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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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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齊霽看了看左右。

這裏和之前很不一樣。之前那是一個冰天雪地,毫無生機,但這裏卻是陽光普照,陽光落到人身上,帶起了無盡的活氣。

明苑左右望望周圍,一股愉悅從心底生出,這裏靈氣濃厚,雖然除了自己這夥人沒有見著其他的半點活氣,不過還挺有意思的。

“你不怕遭天譴麽?”

齊霽的下句話,就讓明苑忍不住低頭下來,滿臉迷惑,“這事兒還要遭天譴?”

她掐著指頭,把自己做得那些事稍稍數了一遍,發現自己以前幹的那些事,很有可能就直接遭天譴了。

可是莫說天譴,就是天打雷劈都沒有一個。

明苑瞇了眼睛,“你誆我,也不是這麽誆的吧。”

說著伸手就來抓他的衣襟,“矯情什麽呀,你自己之前說過的,問我要不要你。現在你給我裝模作樣,小心回頭我直接讓你守活寡一輩子!”

明苑這樣子很像一個惡霸,抓住一個貌美姑娘死活不放。

“這裏不像是普通地方。”齊霽握住她意圖扯開自己衣襟的人,免得她真的就在這裏做了什麽事出來。

“還是小心謹慎的為好。”齊霽這話讓明苑一下坐了回去。

齊霽這話說的也不算錯,小心駛得萬年船。

“更何況,孩子還在跟前,拉拉扯扯的像什麽事。”齊霽嘆了口氣。

明苑一頭扭向齊霽看的方向,發現阿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不但醒了,還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們倆。

小狐貍亮亮的富有極其探求欲的眼睛,讓明苑根本沒有的良心,竟然有了那麽點,還小小的痛了下。

“阿苑姐姐這是要吃大哥哥嗎?”阿襄睜著一雙亮亮的眼睛,“阿襄以前可見多了。這種阿襄也見過!”

阿襄嘴裏的話說的飛快,眼睛也亮澄澄的。

明苑原本那些興致,被阿襄兩只狐貍眼一看,頓時就被潑了一桶冷水。

她到底還是不夠變態,當著小孩子的面,她還真的不能胡來。

明苑松開抓住齊霽衣襟的手,老老實實從他身上下來。坐在一旁生悶氣。

齊霽整理了下衣襟,阿襄瞪著雙圓圓的眼睛,看了好會發現這兩個既然不繼續了。

她滿臉疑惑,“阿苑姐姐,怎麽不繼續了?”

明苑聽到阿襄這話,正要說齊霽不行,齊霽卻擡手起來,在小狐貍毛絨絨腦袋上拍了兩下,那模樣竟然還真的有幾分父親對孩子那樣。看的明苑只覺瞎眼。

“這裏……是哪裏?”明苑站起來看了看周圍,這裏有日光,還有一些奇奇怪怪不明所以的樹木,洋溢著生機也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我記得我們從地縫裏掉了進去,然後一醒來就到這裏了。”

她記得自己從縫隙裏掉了進去,而後是落到了水裏,緊接著就到這裏來了。這裏到底是哪裏,她毫無頭緒。

“九天和九淵。”齊霽突然笑了笑,“你說我們是不是到九淵了?”

明苑看了看周圍,想起自己以前小時候看過的一個電影,進入地心,發現另外有一番天地。不過那東西她也只是小時候當個樂趣看,沒想到她竟然還能真的遇上。

“九淵?”明苑嗤笑,“恐怕是誤入了哪個秘境吧。”

九天之上,九淵之下皆為神域,屬於只聽過,但是沒人見過的。

齊霽聽後不說話,走在她的前面,明苑咦了一聲,齊霽的背後有一道長長的破口,剛才他躺著在那裏,嘴上又不說,明苑也沒有發現。那道口子從肩胛處一直到腰,衣裳破口處泛著血。

“你……”明苑快走幾步,到他後面,伸手去觸摸他的後背,“你怎麽受傷了?”

齊霽神情有些怪異,他回頭一看,果然見著後背長長的一道。

“我不知道。”齊霽回頭過去,“我沒感覺到受傷,這道是怎麽來的,我也不知道。”

明苑伸手在衣服的破口處一探,果然沒有觸碰到破開的傷口,都是一片白皙平整的皮膚。

這血應該就是齊霽的,他也受傷過。只是愈合了而已

“這這麽回事?”明苑上上下下查看,見著背上的肌膚的的確確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可血還殘留在那裏。

齊霽感覺到她上下觸碰自己,喉結滾了下,“沒事。”

“這還能沒事?”

明苑說著,看的越發仔細了些。她沒有探到齊霽有任何的中毒跡象。這才放手下來,“那就好。”

“說起來,苑苑為什麽對我這麽緊張。”

明苑走在他的旁邊,聽到他這麽問,毫不猶豫,“你是我的命,我愛你呀。”

情話綿綿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從嘴裏吐出來。

齊霽聽著嗯了一聲,握住她的手。

這片地方明苑對此沒有什麽頭緒,仍由齊霽牽著她的手在草地上走著。

阿襄跟在後面,“好奇怪呀。”

阿襄看了一圈周圍,除了明苑兩人一狐以外,根本就看不到別的東西,草木倒是長得多,可也沒見著蝴蝶和蜜蜂。

阿襄見著遠處的大樹長得正好,好奇心起來,擺著大尾巴跑過去,靠的近了,嚇得直接驚叫了一下,掉頭沒命的直接往明苑那裏跑,一口氣竄到她的懷裏。

明苑反手抱住她,懷裏的小狐貍瑟瑟發抖。

“樹上有人!”還沒等明苑開口問,阿襄就哭嚷出來。

明苑和齊霽對視一眼,果斷上前查看,發現剛才阿襄去看的那棵樹上,上面葉片,片片都有蒲扇那麽大,葉片蜷曲著,似乎包裹著什麽東西。

明苑靠近去看,手指撥開卷曲遮掩的葉子,裏頭露出一個嬰孩幹癟的頭顱來。

嬰孩不是活的,可能死了有一段時間,皮膚已經發黑,幹癟的貼在顱骨上,眼窩癟了下去,眼皮貼在上面,露出兩只憋下去的空洞。

樹葉已經枯黃,卷在嬰孩的身上。和四周毫不相稱的死氣彌漫而出。

她看著這死掉的死孩子,回頭看了齊霽一眼。

齊霽輕輕碰了下她的手,“讓我來。”

說著,齊霽撕開包裹在嬰孩身上的樹葉,那死孩子沒了樹葉的支撐,竟然還不掉下來。明苑仔細看,見著這孩子肚子的那一段竟然是和紙條緊緊相貼,和在母體裏,有臍帶將他和母親連接起來一樣。

明苑目瞪口呆,“這……”

饒是她見識過魔門裏的各種群魔亂舞,妖魔鬼怪,她也沒見識過樹上能結孩子的。

“女樹?”她聽到身旁的齊霽突然開口。

“這是什麽?”明苑見著他好像知道的樣子,趕緊問。

這世界稀奇古怪的太多,她就算不知道什麽也很是正常。齊霽知道,她自然是要齊霽給她解惑的。

“女樹。”齊霽說著又去剝另外的卷曲起來的樹葉,果不其然,另外包裹的樹葉裏,的的確確也有嬰兒。不過和剛才明苑看到的那樣,是死了。而且看起來一樣的是死了有段時間,原本應該豐滿的臉幹癟了下去,肌膚發黑發皺。

只是奇怪,屍身除了有些發皺幹癟之外,竟然沒有腐化的樣子。

“傳說海中有銀山,山上有女樹,女樹天明時皆生嬰孩,嬰孩落地日出能行,至食時皆成少年,日中壯盛,日沒年老,日出而亡。”

齊霽說著,他伸手拍了拍樹幹,“原本以為不過是傳說中的東西,沒想到竟然見到了。”

說完手裏又怕了兩下,可能這樹已經死了有段時間了,他手上加了點力氣,然後樹上掛著的那些東西受不住他的力道,哐哐當當的就開始往下掉果實了。

樹葉裹著裏頭的孩子往下哐哐直砸,阿襄嚇得嚶嚶亂叫,狐貍頭往明苑的懷裏亂拱。明苑直接閃到外面去,饒是她速度夠快,還是被個孩子砸了,那孩子不知道是風幹了還是咋地,嘴唇往兩片咧開,露出裏頭沒牙的牙床,看起來似乎是很詭異的沖她微笑。

“你夠了!”明苑落到外面,身上掛著一只狐貍,對著裏頭的齊霽大喝。

她恨不得把這狗男人拖出來一頓暴打。幹的什麽好事!

“天上下孩子,你覺得很有趣是不是!”

齊霽收回手,他看著明苑,目光很是無辜,“我不是故意的。”

頓了頓又道,“若是這些孩子都是苑苑生的,我一定會很高興的。”

突然而來的情話差點沒閃到她的腰。

齊霽從一地孩子裏走了過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我們從地縫裏掉進去,不知道到哪裏來了。若是落到海上,怎麽回去,還真不好說。”

“海上?”明苑回憶了一下,她和齊霽落入地縫裏,的的確確是落入了水中。只是那水是淡的,沒有半點海水的鹹味。

她很是懷疑的搖頭,“不是吧,這裏不是海上。”

齊霽也頷首,“沒錯,這裏應該不是海上。”

“我曾經去過位於海上的仙島,那裏的感覺和這裏完全不同。不過這裏是不是銀山,就不好說了。”

明苑看了一眼地上一片的死孩子。死孩子臉上掛著詭異的神情,令她難得的毛骨悚然。

她蹲下來,從樹上折了一截樹枝下來,仔細的翻開地上的東西。

懷裏的阿襄又哇了一聲,連忙從她身上撒開,一路竄到齊霽的身上。

她左右看了看,“倒是像母體生了病,養分不足死的。”

明苑見過的詭異死法千奇百怪,同樣的,也見過不少古古怪怪的死因。她看個兩下多少能看出個大概。

她說完,看了一眼那棵樹,樹上的樹葉已經枯黃,不動它的時候還好,一動它,就像承受不住這裏頭的力道似得,枝條上的東西往下掉。

倒是和枯死的樹,沒太大的區別。

這種能結孩子的樹,自然不是平常東西,甚至許多的修士魔門的法寶都遠遠不及。

這玩意兒怕是和極北之海外面看到的老樹精一樣,都是吸取此地靈力存活的。

“這地方看著好像不錯。”明苑道。

“看著是不錯,可是太安靜了。”明苑說著環顧周圍。

齊霽點點頭,“按道理來說,多少應該有些活物的。”

說著他看了一眼腳底。腳下的草已經是枯黃,雖然陽光燦爛,但地上的草卻是枯死的。

明苑敲了敲古劍,沒有翼逡的回應。

明苑把古劍一收,和齊霽並肩走在一起。

這裏乍眼一看,的確暖意融融,生機勃勃,可是仔細看,所有的東西全都是死的。只有那一抹陽光還帶著一抹暖意。

明苑開始還滿是警惕,不知道突然會冒出個什麽東西。可是走了很長一段路,都是詭異的死氣沈沈,根本沒有半點活氣。

走到一處山谷前,山谷附近很明顯是一條水流,不過已經幹涸了。

“進去嗎?”齊霽問。

明苑停留在山谷前,“進去。”

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沒見著找到什麽東西,那就進去看看。

她回答的沒有任何猶豫,齊霽道,“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雖然眼下沒有危險,但是之後會不會有什麽我預料不及的狀況,我也不知道。”

“若是我們死在這裏的話,也是極好的。”他話語一轉,說起死的事,不但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明苑還聽出了一股纏綿悱惻的甜味。

“說什麽呢。”明苑瞥他一眼,“要是死了,下輩子在不在一起都不知道。你不是要孩子嗎,死了怎麽生啊?”

她說的理直氣壯,齊霽一楞,而後笑了。

“苑苑說的對,的確是我說錯了。”

明苑小心的查探周圍地形,她和齊霽保持一定距離,並不黏在一塊,這樣的話等到若是有什麽情況,不至於被一鍋端了。

“真是的,你自己說的,要孩子,又說要成親。”明苑一邊嘴裏抱怨,一邊把背上的古劍拿下來左右掃蕩,試探周邊。

“嘴裏這麽說,結果還是一門心思死啊活啊的。”明苑叨叨絮絮,“真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好不好?”

齊霽含笑聽著,又聽她道,“死了,咱們就各自飛了。我去找我的地,你投你的胎。好什麽!”

齊霽眼睛輕輕眨了下,“不會的。”

明苑奇怪看過來,只聽齊霽道,“就算我們死了,也是在一起的。”

他說的篤定,篤定的簡直有些讓她心底有些一陣陣發寒。明苑隱隱約約覺得齊霽幹了什麽她不想知道的事。

“那你還說什麽,早些出去了,你也好早點得償所願。”她說著已經往山谷裏走。

齊霽跟在後面說了一句也是,就沈默了下來。

山谷起伏,裏頭根本就沒有路可走。不過好在裏一切東西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除了那些枯枝有些麻煩之外,也沒有其他的麻煩。

明苑擡手,試圖運用靈力。說來奇怪,她從醒來開始,就覺得自己的靈力像是被死死壓制住了。就算拼盡全力,也只能抽用那麽一點點微末靈力。而且翼逡也似乎被封在劍裏,不管她怎麽召喚,都沒有半點回音。

“這裏的東西,根本就不像是凡間該有的樣子。就算和所謂的秘境,也太不一樣。”齊霽在她身後道,“我們是真的到了世外之地了。”

明苑緊了緊手,步入山谷之中。

山谷有個巨大的山洞,她才要進去,被齊霽一把握住,他看了四周一眼,伸手往前面一按,原本空蕩無一物的地方突然蕩起了陣陣漣漪,明苑見狀驚訝挑眉,“結界?”

她已經足夠小心,是在探察到周圍沒有結界的存在之後才靠近。

那原本隱藏的極其隱蔽的結界上的漣漪,劇烈的激蕩起來,像是要把他的手掌往外推。

齊霽卻不為結界的排斥所動,他繼續往手掌往裏頭推。

結界上的光驟然一變,原本還是水光,剎那間將成了鋒利寒光,明苑心裏大道不好,就要去抓他的手。

但還是晚了一步,裏頭的寒光已經割破了他的手,血從傷口裏流出來,融入結界裏。

明苑扣住他的手腕,就要把他的手往外拔。那點血融入結界裏,結界蕩的更厲害,原本那些閃閃寒光頓時消弭無形。

他的手順利的伸了進去,這一下讓明苑目瞪口呆。

齊霽一把握住她,帶著她一同通過結界。

原本殺意騰騰的結界此刻倒是十分溫順,竟然仍由他們過去了。明苑通過結界的時候,感覺渾身上下被擠壓過一回。

到另一頭的時候,明苑松開齊霽,伸手去試,結果剛才割破齊霽手掌的寒光立刻浮現,齊霽握住她的手掌。他的手掌上鮮血猶在,說來奇怪,原本對著她氣勢洶洶的寒光,在碰到齊霽,準確來說是齊霽傷口處淌出的鮮血,立刻平伏下去。

“不要調皮。”齊霽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整只手掌都握在手心,“這裏處處有變,既然我已經探明有危險,就不要以身涉險。”

他嘴裏說著調皮,可是沒有半點縱容她的意思,兩眼緊緊的盯著她,似乎動了怒。

突然而來的怒氣讓明苑覺得有些冤枉。

她看著他手上的血,“要不要紮一下?”

齊霽道了一聲不用,他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內走。

明苑感覺到他怒氣還在,跟在他身後,一聲不吭,乖乖的往內走。

入內之後,走過一斷黑漆漆的路,突然眼前豁然開朗。她感覺到這一路走來,空氣裏似乎有不少結界,但是卻很詭異的通過了。只是通過的時候,會有水浪拂面的感覺。

石壁上鑲嵌著造型詭異的燈臺,燈臺裏有油。原本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古劍突然有了動靜,翼逡從裏頭鉆出來。

還沒和明苑說上一句話,就徑直飄去了那些燈臺那裏。

“鮫人油,老夫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了。”

鮫人傳說在海中出沒,可落淚成珠,最絕的是鮫人所制的鮫綃,不過這些都是傳說。誰也沒有從海裏給抓到鮫人。更別提用來煉油點燈。

“剛才我叫你,你怎麽不出聲?”明苑問。

“剛才老夫被壓制在劍內出不來,一直到剛才老夫才覺得能夠行動了。”翼逡說著飄到她身後,看向齊霽,“你這小子,是怎麽進來的?”

百歲的歲數,在翼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是他此刻對齊霽頗為忌憚和好奇。

實力上乘也就罷了,反正這麽多年總有那麽一兩個不世之材。但是能通過外面的結界,知道這裏頭,這就頗為耐人尋味。

“對呀,怎麽辦到的。”明苑說起這個也是很是好奇。

齊霽搖頭,“我也不知道。”

翼逡正要上來打量一二,明苑沖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貿然過來。

“我身上很多事,我自己也不知道。”齊霽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這話是對她說的。“這麽多年,我知道自己和常人不同,但也不知道為何,也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只要你在就行。”明苑在後面不假思索,一句話直接冒出來。

齊霽腳步頓了頓,輕輕的嗯了一聲。那一身話語上揚,帶著些許喜悅。

翼逡聽得牙酸,這對兒還真是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卿卿我我的。

有了長明燈的照明,前面的路豁然開朗,比剛才要好走了許多。比起上次上古兇獸的肚子裏一回走,這裏的感覺似乎要順當些。至少走起來是這樣。

這條路是通往下面的,幽深不見底。

這麽走下去顯然是不行的。齊霽直接一手攬住她,飛躍而下。

“我自己可以的!”明苑不習慣被人這麽抱著,小聲抗議。

“我知道,但我就是喜歡這樣。”齊霽說著,將她扣的更緊,直接往下奔去。

明苑似乎聽到了水聲。當齊霽停下來的時候,明苑見到眼前的場景,驚訝的嘴都張不開。

面前的地方整整齊齊,但是墻壁卻是透明的,裏頭關著什麽東西。明苑走過去看,她在水晶壁前靠近了,見著裏頭有金光流轉。

她再一看,就見著裏頭一頭九頭蛇,在金光之中匍匐在地。

那條九頭蛇看起來和當初她在大荒外面時候見著的很像,只是不同的是,當時見著的是蛇頭,這裏見著的是人頭。

九個人頭陪著蛇身,怎麽看怎麽詭異。

附加在那怪物身上的真言流轉在他身上。突然地上的那東西突然動了動眼皮。似乎搖動起來。

明苑下意識往後退一步。齊霽扶住她的肩膀,“不要怕,這東西溢出來的神魂當日已經被我擊潰,再如何,他也不會有什麽動作了。”

齊霽說著,輕輕挽過她。

“你怎麽知道?”明苑吞了口唾沫問。

齊霽滿臉迷茫,“不知道,我就是知道。”

這裏關著的不僅僅是這麽一只,還有另外幾只。

那些怪模怪樣的怪物,讓明苑有點像是在看外來生物。

她一一看過去,這裏關押著不僅僅一只怪物,還有其他的。這裏簡直就像一個封印之地,把那些數不清的怪物全都封印在這裏。

那些流轉的真言在這些東西身上流轉,不過那些真言顯得都有些灰暗,雖然靜謐,可靜謐裏有一股詭異的躁動。

明苑小心的去看一只羽毛鮮亮的怪物,那東西整個趴在那裏,這東西看著像是一只鳥,不過脖子那裏平整的很,好像被一刀整切了似得。

似乎察覺到什麽,那東西動了動,那截被切了的脖子那邊露出一張人臉。

那怪鳥叫起來,要掙脫身上的束縛,沖她過來。

齊霽出現在她伸手,那東西呱的一聲怪叫,整個往後面撲打翅膀,掉了回去。

“你……”明苑回頭楞楞的望著他。

到此刻齊霽看著裏頭的怪物,臉上露出淡淡的疑惑。

到現在明苑若是還看不出來他身上的古怪,那才是傻子。

她在心裏瘋狂呼叫系統:他到底是個什麽啊!

齊霽絕對不是個普通人,就算是修士再怎麽實力高強,也不會出現剛才那麽一副樣子。齊霽似乎是開啟這裏的一把鑰匙。而且他對這裏也頗為熟悉。

系統一如既往,冰冷電子音:宿主暫且沒有訪問此問題的權限。

不管她問多少遍,系統給她的答案永遠是這個。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怪物?”

明苑突然聽到齊霽問。

她回頭過去,見著齊霽笑了笑,“我方才似乎聽到你的心在說,我和旁人不一樣,和你想的也不一樣。”

他對她笑的無害,“我好像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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