇的,他也是在融會貫通了之後才有這樣的信心,既然能夠攻擊,那麽也能收回來。

他將桃矢體內亂竄的魔力抽回來,傷口也慢慢地愈合。

月收了手,桃矢依舊沒醒,格雷爾有些害怕道:“你不會是打著救死神的名義害命吧?”

月也不知道,按理來說,應該會醒啊。

他探查了一下,桃矢身體裏的確連一丁點的帶有破壞性的魔力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

月站起來,然後順手將桃矢推了回去,他自認為是沒問題了。

他現在腦內一片混沌,當時他是聽到了有系統提醒,如果不是桃矢的話,那會是誰?

當時格雷爾也在場,難不成……

格雷爾再次任勞任怨地拿嬌小矜貴的身體撐住了桃矢,他五感靈敏,一擡頭就看到移動危險人物正盯著他看。

到底是身經百戰的死神,格雷爾立馬知道對方想打什麽主意。

“你,你想要對人家幹嘛?”格雷爾拖著桃矢又後退了一步。

“格雷爾。”桃矢忍不住道。

格雷爾驚喜道:“老大,你醒了,你再不醒,再不醒他就要對人家……”

‘人家’被擋開了臉,月一轉頭就看見生龍活虎的桃矢。不過就暈了幾秒鐘而已。

月定定地看著對方,“你沒事了。”

“是主人手下留情。”桃矢微微一笑。

格雷爾不懂他們兩人願打願挨的模式,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駕駛座上。

塞巴斯蒂安也回到副駕駛座上,一掃後視鏡,正好和夏爾的視線相碰。

“好險,差點就見不到少爺了。”塞巴斯蒂安道。

“他,怎麽回事?”夏爾問。

塞巴斯蒂安回答道,“格雷爾說是天使。”

“他的話能信嗎?”夏爾了譏諷一聲。

“不管是什麽,都不能阻擋我在少爺身邊。”

夏爾抿了抿唇,剛才那一幕他是看到的。

死神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他們也沒必要演戲。

夏爾說:“塞巴斯蒂安,天使,不是你是死對頭嗎?”

塞巴斯蒂安沒回話,夏爾又懟到了硬茬上。

月在進入車內的時候就已經變回了雪兔的模樣,縱然桃矢想要抓到什麽把柄懲罰一下人,但也沒法兒對一個小朋友下手。

小朋友這回兒正在反思,反思地非常認真,連到家了都沒發現。

“主人,到了。”

“哦。”

雪兔轉頭,看見桃矢在外面拉開車門,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想了一路,還是沒沒想到原因。

再看桃矢現在毫發無損的樣子,雪兔也沒伸手,很是自責道:“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我們家主人做什麽都是對的。”桃矢看著矮了自己很多頭的人,面上掛著一絲笑意,就像是雪兔做什麽他都能包容。

“……”雪兔一句道歉落入了海裏,根本掀不起大風浪,也引不起對方的註意。

不過沒關系,以後他就不會再試探了。

回去之後格雷爾就關了門回屋,給雪兔做司機的最大好處大概就是有一個自己的房間,白天給人開開車,然後回家打游戲;晚上出去收拾一下殘魂,然後回來打游戲。

雪兔不知道格雷爾住哪個房間,所以他尾隨了好幾次。是桃矢房間的右手隔壁。

他悄悄地記下來。

然後在做計劃之前,先回去老老實實地做作業。

夜漸深,連蟲鳴聲都漸漸小了,夜風微冷拂過臉頰,帶過頭發,又無聲無息地沒入黑暗。

月站在黑暗處,聽見格雷爾從外面回來,這才又慢慢將身影沒入黑暗。

格雷爾開門進屋,正要開燈的時候,卻感覺到一絲旁人的氣息,即便對方隱匿的很好。

格雷爾立馬往後一退,然後將自己的小電鋸拿出來。

“敢找死神的麻煩,不要命了嗎?!”

拐角處的月站出來,手中箭矢發出,格雷爾提起武器便開始擋,擋不住了便朝地面一趴,躲過箭矢之後,又直接逃了出去。

月幾步追出去,格雷爾已經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

他剛才不該想著關起門來慢慢收拾,該直接將放箭的。

外面又重歸於靜,他走在黑暗中,視線如同白日一般清楚,旁邊的房間響動了一兩聲,他下意識地就想躲起來。

但是,似乎躲也沒有必要了,對方已經看到他了。

門開了,出來的不是格雷爾。

桃矢一伸手,走廊瞬間從黑暗脫離,欄桿處靜立著一個人影,赫然便是格雷爾口中的釣魚天使。

格雷爾見沒有什麽事發生,立馬從門後伸出一個腦袋:“老大,你看到了,他想要像對你那樣對人家!”

月靜靜地站在原處,看著本該被自己一箭射穿的人。

他看向桃矢,想著該怎麽解釋。

桃矢沒等他開口,說:“主人這次換了夜襲對象,不知道為什麽,我有點不開心。”

月沒想到格雷爾會躲入桃矢的房間,關鍵是桃矢還讓他進了。

雖然他知道桃矢跟這個死人妖沒什麽汙穢的關系……

不,現在連對方到底是不是桃矢他都不知道。

“人家好怕,人家知道自己很優秀,但是釣魚天使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覬覦人家!”

格雷爾躲在桃矢的背後。

兩方相對而立,就像是涇渭分明一般,劃出一條界限。

房間裏的甜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他驚喜地看見了月,然後激動道:“主人!要我幫你嗎?”

月看他一眼,淡然道:“Satan,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

“是!”黑甜心看上去很開心。

雖然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回到他的身邊去,後來又因為桃矢不允許。而主人又沒有發話,他就一直待在桃矢房間。

現在人數上是二比二平了。

桃矢有點想不明白,明明他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利益糾紛的。

若是矛盾的話,也沒有。

“主人,您到底想做什麽?”桃矢問。

月從角落走過去,鎖定住格雷爾道:“我只是想驗證一下,不會傷人。”

格雷爾又躲到另一邊,他是看到那天老大的慘狀,現在說是要驗證一下?

死過一次的人,都很惜命的格雷爾道:“老大,你要知道我的命可沒有你的金貴,要是釣魚天使他說話不算話怎麽辦?”

桃矢突然轉頭,輕飄飄一句道:“那你就去死吧。”

“老大?!”格雷爾慘遭拋棄,不過一句話的時間。

月看著這場面,也猶豫了一下。

如果,到時候魔力牌就是格雷爾怎麽辦?

格雷爾祈求地看著對方,“釣魚天使,你再仔細考慮下啦,其實人家還是個小女孩,沒有我們老大這樣可口的。”

桃矢有那麽一瞬間想要把不可口的小女孩給主人押過去,攤上那麽個小女孩,也真是倒黴到了極致。

“讓我射一箭,不會有事的。”月安慰道。既然偷襲不成,那就直接明著來。

但這安慰似乎不起什麽作用,格雷爾的臉色更苦了吧唧的,“一箭?釣魚天使,你要知道,就是半箭,我這小身板都受不住的。”

桃矢讓開一步,格雷爾跟著躲。

格雷爾看到自家老大胳膊肘都偏到外太空了,可他也逃不出外太空啊!

他可憐巴巴地揚起鏡片下的眼睛,咧著嘴,露出細碎的小牙。

“您想射哪兒啊?能不能輕點,咱們打個商量唄,要是您手抖了怎麽辦?我要不要提前買個意外險?買Pacific insurance還是Pingan insurance的?”

“……別說了。”月看著對方那模樣,轉身就要走。

桃矢給了格雷爾一個眼刀子。

格雷爾苦巴著臉,“釣魚天使,你來吧,我不怕的。”

不來了。

格雷爾看著桃矢,面上露出了來之不易勝利的笑容。

Satan跟著月回去,月變回了小孩兒模樣。

Satan乖巧地撲了過去,“主人。”

雪兔接住了甜心,感慨道:“抱歉,最近都沒有時間管你。”

“主人!不是的,是我不對!那個死神說我不該那麽任性!”Satan非常體貼道。

“……”

小孩子任性一點怎麽了?是這樣教導孩子的嗎?

“對了,你為什麽是黑色的?還有……”

這是雪兔第一次仔細打量巧克力的樣子,大概是兒大十八變,巧克力的膚色如舊,穿著也是可愛的巧克力顏色的衣著。

但是,他的衣服上卻有一個標志,大概是太小,所以之前都忽略了。

“為什麽這裏有把小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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