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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節棍也化成一片狂風,橫掃西門吹雪的雙膝。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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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仆人認識陸小鳳,不過他比較好奇前幾天來的時候沒有胡子,怎麽現在就長了兩撇和眉毛一樣的胡子。

陸小鳳、花滿樓和獨孤一鶴神色嚴謹的在閻鐵珊的棺木前上香,之後三人退出靈堂,走在珠光寶氣閣精致的花園裏。

“閻老板是嚴立本,道長是平一鶴,上官瑾已經去世,那麽誰是上官木?”

“我們三人出來之後就不曾聯系過,此次和閻老板聯絡上還是我們收到一封信,信上說當年的小王子認為我們各自帶著金鵬王朝四分之一的國庫叛逃,現在正滿江湖找人幫他討回金銀。”

刻意還是隨意,獨孤一鶴稱呼閻鐵珊為閻老板而非當年金鵬王朝的嚴總管,看起來他們似乎想脫離金鵬王朝,可言語中有對當年的金鵬王朝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閃了閃眸光,陸小鳳帶開這個疑惑轉而投向另一個更為重要的疑惑,“信?是誰寫的?”

“信上的筆跡我和閻老板都沒有見過。”

“不知那封信前輩有沒有帶在身邊。”

“自然。”這樣的東西當然是要隨身帶著。

“是羅紋紙。”

“顏色有素白、淺黃兩種,質地細薄柔軟,有明顯的橫紋,韌性強,看上去與絲織的羅綢相似。”

“能知道出處嗎?”

聞言,花滿樓搖了搖頭,“羅紋紙宜修補善本書或鑲裱,也可染成深淺各種顏色,或作書皮,或作護葉,不過我手上這張,卻是有些不同,他的質感比一般的羅紋紙多了幾分細膩。”

“添了幾分細膩就是說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聞言,花滿樓又是搖頭,“雖是如此,但並沒有昂貴到只有真正富裕家庭用得起的地步。”

原本打算從紙張的質地找到來源,只可惜對方非常精明,讓人無從下手,最後的線索依舊在霍天青身上。

“打鬥聲!”

聲音是從後院傳來的,兵刃相接傳來的聲音格外明顯,可仔細聽著卻又有些不同。

但不管如何,陸小鳳、花滿樓及獨孤一鶴的神色卻是同時變了變,在這珠光寶氣閣裏,除了霍天青,他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有這樣的功夫。

“你方才說霍總管有客,是不是指得就是這七位。”

“山西雁,樊鶚,簡二......”一個個名字從獨孤一鶴的嘴中出來,陸小鳳無奈的搖了搖頭,

“山西七義。”

“便是那市井七俠?”花滿樓側耳聽著八人的打鬥,眉頭不由一皺,“他們和霍天青有怨?”

雖是這麽說,但花滿樓以他非常的聽力保證,八人都沒有使上真功夫。

“這我就不知道了。”聳了聳肩,陸小鳳答得隨意。

他一點都不為霍天青擔心,看似步步緊逼,但又處處留情,這情況看得陸小鳳十分疑惑與好奇。

“還請掌門隨我們一起回去。”打鬥中,一位穿著破爛的人高聲喊。

“我不會跟你們回去。”

“天禽門第一條大戒你們忘了嗎?”

霍天青高聲喊話卻是讓那七人各自停下手,臉上帶著不甘卻無可奈何,

“尊師重道。我與閻老板的約定還在,況且此刻的珠光寶氣閣十分危險,我是不會離開的,你們各自退去。”

“可是掌門......”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作者有話要說: 羅紋紙源自百度百科,恩,我不會告訴你們,其實我挑花眼了

☆、標題怎麽辦?(修)

世界就是這麽奇妙,陸小鳳知道市井七俠,但他不知道市井七俠和霍天青是這樣的關系;陸小鳳猜到霍天青的身份不簡單,但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如此的出人意料,按著江湖輩分他還要喊霍天青一聲‘老前輩’。

九曲廊,霖花水榭,一切都和那天一樣,只是人變了,桌上的酒菜也變了。

酒是用青花瓷壇裝著的,倒出來時無色無味,幾乎和白開水一樣。

陸小鳳有些訝異,他相信霍天青不會拿低等的酒,他動了動手,依舊沒有一點酒香,“霍總管是不是被人騙了。”

霍天青被人騙了?這自然不可能,能成為如此之大的珠光寶氣閣的總管,怎會被人騙?!

“花滿樓你有聞到嗎?”

聞言,花滿樓搖了搖頭,他的確什麽都沒有聞到,但他知道有一種酒,是需要新酒勾兌出來才有酒香出現。

花滿樓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陸小鳳頗為不解,但喜歡喝酒的陸小鳳真的是不知道嗎?經歷豐厚的獨孤一鶴楞一楞,卻是已經知道了。

新酒一兌,芬芳香醇的酒香瞬間漫布花園,讓人誤以為進入了酒的天地。

“請。”

霍天青倒了三杯酒,分別放在陸小鳳、花滿樓及獨孤一鶴身前。

花滿樓放下扇子,酒杯放在鼻下輕聞,“這酒遠聞濃郁撲鼻,近聞卻是清淡甘甜,不必入口就知道這是上等的女兒紅。”

雖為女兒紅,卻又不是真正的女兒紅!

花滿樓說話時,陸小鳳早已喝下那一杯酒,品嘗回顧酒香,然後才幽幽感嘆,“這才是真正的女兒紅。”

獨孤一鶴禮節性的輕抿一口,確實是好酒就是可惜了,搖了搖頭便不再喝酒。

“你很識貨。”

霍天青看了眼獨孤一鶴,神色沒有那晚的晦暗,現在的霍天青依舊自信驕傲。

“所以下次你若還有這樣的好酒,還應該請我來喝,至少我不會糟蹋這麽好的酒。”

聞言,花滿樓無奈的笑了笑,他笑得隨意,仿佛只是感嘆陸小鳳一旦碰到了酒就忘了正事,可是陸小鳳不是這樣的人,花滿樓知道,獨孤一鶴知道,霍天青也知道。

“我也並不是時常有這樣的好酒。”

“哦。”陸小鳳回答的有些可惜,又像是只是這麽回答罷了。

“我有一個鄰居,這酒是我上次去拜訪他時他送給我的。”

“真羨慕你有這樣的鄰居,現在這樣的好酒可不好找。”

“但他是一個十分古怪的人,想必你聽說過他。”

“恩?”陸小鳳想了想才說,“我認識古怪的人有很多,比如西門吹雪,比如花滿樓。”

聽著陸小鳳將他歸類為古怪的人,花滿樓一時竟覺得他的確是個古怪的人,沒有一位眼睛不明的人會一個人住,一個人照顧那些花草,並且比明眼人更好,所以他是不是該驕傲?!

“不過說到好酒,我的確有一個朋友,他家的酒真是讓我流連忘返。”

“也許我和你說的是同一個人。”霍天青推了推酒壇子,說得意味深長。

同一個人!陸小鳳眸色一閃,他低頭繼續喝酒,花滿樓依舊笑著,笑得弧度一點都沒變,獨孤一鶴喝了一口酒後便靜聲而坐,仿佛在深山中靜坐,感悟天地。

“他雖然不經常來卻在後山蓋了一座小樓,每年都會來住一兩個月。”

“這段時間正好是他過來住的時間,如果你想要喝好酒,倒是可以過去看一看,不過我就怕你不想出來。”

“我不愛喝酒,但去了之後卻是很不想回來。”

“如果是陸小鳳,想必是醉死在那裏的想法都有。”

“還是花滿樓了解我,不過世上最好喝的酒你們知道是什麽嗎?”

***

“小姐,您和花公子交換扇墜,真的是定情嗎?”

洛依坐在窗邊,手裏拿著是太原最近十分流行的話本。細風吹來,吹起額際耳旁的碎發,迷了雙眼。

洛依擡了擡手,對於藍翎的疑惑,她直接無視過去。

“小姐......”

蹲在洛依身側的藍翎默默的接收青衣及紫嵐投來‘天降大任於爾身,少女努力’的眼神,她無力哀嚎,那是小姐的意思她反抗不了QAQ她哪敢對自家主子下手。

終是耐不住藍翎的各種撒嬌打滾,洛依淡淡的反問,“你認為呢?”

“我......”

藍翎還來不及說話就聽一陣大力的推門聲,一個紮著雙垂髻的女孩插著腰站在門口氣勢十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瞪著洛依,“花滿樓是我姐姐的!”

“如此不禮貌的行為就是金鵬王朝的教養?”美眸輕輕一掃,自然氣勢,“青衣,請上官姑娘回房間休息。”

“你走開!”推開青衣,上官雪兒靈活的鉆進洛依的房間,一副‘你不離開花滿樓她絕不罷休’的神色。

“不知上官姑娘的姐姐是哪位?”秀眉一皺,對於上官雪兒賴皮的行為洛依感到厭惡,按照以往義父教育,碰到這樣人何須多言,擊殺就是!只是她是陸小鳳在此案中的關鍵人物之一,洛依只能耐著性子。

“你一定見過上官丹鳳。”

“上官丹鳳?”洛依想了想,她的確對這個女人有過印象,原因自然是她是陸小鳳的新女伴,她還得給蘇州那位大小姐傳遞消息的,“有過一面之緣,也的確是個美人。”

“我姐姐是上官飛燕,她要比上官丹鳳漂亮好幾倍。”上官雪兒一臉驕傲的看著洛依,仿佛她說的那人就是她自己一般。

“那又如何?”

“所以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離開花滿樓,花滿樓是我姐姐的。”

“做女人,應該潔身自好,而不是......”

“閉嘴!”

上官雪兒一溜話說得正順,突然聽到青衣的大喝聲,楞了楞,隨機她反應過來,對著青衣說,“我有說錯嗎?花滿樓是一個有主的人,她這麽犯賤的貼上去難道就是好人家的女兒該做的事!”

“啪。”

就見紫嵐揉著自己的手,笑得好不溫柔,“哎呀,也不知會不會長疹子,藍兒,等會你可要陪我去看大夫。”

“你,你居然打我!”臉側火辣辣的疼,就算現在家裏金財不夠,上官雪兒也不曾被人如此打過,她瞪著紫嵐,像一只暴怒的小老虎,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撕爛紫嵐。

“打了又如何?”眉目精致的女子粉衣廣袖,身材婀娜,手裏一本裝訂合宜的書籍,一身的書卷氣,本該是柔和善良令人心生親近之感,但此時此刻,她雖然只是這麽清淡的看著卻有居高臨夏的俯瞰之感。

“一個有教養的家庭,是不會讓女兒說出這樣不知禮數的話。”

清寡的眼神,莫名而來的高高在上,明明洛依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動,但上官雪兒卻打了冷顫,臉上的痛她感覺不到,只是心裏瘆的慌,她只想離開這裏。

“你在害怕!”

“我,我才沒有!”梗著脖子,上官雪兒大聲喊,好像這樣能給她增加勇氣。

“呵,上官姑娘我顧念你未及笄,還不懂事一直沒有和你計較,不過現在看起來就算還沒及笄,你懂得事也不少。”

洛依只是坐著,輕輕一笑帶起平和,窗外風光正好,窗內好似自家姐姐和妹妹談心的感覺。

然而對自家小姐性格了解至深的三個丫鬟只能默默的退開:錯覺,那都是錯覺!

“我...我不是...”

她身旁丫鬟的氣勢都比她強,但是上官雪兒卻不敢對著她真正意義上的大吼大叫,她縮了縮身子,想要離開的想法更深。

看著上官雪兒老鼠見貓似的神態,洛依的心情忽然就好了,嘴角的弧度也更深了,“我與花滿樓的關系如何,不論花滿樓之前是否與你姐姐有情都與你無關。”

“何況你姐姐並不在這裏,可是!你認為你姐姐在這,她又該拿什麽與我對峙?”

“花滿樓的情?你覺得他會回答?”

“我告訴你,他不會!”

“以花滿樓的性格,他寧願自己背負花心之名,也不會讓我和上官飛燕的閨名受損,縱使他對你姐姐真的有情。”

“換個角度說就算我送花滿樓扇墜定情,花滿樓並不抗拒的接受了,就算你姐姐在場,她以何身份來阻攔?”

“再者家世,我出身萬梅山莊,是萬梅山莊名副其實的大小姐,而你姐姐縱然是金鵬王朝尊貴的郡主,但落水的鳳凰不如雞,她現在只是一個江湖孤女,你說花滿樓的父母是選你姐姐還是選我?”

清淺笑容,目光淡淡,平淡無波的語氣像是在敘述,可一條一條卻仿佛擊在人心,上官雪兒白了臉,她仿徨。

“我,我......”連說了兩個我,上官雪兒蹲在地上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多麽我見猶憐的場景,但洛依眼底卻是閃過不耐,“帶下去。”

別礙著我的眼。青衣三人對視一眼,她們都聽出了自家小姐的言外之意。

“小姐,喝杯茶。”藍翎拎著上官雪兒離開,紫嵐倒上一杯清茶,又給洛依捶背捏肩,“消消火。”

接過紫嵐的茶杯,洛依看著大街,大概是危險過去了,太原的大街小巷又開始熱鬧起來。

“恩?我看起來像是生氣了嗎?”

“不像!”紫嵐趕忙搖頭,這個時候撩她家小姐的脾氣就等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怎麽辦?(修)

霍休,這樣的猜測早有,可是誰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或者十足的證據。最主要的是像霍休這樣金銀滿天下的人,需要這樣做嗎?如果做了,為什麽?

要知道他名下產業中,隨意鋪子一個單子得到的銀票,都夠陸小鳳這個浪子揮霍半年了。

陸小鳳懷疑,就連花滿樓都無法相信,霍休會做這樣的事。

事已至此,獨孤一鶴何須避嫌不來,只是人心人情,考驗的不止是情誼,更多的是承受能力,獨孤一鶴到底還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有普通人都有的弱點!

“你說這麽一座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樓會有一百零八個機關嗎?”

“我不知道。”

小山拔勢不高卻別有一番秀氣,便是在黑夜之中不顯鬼魅,因為天黑小樓中燭火通明,照亮了一片黑暗。

陸小鳳擡頭看著這座裝飾不甚精妙的小樓,而小樓的燭火照亮了他的臉。

“為什麽你認為霍天青說得是霍休?我們從大鵬金王那得到的消息青衣樓背後的是獨孤一鶴。”

“花滿樓,你認為獨孤一鶴有可能嗎?”

“如果他和霍天青......”話到此,花滿樓並沒有說下去,這樣無責任的猜測並不是他的性格,“不過我看得出前輩和霍天青並非那樣的人。”

“獨孤一鶴或許不是,但霍天青就不一定了。”

山上的風比山下要猛,吹得人衣袍鼓動發出咧咧的聲音。陸小鳳和花滿樓站在小樓門前,沒有前進,而是原地站著聊天,兩人的表情十分清閑,一點都不凝重。

“你的意思......”花滿樓皺了皺眉,他對霍天青的感官不錯,不過那樣驕傲自信的人會和青衣樓合作?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事實。”

“那他為何要和青衣樓合作?難道只是為那些虛名?”

“花滿樓,對你來說是虛名,對一些人來說卻是比生命都重要!”

陸小鳳看著風中小樓,燭火好似也被風吹了,搖搖緩緩帶起各種奇怪的影子。

“無論誰都難免被人冤枉,同樣也難免冤枉別人的時候。”

“你不相信是霍休。”

“你如果相信了,就不會和我在這裏說了這麽久。”

“花滿樓,我真擔心你以後怎麽嫁出去。”

“嫁?”聞言,花滿樓一楞,隨即笑道,“但我更擔心陸小鳳你怎麽嫁出去。”

“誒,我是浪子,上無老下無小,倒是花滿樓你......”甩了甩手,陸小鳳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爽朗,讓人莫名覺得親近,剛才突如其來的沈默也隨著陸小鳳的笑聲消散,“你即便不急你家裏也該給你張羅了。”

對於陸小鳳的話花滿樓只是搖了搖頭,他講究緣分,若是緣分到了,他就是躲到天邊也躲不掉,只是腦海中奇特的閃過一個女子的模樣。

“可惜朱停不在這。”

“還未進去,陸小鳳就被機關埋伏嚇到了嗎?如果是這樣,那我明天定叫人把這件事擴散出去。”

“怎麽可能!”陸小鳳提高聲音,好似是被花滿樓的話激到了,隨後雄糾糾氣昂昂的踏步上去,之後推開門。

“我以為你會砸門。”

“這麽暴力的事,我怎麽會做呢?!”陸小鳳說得好不無辜,“況且門本來就是要推的。”

而事實的情況是朱紅色的大門上掛著金色描漆的推字。

陸小鳳看了那個推字好一會,卻是沒有多言,繼續往前走。

花滿樓註意到陸小鳳的停頓,他側了側頭,他的嗅覺告訴他這裏有一股味道,帶著些許的腐朽。

門後才是真正的洞天,外表看起來不引人註意的小樓,裏面卻是九曲十八拐,每處看起來普通但裝飾的東西只是一樣都能讓普通人家吃喝一輩子。

或轉或停,或是推開石門,因為是跟在陸小鳳後面,陸小鳳轉花滿樓也轉,陸小鳳停花滿樓也停。

“看起來以後就算沒有朱停,有你陸小鳳也能走出那些機關了。”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陸小鳳感嘆一把後才解釋,“因為那些地方都掛著提示,他讓我停我就停。”

“你陸小鳳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這裏有一百零八處機關埋伏,我們又不知道在哪裏,倒不如做一個聽話的人,別人就不會來害我們了。”

聞言,花滿樓淺笑,扇子敲擊手心,好似帶著幾分無奈,他的語氣也是,“你做事總是有自己的一套稀奇古怪的法子,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法子是對是錯。”

“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怎麽樣不必在意。”

不過陸小鳳的話才說完,他和花滿樓發現他們所站的地方有些不對,他們所站的地方在下沈。

陸小鳳和花滿樓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在無意間觸動了這一百零八處機關的某處,所以他們只能屏息暗自警惕,過了好一會,地面不再下沈,只聽陸小鳳輕聲混縮,“是一間石屋。”

“果真是別有洞天。”

也不知花滿樓是在誇霍休小樓裏精妙的機關還是這看起來不大的小樓,內含了如此之多的空間。

“酒香。”

“很香,是瀘州大曲。”

說話間,陸小鳳早就拿起放在桌上酒杯,一飲而下,回味無窮,“果真是瀘州大曲。”

“但酒可不是拿來聞的,我喝了一杯,另一杯,是你的。”

不過幾句對話,花滿樓還來不及說什麽,他突然發現周圍飄散著一股異象,緊接著呼吸不順,手腳發軟。

花滿樓立刻上前,拿起酒杯一飲而下,身體狀況很快恢覆正常,連那本變得灰白色的臉也紅潤起來。

“看起來瀘州大曲還有治病的功效。”陸小鳳臉色不變,眸光卻是一閃,嘴角帶起一絲弧度,隨意非常。

“我們今天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手指無意間觸碰到杯底,凹凸不平像是雕刻著字,“原來瀘州大曲能解毒!”

話音才落,就算花滿樓和陸小鳳一齊將酒杯扔在地上,只因杯底寫著:

摔。

***

“莊主故意隱瞞了行蹤,我們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

“哥哥雖然不管莊中之事,但山莊安排的那些暗樁哥哥都一清二楚,想要避開自然是十分簡單的。”

客棧後院的廊道,一張椅子一張桌子,洛依悠閑的坐著,與陸小鳳與花滿樓那邊的緊張形成鮮明對比。

天色已經不知道是黑了還是只是昏暗,若是昏暗卻一點下雨的意思都沒有,摸不透。

看著這昏沈的天,洛依原本想散心的想法是一散而空,增加的也是一片沈重。

“不如我們明天回山莊?說不定莊主已經回去了。”

聽著紫嵐的話,洛依沈默片刻,輕聲道,“恩。”

風起,卷起幾片葉子,打了幾個圈之後掉落在地上,明明是春天卻是莫名的帶著幾分孤冷。

“回吧。”

悠然起身,然而身後卻有一陣寒風乍起,夾著淡淡的腥味與冷光。

洛依眸光一閃,偏身躲開,順道拉開了身旁的紫嵐,一枚暗器與洛依擦肩而過。

只是那暗器仿佛無盡一般,一枚一枚,刁鉆毒辣。洛依皺了皺眉,推開紫嵐,展開功夫,穿梭在暗器之中好似一只蝴蝶輕巧靈便,那些暗器不沾洛依一分。

一會,對方發現暗器拿洛依無可奈何,但奇怪的沒有上來對招繼續,反而是立刻退去。

“跟上去。”話落,藍色衣袂一閃而過。

“小姐,你沒事吧?”

剛才那場景,紫嵐嚇得心跳都要停了,確定不會再有暗器而她也不會成為累贅,紫嵐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洛依身旁,整個人都在顫抖,直到接觸到洛依的手才安定下來。

“沒事。”

見洛依確實無事,紫嵐狠狠的松了口氣,轉而詢問刺殺者是誰,“小姐可是猜到是誰暗算?”

是誰?洛依並不清楚,她甚少出莊,與江湖人也不結怨,若真要說也是因為哥哥西門吹雪,可是人都是趨利避害的,西門吹雪一天不倒就沒人敢找她的晦氣!

看著地上遍布的暗器,洛依撕下廣袖,小心的撿起一枚的暗器。

暗器是針狀,針頭泛著幽幽寒光,尾部是一只雕刻栩栩如生的鳳凰,“手法是唐門的。”

“唐門!可是......”

拔下簪子挑了挑碎步上的暗器,洛依冷笑,“不過是借鑒了唐門暗器的手法罷了。”上不得臺面。

“當年義父對我武功天賦平平頗為不忿,又擔心我以後在江湖上行走沒有保命之法,特地找了唐門的門主教習。”

“我是與師兄唐天容一起學習的,對於唐門的一切我都了然於胸。”

“那那人是誰?”

“等藍兒回來就知道了。”

“你說這暗器會不會叫飛鳳針!”勾著嘴角,本就是看著暗器尾部的鳳凰隨口一說的洛依突然沈默,“把地上的暗器收起來,小心些。”

到底是上官飛燕還是上官丹鳳,雖然暗器的名字暗指上官丹鳳,但誰也不知道燕子是不是有想成為鳳凰的心思。

大概天真的是黑了,墨一般的顏色卻沒有一絲星光及月光,窗子是打開的,房間的燈並沒有點亮,一陣冷風吹過帶來熟悉的氣息。

“小姐,是那晚埋伏在珠光寶氣閣的人。”藍翎所有的武學承自西門吹雪,她沒有西門吹雪的好功夫,但放眼於江湖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過我看著那人的身形十分熟悉,像是在哪見過。”

“熟悉?”手指敲擊著大腿,洛依皺了皺眉,似有所思,“是不是在珠光寶氣閣裏見過?”

聞言,藍翎沈默片刻,搖頭道,“不確定,但是我發現那人停的地方有暗道。”

“我怕打草驚蛇便沒有跟下去。”

“你們兩人在這裏看顧著,藍兒帶我去那裏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節奏不太好,姨媽它為啥還是不下來.......每天都要被並發癥折磨QAQ

☆、標題是浮雲?(修)

胡亂的敲門聲,是壓抑的急躁;但又像是顧及著什麽,敲門的人並沒有使用暴力將門撞開。

青絲散亂,床上的人掙紮的睜開眼,才放亮的天還帶著一點點的黑暗,猜測時間也就是寅時剛過的樣子。

敲門聲越加的激烈,隱隱還能聽到有人勸解的聲音,只是勸解的力道並不大。

頭痛,腦子裏像是有東西繃著,昏沈難受。本不予理會但一想敲門人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格,洛依只能認命,摸索著穿好衣服,她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

“看起來你來剩下的兩根眉毛也不想要了!”洛依臉色很差語氣更是不好,她冷冷的掃了眼陸小鳳剩下的兩個真眉毛,似是蠢蠢欲動。

“抱歉,是我沒攔住陸小鳳。”輕咳一聲,花滿樓歉意道。

“...和七童無關。”對於花滿樓,洛依覺得她對他好像生不了氣,眉頭細皺,心中忍不住道了聲:怪哉。

“洛依的身體可好?”花滿樓抿了抿薄唇,收在手裏的扇墜隱隱發熱讓他不由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竟有些壓制了剛才松快些的心情。

“沒什麽大礙,”洛依知道陸小鳳和花滿樓來的原因,她頓了頓,淺言道,“七童也知道我輕功好。”

這和輕功好沒關系!陸小鳳抽了抽嘴角表示他還是直接進入正題,“昨晚可曾看到來者的模樣?”

洛依簡單的打理下天色即將明亮,周邊的小販們早早的將攤位擺上,陣陣香味飄來勾起人腹中食欲。

三人並排走在街道上,陸小鳳摸了摸肚子,買了幾個包子分給洛依和花滿樓,然後大口大口的啃起來。

洛依並不介意身為女子就這樣一路啃東西吃,“昨夜我並未讓人點上燈火,只是和嵐兒說話。”

聽聲辯位。花滿樓腦海中立刻浮現了這四個字。

“那人的暗器功夫怎麽樣?”

“有些熟悉。”洛依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想了想,嘴角卻突然勾起一抹奇怪的弧度,“那人的暗器手法酷似四川唐門的暗器手法。”

三人一路行走已經出了城門,而天色已經大亮。

湛藍色的天空明媚無雲,明亮溫暖的陽光讓人忍不住閉上眼就地休憩一把,這樣的天氣適合家人友人野外郊游踏青。

陸小鳳瞇了瞇眼,好似因為陽光太烈,仿佛這樣才能讓眼睛舒服,嘴微開,細喃,“唐門。”

出身唐門的洛依自然不會被唐門的追殺,那麽是誰?陸小鳳百思不得其解,唐門並不是一個隨便進出的地方。

花滿樓下意識的‘看’著洛依,他倒覺得西門大小姐一番話頗有拋磚引玉之感。

“有一樣東西,我想你們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什麽東西?”

“有些東西,一定要偷偷看才可以的。”嘴角微微一沈,有些不懷好意,有些陰沈,洛依沒有拿出東西而是領著花滿樓和陸小鳳繼續往前走。

山繞繞,水過過,林走走,“到了,就是這裏。”

這是一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屋,搖搖欲墜的摸樣讓人擔心是不是一陣小風就會讓它轟然倒塌。

周圍零星散落著幾戶人家,但從到來開始洛依三人便沒有看到人走動,估計是已經被遺棄的。

“這裏?”陸小鳳眉頭微皺也不知他是想到了什麽,他繞著籬笆外圍轉了一圈,突然道,“有機關嗎?”

“沒有。”眉頭一挑,洛依推開籬笆門的手一頓,好似是因為陸小鳳的話想起,又道,“我知道江湖上最擅長機關的是和你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朱停,就是不知擅長挖地道之類的人是誰。”

“魯班神斧門的人,技藝自然是精巧無比,挖地道且讓地道之中充斥空氣,我只能想到一人。”

“是誰?”

“關外郁呈豐。”

“就是那個傳聞已經盜遍天下所有王公陵墓的盜墓之王郁呈豐?”

“我聽死猴子說這位盜墓之王三年前就沒了蹤跡。”

說話間,三人已經進了那破敗的小屋,小屋裏並沒有什麽家具,但最顯眼的還是那張石床。

雕刻石床的材質並不是什麽上好的石料,只是附近山上的巖塊,但是床榻的石料卻是十分精細,仔細看著頗有欲蓋彌彰之味。

“是大理石。”

雖然極力掩蓋上面好似名畫山水一般的紋路,但花滿樓是誰,即便是被掩蓋了那格外特殊的紋路依舊被他摸了出來。

“這裏是山西,用大理石並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他用大理石用床榻。”花滿樓搖了搖頭,用大理石做床榻他聞所未聞。

“奇怪歸奇怪,但你不好奇下面是什麽嗎?”

“我比較好奇最後的終點是在哪裏。”

“你看今天的天氣,是踏青的好時機吧。”

這是一條很長的通道,起碼陸小鳳是這麽覺得的,他大概估算了一下,他們應該走了半個多時辰,但現在依舊沒有看到頭。

燈是洛依點上的,點上之後好似機關,第一個點亮了後面的燈光一個個都亮了起來,整個暗道燈火通明好似白晝。

燈火時而閃動,似乎是因為他們三人走動帶起氣流湧動才會飄忽不定,但花滿樓和陸小鳳知道,這條暗道定是有著好幾個不為人知的出氣口。

“陸小鳳,你的新歡呢?”太過無聊,洛依把玩著環佩,想起自家好友的囑托現在也是時機,她仿佛隨口一提。

“我什麽時候有了新歡?”

“那位丹鳳公主。”餘光一掃,滿含鄙視,“我這有一樣東西,倒是可以讓你睹物思人一把。”

說著,洛依從袖中拿出用絲綢包裹著東西,很小心,這不由讓陸小鳳好奇,“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東西,但我發現這東西和她的名字十分相符。”

“你可要小心些,要是被戳破了皮,我這可沒有傷藥。”

如此明顯的話,陸小鳳和花滿樓還聽不出來就枉費了老天爺賜予他們的聰明。

小心的接過,可不知為何陸小鳳的心一跳一跳的,不知該怎麽形容,期待又害怕?他慢慢的打開,那枚躺在手絹上的暗器,明明在他手上,可他卻覺得這枚暗器打在了他脖子上,很快他就會斷氣。

“飛鳳針?”

“我可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麽。”

陸小鳳的語氣有些奇怪,透著幾絲疲憊和無力,“那個小丫頭沒有說謊。”

“上官雪兒和你說了什麽?”

“她說她的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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