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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過繼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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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林如海回來,在書房裏獨坐了一會兒,便讓人找來黛玉和惜春。等姐妹二人來了,請了安。林如海讓二人坐下說話。林如海說道:“自我去了蕭夫人的葬禮我就想著,侯爺一男子沒有了父母,尚顯孤獨。等我百年之後,林家就剩玉兒自己,那不是更可憐。連個相依相扶的人都沒有。我看你們姐妹二人相親,想問問惜春願不願意認我為父,等我去後,你們姊妹二人相依,我也能瞑目了。”

黛玉說道:“父親正壯年呢,何苦說著傷心的話來招我們的眼淚。”林如海並不答黛玉的話,只是看著惜春。惜春哭著說道:“自林姐姐到了賈府,就如我親姐姐一般照顧著我,您又待我親厚,我自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我那不著調的哥哥,恐拖累了姑父。惜春豈能做這等忘恩負義之事。”

林如海道:“你果然是個明白孩子。這些你都不用管,我既然說了,自然有解決之法。”惜春拜道:“女兒見過父親,見過姐姐。”一時間屋裏又是笑又是哭的。林如海看著她姐妹二人相擁而泣,只覺得玉兒有個姐妹是很正確的決定。

次日林如海先給皇上上了一本字字泣淚的折子,說是自己膝下只有一女兒,深感其孤苦伶仃,自己又不想過繼嗣子。女兒和其表妹關系好,想將其過繼到自己名下,女兒將來也有個伴兒。也不讓她以後再和賈家有關系,自己依然是皇上的純臣。皇上看了,起身去了皇後那裏。皇後娘娘聽了也說道:“只是一個女孩子,林大人收做義女也好,偏偏他要過繼過來,這不就是不想和世家們來往過密嘛。他還先跟您說一聲,也是對您忠心了。”這話正中皇上心意,他也就沒說什麽。

林如海回林府換了衣服,就帶著黛玉和惜春一起去了賈府。給賈母請過安後,便讓黛玉和惜春去找姐妹們說話,自己則派人去請賈珍賈赦他們過來。他們來了後,林如海便將自己的意思說了,賈母等人聽了都大吃一驚。賈珍道:“姑父喜歡四妹妹,收做義女便是了,怎麽還要過繼呢。”林如海說道:“惜春是個聰敏的孩子,過繼過來,她才能把林府當成家,我百年之後,她姐妹二人才能更親厚。”

賈母想著,不過繼嗣子,看來姑爺對敏兒還是情深意重的。再者,惜春也是自家的孩子,也就同意了。賈珍又說自己做不了主,讓賈蓉去問了賈敬的意思。賈蓉回來說:“老太爺說了,這是四姑姑的緣法,就順了他們吧。”賈珍聽賈敬這麽說了,想著惜春過繼到林府,以後嫁妝錢也不用自己出了。一個從小沒在身邊養過的妹妹,也就無所謂了。賈珍又是族長,惜春也沒入族譜,這事就這麽定了。

吃飯的時候,賈母跟王夫人她們說了這事,說這也是惜春作為賈家姑娘吃得最後一頓飯了,以後她就是林二姑娘了。邢夫人聽了還沒有什麽,王夫人聽了卻一驚,難道林如海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想給林丫頭鋪後路了,不過這惜春也在賈府養了這麽多年,還是個女孩子,想來不會有什麽影響的。

其他姐妹們都森森的嫉妒惜春了,林姑父可是戶部尚書了,又只有林姐姐一個女兒,還定了親了。這以後定是有許多高門大戶上林府提親啊。四妹妹的嫁妝也不會少了,又想起自己的親事,姐妹們一時無話。黛玉和惜春倒是很高興,想不到這麽容易就成了呢。

晚上,父女三人回到林府,林如海先帶著她們姊妹二人去了書房。他說道:“從此惜春就是我林家的女兒了,為父給你起名綰玉,取絳色之意,和你姐姐黛玉正好相稱。又給你起學名林妍,黛玉也起了學名林妧,都取美好之意。”惜春和黛玉都記下了。

隨後林如海帶她二人往祠堂而去,邊走邊說道:“我林家素來子嗣單薄,因此女孩兒也寫進族譜,你姐姐在周歲時已記上,如今再添上你的名字。”他自己進了祠堂把綰玉的名字添上。綰玉又給林如海跪著奉了茶,磕三個頭,口稱”父親”,又對黛玉行禮,只換“姐姐”。自此後,惜春就是林家綰玉。

次日,林如海又把所有林府下人召集到一起,說從此以後再沒賈四姑娘,有的是自己家的二姑娘。又把自己後來提拔的兩個大丫鬟冬語,冬痕給了綰玉。讓林平家的找來牙婆,讓惜春自己挑了四個小丫頭。黛玉自己也趁機挑了兩個小丫頭。

因著黛玉見著冬青冬秀年紀也大了,便問了她倆的意思,是想脫籍出去還是想嫁給府裏的人。冬青說她打算嫁個小廝,以後做姑娘的陪房,一直陪著姑娘。冬秀則害羞的說,她姑母給她訂下一家親事,想脫籍出去呢。黛玉同意了,又賞了她一百兩銀子幾件金首飾做嫁妝。

冬青則帶著雪鴿和雪鶴交接事宜。她二人改名冬鴿和冬鶴,做了大丫鬟。新買的兩個小丫頭補了她倆的缺,改名雪鳶和雪鷺。冬青後被許給了林如海的長隨,林寧。綰玉見黛玉的小丫鬟名字中都帶鳥名,她便給自己新得的小丫鬟起名雪梅、雪桃、雪荷、雪菊,全是花名。因著紫鵑和入畫她們都是賈府的丫鬟,黛玉和綰玉給了她們些賞錢,紫鵑還給了賈母,入畫被尤氏帶回東府,其餘各自安排了,一個也沒帶回來。

林如海這日上朝,皇上想起他前幾日上的折子,問他女兒認的如何了。林如海忙說已經認下,兩個女孩兒每日裏倒是開心。皇上說:“朕記得,幾年前東平郡王替你大女兒求過教養嬤嬤?”林如海稱是,又謝了皇恩。皇上說:“不必謝我,領穆蒔的請吧。今日你又得了個女兒,我也賞她兩個嬤嬤吧。”林如海趕忙謝恩。

回到家中,將綰玉叫來,讓她以後多跟兩位嬤嬤學著,敬重著些。綰玉見是皇上賞賜,倒也覺得敬佩,這下自己和姐姐就不差什麽了。心裏更是感動,只發誓以後定要好好孝順父親。

黛玉的生日也就忙碌中到來了,因為蕭夫人去世,黛玉並不打算大辦,也沒請客人,就父女三人一起吃了頓飯。綰玉給黛玉畫了一幅寒梅圖做壽禮,林如海見了倒是誇她畫的有些風姿。林如海則送給黛玉一塊玉佩。父女三人正說著話,就見林寧家的也就是冬青,進來說郡王府來人送禮物了。

引進來一看是李嬤嬤,口中說道:“恭賀大姑娘芳辰。我們王府近日裏不便出門走動,王妃便讓老奴來給姑娘送賀禮了。”黛玉道:“勞煩王妃惦記了。”又說了些王爺王妃身體如何,小郡主心情如何得話,就讓冬青送她出去了。

黛玉回到屋裏,綰玉也跟著進來說要看看王妃送了什麽。王妃送的是一對紅瑪瑙鐲子,小郡主送的是一個荷包和一支蘭花玉簪,看雕工一般。打開小郡主的信一看,才知道簪子是蕭澈自己雕的,黛玉心裏倒是有點小驚喜啊。古代的男人也很浪漫啊。

綰玉不知道信裏寫了什麽,正在拿著簪子說:“姐姐,小郡主怎麽送你這麽個簪子啊,咦?還有字‘十三歲芳辰’,好蒼勁的字啊。”黛玉忙把簪子拿過來,細細的看著,果然和上次給的尺寸是一樣的字跡。綰玉突然道:“呀!不會是姐夫送的吧。”黛玉忙說:“噓!你想把嬤嬤引來嗎?”綰玉道:“還不從實招來。”黛玉點頭,綰玉直笑道:“姐姐好福氣呢。”黛玉笑道:“妹妹日後也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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