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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鬼的白吟霜嚇得險些進了鬼門關!怎麽到你這裏就成了公主的不是了?”

杜小月也很驚訝:“什麽?我在宮裏聽到的不是這樣的啊!”

“小月姑娘,”和珅笑得瞇瞇眼,“宮裏的消息可都是碩王福晉帶進去的,福晉現在對那個白姨太比親兒子都親啊!”

蘭馨擦眼角的手一頓,難道和珅知道些什麽?

杜小月更驚訝了:“難道福晉竟然為了白吟霜冤枉公主不成?”

“這些事兒,誰說得清呢?”紀曉嵐磕了磕煙袋,道:“白吟霜一個姨太太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場合,還比公主都有排場,要說王爺福晉不知道,誰會信呢?”

和珅搖搖頭:“白吟霜進府不足兩個月,可竟然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這事兒啊·····”

“三個月?”杜小月驚訝的說,“那時浩禎不是正與公主議親嗎?”

“誰說不是呢。”和珅眨了眨眼笑道。

進了三阿哥府,幾個人愕然聽見了富察浩禎震耳欲聾的咆哮聲,眾人朝那個方向看去,先看到的不是富察浩禎,而是幾個朝臣命婦發青的臉色。

和二機靈的同旁邊的人打聽發生了什麽事。

被問到的人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說道:“浩禎少爺一定要讓他的姨太太坐在命婦席上,命婦們不肯,他就嚷嚷開了。”

崔嬤嬤臉色憤怒的扭曲了,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那他把公主擺在什麽地方?”

蘭馨不知該高興還是憤怒,現在大家都知道富察浩禎是什麽貨色了,前任蘭馨的虐待事件就會變得淡薄了,可是他們在這裏如此丟人,丟的到底還是她的人。

蘭馨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道:“駙馬,在家裏就算了,在外面到底還是要守規矩的,白姨太按規矩是不該坐這裏的,不如我出面,大家給我一個面子,就讓白姨太坐在庶福晉席上吧。”

蘭馨沒說的一句話是,在這種場合,女眷席最低等的也就只有給三阿哥親家女眷的庶福晉席了,至於外臣家裏的女眷,能進來的最低也是側福晉了,一個姨太太按理是不能出席這種場合的,能坐在三阿哥親家的庶福晉席上已經很有面子了。

但耗子顯然屬於那種給臉不要臉的類型,他張著大嘴咆哮道:“滾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存心羞辱吟霜嗎?吟霜那麽美好,那麽高貴,她怎麽可以與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坐在一起!吟霜值得最好的!”

小白花握住耗子的手:“浩禎,你不要生氣,我坐在哪裏無所謂的!只要是為了你,我受些委屈也是高興地!”

在場的女眷臉色都扭歪了,尤其是三阿哥親家的那幾個庶福晉。能給朝廷大臣做庶福晉,怎麽著也是身家清白,小有家世的,怎麽著也是個旗人,白吟霜一個賣唱的歌女竟然把自己擺在她們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蘭馨身形微晃,緊緊抿著嘴,眼睛閉上又睜開,憋著一口氣,緩緩吐出來,一雙拳頭緊緊握住又松開,開口欲言,又止住。

這一番做派落在在眾人眼中,自是加大了對蘭馨的好感,碩王府本來還不錯的體面,頓時如同高山滑雪一樣飛速的往下滑落。

但這時在場的大部分朝臣和命婦都沒打算說話,都還在看蘭馨打算怎麽做,反正以他們無關,好不容易有熱鬧可看,不看白不看。

蘭馨冷冷的註視著耗子和小白花思量該怎麽收拾他們。

這時,一個柔弱但不失剛強的身影擋在了蘭馨前面,一個語氣帶著深深憤怒的女人的聲音響起:“一個姨太太竟然把自己看的比金枝玉葉都珍貴,一個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王府大少爺公然寵妾滅妻,碩王府還真是好家教啊!”

蘭馨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好眼熟,真的很眼熟,這個溫柔中帶著大氣,剛強中透著端莊的女人,明明沒有見過,怎麽這麽熟悉。

崔嬤嬤在她耳邊小聲說:“這是他他拉努達海將軍的夫人,雁姬。”

蘭馨明白了,雁姬這是在為自己抱不平呢,小月牙的破事兒大概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推心置腹

浩禎和白吟霜最後還是走了,因為三阿哥聽說有人在自己兒子的葬禮上鬧事兒,出來看看時被這兩個活寶氣著了。

三阿哥不想因為這倆活寶就得罪了自己親家,畢竟今天死了的是他們的外孫,如果說之前還可以看在蘭馨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在浩禎和白吟霜把事情鬧大之後,三阿哥就徹底不可能讓步了。

於是浩禎振振有詞的訓斥了三阿哥一頓。

“浩禎早就聽說三阿哥不敬嫡母,不孝於天下,現在看來不止如此,三阿哥貴為皇子,不但不孝,還不仁不慈,我們夫妻今日來此,是因為我們自己也有了孩子,所以為了這個早早逝去的小生命報以哀愁之心,我和吟霜是懷著滿腔的關愛和憐惜而來的!可是三阿哥作為孩子的阿瑪,竟然把孩子的葬禮當做攀權戀勢的場地,為了一些把身份地位看得比情誼還重的俗人就把我們夫妻拒之門外,簡直不義!哼,我富察浩禎不屑與你來往!”

這一番話把在場的俗人們都得罪光了。三阿哥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一刺激之下險些昏了過去,三阿哥府上的妻妾慌作一團,還是三阿哥的正妻博爾濟吉特氏,撐起了門面,安撫好賓客,讓葬禮順利進行了下去。

三阿哥府上平靜下來,蘭馨整了整儀容,向三阿哥嫡妻博爾濟吉特氏所在的東暖房走了過去。

東暖房裏不止博爾濟吉特氏一人,剛剛喪子的完顏氏,為蘭馨說話的雁姬,還有完顏氏的母親都在裏面。

蘭馨刻意揉紅了眼睛,帶著三分沙啞的喉嚨,向裏面的女人放低姿態致歉。

完顏氏失聲痛哭,博爾濟吉特氏嘆了口氣,道:“蘭公主,不必如此,剛才那出鬧劇,傷的最深的可不是我們家啊。”

蘭馨頓時紅了眼圈,眼淚吧嗒一下就掉了下來,蘭馨趕緊轉過身去擦眼睛。

雁姬站了起來,走到蘭馨身邊,嘆道:“都說蘭公主嫁了個好人家,現下一看,原來是這麽個東西,還不如八旗的混小子可靠!”

蘭馨幽幽嘆了口氣,試探著說:“要說嫁得好,功名體面都是虛的,還是要能護得住妻小,說來還是他他拉將軍才算好的。”

雁姬紅了眼圈,卻沒有說什麽,蘭馨心裏有了底,雁姬大約只是看出了點苗頭,但沒有證據,也不想懷疑丈夫,雁姬還對丈夫存著希望,但蘭馨知道,努達海是徹底沒有指望了,蘭馨想要幫幫雁姬,畢竟雁姬的遭遇和前世的她實在太像了,一樣是操勞二十年,一樣是丈夫和年輕有身份的新歡跑了,一樣是兒子因為她不把自己的丈夫讓給小三而指責她不仁慈,而且在剛才的葬禮上雁姬是唯一為她說話的人,蘭馨不想雁姬的將來像電視上一樣,被軟禁在一個小院裏孤獨終老。

與博爾濟吉特氏告罪之後,蘭馨與雁姬出了暖房,雁姬本想去命婦席上再坐一下,為他他拉家聯絡一下各家感情,蘭馨一把拉住了她,避開眾人,將她帶到一個空曠的亭子裏坐了下來。

“公主,可是有什麽事?”雁姬問。

“有事,大事。”蘭馨整了整袖口問,“他他拉將軍府上近日可好?”

雁姬一楞,試探道:“還不錯,公主為何有此一問?”

“那新月格格,可是嬌嬌弱弱如菟絲花一般的女人呢,在宮裏就麻煩婉嬪,現在又麻煩夫人,這可不是一般的麻煩啊。”蘭馨嘆道。

雁姬聲音有些顫抖:“公主是知道什麽了?”

“你可知皇阿瑪為什麽要把新月安排到貴府上?”蘭馨問。

“是格格請求?”雁姬問。

“是格格和將軍一起請求,皇上可是最重真情了。”蘭馨把玩著自己的指甲道。

雁姬嘴唇有些顫抖:“將軍救了格格,格格也是知道感恩的······”

蘭馨一把捂住雁姬的嘴,雁姬一驚,蘭馨四下看看,松開了手。

雁姬有些氣喘:“公主?”

蘭馨冷笑了一聲:“夫人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夫人可萬萬不敢再說了。”

雁姬有些不解:“公主這是何意?”

“夫人難道當真不明白?”蘭馨道,“將軍府是皇上的‘奴才’,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是‘主子’,將軍救了格格是‘本分’,皇上不喜歡聽見‘主子’、‘感恩’、‘奴才’的話!感恩什麽的話,格格說說是施恩,夫人說說就是以下犯上、挾恩圖報了!”

雁姬一驚,心下狂跳,有鎮定下來:“多謝公主提醒,這些日子將軍府上是有些懈怠了。”

“夫人剛才為蘭馨仗義執言,這就是對蘭馨的恩義,蘭馨不會忘記夫人的恩義,這是蘭馨的心裏話,斷不會只在嘴上說說就完,新月格格的事,夫人再想想,蘭馨一定站在夫人這一邊,不會讓夫人淪落到蘭馨這個地步的。”

“公主!”雁姬臉色慘白,“公主是知道什麽了?”

蘭馨嘆了口氣:“自將軍帶著新月格格入城那天,除了將軍家,怕是全北京城都知道了!”

雁姬面如死灰。

“夫人,”蘭馨趕緊勸導,“夫人萬萬不可與那新月格格直來直往,只當做不知道,冷眼看著就是,萬萬不可找格格的麻煩啊。”

雁姬慘笑道“新月格格貴為和碩格格,我如何比的她,努達海要是在這樣下去,非讓他他拉家家破人亡不可!”

“夫人,新月在宮裏是我也看過她,與白吟霜是一個類型的人,不同的是,白吟霜是有意的,新月是無意的,這可比白吟霜厲害,她的天真和眼淚就是最大的武器,女人的眼淚可以讓男人失去理智,忘記一切禮義廉恥!”蘭馨道。“夫人現在與新月直來直往,哪怕是一句稍微正直一點的諍言,都會讓他他拉將軍認為是你在迫害格格,所以,夫人看著就是,萬萬不可與將軍和格格沖突啊!”

“那是我的丈夫,二十年的結發丈夫!”雁姬道,“難道我就只能看著他和一個能做他女兒的人胡來?那可是大清的和碩格格,我的驥遠,我的洛林,他們怎麽辦?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萬劫不覆?”

“若是夫人同格格鬧將起來,萬劫不覆的只有夫人,不會有將軍府眾人。”蘭馨幽幽的說。“難道夫人忘記了?皇上可是最喜歡‘真情’了啊!”

雁姬一楞,想起來眼前女子可是皇上的養女,大清公主,皇上為了一個賣唱的歌女都能不管她的死活,何況為了一個格格放棄一個與皇家無關的女人。

雁姬失聲痛哭,蘭馨嘆了口氣:“夫人,不管夫人是想挽回還是想放棄,都請看著就是,看一看這些天的事,再做打算不遲,將來的事誰說得準。”

“公主說的對!”雁姬咬牙道:“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我與努達海二十年夫妻相濡以沫,皇上喜愛真情,我與努達海之間難道就不是真情了?我就不信我喚不回自己的丈夫!”

雁姬匆匆離去,蘭馨愕然看著她的背影,良久,長嘆了口氣。

(永璋,清高宗乾隆帝第三子,雍正十三年五月廿五日生,母為純貴妃蘇氏。母子二人均逝於乾隆二十五年,永璋於是年七月十六日去世,追封循郡王,僅有一子,生於乾隆二十年十二月,母庶妃完顏氏,獨子於乾隆二十一年夭亡。故以成親王永瑆與其嫡妃富察氏(孝賢純皇後弟大學士傅恒女)所生之子綿懿為嗣。

也就是說,現在故事發生是在乾隆二十一年,永琪現年十五歲。)

作者有話要說:

☆、新月格格

雁姬回到家時,望月小築正是一片慌亂,新月格格正拿著粗大的戒尺狠狠的抽打克善世子,三四個人都拉不住她,她一邊抽打克善,一邊罵道:“你這樣不爭氣不學好,怎麽對得起地下的阿瑪和額娘?荊州之役你已經忘了嗎?爹娘臨終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嗎?你逃學,不讀書也就罷了,你居然還說謊、編故事、撒賴······無所不用其極······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雁姬皺著眉,冷冷的看著新月發瘋,到底還是不忍心小孩子受苦,趕上前去:“住手!你們這些奴才還楞著幹什麽,還不趕快拉開格格,世子要是被打出個什麽好歹,你們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望月小築的奴才這才蜂擁而上,拉開了新月。

“雁姬,你不要攔著我!”新月哭著喊道,“今天我一定要教訓他,他逃學不求上進還學會了撒謊,他把阿瑪和額娘都忘的一幹二凈了!”

雁姬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是誰把端親王府忘得一幹二凈呢,爹娘屍骨未寒就同年過不惑的有婦之夫勾勾搭搭,這個格格還真是好家教!

“格格,克善是世子,格格你是沒有資格打他的!”雁姬厭惡的說,“克善世子是否應該受到懲罰,有皇上和書房的師傅來決定,不是格格可以隨便動手的。”

新月頓時一副難以置信傷心至極的表情,淚花滾滾就落了下來:“雁姬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呢,克善是我的弟弟啊,我只是擔心他能不能學好,我是在關心他啊!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難道就不能關心我的弟弟嗎?雁姬,你怎麽可以這樣!”

洛林和驥遠看見新月落淚了,頓時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對準了他們的額娘:“額娘,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新月!新月這麽善良,這麽關心弟弟,你怎麽可以剝奪了她對弟弟的喜愛之情呢?”

“什麽喜愛之情,你看看克善!都快厥過去了,還不趕快叫太醫!”雁姬大怒,這克善要是在府中出了什麽事,太後可不管是不是新月做了什麽,保準一股腦發洩到將軍府上,這兩個看不清形勢的草包真的是我雁姬的兒女嗎?

新月這才發現她的小弟弟在丫鬟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眼睛都快閉上了,一下子大哭著撲了上去抱住克善就嚎了起來:“克善!克善!你原諒姐姐吧!姐姐只是不想你學壞了啊!你不該逃學啊!你醒醒啊!”

驥遠一臉感動的將一條項鏈遞給了新月,說:“新月,克善出去是師傅準了假的,他是為了給你買生辰禮物才出去的!”

新月看著眼前的新月項鏈,哭的更加急促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怪你的,克善,原諒姐姐,我只是擔心你不學好,我對不起托付的阿瑪和額娘,他為了我的生日準備了這樣的禮物我都不知道!”

“新月,克善不會怪你的。”驥遠一臉感動的說。

雁姬都快瘋了,她的好兒子啊!怎麽看上了這麽個東西!這個新月果然是狐貍精!

靜蘭苑

蘭馨端莊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下面跪著蜷縮成一團的,不是寶竹是誰?

“寶竹,”崔嬤嬤強壓下怒火看著寶竹,“公主帶你也不薄,就是在宮中時,皇後娘娘待你也不差!你竟然幫著令妃陷公主於險境!你這吃裏爬外的東西!你······”

蘭馨伸手制止崔嬤嬤說話,看著崔嬤嬤氣的發抖的神色,蘭馨不覺有些感動,道:“嬤嬤,別為了小事氣傷了自個身子。”

“公主,這可不是小事!”崔嬤嬤著急的說,“若不是早早發現這丫頭有問題,一早派人盯著,我們怎麽會知道她竟然一直在幫福倫家傳遞消息!到這時,也不知道她已經傳遞了多少消息了!”

“公主饒命!饒命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寶竹不住的磕頭,想起以前蘭馨虐待白吟霜的事兒,嚇得瑟瑟發抖。

“迫不得已?寶竹,我要是沒記錯,你是沒有家人的吧?福家和令妃可沒有什麽能要挾你的把柄!”蘭馨道,“你現在說什麽迫不得已,不是太可笑了嗎?”

寶竹嚇得說不出話。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蘭馨漫不經心的說,“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家裏沒什麽人,又在皇宮裏看過了真正的富貴生活,會有一點小小的念想,也是正常的。”

寶竹渾身一抖,發瘋似的磕起頭來:“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寶竹以後不敢了!以後不敢了!求公主繞寶竹一命!”

蘭馨笑了笑:“寶竹,如果我能給你比令妃更好的東西,你要不要做我的棋子?”

寶竹一楞,雖不明白蘭馨在說什麽,但知道自己不會死了,稍稍安靜了下來:“求公主明示,寶竹很笨,聽不明白。”

“寶竹,你是包衣嗎?”蘭馨問。

“不是,”寶竹趕緊說,“奴婢是鑲藍旗的奴才,因為父親死時欠下了大筆債務,得好心人相助才能進宮的。”

“八旗的?好極了,”蘭馨問,“那你姓什麽?”

“奴婢烏裏特氏。”寶竹趕緊說。

“唔。”蘭馨點頭,不是有名的大姓,這點有點兒不好,不過要是大姓就不會進宮當奴才了,勉勉強強可以了。

“寶竹,令妃給你的是什麽承諾?”蘭馨問。

“回公主話,”寶竹聲音細的像蚊子,“令妃娘娘說,寶竹要是好好當差,就在寶竹出宮時,將寶竹許給一個禦前侍衛統領大爺做填房。”

蘭馨冷笑一聲:“這令妃到底是包衣出身的,小家子氣。”

崔嬤嬤冷笑一聲:“這寶竹家裏沒什麽依靠,又不是皇後面前正經的大宮女,現在又離了宮,二十五歲一到,嫁不嫁得出去還難說呢,能做個侍衛統領的填房,已經是頂了天的了。”

蘭馨笑道:“嬤嬤此言差矣,不就是個填房嗎,寶竹啊,你想不想做王爺的側福晉啊?”

寶竹身子一軟,趴在了地上,面露恐懼之色:“公······公主······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

“你這孩子,好好地說話呢,有什麽好害怕的,”蘭馨說著頓了一頓,笑了,“哦,你是怕以前白姨太的事兒吧,放心,你是我擡舉的,白吟霜是在孝期自己爬上駙馬床的,這能比嗎?何況白姨太可是在駙馬與我議婚時把駙馬迷過去的,就沖這點兒,我就不能放過她。你就不一樣了,你是我擡舉的,只要你乖乖做我的棋子,我就幫你。”

寶竹的心思有些活動了。

“寶竹啊,你也知道,公主我在這個家裏有點難堪,”蘭馨道,“可這不也是拜你所賜嗎,若果不是你一直把我的消息傳給令妃,皇阿瑪會眼睜睜看著我難看嗎?所以,你就好好想想吧,眼下你是不可能在做侍衛統領填房了,如果你乖乖聽我的,我就擡舉你做駙馬的姨太太,等駙馬當上王爺之後,你就是側福晉!”

“公主,奴婢不是大姓人家,還是個宮女,王爺會讓奴婢做側福晉嗎?”寶竹大著膽子問,是啊,公主還有皇上和皇後撐腰,如果自己不幫令妃傳消息了,皇上就一定會幫公主的!

“只是宮女算什麽?你不還是八旗的清白人家嗎?我那好公公的側福晉還是一個回疆舞女呢!”

是啊!比起回疆舞女,比起歌女,自己的出身真是好太多了!

寶竹有些驚喜:“女婢謹遵公主的教誨!”

蘭馨有自己的思量,她需要一個孩子,但如果讓她自己與浩禎生,她寧願不要這個孩子,而且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將來這孩子若是腦殘的話,自己還是會傷心的吧,畢竟父親一方的遺傳基因就是這樣了,還是不要對孩子報什麽過高的期望。

如果這個孩子由別人來生就不同了,不是自己親生的,可只要是自己養大的,再把他的生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就不會有什麽太大的麻煩,就算是腦殘,放棄他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傷感。

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機會讓耗子與寶竹圓房吧。

作者有話要說:

☆、傷寒肆虐

蘭馨早上剛剛得到的消息,克善世子病倒了,蘭馨思量著這時候努達海與小月牙大概已經在克善的病床前互訴衷腸了,蘭馨思量,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克善聽到或是看到自家姐姐在父母孝期與救命恩人私定終生呢?

蘭馨記得克善得的是傷寒癥,傷寒是由傷寒桿菌引起的急性腸道傳染病,又稱為腸熱病,以持續的菌血癥與毒血癥,單核吞噬細胞系統的增生性反應,以回腸下段淋巴組織為主的增生、腫脹、壞死與潰瘍形成為基本病理特征。典型的臨床表現包括持續高熱,全身中毒性癥狀與消化道癥狀、相對緩脈、玫瑰疹、肝脾腫大、白細胞減少。腸出血、腸穿孔是可能發生的最主要的嚴重並發癥。

在這個年代,傷寒是致命的,而這個時候傷寒正在京裏蔓延。

蘭馨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吩咐楊梅前往外面購買石灰灑在家裏,將家裏的衣物被褥清洗後用新買的蒸籠高溫消毒。並吩咐廚房不許購買肉類食品,蔬菜也要仔細篩選,絕對不許變質蔬菜出現,嚴禁食用生菜,並親自開了藥方,讓人煮了大鍋的藥水,用來清洗餐具和用於洗手。

蘭馨明白傷寒傳染主要是進食感染,接觸感染是因為與病人接觸後雙手帶了傷寒桿菌未能清洗幹凈,在進食時將傷寒桿菌帶進了口中造成的,克善會得這種病原因不得而知,想來應該是在外面玩耍接觸了傳染源造成的,但侍衛匯報說,克善自從被姐姐打了之後,一天到晚除了進宮念書,就是回努達海家裏念書,實在不太可能接觸感染源。

蘭馨不敢再想下去,心裏抱著一分僥幸,帶著崔嬤嬤進宮了。

一進坤寧宮,看到十二阿哥無恙,蘭馨一下子輕松了不少,只要克善的病不是從坤寧宮帶去的就行了。

蘭馨與皇後聊著天,將自己的藥方遞了上去,道:“皇額娘,最近京中傷寒肆虐,皇額娘與十二阿哥也要保重身體啊,這是兒臣從一個神醫那裏求來的,皇額娘讓宮中的丫鬟燒大鍋的,用來洗滌衣物、洗臉、洗手,可預防病癥。”

皇後讓容嬤嬤接過藥方,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蘭馨斟酌著說:“聽聞端親王府的克善世子是在宮中病發的,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皇後嘆了口氣:“那也是個可憐孩子,聽說是被姐姐打了才得病的。”

蘭馨怪異的低下頭,輕咳一聲:“皇額娘,我聽神醫說,這病身子虛的比常人易得,但主要還是與吃的相關,想來宮裏不會有變質食物,但是與病人有接觸之後,病從口入防不勝防,還請皇額娘看緊十二阿哥不要到處亂跑,那克善之前去過的地方,也不要讓去了。”

皇後點點頭:“還是你有心了。”

蘭馨四下看了看對皇後使了個眼色,皇後心領會神將藥房遞給容嬤嬤,讓她帶著宮女去熬藥水,蘭馨眼見房裏沒有了旁人,小聲問皇後:“克善生病以前與誰有過接觸?”

皇後想了想說:“就是與在上書房念書的阿哥們有來往,你懷疑什麽?”

蘭馨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來克善又不在外面逗留,如何與生病的人群有來往的?莫不是有人從外面稍東西給他?”

皇後的心一下子沈了下去。

蘭馨看著皇後道:“皇額娘,蘭馨這次進宮帶來了一個禮盒,裏面是治療傷寒的藥物,一包包都已經分好了,雖說宮裏什麽藥材都有,但克善這病,病的蹊蹺,還是小心為好。還有剛才的藥方,皇額娘一定要每天用來洗手,飯前便後,只要是要吃東西,一定要用它洗一次手。”

皇後握住蘭馨的手嘆道:“辛苦蘭兒了。”

三日後,宮裏果然也發生了傷寒,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十四阿哥永璐都得了傷寒。

蘭馨毅然進了宮幫助照料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養在皇後身邊,皇後吩咐在坤寧宮辟出了一角,專門為十一阿哥養病。十四阿哥是宮中最得寵的令妃之子,令妃還能讓他受了罪?只有八阿哥的生母嘉妃出身包衣,不受重視,只將八阿哥送去了暴室,奴才雖然盡心盡力,奈何已有兩個重要病人,太醫院竟一時顧不過來八阿哥,嘉妃哭的淚流滿面,奈何她是妃子,內務府想著乾隆有可能讓她侍寢,不允許她前往八阿哥之處。於是蘭馨自告奮勇擔上了照料八阿哥的任務。

宮中禦醫是很能幹的,無奈再怎麽能幹的醫生,遇上了養病條件不好的重癥病人,都會有些力不從心的。醫生的醫術再怎麽高明,堆積傳承了幾千年的陋習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改掉的,比如養病的阿哥居住的房間,那些嬤嬤將房間堵得密不透風,幾乎會讓人窒息了,她們說是擔心病人會受風,說是宮裏代代都是這麽照料生病的阿哥的,禦醫就算發現了這習慣不好,他們也不敢讓照料病人的嬤嬤改正,要是萬一治不好病人,這些嬤嬤把原因推到自己身上就糟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就是禦醫的想法。

蘭馨可不管這個,一上去就由淺入深的改革,讓人買來了大蒸籠,教導這些奴才如何給衣物和餐具消毒,內外衣分開消毒,餐具入鍋使勁的煮,中午趁著太陽正大,將被褥曬了又曬。竈上隨時都有一大鍋的藥水讓著些奴才洗手用。還命人挖了個深坑,將病人的排洩物收攏到一處,加入生石灰後埋掉。

一來二去,這些照料八阿哥的奴才對蘭馨感恩戴德,本來看太醫院只顧著照料十一十四兩位阿哥,對八阿哥已經不甚關心,以為自己只能給八阿哥陪葬了,沒想到還有活下去的機會,所有的人都卯足了勁,聽著蘭馨的指導認真照料八阿哥。

永璇在昏迷了八天後終於醒了過來,喝了蘭馨端來的藥,苦笑了一聲道:“弟弟多謝蘭姐姐救命,大恩無以為報,永璇會永遠記住的。”

蘭馨呼出了一口氣,儀親王開了口,自己就有了靠山,日後無論如何,總不會有性命之憂了:“弟弟說得嚴重了,你既叫我一聲姐姐,我就不能眼睜睜看你病著,萬事有姐姐,你盡管養病,莫要太操心了,你額娘我已經派人告知了,不要擔心。”

永璇眼睛盤旋著淚水,低頭道:“蘭姐姐心思周到。”

蘭馨吩咐坤寧宮的小廚房專門給八阿哥和十一阿哥做膳食,嘮嘮叨叨的叮囑負責膳食的宮女,這幾個宮女都是皇後娘家專門送進來的,忠心耿耿,皇後趁著十一阿哥傷寒之時,將坤寧宮徹底清理了一遍,將那些有可能是內線的奴才都找了個借口送走了,新來的宮女的確很盡心,她們竟然都是識字的,看來皇後家為這幾個宮女都下了心血,這些宮女將蘭馨囑咐的膳食要領記了一大本子,隨時翻看著。

傷寒患者剛要痊愈時,飯量會大增,這時要忍耐,以免病又覆發,應該少食多餐,且選較易消化的高蛋白食物進食,如雞蛋拌勻放在碗裏蒸,牛奶、肉湯、肉松均可,青菜、水果、油炸物要忌食,水果要榨汁食用。

以冬瓜燥湯喝,要記住高熱末退時,絕對禁食粥,要待熱度退後三天,始可進粥。

節制飲食和臥床靜養一樣重要,在床上臥著大便雖有不便,但要耐心訓練,不可坐起來或是下地,下床過早易引起覆發或其它並發癥。

此癥最禁忌的就是患者便秘,不可用瀉藥,也不可用力猛掙,以兔造成腸穿孔,應多喝水或汁,此時可用肥皂頭塞人肛門,使大便軟化。要註意環境清潔,勿食不潔或生冷食品。

傷寒初愈,百日之內,應戒絕房事,不然,病必覆發,覆發則不可救。

一個月後,宮裏的封禁總算開了,八阿哥、十一阿哥痊愈,十四阿哥沒了。

令妃信不過蘭馨,自然沒有用蘭馨的那一套現代醫護手段,蘭馨自然也不會去自找沒趣,至於那些陋習在十四阿哥的身上究竟起到多大作用,蘭馨表示難以估計。

嘉妃抱著蘭馨嚎啕大哭,幾乎跪了下來:“不說別的了,公主救了我兒,就是我的恩人,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公主盡管吩咐!”

蘭馨趕緊表示你言重了,禦醫才是真正的功臣。

因照料皇子有功,蘭馨在宮中得了大量賞賜,開開心心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駙馬該娶妾了

回到家,蘭馨的侍衛就來匯報蘭馨在宮中的這個月發生的大事了。

首先是克善生病的原因,這還真是個巧合。

克善剛剛被打的那幾天,因為害怕姐姐,吃飯時都極其的小心,因為每頓飯都是同姐姐一起吃的,可憐的克善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再次觸怒了姐姐,心思都放在了討好姐姐上,飯就沒吃飽,於是在前往上書房的路上,他的侍衛就好心幫他買了一塊餅子,然後就傳染上了。

蘭馨嘆了口氣,心裏道還真是小月牙做的孽。

蘭馨看著眼前的侍衛:“之前龍源樓的報告也是你做的吧?”

“公主英明。”這個侍衛笑瞇瞇的低頭。

“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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