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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章:氣數已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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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管學義豁然回頭,卻見眼前的人是齊王。

只不過齊王似乎一夜間蒼老了十歲,頭發拍了半邊,身子虛軟無力,再無當初的神采飛揚,自信滿滿,現在的他很頹廢。

齊王苦笑一聲,跌坐在地上,“呵,都怪本王,本王若是早點聽你的話,撤一半的兵馬到其它城鎮,從命人從其它城鎮先運糧食過來,也不至於把兄弟們都餓死,毒死。”

“融城乃是大城,條條通往裴國都城,只要撤兵,何愁沒吃。咱們數十萬兵馬,何愁有人敢阻攔,怪只怪……只怕本王太貪心……”

齊王說著說著,一滴滴眼淚掉了下來。

辛苦拼殺半輩子,卻不曾想,最後一戰,竟會輸得這般慘。

昨晚,他本來想吃馬肉,想到管學義的話,硬生生的忍住了。若是他沒有忍住,只怕如今也進了地府了吧。

“王……王爺……不,不好了,容,容王率大隊精兵,攻打融城,兄弟們,兄弟們擋不住……”

------題外話------

融城解圍,接下來就是藍族了,也是全書中心,更是以後一切矛盾的開始噠

☆、235

齊王似乎早已料到容王會進攻,聽到這個消息後,沒有以前的暴燥,只是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管學義上前一步,就欲扶起齊王,“王爺,屬下護著你走,只要有屬下在的一天,就會保護好王爺。”

齊王反手阻住管學義,示意他坐下,握住他的手,如同一個長輩般,慈藹的笑了笑,“本王一生娶妻無數,卻不得一子半女,這些年,本王一直都把你當成親生兒子般看待,有你陪著,本王很開心。”、

管學義眼眶一紅,就想拉著齊王逃命,這裏的士兵,一個個不是身中劇毒,就是慘死,根本擋不住。趁現在還沒有殺過來的時候,還可以逃出去,再耽擱下去,誰也逃不了。

他無父無母,是齊王將他養大的。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早已把齊王當作親生父親。

“別急,你聽我說,我老了,逃出去,也活不了多少年,何況,數十萬大軍全部都在這裏,他們都是因我指揮不當,才失去性命,我豈能逃。你武功高強,一個人脫困勝算會更大的,你趕緊走。”齊王將管學義推開,示意他快走。

“王爺,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是害怕跟我走了後,會連累我,怕他們找不到你後,會派大軍尋找。王爺,我什麽都沒有,我有的一切,都是王爺給的,包括生命。王爺養我多年,我又怎能不知恩圖報呢。”

“愚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容王這個老混蛋,背信棄義,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你給我好好活著,將來替我殺了他,他若不死,我死不瞑目,快走。”齊王再一次將管學義推開。

“王爺……”

踏踏踏……

管學義還想帶他一起走,遠處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轟隆隆而來,踩得地面一陣顫抖,可以想像來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王爺,我們趕緊走吧,我帶著你走。”

“滾開,我讓你走,聽到沒有,這是命令。”齊王狠狠的瞪著管學義,那眼裏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腳步聲越來越近,即將就到眼前,管學義忽然跪了下來,沖著齊王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身,拂袖離去,只留下一句話,“這個仇,我會替你報的。”

話音未落,人影已然不見。

齊王嘴角勾起,心裏松了一口氣,不就是一死嘛,有什麽大不了的。至少在他死前,還有一個忠肝義膽的人陪著。

“齊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一道洪亮而帶著興奮的熟悉聲音響了起來。

齊王豁然回頭。

只見前方站著黑壓壓的一群大軍,一眼望不到頭。而領軍的人,則是他鬥了一輩子的容王。

容王五十多,近六十歲了,看起來卻像四十開外的人,尤其是現在,精神飽滿,滿臉喜色,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笑看著他。

齊王忽然笑了,他們四個潘王,一心想得到皇位。以前面合心不合,相處了十幾年,如今皇老帝快死了,而他們也坐不住了,約好一起起兵造反,先除上官雲朗,再各憑本事奪取寶座。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以為,他就算會死,也是戰死沙場。卻沒想到,竟然死得如此憋屈,更沒想到,他會敗得如此慘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齊王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容王手下的一個將領大喝道,“你笑什麽?上官雲朗在哪,再不說出來,休怪我們不客氣。”

容王擡頭,示意旁邊的將領下去。將領馬上識眼色的後退了幾步。

“你們問本王上官雲朗在哪?哈哈哈……”齊王忽然又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裏,帶了太多的嘲諷。

“雲王果然不愧是戰神,兵不血刃就殺了數十萬大軍,我們全部被耍了,全部被耍了,哈哈哈……融城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們誰也逃不了,誰也逃不了,哈哈哈……鄭王,吳王,我,還有你容王,你也逃不了,我們都得死在這裏,全部都得死在這裏,哈哈哈……”

齊王披頭散發,狀似瘋顛,瘋狂的大叫狂笑。

容王身邊的將領低聲道,“王爺,齊王瘋了。”

容王不語,面上清淡一片,波瀾不驚,實則心裏驚滔暗湧。齊王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融城真的在上官雲朗的掌握之中?

上官雲朗哪去了?真能憑空消失了不成?不,他不相信,這麽多條活生生的生命,怎麽可能突然消失,肯定是躲到哪裏去了。

齊王的這番話,他雖然不相信,但卻成了他的一個陰影,融城確實有古怪。

不過有古怪又怎麽樣?等到殺了他們後,再揮兵南下,直取帝都,奪取皇位,他手上還有十幾萬的兵馬,就不相信,還打不過上官雲朗的五萬人馬。

“齊王,你真不知道上官雲朗在哪?念在我們同朝為官一場,只要你肯說出上官雲朗消息,我可以放你一馬。”容王不急不緩的道,心裏依然相信,齊王是知道上官雲朗在哪的。

齊王忽然不笑了,站在面前,打量著容王,“雖然你奪了融城,但其實你心裏還是害怕的對不對,所以你迫切的想知道上官雲朗的消息,哈哈,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就等死吧,我相信,你的下場一定會比我還要慘烈的。”

容王面色一變,眸子裏出現一抹狠厲。這個齊王,早該死了,仗著四王中,他的兵力最多,經常找他麻煩。

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算了,他自己也有辦法找到上官雲朗的。皇位他是要定了,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突然,一股殺意迸現出來,冷冷的直射齊王。朝著下屬使了一個眼色,下屬立即會意,一招手,派人將齊王團團圍攻了起來,腳步一動,就想將齊王拿下。

齊王忽然拔開自己腰間的長劍,抵在自己脖子上,狂笑道,“我齊王縱橫天下數十載,即便要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手上,不會死在別人手上的。哈哈哈……你活不了多久了,陰曹地府,我等著你,哈哈哈……噗……”

齊王說完後,一劍抹了脖子,登時雙腿一軟,跌倒下去,瞪大眼睛,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似乎後悔自己不該不聽管學義的話撤兵融城……又似乎……解脫了……

“王爺,齊王已經斷氣了。”一個士兵抱拳稟告。

容王勾唇一笑,心裏極度舒坦,四個潘王如今死了三個。齊王與吳王全軍覆沒,鄭王膝下的兒子太小,起不了什麽作用,到時候再慢慢收拾也來得及,現在的主要對手是上官雲朗。

只要打敗了上官雲朗,天下便沒有人可以跟他搶奪皇位了。

“他不是有一個軍師管學義嗎?怎麽沒有看到?”這個人可是齊王最信任的人。

“回王爺,沒有看到管學義,也許死了還沒找到屍體也不一定,這裏死的人太多了。”

“找,一個個的給本王找,一定要確定管學義是不是死了,其它的屍體全部都給本王燒了,另外再派人在城裏仔細的找,上官雲朗不是在融城,就是在洪城,哪怕是掘在三尺,也得給本王找出來。”

“是,王爺。”

融城,不過短短幾天,在這裏死了數十萬人,而這數十萬人,幾乎都是莫名奇妙的死亡,大火連燒幾天都燒不完屍體,卷卷濃煙鋪天蓋地,遠隔百裏都可以看得到。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各國,各城,各鎮,成了百姓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全天下人,無不震驚。帝王,以及許多身居要職的將相,官臣,心中皆是震撼莫名。

融城,幾天死數十萬……這在歷史長河中,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也沒有人幾夜之間,兵不血刃就殺了數十萬人,這簡直天方夜譚了。

許是雲王威名在外,所有人都相信,這一切都是雲王在幕後操縱的,否則數十萬百姓以及數萬兵馬,如何會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就算是消失,也該有人蹤影才對啊。

融城的地洞裏此時聚集著密密麻麻的一堆士兵。

這些士兵聽到齊王與吳王的人馬全部被毒死後,興奮的嘴巴都合不上,若不是禁止不可以大聲說話,大聲歡笑,他們真想跳起來大聲歡笑,大聲狂呼。簡直就是振奮人心吶。兵不血刃就殺了那麽多人,齊王跟吳王的人馬死了後,他們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啊。

“哈哈哈……太好了,老子打了那麽多年的仗,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麽振奮啊,可惜了,我一直呆在這地洞裏,否則真想去看看齊王跟吳王死的時候是怎麽個憋屈法,哈哈哈……”鐘少靈沒有形像的拍著大腿,使勁狂笑,笑得一顫一顫的。

莫易天也是臉色一松,欣喜之情染在臉上,真好。這些人終於死了,總算給王爺減輕了一些壓力,見鐘少靈笑的太過大聲想伸手捂住鐘少靈的嘴巴,鐘少靈先他一步,將他的手掰開,“行了行了,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的,只是這個消息太振奮了,實在讓我太激動了。話說,這個法子是誰想出來的呀?簡直就是絕,太絕了,哈哈……”

上官浩低下頭,閉上眼睛,默念了一聲佛語。數十萬兵馬,就這樣死了……這該有多少人失去家庭,失去親人……

白若離也是低著頭,心裏閃過了一抹沈重。

“王爺,吳王與齊王全軍覆沒,如今容王到處搜查,末將怕,遲早都會找到其他的百姓,一旦被他們發現,百姓都躲在地窖中,只怕……容王不會善罷幹休的。”莫易天憂心忡忡,容王還有十幾萬兵馬,容不得大意。

被他這麽一說,鐘少靈拍了拍莫易天的肩膀,哈哈一笑,爽朗的道,“放心吧,我們有神藥在此,怕他們做什麽,我再去毒他們一把,把他們的人都毒死,看他們還敢不敢造反。”

“陌家主,你這個藥還有嗎?”鐘少靈擡頭看著坐在一邊,沈默不語的陌寒衣,眼中充滿興奮,巴不得將他們全部都毒死了。

“沒有了,藥已經全部都用完了,以後也不會再研制了。”淡漠的話,從陌寒衣嘴裏吐出來。讓鐘少靈頓時沒了面子。

鐘少靈撇撇嘴,不給就不給,現在只有容王一隊人馬,真要真槍實戰,誰勝誰敗還說不一定呢。不過,陌寒衣也算是幫了他們很大的忙了,若是沒有她的藥,只怕他們這些人馬也攔不住幾個潘王,心裏還是很感激陌寒衣與顧輕寒等人,當然,藍玉棠除外,看到他那張邪魅的臉,就恨不得揍他一頓。

“即便有藥,也行不通了,容王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在城郊駐守多時,肯定備有大批糧食,何況,融城沒有糧食的事情他早已知曉,必定會防範的,這場戰,若想減少傷亡,只能打心理戰。”上官雲朗拿著手中的石頭,在地上劃些什麽,連頭都沒擡。

“王爺,這個法子是您想的嗎?您真是讓我越來越佩服了啊,這些日子以來,受了那麽多的鳥氣,一直被他們指著鼻子罵,現在終於罵回來了。”鐘少靈聞言,用手肘捅了捅上官雲朗的手,還想跟他玩笑幾句,誰知上官雲朗卻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死的都是裴國的子民,有什麽好開心的。”

一句話,將大家的笑聲音全部淹沒了下去。

他們只想著戰勝了以少敵多,戰勝了齊王與吳王,卻沒想到,這些人也是裴國人,死了這麽多人,裴國又有多少家庭得失去砥柱,死了這麽多人,到時候如果敵國來犯,又如何抵擋。

藍玉棠仰靠在一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手中的扇子,嘴裏帶著諷刺,眼裏帶著興災樂禍,似乎只是一個看官,是勝是敗,不關他什麽事,他只要有好戲看就可以了。甚至,數十萬將士在他眼中,分文不值。

原本最高興的應屬方信,他奉命潛伏在吳王身邊多年,獲取情報,挑拔離間眾潘王。一心想著回到雲王身邊,跟著雲王帶兵打仗,奮勇殺敵,保家衛國。

如今,他終於成功了,吳王死了,齊王也死了,潘軍大敗,也如願的回到了雲王的身邊,只是死了這麽多人,他心裏說不難受,也是假的。

忽然,方信想到什麽,急忙道,“對了,雲王,我們剛進城的時候,曾經碰到七八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個個武功高強,一身武藝出神入化,登峰造極。”

顧輕寒慵懶的身子一怔,白若離也是豁然擡頭,白發蒼蒼的老人?武功高強?“請問一下,那幾個老人,是不是都拿著一根龍頭拐仗,身穿白衣,用白布覆住頭發的。”白若離問。

“是啊,你認識她們?我老方一輩子還從未見過有人武功如此高強的啊,簡直就是神了。”想到那一天幾個老人登峰造極的武功,方信一臉恍惚崇拜,只怕世上,再也無人,可以比得過她們了吧。

白若離與顧輕寒心裏齊齊一沈。

糟糕了,長老們追殺過來了,還派出了七八名長老級的。

突然,顧輕寒想到什麽似的,瞪向藍玉棠,厲聲質問,“藍玉棠,是不是你通風報信的。”天下那麽大,她可不相信,幾個隱世不出的長老,會找到這裏來。融城可是在打仗。

藍玉棠嘴角微勾,閉目養神,聽到顧輕寒的話,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很欠揍的說了一句,“本少主這不是為你好嗎?看你這幾天無聊的直嘆氣,就找些人給你松松骨頭咯。”

“你……你個變態,我殺了你。”顧輕寒沖過去,就想將藍玉棠揍成一個豬頭,白若離連忙拉住,“輕寒,不要,這裏是地洞,若是打起來,地洞很有可能會倒下的,這裏還有數萬士兵呢,沖動不得。”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囂張成什麽樣子,不教訓他一頓,我憋不了這口氣。”顧輕寒掙紮了幾下,奈何白若離抱得很緊,根本掙紮不開。

“可以啊,打啊,反正本少主不介意將這裏打塌,反正本少主想出去,易如反掌,相信,這裏還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本少主。至於其他們人嘛,死了就死了唄,壓死了,也不關本少主的事。”

藍玉棠這囂張的話一出來,頓時又得罪了一大票的人。原本藍玉棠殺他們兄弟,所有的士兵們都很不樂意了,若不是雲王吩咐不許為難他,若不是陌寒衣三番兩次幫助他們,他們早就找他拼命了。

此時再聽到他漫不經心,罔顧人命的話,心裏的怒火不由再次被挑起來,鐘少靈脾氣比較火暴,第一個站了起來,掄起一拳,沖著藍玉棠就揍了過去。

他早看不慣這個男人了,囂張跋扈,他以為他是誰啊,給他幾分顏色就開染缸。

這一拳,鐘少靈毫不留情,加上鐘少靈雖然年紀尚小,卻力氣過人,素來有神力之稱,所以這一拳過去,帶著呼呼的風聲,氣勢磅礴。

許多士兵都看嘲諷的看著藍玉棠,若是鐘少將能夠將他揍得滿地爪牙,他們更開心,心裏比是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

然而,事情發生意外,鐘少靈那一拳揍過去後,非旦沒能把藍玉棠揍倒,反而倒飛出去,口吐鮮血,若不是齊王緊急時刻從後面接著,又輸了內力給他,只怕鐘少靈這條命也要沒了。

眾人大驚,朝著藍玉棠方向看了過去,見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依舊仰躺在邊上,閉目養神,身子連動也沒動一下。

若不是鐘少靈確實口吐鮮血,他們都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鐘少靈大駭,顧不得身上的氣血翻湧,驚恐的看著藍玉棠。

剛剛那一拳,他使了多少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他都沒看清藍玉棠到底是怎麽動手的,就差點把他打死了……

忽然發現,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上官雲朗臉色暗沈,雖然他敬重他,但也容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沈聲道,“藍玉棠,請你放尊重一點兒。”

“大哥,算了吧,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把容王他們打退吧。”上官浩扯了扯上官雲朗的衣服,藍玉棠這個人,雖然見的面不多,但他多少了解一些。當初,他都敢公然把李半曲李美人調包,大搖大擺的進流國後宮選秀,又大搖大擺的去招惹各個貴君,甚至是掌控實權的流國女皇,又怎麽會將他們放在眼中呢。 見上官雲朗沒有反應,繼續扯了扯他的衣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怎麽能算,這個人,剛剛差點打死少靈,這口氣如何能夠咽下,就算他武功高強又怕什麽?我老方不怕他。”

方信說著,擼起袖子,就欲打過去,上官雲朗攔住他的腳步,沈聲道,“浩兒說得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裏太窄,打起來地洞很有可能會坍塌的。”

“可是王爺,他……”

“退下。”

方信恨恨的退下。

鐘少靈楞了好一會才醒過來,掄起另一個拳頭,又想打過去,上官雲朗拉住他的身子,“你幹什麽,退下,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王爺,讓我跟他大戰個三百回合,我鐘少靈不怕他,許久沒有碰到這麽勁的對手了,何況這個小子,真的很欠揍。”

“這是軍令,你想違規。”上官雲朗臉色變得陰沈下來。

鐘少靈這才恨恨的收了手,狠狠的瞪了一眼藍玉棠。

“呵,孬種。”藍玉棠諷刺的笑了一句,將鐘少靈原本熄下去的怒火又勾了起來,卻礙於上官雲朗的命令,將拳頭握得死緊,恨恨的道,“有本事,一會出去後,我們去後山,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呵,不自量力。”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吐出一句諷刺不屑的話,將全營的人,徹底得罪。

陌寒衣擡頭撇了藍玉棠一眼,藍少主氣死人本來越來越厲害了,衛國跟藍族被他搞得一團亂還不夠,如今又想搞到裴國了。

顧輕寒原本很是生氣,看到藍玉棠的囂張樣將裴國眾將士都氣得臉色發青,不由發笑,沖著眾人道,“你們想要揍他是不是,沒問題,我幫你們,等出去這裏後,我先將他打趴,到時候你們一人踩他一腳,再吐他一口口水,將他給淹了。”

“好,哈哈哈,我第一個同意。” 鐘少靈舉手大呼,幻想著藍玉棠被打叭在地上,哭泣求饒。

這個顧輕寒,雖然他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但是那天從城樓下,飄躍過來,他可以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相信,只要她肯出馬,藍玉棠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裴國的士兵也歡呼起來,巴不得現在就揍他。

藍玉棠合起扇子,慵懶的坐起了身子,挑眉斜看顧輕寒,笑道,“親愛的,你這麽狠,謀殺親夫,你就不怕當寡婦嗎?”

“放心吧,我的夫郎就在這我身邊,當不了寡婦的,倒是你,嘖嘖嘖,我還真怕你揍了後,斷子絕孫啊。”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打之前,我得跟你先行為夫之道了?”

顧輕寒嘴角抽了抽,這狐貍,怎麽了麽無恥啊,真會順桿子爬的。

白若離笑著搖了搖頭,輕寒算是遇到對手了。這個藍玉棠的嘴皮子功夫也厲害呢。拉了拉顧輕寒的手,將她拖到一邊,低聲道,“輕寒,藍玉佩,在他們藍族裏,想要將納蘭傾逼開你的身體,也需要藍族,藍族在哪,我們都不知道,到時候還得指望他帶路。”

顧輕寒臉色一正,細細沈吟白若離說的話。

白若離看到顧輕寒的臉色有松動的跡像,繼續接著道,“何況,我們答應上官浩,守住融城。地洞實在太窄,若是動起手來,地洞必塌。上官浩的時間不多了,再不得到七塊玉佩,就要來不及了。”顧輕寒身子一震,白若離說的有道理,這兩件事都是當務之急,必須要辦的,而且離不開藍玉棠。

轉身看向笑得一臉得意的藍玉棠,恨恨的道,“等出去了再找你算賬。”

“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你家夫君還是懂的,會讓著你的。”藍玉棠笑得一臉無恥,氣得顧輕寒緊握拳頭,若是不是在地洞裏,她管那麽多,先揍他一頓再說。

上官雲朗一直塗塗畫畫,此時終於扔下手中的石頭,示意自己的副將過去,看著他畫的地圖。

“你們看,這是融城,融城有三道城門,正門,左右兩門,其中以正門守衛最嚴。容王奪得融城,這三道城門必定會嚴加看管,防止我們從城外沖進來,強占融城。而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在融城,位置是最高的,他們必定會派人在此眺望,在眺望臺的附近有大量的空地,可以駐紮軍營,如今正值深冬,天氣寒冷,他們不可能露天而睡,也不可能會躲進百姓的屋中,所以他們絕對會在此紮營的,到時候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負責眺望的人避開,潛進去,將守夜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上官雲朗指著地上的地圖,一一的指著。

鐘少靈撓撓頭,不解的道,“王爺,你怎麽知道容王的兵力布陣圖啊?”

“憑我多少對他的了解。”

“那既然都已經潛進去了,為何不將帳篷的人全部都殺光呢?”直接將帳篷裏面的人,全部都殺了,豈不是省事?

莫易天瞪了鐘少靈一眼,撇嘴道,“平常讓你多念點書,你都不念。殺來殺去,要殺到什麽時候?死了幾十萬人,還不夠嗎?難道要將裴國的男丁都殺了?若是都是殺了後,以後外敵來襲,誰去抗敵?”

“我們不殺他們,他們會來殺我們的呀,所以,依我看,還是將他們全部都殺了,比較妥當,這樣他們永遠都不會造反了。”

方信賞了鐘少靈一個爆栗,連他都看不下去了,太蠢了,“王爺是想降伏他們,若能為已所用,日後還可以報效國家,還可以跟著咱們一起共同護國,剿滅匪寇呢。”

鐘少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呀。那敢情好,若是能夠降伏,總比殺了他們好,怎麽說也是裴國的人。

“一天殺他幾十,一百個的,再在城裏放流言,就說本王一直在操控融城,融城的一舉一動,本王都知道,若是投降,便放了他們,並以重用。若是不降,便像當初對待齊王兵與吳王兵那樣,讓他們間,莫名而死,一個不留。”上官浩又接著道。

“王爺,可是,融城有好幾條道路可以通往都城呢,萬一他們撤兵,或者率兵直逼都城,那怎麽辦?”鐘少靈又是撓撓頭,不解的問道。

上官雲朗勾唇一笑,笑容裏,精神奕奕,自信滿滿,“融城有三條路可以通往京城,這三條路,都必須經洪城,到融城,再分岔到三條路,依次而進。洪城,雖然離融城近,但是洪城,如今已是一座空城,想要去京城,就必須經過融城,所以容王不會去管洪城的事,他只要守住融城的城門,就認為,整個裴國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容王他現在在懷疑,懷疑我到底是在洪城,還是躲在融城的哪個角落,如果是躲在融城的某個角落,那他便率軍直逼裴國都城,他手下有十幾萬兵馬,只要他所過之處,必定勢如破竹,無人可擋,即便我到時候追過去,一時半會也無法阻攔得住,如果我在洪城,那麽就像剛剛說的一樣,他只要守住城門就可以了。”

“容王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明知融城有炸,但融城,是裴國最為難攻,又最為重要的城鎮之一,容王怎麽可能輕易離去呢,他肯定要詳加調查我到底在哪,解了我這個禍患,霸了融城。”

“而我們,不去圍殺帳營的人,反而殺巡夜的守衛,一來,可以讓他們膽白,我們有意招降,若是想殺他們易如反掌,二來,可以讓容王兵的人恐懼,等到無法控制的時候,率兵直奔都城。呵,本王就等著他率軍而逃。前陣子,因為融城不支,我從別的地方,調了五萬人馬,這五萬人馬,我一直隱藏不用,就是為了等這一天。王萬兵馬,加上我們現在五萬兵馬,就有十萬了,到時候兵發兩步,圍截他們。”

“王爺,你是說,你從別的地方調了五萬人馬過來了?現在各地不是都……都在忙著打仗,兵力不夠嗎?”鐘少靈冷不防插了一句嘴。

“東竹的的匪寇,在一個月前就剿滅了,只不過沒有對外宣報罷了,這次的兵馬就是從東竹城秘密調過來的。”

眾人面色大喜,東竹的匪寇可是他們裴國勢最大的匪寇啊,勢力僅比幾個潘王小了一些罷了,沒想到,竟然被剿滅了,雲王竟然不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害得他們白白擔心那麽久。有這五萬精兵加入,融城之危可以解了,哈哈……

上官雲朗指了指地上的地圖,繼續道,“到時候我們兵分兩路,從這裏,還有這裏,截住他們,這裏,還有這裏,是一個沼澤地,如果他們往這裏跑,就把他們引到沼澤地上。這塊沼澤地,外面看起來與普通山林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一踩下去,就會不斷往下陷,若沒有外人幫忙,幾乎都沒有生還的可能,我當年,也曾誤入此沼澤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起來。”

鐘少靈哈哈一笑,“我知道王爺意思,王爺的意思是,如果他們肯投降的話,就把他們救起來,如果他們不投降的話,就讓他們繼續往下陷,對不對。”

上官雲朗微微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算是默認了。

鐘少靈得瑟完了後,撓撓頭,指著第三條路,“那萬一他們往這裏逃了怎麽辦?”

上官雲朗眼裏露出一股狡黠的笑意,“他們最好全部都往這裏逃,這樣就可以一網打盡了。”

啊……一網打盡,怎麽個一網打盡,他們可以十幾萬人馬呀。

鐘少靈還想問,發現個個看著他的目光都帶著白癡的目光看他,害得他撓撓頭,往一邊站去,反正王爺都安排好了,他照做就是。

上官雲朗一口氣講了一大竄,聽得眾人如癡如醉,暗中佩服上官雲朗的計謀過人。

顧輕寒走近,往他畫的地圖一看,這看,嚇得了她一跳,上官雲朗,竟然把融城主要幹道都畫了出來,並且在各個地方都畫記號,標志容王的哪裏會派兵鎮守,哪裏沒人,若是心理防線被打破後,又會率軍往哪條路線跑,全部都畫得清清楚楚,連他們去偷襲的時間,以及容王援兵發現的時間都算得精準無誤。

擡頭,第一次,從心裏從新認識上官雲朗。這樣的人,不得不說,真的是一個用兵高手。難怪有他在,憑由裴國大亂,都無法撼動根基。

以他的計策跟謀略,只怕她們沒有相助,他也早已想好了破敵之法了吧,只不過法子或許要犧牲很多人……,這樣的人,太恐怖了。為朋友還好,若為敵人,必須先除去他。

將來,如果流國跟裴國開戰,那麽,開戰前,她一定要殺了上官雲朗。

裴國有這樣的一個用兵高手在,是他們的福氣。希望老皇帝死後,新皇帝別太過心胸狹窄,處死上官雲朗,否則,裴國的氣數也盡了。

擡頭,瞄了一眼,還在款款而談的上官雲朗。這樣的人,光華太過耀眼,新任的皇帝真的會讓他繼續活著,取代他的光環嗎?只怕是狡兔死,走狗烹吧,沒有一個帝王可以容忍一個受天下百姓擁戴,又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存在,何況,聽屬下報料,裴國的太子,可不是一個什麽好東西,心思狹窄的很。

丫丫個呸的,她在想些什麽呢,盡想些有的沒的,裴國的事,與她何幹。她只要找到藍鳳佩後,求了上官浩,以後裴國的事,再也與她無關了,裴國的人,她也不想再見了。

與其想那些,還不如想想,如何到藍族,將納蘭傾逼出來,再拿取藍鳳凰吧。

雲王的猜想一點都沒有錯,派去偷襲的人,每次都成功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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