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 懶得理他, 這個自戀狂魔。就他長的高長的帥，他怎麽不去做模特呢？

徐渭去醫院做覆檢, 胳膊恢覆的還不錯, 拿著檢查報告出門就撞上了林梵。林梵跟他那位一塊, 徐渭現在確定兩人是一對了，牽手著呢。

“林老師。”

林梵乍然看到徐渭, 遲疑幾秒, “在這裏遇到真不算什麽好事。”

徐渭嘴角上揚，“你生病了？”

林梵打發他家那位去拿單據, 走出門點了一支煙剛要抽又給掐滅了, “肺上長了東西, 不是什麽大事。”

肺上能長什麽？林梵早年是唱搖滾的，經歷過一次解約風波就退幕後了。有才華，但性格古怪，他喜歡的人可以分文不取給寫歌, 不喜歡的人, 給多少錢都不寫, 任性的大佬。

“你來幹什麽？”

徐渭擼起右手袖子，“看手。”

徐渭一直穿著長袖，遮住手臂，林梵只知道他的手受傷了。徐渭的手背一個猙獰的傷疤，原本漂亮的手指有些變形。

“手這麽嚴重？”

“嚴重的是胳膊。”徐渭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 他有些遲鈍，對這些事都是後知後覺，“擡不起來，不然我也不會這麽早踏入作曲行業。”

“我知道，你參加C鋼琴國際比賽拿到B區冠軍。”

徐渭聳肩，吐出煙霧，目光沈遠。

“怎麽回事？”

“我不小心。”

第一次見面，徐渭就是個小孩模樣。現在看徐渭，有超出年紀的成熟。他與他的音樂是一體，他就是這樣的人。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戒煙吧。”徐渭把煙掐滅，他比林梵高很多，林梵現在已經很瘦了，有種瘦骨嶙峋的慘烈感，“林老師，好好治病吧。”

兩人站了一會兒，林梵說，“得了，不坑你了，我有個姐們最近要找作詞，介紹給你？”

“多少錢？”

“你到底有多缺錢？”

“危機感。”徐渭笑道，“窮怕了。”

徐渭手上那個猙獰的傷疤，跟他英俊少年感十足的臉實在無法聯系到一塊，但他就是這麽個人。

“林芝你知道麽？”

“天後，那麽有名，誰不知道？”

“我以後應該是不寫歌了，我把你介紹給她。”

“為什麽不寫？”林梵和林芝關系相當好，林芝很多張專輯都是林梵寫的。

“寫不動了。”林梵拍了拍徐渭的肩膀，笑著看遠處，“老了。”

徐渭看著這個人，心裏觸動。握住林梵的胳膊，短暫的沈默，他蹙眉說道，“林老師，不要這麽說。”

男人從裏面出來，林梵拍掉徐渭的手，“我們倆挺有緣分，我出道的時候跟你一樣大。要不你認我做幹爹吧？我不坑你，我把我的資源都給你。”

徐渭：“……”

林梵對徐渭的印象很好，很有才華的年輕人，跟流量小生不一樣。他是紮實的在做音樂，非常厚重。這個年紀裏，少有的沈穩。

他們這是第四次見面，林梵說，“你認我做幹爹不虧。”

“我沒有到處認爹的習慣。”徐渭看向林梵身後的男人，又看林梵，說道，“林老師，那我先走了。”

徐渭大步離開，有些傷感，總覺得林梵活不了多久。

死亡真是可怕。

第二天徐渭接到林芝經紀人的電話，林梵這回沒坑徐渭，確確實實帶徐渭進圈了。

“徐老師，您最近有時間麽？”

“有。”徐渭受寵若驚。

“我想明天跟您見個面，您住在什麽地方？我好派司機過去接您？”

“不用，你約個地方，我過去。”

“那好。”

對方報了地址，掛斷電話，徐渭把一杯牛奶喝完，敲門聲響。徐渭過去開門就看到深陷花海中的周斯易，香氣撲面而來，徐渭熏得狠狠打了個噴嚏。

“你幹什麽？”

“喜歡麽？”

徐渭蹙眉，“哪個大男人會喜歡花？”

周斯易進門把花放下，把一個盒子遞給徐渭，“送你的。”

徐渭沒接，走回去繼續吃早餐。

周斯易關上門，走到徐渭對面坐下，註視徐渭半晌，“車買了？”

“嗯。”

“最近工作怎麽樣？”

徐渭沒回應，埋頭吃包子。

“開學了，你幾號去學校？”

徐渭把包子咽下去，“你來幹什麽？”

半晌後，周斯易說，“想你了。”

他的嗓音很沈，沈的徐渭有些心疼。

徐渭不說話，喝了一口牛奶，慢吞吞吃早餐。

周斯易伸手摸了下徐渭的頭，他說，“我打算把周氏賣了，錢捐出去。”

徐渭心裏堵得慌，周斯易以前不是什麽都不說麽？現在說有什麽意義呢？

“我們重新開始行不行？”

徐渭吃包子的手一頓，片刻又接著吃，“你的事業與我無關，怎麽決定是你的事，將來你後悔不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沒有用事業來威脅你的意思，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周斯易握住徐渭的手，說道，“徐渭，你是我的家人，你有知情權。”

徐渭硬抽出手，周斯易坐了一會兒，說道，“你寫歌不要熬夜，最近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我跟你公司的合同結束了麽？”

“少你一個簽字。”

“拿過來。”

周斯易打電話到公司，讓秘書送合同過來，掛斷電話，周斯易看徐渭，“你要簽給別人，不如自己做工作室。”

“我不懂運作。”

“我教你。”

徐渭盯著周斯易，半晌後笑了起來，“把我捧起來，我站的更高，看到的世界更廣，就沒你什麽事了。”

漫長的沈默，周斯易說，“你愛我，你不愛別人。”

徐渭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扔了過來，他也不裝了，周斯易接住杯子，但被杯子裏的牛奶潑了一身。徐渭變了臉，怒道，“你就是仗著我愛你，橫豎我都不會跑，我就是這麽傻逼對吧？”

周斯易走過去抱住徐渭，“徐渭。”

徐渭踹了他一腳。

周斯易低頭和徐渭接吻，徐渭咬他，兩人親的滿嘴血腥味。氣喘籲籲的分開，徐渭瞪著周斯易，“你是受虐狂吧？”

“你揍我，我不會反抗。”

“滾！”徐渭推開他。

周斯易攔腰抱住徐渭，他把頭埋在徐渭的脖子上，熾熱的嘴唇碰觸到徐渭的肌膚，他像個癮君子，嗓音壓抑，“跟那小子怎麽回事？”

“滾！”

周斯易圈住徐渭，他親的有些絕望，“徐渭，我會瘋，我只有你。”

“你沒認識我之前，也沒見你瘋。”

“人一旦嘗到了甜，就不願意再苦。”周斯易的嗓音壓的很低，“徐渭，我以前想過覆仇之後，我會自殺。遇到你，我又舍不得死，人生苦長，唯有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漫長的沈默，徐渭喉結滾動，開口，“你把糖扔進了□□。”

兩人在沙發上接吻，徐渭壓在周斯易身上，他掐著周斯易的脖子，“周斯易，我不欠你的。”

“你從來都不欠我。”

徐渭的手指刮過周斯易的脖子，一寸寸摸下去，周斯易閉上眼。

直到他陷入火熱的包裹中，周斯易擡頭，揪住徐渭的後頸，“我很臟。”

徐渭松開周斯易，俯身跟他接吻。

徐渭的吻技還是沒長進，周斯易扣住徐渭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徐渭撐在周斯易上方，摸過周斯易的臉，他迷戀周斯易。

他心裏很清楚。

“第一次，我趴著你會好進去。”周斯易說。

“你很害怕。”徐渭摸著周斯易的頭，“你在發抖。”

“沒有。”

“放你娘的屁！”徐渭罵了他一句，“你就是不想我上你。”

“沒有。”

周斯易對這件事有陰影，即使身上壓著的人是徐渭。

徐渭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他，周斯易火氣直沖腦門，但又不得解脫。翻身想把徐渭壓下去，徐渭說，“你不準動。”

跟當初他鬧徐渭一模一樣，徐渭就在折騰他。

“寶寶？”

徐渭忽然起身整理衣服，周斯易看著一擎沖天，鑰匙開門的聲音，徐渭悠閑道，“我媽今天不上班，去買菜了。”

周斯易提起褲子飛奔回徐渭的房間，徐渭的衣服壓根沒脫，所以整理的特快。

陳玲進門就看到那一大束耀眼的玫瑰，“那誰來了？”

“嗯。”

“人呢？”

“肚子疼，在我房間躺著。”

“又怎麽了？”陳玲放下菜，“他身體也夠差的，毛病這麽多。”

“畢竟年紀大了。”徐渭吐槽。

陳玲：“……”

“年過三十，身體走下坡路。”徐渭進廚房接了一杯水漱口，放下水杯，說道，“中午吃什麽？”

“你早飯消化了？”

徐渭的早晚剛咽下去，陳玲把一盒櫻桃放進盆子裏洗，“他是胃病還是什麽？”

“來大姨媽，肚子疼。”

陳玲一巴掌拍在徐渭的後背上，“胡說八道。”

徐渭差點被拍吐，陳玲沖了杯溫蜂蜜水，“給他送去。”

徐渭進房間就聽到浴室的水聲，推開門看到周斯易的打飛機。周斯易脫了衣服，身材精悍修長，白的泛光的皮膚有水滑落，十分誘人。

徐渭靠在門邊，嗓子有些幹，他就喝了一口蜂蜜水，“要不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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