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回 無情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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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低低的聲音仿佛從玄女的耳邊輕輕響起，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玄女的眼睛仿佛歷經千劫百難般顫動不已，而在玄女面前的雲端之上，一縷縷稀薄的天道之力緩緩從玄女體內溢出，卻是凝聚成了一個逐漸清晰的模樣。
白發白裳，就如妖界不到千年修煉至完美仙之形態的大妖一般，一名渾身縈繞著稀薄天道之力的男子卻是淡笑著望著玄女，好似洞悉了一切一般的望了過來。
那是萬象天道之力。
而看到那男子緩緩浮現，玄女卻是飛快的恢覆了冷靜，語氣再次冷冽的說道。
“無情.戮心已完美結束，混沌之心化作旭日，三界已轉危為安，天帝，你的使命已經完成，為何還留下這天道化身在此？”
那容貌秀美的白發天帝神色與之前那白須白發的模樣並無差別，只是淡然的望向了天空旭日，感慨萬分的說道。
“雖然你將我從其他輪回帶到這裏只為無情.弒心的落幕，可是，於我自己而言，本來我對這個輪回沒有絲毫興趣，可是，當我隨你歸引著整個計劃的進行時，我突然對孫悟空產生了好奇，我在猜想當他化身入魔真正牽動整個混沌之心的時候，當他不可一世駕馭所謂超過你我的混沌外道之時……”
“我想看看他是否真的還能為一只小小妖狐舍生忘死，我想看看愛念兵刃是否真的能夠讓強如萬妖之王也只得散盡魔功，跨入死志。”
玄女好似一直刻意的回避那光耀三界的旭日，語氣中蕭冷的說道。
“愛念兵刃誅仙戮魔，勢不可擋，即便他身負足以顛覆三界的混沌外道，如今還不是死在了無情天道手裏，天帝，這就是你要看到的結果。”
天帝宛似悲嘆的點了點頭，緩緩卻是轉過頭望向玄女說道，“他的結局終於還是如你所願，只不過我之所以留下這一份意念卻並不在乎於孫悟空……”
好似即將引發什麽驚心動魄的秘法，天帝定然望了過來，卻是低聲說道。
“我想要看到的……是你，是你無情天道的結局……”
眼中又好似驚雷閃過，玄女的身上縈繞出一股股淩厲的無情之力，眼睛冷冽的看著天帝，玄女卻是針鋒相對的說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天帝淡然笑了笑，說道：“不管我知道些什麽，如今我要的只是你的確認，我並不屬於這個輪回，如今意念將散，我只想知曉結局。”
天帝緩緩背過身去，眼中好似牽動了消隱已久的記憶，緩聲說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沒有爭鬥沒有廝殺的世外桃源，在那裏生活著各種各樣的精靈，大家相親相愛，無拘無束，彼此都算是兄弟姐妹，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很久。”
“其中有一個宛如小仙子一般的小女孩，她就像是所有其他精靈的小妹妹一樣，大家都疼愛她，在那個世外桃源裏開心無比的生活著，直到有一天，精靈們發現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與他們所處的地方完全不同的世界，那裏有花有草，有山有河，有無數其他的生命在生活著。”
“在見到那個世界後，很多精靈很快便已經淡忘，而其中卻有一少部分精靈找到了比起在桃源中生活更為好玩的一個方法，通過與生俱來的力量，他們將意念穿透那層隔膜，以那個世界中無數弱小的生靈為代表，激發他們的貪恨欲念，肆意而為，縱然生靈塗炭，卻自以為樂，因為，在他們看來，那一方世界中的生靈根本如螻蟻般卑賤，所以，死不足惜。”
“而在那些精靈肆無忌憚的以那方世界為玩物時，另外的精靈們卻是很快發現了他們的作為，一方面，又有不少精靈期望加入他們的行列，以降臨那方世界為樂，而另一邊，卻是也有極多精靈生性悲憫，意圖徹底關閉桃源與外界的連接，不再操控他人生死。”
“桃源的安謐生活在此刻徹底結束，所有的精靈就此分成了兩方，那代表邪惡的一方推選出了首領與其他精靈抗衡，而那個一直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因為她無與倫比的力量，卻也是被哥哥姐姐們推選出來，站到了兩方陣營的前面。”
“代表罪惡的那一方首領名為極惡，而代表善良的一方，那個小女孩被叫做……極善……”
似乎早已聽懂了天帝所指之事，玄女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
“當年之事，俱以往已，極惡無惡不作，自取滅亡，極善搖擺不定，難成大事，三界之中，唯有無情能夠真正的理解三界之意志，其他諸多天道再也無需存在。”
天帝淡淡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年之戰，強大如極惡不可一世，如極善天才卓絕，可最後誰也沒有想到，反而是你無情後來居上，一次出手便能力壓三千天道，獨掌三界，結局雖然如此，可我卻還要接著之前的來說……”
“大戰在即，一觸即發，而那名為極善的小女孩在被推上兩大陣營的首領之後，眼看著兄弟姐妹們不斷分裂，極善極善，心中上善若水，可當她坐在天穹之極觀望著那一方世界時，卻是一件無比微渺的事情將她徹底改變……”
……
時光再次流轉回溯，天界雲海宛如波濤般翻覆回籠，在一望無際的天界之巔，一個看起來不過三百歲大小的空靈小仙子正抱著腿傻傻的望著遠方，望著不屬於這裏的另一界限。
那裏是一處繁茂如海的森林，月華高掛，美不勝收，而在一株寬大的果樹下，一只小羊好似第一次感受著這個世界的新奇一樣，圍著大樹慢慢走著，而看到那小羊的憨態，處於天界的小女孩也不禁拋開心裏的煩惱，開心一笑，而一瞬間，小女孩的眼中急切一閃，此時在那小羊不過十米外的草叢裏，一個潛伏已久的影子一閃而過。
在小羊還在驚奇於花樹之時，兩顆冷冷的獠牙便已經帶著一抹恐怖萬分的貪婪轟然往脖子上扣緊下來。
“咩！”
伴隨著小羊淒厲萬分的一聲尖叫，脖子上那淩厲的疼痛戛然而止，鮮血淋漓而下，卻彌散著另一股辛辣的味道，小羊嚇得無力的癱倒在地，而另一邊，一只斑紋大虎卻是被洞穿了前肢，轟然倒塌了下來。
天界之上，看著小羊得以免遭虎口，小女孩清澈的淡然一笑，而在一瞬間，小女孩的眼睛轟然停滯，此時在那大虎身後，兩只不過巴掌大小的小虎卻是顫巍巍的爬了過來，看著大虎痛苦悲鳴，卻也是不知所措的啜泣起來。
小女孩心中一痛，正又想出手救治，可又不知看到了什麽，她揚起的小手頓時又凝滯了起來。
盡管虎爪洞穿，可那大虎卻是悲號著忍痛繼續往那小羊爬去，直到這時小女孩才發現，那看似兇狠的大虎卻是一只母虎，而那兩只小虎卻是瘦骨嶙峋，似乎已經很久未吃東西。
虎羊之哀，莫不揪心，此時，救虎而羊死，救羊則虎亡，如此簡單的局面，在此時看來卻是一個完全無法解開的死結。
小女孩癡癡的望著眼中的羊虎，此時竟然已然無法自拔，腦中仿佛閃過了無數層層疊疊的畫面，看過那一界的生死離合，看過如今天界的無謂爭端，看盡蒼生疾苦，小女孩卻是無比悲涼的睜開了眼睛。
極善，極善，原來善惡本就在一念之間，三千天道，同出一源，原來自己信了這麽久的極善天道，到頭來，不過是虛妄一夢。
救虎而羊死，救羊而虎死，蒼生疾苦，根本不在善惡之間，小女孩仿佛看到了一條空蕩無前的路，那裏孤高冰寒，不可一世，那裏代表了極致的惡，那裏代表了極限的善，只是一旦踏入了那裏，那麽就再也不能回頭。
不過，我必須站出來，願天下罪惡盡加於我身，而後永葆安樂矣……
在那虎羊所在的大樹下，那小女孩低哀的抱起那小羊輕輕的將它推走，而後卻是緩緩將那兩只小虎抱起，伸出雪白的胳膊，輕柔的伸了過來。
“上善若水，至善無情……”
小女孩輕輕的閉起眼睛，渾身宛如雪玉般發出光芒，雪衣化羽，謂之為仙，一滴清冷的眼淚幽幽滴在那不斷允吸著著小虎身上。
黑發鋪斜，雪裙飄飛，小女孩的身體緩緩長高，一雙無比驚心動魄的眼睛緩緩睜開，而與此同時，一個無比幽冷蕭肅的聲音卻是在天界中低低的回響了起來。
“世間萬物皆系於一念之間，無情仙道在此，誰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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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白裳，就如妖界不到千年修煉至完美仙之形態的大妖一般，一名渾身縈繞著稀薄天道之力的男子卻是淡笑著望著玄女，好似洞悉了一切一般的望了過來。
那是萬象天道之力。
而看到那男子緩緩浮現，玄女卻是飛快的恢覆了冷靜，語氣再次冷冽的說道。
“無情.戮心已完美結束，混沌之心化作旭日，三界已轉危為安，天帝，你的使命已經完成，為何還留下這天道化身在此？”
那容貌秀美的白發天帝神色與之前那白須白發的模樣並無差別，只是淡然的望向了天空旭日，感慨萬分的說道。
“雖然你將我從其他輪回帶到這裏只為無情.弒心的落幕，可是，於我自己而言，本來我對這個輪回沒有絲毫興趣，可是，當我隨你歸引著整個計劃的進行時，我突然對孫悟空產生了好奇，我在猜想當他化身入魔真正牽動整個混沌之心的時候，當他不可一世駕馭所謂超過你我的混沌外道之時……”
“我想看看他是否真的還能為一只小小妖狐舍生忘死，我想看看愛念兵刃是否真的能夠讓強如萬妖之王也只得散盡魔功，跨入死志。”
玄女好似一直刻意的回避那光耀三界的旭日，語氣中蕭冷的說道。
“愛念兵刃誅仙戮魔，勢不可擋，即便他身負足以顛覆三界的混沌外道，如今還不是死在了無情天道手裏，天帝，這就是你要看到的結果。”
天帝宛似悲嘆的點了點頭，緩緩卻是轉過頭望向玄女說道，“他的結局終於還是如你所願，只不過我之所以留下這一份意念卻並不在乎於孫悟空……”
好似即將引發什麽驚心動魄的秘法，天帝定然望了過來，卻是低聲說道。
“我想要看到的……是你，是你無情天道的結局……”
眼中又好似驚雷閃過，玄女的身上縈繞出一股股淩厲的無情之力，眼睛冷冽的看著天帝，玄女卻是針鋒相對的說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天帝淡然笑了笑，說道：“不管我知道些什麽，如今我要的只是你的確認，我並不屬於這個輪回，如今意念將散，我只想知曉結局。”
天帝緩緩背過身去，眼中好似牽動了消隱已久的記憶，緩聲說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沒有爭鬥沒有廝殺的世外桃源，在那裏生活著各種各樣的精靈，大家相親相愛，無拘無束，彼此都算是兄弟姐妹，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很久。”
“其中有一個宛如小仙子一般的小女孩，她就像是所有其他精靈的小妹妹一樣，大家都疼愛她，在那個世外桃源裏開心無比的生活著，直到有一天，精靈們發現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與他們所處的地方完全不同的世界，那裏有花有草，有山有河，有無數其他的生命在生活著。”
“在見到那個世界後，很多精靈很快便已經淡忘，而其中卻有一少部分精靈找到了比起在桃源中生活更為好玩的一個方法，通過與生俱來的力量，他們將意念穿透那層隔膜，以那個世界中無數弱小的生靈為代表，激發他們的貪恨欲念，肆意而為，縱然生靈塗炭，卻自以為樂，因為，在他們看來，那一方世界中的生靈根本如螻蟻般卑賤，所以，死不足惜。”
“而在那些精靈肆無忌憚的以那方世界為玩物時，另外的精靈們卻是很快發現了他們的作為，一方面，又有不少精靈期望加入他們的行列，以降臨那方世界為樂，而另一邊，卻是也有極多精靈生性悲憫，意圖徹底關閉桃源與外界的連接，不再操控他人生死。”
“桃源的安謐生活在此刻徹底結束，所有的精靈就此分成了兩方，那代表邪惡的一方推選出了首領與其他精靈抗衡，而那個一直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因為她無與倫比的力量，卻也是被哥哥姐姐們推選出來，站到了兩方陣營的前面。”
“代表罪惡的那一方首領名為極惡，而代表善良的一方，那個小女孩被叫做……極善……”
似乎早已聽懂了天帝所指之事，玄女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
“當年之事，俱以往已，極惡無惡不作，自取滅亡，極善搖擺不定，難成大事，三界之中，唯有無情能夠真正的理解三界之意志，其他諸多天道再也無需存在。”
天帝淡淡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年之戰，強大如極惡不可一世，如極善天才卓絕，可最後誰也沒有想到，反而是你無情後來居上，一次出手便能力壓三千天道，獨掌三界，結局雖然如此，可我卻還要接著之前的來說……”
“大戰在即，一觸即發，而那名為極善的小女孩在被推上兩大陣營的首領之後，眼看著兄弟姐妹們不斷分裂，極善極善，心中上善若水，可當她坐在天穹之極觀望著那一方世界時，卻是一件無比微渺的事情將她徹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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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羊還在驚奇於花樹之時，兩顆冷冷的獠牙便已經帶著一抹恐怖萬分的貪婪轟然往脖子上扣緊下來。
“咩！”
伴隨著小羊淒厲萬分的一聲尖叫，脖子上那淩厲的疼痛戛然而止，鮮血淋漓而下，卻彌散著另一股辛辣的味道，小羊嚇得無力的癱倒在地，而另一邊，一只斑紋大虎卻是被洞穿了前肢，轟然倒塌了下來。
天界之上，看著小羊得以免遭虎口，小女孩清澈的淡然一笑，而在一瞬間，小女孩的眼睛轟然停滯，此時在那大虎身後，兩只不過巴掌大小的小虎卻是顫巍巍的爬了過來，看著大虎痛苦悲鳴，卻也是不知所措的啜泣起來。
小女孩心中一痛，正又想出手救治，可又不知看到了什麽，她揚起的小手頓時又凝滯了起來。
盡管虎爪洞穿，可那大虎卻是悲號著忍痛繼續往那小羊爬去，直到這時小女孩才發現，那看似兇狠的大虎卻是一只母虎，而那兩只小虎卻是瘦骨嶙峋，似乎已經很久未吃東西。
虎羊之哀，莫不揪心，此時，救虎而羊死，救羊則虎亡，如此簡單的局面，在此時看來卻是一個完全無法解開的死結。
小女孩癡癡的望著眼中的羊虎，此時竟然已然無法自拔，腦中仿佛閃過了無數層層疊疊的畫面，看過那一界的生死離合，看過如今天界的無謂爭端，看盡蒼生疾苦，小女孩卻是無比悲涼的睜開了眼睛。
極善，極善，原來善惡本就在一念之間，三千天道，同出一源，原來自己信了這麽久的極善天道，到頭來，不過是虛妄一夢。
救虎而羊死，救羊而虎死，蒼生疾苦，根本不在善惡之間，小女孩仿佛看到了一條空蕩無前的路，那裏孤高冰寒，不可一世，那裏代表了極致的惡，那裏代表了極限的善，只是一旦踏入了那裏，那麽就再也不能回頭。
不過，我必須站出來，願天下罪惡盡加於我身，而後永葆安樂矣……
在那虎羊所在的大樹下，那小女孩低哀的抱起那小羊輕輕的將它推走，而後卻是緩緩將那兩只小虎抱起，伸出雪白的胳膊，輕柔的伸了過來。
“上善若水，至善無情……”
小女孩輕輕的閉起眼睛，渾身宛如雪玉般發出光芒，雪衣化羽，謂之為仙，一滴清冷的眼淚幽幽滴在那不斷允吸著著小虎身上。
黑發鋪斜，雪裙飄飛，小女孩的身體緩緩長高，一雙無比驚心動魄的眼睛緩緩睜開，而與此同時，一個無比幽冷蕭肅的聲音卻是在天界中低低的回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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