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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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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

狗娃對趙家所知甚少。只知道那姥爺家中行五, 人稱趙五爺。而他家酒精有多少錢財, 多大的勢力, 狗娃一無所知。

他們既然檔案這般明目張膽的將一個好好的姑娘賣入青樓, 還能將姑娘的父親打個半死。

這樣的行事作風,恰恰表現了他們視人命如草芥。也許,就是把人活活打死,他們也不怕什麽的。

既然這青樓都不敢輕易將姑娘贖出去, 那一狗娃現在的出身和條件, 又要怎麽救人?

狗娃沈默些許。還是從懷裏取出來一錠銀子:“既然這般, 我也不好難為媽媽。這銀子不多, 您且手下。她本事清白之人,還請媽媽好生待著,莫要難為她。若是那日那趙家不再糾纏了, 您可以往外贖了,您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只要能贖出來, 多少錢都好商量。”

老鴇子瞧他, 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更何況,不過是舉手之勞, 便有白花花的銀子賺。

伸手講銀子收了:“那姑娘我瞧著也是個秉性良好的姑娘。又是個清白人。我自然不會難為他。只是若是那趙家老爺前來, 我也是攔不住的。這樣吧, 往後我好吃好住的給安排著。保證不會讓姑娘受了。”

“這樣,就勞煩媽媽了。”狗娃對老鴇子行了禮,隨後出了青樓。沒了樓裏頭濃郁的脂粉氣,狗娃對著街頭嘆了口氣。

剛出了街頭, 還沒走出幾步,前頭有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狗娃躲閃不及,被人迎面撞個正著。

狗娃皺眉剛要說什麽,便聽那人在耳邊說了句:“去回春堂。”

狗娃怔怔的看著那人過去。

隨後,狗娃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走進了回春堂。店裏頭的老夥計都認識狗娃啊,忙迎上來詢問看什麽病。狗娃隨便編了個頭疼腦熱,夥計便將他領入裏間看診。

回春堂後面是有小堂屋的,平時可以用於店裏夥計休息,若是來了有錢的主,也會請進這裏招待。

夥計送來了茶水點心,隨後一位坐堂的大夫帶這個學徒進了屋,要狗娃伸出手來給他診脈。

狗娃知道肯定是鐵蛋的意思,便四下打量。雖說知道他不太可能會來,可還是忍不住去期待。

“二爺好興致。”

狗娃回頭,看仔細了那大夫帶進來的學徒。這哪裏是學徒,分明是橋裝過的雲煙。

“雲爺!”狗娃激動的站起身,“哥哥有事?”

“這話應當爺問您。”雲煙道,“爺問你有事?”

狗娃聽此言就知是誤會,忙將劉秀兒的事情跟雲煙說了一下。

雲煙聽此言沈思些許,道:“趙五爺家裏行事向來沒大沒小。不過是仗著家中有些祖產。他其他的兄弟,分家以後要麽發達了搬去更好的地方,要麽落寞了在鄉下守著田產過日子。只有這個趙五爺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算下來,也不用太過放在眼裏。不過是欺負不懂得的人罷了。”

聽這話,狗娃總算松了口氣:“那雲爺可有應對的法子了?我仔細想過。若是我,也就只能去告官這一條路了。只是我不論出身還是條件,都是跟人比不了的。”

雲煙挑一挑眉,冷笑道:“二爺何苦自輕自賤?論起來,十個趙五爺堆起來也沒有二爺您一個大。您是大爺的結拜兄弟,戶籍又已經入了士籍,害怕他不成?他彭得了普通小老百姓。可您是員外之身,你就是找上門來,諒他也不感動你。”

“這麽說,我能就秀兒?”狗娃眼前一亮。

雲煙想一想,開口道:“二爺前頭說要高官。就是這個理兒。您就去擊鼓鳴冤。那劉姑娘曾是你未婚妻,婚書還有嗎?若是有婚書,劉姑娘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女子出嫁從夫,那她便是準士籍。只要你們的婚約在,她就可以算作士籍。原本她進入趙府,就是簽的幾年的賣身契,並不是死契。雖說是奴籍,可轉出來原本不難。而娼妓乃是賤籍,比奴籍還要第一檔次。原本未經爹娘同意,私自跨籍販賣就是犯法的。這若是買個士籍的姑娘進了賤籍,那可就是殺頭的罪過的。你且抓住這一點。只要你拿得出婚書,那趙五爺若還不敢放人,就離殺頭不遠了。”

這個世道,等級森嚴照比前朝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人的戶籍,可能跟著人一輩子,左右一個人的人生。

狗娃從前是農籍。別看只是最普通的,確實無數人終其一生求而不得的。

而現在的狗娃是士籍,更加是許多人只能遠遠遙望的地位。

狗娃認真想了一下,這樣確實說得通。

只是不知道,當初退回去的婚書,劉家有沒有留。若是當初為了避免後患,將婚書燒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就算是燒了,回頭在重新寫一份也就是了。只要人能救出來就好。大不了,等人救回來,再退一次婚就是了。

只是劉秀兒從始至終都不清楚。回頭怎麽解釋,怕是要費一番口舌了。

管他呢,救人是要緊事。

“事到如今,也就只有這一個法子了。”狗娃做好了決定,又對雲煙道,“只求雲爺回去跟大哥說一聲。此時特殊,我也只能暫且讓秀兒頂著我未婚妻的名號。只是我心裏幹凈,是沒有旁的想法的。”

雲煙見他此時還想著這個,也不知作何回答。

狗娃想一想,忙起身道:“我再去一趟青樓。”

“做什麽?”雲煙下意識問一句。

“跟那媽媽說一聲,就像你說的,秀兒當前是準士籍,未來的官夫人。有這個身份,就算是那趙五爺親自來也,也絕不定讓他碰到!”

狗娃言罷走出去。出了門也不往跟夥計打聲招呼繼續演戲:“我一會兒回來拿藥。”

“哎!我給您收著。”夥計也笑道。

雲煙忍了半天的白眼總算翻出來了。

狗娃回青樓告知了老鴇子,隨後乘車回村,前去劉四家裏尋找婚書。

劉四媳婦聽說還能這樣,忙翻箱倒櫃的去找之前從狗娃家裏拿回來的婚書。之前雖說退婚,只是這婚書被劉秀兒收好了。劉四媳婦怕跟女兒不好解釋,也就沒動,眼下剛好就能用上了。

只是劉四媳婦也沒想到,狗娃現在能出息這樣,竟然成了員外。那以後說不定還能當個官。

狗娃沒跟他說太多,拿了婚書回家先安排一下。然後洗漱先睡一覺。

第二天一早,狗娃就讓鄭四趕馬車前去縣裏。直奔縣衙後,狗娃下了馬車,看見那大門口的鳴冤鼓。

狗娃走上前,手持鼓槌深吸了口起,用力敲響了鳴冤鼓。

那鼓聲震天,震動著狗娃的心弦。

很快,衙門的門口便打開了。一名衙役打著哈欠出來,不耐煩的道:“什麽事啊一大早兒的敲鼓!”

“草民有冤難訴,還請差爺稟告老爺。”

那衙役看清了狗娃,有些奇怪道:“看你有些眼熟啊。”

狗娃只得苦笑:“差爺也許見過小的。去年有一回鬧藥膳吃死人。那藥膳就是我做的。”

衙役立刻又大量了狗娃一通:“原是你,還有那個帶姐離婚的也是你不是?”

“正是草民。”

“你家這是還真多。進來吧。老爺正洗漱呢。你隨我來後堂先喝盞茶,有個一時半刻的老爺就來了。”

衙役領著人進去,到了後堂有作為,給他沏了茶。衙役們對他也算認識,也有幾分佩服。左右不是犯人,既然來告狀,就對著好些。衙門裏頭也不願跟誰都為難。好好說說話交個朋友,也是爺們之間的交情。

狗娃一盞茶剛喝完,便瞧見那去年剛上任的縣太爺走出來了。衙役過來叫人,要他一塊去大堂好說明是因為什麽。

狗娃忍不住多打量那老爺幾眼,瞧著照比去年略胖了些。

“草民陳狗娃拜見父母官老爺。”大堂之上,狗娃懷著忐忑之心,對著那縣太爺拜道。

“免禮平身。陳狗娃,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又什麽冤情細細道來,若是確有其事,本縣自會給你做主。”縣太爺看著狗娃也只覺得他好笑。上次他們二人相見,縣太爺還是縣令。

“回姥爺!草民要狀告本縣的無良富戶趙五爺!他強迫良女不成,便將女子買入青樓。那姑娘本事小人的未過門的妻子,那廝竟全然不顧草民已如士籍,不光發賣小人未婚妻,還將小人那丈人打了個半死。現在人還躺在炕上無法起身,能不能救回還是兩說!還請姥爺提草民做主!”

狗娃俯身下拜,將心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狗娃已經是士籍,這一點縣太爺是有印象的。未過門的妻子,那也是即將入士籍的女人。這趙五爺家裏是多大的膽子,連這般囂張的事情都敢做?

“你且說明白,他是明知那姑娘是你未婚妻也要霸占?那他又是怎麽看上你未婚妻的?”

這一點,狗娃也準備好了說辭。

“回稟青天,大老爺您應該也知道。小民從前過的貧苦,只是近兩年才發跡。就是入了士籍,也只是年前的事情。與我有婚約的那劉姑娘,本事家中獨生女。因為家中貧寒,早年草民又沒出息,養不了她。她發憤圖強,將自己賣身於趙家,打算做幾年的工攢了銀錢好能與我成婚。

我發跡後,本想將人接回。只是劉姑娘為人仗義,與伺候的小姐有了感情。便想著將這一年伺候到年滿之時自行離開。也算的有始有終。哪成想,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她便被那狼虎之心的趙五爺看上了。那趙五爺逼迫於她牙,柳姑娘又是烈性女子,堅決不肯。趙五爺,竟然以她狐媚惑主的名義將她買入了青樓。我本不想生事,要去青樓將劉姑娘贖出。只是青樓的媽媽告訴我,那趙五爺向來囂張,她若輕易將姑娘交給我,明日趙五爺便要砸了她的樓。她們也有多方不已。小民不忍難為她們,只得前來麻煩本縣青天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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