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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節棍也化成一片狂風,橫掃西門吹雪的雙膝。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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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平覆心裏翻滾的情緒,洛依找到陸小鳳,“誰會贏?”

陸小鳳滿眼訝異,但很快他就沈默了,許久才開口,“獨孤一鶴的‘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江湖聞名。”

“而當今七大劍派掌門人中,就數他的武功最可怕,因為他除了將峨眉劍法練得爐火純青之外,還有幾門很邪門、很霸道的功夫。”頓了頓,陸小鳳扯了扯嘴角繼續道,“江湖上至今都沒人看他使過,所以這極有可能是個傳聞。”

“也有可能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冷漠,洛依雙手交叉緊握,骨節泛白,手背被她抓出紅印,聲音沙啞,全然沒有平常的溫婉清涼,她緊緊看著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不願錯過一點。

眉頭細皺,花滿樓不由低聲安慰,“江湖傳聞總有些誇張,就像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也不過是將胡子修成與眉毛形態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中就說獨孤一鶴的武功很高,如果不是被霍天青打傷,還沒成神的西門吹雪不是他的對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下章我們的西門莊主會敗在獨孤一鶴手裏,不過這是成神最重要的一步,孫秀青已經被我和諧掉了,只能往其他方向找了。

原著西門莊主成神是堪破了情關,這次就從得失輸贏來堪破劍道,妹紙們別離開我啊啊啊啊

PS:因為是走原創路線,雖然劇情依舊是原著,不過人物性格方面或多或少都會改變

PPS:妹紙們要是想看七童和洛依的那啥那啥情節,放心哦,很快就會出來了

☆、標題怎麽辦?(修)

月光清冷,襯得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更加冷冽與嚴肅。

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相距數十米,冷漠無波的目光觸碰,迸裂出的火花,是濃郁的戰意。

人動,劍卻在人動之前拔出,寒光一閃而過,冷漠的沒有一絲憐憫。洛依、陸小鳳、趙雅楠下意識的閉上眼,眼睛隱隱感到疼痛。

花滿樓收起扇子,嘴角的弧度早已收起卻是雙手捂住了耳朵,拔劍的瞬間,不僅有寒光更是刺耳的聲音,像是劃破耳膜,他感覺到了痛意甚至有一瞬間失去聽覺及緊隨而來的冰冷。

高手對決,電光石火間就能分出勝負。

“哥哥!”強迫自己睜開眼,但看到的場景卻讓洛依失聲,整顆心就像是被人一把捏碎,窒息感降臨。

那人,白衣依舊不沾塵埃。黑夜中,西門吹雪側對洛依,面目冷峻不辨情緒,背筆直挺拔,誰都不能將它壓垮,劍尖垂直與地觸碰,他執劍的手卻不在劍柄上,而是壓在劍鐔上,仿佛他站立的支撐點就是那柄古劍。

西門吹雪從來不會依靠劍而站,只有他握劍。

腳下一軟,洛依差點跌坐在地上,幸好花滿樓六感靈敏察覺了洛依的異樣,手快的扶住洛依。

好似將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洛依反抓住花滿樓的手臂,聲音顫動帶著祈求,“還活著,是不是!”

他聽得到西門吹雪的呼吸,只是見洛依這樣他竟不敢立刻點頭,轉頭看著陸小鳳,然而陸小鳳全神貫註關註於獨孤一鶴和西門吹雪,並沒有註意到他身側好友的異樣。

獨孤一鶴的劍尖有著一抹殷紅,在銀色泛著光的劍身上十分明顯,就像是在嘲笑西門吹雪那無人可及的劍術一般。

胸口被染紅,淡淡的血腥在空氣中彌散。

眼睛一陣刺痛,痛得讓洛依連閉眼的力氣都沒有,連著心臟的寒冷,嘴裏的味道她已經不知道是苦澀還是她咬破唇時被自己咽下的血腥。

“活著。”被劍客之間的決鬥驚了的趙雅楠晚一步,不過她耳目一樣靈敏,在洛依耳邊低聲道。

聞言,洛依松了口氣,被抽盡的力氣逐漸歸來,她敏銳的察覺到身邊不同的氣息,耳尖一紅,低聲對花滿樓道謝,借著趙雅楠悄悄遞來的手站穩。

突然響起的清脆的破裂聲,一樣東西仿佛時間慢放般掉在地方。月光和珠光寶氣閣不曾退去的燈火,他們能看清掉落在地上並且發出清脆響聲的東西是一枚質地上好的玉佩。

“我輸了。”西門吹雪垂眸,他看著地上破碎的玉佩,清冷的聲音就像是那枚泛著冷光的玉佩卻沒有他的破碎。

知道結果是一回事,但聽到西門吹雪承認卻是另一回事。就像聽到不可置信的謠言最後得到確認那樣感覺不可思議,可是事實卻是的確如此。

獨孤一鶴的劍法,當至大臻,西門吹雪的劍法,不足潤達。

“你是一名出色的劍客。”

獨孤一鶴嚴肅的臉上帶著笑意,聲音平緩而隨和,一點都不像是兩個用殺人劍法比試之後分出輸贏劍者會有的表情、會說的話。

“希望我有生之年還能與你再來一場,生死不論。”

“好。”

收起劍,獨孤一鶴看向陸小鳳,他的表情依舊嚴肅,仿佛剛才的一抹笑意那絲平和只是錯覺。

“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江南花家的花滿樓,九曲玲瓏趙雅楠,這位......”獨孤一鶴的目光落在洛依身上,但他卻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似乎在洛依身上看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萬梅山莊西門洛依。”

獨孤一鶴對著洛依點了點頭,緩緩道,“原本想既然碰到了就先把事情解決了,不過現在時機不對,明天中午我會去客棧找你們。”

“勞煩道長了。”

獨孤一鶴的輕功很好,花滿樓的話才落就施展離開,不過眨眼便無影無蹤。

對於獨孤一鶴的離開,所有人都是輕松的,雖然他們有很多疑惑,比如珠光寶氣閣發生打鬥,作為總管的霍天青為什麽沒出現,不僅霍天青沒有出現,就連那些仆人都沒有出現;比如獨孤一鶴的劍術也是殺人劍法,為什麽西門吹雪還活著。

不過說是疑惑倒不如說是慶幸,誰也不希望西門吹雪死,洛依不希望,陸小鳳不希望,同樣和西門吹雪道不同的花滿樓也不希望。

獨孤一鶴一離開,洛依就快步來到西門吹雪身旁,白衣挺立,絲毫不受傷勢影響,他看了眼紅著眼眶的洛依,聲音依舊清冷但卻有些不同,只有熟悉的人才能聽出,“我沒事。”

聞言,洛依張了張口,但還是吞下了那些話,路是西門吹雪自己選的,就算義父也無權幹預。

低下頭,不讓西門吹雪看到她的眼淚,然而語氣卻是歡悅的,“玉佩碎了,我前段時間在五臺山看到一枚不錯的,等會我讓紫嵐給哥哥送去。”

玉。西門吹雪餘光掃了眼地上那枚已經看不清形態的玉,他現在的心情很覆雜,覆雜卻又不知該怎麽形容。

“好。”西門吹雪擡手,令人驚訝的他輕輕摸了摸洛依的頭,安慰著他的妹妹:不必擔心,他很好。

可是,家人總是關心則亂!

“為什麽這家的主人不出來?”氣氛逐漸凝重而大家都沒有離開的意思,趙雅楠輕咳一聲,打破了凝重。

摸了摸被洛依緊抓泛著疼痛的手臂,花滿樓不知情緒,然而聽了趙雅楠的話,他瞇了瞇眼,卻是輕輕一笑,答道,“許是有事。”

“一個是峨眉掌門,一個是萬梅山莊莊主,兩人的身份不一般,霍天青出來,他也只能看著。”

兩人都是劍客,一個是前一個時代的劍客,一個當代劍客,就像此刻要是西門吹雪遇到的是葉孤鴻,一場比試少不了,霍天青知道他攔不了,索性就放開手讓他們鬥去。

當然,這都是陸小鳳猜測的,霍天青是不是真的這麽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似是被解惑了,趙雅楠點了點頭也不做停留,她原本今天就打算離開太原,沒想到有幸能見識到中原兩大劍客的對決。

這一日天亮的很早,說是很早倒不如說是洛依等人晚上並沒有睡多久,就算是累及了的陸小鳳和花滿樓也不曾睡死過去。

大堂裏的人稀稀拉拉,每個座位上都零散的坐著人,外面青石板路,路面零星有著幾個小水潭,昨夜又下雨了。

“西門吹雪呢?”

“哥哥很早就離開了。”早餐是太原的特色,看著很有胃口,只是現在心事重重,看什麽都沒胃口。

陸小鳳草草的吞下早餐,其實他很餓,畢竟一晚沒吃飯是人都熬不住,但他現在卻覺得很飽。

西門吹雪出道開始就沒有敗過,他的劍法犀利,殺人向來幹凈利落,要不然江湖上也不會有那麽多人懼怕他。可以說西門吹雪就是天之驕子,可是昨晚......如果西門吹雪的承受能力不佳,那麽這江湖上就失去一個天之驕子,而事實上江湖,從來不缺所謂的天之驕子!

陸小鳳摸了摸胸口,這裏放著昨晚他撿回來那枚破碎的玉佩,昨晚他與花滿樓說,要是沒有這枚玉佩緩沖,或許現在他們就是在萬梅山莊參加西門吹雪的喪禮了。

如同他的劍法,西門吹雪身上從不帶多餘的東西,玉佩對於他來說就是多餘的東西。花滿樓不由轉頭看著洛依,心想西門吹雪其實並不是江湖上傳言那般的冷漠無情。

“各位,我還有事,就此告辭了。”

趙雅楠最坦蕩,她無視著大堂有意無意彌漫著的沈默,起身時腰間的九曲玲瓏發出清脆的響聲,分外好聽。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江湖兒女,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分分別別,不過江湖再大也是有限,或許今天在這裏分別,明日就在另一處相遇。

別具一格的響鈴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洛依終是無奈嘆了口氣,西門吹雪的劍道人生,她參與旁觀卻不能提他做決定。

斂去情緒,洛依無意間看到花滿樓手臂的手印,五指鮮明,想起昨晚花滿樓的仗義再看他壁上的痕跡,和陸小鳳混得臉皮頗厚的洛依不由輕咳,歉意道,“花公子,昨晚真是抱歉。”

聞言,花滿樓楞了楞,他想了一會才想起洛依為何道歉,“無礙。”

花滿樓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洛依並不清楚,她只是在陸小鳳來萬梅山莊爬墻躲債的時候聽他說過幾次,樂天,寬容,優雅,從容,一個近乎完美無缺的男人。

或許正是他太完美了,上天才會收走他觀看世界的權利。

然而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在看不見的情況下還能有這樣的性情?洛依好奇過,接觸後,花滿樓的確是一個善解人意、溫潤如玉的男子,可以讓人完全交付信任的人。

“前幾日在珠光寶氣閣也受了花公子的照顧。”

“這紫竹扇墜,還請花公子收下。”

不知為何心中莫名不舒坦,也許是觀念吧。救人,他從來都沒想過事後得到所謂的回報。

“你是陸小鳳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何況出門在外,相互照顧是應該的。”

“但......”

見洛依認真要解釋的模樣,陸小鳳趕緊出來和稀泥,他知道,西門大小姐給人錯覺是大家閨秀、溫柔賢惠,其實是一個認死理、不願欠人情以及薄涼的人。

“哎,你送花滿樓紫竹扇墜,怎麽不送我一個呢?”

“少得了你。”陸小鳳一打岔,洛依也忘了剛才要說的話,她斜看了眼陸小鳳,從袖中拿出一塊玉扔在桌上,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菊花,形態栩栩如生,仿若真實盛開,與它連接一起的是藍色與紅色交纏的線,而玉的上下分別串著一顆佛珠。

藍翎見花滿樓推脫以及陸小鳳的‘索要’,已經被青衣和紫嵐深刻教育過的藍翎默默吐槽以及眼神對花滿樓及陸小鳳滿滿的嫌棄,“不說這玉,就是這穗子和佛珠,可是我家小姐去五臺山求來的。”

“如此貴重,那我可要好好護著!”陸小鳳一把將玉佩收入懷中,小心翼翼的模樣當真是有趣,其實他只是被坑怕了而已!

“花公子,你看陸小鳳可是一點都不推辭的收下了。”

“我看你們一口西門小姐,一口花公子,聽得我耳朵都酸了,既然是朋友,就稱呼對方名字好了。”

也不待花滿樓回答,陸小鳳頗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看這紫竹扇墜比你現在的佛手玉墜更好,你要是不好意思,不如你們兩交換。”

說著,陸小鳳就親自動手解下來花滿樓扇子上的佛手玉墜,直接套上了紫竹扇墜,然後將佛手玉墜交給洛依,“這樣就好了。”

“這麽一看,這紫竹扇墜的確配你這扇子。”

陸小鳳有時候風風火火起來真是讓人招架不住,原本洛依只是想送玉當謝禮,如花滿樓這樣的人,自然得用玉,只是現在的情況卻是......洛依頗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你說我們是朋友,那麽花...滿樓你就別拿下來,這佛手玉我也手下了。”

洛依拿他的話反將他,花滿樓無奈得笑了笑,他拿過扇子,摸了摸新上任的扇墜,只是用手觸摸他就知道這扇墜的玉質極好,玉的形態就像手裏真的拿著一節竹子,雕刻師傅的手工很好,只是一下,花滿樓就喜歡上了這個扇墜。

“咦,交換扇墜,你們這是私定終身?”清脆的少女聲傳來,帶著驚奇卻讓洛依和花滿樓全身僵硬了好一會。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交換扇墜可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線索哦哦哦哦哦

PS:菊花,高潔品格的象征,大家不要想歪哦!!!!! 真的,看我純潔的眼神

PPS:劍神現在去思考人生道路了......我是親媽哦,親媽

☆、標題怎麽辦?(修)

獨孤一鶴的到來並沒有驅散大堂裏沈悶的氣氛,虎目一掃,眉頭微皺,跨進大堂卻意外的看到疑似故人之子。

小姑娘紮著雙垂髻,一張臉是還未長開的圓臉,黑白分明的雙眼,眼珠溜溜的轉著,一看就知道這小姑娘不是安分的,古靈精怪。只是暗色的對襟襦裙卻一點都不像是她這個年紀該穿的,顯得老氣。

“道長。”一杯香茗,清淺的彌繞在鼻間,花滿樓放下茶杯,微笑得向獨孤一鶴點頭。

陸小鳳滿臉無奈,而他無奈的對象就是那個坐在他身側的小姑娘,打不得罵不得,一是小姑娘的確還小二是陸小鳳向來憐香惜玉。

“西門姑娘,令兄的傷勢可好?”

素手執杯,低頭淺飲,對於那個一來就對她敵意非常的小姑娘,洛依渾不在意,而她那‘石破天驚’的話她亦不往心裏去。

她和她從本質上來說是毫無相關,她為什麽要生氣?!

“洛依多謝道長昨晚手下留情。”

一夜的時間足以讓萬梅山莊整個情報系統轉起,她想要了解想要知道的沒有是辦不到的。

只是有些事果然是不知道要比知道好,比如獨孤一鶴當年的輝煌及和他同一時期的那位用刀高手,此刻怕是虎視眈眈的要來找茬了。

垂眸,茶杯遮掩了洛依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漠,但眼底流淌著怎麽都抹不去的憂愁。

揮了揮手,獨孤一鶴的表情淡然又含著點點希翼和慰藉,“西門吹雪要是誇過這一步,未來在劍道上的成就將會極高。”

這一瞬間,所有人心裏都好似一塊大石落地。

“不知道道長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應該不是單純得來給嚴大老板上香的。”陸小鳳的話說得諷刺,但有些話從他嘴裏出來不像是諷刺反而像是老朋友之間的開玩笑。

“上香會上得這麽及時?”獨孤一鶴冷冷一笑,寒意自脊梁骨升起讓人打了冷顫,手上一瞬用力捏碎茶杯,獨孤一鶴冷冷道,“這次來太原是關於青衣樓第一樓所在地。”

“青衣第一樓!”原本淡定非常的陸小鳳下意識的驚呼,花滿樓合上扇子沈下臉色。

只是陸小鳳話語才落,眾人的神色都變了變。藍翎握住劍柄往前跨了一步擋在洛依身前,獨孤一鶴、陸小鳳及花滿樓看似依舊隨意,但三人的神色卻是與剛才的隨意不同,上官雪兒習慣察言觀色,她往陸小鳳身上靠了靠。

紛沓的馬蹄聲,耳力出眾的花滿樓臉色一沈,他沾了沾杯中的水,在桌上寫下數字。

陸小鳳雙眼一瞇,點點危險之色但很快掩去。他好管閑事,他憐香惜玉,但並非手軟無力菩薩心腸。

“橫千裏霸龔。”

看到領頭青衣人,陸小鳳眼角猛地一陣抽搐,這次的‘好管閑事’當真是管出了很多了不得的事。

他餘光看了眼獨孤一鶴,當年橫千裏霸龔與獨孤一鶴齊名讓江湖刀劍失色,‘刀劍分兩家’指得就是這兩人。

只是後來霸龔突然消失,江湖上有人傳聞說是霸龔練功走火入魔心脈具斷,又有人說霸龔被人尋仇,一身武功被廢且被挑斷了手筋腳筋。

具體原因誰也不知道,但誰會想到他竟是加入了青衣樓。

“獨孤一鶴。”

霸龔練外功,一身肌肉虬紮孔武有力,身後背著一把大刀,即使沒有出鞘依舊能感受到那一股撲面而來的戾氣。

只是視線相對,卻是比與西門吹雪時有著更加強大的戰意。

“你我將近10年不曾過手,看來今天要圓了當年的諾言了。”

奇異的,不論看霸龔的模樣還是名字都是粗獷,可誰也不會想到霸龔的談吐是如此文雅。

“傳聞霸龔出自書香門第,現在看起來的確如此。”花滿樓低聲說著關於霸龔當年的傳聞。

也不待兩人再次對話,霸龔身後二十多人便將門口圍住,不留一點縫隙。

“看起來是要強行比試了。”

藍翎側開身她依舊防備著,洛依看著客棧門口二十多個人,客棧的老板已經顫抖的躲在櫃子下面,他想如果他還能活著,他一定到廟裏給菩薩鍍金身,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目光一轉,洛依看著站在陸小鳳身後的上官雪兒,小丫頭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如果不是她緊緊拽著陸小鳳的衣服,洛依真以為小丫頭的膽子確實那麽大。

“白伏,你和青衣、紫嵐帶她去後院呆著,別在這裏礙地。”

“是,小姐。”

誰也沒有發現洛依這邊的動靜,又或者說誰都沒有在意,西門洛依,除了西門這個姓氏誰會在意一個只是看起來漂亮卻實在找不出什麽攻擊力的人?

前頭刀與劍,是錯別十年的相遇。寒光冽冽,沒有對話但他們的武器卻是更好的詮釋了這場戰意。

本該是一場錯過十年的曠世之戰,氣氛緊張的讓人連呼吸都忘記了。

“青衣樓和峨眉派掌門,呵。”清冷的笑意裏是滿滿的諷刺,洛依著重的看著霸龔身後氣勢獵獵連掩飾都不做的青衣門人,譏笑的看著霸龔,“殺就殺,又何必提所謂的前塵往事!”

霸龔沈著臉,看著洛依的眼神充滿著危險,仿佛他在考慮要不要先除了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你是何人?”

“受到這無妄之災的路人。”然而洛依卻對著霸龔行了萬福,一點改嘲諷的她文靜優雅,好似畫裏書裏出來的靜姝。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

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

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霸龔的確出生書香門第,但當年有一夥匪類橫行,那大盜不過路過就殺了他全家,尚且年幼的他被母親藏在地窖中才得以脫生。

雖然他後來習武甚少和四書五經打交道,但自小父親教導的那些他都緊刻在腦海中,看到一些事物他總會想起當初父親教他的書籍。

如今,他看著洛依,他想起了詩經。

“聽聞橫千裏出自書香門第,想來也不會和小女子計較。”

淺笑嫣然,洛依一點都不在意周圍氣氛的僵硬,她輕拍藍翎的肩膀,正對上霸龔,毫不露怯。

獨孤一鶴輕看洛依一眼,向來嚴肅的他眼底劃過一絲驚異與讚賞,西門家的人不止在武學上,在智慧上的天賦也讓人望其項背。

若非多年對手,他也不會知道霸龔的死穴。

只是老對手,老對手,這麽多年,就算當年沒看出來但現在...刀法更具意境,他怎麽會看不出他的刀法師承何人?

那人......畢竟是這麽久的老友了。

“哼。”

霸龔瞇了瞇眼,全身上下散發著的危險仿若是信號,包圍著客棧的人紛紛拔刀,二十多把質地上好的大刀,生生將溫度降低。

陸小鳳和花滿樓臉色一變當即上前,隱隱有保護之色,藍翎拔劍一反常態的冷冽。

“會嗎?前輩!”好似沒有發現氣氛裏的劍拔弩張,洛依伸手壓下藍翎的劍,眼一擡,眼中沒有情緒但偏生給人怡然自得、游刃有餘。

“撤!”

紛沓而去的馬蹄聲,周圍的氣溫瞬間上升。

明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可她寥寥幾句就讓對方沒有緣由的離去!

淡定的無視陸小鳳八卦的模樣,洛依替藍翎將劍歸鞘,悠悠道,“想知道為什麽?陸小鳳不如你先把欠款還了我再慢慢跟你說。”

呃......我竟然無言以對!陸小鳳吐血陣亡,花滿樓笑著搖著扇子,雖然他亦是好奇。

“以花滿樓的聰慧一定明白了。”洛依笑瞇瞇的繼續補刀,“所以是你陸小鳳太笨了!”

聳了聳肩,洛依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一點都看不出她剛才經歷了那樣危險的事。

***

“義父。”

推門進去,是風華絕代的紅衣男子執子與自己對弈。

黑色的長發散著並沒有豎起,紅衣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身材但沒有一絲女氣,反而有種他本就該穿這樣艷麗的顏色。

俊美的容顏帶著幾絲妖異及誘惑,只可惜洛依對此毫無感覺。

“作為您的女兒,我表示您就算再妖嬈我也不會有什麽反應的。”

“小洛依,長大了一點都不可愛了。”隨手將手裏的白子扔下,紅衣男子說得好不無奈。

“是啊,雖然您的容顏不曾變過,但這依舊不能改變您是父輩這個事實。”→_→

“這個話題我們暫且不提,為父剛才的法子可靠吧!”

“真的是太可靠了。”咬牙切齒,洛依她真的很想不孝的踹飛這個慫恿她這麽做的老妖怪。

他說:霸龔敬愛他的父親已經畸形!

“為了感謝義父提供的好法子,不如我們回萬梅山......”

“恩,小依的這玉佩弄得不錯,為父正好缺這麽一枚。”然而不待洛依把話說完,玉羅剎從匣子裏拿出一枚血色玉佩,正色道,“此間事了,為父還有他事在身,就先離開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那抹紅色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來了,之後又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離開,順道帶走了洛依本就打算派人送去的腰墜。

作者有話要說: QAQ不容易,我終於爬上來了,大家請淡定T T

☆、標題怎麽辦?(修)

陸小鳳的好奇心比一般人都要重,要不然他也不會總是被好管閑事。

“前輩,以您對橫千裏霸龔的了解,他為何會突然退去!”

“他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他的每次出手都是做了完全準備,連後路他都已經想好了。”

“按照道長所言,今天的霸龔的確十分奇怪。既然他不是半途而廢之人,那麽又是什麽原因能讓他在盛怒之下依然決定撤離。”

聞言,獨孤一鶴默不作聲,許久,他才道,“我只知霸龔極為尊重他的父親。”

“可是,這和他的父親並沒有關系。”陸小鳳有些煩躁,事情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不在他的算計之內,這讓習慣暗中掌控進度的他十分不適。

“極為尊重?我看不然,那個橫千裏應該是將對親人所有的思念都投註在他年少時印象最為深刻的父親身上。”扇骨敲在掌心,花滿樓嘴角帶起一抹弧度。

“投註在父親身上?!花滿樓,你還不如說霸龔聖化了他的父親,所謂尊重不過是他想當然的感情畸形發展。”陸小鳳話音一落,猛然覺得還真是如此,要不然區區幾句不知所謂的話,怎會讓那樣戾氣橫生的撤退。

“不愧是陸小鳳,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奧妙。”

“呵呵。”聽著孤獨一鶴的讚美,陸小鳳卻覺得全身雞皮疙瘩,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脆脆的少女聲傳來,帶著疑惑與高興,“誒,事情解決了?”

“小表姐來得正好。”

“小表弟,你的債主呢?”精靈古怪的雙眼看了眼大堂寥寥無幾的人,上官雪兒似乎很好奇洛依的去向。

債主什麽的......陸小鳳真的很想時光倒退,當時他怎麽就這麽快手呢?

不過洛依其實還真的是他債主來著。再仔細想想,男未婚女未嫁,花滿樓性格好,洛依又不是真的大家閨秀,不作又有江湖兒女的爽氣,兩個人還真的挺般配的。

“表姐?表弟?”

參道的人,總是比一般人更加能心平氣和的對待世間各種事,如獨孤一鶴這樣的人本就沒有多少好奇,只是看著和曾經老友幾分相似的少女,他終究還是有著紅塵心。

“玩笑話,玩笑話,道長不要介意。這小姑娘是金鵬王朝上官瑾的女兒,叫上官雪兒,她還有一位姐姐叫上官飛燕。”

聞言,獨孤一鶴看著上官雪兒的眼神變了變,帶著幾分慈愛,這讓一向敏感的小姑娘感到疑惑,只不過小姑娘現在比較在意的不是這個,

“花滿樓,你和陸小鳳的債主交換扇墜作為定情之物,那我姐姐怎麽辦?”

小丫頭鬼靈精怪,但在對待她姐姐的問題上,她向來執著,比如她從見到陸小鳳開始就一直用半真半假的謊言粘著陸小鳳,為得只是找到姐姐上官飛燕。

“這......”扇子放在桌面,扇尾的扇墜垂直落下,恰好在花滿樓的手心。

涼涼的玉質,沒有一點瑕疵的雕工,潤滑,舒適,此刻花滿樓卻覺得這紫竹扇墜滾燙無比,但愛玉的他對於這樣的玉質、這樣細微可鑒的雕工十分喜愛。

獨孤一鶴發現他似乎真的老了,居然無法理解小丫頭的那句話,這些字一個個拆開他都認識,但為什麽合在一起他就覺得這話的意思不對。

“什麽情況?”

“這個......”陸小鳳下意識的摸了摸他那兩撇小胡子,目光掃了眼客棧去客房的那條路,一抹青色裙角一閃而過,陸小鳳突然覺得他口袋裏的那幾張銀票有些燙。

“道長不是說來找我們有要事商量。”

陸小鳳突然轉移話題讓獨孤一鶴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便松開,他對於這件事只是有些在意,但對於接下去的事來說不過小事。

對於這樣的發展,花滿樓心裏是松了口氣,但有些事刻意提及了就會播下種子,等待培養發芽。

“我這次來太原,是來找青衣第一樓的。”

“青衣樓一共有一百零八座,其中一百零七座早在江湖顯身,唯有這第一樓,如霧中看花,誰也不知它確切之地,前輩可是知道了他確切之地。”

“說是確切之地,倒不如說找到了知情者。”

“知情者?”

“青風觀。”

“青風觀?”

陸小鳳摸著兩撇胡子,很努力的在記憶中尋找這麽普通讓人一看就忘的道觀名,仔細想想,似乎又有些熟悉。

“青風觀觀主道號為青楓,此人與霍天青是棋友。”

澀然之味在口中彌漫,獨孤一鶴轉頭看著突然陰下來的天空,當真是事不由人,兜兜轉轉,依舊轉回到霍天青身上,只望他堪破這一層。

陸小鳳和花滿樓也沈默下來,上官雪兒似乎不解,三人聊了這麽久,她一直安靜的坐著,又或者她是想在其中聽到她姐姐的消息,況且她本來就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可是許久都不見三人說話,上官雪兒皺了皺眉,她拉了拉花滿樓的袖子,她並不在意所謂的氣氛所謂的大事,她只執著於那個問題,“花滿樓,你還沒回答我,我姐姐和陸小鳳的債主,你要選誰!”

這,這要他怎麽回答。

花滿樓無奈的扶額,只是小姑娘那較真的語氣,他不回答便是心虛,可是回答了又會讓兩位姑娘的名節受損。

“不如我們現在去珠光寶氣閣找霍天青。”

“好。”

獨孤一鶴自是能看出花滿樓的為難,他點了點頭,對於花滿樓最終的選擇,獨孤掌門表示,雖然他不曾娶妻,但對於這樣的事他還是知道的,花滿樓並不是對兩個女子都有喜愛而無法做出選擇,而是他不論怎麽回答,都會對兩名女子的閨譽造成影響。

“小表姐你留在客棧,和樓上那位債主一起。”

***

一片白幔,還是那般的冷清,想想之前的珠光寶氣閣是那般的精致與華麗,此刻看著卻是頗有人去樓空的感觸。

“幾位稍等,我這就請總管。”

“你家總管是不是有客人?”陸小鳳似是想起什麽,突然喊住即將走出花廳的仆人。

“客人?”仆人搖了搖頭,“幾位是府上近日唯一的訪客。”

“我們要去給閻老板上香,再去找你家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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