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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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苑見著院子裏頭很快的亂起來，咋呼著人聲，不久之後，她看到天峽門宗主急匆匆趕過來，孫藝珍也過來了，不過被擋在門外不能入內。
她今夜過來是想要探察一下天峽門有沒有貓膩。結果齊霽讓她看了一場大戲。
“你把他兒子怎麽了？”明苑問。
“沒有怎麽。”齊霽說起來，和她討論今夜月色不錯似得，“只是他破了他的任督二脈，讓他從此之後不能人道罷了。”
明苑差點沒“噗”的一下出來，她到底是還有點邪門歪道的殘存，只想著把事情弄清楚就跑，沒想著要懲惡揚善。結果齊霽擡手就給人來了這麽一下。
男人對這個事總有一些蜜汁執著，哪怕用不著，也堅決不想不能用。
明苑對這個真的是再清楚不過了，她哎喲了兩聲，“你把這事兒鬧的更兇，是想要逼著人狗急跳墻。”
“孫燦想要對我如何，不過就是因為自己的兩個兒子，我沒那麽多的時間陪著他耗，既然他想找我覆仇，那麽就逼他一步好了。”
“這樣，他想要玩什麽把戲，自己送到我跟前來。也不用另外再費力氣。”
齊霽言語淡淡的，明苑看著他有幾分心情覆雜。
現在兩人感覺正邪對調似得，她才是那個瞻前顧後的正道，齊霽才是那個肆意的魔門。
“你怎麽成這樣了？”明苑問。
齊霽含笑睨她，月光下眸光搖動，“這都是苑苑教我的呀。”
下面已經亂得不得了。
明苑看著孫藝珍在下面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她嘖嘖了兩聲，“這傻子，這個時候是最好奪權的，只要修為提上去，到時候這宗門就是她的了。哭什麽哭，好事啊。”
她看著孫藝珍被對待的樣子，不管怎麽看，都不像家裏對她有多重視。既然如此，一把掀了孫燦，自己當家做主又如何？
“我來一次總不能白白來，看這麽一次大戲，也是不錯。”明苑看了下面的大戲一眼。
齊霽和她看了小會下面的亂哄哄，齊霽送她回去。
今夜輪不上她巡夜，回到暫時落腳的地方，明苑直接往床上一躺，她今天看了場大戲，有點兒累，直接往床上一躺。
齊霽坐在她身邊，看她四仰八叉沒有半點樣子，好脾氣的伸手給她把腳上的鞋子脫了。
她鞋幫子那裏磨損的有點重，她修為很是不錯，身輕如燕，若是一口氣提上來，都可以腳不踏地，這樣想來這段時日也是經歷過了幾場大戰。
齊霽的眸色有些沈，他把她腳上的鞋脫下來，放在一旁。袖子裏突然動了兩下，一團毛絨絨從他的袖口裏鉆出來。
“阿苑姐姐。”
鉆出來的毛絨絨口吐人言。
明苑咦了一聲，果然見著阿襄在那裏。她看向齊霽，向齊霽要解釋。
她走之前，特意把阿襄托付到麟臺閣。阿襄天生的吸引小孩子，再加上只要有齊霽放話，阿襄絕對能在麟臺閣過的好好的。
“我和她說，我來找你，她非要跟過來。”齊霽說著幽幽嘆氣，一副毫無辦法的模樣。
“阿苑姐姐，阿襄要回來找爹娘。”阿襄兩只眼睛綠油油的望著她。
阿襄心裏記掛著找爹娘這事，聽說齊霽要來北州，立刻就跟著過來了。
明苑“你”了幾下，她最後還是沒說話。躺在那裏，兩眼望著天，“隨便你吧。”
“對了，阿苑姐姐不在的日子，阿襄好想你呀。”阿襄在她的臉頰邊蹭了蹭。
小狐貍一身皮毛油光水滑，蹭在身上很舒服，暖烘烘軟乎乎的。
明苑隨便她去。
齊霽一把把小狐貍提住後脖子的那塊皮毛，直接把小狐貍給提開。
他溫柔的把阿襄放在一邊，手掌在小狐貍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他持起她的腳，放在膝蓋上。手掌從下握上去，輕輕的替她揉捏腳掌。
少女的腳掌一只手就可以輕松拿住。
“你這段時間累了，睡吧。”齊霽開口。
明苑嗤笑，“這段日子對我來說算什麽呀，以前更累的又不是沒有過。”
說完，他手指按住她腳底的某幾個穴道，突然來的麻癢帶著一股輕微的痛意順著腿迅速竄過。
她只來得及急喘了兩下。
齊霽含笑看她，“睡吧。”
指尖若有若無的在她腳掌上滑過，那感覺足夠好，但這樣是別想睡了。
阿襄熟門熟路的直接鉆到她腿那裏，兢兢業業的充當暖腿的。
“好好睡吧。”齊霽溫言哄著她，“一覺醒來，什麽煩心事都沒有了。”
“那你呢？”明苑被腳掌上帶著些許痛意的酥麻給弄得渾身上下暖洋洋的。既然齊霽願意賣力，她自然樂得享受，不過她還是有良心的，關心齊霽幾下。
“要讓別人知道你來了嗎？”
齊霽手指在她的腳趾上捏了下，力道是掌控的正好，她把即將出口的聲音悶在喉嚨裏。眼裏泛起一股水色。
“不必，我來之前，和外面的說是我閉關了，既然閉關，怎麽可能還會到這裏來呢。”
若是叫清機知道，恐怕會當天禦劍過來。
“那怎麽辦呀。”明苑被腿腳上的舒適勁頭給弄得兩眼迷蒙，她還是問。
“苑苑說該怎麽辦呢？”齊霽俯身過去，他就壓在她上方，他的氣息幾乎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怎麽辦？自然是留下來，”明苑毫不客氣，來都來了，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她閉上眼睡了過去。
齊霽低頭在她的睫毛上啄了啄，“好，我聽苑苑的。”
天蒙蒙亮，到交接的時候，明苑睜開眼她見著腳邊的小狐貍還在被子裏睡。齊霽已經不見人影。
若不是阿襄還四仰八叉的在被子裏躺著，她恐怕都要覺得之前是她的錯覺。
她收拾起來，捏斷玉簡告訴蕭竹阿襄來了。
收拾了一番，她往嘴裏塞了一顆丹藥，補充體力之後直接去了懷真等人巡邏的地方。
“昨夜裏有些妖物。”懷真看起來頗有些疲憊，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小師妹要小心。”
夜裏有妖物，這段日子以來常常有。照著附近村民的說話，都是這段時間看到的妖怪，比十幾年二十幾年加在一塊都還要多。
這個時候，地下又是一陣晃動。
還是和之前的一樣，沒有地動山搖，更沒有山崩地裂，但人還是能感覺到明顯的搖晃。
經過一晚上的勞累，懷真等人對腳下的搖晃，早不如開始的那般敏感。只是穩住了身形，對明苑點點頭。
明苑看到同樣一臉疲憊的蕭竹。
“師姐好好回去休息，兩位師兄也註意身體。”
其實這點疲勞不算什麽，一顆丹藥下去，立刻立竿見影，只是打不起精神。
她送走換防的弟子，自己看著另外和她一樣過來換下昨夜裏疲憊了一整夜的同門的弟子。
明苑看到領頭的一個，那個弟子樣貌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看向她的眼神裏帶笑，甚至還含著幾分戲謔。
她嘴唇微張，那個弟子已經率先到她的面前，“師姐好。”
明苑盯著面前的少年，少年穿著和其他弟子一樣的弟子服，雙眼含笑的望著她。
“你……”
“我是昨天才來的，峰主令我前來援助諸位師兄師姐。”他話語輕靈，泛著一股熟稔的親厚。
明苑看著，一時半會的，心情真是覆雜。
她嘴唇動了動，好半會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明苑嘴裏嗯了聲，“你和我一起吧。”
“我叫阿齊，這幾日還勞煩師姐”少年說著又轉向明苑身後的那些弟子，“還有諸位師兄們了。”
他身上泛著潤澤的水汽，甚至眸子裏都帶著清新的水色。一雙眼睛裏幹凈的讓人心生歡喜。
他帶來的信物俱全，而且有人早就向玄午山知事堂確認過，派來的弟子的的確確是這樣，又盤問了好半會玄午山的問題，見著他都能答的出，而且沒有任何停頓，關於玄午山的一些人事也知道。這才接受了他。
明苑聽著一旁的弟子給她的消息，看著面前長身玉立，溫婉如水的少年，一時間心情覆雜。
“既然來了，那就好。”明苑簡單的丟下一句話，帶著這些弟子巡查。
她不耐煩於和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妖獸和魔門打架。這些招數，她以前早就在正道身上玩了不知道多少遍。
現在和她玩這個，簡直可笑。
她見到天峽門的弟子迎面過來，她縱身一躍，輕輕落到這些弟子的跟前，“怎麽不見你們家的少宗主？”
天峽門的兩個兒子一死一廢，只剩下個女兒可以支撐門庭，明苑故意戳心，叫孫藝珍少宗主，天峽門上下倒也全都認了。
“不知道。”弟子搖頭的很幹脆爽快，“不過等會應該會來了吧？”
能在這兒晃蕩的，絕大多數都是外門弟子，算不上門派內的中流砥柱，平常也只有做一些巡夜的事。問他們自然是問不出什麽來。
不過如同這些弟子所言，孫藝珍倒是很快就回來了。明苑找過去的時候，正好見著她眼底有些發紅。
“你找我有事？”孫藝珍見到明苑，目光冰冷。瞬時間恨不得一刀直接把她給殺了。
明苑不在乎她的目光，當初想殺她的人多了去，她也依然好著呢。
“最近地動頻繁，而且妖獸出沒攻擊人的事情也被之前多了許多。天峽門鎮守北州，不知道可查出什麽沒有？”
孫藝珍聽後冷笑，“我天峽門又不是那些妖獸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
她說著兩眼陰冷的盯著明苑，“倒是你，小心點，別撞在我的手裏。”
她知道是這個女人害死了她的弟弟，又害得她的兄長成了一個廢人。
這次倒是除去這女人的好時機，只是那個齊霽，正道之首，修為極強，鮮有人能及。倒是可以找機會解決這個女人。
明苑笑，“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啊？”
“說大話的人我見多了，可是能做到的我還沒有見過幾個呢。”
明苑說著，見著孫藝珍的臉色難看，突然一陣地動，外面響起一陣怪物的嘶鳴。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縱身前往事發地點，只見著九頭怪鳥張開翅膀飛在空中。
外面外門弟子已經有些阻擋不住了。
形勢緊急暫時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和孫藝珍耗，更何況她還不想花太多功夫。
齊霽說狗急跳墻，那麽她就再加一把火進去。倒是要看看這群人要做什麽。她跳上去，其他弟子也跟上，那只鳥主要還是在空中占據了有利位置，再加上這群弟子非常有實力的還不是很多。
所以見著聲勢浩大，就有些年輕沈不住。
齊霽見她一直游刃有餘，甚至還能空出手來把一個險些被怪鳥擊中的弟子。那個弟子被明苑反手一丟，直接丟到地上去。不過實實在在的一條命保住了。
齊霽手上動作停滯了下，怪鳥嘴裏一道光亮，直接沖著齊霽而去。
明苑一劍擋下來，對齊霽下手明顯已經激怒了明苑，她提著劍轟然劍氣暴漲，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把那只鳥給轟了。
連根羽毛都沒有留下。
她一把扶住齊霽的後腰，半扶著他落到地面上。
明苑低聲問，“你沒事吧？”
少年眉眼帶笑，眼中清波蕩蕩，“我沒事。”
眼裏的笑意看的明苑似乎看出別的東西。
她頓時臉都拉下來，“你故意的？”
齊霽面上的笑有瞬間的僵硬，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麽快就看出來，只是嘴上還是要說沒有。
明苑會信他才怪，她丟下齊霽，直接在一眾弟子的佩服崇拜目光中離開。
明苑氣得有些懵，她走了小會，猛地回頭過來，見著少年就走在她的身後。見她回頭過來，越發小心的看著她。
明苑望著他，伸出手來。
少年眼睛裏一亮，腳下輕快的往她走了過來。
“苑苑。”齊霽低頭下來，低低的叫她。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明苑望他小會，“我還真生氣來著，而且現在我氣都沒法消了。”
她這話說出來，感覺到齊霽臉上都僵了。
“你剛剛為什麽那樣”
齊霽遲疑了一二，還是說了，“我見著你救了幾個人。”
“你以前不會這麽做的。”
明苑眉梢一挑，“你這是吃醋了？”
她眉頭挑了挑，笑的格外不懷好意，她湊近了他，“我救那幾個人，都只是順手，畢竟現在我也不是妖女，至少同門情誼還是要講一下的。對同門還是不能見死不救，得講道義”
“可是我的心裏，始終是愛你的。”
齊霽笑了笑，“你嘴上這麽說，若是這樣做就好了。”
明苑頓時和被扒了衣裳的逛窯子的恩客一樣，直接差點跳起來，只差沒有對著齊霽直接表明清白。
“我是真心的！”她過去，“我可以為了你去死。”
反正死了還能活，無所謂了。
齊霽沈默下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我不要你去死。”
那只鳥怪不是突然冒出來的，而是隱身給到了村子裏，給村民惹了一定麻煩，被路過的弟子發覺打了起來。
村民們都是一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也有莫名其妙的遭了殃。
各門弟子沒有可能打怪完，就自己去休息了。
明苑照顧幾個受傷的婦孺，聽到動靜，蕭竹帶著阿襄趕了過來。阿襄變成了個小姑娘，跟在蕭竹身後。
兩人一狐很快就忙了起來。
齊霽也跟在她的身後，給她做一些打下手的事。
系統曾經和她說，要讓齊霽知道這個世界充滿愛。愛的話，除了愛情之外，還有很多，親子朋友。
她現在不可能給齊霽生個孩子，但她可以讓齊霽在一些事裏感覺到其他的情感。
明苑對著面前的小孩，仔細的給他處理手上的傷口。
這個男孩子運氣不好，被擊落的石頭砸中了，砸斷了手。而且骨頭都出來了。
明苑就算施法，給他用上治療術，也要把破出來的這段骨頭給處理好。
這種傷勢，一般大人都很難忍住，面前這個小男孩倒是忍住不哭。明苑不太喜歡吵鬧的孩子，這種欠打的，她都一股腦塞給其他人了。
阿襄抱著藥跑來跑去，跑到明苑身邊，乖乖巧巧的等著。
“你不哭？”她看向那個男孩。
男孩看起來也就比阿襄人形大，之前明苑怕這孩子疼厲害了咬舌頭，給他嘴裏放塊布咬著。
結果她從頭到尾就沒有見著這孩子動，最多疼的太厲害抽幾口氣。
“不哭。”那孩子搖搖頭，“我家裏沒人，哭了也沒人看。”
明苑笑了，她處理好傷口，一道術法下去，直接把他傷口給愈合。
傷員多，她不會和人說太多的話，忙完一個就接著下一個。齊霽看著那個小男孩好會，他擡手輕輕在那個孩子的頭上輕輕的怕了拍，“你會好的。”
齊霽幫著明苑打下手，阿襄太小，就算幫忙也只能幹點遞藥這些小事。
齊霽最喜歡看明苑對著那些小孩，尤其是太小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這些孩子看著乖巧，可真的吵鬧起來，那真是能把人逼得發火，偏生平常的手段對他們完全沒用，只能耐性的哄。
明苑手忙腳亂，就把孩子塞給了齊霽。
齊霽抱著小孩，他低頭下來哄了兩下，見著這孩子竟然漸漸的不吵鬧了。
明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多點耐心。”齊霽開口道。
明苑眼神古怪的看著齊霽，她等了好會，見著事都做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以前哄過孩子啊？”
齊霽看向她，“我沒有，除了你。”
言語間的幾點戲謔，再明顯不過。
“師妹。”蕭竹領著阿襄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蕭竹的眼神在齊霽和明苑的身上一圈一圈的繞過來。
“這位師弟好眼生啊。”蕭竹說著，上上下下把齊霽打量了好會。
“弟子是千鶴峰的，昨日才來，所以師姐覺得我面生。”齊霽道。
齊霽這樣，讓明苑想起了他當年那時候。也是這般，說話柔聲細語，渾身上下都是溫柔的。
除了對她。
蕭竹哦了一聲，她打量了他好會，然後回頭去看明苑。
齊霽知道蕭竹和明苑有話要說，善解人意的離開。
蕭竹賊兮兮的湊過來，“小師妹換人了？”
明苑：？
蕭竹見她一臉聽不懂的樣子，肩膀撞了撞她，“就是換了一個，不過這個挺好的，畢竟閣主的年紀都那麽大了，都一個老男人，老牛吃嫩草，那也太不要臉了。”
明苑差點笑噴，她去看那邊的齊霽，那邊的不要臉老男人很顯然把這邊的對話全都聽了去，走路的姿勢都古怪僵硬起來。
明苑莫名的對齊霽有了點同情。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明苑去見了孫藝珍一次，有時候要收網首先得沈得住氣。但她眼下沒有太多的耐心耗著。
一把火不夠就再加一把火，到時候幾把火燒起來，不怕這對父女不動。
“極北之海，你們也該查一查了吧？”明苑開口便是讓孫藝珍怒火中燒。
她弟弟死在那裏，然後到現在，害死他的兩個人，依然逍遙自在。
“剛剛那個東西，我似乎見過。”明苑沒在乎她的臉色，要是真的目標在她或者齊霽身上，這個時候多少應該要有行動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你們父女應當最清楚。”
明苑輕輕的眨了眨眼，“畢竟極北之海那裏，你們比較熟悉不是？若是再這麽下去，真的弄出點事來。恐怕你們一個宗門都扛不住。”
“你承認你殺了我弟弟了？！”孫藝珍逼問。
明苑要笑起來，她只是沈下臉，“我只是去過那裏，你弟弟是誰？我可沒有見過。”
“另外此事還是盡早弄個水落石出比較好，我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最氣人的就是‘好自為之’這四個字，似乎人死了都能被這幾個字給氣活回來。
明苑說完，瀟灑轉身，“還有你那個弟弟，我不知道有沒有見過，可能見過，但忘記了。”
她說完就聽到身後的一聲咬牙的咯吱聲。
明苑出去，見著齊霽站在那裏，他站在那裏，“你在刺激她？”
明苑伸手伸了個懶腰，“之前，你也不是用這個招數對付他們嗎？既然是我當年教你的，那麽我用起來也不算錯。”
說著，明苑往他身上一靠，“怎麽了，這麽快就記不住自己說的話。”
她不懷好意，“不會真的年紀大了吧？”
此刻周圍無人，仗著無人看見，她也動作有點放肆，肩膀撞了撞他的胸口。
齊霽面貌如今是和她差不多年歲的少年，可身量身形卻是一樣的。
“我不老。”齊霽挑了挑眉，他兩眼緊緊盯著自己身上的人，“配你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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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夜過來是想要探察一下天峽門有沒有貓膩。結果齊霽讓她看了一場大戲。
“你把他兒子怎麽了？”明苑問。
“沒有怎麽。”齊霽說起來，和她討論今夜月色不錯似得，“只是他破了他的任督二脈，讓他從此之後不能人道罷了。”
明苑差點沒“噗”的一下出來，她到底是還有點邪門歪道的殘存，只想著把事情弄清楚就跑，沒想著要懲惡揚善。結果齊霽擡手就給人來了這麽一下。
男人對這個事總有一些蜜汁執著，哪怕用不著，也堅決不想不能用。
明苑對這個真的是再清楚不過了，她哎喲了兩聲，“你把這事兒鬧的更兇，是想要逼著人狗急跳墻。”
“孫燦想要對我如何，不過就是因為自己的兩個兒子，我沒那麽多的時間陪著他耗，既然他想找我覆仇，那麽就逼他一步好了。”
“這樣，他想要玩什麽把戲，自己送到我跟前來。也不用另外再費力氣。”
齊霽言語淡淡的，明苑看著他有幾分心情覆雜。
現在兩人感覺正邪對調似得，她才是那個瞻前顧後的正道，齊霽才是那個肆意的魔門。
“你怎麽成這樣了？”明苑問。
齊霽含笑睨她，月光下眸光搖動，“這都是苑苑教我的呀。”
下面已經亂得不得了。
明苑看著孫藝珍在下面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她嘖嘖了兩聲，“這傻子，這個時候是最好奪權的，只要修為提上去，到時候這宗門就是她的了。哭什麽哭，好事啊。”
她看著孫藝珍被對待的樣子，不管怎麽看，都不像家裏對她有多重視。既然如此，一把掀了孫燦，自己當家做主又如何？
“我來一次總不能白白來，看這麽一次大戲，也是不錯。”明苑看了下面的大戲一眼。
齊霽和她看了小會下面的亂哄哄，齊霽送她回去。
今夜輪不上她巡夜，回到暫時落腳的地方，明苑直接往床上一躺，她今天看了場大戲，有點兒累，直接往床上一躺。
齊霽坐在她身邊，看她四仰八叉沒有半點樣子，好脾氣的伸手給她把腳上的鞋子脫了。
她鞋幫子那裏磨損的有點重，她修為很是不錯，身輕如燕，若是一口氣提上來，都可以腳不踏地，這樣想來這段時日也是經歷過了幾場大戰。
齊霽的眸色有些沈，他把她腳上的鞋脫下來，放在一旁。袖子裏突然動了兩下，一團毛絨絨從他的袖口裏鉆出來。
“阿苑姐姐。”
鉆出來的毛絨絨口吐人言。
明苑咦了一聲，果然見著阿襄在那裏。她看向齊霽，向齊霽要解釋。
她走之前，特意把阿襄托付到麟臺閣。阿襄天生的吸引小孩子，再加上只要有齊霽放話，阿襄絕對能在麟臺閣過的好好的。
“我和她說，我來找你，她非要跟過來。”齊霽說著幽幽嘆氣，一副毫無辦法的模樣。
“阿苑姐姐，阿襄要回來找爹娘。”阿襄兩只眼睛綠油油的望著她。
阿襄心裏記掛著找爹娘這事，聽說齊霽要來北州，立刻就跟著過來了。
明苑“你”了幾下，她最後還是沒說話。躺在那裏，兩眼望著天，“隨便你吧。”
“對了，阿苑姐姐不在的日子，阿襄好想你呀。”阿襄在她的臉頰邊蹭了蹭。
小狐貍一身皮毛油光水滑，蹭在身上很舒服，暖烘烘軟乎乎的。
明苑隨便她去。
齊霽一把把小狐貍提住後脖子的那塊皮毛，直接把小狐貍給提開。
他溫柔的把阿襄放在一邊，手掌在小狐貍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他持起她的腳，放在膝蓋上。手掌從下握上去，輕輕的替她揉捏腳掌。
少女的腳掌一只手就可以輕松拿住。
“你這段時間累了，睡吧。”齊霽開口。
明苑嗤笑，“這段日子對我來說算什麽呀，以前更累的又不是沒有過。”
說完，他手指按住她腳底的某幾個穴道，突然來的麻癢帶著一股輕微的痛意順著腿迅速竄過。
她只來得及急喘了兩下。
齊霽含笑看她，“睡吧。”
指尖若有若無的在她腳掌上滑過，那感覺足夠好，但這樣是別想睡了。
阿襄熟門熟路的直接鉆到她腿那裏，兢兢業業的充當暖腿的。
“好好睡吧。”齊霽溫言哄著她，“一覺醒來，什麽煩心事都沒有了。”
“那你呢？”明苑被腳掌上帶著些許痛意的酥麻給弄得渾身上下暖洋洋的。既然齊霽願意賣力，她自然樂得享受，不過她還是有良心的，關心齊霽幾下。
“要讓別人知道你來了嗎？”
齊霽手指在她的腳趾上捏了下，力道是掌控的正好，她把即將出口的聲音悶在喉嚨裏。眼裏泛起一股水色。
“不必，我來之前，和外面的說是我閉關了，既然閉關，怎麽可能還會到這裏來呢。”
若是叫清機知道，恐怕會當天禦劍過來。
“那怎麽辦呀。”明苑被腿腳上的舒適勁頭給弄得兩眼迷蒙，她還是問。
“苑苑說該怎麽辦呢？”齊霽俯身過去，他就壓在她上方，他的氣息幾乎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怎麽辦？自然是留下來，”明苑毫不客氣，來都來了，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她閉上眼睡了過去。
齊霽低頭在她的睫毛上啄了啄，“好，我聽苑苑的。”
天蒙蒙亮，到交接的時候，明苑睜開眼她見著腳邊的小狐貍還在被子裏睡。齊霽已經不見人影。
若不是阿襄還四仰八叉的在被子裏躺著，她恐怕都要覺得之前是她的錯覺。
她收拾起來，捏斷玉簡告訴蕭竹阿襄來了。
收拾了一番，她往嘴裏塞了一顆丹藥，補充體力之後直接去了懷真等人巡邏的地方。
“昨夜裏有些妖物。”懷真看起來頗有些疲憊，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小師妹要小心。”
夜裏有妖物，這段日子以來常常有。照著附近村民的說話，都是這段時間看到的妖怪，比十幾年二十幾年加在一塊都還要多。
這個時候，地下又是一陣晃動。
還是和之前的一樣，沒有地動山搖，更沒有山崩地裂，但人還是能感覺到明顯的搖晃。
經過一晚上的勞累，懷真等人對腳下的搖晃，早不如開始的那般敏感。只是穩住了身形，對明苑點點頭。
明苑看到同樣一臉疲憊的蕭竹。
“師姐好好回去休息，兩位師兄也註意身體。”
其實這點疲勞不算什麽，一顆丹藥下去，立刻立竿見影，只是打不起精神。
她送走換防的弟子，自己看著另外和她一樣過來換下昨夜裏疲憊了一整夜的同門的弟子。
明苑看到領頭的一個，那個弟子樣貌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看向她的眼神裏帶笑，甚至還含著幾分戲謔。
她嘴唇微張，那個弟子已經率先到她的面前，“師姐好。”
明苑盯著面前的少年，少年穿著和其他弟子一樣的弟子服，雙眼含笑的望著她。
“你……”
“我是昨天才來的，峰主令我前來援助諸位師兄師姐。”他話語輕靈，泛著一股熟稔的親厚。
明苑看著，一時半會的，心情真是覆雜。
她嘴唇動了動，好半會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明苑嘴裏嗯了聲，“你和我一起吧。”
“我叫阿齊，這幾日還勞煩師姐”少年說著又轉向明苑身後的那些弟子，“還有諸位師兄們了。”
他身上泛著潤澤的水汽，甚至眸子裏都帶著清新的水色。一雙眼睛裏幹凈的讓人心生歡喜。
他帶來的信物俱全，而且有人早就向玄午山知事堂確認過，派來的弟子的的確確是這樣，又盤問了好半會玄午山的問題，見著他都能答的出，而且沒有任何停頓，關於玄午山的一些人事也知道。這才接受了他。
明苑聽著一旁的弟子給她的消息，看著面前長身玉立，溫婉如水的少年，一時間心情覆雜。
“既然來了，那就好。”明苑簡單的丟下一句話，帶著這些弟子巡查。
她不耐煩於和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妖獸和魔門打架。這些招數，她以前早就在正道身上玩了不知道多少遍。
現在和她玩這個，簡直可笑。
她見到天峽門的弟子迎面過來，她縱身一躍，輕輕落到這些弟子的跟前，“怎麽不見你們家的少宗主？”
天峽門的兩個兒子一死一廢，只剩下個女兒可以支撐門庭，明苑故意戳心，叫孫藝珍少宗主，天峽門上下倒也全都認了。
“不知道。”弟子搖頭的很幹脆爽快，“不過等會應該會來了吧？”
能在這兒晃蕩的，絕大多數都是外門弟子，算不上門派內的中流砥柱，平常也只有做一些巡夜的事。問他們自然是問不出什麽來。
不過如同這些弟子所言，孫藝珍倒是很快就回來了。明苑找過去的時候，正好見著她眼底有些發紅。
“你找我有事？”孫藝珍見到明苑，目光冰冷。瞬時間恨不得一刀直接把她給殺了。
明苑不在乎她的目光，當初想殺她的人多了去，她也依然好著呢。
“最近地動頻繁，而且妖獸出沒攻擊人的事情也被之前多了許多。天峽門鎮守北州，不知道可查出什麽沒有？”
孫藝珍聽後冷笑，“我天峽門又不是那些妖獸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
她說著兩眼陰冷的盯著明苑，“倒是你，小心點，別撞在我的手裏。”
她知道是這個女人害死了她的弟弟，又害得她的兄長成了一個廢人。
這次倒是除去這女人的好時機，只是那個齊霽，正道之首，修為極強，鮮有人能及。倒是可以找機會解決這個女人。
明苑笑，“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啊？”
“說大話的人我見多了，可是能做到的我還沒有見過幾個呢。”
明苑說著，見著孫藝珍的臉色難看，突然一陣地動，外面響起一陣怪物的嘶鳴。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縱身前往事發地點，只見著九頭怪鳥張開翅膀飛在空中。
外面外門弟子已經有些阻擋不住了。
形勢緊急暫時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和孫藝珍耗，更何況她還不想花太多功夫。
齊霽說狗急跳墻，那麽她就再加一把火進去。倒是要看看這群人要做什麽。她跳上去，其他弟子也跟上，那只鳥主要還是在空中占據了有利位置，再加上這群弟子非常有實力的還不是很多。
所以見著聲勢浩大，就有些年輕沈不住。
齊霽見她一直游刃有餘，甚至還能空出手來把一個險些被怪鳥擊中的弟子。那個弟子被明苑反手一丟，直接丟到地上去。不過實實在在的一條命保住了。
齊霽手上動作停滯了下，怪鳥嘴裏一道光亮，直接沖著齊霽而去。
明苑一劍擋下來，對齊霽下手明顯已經激怒了明苑，她提著劍轟然劍氣暴漲，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把那只鳥給轟了。
連根羽毛都沒有留下。
她一把扶住齊霽的後腰，半扶著他落到地面上。
明苑低聲問，“你沒事吧？”
少年眉眼帶笑，眼中清波蕩蕩，“我沒事。”
眼裏的笑意看的明苑似乎看出別的東西。
她頓時臉都拉下來，“你故意的？”
齊霽面上的笑有瞬間的僵硬，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麽快就看出來，只是嘴上還是要說沒有。
明苑會信他才怪，她丟下齊霽，直接在一眾弟子的佩服崇拜目光中離開。
明苑氣得有些懵，她走了小會，猛地回頭過來，見著少年就走在她的身後。見她回頭過來，越發小心的看著她。
明苑望著他，伸出手來。
少年眼睛裏一亮，腳下輕快的往她走了過來。
“苑苑。”齊霽低頭下來，低低的叫她。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明苑望他小會，“我還真生氣來著，而且現在我氣都沒法消了。”
她這話說出來，感覺到齊霽臉上都僵了。
“你剛剛為什麽那樣”
齊霽遲疑了一二，還是說了，“我見著你救了幾個人。”
“你以前不會這麽做的。”
明苑眉梢一挑，“你這是吃醋了？”
她眉頭挑了挑，笑的格外不懷好意，她湊近了他，“我救那幾個人，都只是順手，畢竟現在我也不是妖女，至少同門情誼還是要講一下的。對同門還是不能見死不救，得講道義”
“可是我的心裏，始終是愛你的。”
齊霽笑了笑，“你嘴上這麽說，若是這樣做就好了。”
明苑頓時和被扒了衣裳的逛窯子的恩客一樣，直接差點跳起來，只差沒有對著齊霽直接表明清白。
“我是真心的！”她過去，“我可以為了你去死。”
反正死了還能活，無所謂了。
齊霽沈默下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我不要你去死。”
那只鳥怪不是突然冒出來的，而是隱身給到了村子裏，給村民惹了一定麻煩，被路過的弟子發覺打了起來。
村民們都是一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也有莫名其妙的遭了殃。
各門弟子沒有可能打怪完，就自己去休息了。
明苑照顧幾個受傷的婦孺，聽到動靜，蕭竹帶著阿襄趕了過來。阿襄變成了個小姑娘，跟在蕭竹身後。
兩人一狐很快就忙了起來。
齊霽也跟在她的身後，給她做一些打下手的事。
系統曾經和她說，要讓齊霽知道這個世界充滿愛。愛的話，除了愛情之外，還有很多，親子朋友。
她現在不可能給齊霽生個孩子，但她可以讓齊霽在一些事裏感覺到其他的情感。
明苑對著面前的小孩，仔細的給他處理手上的傷口。
這個男孩子運氣不好，被擊落的石頭砸中了，砸斷了手。而且骨頭都出來了。
明苑就算施法，給他用上治療術，也要把破出來的這段骨頭給處理好。
這種傷勢，一般大人都很難忍住，面前這個小男孩倒是忍住不哭。明苑不太喜歡吵鬧的孩子，這種欠打的，她都一股腦塞給其他人了。
阿襄抱著藥跑來跑去，跑到明苑身邊，乖乖巧巧的等著。
“你不哭？”她看向那個男孩。
男孩看起來也就比阿襄人形大，之前明苑怕這孩子疼厲害了咬舌頭，給他嘴裏放塊布咬著。
結果她從頭到尾就沒有見著這孩子動，最多疼的太厲害抽幾口氣。
“不哭。”那孩子搖搖頭，“我家裏沒人，哭了也沒人看。”
明苑笑了，她處理好傷口，一道術法下去，直接把他傷口給愈合。
傷員多，她不會和人說太多的話，忙完一個就接著下一個。齊霽看著那個小男孩好會，他擡手輕輕在那個孩子的頭上輕輕的怕了拍，“你會好的。”
齊霽幫著明苑打下手，阿襄太小，就算幫忙也只能幹點遞藥這些小事。
齊霽最喜歡看明苑對著那些小孩，尤其是太小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這些孩子看著乖巧，可真的吵鬧起來，那真是能把人逼得發火，偏生平常的手段對他們完全沒用，只能耐性的哄。
明苑手忙腳亂，就把孩子塞給了齊霽。
齊霽抱著小孩，他低頭下來哄了兩下，見著這孩子竟然漸漸的不吵鬧了。
明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多點耐心。”齊霽開口道。
明苑眼神古怪的看著齊霽，她等了好會，見著事都做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以前哄過孩子啊？”
齊霽看向她，“我沒有，除了你。”
言語間的幾點戲謔，再明顯不過。
“師妹。”蕭竹領著阿襄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蕭竹的眼神在齊霽和明苑的身上一圈一圈的繞過來。
“這位師弟好眼生啊。”蕭竹說著，上上下下把齊霽打量了好會。
“弟子是千鶴峰的，昨日才來，所以師姐覺得我面生。”齊霽道。
齊霽這樣，讓明苑想起了他當年那時候。也是這般，說話柔聲細語，渾身上下都是溫柔的。
除了對她。
蕭竹哦了一聲，她打量了他好會，然後回頭去看明苑。
齊霽知道蕭竹和明苑有話要說，善解人意的離開。
蕭竹賊兮兮的湊過來，“小師妹換人了？”
明苑：？
蕭竹見她一臉聽不懂的樣子，肩膀撞了撞她，“就是換了一個，不過這個挺好的，畢竟閣主的年紀都那麽大了，都一個老男人，老牛吃嫩草，那也太不要臉了。”
明苑差點笑噴，她去看那邊的齊霽，那邊的不要臉老男人很顯然把這邊的對話全都聽了去，走路的姿勢都古怪僵硬起來。
明苑莫名的對齊霽有了點同情。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明苑去見了孫藝珍一次，有時候要收網首先得沈得住氣。但她眼下沒有太多的耐心耗著。
一把火不夠就再加一把火，到時候幾把火燒起來，不怕這對父女不動。
“極北之海，你們也該查一查了吧？”明苑開口便是讓孫藝珍怒火中燒。
她弟弟死在那裏，然後到現在，害死他的兩個人，依然逍遙自在。
“剛剛那個東西，我似乎見過。”明苑沒在乎她的臉色，要是真的目標在她或者齊霽身上，這個時候多少應該要有行動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你們父女應當最清楚。”
明苑輕輕的眨了眨眼，“畢竟極北之海那裏，你們比較熟悉不是？若是再這麽下去，真的弄出點事來。恐怕你們一個宗門都扛不住。”
“你承認你殺了我弟弟了？！”孫藝珍逼問。
明苑要笑起來，她只是沈下臉，“我只是去過那裏，你弟弟是誰？我可沒有見過。”
“另外此事還是盡早弄個水落石出比較好，我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最氣人的就是‘好自為之’這四個字，似乎人死了都能被這幾個字給氣活回來。
明苑說完，瀟灑轉身，“還有你那個弟弟，我不知道有沒有見過，可能見過，但忘記了。”
她說完就聽到身後的一聲咬牙的咯吱聲。
明苑出去，見著齊霽站在那裏，他站在那裏，“你在刺激她？”
明苑伸手伸了個懶腰，“之前，你也不是用這個招數對付他們嗎？既然是我當年教你的，那麽我用起來也不算錯。”
說著，明苑往他身上一靠，“怎麽了，這麽快就記不住自己說的話。”
她不懷好意，“不會真的年紀大了吧？”
此刻周圍無人，仗著無人看見，她也動作有點放肆，肩膀撞了撞他的胸口。
齊霽面貌如今是和她差不多年歲的少年，可身量身形卻是一樣的。
“我不老。”齊霽挑了挑眉，他兩眼緊緊盯著自己身上的人，“配你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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