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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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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生常談的一個經驗——誰先動心誰輸。似乎僵持中鄢魚屬於勝利一方, 可大概他運氣不好,遇見的人一個二個都不按常理出牌。

室內一片昏暗, 羅帳低垂, 點點月光落於窗紙。蒙騰騎跨在鄢魚腰裏, 一手捂他的嘴,一手挑逗。他的主子扭動著身子, 露出難耐的表情,沒有往日的尊貴,卻更令他心潮澎湃。

窸窸窣窣, 剝開衣物。細膩的皮膚被略帶繭子的手撫摸, 滋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舒爽。

從胸口到腰腹,扒掉松松垮垮的褲子,握住那早蠢蠢欲動的家夥。

鄢魚忍著,心底暗罵:兩個信任的屬下, 都想操他, 原主這主子當得還真是別具一格。

一二個都趁著主子癡傻,可勁兒的欺負。

蒙騰鐵了心要驗證他的看法,軍隊裏訓練出來的說一不二的性子, 此時此刻也沒有摻半點水分。

白天某條魚被蘇雲理翻來覆去煎了一下午, 夜裏再煎,他吃不消,可他的身子根本不聽使喚,激動起來,勾得別人亦無法把持。

蒙騰把他主子弄到癱軟如一灘水,自己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褻瀆完主子,他才感到慌亂。手足無措地替渾身發軟的主子穿好衣服,擦幹凈主子臉上被他逼出來的淚水。

他歉疚道:“陛下……微臣……”

鄢魚聽到他那小媳婦兒一般似委委屈屈的口氣,心道:丫的,是你搞我,不是我強迫你,一副可憐認錯樣兒,早幹嘛了…….

這時伺候的下人來檢查燈火和看看鄢魚有沒有睡好,蒙騰倏地翻到床底下。他沒離開,顯然還沒放棄試探。

倘若鄢魚閉口不言方才有人爬到他床上欺負他,他就是有心包庇,其傻不傻不言而喻。

可若是鄢魚大呼小叫,驚動護衛,蒙騰定沒好果子吃。

鄢魚沖著帳頂翻了個白眼。你有張良計,我難道沒過墻梯?

下人的身影越來越近,鄢魚疲憊地喚了一聲:“來人——”

下人立刻加快腳步,鄢魚猛地翻身滾下床,腦袋磕了,立馬兩眼一閉裝作暈了。

屋子裏一時間燈火大亮,兵荒馬亂。

蒙騰靜靜趴伏在床底。主子的反應他也確定不了了。

於是他有些疑惑:那天他身受重傷,迷迷糊糊中見到主子不似癡傻,可方才主子的表現,讓他無法肯定那天所見所聞是不是他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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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騰不好貿然救走主子。他一離開就去尋找昔日救他一命的神醫金先生。

金先生雲游四海,懸壺濟世,一手醫術精湛無比,卻古怪的沒有揚名天下。當日若非他采藥遇見中毒的蒙騰,後者必然沒命可活。

今兒他在縣中替窮人看病,蒙騰尋過去時,他正同一群小孩子玩。

金先生一見蒙騰找他,將手中的冰糖葫蘆散給孩子們,兩人去一安靜的場所。

“小兄弟,此前你說有病人需要我幫忙救治,現在來找我,是方便看診了?”

“我家少爺的病……”蒙騰揀必要的細細述說了一邊,“中毒所致的癡傻,先生可能治?”

金先生道:“聽你一說,我倒有幾分看法,不過,我要見到病人才能下結論,現在說再多也是紙上談兵。”

圈禁康順王的地兒閑人難入。如今蘇雲理又搗鬼,防備外松內緊,等閑止步不說,冒然動作還易打草驚蛇。

既然一定要見到病人才能施救,蒙騰只能徐徐圖之。

他這一圖謀,就是幾月,到八|九月時節,他也幹了鉆地鼠的活計——小心打了一通地洞,趁也帶著金先生潛入鄢魚的屋子。

這一次他可不敢再跟主子多說話,點了主子的昏睡穴,自己把風警戒,金先生認真把完脈,點點頭道:“還有救。”

蒙騰聞言忍不住問:“我家少爺的確是癡傻的?”

這話似乎有點懷疑金先生的醫術了。他不悅道:“他要不傻,還需要我救治?”

蒙騰訕訕地道歉,心中始終疑惑那日。金先生又道:“我與他施幾次針,再配以合適的藥,不定明年開春就能痊愈。”

從此隔三差五,要麽蒙騰來給主子灌藥,要麽金先生一並來施針。提心吊膽,老天庇佑,竟一次也沒被發現過。

按道理鄢魚身邊應該有人十二個時辰貼身伺候,可蘇雲理的醋勁兒非同凡響,他深知癡傻的人容易對天天所見熟悉的人產生依賴感,便頻繁更換小院裏的人,同時還命令夜裏青年睡下,下屬定時查看,其餘時間一概不能在青年跟前刷存在。

蒙騰抓緊時間救人那段日子,蘇雲理分|身乏術,一次都沒來看過心上人。

鄢魚知道蒙騰的動作,與他有益,樂得配合,當然,最讓他驚喜又惱火的是那位金先生。

金先生,金先生,可不就是上次任務坑死他老金。

第一次老金裝模作樣來,鄢魚就跟他搭上了話——

他倆同一個公司的,自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交流。

老金感慨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腌魚,這次不用我教你,你就知道走腎了,真是孺子可教…….”

鄢魚啐他:“老金你別給我放屁!你怎麽在這兒,我的助手死哪兒去了?”

老金莫測地告訴他:“嘿,你別指望你精挑細選的那個助手!我就算靠譜的了,要不是想著上一次對不住你,我才不會費力偷偷潛入這方世界來幫你呢!”

“幫我?確定不是坑我?”鄢魚冷冷地嘲諷,“我發現我執行的任務有些不正常,還不知道誰動了手腳!”

老金無辜道:“天地良心,我可望著你成功完成任務!”

鄢魚不想跟老金嘮嗑些有的沒的,這次任務墨跡了快兩年,熬得他耐心都快告罄。

是時候快刀斬亂麻了。他道:“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們合計合計,你趕緊想個法子,把我這具身子修覆,我不想再當傻子。”

“這行,不過要點時日。”老金說。

鄢魚想了想又道:“雖說你不是我的助手,可我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你是開慣金手指的,不如……”

老金打斷他的話:“不行,腌魚,你難道不清楚助手開的每一個金手指,都是由上面審批同意的?我非法操作,會給你我帶來麻煩。你看看,我這次偷偷來幫你,都費心找了一具本地身子寄居,搞這麽多花樣,不就是避免惹禍。”

“合著你來,就只有幫我修覆這身子,讓我不當傻子一個功用?”鄢魚嘴角微抽。

老金不好意思地道:“我這不也沒資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不當傻子也是一大進步,鄢魚接受現實。

****

烏飛兔走,到來年初春,果然原主的身子大好,各項身體數據恢覆到正常水平。當然,其中蒙騰的功勞很大,因為許多珍惜藥材得要他去尋找。

鄢魚可不能一下恢覆正常,他先裝作找回智力,慢慢混亂的記憶一一理順,當服下最後一劑藥,他便開始挑戰新角色。

狡詐狠辣的榮魚,演起來,肯定比裝傻子爽。

不過,別的暫且不談,鄢魚首先要面對蒙騰——此子找到他的第一晚,對他做的事,可謂深刻。

這天夜裏,鄢魚等來蒙騰。對方已從金先生那兒知曉主子完全康覆,心中忐忑,一來就給主子跪下。

鄢魚冷不丁被他唬了一跳,瞧這架勢,果然大家都愛欺負傻子,前些日子敢對他動手動腳,這會兒他還沒發話就擺出一副任憑宰殺的姿態。

“起來吧,功過相抵,過去就讓它過去吧。”鄢魚拿出原主平時說話那種淡漠冷然的口氣。

蒙騰聽著只覺心裏不是滋味。恢覆正常的主子,又高高在雲端,他無法觸碰,無法親近……

隱隱他有些後悔,甚至妄想:若他一開始就搶走主子,任憑主子癡傻,是不是能永遠擁有主子?

可念頭一轉,癡傻的主子還是他所心儀的主子嗎?

蒙騰一時有些混亂。他重重磕了頭,謝過主子的不怪罪,起身後立在一旁,兩人都有些找不到話說。

鄢魚搜腸刮肚,找到了話題:“蒙騰,你什麽時候能恢覆功力?”

至今蒙騰依然是半大小子模樣。他恭恭敬敬回答:“金先生說微臣中毒太深,幸得一命,卻需要慢慢拔毒,在毒未盡之前,都會保持這幅樣子。”

他少年的樣子,是沒法進入軍中,找尋昔日的部將。

鄢魚道:“他們定會清除對你忠心的部將,不知還有多少人幸存……”

蒙騰聞言,心知主子還想奪回皇位,思及蘇雲理那些逆賊已坐大,輕易不能撼動,依靠主子如今的勢力,怕是以卵擊石。

他把擔憂都埋心裏,只道:“陛下,微臣離開前,有做部署,一旦情勢不妙,他們會假意歸順……”

“太遲了……”鄢魚道。他倆都明白,蘇雲理等人豈能沒有完全降服邊疆兵將的手段?

到如今,他倆勢單力薄,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更何況,鄢魚可沒打算掌控軍隊造反。他另有打算——

依著原主的行事風格,遭遇背叛和雌伏他人身下的恥辱,若不報覆,就算崩人設。

話又說回來,蘇雲理當初不知作何打算,將鄢魚的新身份安排為康順王李敏潤,這恰恰給鄢魚一個好機會——

不久便是萬壽節,往年李敏潤沒有被召回京與天子賀壽,這一次卻極有可能被天子召見。

經過這些日子,榮頫就算沒回過味兒,也該想起世上還有一個同榮魚長得相似的人。

甭管他信不信榮魚被蘇雲理親手殺死,單沖著李敏潤的模樣,他都會想見一見。

果然,康順王得召回京。

消息傳來,蘇雲理的人馬自然要做其他處理,鄢魚可不願配合他們。誰都知道他癡傻,所以誰也沒料到他會突然跑得無影無蹤。

鄢魚失蹤的消息傳給蘇雲理,且不說他的疑惑驚慌,萬般想要補救。某條魚已帶著裝扮成小廝的蒙騰回到京城。

榮頫和蘇雲理都第一時間接到康順王回京的消息,前者心裏沒多大波動,後者可就震驚了——

真正的康順王李敏潤,已被蘇雲理當著榮頫的面親手殺了,這會兒又來一個康順王......一想到某種可能,他的心便止不住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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