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被按在洗手池上幹的頭皮發麻, 他仰著頭, “你丫有病！”

周斯易舔過徐渭的耳垂，“爽麽？”

徐渭沒說話。

徐渭的衣服被脫掉, 露出他那只手臂, 周斯易看到他手上的傷, 胳膊因為還沒恢覆而不自然的下垂。

周斯易抱緊徐渭，親著徐渭的肌膚, 嗓音壓得很低, “對不起。”

“不要廢話。”徐渭陷入瘋狂的快樂中。

他不會碰周斯易，周斯易那麽抵觸, 他舍不得。

周斯易把徐渭伺候爽了, 徐渭懶洋洋的洗澡, 周斯易給他抹香皂。徐渭家竟然沒有沐浴露，周斯易想給徐渭買全套的。這裏太簡陋了，周斯易想給徐渭住豪華別墅，他的愛人就要用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手臂什麽時候能做康覆訓練？”

徐渭陷在周斯易的懷裏, 他懶得動, 也沒有說話的欲望。他羨慕林梵和愛人的狀態, 全身心的羨慕，即使將來老了，要死了。身邊有個愛人是後背，徐渭不敢把心放到周斯易身上，至少現在他不敢這麽做。

只想著，就覺得很累。

徐渭沖水, 周斯易出門拿幹凈的衣服，遞到徐渭的手邊。徐渭穿衣服，周斯易在旁邊抽煙，抽的特苦大仇深。

“你能把衣服穿上再抽煙麽？”

周斯易咬著煙去穿衣服，徐渭套上毛衣運動褲，對著鏡子折騰頭發。周斯易走過來，拿起毛巾給他擦頭。徐渭看著鏡子裏的周斯易，周斯易嘴裏咬著煙，煙霧融入空氣之中，他的五官更加沈邃深刻。

周斯易拿吹風機的時候，順勢掐滅了煙扔進煙灰缸，“徐徐。”

“你尿尿呢？”

周斯易揉了揉徐渭的頭發，“留長也挺好看，不要剪了。”

“你剃過光頭麽？”徐渭看著周斯易的頭。

“沒有。”

“考驗男人顏值的標準，剃光頭。”徐渭說。

“嗯？”

徐渭把手落在洗手臺上，註視著周斯易。大約有一分鐘，周斯易說，“你要我的命啊？”

“中午別在這裏耗著了，回去吧。”

“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周斯易把下巴放到徐渭的肩膀上，看鏡子裏的徐渭，“我比蕭盛長的帥。”

徐渭蹙眉。

“我比他高。”

徐渭簡直想翻白眼。

“那個小赤佬！”

徐渭一腳踩在他的腳趾上，轉身出門，“回家去吧。”

徐渭出門的時候陳玲不在，他喝了一杯水，周斯易才出門，“我等秘書送合同過來。”觀察徐渭的表情，他說，“送完我再走。”

徐渭把水喝完，敲門聲響。

周斯易：“……”

他養的都是什麽人？太不合時宜了。

周斯易打開門看到陳玲，立刻變為恭敬臉，“阿姨。”

“出門急沒帶鑰匙。”陳玲也是尷尬，剛剛飯做到一半，想去看看周斯易怎麽樣，走到門口就聽到聲了。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尷尬的麽？立刻躲出門。

“中午在這裏吃飯？”

周斯易估摸著陳玲也聽到了，即使他開了水掩飾，這個房子隔音很差。不出聲外面也會聽到，不過周斯易臉皮厚，倒是能假裝沒事人。

“我去給您幫忙。”

陳玲進門看到徐渭窩在沙發上發呆，徐渭最近頭發長了，顯得越加頹廢，他吃那麽多還是瘦。

“有櫻桃，洗好的。”

“那我拿出來。”

周斯易拿了櫻桃到客廳，揉了把徐渭的頭，“想什麽呢？”

徐渭把頭靠在周斯易的手心，他現在回過神，覺得自己太廢物，經不起色誘。周斯易一脫衣服，他就撲上去了。

這輩子就這點出息。

廚房重重的咳嗽，徐渭立刻離開周斯易的手，周斯易把一顆櫻桃餵到徐渭嘴邊。

徐渭沒吃櫻桃，只看著周斯易，“你幾點走？”

“吃完飯。”

徐渭漆黑的眼註視著周斯易，周斯易把櫻桃餵到他的嘴裏，“很甜。”

櫻桃的汁水在口腔裏溢開，徐渭垂下視線，抿了抿嘴唇。

他的睫毛很黑，很濃密。周斯易摸了摸徐渭的睫毛，圈住徐渭，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徐渭推開他，起身回房間。

周斯易不好再跟上去煩他，就轉身去廚房幫陳玲的忙。

十一點五十，助理送合同過來，周斯易叫徐渭出來簽字。徐渭在下面簽下自己的名字，翻看一遍合同，才還回去。

周斯易揮手讓人離開，給徐渭倒了一杯水，說道，“你要自己做工作室，我給你介紹個人。”

“不用。”徐渭拒絕。

陳玲已經把菜端到餐桌上，“吃飯。”

徐渭走過去拉開椅子，周斯易去拿湯碗和筷子。午飯倒是吃的很和諧，吃完飯周斯易不走也得走，徐渭沒有留他的意思。

他一步三回頭的出門，陳玲去收拾碗筷，回來敲了下徐渭的頭。嘆口氣，沒有說什麽，徐渭是真喜歡周斯易。

周斯易說什麽做什麽，徐渭的視線永遠在周斯易身上。這樣她能說什麽？她不想把自己的孩子逼出好歹。

第二天徐渭和林芝的經紀人見面，經紀人一看到徐渭就驚住了，怎麽是個小孩？

“您是徐老師？”

“徐渭。”徐渭伸手，“叫我徐渭就行。”

他穿牛仔外套，同樣的牛仔褲，斜跨一個包，太嫩了。

“你和林梵老師是朋友？”

徐渭點頭。

經紀人騰地站起來，吩咐助理倒水，大步出門。徐渭估摸他打電話去了，徐渭也不著急，他現在不缺才華，有時候也沒必要太過於謙恭。

他們這一行，太謙恭容易掉價。

很快經紀人回來，表情特別精彩。

“我覺得你可能達不到我們的要求。”

“你有什麽要求？”

“林芝作為天後級歌手，不需要太稚嫩的歌，我想林老師是誤會了。”

短暫的停頓，徐渭站起來，“那打擾了。”

他轉身就走，經紀人也沒有追。畢竟追一個小孩有些掉價，徐渭這個年紀，這個作詞經驗，他是真不能信。

電話響了起來，經紀人看到來電是林梵，接通，“林老師。”

“你現在看不起他，你以後可就攀不上了。”林梵語氣激烈，劇烈的咳嗽起來，半晌才緩過來說道，“我和小林的情義到此為止！”

“哎林老師您——”

經紀人第一次見因為別人林梵發這麽大脾氣，話還沒說完林梵就掛斷了。林梵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誰都不搭理，看誰不順眼就DISS，根本不管你背景。

他也有護犢子的時候？

徐渭還沒上地鐵就接到林梵的電話，徐渭說，“林老師。”

“你過來一趟，我們見個面。”

“真沒事，我可以給別人寫歌。”

“讓你過來就過來，甭廢話。”

徐渭：“……”

徐渭掉頭去醫院，林梵在住院。他在醫院門口還像模像樣的買了水果，進門就看到林梵站在窗戶邊抽煙，一邊咳嗽一邊抽煙，他沒穿病號服。

“林老師，您真是不要命了。”

林梵回頭看到徐渭，掐滅煙打開窗戶散味。

徐渭放下水果，倒了一杯水遞給咳的喘不過氣的林梵，“你肺病還抽煙？”

“戒不掉。”林梵喝了一杯水，沒壓住咳嗽倒是咳吐了，徐渭連忙叫醫生。林梵拉住他的手，擺了擺手，“叫了醫生，我家那位知道又要鬧，煩。”

徐渭扶林梵上床，把垃圾桶拿到一邊，“那是你先生？”

“嗯。”

“你們在一起多久？”

“二十年。”

徐渭洗完手回來又給他倒了一杯水，“真羨慕你們。”

“羨慕個屁。”林梵說，“我都要死了。”

徐渭以前一直以為林梵才三十來歲，也就是最近查了資料，才發現他已經四十多了。

“任性活過一生，就是幸運。”

“太任性了。”林梵嘆口氣，“小林那邊給你難看了？”

徐渭迷茫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小林是誰，“她的經紀人啊？也沒有，就說暫時先不合作，風格不合適。”

“也就你還替他們說話。”林梵呼哧呼哧的喘氣，“你的才華，紅是早晚的事，以後他們求你寫歌。”

徐渭笑了起來，“您對我可真有信心。”

“你最缺的就是信心。”林梵說，“你就應該抱著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態，誰都不敢看不起你，這個行業想立足就的做到兩個字，裝逼。”

徐渭陪了一會兒，林梵現在病的厲害，才兩天沒見就肉眼可見的瘦。臉色也很難看，徐渭說，“你這個要手術吧？”

“手術也是白手術，肝癌晚期，沒治。”

徐渭張了張嘴，看著林梵。

“原本以為是普通的瘤，現在結果出來了。”

徐渭喘不過氣的難受，他和林梵認識的時間不長，他們也沒有太多的交集。他甚至沒把林梵當成長輩，林梵只是個古怪的天才。

“沒多久了。”

徐渭把臉埋在手心，他跟林梵沒有太深的感情，但仍是難過的喘不過氣。

“我沒有兒子，你認我做幹爹吧，讓我過過有兒子的癮。”

“……好。”

林梵哧的笑出聲，“我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徐渭說。

“你這人太容易被忽悠，成不了大事，也就從事藝術行業賺個糊口的錢。”林梵評價徐渭，“心太軟。”

徐渭看著林梵。

林梵說，“別因為小林的事耿耿於懷，她不算什麽。我出道的時候，林芝還在玩泥巴呢，多大的面兒給我的人臉色看。”

徐渭認識的人統一毛病，護短，特別護短。

“你等著，我打個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徐渭：莫名其妙，又多了個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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