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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女孩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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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特絕對沒有想到,這二三十個好心的行人,竟送給了兩人四十三枚銀幣七十八枚銅幣,已經接近半枚金幣了。他稍微回憶下,以前的阿爾特平均一天只能乞討到四五十枚銅幣,只夠自己吃飯而已。這一次得到的錢就比得上阿爾特乞討三個月的收入,未免也太多了。

但他畢竟是現代人的靈魂,不喜歡接受別人的施舍。這一次是為了救女孩,他希望以後不要再乞討了,最好能找個工作。

現在當務之急是帶女孩喝水吃飯,於是阿爾特請狗牙和快腿把女孩背起來,一起前往附近的餐館。

在餐館,阿爾特點了酒水和滿滿的一桌菜,而主食更是管夠。本來是說過明天或後天請狗牙和快腿吃飯的,但既然都來了就提前請了。狗牙和快腿可不會顧及形象,兩人狼吞虎咽,都吃的很飽,一大半的食物都被他們消滅了。女孩因為餓了很久胃部有些脆弱,不敢吃太多,但也吃的飽飽的。只有阿爾特還不習慣異界的飲食,吃的不多。

酒足飯飽,狗牙和快腿舒坦的揉著肚子,狗牙說:“這是我最近半個月吃的最飽的一次,真舒服啊。”

快腿打了個飽嗝,看到大家都在看他,笑了笑。

“吃飽了,我要走了。”狗牙站了起來,“小子,好好保護你的妹妹。”

快腿也站起來說:“阿爾特,我也走了,再見。”

“再見,狗牙叔叔,快腿叔叔。”阿爾特揮手告別。

女孩吃飽了也恢覆了力氣,臉色不再蒼白,有了健康的血色。她對阿爾特說:“哥哥,多虧你救了我,否則我一定會餓死在那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阿爾特,阿爾特·潘德拉貢。你呢?”阿爾特看著少女的臉龐,她紫褐色的頭發有點蓬亂,藍色的大眼睛仿佛兩顆藍寶石閃閃發光,小圓臉長的非常討人喜歡。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雙耳上端各有一個缺口,像是被人咬掉的一樣。她的衣服上破了幾道口子,但不能掩去她的可愛。

“我叫米娜絲。”她停頓了幾秒,“米娜絲·瑟蘭。”

“這名字真好聽。”阿爾特由衷的讚賞道,“米娜絲,你的衣服有些破舊,我們一起去買新衣服吧?”

“好啊,謝謝哥哥。”米娜絲歡快的答應了。

兩人手牽手離開餐館,在街道上漫步。他們找了一家便宜的服裝店,走了進去。阿爾特發現這裏和地球上的服裝式樣有很大的不同,雖然不太習慣,總歸比破舊的衣服好吧?於是他給米娜絲買了一身,看了看自己衣衫襤褸的樣子,又給自己買了一身。

“哥哥,我穿的好看嗎?”米娜絲問。換上新衣服後,米娜絲比之前更加可愛了,肉嘟嘟的小圓臉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非常好看。”阿爾特笑著說。阿爾特也變了模樣,不再像一個流浪兒,看起來就是一個有點俊氣的少年。

“那我們出去吧。”

結了賬,兩人又走到大街上。阿爾特擡頭看了看太陽,太陽位於天空的正中央,時間大約是十二點左右吧。阿爾特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卻想不起是什麽。

“哥哥,你會一直保護我嗎?”米娜絲輕聲說。

阿爾特牽住米娜絲的手。“你這麽可愛,我怎麽忍心離開你?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保護你。”

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米娜絲,她就像他的小妹妹,可愛又讓人擔心。特別是看到她殘缺不全的雙耳,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麽苦難,讓人心疼。阿爾特沒有多問,怕勾起她不好的回憶。但越是不知道,越是感覺有一道深邃的陰影深深埋藏。

米娜絲知道阿爾特看到了她的耳朵,主動開口說:“我的耳朵尖,是被媽媽咬成這樣的。”

原來真是被咬的,但為什麽是媽媽做的?什麽樣的母親能對女兒如此心狠?阿爾特不可置信的說:“怎麽會有這麽殘忍的母親……”

“啪!”

響亮的耳光,打在阿爾特的臉上。米娜絲大喊:“不許你侮辱我的媽媽!”

她的眼眶含著淚,有著委屈,有著憤怒。阿爾特的臉被打紅了,她才想到自己有些沖動了。“對不起。但請你收回你的話,不要侮辱我的媽媽。”

阿爾特揉揉臉,有點疼。但看到米娜絲眼眶含著淚,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憐愛。她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可能自己誤會了她的話,而她只是一時沖動。“對不起,米娜絲,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米娜絲說:“其實,我是提利昂伯爵的女兒。瑟蘭不是我的姓,是媽媽的姓,我姓提利昂。如果你聽說過提利昂家族,應該知道我的母親是一個半精靈,我有四分之一的精靈血統。半精靈,對人類來說,是邪惡的血統。”

阿爾特認真的聽著,這其中一定有很長的一個故事。不過半精靈居然被瞧不起,這真是奇怪。

“大約從一年前開始,父親開始對我和媽媽冷落。他不再陪我,對媽媽也不冷不熱的,不知道為什麽。媽媽說,很多男人都會變心。我想父親不該是那樣的人,他以前很疼愛我和媽媽,可是他真的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媽媽的半精靈血統讓他厭惡,我流淌著媽媽一半的血液也因此被他嫌棄。”

阿爾特感覺不太秒,聽米娜絲這麽一說,好像是父親變心導致了家庭矛盾,又或者是伯爵開始討厭半精靈血統,可是之前不是好好的嗎?他這回聰明了,什麽也沒說,怕說錯話又挨巴掌。

“一個月前,父親竟然把媽媽關起來了,誰也不許見她。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那麽做,我哭著求他放了媽媽,可是父親不同意,還把我攆出去。我沒有辦法,就以絕食表示抗議,如果他不放了媽媽,我就餓死自己。”

阿爾特聽到這裏,心想,這是十歲大的女孩嗎?居然連這種事也敢做,忍饑挨餓的感覺可是很難受的。

“父親還是不願意放了媽媽,就算知道我在絕食,也不願意看我一眼。我又去求他,他生氣了,把我扔到媽媽身邊。”

“媽媽看到我已經餓的虛弱無力,她哭的很傷心。媽媽告訴我,讓我不要絕食了,既然父親不放了她,她就自己逃出去。她說,以後我們離開父親,一起去其他城市生活,再也不會見我的父親。她要我好好吃飯,讓我在外面等她。她在城裏有一個小屋,過去是她的姐妹的,轉讓給她了,這件事父親不知道。她送我出去,要我去那裏等她。”

“後來,臨走時,我問媽媽,她有沒有騙我?我害怕媽媽把我一個人拋棄了。媽媽說,絕對不會。她要和我一起生活,必須隱藏我們的半精靈血統,所以必須把我們的尖耳朵偽裝成人類的樣子。媽媽說,她願意先把我的耳朵改造一下,只是會很痛。”

“媽媽咬掉了我的耳朵尖,雖然很痛,但我已經和人類外表沒有區別了。媽媽說,等她逃出來,她的耳朵尖要由我來咬掉。媽媽沒有說謊,我相信媽媽,她已經做到了很多,剩下的她一定會實現的。要不然,我的耳朵不是白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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