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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太子登基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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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太子的用心我都知道。”羅隱平靜的說道,“但是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太子妃擔心的看著羅隱,“那你想怎麽做?”

“我自有打算,總歸你不用擔心。”羅隱不肯多說一句,讓太子妃心裏頭惴惴不安,總擔心羅隱會出意外。而且無論她怎麽逼問,羅隱也不肯同她說實話。她知道羅隱的性格,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肯定不會改變。她的勸解,不過是無用之功。

羅隱離去,太子妃坐立難安,難免在沈靜秋面前露了痕跡。等沈靜秋問起的時候,太子妃嘆了一聲,將沈靜秋帶到密室,親自拿出那兩份聖旨給沈靜秋過目。

沈靜秋一見到這東西,整個人都不好了。肯定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沈靜秋握住太子妃的手,“請娘娘告訴我,五郎是不是做了什麽危險的事情。”

太子妃悄聲將羅隱同太子之間達成的條件告訴了沈靜秋,接著又安慰沈靜秋,“靜秋,你不用太擔心。定邦做事又分寸,肯定不會亂來的。”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絕對不能讓他背上弒君的罪名。這麽大的罪名,他一個人也背不起。”沈靜秋咬牙切齒,心裏頭真是恨極了羅隱,簡直是亂來。

太子妃沒有阻攔,她也希望沈靜秋能夠勸阻羅隱。

沈靜秋找到羅隱,大聲質問,“五郎,你是不是要做危險的事情?你不能去?”

羅隱回頭看著沈靜秋,“是不是太子妃同你說了什麽。”

“你別管太子妃同我說了什麽,總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朝陷阱裏跳。太子這麽做,分明是要抓你的把柄。你怎麽可以明知那是陷阱還要往下面跳。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有替我還有朝哥兒考慮過嗎?”沈靜秋十分痛心,傷心的望著羅隱,希望羅隱能夠改變決定。

羅隱輕撫沈靜秋的面頰,微微一嘆,“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為,卻依舊要去做。靜秋,這件事情我有分寸,我不會給太子把柄的。”

沈靜秋打掉羅隱的手,冷笑一聲,“一旦陛下出了事情,就算不是你做的,太子也會將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你懂不懂?太子根本不在乎究竟是誰動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太子要的只是你的承諾和結果。難道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羅隱抱住沈靜秋,“一百步已經行了九十九步,我不能在最後一步倒下。”

沈靜秋推開羅隱,“五郎,你是執意如此嗎?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改變決定,是不是?”

羅隱目光深邃的望著沈靜秋,他希望能夠得到沈靜秋的理解。

沈靜秋深吸一口氣,有種想哭的沖動,。這個男人,真是蠢透了。她對羅隱說道:“這件事情我替你辦,總歸我不會讓你沾染這件事情。”

“你瘋了。”羅隱大怒,“靜秋,你別說胡話。這件事情豈能讓你動手,你簡直就是亂來。”

“五郎,我曾經發過誓,總有一天要親自解決了他。如今機會就在面前,我不能拱手讓給你。而且,我也沒說要結果他的性命。”沈靜秋冷靜的看著羅隱,目光堅定,猶如羅隱一樣。

羅隱心中惱怒不已,“你趕緊給我出宮,這裏不是你能亂來的地方。總之,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就不要給我添亂。”

沈靜秋突然抱住羅隱,親吻羅隱的嘴唇。羅隱楞了下,卻主動加深了這個吻。於是羅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沈重,眼神越來越迷離。他望著沈靜秋,眼中滿是怒火,“靜秋,你對我下藥?”

“只是讓你暫時睡一覺。你放心,等你睡醒後,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沈靜秋溫柔的望著羅隱。

羅隱感覺眼皮越來越沈重,他就要昏過去了。他不甘心,他怎麽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沈靜秋去冒險。他狠狠的咬下舌頭,疼痛延緩了藥效發作的時間。他緊緊的抓著沈靜秋的手,“不準去,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好,我答應你我不去。你好好的在這裏休息,我就陪在你身邊。”

“你一定要說話算話,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羅隱眼睛一閉,徹底昏睡了過去。睡夢中都皺著眉頭,一副滿腹心事的模樣。沈靜秋試圖舒展他的眉眼,可是卻是徒勞。

沈靜秋將羅隱交給太子妃。太子妃拉住沈靜秋的手,“靜秋,不要亂來。”

沈靜秋輕聲一笑,“娘娘,我從不亂來。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是不會冒險做任何事情的。”

太子妃頓時松了一口氣,“我信你,但是我還是擔心你。靜秋,我不能讓你替代定邦去冒險。”

“對我來說這件事情並不是冒險,而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放心,陛下會活著,太子也會順利登基。”

太子妃大驚失色,“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總之娘娘不用擔心我。”

沈靜秋沒有多做停留,轉身離去,走的格外的堅定。太子妃大皺眉頭,急忙派人跟上。可是跟過去的人在半路上就被沈靜秋給甩掉了。轉眼,沈靜秋就消失在了皇宮大內,誰也不知道她此刻身在何處,容貌又做了何種改變。

張太醫帶著藥童來,例行來給光啟帝診治。寢宮內,其他太醫早就聚在一起,討論著光啟帝的病情,張太醫也加入了進去。大家爭得面紅耳赤,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拍板說自己的方案最好,一定可以讓光啟帝在最短的時間內醒來。因為每一個太醫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冒風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人頭落地。這使得每個人都格外小心,絕對不敢下虎狼之藥。

誰也沒有註意到,張太醫帶來的藥童一直站在角落裏,低眉順眼的清點著藥箱裏的藥材,眼睛卻一直關註著床榻上的光啟帝。

光啟帝明顯老了,瘦了,要不是身上那明黃色的衣衫,怎麽看都像是一個普通的幹扁小老頭,好不起眼。這就是興風作浪幾十年的帝王,這就是一直覬覦她的帝王。很顯然,這個藥童正是沈靜秋假扮的。收起了傲人的身材,明艷照人的五官,如今的她化身為一個沈默寡言,面貌普通的小藥童。

沈靜秋不敢主動接近床榻,於是她偷偷算著距離,只要再靠近兩尺,她就有絕對的把握讓光啟帝再也醒不過來,在睡夢中無聲無息的死去。

瞥了眼其他藥童,沈靜秋不動聲色的換了個姿勢。雙手打著古怪的手勢,將靈力凝聚在手中,變成一道氣勁,偷偷的打入光啟帝的穴位中。連打三道氣勁,沈靜秋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為了徹底掃清羅隱的嫌疑,為了堵住太子的嘴,沈靜秋還做了最後一件事情。隔空將靈力灌入光啟帝的心口,助光啟帝最後一次清醒。

做完這一切,沈靜秋差點癱倒在地,差一點就引起了旁人的懷疑。好在她假扮的這個藥童,向來不合群,性格也算孤僻,故此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註。

床榻方向傳來一聲低吟,光啟帝悠悠轉醒。太醫們激動莫名,全都沖到了床前,檢查光啟帝的身體情況。光啟帝因為有沈靜秋的靈力滋潤,才能突破那一道魔障醒過來,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

光啟帝張大了嘴巴,一直想說什麽,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太醫不得已將耳朵湊到光啟帝的嘴邊,只聽見‘聖旨’二字。太醫連連點頭,“陛下放心,聖旨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定國公也將旨意拿給閣老們過目,驗明了真假。”

“聖旨是,是……”光啟帝努力的想要說出堵在嗓子眼的話,可是奈何力不從心。睜大了眼睛望著一群太醫,充滿了失望和不甘。

很快,光啟帝又昏迷了過去。就在閣老們趕來的那一刻,光啟帝很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閣老們跺腳,竟然沒能得到光啟帝的只言片語,這讓他們如何甘心。太醫便告訴閣老們他所聽到的內容,就是旨意二字。

閣老們面面相覷,光啟帝說旨意,具體是指哪份旨意?太醫又說他將定國公手中那份旨意的事情給光啟帝說了,看光啟帝的反應,好像指的就是這件事情。

這讓閣老們更是疑惑,莫非羅隱還有另外一份旨意。不管如何,現在光啟帝已經昏迷過去,就算有再多的疑問,也找不到人解答。既然光啟帝特指旨意,那他們就去找羅隱詢問,問問羅隱手中是不是有另外一份還沒有公布的旨意。

沈靜秋低頭,面目不悲不喜。她也沒想到,光啟帝一醒來就提起旨意的事情。當然,她很清楚,光啟帝口中的旨意,同眾人所理解的旨意肯定是不一樣的。光啟帝一定留了後招,或許他已經寫下了傳位詔書。此事不得不防。不過此事也無需沈靜秋來操心,自有太子殿下去擔心。

沈靜秋跟著張太醫出了寢宮,回到太醫院後,沈靜秋就找了個機會離開,然後卸掉易容,變身成一個小內侍,回到皇宮。再次變身,回覆本來面目後,沈靜秋才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東宮。

沈靜秋回到東宮的時候,羅隱還沒醒來。閣老派來的人已經尋來,請羅隱過去說話。太子妃正著急著,見到沈靜秋回來,趕緊將這這個情況同沈靜秋說了。

沈靜秋拿出一個藥瓶,打開瓶蓋,放在羅隱的鼻端,不過片刻功夫,羅隱狠狠的打了個噴嚏,轉眼就醒了過來。羅隱猛地抓住沈靜秋的手,惡狠狠的說道:“你竟然對我下藥。靜秋,你沒有做糊塗事情吧。”

沈靜秋搖頭,“當然沒有。我聽說陛下醒了過來,還說了話,這會閣老們正等著五郎過去議事。五郎趕緊起來吧。去晚了,閣老們會有意見的。”

“我知道。”羅隱翻身下床,還是覺著有些頭重腳輕。他深深的看了眼沈靜秋,不放心的問道:“靜秋,你不會騙我,對不對。”

沈靜秋笑道:“當然。陛下身邊日夜不離人,我就算想做什麽,也無從下手。”

羅隱深吸一口氣,鄭重說道,“我信你。”

穿戴整齊,羅隱起身出門。遇上太子妃的時候,羅隱小聲問道:“靜秋出去了,是嗎?”

太子妃悄聲說道:“是,她出去了將近一個半時辰,我派去跟蹤的人,到半路上就跟丟了。不過據本宮所知,這期間陛下那裏一直守著數十個人,期間陛下還醒過來一次。本宮猜測靜秋應該什麽都沒來得急做。”

羅隱微蹙眉頭,別人不知道沈靜秋的本事,他卻略知一二。如果沈靜秋真的想做什麽事情,就算光啟帝身邊日夜沒離開過人,她一樣有辦法做成。現在他就擔心,沈靜秋已經完成了此事。羅隱甩甩頭,還是先去應付諸位閣老,靜秋的事情晚點再說。

沈靜秋卻在這個時候同太子妃提出了告辭,要出宮回府。國公府大火雖然撲滅了,但是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她身為當家主母,這個時候必須在現場坐鎮。

太子妃擔心的看著沈靜秋,“靜秋,你沒事吧。”

沈靜秋輕聲一笑,“娘娘多慮了,我很好。只是以我的身份留在宮裏畢竟不合適,還請娘娘準許我出宮。改日有空再來宮裏陪伴娘娘。”

太子妃看看外面的天色,沈靜秋要想出宮,必須趁著天黑之前出宮。太子妃點點頭,“哈,我也不留你。你要保重,千萬不要以身犯險。”

“娘娘放心,我有分寸。五郎那裏還請娘娘替我照看一二。”

“會的。”

沈靜秋啟程出宮,卻在出宮前,偷偷的給沈靜月傳遞了一個消息。沈靜月得知沈靜秋的消息後,大喜過望。再看沈靜秋的要求,沈靜月頓時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轉眼間,又一臉堅定。在宮裏見慣了生死陰謀,沈靜月已經不懼任何事情。只要能讓她如願,就算是去刺殺光啟帝,她也願意冒險。

沈靜秋順利出宮,卻沒有立即回國公府,而是先去沈家看望了一眼。餘氏受了驚嚇,用了藥已經睡下。沈青康的氣色不太好看,尤其是得知羅隱昨晚的行徑後,看沈靜秋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沈靜秋眼神示意浩哥兒躲出去,可別成了池魚之殃。

沈青康眼一瞪,極為不滿。

沈靜秋平靜的說道:“女兒知道父親是將羅隱當做了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不過很顯然父親的消息還不夠靈通,羅隱之所以會帶兵進京,是因為他手中有陛下的旨意。陛下給了他一封密旨,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帶兵進宮,平息京城和宮中動亂。”

沈青康眼一瞪,怒道:“胡說八道。這話騙騙別人還行,還想拿來騙我,簡直是大逆不道。羅隱是什麽德行,陛下又是什麽性子?陛下可能會給任何一個人下密旨,唯獨不會給羅隱下密旨。雖然我還不知道羅隱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手中的那份旨意一定是假的。”

沈靜秋輕聲一笑,“閣老們已經驗明聖旨的真偽,那的的確確是一份真實的旨意。”

“你們,你們簡直是膽大包天。靜秋,你是不是也參與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沈靜秋嚴肅的說道:“父親,究竟是大逆不道,還是成王敗寇,此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是父親一人就能下定論的。或許幾十年上百年後的人再來評價此事,都會紛紛豎起大拇指,暗讚羅隱做出了最正確最恰當的選擇。因他而開創了一個新世界。”

“大言不慚。”沈青康心中依舊惱怒,不過卻沒有再口出惡言。

沈靜秋坐直了身體,“父親,很快這個京城就要變天了。父親做好了準備嗎?一切都會同過去不同,父親起覆的事情估計也會再生波折。”

“我不在意。”沈青康冷哼一聲,“做官不做官,對我來說沒多大的區別。大不了去教書育人,憑著我三元公的頭銜,不知有多少人想投到我的名下。”

沈靜秋笑了起來,“父親說的是。父親性子豁達,女兒就放心了。以後女兒不能常來看望父親母親,還請父親母親多多保重。另外,以後我們的日子可能會更艱難,還請父親不要擔心。風雨總會過去,終有守得雲開霧散的那一天。”

沈青康嘆氣,“你們啊,年紀輕輕,行如此險惡之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縱觀歷史,凡是有大逆不道行徑之人,總歸都是不得善終。不是這個帝王忌憚你,就是那個帝王要收拾你。總之,你們已經成了出頭的鳥,各自好自為之吧。”

“父親說的極是,女兒明白。女兒就先告辭。”

“去吧,去吧。”沈青康揮手,“好好相夫教子,外面的事情你一個女人家就別操心了。”

沈靜秋失笑,告辭沈青康。在外面遇上浩哥兒。浩哥兒擔心的看著沈靜秋,沈靜秋這才發現浩哥兒又長高了,已經到了不適合再被摸頭的高度。沈靜秋有些遺憾,竟然長得這麽快,少了多少樂趣。

她鄭重的對浩哥兒說道:“要用功讀書,上進,孝敬父母。”

“姐姐你放心,等我將來考了狀元後,我幫你出頭。”浩哥兒一臉嚴肅的說道。

沈靜秋哈哈大笑起來,“好,我等著浩哥兒替我出頭。”

離開沈家,回到國公府,朝哥兒就扒著沈靜秋不肯放手。沈靜秋安慰朝哥兒,說再也不走了。可是朝哥兒並不肯松手。顯然之前的事情傷害到了他幼小的心靈。沈靜秋有些愧疚,只能多花一點時間來陪著朝哥兒,希望能讓他早日找回童真快樂和安全感。

一場大火,將二房毀了個徹底。短短時間內,二房死了羅文氏又死了羅四郎,房舍被燒,財產被毀。尤其是小張氏存的私房錢,嫁妝之類的全都毀在了大火中。小張氏看著燒成廢墟的二房,欲哭無淚。此時此刻,她得慶幸,當初幸虧多置辦了一些產業,否則這把大火真的將她燒成了窮光蛋。

羅四郎的屍體在廢墟中找到,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不過從身上的配飾還是能認出他的身份。小張氏咬牙切齒,就是這個瘋子,不僅殘忍的殺了羅文氏,還放火燒毀了二房這些年的心血。這個人該被千刀萬剮,輕易的死去真是太便宜了他。

沈靜秋告訴小張氏,她已經命人收拾了一處院落出來,二房暫時就住在那邊。至於損毀的財產,沈靜秋表示愛莫能助。不過關於吃穿方面,沈靜秋表示她會一力承擔,不會給二房增加負擔。所以小張氏不用擔心後面的生活問題。

小張氏欲哭無淚,鄭重感謝沈靜秋能夠在這個時候伸出援助之手,沒有趁機將二房趕出去。

沈靜秋輕聲一笑,“二嫂也太小看我。就算我們已經分家,也還是一家人。你們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

“多謝五弟妹。”小張氏終於哭了出來,心裏頭傷心不已。二房到底走了什麽黴運,怎麽就接二連三的死人出事。難道風雲子當初沒能破煞,煞氣反而轉移到了二房頭上嗎?這個念頭一出現,小張氏就控制不住的往這個方向想。她哆嗦了一下,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就要早點搬出國公府,以免被煞氣傷害。

沈靜秋見小張氏神情不定,關心的問道:“二嫂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不,沒什麽。五弟妹,我還要去安頓孩子們,就先告辭。”

沈靜秋沒有勉強,目送小張氏離去。心道肯定是因為損失太嚴重,小張氏受不了打擊才會如此。沈靜秋叫人將廢墟清理出來,將來有可能還要在上面建造新的院子。接著沈靜秋又帶著人去查看其它著火的院落。這一次大火,國公府可謂是損失慘重,不光是財產方面,人員方面也有不少人被燒傷,還有人因為救火受傷,也有來不及逃離的人,葬身火海中。

沈靜秋對所有傷亡人員,都給予了極為豐厚的撫恤,不分大房二房三房。此舉為沈靜秋贏來了極好的名聲,也替國公府凝聚了人氣。

唯獨羅老夫人在這場大火中受到了驚嚇,神智越發不清醒,整日裏說著胡話。時常說著話就能睡過去。而且已經喪失了生活自理能力,凡事都要靠人伺候著。沈靜秋去看望了羅老夫人,因為身體有病的的緣故,羅老夫人也不肯好好的吃飯,身體都瘦了一大圈。一眼看去,就是一個普通幹瘦的老太太。

沈靜秋嘆了口氣,問伺候的婆子,“大夫怎麽說:”

“啟稟夫人,大夫說老夫人的情況很不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

沈靜秋微蹙眉頭,握住羅老夫人的手,將靈力灌入羅老夫人的身體裏。只可惜靈力進入羅老夫人的身體後,猶如石沈大海,沒有掀起任何波瀾。沈靜秋很清楚,這是因為羅老夫人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就算有靈力的調養,也是於事無補,不能從根本上改變羅老夫人的身體狀況。

沈靜秋放下羅老夫人的手,替羅老夫人蓋好被子,囑咐伺候的下人,“好生照顧老夫人。照顧得好,本夫人自然不會虧待你們。若是有人玩忽職守,那麽也別怪本夫人不念舊情。”

“奴婢遵命。”

沈靜秋離開正院。站在院子裏頭,四下打量。正院也被燒了一個小跨院,不過情況不算嚴重,屋裏面也沒多少財物。只是現在羅老夫人身體不適,不適合在正院大興土木,以免吵到羅老夫人休息。如此一來,只能留著那個面目漆黑的小跨院,破壞了整個正院的風景。

沈靜秋一邊忙著國公府內的事情,一方面也在關註宮裏和朝中的動靜。羅隱還留在宮裏,控制著皇宮上下。光啟帝自那天醒來又昏迷後,就再也沒有醒來過。而且氣息越來越微弱,隨時都有一命嗚呼的可能。

朝臣們現在已經不關心光啟帝的身體,而是關心繼承大統的問題。如果光啟帝事先留下傳位詔書,那麽就應該按照傳位詔書扶持某位皇子登基上位。如果光啟帝事先沒有留下傳位詔書,那麽太子就是正統繼承人,無能能夠質疑他的合法身份。偏生朝中不少朝臣都心知肚明光啟帝對太子的不滿,以及隱約的想要廢太子的心思。再聯想到光啟帝最後一次醒來後,對太醫所說聖旨二字,所以這些朝臣更傾向於光啟帝早就留下了傳位詔書,要傳位給某個皇子,而非太子殿下。

這個情況對於太子來說,極為不利。他此刻才意識到,羅隱在這件事情上對於他的重要性。羅隱一人可以決他前程生死。太子不甘心,卻也只能朝現實低頭。

太子找到羅隱,想要同羅隱誠懇的談一談。但是他並不肯放下身份。他先是問羅隱,“定邦之前答應孤的事情,貌似還沒做到。”

羅隱輕聲一笑,“殿下何必這麽著急。該是殿下的誰也搶不走。”

“你讓孤如何不著急。”太子殿下大怒,“朝中風向難道國公爺沒看到嗎?如果放任下去,對孤極為不利。屆時你的一番打算也成了泡影。”

羅隱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子殿下,“至少這樣殿下就不必擔心會背上弒父的罪名。”

“你,你說什麽。你放肆。”太子又是心虛又是惱怒。

羅隱笑道:“殿下不必如此,我始終是站在殿下這邊的。殿下要相信,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失去那個位置。”

“那你打算怎麽做。”

羅隱輕聲一笑,“既然朝臣們需要傳位詔書,那我就給他們一份傳位詔書。”

太子大驚,他在懷疑羅隱究竟掌握了多少力量。為設麽他會有光啟帝的私人印鑒,為什麽玉璽會在他的手上。不弄明白這一切,他寢食難安。羅隱笑著離去,他不會告訴太子殿下,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那些老而不死的老東西。

宗人府內,淮王哈哈大笑。他同光啟帝鬥了一輩子,結果光啟帝還不是輸在了他的手裏。任誰也想不到,羅隱的計劃能夠這麽順利,多虧了他的幫忙。小小的私人印鑒算什麽,連玉璽他都能替羅隱搞定,其他的印鑒,隨意挑選,他都有辦法解決。光啟帝以為將他關在宗人府,就能折斷他的羽翼。卻不知,他早就有了計劃。哈哈,他雖然沒能親自推翻光啟帝,但是能看到光啟帝死得這麽憋屈,淮王頓覺值了。同羅隱的交易,果然是一樁合算的買賣。

心懷異心的朝臣們,最後如願以償的在光啟帝的寢宮床頭暗格內找到了藏起來的傳位詔書。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傳位詔書上竟然還是太子的名字。

太子又是意外又是狂喜,當即就給躺在床榻上的光啟跪了下來,叩謝皇恩,又發誓會繼承光啟帝的遺志,不會辜負光啟帝的期望。

數位朝臣又是不甘又是不敢相信,光啟帝將傳位詔書藏得這麽嚴實,怎麽可能是寫太子軒轅龍的名字,這根本就說不通。真要傳位給太子,哪裏需要傳位詔書,只需眼一閉,腿一蹬,太子就能名正言順的登上帝位。

只是事實擺在眼前,傳位詔書的真實性不容任何人質疑,事已至此,無力反抗。只能跪下來叩拜即將登基的新皇。

找到傳位詔書的第二天,光啟帝在睡夢中離世。禮部一邊著手準備光啟帝的喪事一邊,準備太子的登基大典。兩件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由此可見禮部上下也都是訓練有素,於帝王喪事和新皇登基大典所需禮儀都爛熟於心,保證不會出一點差錯。

太子大喜,心中也在疑惑光啟帝的死亡。究竟是羅隱所為,還是光啟帝本身就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太子偷偷召見幾位替光啟帝診治的太醫,私下裏詢問光啟帝過世前後所發生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太子的疑惑也就更多。根據太醫們的說法,光啟帝的身體本就到了最後時刻,上次能夠醒來都算是得天之幸。而且原本太醫們私下裏預估光啟帝最多還有三四日的時間。但是實際上光啟帝比預估的時間多活了兩天。

這樣一來,豈不是說羅隱根本就沒有動手,只給他一個口頭承諾,就騙走了兩份聖旨。太子大怒,羅隱竟然敢耍他,簡直是活膩了。可是如今他還需要羅隱的支持,需要羅隱幫他掃除朝中的不安分的人員,還有外面造反作亂的寧家,以及還有蠢蠢欲動的晉王府和寧王府。一樁樁一件件,都離不開羅隱的支持。

太子猛地發現,他被羅隱耍了,準備的說應該是被羅隱綁架了。太子甚至在想,現在糜爛的局勢,說不定其中就有羅隱的功勞。只要這些事情一天沒有平息,他一天都離不開羅隱,就不能對羅隱動手。不僅不能對羅隱動手,還要處處忍讓,以高官厚祿來籠絡羅隱的心。

意識到這個問題,太子又是憤怒有是無奈。不過他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暫時的做小伏低,並不會讓他覺著難堪。反正總有一天,他會報仇,會讓羅隱後悔今日所作所為。

太子只身去看望太子妃,試圖同太子妃修覆夫妻關系。對於太子的用意,太子妃心知肚明,不過並沒有費心拆穿他,反而是配合著上演了一出感人的戲碼。太子需要這樣一出戲,太子妃同樣需要。太子妃需要讓世人都知道,她和太子的感情依舊濃厚,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樣不堪。

至於橫隔在兩人中間的張側妃,太子卻有意無意的維護她。太子同太子妃說道:“張氏年紀小,不懂事,太子妃身為主母,是該多體諒包容。”

太子妃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子,“殿下都這麽說了,臣妾要是再同張妹妹計較,豈不是顯得沒風度。殿下放心吧,臣妾不會為難張妹妹。張妹妹那麽冰雪聰明,想來沒人舍得讓她受一點點苦。”

太子笑了起來,“說的不錯。真正能夠理解孤的,始終只有太子妃一人。”

太子妃斜了太子一眼,“孩子都快滿月了,殿下是不是該給孩子取個名字。”

“是該取個名字。怎麽孩子還放在國公府嗎?為何不將孩子接回來?”太子後知後覺,太子妃偷偷冷笑。

太子妃說道:“宮裏面亂糟糟的,如今又在忙著辦先帝的喪事。臣妾打算等一切都安頓下來後,再將孩子接回來。臣妾信得過國公夫人,她一定會照顧好咱們的孩子。”

“說的不錯。”太子腦海裏閃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是沈靜秋。他對太子妃說道,“什麽時候將國公夫人召進宮,孤要親自感謝她。”

“殿下有心,臣妾會將這個意思傳達給國公府。國公府上下都會感激殿下的一番用心。”

“哈哈,國公府上下都是忠孝之人,孤會重重的賞賜他們。”

太子妃神色平靜,無絲毫激動之色。平常的說道:“臣妾替國公府上下感謝殿下。”

太子握住太子妃的手,夫妻二人好好說了會話,這才散了。太子妃讓人留意太子的去處,得知太子去了張側妃那裏,太子妃連連冷笑。男人的話果然信不過,還指望著她做傻子,根本就是做夢。

太子妃命人將兩個兒子喚來,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囑咐他們。

太子順利登基,年號延平。光啟帝也如期下葬。太子,也就是延平帝按照當初同羅隱的約定,冊封太子妃羅敏為皇後,羅敏所出大公子軒轅齊為太子。側妃張氏則冊封為皇後之下的貴妃。與此同時,還冊封了另外三妃四嬪五美人。

至於最大的功臣羅隱,已經貴為超品國公爺,在爵位上已經封無可封,除非封王。於是延平帝同羅皇後商議,下旨封羅隱為一品宣威將軍,太子太傅。一時間,羅應付風頭無兩,成為本朝最年輕的太子太傅。

羅隱進宮叩謝皇恩,延平帝拍著羅隱的肩膀大笑起來,一副君臣相得的模樣,不知讓多少人眼紅。羅隱卻面無表情,對延平帝的用意心知肚明。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戲,掩藏面目之下的你爭我奪,你死我活。

延平帝笑的意味深長,就先讓羅隱得意幾年,總有同羅隱算總賬的那一天。

羅隱低頭,表情似笑非笑。從今天開始,他正式同軒轅龍對立。從今以後,他們就是兩條船上的人。不鬥個你死我活,這場戰爭是不會結束。

第三卷完

------題外話------

美妞們,元寶要去參加小說年會,會暫時消失幾天。在元寶不在的時間,存稿君會幫元寶更新的。雖然每天更新的字數不到一萬,不過美妞們要相信,元寶是不會斷更的。

愛你們的元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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