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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章:氣數已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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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百花谷的幾個長老。

其中,以春長老為首,鐘長老為次,還有幾個年過花甲的老人,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就是手上都拄著一根龍頭拐仗,滿頭白發蒼蒼,雖然年過花甲,卻精神抖擻,步履如飛,毫無老態。

春長老很是詫異,她接到通知,若離就在融城,怎麽融城一個百姓都沒,有的只是大軍。難道他們屠城了?不應該啊,這座城裏,並沒有血腥之氣。

“你們是誰?怎麽會在這裏?”齊王騎在馬車,居高臨下,看著春長老等人。

“我們是從流國而來,到融城尋找親人,不知,這裏發生了何事?為何都不見一個百姓呢?”春長老和聲問道。

齊王一時之間有些沒譜。從流國來的?到融城尋親?融城與洪城僵持了半年,她們難道不知道嗎?居然還想來融城尋親,融城的城門,半年來都不對外開放,她來之前,難道都不打聽的嗎?還是,她們幾個是奸細,是上官雲朗安排的?

“這裏的百姓去哪,應該問你們吧,來人啊,給本王將她們統統拿下。”齊王大喝一聲。不管她們是誰,如今這種反常的情況必須將他們拿下。

第一個沖過去的是一個將領,一過去,就被其中一個長老一拐仗打得倒飛而去,直至十幾米後,才砰的一聲倒了下來。

眾人全部傻眼,一招就把張老七打飛,她也未免太厲害了吧,張老三可是以蠻力強壯著稱的啊,在他們軍營中,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卻連人家一招都接不過,這些人到底什麽來頭。

齊王臉色變了幾變,如何能夠忍受在吳王面前出醜,他一直都想壓吳王一頭的。

想都不想,直接大喝道,“袁勇,趙龍,李虎,你們三個把他們給本王統統拿下。”

隨著齊王一聲怒喝,立即從軍營裏走出三個身強體壯,臂力過人的粗壯漢子。

軍師管學義駕著馬,跑到齊王的身邊,低聲道,“王爺,此事有蹊蹺,這幾個人身懷絕世武功,我們還是先調查清楚比較好,寧可結善,也不要去結怨。”

一心以為自己丟了面子的齊王哪裏聽得下管學義的話,尤其看到吳王嘴邊的嘲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暴喝一聲,“還不趕緊動手。”

“砰砰砰……”

話才剛說完,連她們怎麽出手的都不知道,他座下的三大猛將就被齊齊打了出去,口吐鮮血。齊王這次是徹底傻眼了,這幾個人,莫非是老妖怪不成?

吳王嘴邊的嘲諷也僵了下來,他們再怎麽愚蠢,也看得出來,這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估計是隱世不出的高手。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上來就想抓人?”鐘長老脾氣比較暴燥,見他們接二連三不由分說,出手就是殺招,不由瞪大眼睛,暴吼了過去。

這座融城,莫名奇妙,一個百姓也沒有,這些當兵的,更是野蠻,橫行霸道,目中無人。若不是有人告訴她們,若離就在這裏,打死她們,也不想踏到融城來。

兩個王爺還在震驚中,管學義只能下了馬,恭敬的行了一禮,“前輩莫怪,是晚輩沖撞了前輩,晚輩在此,給您道歉。”

聽到管學義的話,鐘長老臉色才微微緩了一些,但仍然沈著一張臉。

春長老倒是看不出情緒,如同剛來的時候,一直淡著一張臉,聽到管學義的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晚輩管學義,乃是齊王的軍師,此次入攻融城,誰知,我們剛進城的時候,城裏數十萬百姓,以及數萬雲王兵,全部都不見了,晚輩等人還未調查到上官雲朗以及城裏百姓的去處,幾位前輩就出現了,我們以為幾位前輩是上官雲朗的人,這才有所冒犯,請前輩恕罪。”管學久合著扇子,笑得溫文爾雅,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既然是誤會,為何下手如此重啊?你們難道不知道,剛剛那一爪下去,很有可能會讓人喪命的嗎?”鐘老頭不滿的又抱怨了一句。

管學義沒有生氣,而是恭敬的回道,“前輩有所不知,那是因為,我們屢次遭到挑拔離間,以及暗殺,生怕一時手軟,累得眾兄弟們失去性命,因而才會出了重手,請前輩恕罪。”

鐘長老亞口無言,剛剛情況太過突然,對方出於自我防護,那也實屬正常,只是仍然氣不過他們的野蠻,剛剛若不是她使出的一掌隔山打牛功,只怕她們中,還有人要受傷呢。

“你是說,這城中的數十萬百姓以及將士,全部都一夜消失,留下一座空城?”春長老忽然插口道。

這時,兩個潘王終於清醒了過來,齊齊下了馬車,恭敬的對著春長老等人虛行一禮,“是的,突然就消失了,現在將士們都還在找呢,幾位前輩不知是哪裏人,哪一派的,要不要到城中住幾日,本王定然好酒好菜伺候,讓我等盡盡心意呢。”

後面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上前一步,在春長老耳邊低聲道,“長老,這裏發生內亂,我們不是裴國人,不適合插手裴國的事。融城是空城,卻有人把咱們引到這裏來,想必那個人居心不良,想讓我們參與到裴國的內亂中,若離十有八老不在這裏,咱們可別上當才好。”

春長老沈思。

他們尋找若離多日,無論派了何人,都無功而返。若離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過得怎麽樣?吃得飽,穿得暖嗎?還有他肚子裏的孽種,一天天的長大,再不打掉,都要成人形了,到時候豈不是等於殺了一個有形的生命。

裴國的事,他們不想多管。融城的人不可能莫名奇妙的消失,諾大一座城的百姓,即便消失了也不可能一個都找不到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群百姓都離城了,融城有四條通道,條條通往裴國,或者,他們從哪條路走了也有可能。

想到這裏,春長老對著兩個潘王,也是點了一下頭,相當於打了招呼,“老嫗從遙遠的地方而來,既然這裏是座空城,我們要找的人也不在這裏,我們便不多留了,再會。”

春長老話一說完,領著身後七八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移形瞬影,瞬間已在幾十步開外,再一眨眼裏,已在了百步開外,還沒有看清她們是怎麽走的,身影就不見了。

傻眼,再次傻眼,兩個潘王傻眼,管學義傻眼,數十萬百姓也跟著傻眼了,這個人真的是凡人嗎?不會是哪來的神仙嗎?這身輕功,比那天攬著兩個男子上城樓的女子還要厲害。

是他們打太久的仗,跟不上外界的節奏,還是他們看錯了?

齊齊打了一個哆嗦,還好,還好,還好他們剛剛沒有一起上,拿下這群白發蒼蒼的老人,不然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吳王楞完後,急忙命人去打探,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跟雲王到底有沒有關系。若是沒有關系,他定然將要親自將她們請來,共抗上官雲朗以及其他潘王,助他奪位,再時候再封個大官給他們做。

他相信,如果有她們相助的話,得到皇位指日可待。

齊王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急忙也跟著命令下屬,前去打探她們落腳處,到時候好好巴結。

只有管學義一直蹙著眉頭。這幾個老人,一看就是久隱世外的人,不然如何會不知融城大戰,全天下,都沒有人不知道裴國正在內亂,融城正在打仗的吧。

如果這些人不想別人跟她們,即便他們派再多的人過去,也追不上她們的腳步。

城門口的風波鬧了一陣後,齊王與吳王便帶著各自的軍隊駐紮在融城。

若是以往,他們得到融城後,除了留下少數的人馬,駐守融城外,絕對會揮著大軍,朝著裴國都城進攻而去。可這次,他們心裏卻沒有底,以上官雲朗的謀略,他絕對不可能,將融城拱手讓出的,因為他賭不起。而且上官雲朗向來小心謹慎,更不可能讓融城暴露在外,融城可謂是他的命根子啊。所以這次,他們都怕身中埋伏,不敢輕易有所動作,只能駐紮在融城裏,靜等消息。

所幸的是,融城到手了。他們這麽多大軍守在這裏,他就不相信,上官雲朗還有何本事奪得了融城。

一處府宅內,大軍將宅門包圍得密不透風,嚴密守護著府宅。這座府宅裏住著齊王,只不過齊王如今面色不是很好,一把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個稀巴爛,口中大罵道,“容王這個老王八蛋,居然敢私自放走上官雲朗,他這是要與我們為敵嗎?”

眾人皆不敢開口說話,空氣,瞬間有些凝固。

他們剛剛去打探消息,打探來的消息卻是,容王與上官雲朗有來往,還曾派大隊兵馬鬼鬼祟祟的密謀。齊王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生氣才怪,眼看著就要打敗上官雲朗了,生次都出那麽多的事。

齊王將頭看向軍管,收了收心中火暴的脾氣,問道,“義兒,這件事你怎麽看?”

管學義行了一禮,溫潤般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件事,只怕有蹊蹺。上官雲朗做事一向謹慎,怎麽可能會隨意派人與容王的人聯系在一起。”

“你是說,容王與上官雲朗沒有勾結?”齊王一喜,如果沒有勾結,想除掉上官雲朗就簡單多了。

管學義緊鎖濃眉,似乎有千千結無法化開,“不,屬下不敢肯定。城中有七十萬百姓,還有五萬多的人馬,不可能一夜之間消失的,這麽多的人,如果發布在其它城鎮,也勢力引起騷亂與註意,可現在這些人,卻憑空消失,沒有一絲消息,除非有人替他們掩蓋這個消息。而能夠掩蓋這個消息的,除了容王與吳王以及鄭王外,裴國再無人能夠做得到,鄭王已死,他的部下沒有那麽野心,也沒有那份心機。”

“你的意思是,吳王跟容王,其中有一個勾結上官雲朗,或者他們兩個都勾結上官雲朗?”

“這是其中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上官雲朗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想要暗中挑拔離間我們。”管學義蹙眉。上官雲朗這次走的這一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以他對上官雲朗的了解,上官雲朗絕對不可能出這種主意,除非……他身邊來了高手,行軍打仗,布陣殺敵的高手。

希望不是後一種,若是後一種的話,只怕這場戰,又要出現變數了。

對於後一種,齊王明顯不相信,憑上官雲朗一人之力,怎麽可能帶著數十萬人,一夜間消失呢,這太天方夜譚了。

“紀雄呢,怎麽都沒他的消息。”

齊王剛一問完,軍師還未來得及回答,外面就匆匆走進了一個傳報的士兵,單腿跪了下去,雙手抱拳,“報,屬下在西邊,發現一具屍體,是否要將他帶過來。”

齊王正想說話,管學義搶先低聲音道,“王爺,不如我們親自去看看,也好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齊王點點頭,命人帶路,前去察看。等他們趕到西邊停放屍體的時候,吳王已經在那裏了,正低頭跟著自己的副將說些什麽。

齊王加快腳步迎了上去,“這不是吳王嗎?吳王也在這裏啊?”

吳王豁然轉頭,看著齊王的目光,帶著一絲仇恨,但很快又被他給掩藏下去了,快得讓眾人都把握不住。含笑道,“齊王,你也來了,幸會幸會,本王閑著沒事做,過來看看這一具屍體是何人所有,能不能發現一些什麽蛛絲馬跡。”

“那齊王可曾發現什麽?”

“本王也是剛來,還沒有開始察探呢。”

“那我們,便一起察探吧。”

“好啊。”

兩個王爺說完,往屍體看了過去。這一看,兩個王爺齊齊一驚,這不是紀雄的屍體嗎?紀雄怎麽死了?是消息洩露了嗎?

正在這時,管學義從紀雄屍體旁起身,溫潤道,“王爺他已經死了一夜,是被雲王座下鐘少靈的追魂銀槍釘死在墻上,最後咬牙自盡的。”

什麽?被追魂銀槍釘死的?

看來確實是消息敗露了,只是他怎麽會敗露消息呢,有人通風報信,還是他一時不慎,被人發現的?

“他應該是想給我們傳遞消息,在最後關頭被攔下了。”管學義蹲在一只信鴿的屍體旁打量一番,“殺死這只信鴿的是上官雲朗,只有他才有這麽陽剛的掌力,一掌震下,可以讓全身的骨頭寸寸斷裂,這只信鴿外表看起無恙,裏面的骨頭,卻寸寸斷裂了。”

“也就是說,當時紀雄身份敗露的時候,除了鐘少靈在,還有上官雲朗?”吳王挑眉問道。

“不,來人起碼有七八個。你看這裏的殘草,還有大片被踩扁的痕跡。”管學義又指了指一邊地上雜草,繼續道,“並且,這些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除了一個沒有武功。”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管學義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能夠做到踏草無痕,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夠做得到?雲王身邊何時有這麽多厲害的高手了?是有人來相助於他嗎?

“知道紀雄身份的,只有咱們兩個,不會是你做的吧。”吳王似笑非笑的斜睨著眼睛道。

齊王氣炸,他還沒懷疑他,他居然還敢懷疑他,沈聲不滿的道,“吳王,別是你做賊的喊抓賊吧。”

“那是,現在的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臉皮厚著呢,做賊的喊抓賊,應該是某人吧。”

“你說誰是披著羊皮的狼,誰臉皮厚,誰做賊喊抓賊,你給本王說出楚。”

“誰應不就是誰咯。”吳王雙手負後,高傲的望著藍天白雲。

氣氛陡然上升,齊王心中憋氣,就想與吳王拼鬥起來,管學義連忙阻止,“兩位王爺息怒,如今正是我們同氣連枝,共抗雲王的時候,萬萬不可因為這點小事而傷了和氣,等把上官雲朗除去再說,他才是我們的勁敵。”

兩個潘王聽到管學義的這句話,齊齊冷哼了一句,拂袖走人。

而他們士兵們,幾乎將融城翻了個遍,都找不到一個人影,不由越發洩氣。這座城裏,明明一個人都沒有,還讓他們找什麽找,再怎麽找,也是枉然,他們做下人的,就是慘,有事沒事都要被吆喝來吆喝去的。

士兵們不滿,兩個潘王更不滿,尋找了整整一夜,什麽消息都沒有,只能打個哈欠,前去歇息。

正躺下剛睡醒沒多久,齊王就被外面一陣吵罵聲吵醒了。打了個哈欠,有些不滿的想讓人過來伺候他更衣梳洗,就有人匆走到他的門口,急聲道,“王爺,大事不好了,吳……吳王的人,被人毒死了兩萬人,現在正在外面吵鬧,要見王爺。”

什麽……吳王的人被人毒死兩萬人。

齊王瞌睡瞬間消失,身子嘩的一下,坐了起來,瞪大眼睛,急聲道,“你說吳王的人,被毒死了兩萬,那我們的人呢?有沒有事?”

“沒有,我們的人都沒事。”

聽到沒事,齊王緊繃的心松了下去,瞬間又提了上來。不對啊,他的人沒事,而吳王的人卻死了兩萬,那個老王八,本來就一直懷疑他用心不良,這次死了人,豈不是又要怪罪到他身上。

“快快快,快給本王更衣。”齊王不敢耽擱,一邊說著,一邊穿鞋,再更衣,打開屋門。

誰知,打開屋門後,吳王就沖了進來,而他身後還跟著一批想要攔住他,卻攔不住的人。吳王一進來後,便指著他的鼻子,怒吼道,“齊王,說,是不是你幹的,是不是你下毒,毒死我的人?”

“吳王,你別冤枉好人,本王什麽時候給你下毒了?”

“呵,這座城裏,不是你的人,就是我的人,能夠無聲無息來我吳營下毒的人,除了你的人外,還有誰?”

“本王沒有下毒。”

“既然沒有下毒,為何你的人沒事,我的人卻死了兩萬,你今天若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便不放過你。”

齊王心裏憋著一口氣,吞不上,吐不出,吳王這只老王八,已經不是第一次冤枉他了,也不是第一次,帶兵闖進他的地盤了,他真當他好欺負嗎?

之前每一次跟他化敵為友,那是因為還想要共同對抗上官雲朗,可是他現在覺得,這個吳王比上官雲朗還要煩,他現在更想除去的是他吳王。

“不放過我,怎麽個不放過我,你想打是嗎?那就來吧,我二十萬兵馬,難道還怕你區區十萬兵馬不成。今天我就讓你豎著進,橫著出。”

吳王大笑,“你終於露出狐貍尾巴了,你終於承認了對不對,這個毒就是你下的,你想先鏟除我,再鏟除上官雲朗,私吞寶座。”

齊王懶得跟他解釋,要打就打,怕他不成,省得受他鳥氣,正想喚人將吳王拿下,管學義卻一把攔住,站在他們中間,抱拳道,“兩位王爺稍安勿燥,事情都還未查個明白,如此意氣用事,豈不害了自己手下的將士,又稱了上官雲朗的意,吳王,請聽在下說一句可好?在下相信,在下的王爺沒有派人投毒。”

“你是齊王的人,你當然為他說好話啦。”吳王的一個副將方信諷刺道。隨即,吳王帶的人,紛紛呼應。

齊王氣得還想一句頂回去,管學義卻搶在齊王開口前道,“如果我家王爺想要毒死你們,大可多放一些毒藥,將你們一並毒死,何必只毒兩萬呢?”

吳王聽到這句話,心裏不中聽,還想說話,管學義又一口堵住他的話。

“如果我們家王爺想要毒死你們的話,也不可能選擇在融城毒,融城,只有你我兩家,在融城毒死你們,豈不是告訴你們,告訴天下人,我家王爺為了皇位,不擇手段,毒害曾經一起合作的人嗎?這可是要遭到天下詬病的,試想,誰會在以後留下這個汙點,再者,如果真是我家王爺做的,我家王爺豈會讓你來去自如,早已派大軍將你們團團圍住了,在下想,如果我們王爺與您吳王打,並不見會落下風吧。”

管學義這一番話分析的頭頭是道,句句讓人挑不到刺,吳王一時間有些拿捏不定。

是啊,齊王如果真想毒的話,不可能只毒兩萬人,也不可能在融城毒的,只是,如果不是他們,那又該會是誰呢?這裏除了他們兩家,可沒有其他人了呀。

“在下鬥膽猜想,這一切都是上官雲朗的詭計,想讓我們反目為仇,他再坐等漁翁之利的。”

齊王吳王恍然大悟,剛剛光顧著憤怒,竟沒想到,還有上官雲朗。只是,這座城是空的,而城門也嚴密把守,上官雲朗等人如何進城?

“我想,上官雲朗,應該還在城裏,而且就離此不遠,只是他躲得隱蔽,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管學義的這句話,又讓眾人一驚,如果上官雲朗真的還在城裏的話,這可是大大的危險呢,誰也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麽?

“本王先行離開,多有打擾,抱歉了。”吳王抱了一拳,轉身就離開府宅。

管學義及齊王都顧不上吃早膳,急忙跟著吳王一起去查看屍體,只是查看了後,研究老半天都看不出到底是中了何毒。

這些士兵,死的時候沒有一絲痛苦,就像睡著了一樣,檢查後,更查不出有什麽毒,身體的器官更沒有損害,卻是毫無氣息,斷氣多時。

而當時,他們吃的東西,別人也有吃,其他人都沒事,有事的都三隊,四隊,五隊的人。

這讓他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讓軍醫再細細研究查看。另外再吩咐其他人,小心謹慎,不要隨便吃東西。要吃東西,必須先試毒。

吳王軍不得不說士氣低落,從剛來就遭到埋伏,死傷兩萬多,後來又跟齊王的人血拼一場,兩敗俱傷,現在以莫名奇妙的死了兩萬人,整整兩萬啊,仗都還沒開始打,就死近一半的人,這仗還怎麽打?

吳王也是心中煩燥,再這樣下去,就算除去了上官雲朗,容王跟齊王也會將他除去,畢竟大家要爭的是皇位。

因為煩燥,吳王一夜都泡在浴桶裏,想要平覆心中的怒氣,還有往後的路怎麽走,想著想著,竟直接睡了過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是聽到外面一陣慌亂的聲音才醒來的。

那腳步聲充滿急切,帶著濃重的喘息,吳王還坐在浴桶裏,心裏閃過一抹不安。

沒想到,那帶著濃重喘息聲的人,撲通跪在他的門前,顫抖著聲道,“王……王……王爺,大事不好了,咱們的人,又被毒死了兩萬。”

吳王差點昏厥過去,又……又被毒死了兩萬?

這是天要亡他嗎?當士兵是大白菜嗎?一死就是兩萬。

匆忙的從衣架上拿起一套衣服,穿衣的時候,手指還在不斷哆嗦,無法相信這件事又發生在他的身上了。

穿了半天,才將衣服穿好,只是扣子依舊扣錯,不過他已沒有時間再去管這些了,也只知道,要趕緊去看看,他的士兵沒有死,這些可是他的精兵,一手帶出來的啊。

走到南邊查看,卻見南邊的屋子裏,整整齊齊,躺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這些屍體與昨天的毫無兩樣,又是睡著了,看不出一絲傷口,甚至連是不是中毒都不知道。

吳王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死了,死了,又死了兩萬,他帶的人,都死了一半,仗還沒打,就死了一半……

是誰,到底是誰那麽狠,不敢正大光明的打,卻來這種小手段。

突然,吳王雙目赤血,仰天暴吼道,“是誰,是誰殺了本王的人,給本王站出來。”底下的將士,沒有人敢開口說話,生怕得罪了暴怒中的吳王。到時候被一劍殺了,只怕心中著實氣憤的得緊,用這種小手段,太卑鄙了。

本來滿懷欣喜的來打仗,此時,卻弄成這樣,這仗還怎麽打。

“王……王……王爺,不好了。”

外面又傳來一聲音驚慌顫抖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臉色煞白,驚恐哆嗦的人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王……王爺,守……守城的兩萬將士,全……全死了……”

吳王腦子轟的一聲,直接昏倒下去。

眾士兵忙成一團,急忙將吳王扶了起來,只是人人顫抖驚恐,這仗他們不想打了,再這樣下去,根本不需要打仗,他們就被全部毒死了。

一夜之間,又死了四萬人,屍體堆滿了整個融城,堆到最後沒有地方停放,只能放火將這些屍體焚燒殆盡。

兩天,兩天死了六萬人。可是這些死的人,到底是怎麽死的,卻始終查不清楚,敵人的面,更不曾見過,壓根就不知到底是誰。

吳王兵,全部人心惶惶,吵著鬧著要回去。這些吵鬧的人,全部都被一劍砍死,曰,妖言惑眾。

隨後,這些士兵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更加害怕,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

在融城,眾人都不敢再吃東西,更不敢喝水,生怕又倒黴,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止吳王兵,就連齊王兵也是個個驚恐,現在是毒吳王的人,會不會突然反過來就毒他們了,若是毒他們,他們能逃得掉嗎?要知道,因為這事,吳王可是命人在食物裏,水源裏,全部試毒,卻什麽都沒有發現,食物跟水壓根就沒毒,可這些人又莫名奇妙的死掉。

就算要死,也不可能那麽集中的吧。而且人數每次都還剛剛好,死的就是兩萬人。

齊王雖然嘴裏讓大家別怕,食物跟水都嚴加查過,沒有毒,讓大家放心吃,可自己卻嚇得連飯都不敢吃,也怕莫名奇妙的死亡。

吳王兵一夜死四萬,兩夜死六萬,弄得人人都餓肚子。

餓了肚子後,第二天,沒再死人。

第三天,還沒死人。

眾人幾乎全部相信,絕對是有人在食物裏下毒,所以才會死人的。

然而,餓了三天,很多人都撐不住了,雖然吳王與齊王從別的城鎮運來糧食蔬果。但短時間內,也無法到達。毒死總比餓死強,餓肚子的感覺太痛苦了,許多人受不了,齊齊弄吃的,然而,第四天,這些找吃的人,全部無聲無息的中毒身亡。

這次,不止吳王兵,還有齊王兵,齊王的手下也損失慘重,屍體再一次堆積滿城,燒了整整一天才燒完。

此後,便再也無人敢喝水,敢吃東西,只能忍著饑餓,等著糧食送來。

誰知道,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全部的希望,竟然被容王給劫了。

容王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他們身在融城,被毒死了十萬人,如今糧草緊缺,為了一舉將他們鏟除,竟然命人將他們的糧草劫了,斷了他們的希望。

齊王與吳王得到這個消息不由氣得牙癢癢的。

早前懷疑他與上官雲朗勾結,難道真有此事?

與融城最近的是洪城,但是洪城早已是一座空城,自從他們占領融城後,便不再去管那些百姓,所以那些百姓全部到處逃亡,如今的洪城,什麽吃的都沒有,只有地上的雜草。

而其它城鎮,則太遠,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也早已餓死在路上了,現在就是兩難之境。進不得,退不得。

就在他們餓得兩眼昏花的時候,容王竟然派人,趁他們饑餓沒有戰力的時候,不僅不幫忙,反而命人,躲在暗處,殺死他們一個又一個士兵。

齊王的兵再多,奈何,餓了四天,根本沒有力氣,加上恐慌,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又是被偷襲的,頓時損失慘重,毫無招架之力。

這一場戰,容王雖不是大舉進發,但也帶了不少人,個個以一敵十,才半天不到的時間,就殺了一萬多人。

而等到齊王的大軍隊到來的時候,這幫人,卻極速潛逃。

管學義蹙眉,對著齊王道,“王爺,融城,或許是他們布下的陷阱,等著我們跳,我們不如先行撤兵,這個融城太怪,再呆下去,只怕會損失更多,咱們兵多將廣,想要融城,隨時都有機會。”

“不行,絕對不行,本王好不容易才占領融城,豈能說就走。哼,本王當時就怕糧草會出現意外,所以分兩批人押送,大概這兩日就會到融城,等糧草到了,還怕什麽。”齊王暴吼,融城他奪了半年,誰也不許跟他搶,他還要攻到帝都呢。

“王爺,如果猜測的不錯,上官雲朗身邊有高手相助,我們……”

“不用說了,反正融城,本王是絕對不會退的。”

管學義緊皺的眉頭皺得更緊,為什麽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在這裏再呆下去,真的會全軍覆滅。

“義兒啊,你跟本王也十幾年了,本王知道你是為了本王好,但是本王不能退,本王退了,就如了容王的意,哼,容王背信棄義,反過來殺咱們,這口氣無論如何,本王都吞不下去,本王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管學義沒有說話,只是心裏依舊不安。融城是死的,他們是活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是王爺……

“一會,本王拿人把戰馬殺了,先來填肚子吧,咱們兵多將廣,只要吃飽了,照樣不怕他們。”齊王拍了拍管學義的肩膀。

管學義拉住他的袖子,反對道,“王爺萬萬不可,義兒雖然不懂毒,但義兒以及似乎在哪本書上看過,有一種毒,可以化為無形,在空氣中傳播,如果我們吃的東西曾被這些毒染過,都會將毒氣吸入腹中的,義兒猜想,這次咱們這麽多人中毒,估計就是中這種毒。”

“你這孩子,本王說你是死讀書,迂腐。世上哪有這種毒,若是世上真有這種毒,那全天下的人都死了。好了好了,反正我已經下令了,一會你也過去吃一點兒吧,再餓下去,我們不被毒死,也要被餓死了。”

管學義還想勸阻,雲王一個眼神瞪了過來,管學義只能握緊拳頭,希望不是他猜想的那樣,不然,齊兵,真的要完蛋了。

可惜,他的希望破滅了。

齊王兵的人,因為太餓,幾乎人人都吃了馬肉,大朵快頤,馬香肉遠飄到吳王營。

吳王兵的人,早已餓得兩眼昏花,寧願被毒死,也不想餓死,餓肚子的滋味太難受了,這幾天,接連有人餓死過去。

見齊王兵的人,宰殺戰馬,不顧上面的人反對,也紛紛宰起了戰馬,大吃起來。

只不過第二天,滿城,幾乎都是屍體。

這些吃馬肉的人,雖然沒有全部死透,卻死傷大半,沒死的,也個個捂著肚子減疼,臉色蒼白。

幾天前,還是一座繁華熱鬧的融城,轉眼間,變成一座死城,在這裏死了數十萬將士。

街道上,到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捂著肚子求救的人,宛如地獄鬼城。

管學義看到這一幅情景的時候,整個人跌坐下去,差點昏厥。

死了,數十萬將士,就這麽憋屈的死在融城……

他打仗那麽多年,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竟然會死得如此憋屈。

到底是誰想出的這一計策,到底是誰這麽狠毒,兵不見血刃的,就殺了這麽多人。

管學義抱頭,痛苦的仰天大吼起來。一滴滴血淚淌落下來。

都怪他,都怪他沒本事,才讓這麽多兄弟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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