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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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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個時辰的荒唐,兩人最終在書房的長桌上結束這場歡.愉,即將要結束時,楊廣是提著利劍出來將熱流噴薄在王良媛的身上的,對他來說,他可以有女人,但是他絕對不能讓他碰過的任何一個女人懷孕。所以即便是在最意亂情迷的時候,他也會將劍放到顯眼的位置,以此來提醒自己。

穿上衣服,他回頭看了眼還躺在書桌上顫抖不已的女子,嘴角上揚。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雄風的威力,都會無比的自豪。

昏黃的燭光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待熱潮過後,王良媛緩緩起身,赤腳走在地上,每走一步,雙腿不僅打顫,還能感覺到有黏糊糊的液體從體內流出來。

楊廣半倚在陳舊的虎皮軟塌,戲謔地註視著她每一個動作,一點都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仆人來報,說外面有嬌娘子恭候多時,楊廣揮揮手,示意仆人去請。

“呵呵,看你那樣子,很想見嬌娘子是吧?”面對王良媛投過來的一瞥,楊廣揚唇輕笑,“差不多……也到了該讓你們見面的時候了。”

王良媛走過去,順從地坐到他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一枚香吻以示她的感激。

嬌娘子這三個字,是她常常聽楊廣說起的一個神秘人物,她知道能被楊廣利用的人要麽有一定的姿色,要麽有一定的才華,可這兩類人都只是暫時使用,最長也就十個月。而真正能留到最後的是才貌雙全之人。而嬌娘子從他第一次提起到現在,差不多快有兩年了,足以可見對方是屬於後者。

而且有次,他無意透露她認識那個嬌娘子,這就令她對那個嬌娘子更好奇也更上心了。何況楊廣還說過,在走向帝王的旅途上,除了她占據了重要的位置,嬌娘子也是。

到底是哪個女子,可以成為讓他一直使用的關鍵人物?

嘴巴突然被咬了口,她擡起頭,見楊廣不滿地瞪著她。可是有什麽好不滿的呢?太子下落不明或者說已經不在人世,他距離那個寶座只是一步之遙,這天下很快就是他的,到時要什麽有什麽。

有什麽好不滿的呢?就算是不滿也不應該是他。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琉璃相撞的叮當聲被風一波波送進來,蘭花的幽香在空間裏彌漫,即便只是見到了那只白嫩的手,也能想象得到手的主人的驚艷。

確實很驚艷,驚艷到她都差點驚叫出聲了!

見到站在書房中央,對楊廣請安的女子,她冷笑。然後在女子起身看過來時,她看到她眼裏的震驚和慌張。也看到女子紅唇開闔幾下,透過嘴型她知道她無聲喊她——姐姐。

晉王府的大門外,兩臺轎子已經恭候多時了,同樣都是面無表情穿灰色布衫的男人,同樣形狀的轎子,不同的是坐轎子的人。

雲昭訓走得急,在書房裏,她極力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去關註楊廣所講的內容,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聽了個大概。

她一直知道楊廣準備向她引薦一個女子,她也清楚曉得楊廣的女人並不是如外界所看到所知道的,只有蕭美娘一個,更或者說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他都會不遺餘力地將她弄到手,哪怕是府上的某個宮女。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那個女子竟然是曾經與她共伺一夫過的姐妹——王良媛。

“姐姐,我們多日不見,怎麽就這麽不待見妹妹我呀!”灰群的裙角在夜風中搖曳,王良媛一手扶著門框,一只腳踏在門外,嬌笑著聞道,“姐姐是愈發美麗了,也難怪晉王會對姐姐這般上心呢!想當初太子殿下都那麽寵愛姐姐,何況是他弟弟呢?”

幾句話將雲昭訓說得臉色蒼白,王良媛在心底冷笑:到底是從小就被寵大的千金小姐,都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一點點事就慌了。楊廣用這樣的女子,還真是……

未等王良媛評價完,雲昭訓已經恢覆她原本的淡漠,以手指將被風吹亂的鬢發勾到耳後,盈盈一笑:“姐姐也料想不到,以為妹妹早已看破紅塵,原來只是換種身份活著而已。”

說是活著,其實王良媛知道她想要表達“茍活”,只是出身和休養都良好的她,用不了這樣低俗的詞。連用詞都怕玷汙她的高貴,如此的人,真叫人想踩之踏之。

“姐姐說笑,妹妹雖命賤,但也有晉王殿下憐惜,也是上天對妹妹不薄,不像姐姐,同時有兩個男人為您傾倒,還依然能保持這股高風亮節,真是羨煞旁人!”

雲昭訓倒抽了口冷氣,嘴皮子上,她是永遠鬥不過王良媛的,曾經元氏還差點被她氣暈過去,自小就被教導女訓的她怎麽會是王良媛的對手?

“娘娘,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雲昭訓身邊的丫鬟提醒道。

話飄進王良媛耳中,她臉上的笑容更是擴大了些,上前幾步趕在雲昭訓進車廂時開口,“娘娘?是哪裏的娘娘?是東宮太子殿下的那位美艷受寵的娘娘呢,還是晉王府即將暗地裏送進門的娘娘?”

王良媛陰陽怪氣的語調讓雲昭訓的肩膀為之一震,她挺直了背脊,臉上卻是紅一陣才一陣。若不是夜色的掩護,她早已被對方恥笑個夠了!她知道,此刻王良媛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得意的。

攏在寬袖裏的素手緊握成拳,待平息了內心的波浪後,她才同丫鬟一起進了車廂。

望著消失在夜色裏的馬車,王良媛回到她冷若冰霜的臉,眼裏閃著狠毒——很好,竟然連雲昭訓都牽扯進來,接下來還真是好玩得緊了!

馬車奔跑在寬闊的道路上,車廂內很平穩,一點都沒有顛簸,一盞小燈堅韌地驅散這黑暗,照在雲昭訓神情覆雜的臉上。

“娘娘別同她一般計較,奴婢聽說成姬的死也是跟她有關。”

雲昭訓擡起頭,只見丫鬟雙手捂著嘴,一副說錯了的懊悔樣。“這裏沒有外人,你只管說。”

“奴婢也是聽成姬的貼身丫鬟說的,說有次成姬不小心聽見蘭胥苑傳來那種聲音,也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只屬於王爺才能穿的靴子和衣服,後來那丫鬟才知道,衣服正是晉王的。”

“剛好成姬是拿一籃子好吃的去探望王娘娘的,估計王娘娘也知道自己與別的男人茍合被撞見了,就起了殺意吧。”丫鬟接著道。

雲昭訓稍稍前傾了身子,問:“什麽時候的事?”

“那個時候成姬還在,過了沒多久就病倒了,”丫鬟咬著下嘴唇,似是在思考,“應該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感情……”丫鬟臉色一白,雙膝跪下,匍匐於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娘娘贖罪!”

雲昭訓將身子往後靠了靠,“你又沒有犯罪,何罪之有?”

“奴婢……”

“好了,起來吧,今日和王良媛見面的事,你就當沒看見好了。”

丫鬟連連點頭,直說記住了。

車輪軲轆,透過被風吹起的窗簾看外面燈紅酒綠的世界,雲昭訓低嘆一口氣。其實她和王良媛一樣,都是被遺忘的人,曾經的風光都在一時間成了過往雲煙。

說到底她只是個女子,需要有男人來養著寵著的弱女子,本身女子出去拋頭露面就不合理,何況還是喪了夫君的呢?就算她不為她自己考慮,她還有兩個孩子,總不能讓他們沒有爹爹的庇護吧?所以當楊廣對著她笑,柔聲呼喚她三嫂時,她心醉了。

為了生存,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鳳棲苑書房的廊子上,恪靖和白衣女子對坐著飲酒,兩人中間放著一盤棋,卻誰也沒有動棋子。

夜風吹起恪靖的寬袖,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廊上的燈籠被吹得左右搖晃,將兩人投射在木板上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秋棠在跟恪靖耳語幾句後又立刻退下,自始至終都好似不曾出現過那樣。

恪靖將酒杯放下,給自己斟滿一杯後仰頭全部喝完,清洌的酒水在舌尖綻開,舒服得她瞇起了美眸。

“看你的心情似乎很好,什麽喜訊也不說來分享?”白衣女子邊撩起衣袖邊為她倒酒。燭光打著她的臉,白紗下的輪廓隱約可見。

“惜念,三年了……”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恪靖雙手撐在身後,仰著下巴嘆息。

“不,五年了。”

恪靖收回目光,與她相視而笑。“但是不論是三年還是五年,終究我們的日子快要熬出頭了,不是嗎?”

“是啊,快了,”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小口,惜念輕嘆。

這五年的時間,她沒有白等,即便在途中她有想過要自己去解決恩怨的,最後還是聽了恪靖的勸繼續伺機等候。

五年的時間足夠將一個人的心志磨平,也足夠讓一個碌碌無為的人翻轉成功成名就的英雄,更足夠讓一個人的心態在一次次的磨練後成為隱藏的強者。

好在,她熬過來了……

“明天我會去見一個故友,你就裝扮成我的丫鬟吧。”

“那,是以這張臉還是……”她邊說邊解下面紗。

燈火闌珊,一張美艷的臉成了黑夜裏的焦點,美眸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彩,即便是恪靖,也晃神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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