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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名字?”蘭馨問。

“盛仁龍!”侍衛回答。

蘭馨心中一突,身邊的楊梅先叫起來:“啊,你就是那個十二歲時就能搬起幾百斤重的大碌碡的盛仁龍?”

盛仁龍笑了笑道:“鄉野傳聞罷了,哪裏有幾百斤重。”

蘭馨心裏樂開了花,撿到寶了!她記得很清楚這個盛仁龍是乾隆朝的武進士,由乾隆親自賜名“際飛” !

盛仁龍,傳說他從小就特別有力氣。有一次盛仁龍去姥姥家,閑著沒事到姥姥家場院中玩。場院裏有一石頭碌碡,盛仁龍在場裏沒什麽可玩的,就玩起了碌碡。石頭碌碡有幾百斤重,可他搬來搬去,玩得很輕松,後來他把這個幾百斤重的碌碡放到了一棵大樹杈上。過幾天,盛仁龍的舅舅到場院來,發現碌碡在樹上,舅舅有點發楞,尋思著是誰能把這麽重的碌碡放到樹上去了。回家吃午飯的時候,舅舅提起這件事,盛仁龍笑呵呵地說:“碌碡是我放到樹上去的。”舅舅一聽就急了,又驚又嗔,“你有那麽大的力氣?你閑著沒事搬它幹什麽,一旦碌碡掉下來碰到人怎麽辦!”吃飯後,舅舅領著盛仁龍來到場院,親眼看著這個小外甥輕松地將樹上的碌碡搬下來放回原處。

蘭馨笑了,道:“盛仁龍是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宮的侍衛統領 !”

盛仁龍,叩首謝恩。

小白花的肚子已經四個月了,蘭馨的心思也活絡開了,是時候該給耗子找個侍妾了,只是不能明著來,先給公公婆婆一點心理準備,自己在做一點引子,再來的關鍵步驟就看寶竹自己的本事了。

下午,蘭馨廣撒網捕撈上來的一條小魚來向蘭馨報告消息了,這個人是碩王府的花匠,平日裏總提著一把大剪刀在花園裏轉來轉去,能看到很多旁人不留意的人事,在蘭馨幾次撒下大把的銀子收買人心時,就被買動了,蘭馨不認為他會真的為自己賣命,但一點小小的無足輕重的消息還是能讓他透露出來的,比如現在,他就來告訴蘭馨碩王和福晉正在花廳商談要事。

蘭馨收拾收拾自己,與崔嬤嬤一起來到了花廳外,正好聽見碩王正在與福晉說話。

“今天皇上告訴我回疆部落又不安分了,看樣子是打算發兵了。”碩王說。

“這與我們有什麽關系?”福晉不明白。

“皇上問我浩禎是否有軍功或者能拿的出手的功勞,”碩王發愁地說,“我想了半晌,竟沒想出來。”

“怎麽沒有!”碩王福晉嗔怪的看著碩王,“浩禎捉白狐放白狐的事情人盡皆知,不就是現成的嗎?”

“我的好福晉啊!那怎麽能算是功勞,頂多不過是個人的德行而已,”碩王發愁地說,“何況已經是好浩禎小時候的事了,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怎麽還能拿小時候的事說來說去的。”

“那,皇上怎麽說?”福晉問。

“看樣子,皇上是有意思讓浩禎隨軍出征了。”碩王說。

“天啊!王爺!可不能讓浩禎去啊,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要是浩禎有個好歹,那我們可靠誰去啊!”福晉驚慌的說。

“還用你說嗎?”碩王得意的說,“我已經用浩禎身體不適的借口推辭了!”

“哎呀,嚇死我了······”

蘭馨好笑的看著他們說來說去,等差不多了,故意放重腳步,讓他們知道自己來了。

“公主,今個怎麽有空來王府啊。”碩王福晉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自己的戒指問。

碩王責怪的看了福晉一眼卻沒有出聲,只是坐在那裏示意蘭馨自己找地方坐下。

崔嬤嬤義憤填膺,按照大清朝的律法,公主下嫁王爺那也是主子,王爺夫妻是要向公主行禮的,放在別的尚主的家裏只有公主允許公婆才可以不必行禮,眼看碩王夫妻的做法是真的將自己當做蘭馨的主子了,崔嬤嬤當然看不過眼,但蘭馨是現代過來的,還真不懂這個門道,只是覺得崔嬤嬤太袒護自己了,頗為感動了一把。

“王爺,福晉,今天媳婦念佛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這可不是小事兒,關乎王府子孫延綿,媳婦不敢裝作什麽都沒發覺,趁著今個兒,趕緊來告訴王爺和福晉一聲兒!”

“難得公主有心了,不知公主是指什麽?”王爺客氣的問。

“還不是駙馬的事兒······”蘭馨假意咳嗽了一聲。

“公主,浩禎有吟霜那孩子服侍著,浩禎又是勤學程朱理學,有節制,懂事的,公主就多多休養些日子吧,也不急著這麽快就來······”碩王福晉笑吟吟的著用手絹擦了擦嘴角。

“福晉說的是,只不過,蘭馨想啊,這之前蘭馨做的不對,就總是想著應該怎麽改過自新,”蘭馨也一樣殷殷的笑著,“浩禎怎麽說也是王府的世子,這堂堂王府世子只有一個侍妾,這也太說不過去了,蘭馨琢磨著,吟霜妹妹如今也懷有身孕,駙馬又不願搭理我,蘭馨想讓駙馬明白蘭馨已經改過自新了,也為了王府子孫血脈,最好的不就是給駙馬多多納妾嗎?”

碩王福晉臉色頓時隱隱的發青發白,看得蘭馨一陣爽快。

碩王驚喜萬分:“難得公主有這份心了,福晉在這方面就是不如公主想得周到!”

“王爺,客氣了,這是媳婦兒應該做的。”蘭馨笑著說,“那麽就請王爺和福晉多多留心,多註意些好姑娘,就是十個八個的,憑我們駙馬的身份,全娶回來也不算多啊!”

“哈哈哈哈哈——公主說的有理!”

碩王開心的團團亂轉,思量著郭絡羅家的大小姐,鈕鈷祿家的二小姐,西林覺羅的小姐不錯可惜是庶出的,諸如此類。碩王福晉臉色蒼白,將手裏的帕子都快扭爛了。

蘭馨達到目的,得意的告退回自己院子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雁姬來訪

蘭馨已經給碩王和福晉做好了心裏準備,這樣就算寶竹跟了浩禎也不怕有什麽大麻煩了,反正在這個時代,妻子將自己的丫鬟送給丈夫做妾是很常見的事,碩王不會在意的,至於福晉的想法,那關蘭馨什麽事?

再次詢問過寶竹,確定了寶竹的決心,蘭馨就將寶竹帶給了一個青樓的□□嫲嫲,要求必須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讓寶竹脫胎換骨,變成一個水做的人兒!

寶竹立刻點頭答應頭也不回的跟著□□嫲嫲走了。

蘭馨見周圍沒什麽要緊事了,就心血來潮的學著做菜了,並且她只學白菜料理!

這天,蘭馨正在試吃自己的白菜料理,丫鬟傳話進來,說是他他拉將軍府將軍夫人求見。

蘭馨還在納悶究竟是哪個將軍夫人,待人進來一看,不就是雁姬嗎?如今的雁姬再看不到當初在三阿哥府上是那般雍容,臉色枯黃憔悴,一雙眼睛下浮現了黑嘿的眼圈,嘴唇都因為幹皺起了裂紋。

“夫人,你這是怎麽了?”蘭馨詫異的問。

“公主,雁姬實在找不到可以說道的人了,雁姬心裏憋了很多話,再不說出來,就得憋死了。”雁姬兩眼的淚水直直的流了下來。

蘭馨心裏有了底兒,趕緊讓崔嬤嬤扶雁姬坐下,將房裏的丫鬟都分派了出去,確定沒有人來偷聽,這才坐了下來。

“夫人,可是新月格格東窗事發,您的家人做法不如人意?”蘭馨試探的問。

“公主果然眼光過人,那班子佛爺雁姬實在伺候不起啊!”雁姬使勁拍著椅子,淚水止不住刷刷的流著。

聽著雁姬的訴說,蘭馨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縱然是她對將軍府的眾人有了些心裏準備,卻還是被他們的事跡驚的合不攏嘴。

原來,努達海在克善傷寒病重的時候,自告奮勇進去照料世子,新月格格嚎啕大哭非要一起進去照料弟弟不可,雁姬不許,還命人將新月帶到另一個院子,多加看管照料。雁姬倒不是因為努達海和新月的破事兒,而是因為新月畢竟是和碩格格,萬一有個啥好歹,將軍府上下老的老,小的小,這一眾老小的腦袋還要不要了?誰知努達海犯起了渾,非說是雁姬大不敬,忤逆格格,褻瀆了格格的拳拳愛弟之情。然後是驥遠,這個二桿子聽見努達海對雁姬咆哮的話,信以為真,直沖上來揪住雁姬旗袍領子就開始嘶吼,說什麽“你再也不是我以前那個慈愛的額娘了!”,“新月那麽善良,那麽美好,你怎麽忍心這麽對待她?”,“你怎麽會變得這麽惡毒,這麽冷酷,這麽心如鐵石!”“你的心究竟要堅硬到什麽程度能夠如此狠得下心傷害像新月這樣美好的女子?”,諸如此類。

這麽一大堆一大堆的排比句不停歇的壓下來,雁姬一下子就傻了,在正常人是世界生活了那麽久,又沒有腦殘的腦波頻率,雁姬實在無法招架這種莫名其妙音波攻擊招數,很不幸的被一擊KO,下場了。

努達海和新月順利的進入望月小築,驥遠在望月小築門外擦著感動的淚水揮著小手絹與他們道別,聞訊趕來的洛林則用大段大段的排比句來描述她對自己阿瑪英勇的讚美,對新月美好善良勇敢的讚美,同時對自己將來的成長做了規劃,表示將來一定向努達海同志與新月同志學習,將這種“高貴美好善良”的品質發揚光大!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克善發現了他們的□□了。

原本克善應該是一直昏迷,直到快好的時候腦子才清醒過來的,但這次因為蘭馨傳授了宮中奴才很多照料傷寒病人應該註意的訣竅,和一些以現在的醫療條件依舊可以使用的醫療技術,因為確實有效,於是禦醫就在克善身上使用了,克善比原著要更早一些清醒過來,雖然還是昏昏沈沈,雖然還是不能長時間的保持清醒,但他確實清醒了。

努達海和新月在克善的床頭親親我我,相互擁抱擁吻,激動時還會相互撫摸,克善看得是一清二楚,但克善畢竟只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平時學習的又都是一些程朱理學式的教學,上書房的老師從來不會在這些難以啟齒的隱私事情上說半個字,對於男女之情,對於這些行為究竟代表了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

於是在努達海和新月又一次激動地難以自持,再一次相互擁抱安慰對方的時候,克善好奇而有禮貌的開口,請問他們究竟在做什麽。

努達海和新月驚慌失措,他們不住的對克善道歉,說自己只是情不自禁,將一大段一大段的溢美之詞加築在自己的行為上,不斷地將這種行為拔高拔高再拔高,將這種事情形容成了世界上最美好,最無辜,最讓人心曠神怡,最高尚的無以覆加的純真的感情,任何人加以阻止都是在進行最無恥的犯罪!

於是,克善被洗腦了。

在克善的支持下,努達海和新月感動的淚水漣漣,努達海不住的對克善形容新月的高貴美好善良,讚嘆世間竟然有這樣奇異的女子,讓他如何不愛她。新月則對克善描繪著他們將來的美好生活,形容他們將和努達海生活在一起,不會再過之前被叛軍追殺的顛沛流離的日子,將來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幸福的!也許是有心也許是無意,在新月形容的美好生活裏,並沒有雁姬的影子,當克善問起來的時候,新月以最哀愁的樣子告訴克善,“雁姬不會希望我能過上那樣幸福的生活的!”克善再次追問的時候,新月就只是流著淚搖頭,什麽也不說,這比說了什麽更有效,在克善心中,雁姬一下子變成了不希望他們姐弟過上幸福生活的魔鬼女人,努達海有她這樣的妻子真是不幸,努達海要是能和我姐姐成為一家人就好了!

在克善的縱容下,努達海和新月更加猖獗了。

真正可怕的事情是在克善覆原之後,克善康覆後,就開始有意識的撮合努達海和新月,為他們的私會做擋箭牌,並創造條件讓努達海帶著自己和新月出門游玩,一出去就一整天,一開始誰都沒有在意,但一來二去,時間一長,就瞞不住了。

雁姬再一次勸阻無果,還在勸阻時被努達海遷怒,粗暴的動作導致雁姬身上淤青片片,新月哭的像號喪一樣,不斷的說這是我的錯這是我的錯求求你不要責怪努達海,一雙看似纖弱的手臂緊緊抓著雁姬的胳膊,手指甲甚至刺破了雁姬的衣服在胳膊上留下了一個個月牙狀的血痕。

雁姬是真的是在沒有辦法了,只好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老夫人,試圖用老夫人的威嚴來壓下這件事,拆散努達海和小月牙。

剛聽到這個消息時,老夫人實在是受到了驚嚇,這事兒一不留神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禍,努達海這次實在是太不知輕重了。

老夫人立刻跑到了望月小築,正巧努達海正在那裏和新月擁抱著看夕陽,險些沒把老夫人嚇死。老夫人舉起拐杖就打努達海,同時嚎啕大哭著向新月請罪,讓她看在他他拉家幾世忠良的份上,還請寬恕努達海的犯上之罪。

新月哭的梨花帶雨,也給老夫人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說不管努達海的事,是自己引誘的努達海,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請老夫人成全,她不要名分,做妾也沒關系,哪怕是給努達海做丫頭她也甘之如飴。

老夫人傻了,舉著手杖,不知道是打呀,還是不打呀。

然後克善沖了過來,說老夫人,姐姐和努達海是真心相愛的,他們的感情多麽純真,多麽美好,多麽高尚,新月又是多麽的想要自我犧牲成全雁姬,終究還是舍不得努達海等等雲雲,主題中心思想就一個,還請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頓時抖得像是篩了糠的老母雞,不是氣的,也不是嚇得,是喜的!

王府格格自願下嫁,王府世子未來的王爺雙手讚成,這是多麽難得的機會啊!我的兒子實在是太有本事了!這個新月格格實在是太有眼光了!看看他們,郎才女貌,這是多麽般配的一對兒啊!什麽?你說雁姬?王府格格與她做平妻姐妹,這是她的福氣!敢反對?家法伺候!

於是雁姬杯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人要自強

蘭馨眨巴著眼睛,努力翻起眼皮打量屋梁的高度,對於他他拉家的破事兒,努力視而不見,她實在找不到語句來形容這種只要權勢財富,不要命的做法了。

新月的老爹雖被追封了顯眼尊貴的封號,但畢竟是打了敗仗的,一家子死得只剩下克善和新月兩個人了,家族的人脈都在荊州,如今端親王夫妻已死,樹倒猢猻散,還有幾個舊部會為了他們姐弟出頭?更何況山高路遠,這些情分就算能傳遞北京城可還能起到多少作用呢?還有他們家的財物封地什麽的,財物早被亂軍、山賊和渾水摸魚的仆從搬得搬,拿的拿什麽都不剩下了,至於封地,乾隆在感情上雖然腦殘的一塌糊塗,正事兒上還不至於糊塗到這種地步,新月老爹區區一個異姓王竟然能得到那麽重要的地域作為封地,乾隆老早就不高興了,若不是嫌會在史書上留下罵名,他老早就烹了端親王這個走狗了,如今吃到嘴裏的肥肉讓他再吐出來還給這家異姓王,除非他乾隆真的瘋了。

如今新月和克善不過是皇家立在世人眼中的活牌坊,告訴世人,我們愛新覺羅家不會虧待了誓死效忠的忠臣之後的!僅此而已,最多再加上乾隆私吞了人家封地之後小小的一點心虛給予的補償,絕對不會再多了。

皇家愛面子,新月和克善就是皇家立在世人眼中的面子,將來新月的夫家一定大富大貴,或者用來牽制權勢過大的臣子,或者用來拉攏沒有後盾的新貴,絕對不是努達海可以染指的。努達海的這番作為無疑是在皇家的面子上大大的刮了一巴掌,皇上和太後能饒得了他?

“這件事情如今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雁姬傷心的說,“若是東窗事發,新月姐弟是一定不會有麻煩的,可是將軍府怎麽辦?我倒是不要緊,驥遠和洛林怎麽辦?老夫人到那時若是氣昏了頭,努達海一定會有大麻煩的!”

“夫人此言差矣,”蘭馨冷笑道,“他他拉老夫人對努達海那是又愛又恨,再痛再恨,也還是會護著他偏袒他。如今你雁姬已經和努達海撕破了臉,老夫人面前也沒有再瞞著遮著,驥遠和珞琳說到底還是努達海的親生骨肉,老夫人嫡親的孫兒孫女,自然也會護著。真正孤苦無依真正痛苦的,是你這個正經將軍夫人吧!”

雁姬渾身一震,淚水無聲落地。

“夫人,你可還指望著努達海回心轉意?”蘭馨問。

“不了,早就死心了,”雁姬說,“現在還是會擔心,可是只是出於二十年夫妻情分上的一點兒道義之情罷了,愛情什麽的,早就不相信了。”

蘭馨思考著問:“雁姬夫人,你當初陪嫁來的物件,應該不止古董字畫什麽的吧?莊子鋪子什麽,多多少少應該還是有的吧?”

雁姬擦幹眼淚回答:“有兩個莊子,一個鋪子,莊子都是千頃的大莊子,鋪子是個糧油鋪子。”

“那麽,你的收益是在哪裏?單獨羅列還是歸公的?”蘭馨又問。

雁姬道:“這麽些年了,他他拉家一直是收支相持平,我的收益就用來為家人購買人參、首烏、蟲草、血頜之類的藥材物件,還有一些古董擺設,也沒剩下多少,新月一來,不斷的因為泡茶插花打掃之類的原因賞賜奴才丫鬟財物,古董什麽的她送的時候倒是不手軟,送完了我就得買新的重新為她擺上,宮裏人送點兒點心之類的東西,也要打賞銀兩,將軍府早已入不敷出了,我就拿自己的私房在填補······”

“夫人糊塗!”蘭馨嘆道,“你這分明是在用自己的銀錢養活一家子的白眼狼啊!”

“現在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了,”雁姬疲憊地說,“我算是看明白了,努達海算是徹底指望不上了,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有個體面點的下場,我的兒子女兒千萬不要被他們連累啊!”

“夫人現在收回自己的銀錢物件,可會有人發覺?”蘭馨問。

“不會,將軍府一直是我管家的,老夫人不管事已經好多年了,”雁姬說,“公主是希望我留一些本錢?”

“當然,”蘭馨說,“你自己想想看,努達海和新月的事情以現在的情形看,事發是早晚的事兒了,到那時會有兩個可能,一是皇家大怒,賜死他他拉全家,這樣的話只要你早早的與努達海和離,就可以免去殺身之禍,而且到那時單身的你可借憑你自己的姓氏來救回驥遠和洛林,那時的你肯定是需要銀錢的;二是,皇家開恩,允許新月嫁入他他拉家,但新月畢竟是和碩格格,皇家肯定不會讓她做妾的,那時雁姬你的下場就是被賜死,然後宣稱暴斃而亡,新月就可以以填房的身份嫁給努達海了,這樣的話,你唯一可以避開禍端的辦法依舊是和離,你依然需要可以維生的銀錢。”

“將你的收益單獨提出來,藏到外面的莊子上,或者新買的房舍裏,”蘭馨道,“將你嫁妝的古董之類的物件與被新月賞賜掉的物件在賬面上加到一起,一一運出將軍府,盡量將你補充進將軍府的銀錢重新提回來,方法嘛,你是管賬好手,拆東墻補西墻的手段不用我提點你,現在的這個時候,你要是不為自己打算,就只能等著將軍府吃掉你的一切了。”

“管賬,這······這也太······”雁姬吶吶的道,“這也太不仗義了······”

“仗義?”蘭馨冷笑,“夫人說的什麽話,您要是想仗義,我也不攔著您,只是您的兒女眼看就要成家立業了,將軍府就是空殼子,你這額娘要是沒有一點私房,你兒子女兒娶妻嫁人的時候,你拿什麽置辦聘禮和嫁妝?”

雁姬噎住了。

蘭馨耐心的說道:“只有你掌握了足夠的資本你才能掌握你希望保護的東西,資本有很多,人脈、個人、金錢,毫無疑問是最重要的幾種,人脈可以讓你像一棵大樹一樣,牢牢地盤居在大地上,不管是你個人還是你要護持的人,都要有本事,若是一個劉阿鬥,諸葛亮在世也是扶不起來的,而成就這些事都是要金錢的。作為一個女人,你能做的就很少,人脈方面,女人不得涉足男人的事業,註定了你根本無法建立起來一個行之有效的關系網,你兒女的本事我看也就是那樣了,驥遠的話我聽我公公說最近要打仗了,有可能的話讓他立一些軍功吧,洛林盡快給她找一家親事吧,你現在除了盡量的用金錢打造一條平坦一點的大道給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雁姬緩緩思考良久,慢慢說道:“公主是否因為駙馬的原因,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了?”

蘭馨頓了頓,微微擡頭:“那種男人也值得我為他絕望?”

雁姬道:“因為公主剛才說的話縱然有道理,但無不顯現了公主對男人的憎恨,公主現在難道只覺得牢牢的握住生存的資本才是實際的嗎?”

蘭馨冷眼看著雁姬:“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心思為別人開解。”

雁姬嘆了口氣:“雁姬為他他拉家辛苦操勞了一輩子了,眼見著如今就要享子孫福了,卻連明天是否能留個全屍都不知道,將心比心,也不怨公主如此,雁姬的遭遇雖慘,但只要和離之後總是有再新生的機會,公主卻要拴在那種男人身上一輩子,大清律法公主不得和離改嫁,這確實慘絕人寰。”

“雁姬!你太放肆了!”蘭馨怒吼道。

雁姬跪了下來:“雁姬沒有冒犯公主的意思,不過雁姬想告訴公主,公主就算是想將這天下翻過來,就是想做出最無人諒解的事,只要雁姬還有一口氣在,肝腦塗地不敢說,為公主點燈照路牽馬引船,還是做得到的!雁姬明白公主心裏的苦,還請公主放心!”

蘭馨慢慢閉上眼睛,將顫抖的手放在椅子上,道:“夠了,你走吧。”

“公主?”雁姬試探的問。

“走!”蘭馨厲聲道。

雁姬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

待雁姬走後,蘭馨將手邊的茶杯一把砸在地上。

雁姬的這番表忠,蘭馨是明白的,她蘭馨就算自己的前途無亮,但至少還有皇後的寵愛,還有傷寒肆虐之時孤身進宮照料皇子的功勞,有這些護著,蘭馨只要不鬧出什麽大事,終生都是有靠的,而雁姬馬上就什麽都沒有了,將心比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希望能有一個護著自己兒女的靠山。雖然蘭馨能夠理解雁姬做母親的苦楚,但不代表就可以任她揭開自己的傷疤。雁姬的確是看出蘭馨對耗子毫無真情可言才敢說出這些話的,但她沒有料到,蘭馨還有個前夫的,這一下直直的戳在了蘭馨心窩子上。

“真是······老虎膽子的女人······”蘭馨喃喃自語。

作者有話要說:

☆、二牛相鬥

雁姬回到他他拉府之後,就按照蘭馨說的辦法開始慢慢的積攢自己的私房了,先是把自己的收益單獨提了出來,一一折現貼身收藏了,趁著讓甘珠出門買絲線、幹果等小物件小零食的機會,偷渡出去收藏在了自己的莊子上,再將後來用自己的錢置辦的一些珍貴物件,比如古董、珍稀藥材之類的也偷偷提出來,混入新月讓打賞給下人的東西裏,悄悄的弄出了將軍府。

雁姬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該詛咒,新月最近手腳越來越大了,一個漢朝的青瓷插花水盅,就因為來送新作首飾的仆婦誇讚摘來的鮮花漂亮,眼睛都不眨一下連花帶水盅就賞給了她們,新做的緞面錦繡新衣,雖說是素了點,但一件也值個幾十兩銀子,還有雪白的狐裘披風,連雁姬自己也是在聚會時才穿的好衣服,因為要和小丫頭做朋友,就賞給了這些小丫頭們,氣的雁姬想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拿別人家的東西做人情手不會軟嗎?”但也是因為新月大手大腳才讓雁姬有機會將大堆大堆的東西一一運出了將軍府,還沒有人察覺,

接著雁姬就開始擔心驥遠和洛林了,驥遠和洛林必須盡快和新月隔開了,但如今他們將自己這個母親視若蛇蠍,直接來硬的肯定是不行的。

至於驥遠,趕緊送上戰場吧,大清的貴族就算上了戰場一般都是在後面做做樣子就行,不會有什麽危險,不指望驥遠建功立業,只要能離開這個新月就行了,對了,驥遠還不知道自己父親和自己的心上人搞在一起了,趕緊讓他走吧。

而洛林的話,現在不是選秀的日子,求指婚不太合適,但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趕緊挑一家適合的定了吧,只要求了指婚,以後就算他他拉家敗了,有皇上金口玉言,她的婆家也是必須娶了洛林的,只要洛林是正妻就不怕別的,但就怕洛林被新月傳染的太厲害,萬一自己想不開,放棄了自己應得的東西,只為了證明自己高貴不流俗,那自己真要一把將她掐死了。

做了決定,雁姬就立刻去找努達海了。

努達海正在望月小築和新月喝茶,雁姬直接走了過去,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什麽?你要送驥遠上戰場?”新月的淚水一下子像開了閘的水龍頭自來水不要錢嘩嘩的直往下流,“雁姬你怎麽能那麽殘忍呢?你是一個母親啊!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求求你不要那麽對待驥遠!你怪我就好了!不要讓驥遠去送死啊!”

雁姬被她噎得直翻白眼,努達海也覺得的新月的話不太合適,但也不好直接反駁新月的意思就問雁姬:“為什麽突然要驥遠上戰場呢?他現在還小啊!”

“你上戰場時比他還小呢!男子漢建功立業正是時候,你難道要讓他一輩子躲在你的庇蔭下,做一輩子沒出息的富家少爺?”雁姬問。

“雁姬?你怎麽可以就為了榮華富貴就讓自己的兒子去上戰場呢?戰場是多麽可怕啊!他會死掉的!”新月淚水漣漣。

雁姬怒了:“新月格格,驥遠是我兒子,我希望他成為一個有出息、能庇護得了妻兒的男子漢!大清有出息的男兒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他難道就比別人差了嗎?你別老是死啊死啊的找晦氣行嗎?”

“雁姬,你怎麽可以那麽說我呢?我是關心驥遠啊!我希望能和驥遠成為一家人啊!”新月哭的更婉約了。

努達海義憤填膺:“雁姬,你不能這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新月她這麽善良,她怎麽會詛咒驥遠呢?”

雁姬深吸了一口氣:“除了建功立業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讓我不得不讓驥遠快點離開這個家。”

“什麽原因?”努達海問。

“驥遠喜歡新月!這個理由夠不夠?”雁姬怒吼道,“一個與他同歲的女孩子住在自己家裏,往來不知道避諱,難怪他會以為太後有意將新月指給自己為妻,早就想著能娶新月為妻了!現在新月不但不能嫁給自己還與自己的父親有了私情!你讓他怎麽辦!”

努達海楞住了,這個小子敢覬覦自己老子的女人,這就是努達海冒出腦子的想法。

“天啊!我從沒有想過他會這麽誤會!天啊!”新月優美的甩動著自己的長發,“他怎麽可以這麽自作多情!我的心、我的一切都是努達海的!我不會對他動心的!”

雁姬緊緊閉上眼睛,阻止自己將拳頭印在這個女人臉上:“驥遠是我兒子,你這個做父親的不為他著想,我這個做母親的就必須為他著想了!我要送驥遠參軍!你有什麽意見嗎?”

“沒有,男子漢是該建功立業了。”努達海立刻說。

“那麽,就有你去跟老太太說,我去和驥遠說。”雁姬說完頭也不擡就出去了。

但事情並沒有向雁姬想的那樣發展,驥遠沒辦法去參軍了,因為他的腰給閃了。

雁姬對驥遠說讓他參軍以後,驥遠立刻就開始反對,狂呼亂叫說為了他心中最美麗的新月,他現在不能走!他要是走了,萬一新月將他忘記了怎麽辦?不,新月是不會忘記他的,但是一旦參了軍好幾年都不能回來,那時新月除了服,萬一皇上將她指給了別人怎麽辦?不能走,現在不能走!要走也得等他和新月成親之後才能走!

雁姬苦口婆心的勸解他,你就是想娶新月也得等建功立業之後,不然你難道讓新月嫁給一個沒有官職和一丁點功勞的男人嗎?當然新月是不會在意這個的,可是世人是在乎的,你難道要讓新月被別人指指點點說她嫁了個沒出息的夫君嗎?

一番話說的驥遠動了心,終於決定要去參軍了,但讓雁姬沒想到的是,驥遠晚上跑去向新月表白自己的心跡了,想讓新月明白他為她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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