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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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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連夜趕回京城,日頭已當空。榮頫徑直回他的寢宮。所謂燈下黑,藏匿魚兒和每天都能與之共枕,並不需耗多大心力。

他腳步帶風地邁入殿門,迎頭就見蘇雲理坐在殿中央,膝頭枕著一人的頭,定睛一瞧,那身影教人生疑。

那人一動不動,似在沈睡中。

蘇雲理臉色淡淡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那人的頭發,榮頫距離他五步站定,不變喜怒地道:“雲理,你這是何故?”

“懷慈,我有一個決定——”蘇雲理話題一轉,說起一些令人莫名的話。

“從前,你我是主仆,如今是血緣兄弟,我看重的你,不願與你鬩墻。你我相知多年,想必你也似我一般,不願與我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你知我素來沒什麽爭權奪利的心,我也知你視我為左膀右臂手足兄弟,交付信任,禍福與共。”

到此處,微微一頓,蘇雲理露出一個雲淡風輕的笑:“何況我是個閹人,世人蔑視的下賤之人。當年父母寧願將我賣入宮中為奴,也不願放棄癡傻的二子,他們認為家中的一切災難是由我這個命格帶煞的喪門星所致,連我弟弟天生的癡傻,也歸罪於我——說同在母體中時,搶奪了弟弟必須的養料……在深宮中做個任人打罵的小太監,那段日子可不美好,若非遇見你,我怕是墳頭草也有幾尺高了……”

“你乃我命中貴人,攜我登青雲。我投以忠誠,報你大恩。我不算完整的男人,卻有傳宗接代,延續蘇家香火的刻板念頭……這我做不了,還得依靠你……懷慈,你看,我和你的情誼遠非幾句話就可以描述。親人、朋友、君臣……你與我同為一體,密不可分,我不想讓它出現不可挽救的裂痕……”

榮頫沈默。他心裏承認蘇雲理所說,他倆經過太多事,說是知己也不為過,所以,誰也不願意輕易打破壞這段情誼。

可惜,他倆中間,偏偏就插入了一個榮魚。

三角戀從來都是容易三敗俱傷,誰也不能幸免。

蘇雲理嘆道:“你我今日能為了他互相撒謊玩弄心計,明日便能刀劍相向。懷慈,我實沒想到你對他的喜歡已深到了這種地步——江山已盡在你手,你還想著美人......懷慈,人不能太貪心,什麽都想得到,容易竹籃打水一場空……”

榮頫挑眉,江山美人,誰規定二者只能擇其一?他非要魚與熊掌兼得,有何不可?

看出他的不以為然,蘇雲理緩緩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對他動心,明明我是個閹人……可見老天捉弄我。不過,我對他的喜歡及不上你,所以比你更冷靜。”

“身為帝王,專情是禍。”

“閹人多情,於主不利。”

“留著他,後患無窮——”蘇雲理說這話的時候,下手快如閃電,一把掐住青年的脖子,嘎吱一聲脆響,頃刻魂斷命隕。

榮頫哪能料到這發展,他還當蘇雲理心中有榮魚,必不會輕舉妄動,未想會直接動手殺人,當即心中一緊,脊背上都躥起冷汗。

可他不好糊弄,稍稍定神,他還能笑著道:“雲理,你別與我開玩笑——”

話未完,他對上蘇雲理嚴肅認真的眼眸,餘下的話哽在喉頭,臉色漸漸不大好。

“不是玩笑。”蘇雲理松開手,將膝蓋的青年一把推到地上,無情至極,“你可以親自驗證,你囚禁他這些日子,在他身上留了多少你的痕跡,你比我清楚。”

靜靜躺於地上的青年,膚色是太久沒見陽光的蒼白。多日被人困在床榻之上索求,他的身子清瘦單薄,弱不勝衣。此刻穿在他身上的衣袍顯得有些寬大,空空的,倒讓他看起來更弱小。

榮頫面無表情地掀開青年的衣物,露出心口,那裏應該有一個他親手刺上的紋身,平時*之際,那紋身能隨著人情緒變化不同的形態,若是用手揉摸,人立刻就能興奮。

若這是個假貨,紋身必是假的,他不信有誰的造假功夫,能在短短不到兩天的功夫,找到與榮魚一模一樣的贗品,且還要刺上那覆雜的紋身。

可事實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紋身依然美艷妖媚,無聲地似在嘲諷某人心存僥幸。

榮頫又去搓揉青年的臉皮,毫無異樣,霎時他呆楞住了,良久擡頭,眼眸中翻湧著驚心的怒火戾氣。

蘇雲理還穩如泰山,見此撲通一聲跪地,半點反抗也無,從容的引頸就戮。他道:“若你氣不過,殺了我罷。我絕無怨言。”

榮頫活像要暴起噬人的兇獸,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顫後攥成拳頭,青筋暴起,好似下一刻就會砸破對方的頭。

失算了嗎?沒想到蘇雲理竟然是這種愚忠或者無情的人?自己得不到,卻又不願與他爭搶得頭破血流,所以守住最重要的,狠心滅了禍根?

他是不是要為這人的忠誠而感動?榮頫怒極,只覺嗓子眼裏隱隱有腥氣,他強行咽下那口血,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再不滾,他非宰了他不可!

蘇雲理起身,卻還把青年的屍體抱入懷中。榮頫的怒氣已到崩潰的臨界點,見此他極力沈靜地道:“放下——”

“人既然死了,幹脆一了百了。”蘇雲理無視掉榮頫可怕的臉色,抱著屍體極快的走出殿門,來到陽光下。

榮頫緊隨而出,攔住人正要爆發怒火,卻又見對方將屍體扔到地上,眨眼功夫,轟然躥起半人高的火苗,片刻功夫,屍體已面目全非,根本來不及熄火搶下!

“蘇雲理!”榮頫隨身的劍出鞘,橫隔在對方脖子上,“你太過分——”

蘇雲理看了他一眼,猛地往削鐵如泥的寶劍上撞。榮頫艱難地撤劍,才堪堪留下對方一命。

不能輕易殺這人,所以他只能暴喝一聲:“滾——”

*******

蘇雲理離開帝王寢宮後,經風一吹,猛地渾身冒出一片冷汗。

他掌心濡濕,微微有些發抖地掏出一塊帕子,於無人處,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然後他快速將一個隨身攜帶的荷包扔到地上,從袖中摸出一小瓷瓶,拔開密封的塞子,把裏面的汁液小心傾倒在荷包表面,一剎那見陽光,荷包轟然一聲自燃,沒一會兒變化成灰燼。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最後他服用了一顆丸藥,略略有些恍惚的精神片刻後才恢覆。他靠到路邊,扶著一樹幹閉眼靜神,待他靈臺清明,方才松了一口氣。

他出宮後回到蘇府,一個下屬來向他稟報,言人已送至目的地。

被送走的人當然是鄢魚。

蘇雲理沒那麽無情,根本做不到親手殺死心上人。

苦心經營幾個月的局,在這一日施行,他端著一杯熱茶,細細思索以後如何行事。

今兒他對榮頫所說的話,至少大半是真的。他的確不願與自己的親弟弟爭得你死我活,然而他也忍受不住眼睜睜瞧著心上人在別人身下婉轉承歡。

身為閹人,就格外在乎自己無法做到的事。

數月前,當他看到榮頫手腕上的咬痕,就認出是誰弄的。

榮頫在情|欲上極為挑剔,忽然有新寵,還不怎麽露面,本教人生疑。蘇雲理小心暗查,自然發現對方夜夜*的秘密。

為此,他去說服喬氏助他——能百分百牽制榮頫註意力,給他留出行動的時間,唯有喬氏才行。

搶人不容易,榮頫寢宮下的密室裝配有層層機關。蘇雲理命人打了極深的地洞才得以鉆入囚禁青年的地方。

與此同時,他還有另一手準備——

若說榮魚的容貌很像榮頫,其實還有一人更像——當年的昀太子妃生下的一對雙胞胎,一個送去定國公府,一個留在身邊吸引各方目光——也就是不幸也成為閹人的李敏潤。

榮魚頂替榮頫初登大寶時,為服眾和籠絡人心,十分縱容偏寵這個倒黴可憐的皇弟。

人家李敏潤心裏門兒清,不僅不領他的情,後來還暗中相助上一任皇帝的子孫奪回父輩的榮耀,準備鬧個翻天覆地,看榮魚的笑話。

結果,當然沒成功。李敏潤被圈禁,遠離京城,送去荒僻的縣當個富貴閑人,並有專人看守。時間長了,就被遺忘了。

榮頫設計讓蘇雲理死心,後者也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他也要榮頫死心,而且還要做得更絕。

幾個月的功夫,他把李敏潤抓來,先灌藥致傻,關起來不怎見陽光,再慢慢休整對方的五官,力求能以假亂真。

他為騙榮頫,還隨身的荷包內放置了一些珍貴且極易制幻控制人的東西。

那東西無色無味,以氣味傳播,中招後腦子裏越不想看見什麽就會看見什麽。

再佐以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他費盡心思忽悠榮頫。

他當著榮頫的面殺人,最後毀屍滅跡是一招沒辦法的敗筆。他絕不能讓榮頫回神後再次細查屍體!

贗品始終是贗品,總有破綻。

此刻蘇雲理琢磨,榮頫一定沒完全相信,他會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可這也沒多大妨礙,盡管放馬過來。要比耐心,蘇雲理不會輸給任何人。

*****

某條魚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了怎樣的一場大戲。

自打發覺榮頫對這身子的意圖,以後的歡愛,他都不敢親自上陣。

他身負任務,可不能長時間被關小黑屋。所以他揀著合適的機會咬人手腕,想的就是蘇雲理看到了,能夠由此及彼多想一想。

他等啊等,黃天不負苦心,蘇雲理終於找到他,然後還沒高興呢,他便苦逼地發現,太過敏感的身子,榮頫之外的人一碰同樣會讓身子發情。

那會兒,蘇雲理的表情實在可怕——羨慕,嫉妒,惱恨……種種情緒,像是打翻了顏料罐兒,五顏六色,十分精彩。

若非蘇雲理工具殘缺,鄢魚相信,這人一定毫不猶豫地撲上來用自己的氣息清洗掉別人留下的所有痕跡和氣味。

之後他被人小心翼翼送走,一路昏沈,再次醒來,便發現已身在一個不太華麗卻也精致的房間裏。

來伺候他的下人,稱呼他為王爺。

鄢魚楞了半天,回頭翻智能系統,才知道蘇雲理給他安排了一個新身份——康順王爺李敏潤。

一個徹徹底底被遺忘的可憐皇子。

當王爺一當就是數月。小院似與世隔絕,精心挑選的下人每一個都恪盡職守,絕不多說也不多看,鄢魚置身其中,憋悶得快要發狂。

扮演傻子執行任務,且連線不到助手的情況下,有一點極不方便,他常常不能主動出擊,只能被動的等待。

終於,春末,有人來看他。

蘇雲理一進來,遠遠就見青年蹲在墻角,靠近發現對方在逗螞蟻,神情專註,撅著嘴似有點委屈。春末夏初,天氣偶爾會讓人感到燥熱,青年的衣領子拉得略低,露出一節白膩的脖子,幾縷發絲纏著,別有一番風情。

青年感到頭頂罩著一塊陰影,懵懵懂懂扭頭,因著對方背光,乍一下沒看清,等認出那面容,倒嚇得他一個屁股蹲兒坐到地上。

他背貼墻壁,偏著頭躲避眼前人的視線,好似如此就能讓人看不見自己。

蘇雲理明白,榮頫頂著一張和他相似的臉,給小魚留下太多陰影,以至於時間一長,怕是連他也認不出了。

想著想著,心中頓生憐惜。他蹲在青年身前,柔聲道:“別怕,我是蘇蘇……”

“蘇…….蘇……”猶豫著畏畏縮縮吐出久違的昵稱,青年聞言反而更加驚恐。當初榮頫為了糾正青年整天嚷著要蘇蘇的毛病,只要一聽見他叫蘇蘇,定會花樣百出的收拾他。

若非過去了幾月,青年怕是聽到蘇蘇二字都會抱頭顫抖。

蘇雲理同青年磨了一個多時辰,才把人哄得將信將疑地跟他洗手吃飯。

他努力營造出安全舒心的氛圍,待青年心稍安定,他也松了一口氣。

榮頫近來似已想通,開始下旨選秀,大臣們提議立皇後,希求後宮嬪妃早日誕下皇嗣。

兩人的關系,再沒蘇雲理當面殺人後那段日子那般僵硬。一切都在朝使人放松警惕的方向發展,他從未掉以輕心。

今兒好不容易避開榮頫來見心上人一面,蘇魚理格外珍惜。

飯後消食,到午睡的點兒,犯困的青年像一只迷糊的貓,懶懶的,任人半摟著腰送至午憩的軟榻。

伺候青年躺好,蘇雲理就坐在一旁癡癡凝望對方的睡顏。良久,青年夢囈,不安穩地扭動身子,臉色也漸漸漲紅,眼見的那臍下三寸慢慢鼓起……

這一幕教蘇雲理整張臉倏地一沈。他早接到下屬的稟報,小魚的身體每天都會不受控制地陷入類似野獸發情的狀態。

好好一個人,何故如此,他心裏清楚。然而他憐惜之中更生出嫉妒。

或許幾月前他差點把榮頫氣得吐血,怕也有報覆心作怪。

青年嘴裏溢出點點呻|吟,兩腿不斷地亂蹭,似在尋一樣可以紓解的東西,求不到,只能把身上的薄毯子卷成一坨,夾著腿間,趴著又聳又蹭……

每每飈這一出戲,鄢魚嗓子眼理都憋著一口老血。太羞恥了。

某條魚如此傾情演繹一個淫|娃的浪騷姿態,被這一幕強力攻擊的蘇雲理,若還有自持力移開眼,大概他心理和身體都一樣是太監。

蘇公公心裏裝著一個真正的爺們兒,所以此時此刻,他想幹的就是爺們兒想幹的事。

小魚的身子不能屬於他,這事實給他惹出來的醋意在這一刻瞬間淹沒他的理智。

伸手愛撫青年的臉頰,勾畫那刻骨銘心的眉眼。他低頭一點點靠近,心裏罕見地充滿忐忑、緊張、渴望、歡喜……還有一種褻瀆的情緒。

蘇雲理從未親吻過青年的唇。過去他念想了數次,卻次次不敢去做。

這會兒,當兩唇幾乎相貼,他的額頭沁出細汗,心撲通撲通亂跳,咚咚心跳聲中腦內一片空白,直到那柔軟帶來的奇特感覺清晰地從他的唇蔓延開去,一剎那幾乎使他眩暈。

一發不可收拾。開始他尚有幾分克制,細細的輕觸和舔舐,漸漸他猶若一只饑渴的野獸,情不自禁想用力咬青年的唇肉,他腦子裏甚至升騰起一個變態的念頭,想咬破青年的唇,嘗到青年血的滋味……

撬開唇齒,甜唾相融。溫柔的問漸至狂野,睡夢中的人驚醒,意識到蘇雲理在對他做什麽,卻沒掙紮反抗,而是怯怯朦朧地瞥了一眼過去,就乖順地閉上眼,仿佛已習慣有人在他睡夢中偷襲。

蘇雲理瞧這一幕,醋意狂飆萬丈。溫順柔軟如小白兔,卻是別人調|教出來的成果。

慢慢拉開青年的衣袍,裸|露出的心口那艷麗妖嬈,只有榮頫才能說出其意思的紋身,正悄悄變換形態,手指輕輕一撚,青年的身子就隨之顫抖,呼吸加重,無意識的雙手抓撓著身下的褥子……

活色生香,勾魂蝕骨。

蘇雲理整個人猶若入魔,之後他失控地脫掉青年所有衣物,將那橫呈眼前的光裸身子一寸一寸用嘴膜拜品嘗。

青年在他的奉承逗弄下,綻放自己,展露出更多讓人欲罷不能的風情。

不知何時,蘇雲理赤|裸了上半身,兩人摟抱糾纏,難分難舍,可惜縱使弄到大汗淋漓,也不能酣暢痛快。

在那一刻蘇雲理前所未有痛恨自己是太監。青年的身子就算他人用手也無法滿足,到最後他難受的哭泣哀求,十分可憐又勾易勾起人淩虐他的*。

於是,某條魚又被塞了玉勢。

他很無奈,或許有一天,他能跟人吹噓,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自己被一個太監用玉勢大幹了一場。

這話說不出,八成別人都會當他腦子有病。

****

情潮退去,清理好青年的身子,蘇雲理不得不離開。

鄢魚休息到半夜,冷不丁似有所感,一睜眼就見床頭坐了一個人。屋內燈火如豆,那人五官極為眼熟。

不等某條魚做出反應,那人淡淡道:“陛下,你為何要裝傻?”

鄢魚一楞,瞅著蒙騰心裏琢磨,難不成上次在這家夥面前露了馬腳?

蒙騰依然是那副正太模樣,可見他的傷還未痊愈。他看自己的主子還有要繼續裝傻的光景,猛地一把扯開主子身上的單衣,露出胸口……

淩亂暧昧的痕跡十分顯眼,那*的紋身,彰顯著主子遭受的恥辱。

“陛下,你裝傻讓他們這般玩弄你,究竟為何?”蒙騰哀哀道,“難道不能告訴微臣?一個人背負不累嗎?”

其實,不僅榮頫盯著蘇雲理,僥幸得一命的蒙騰同樣緊盯他。

只不過,不像榮頫已在明面,蒙騰被當成一個中毒身亡的死人,當然沒被防備。

昔日,榮頫手中雖沒有解藥,可他有另外的天材地寶,這才得以救下榮魚。蘇雲理也知他手裏奇珍異寶極多,想通後也不見怪。

但若說蒙騰又恰恰有那般的奇遇,蘇雲理可不以為然。若真有,對方豈能眼睜睜看著邊疆大軍被他們收歸所有?

陰差陽錯,他們誰都沒想到蒙騰不僅活著還找到了人。

鄢魚沒找到自己恢覆正常的理由,畢竟這身子實實在在是受損癡傻,要他不裝傻,前提怎麽也要將身子治好,否則他崩壞人設,必定遭雷劈!

所以他只能一把推開人,大聲呼救。蒙騰防著他呢,輕易地捂住他的嘴。兩人靠得極近,他低低道:“上次,我不放心主子,所以隱約還有意識……”

他半昏半醒中,曾睜開眼一次,感到自己在一個不怎麽寬闊的背上,那被他視為心中神祗的帝王竟然屈尊降貴地背著他。

主子的氣息,主子的溫暖,主子將他放在山洞裏,獨自去引開追兵時說的話……歷歷在目,銘刻於心。

那一刻,他自然而然的意識到一個讓他神魂動蕩的事實——他愛上了陛下。

蒙騰絲毫不覺驚恐和擔憂,他坦然地接受,好似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這天下,能讓他愛上的人,除了陛下,還有誰呢?

蒙騰知道陛下素來厭惡男人垂涎和覬覦他,原本他想著將這一切深埋心中,做一只忠心耿耿的狗任陛下驅使就心滿意足。

但眼下陛下通身的痕跡,無不昭示著別人對他的強勢占有,蒙騰心中遏制不住地生出無邊醋意。

英明睿智的陛下,再能忍辱負重,也不該教人欺淩至此,直覺告訴他,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鄢魚盯住蒙騰的神色,越看越覺不妙。他算是有些經驗,能從表情上看出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是否喜歡……

蒙騰此時的表演,不就是心已動,見到心上人被被人偷吃,醋意翻天的表現?

乖乖……鄢魚咽了口唾沫,心想,這特麽兩桃花他都快招架不住,再來一朵是想要他老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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