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回 眾生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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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那望斷蒼生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在無盡汪洋中擁入海角漩渦的黑色巨龍，虛空天道的極致播散之中，整個海潮好似登時被一股更為強橫的力量扭轉，力挽狂瀾之下，在那唯美的雪白雕塑腳下，一幕幕黑藍色的畫卷又飛快的蔓延了起來。
“為什麽……”
玄女顫動著眼睛望著卷入海之角的敖無，最終還是逐漸淡漠了身軀，又是變作了一副不帶任何情感的樣子，低低向雲海上的幽冥說道。
“幽冥，孫悟空即死，暗她自然會自斷心魔，這是你我早已看透的結局，雖然你與暗連同一系，只不過她雖然掌握了毀滅天道更強於你，可同時卻也與你的輪回天道留下空隙，所以你不用隨暗死去，當覆原三界之後，我會將剩餘的無情之力全部給你，我要前往天之崖沈睡千年，千年以內，由你輪回天道執掌三界吧，若是千年之後我不曾覺醒，從此以後，你便是三界至尊……”
至尊，三界之內至高無上的天道至尊，只是聽了玄女的話，幽冥的眼睛沒有起一絲波瀾，手中依舊像是握著暗女所化作的金箍魔棒，幽冥輕輕笑了笑，說道。
“至尊，至尊又於我何用……”
幽冥輕輕站了起來，轉而卻也是望向了無盡汪洋的方向說道：“海角水禍，除了至尊無上的無情之力以外，只有舍棄所有的虛空之力才能力挽狂瀾，虛空天道已從回虛無，敖無，他已死了麽？”
玄女顫動眼睛，閉口不答。
而幽冥輕輕地呼了呼氣，身上忽然點起了一朵朵小小冥火，轉身望向玄女，卻是低聲說道。
“只有虛空能夠代替無情鎮壓海之角，只有輪回能代替無情重塑冥河，一千年前，我看著暗被你抽的筋斷骨折也沒有叛逆天意，而如今我也要順我心意而行。”
“暗她一生的執念全在孫悟空身上，所以當孫悟空一死，她的魔心瞬間便分崩離析，我虧欠暗太多太多，既然她的主人舍棄性命也要保住三界，那麽我也要為此投身輪回。”
“玄女，你還不能死，無情天道會繼續執掌三界，你也要一直留在這裏……”
雄雄冥火將幽冥的身體完全吞沒，而在下一刻，在冥界已然分崩離析的十八地獄最底層，由冥火之花匯聚的幽冥淡然的往無限黑暗中走去，似乎早已確定了目的地，不過幾個呼吸，幽冥輕輕的停下腳步，從黑暗中緩緩托起了什麽東西，在幽冥的手上，一只渾身被一股稀薄力量包裹著的冥火火焰可愛的睜開了眼睛，望著幽冥無比開心的笑了起來。
幽冥也是親和的露出笑靨，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不斷震顫的冥河，幽冥卻是笑著自言自語了起來。
“暗，你還記得麽，冥河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風景，而在冥河盡頭，是你的主人最珍視的故鄉，這一次，姐姐一定會幫你……”
“幫你的主人守護住他……最愛的……”
無盡雲海之上，玄女再一次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妖界，望向了處在湮風谷與十萬大山切線處的暗黑冥河，感受著輪回天道的再次凝造回溯，看著幽冥淡然的化身冥火，玄女那總是淡漠無情的眼睛再次被疑惑所充滿。
輕緩的溯風將玄女的黑發長長托起，久久，玄女卻是轉而望向了那無比耀眼奪目的光輝，冷冷說道。
“為什麽即便你死了也要讓我不得安寧，為什麽即便你已離開三界卻依然要所有妖鬼看得見你，即便是掌控十大天道的敖無，幽冥，暗，都願意為你而死！”
“跨越無數輪回，歷經重重磨難，我終於殺了你，我終於殺了能夠掌握混沌之心，威脅三界安寧的你，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我卻……”
誰能想象得到，誰能臆測如此，天地虛無，唯一仙子，可是那永遠高高在上的無情玄女此刻卻是一手狠狠按住了胸口，瞳孔不斷顫抖。
“孫悟空，孫悟空！”
仿佛是用盡所有力氣咬牙切齒的低念，而在玄女周圍卻是一道道由至尊無情天道勾勒的長鞭忽的拉起，轉而狠狠的往玄女自己身上抽來。
似乎比起以前抽打暗女的程度更為劇烈，不過才挨了一鞭子，永遠那麽淡然無情的玄女便已低喝一聲匍匐在雲端之上。
無情天道長鞭宛如炸雷般不斷響起，而玄女緊咬牙關再也沒有絲毫痛苦悲號之意，久久，仿佛心中的悸動減弱了一些，玄女再次緩緩站起虛弱的望向旭日，轉而卻是凜凜喝道。
“無情至上，三界惟我獨仙！當初我鎮壓所有天道得以統領三界安定，現在你死了，連輪回，虛空兩道也重回我手，什麽也沒有變過，什麽也未曾更改，無情永恒，與你混沌外道沒有絲毫關系！”
玄女冷冷的回頭望去，觸目便是千瘡百孔的天穹壁壘，眼中再次被那股深邃空靈的絕情籠罩。
靜謐雲海之上，那雪衣仙子的長裙黑發高高舞起，那雙眼睛淹過絕色已然被一抹悲憫遮蓋，像是看盡了蒼生疾苦，這一刻，玄女再次化作了這天地間不可一世的仙子。
“眾生皆苦，無情至善。”
仿佛仙子天籟的低低吟唱，好似月華犀照的淺淺回響，從玄女的衣裙上飛出了無數由淡淡顏色勾勒的蝴蝶，搖搖曳曳的飛向天界各方，而若是再以妖界各方懸崖眺望而去，原本那透過無限雪光的天空缺口卻是一個一個的填充了起來。
海角水禍蓋已停息，冥河波海亦已不存，當隔絕天妖兩界的天穹修覆完畢，整個三界便再也沒了絲毫傷痕，只是任誰都可以看見，天空中卻是多了一輪雄雄燃燒的不落旭日。
只是任誰也不曾看見，此時在那無盡雲端之中，玄女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悄然肅立，而再往她的身後看去，此時玄女那黑墨沁染的長發卻是在發尾盡然變成了雪白。
放眼望去，天界又恢覆了那千萬年一成不變的清冷，只是玄女卻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輕聲念道。
“天道自在，唯我獨仙……”
……
時光不知道回轉到了何年何月，在哪一處空間，同樣是在這宛如畫卷的雲海之上，一名清澈無邪的白衣少女虔誠的跪伏在此，而在雲端之上，那黑發仙子卻是閉著眼睛嘆息說道。
“眾生皆苦，若不能斷情絕愛，如果能得悟天心，就像你心裏還念著他，又如何成的了仙……”
……
時至今日，當玄女慢慢的睜開眼睛之時，一個同樣傷感悲嘆的聲音卻也是在玄女的耳邊輕輕的響了起來。
“只是你已不能將他忘卻，又怎能繼續為仙……”
轟，轟，轟！
就這麽一剎那，聽到這個聲音後，在玄女的眼中，不知道是如何驚懼悲傷的東西忽然就瘋狂淹沒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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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玄女顫動著眼睛望著卷入海之角的敖無，最終還是逐漸淡漠了身軀，又是變作了一副不帶任何情感的樣子，低低向雲海上的幽冥說道。
“幽冥，孫悟空即死，暗她自然會自斷心魔，這是你我早已看透的結局，雖然你與暗連同一系，只不過她雖然掌握了毀滅天道更強於你，可同時卻也與你的輪回天道留下空隙，所以你不用隨暗死去，當覆原三界之後，我會將剩餘的無情之力全部給你，我要前往天之崖沈睡千年，千年以內，由你輪回天道執掌三界吧，若是千年之後我不曾覺醒，從此以後，你便是三界至尊……”
至尊，三界之內至高無上的天道至尊，只是聽了玄女的話，幽冥的眼睛沒有起一絲波瀾，手中依舊像是握著暗女所化作的金箍魔棒，幽冥輕輕笑了笑，說道。
“至尊，至尊又於我何用……”
幽冥輕輕站了起來，轉而卻也是望向了無盡汪洋的方向說道：“海角水禍，除了至尊無上的無情之力以外，只有舍棄所有的虛空之力才能力挽狂瀾，虛空天道已從回虛無，敖無，他已死了麽？”
玄女顫動眼睛，閉口不答。
而幽冥輕輕地呼了呼氣，身上忽然點起了一朵朵小小冥火，轉身望向玄女，卻是低聲說道。
“只有虛空能夠代替無情鎮壓海之角，只有輪回能代替無情重塑冥河，一千年前，我看著暗被你抽的筋斷骨折也沒有叛逆天意，而如今我也要順我心意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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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也是親和的露出笑靨，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不斷震顫的冥河，幽冥卻是笑著自言自語了起來。
“暗，你還記得麽，冥河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風景，而在冥河盡頭，是你的主人最珍視的故鄉，這一次，姐姐一定會幫你……”
“幫你的主人守護住他……最愛的……”
無盡雲海之上，玄女再一次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妖界，望向了處在湮風谷與十萬大山切線處的暗黑冥河，感受著輪回天道的再次凝造回溯，看著幽冥淡然的化身冥火，玄女那總是淡漠無情的眼睛再次被疑惑所充滿。
輕緩的溯風將玄女的黑發長長托起，久久，玄女卻是轉而望向了那無比耀眼奪目的光輝，冷冷說道。
“為什麽即便你死了也要讓我不得安寧，為什麽即便你已離開三界卻依然要所有妖鬼看得見你，即便是掌控十大天道的敖無，幽冥，暗，都願意為你而死！”
“跨越無數輪回，歷經重重磨難，我終於殺了你，我終於殺了能夠掌握混沌之心，威脅三界安寧的你，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我卻……”
誰能想象得到，誰能臆測如此，天地虛無，唯一仙子，可是那永遠高高在上的無情玄女此刻卻是一手狠狠按住了胸口，瞳孔不斷顫抖。
“孫悟空，孫悟空！”
仿佛是用盡所有力氣咬牙切齒的低念，而在玄女周圍卻是一道道由至尊無情天道勾勒的長鞭忽的拉起，轉而狠狠的往玄女自己身上抽來。
似乎比起以前抽打暗女的程度更為劇烈，不過才挨了一鞭子，永遠那麽淡然無情的玄女便已低喝一聲匍匐在雲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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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任誰也不曾看見，此時在那無盡雲端之中，玄女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悄然肅立，而再往她的身後看去，此時玄女那黑墨沁染的長發卻是在發尾盡然變成了雪白。
放眼望去，天界又恢覆了那千萬年一成不變的清冷，只是玄女卻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輕聲念道。
“天道自在，唯我獨仙……”
……
時光不知道回轉到了何年何月，在哪一處空間，同樣是在這宛如畫卷的雲海之上，一名清澈無邪的白衣少女虔誠的跪伏在此，而在雲端之上，那黑發仙子卻是閉著眼睛嘆息說道。
“眾生皆苦，若不能斷情絕愛，如果能得悟天心，就像你心裏還念著他，又如何成的了仙……”
……
時至今日，當玄女慢慢的睜開眼睛之時，一個同樣傷感悲嘆的聲音卻也是在玄女的耳邊輕輕的響了起來。
“只是你已不能將他忘卻，又怎能繼續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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