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可愛的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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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Reid之間的冷戰已經持續快兩周了。
Uriah之前並沒想到這個情況，局裏的心理醫生判斷她需要較長時間的假期來修覆精神上的傷害，至少一個月，之後還要再進行一次談話確認無礙之後才可覆職。
她一定是在那張心理問卷調查上出了點問題，果然紙包不住火。她知道自己有地方不對勁，現在盡管情況還沒嚴重到需要革職的地步，也足夠糟糕了。
Uriah郁悶地搖著玻璃杯，又往裏頭倒朗姆酒，她一直試圖去找Reid道歉來著，可是他要不就特別忙，要不就故意躲著她，即使迫不得已碰面了，也只是冷冷地打聲招呼就走了，完全一副拒不和好的姿態。
她到底該怎麽辦啊？
唉，想不出來，算了，還是喝酒吧！
*……*……*
對BAU的小組成員們來說，今天也是漫長的一天。這次他們與當地警方和國安局合作，破解了一樁發生在科羅拉多的恐怖襲擊案件，這起航班失事案件是黑客入侵飛機控制系統導致的，幸好他們成功阻止了罪魁禍首，不然可能還會有數百人喪命。
Reid回到華盛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實在是令人精神緊繃的一天。
Reid有些犯頭痛，他在商店買了瓶水吃藥卻沒順路回家，反而在附近公園的秋千上坐了好一會兒。
這段時間他心裏的事情太多了，幾乎沒有一天是完全放松的，為母親的事情操心，為Uriah的事情傷心，為自己的未來擔心(說不準哪一天他就精神錯亂人格分裂了)。
他還能再這樣堅持多久呢？
Reid也不知道答案，他聽著秋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直到厭倦了，才起身離開。
回到公寓，Uriah家裏的燈仍是亮著的，他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不知道她睡沒睡。
Reid在她門前停留了一小會兒，慢慢往樓上走去。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烈性酒精的味道，Reid皺眉，是哪個酒鬼不小心打碎了酒瓶——
OH MY——H、O、L、Y！
蹲在他家門口的那個穿著灰色連衣裙的身影，實在太眼熟了！
Reid好大一楞，他渾身僵硬地站在樓梯口，慢慢地眉頭又皺了起來，走過去居高臨下地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Uriah蹲在原地埋著頭沒反應。
“Uriah？”
他猶豫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這一回她做出了反應，Uriah像個女鬼似的擡起臉，撩了一把頭發，這回視野清晰多了，她瞇著眼睛，目光尋找著焦點，最後定格在他身上。
“你回來啦~”
Uriah慢吞吞地說。
幾秒鐘之後，Reid態度冷硬地說道：“麻煩讓一讓，你擋著我的路了。”
“擋路？”Uriah歪了歪頭，像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可我進不去呀！”
“因為這是我家！”Reid深深吸了口氣，不可以，他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你胡說！是我家！”Uriah口齒不清的爭辯，表情忿忿，“我家！”
“你家在樓下。”Reid用最後一絲耐心說，他決定不管她說什麽都絕不會心軟。
Uriah不說話了，她用那雙漸漸聚集了淚水的灰藍色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他，很快，晶瑩的淚珠就成串地滾落下來。
“Oh my——”Reid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哭了，驚得手一抖，鑰匙“當啷”砸在Uriah頭上，他趕緊蹲下來查看她的腦袋，“抱歉、抱歉，對不起，你哭了？好吧，是你家，你家。”
她輕輕“哼”了一聲。
“Uriah？疼不疼？”Reid摸了摸她被砸到的地方，另一只手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是我的錯，你不要哭了，你在這裏蹲了多久，我們進屋去吧！”
“不、不知道——”
Uriah帶著哭腔控訴道：“你為什麽打打打、打我？”
“我沒有打你——”Reid一邊為自己辯解，一邊艱難地扶著她站起來，用鑰匙開門，打開燈，“絕對、絕對沒有，是鑰匙不小心掉下去才砸到你的。”
“為什麽鑰匙這麽不小心！”Uriah哭的十分傷心難過，“它好過分！”
Reid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踉踉蹌蹌地扶著她坐在沙發上，累地直喘氣。
Uriah就抱著他不撒手，活像個牛皮糖。他試圖起身，卻被她的蠻勁兒壓地動彈不得。
[跟醉鬼是講不了道理的。]Reid認命地想到，他一只手擱在額前，擋住那些莫名晃眼的燈光。
“要是知道你在門口蹲著，我就早點回來了。”過了一會兒，Reid嘆了口氣，小聲沙啞地說，“對不起，Uriah。”
[我明知道你一直在找機會道歉，卻故意對你冷臉相向，只顧發洩自己的情緒。]
“Spencer……水……”
“你想喝水嗎？”Reid拍了拍她的背，柔聲說道：“我給你倒。”
這一次他輕松掙脫了Uriah的桎梏，從沙發上脫離的時候，真的松了口氣。
Reid倒了杯溫水給她，又從房間裏拿了條薄薄的毯子蓋在她身上，他蹲下來握著Uriah的手，聲音又低又柔，“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洗個澡，很快就出來，好嗎，Uriah？”
Uriah抓著他的手指不放，輕聲說：“好。”
Reid看著這個狀況，舌尖潤了潤嘴唇，忍不住笑了，“我很快就回來，我保證。”
“你保證？”
“我保證。”
[或許這輩子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上輩子種的因。]
在熱氣蒸騰的浴室裏，Reid忽然想起自己在某本書上看到的這句話，他站在蒙上一片白霧鏡子前，腦海中浮現出Uriah淚盈餘睫的面容。
一看到她的眼淚，他就慌的什麽都手忙腳亂，簡直慘敗。
Reid心情萬分覆雜地用毛巾搓了幾下頭發，不禁開始掛念Uriah在外頭的情況，穿好衣服打開門——
“Uriah？！”
一個灰撲撲的人影抱著膝蓋坐在門旁邊。
Reid嚇了一跳，帶著幾分哭笑不得地蹲下來問，“你在這裏坐著幹什麽？怕我跑了嗎？”
“不是……”Uriah淚眼婆娑地說。
“怎麽又哭了？”Reid不敢置信，他覺得自己的偏頭痛又要犯了，根本知道拿她怎麽辦，這種情況他絕對是第一次遇見，請問要如何對待一個哭唧唧的女醉鬼？
“Uriah，你怎麽了，為什麽哭？”
“你是上帝嗎？”
“啊？”Reid一懵，“我不是。”
Uriah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肩背，泣不成聲地說道：“我的翅膀、翅膀子不見了！”
“什麽？”Reid一呆，迅速反應過來，他苦惱地順著她的話猜測下去，“噢……所以你哭，是因為你回不了天堂了嗎？”
“不是！”Uriah大聲反駁，眼睛紅紅地，鼻子也紅紅的。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Reid忍著笑，他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樣子，很是新奇，清了清嗓子，問道：“好吧，那你到底為什麽哭了？”
“我不要去天堂……”Uriah伸手抓住他睡衣的領子，啞聲說道：“我不要去天堂，我要去找你。”
她的神情看起來十分認真，也不知道是酒後吐真言，還是在胡言亂語。
[又來了]
Reid唇邊的笑容淡了下去，這一次他不打算不了了之，他想要個答案，即使是醉話。
“為什麽要來找我？”Reid往後退了一點點，“為什麽？”
“你不理我，”Uriah撇著嘴，語氣裏透著滿滿地委屈，“我那麽傷心，快要難過死了……想你想的快瘋了……也不敢見你……”
“為什麽不敢見我？”Reid輕聲問。
“我害怕……”Uriah抽嗒嗒地，“我沒有資格……可我沒有……沒有玩弄你的感情……我是真的……真的……”
[你在怕什麽？為什麽沒有資格？你是真的……什麽？]
“真的什麽？”Reid問了最後那個問題。
“真的愛你。”Uriah湊上前，望著他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說：“我愛你。”
當Reid真正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臟隱隱疼痛起來，不知道是何原因，他說不出話來，好像心裏被挖空的那部分漸漸被填滿，有什麽東西塵埃落定，讓他有種虛脫般地輕松和愉悅。
“再說一遍。”
“我愛——”
這一刻，他只想吻她。
他已等待了太久。
[這樣就足夠了，我可以原諒你所有的隱瞞和退縮。]
“Reid……”
“嗯”
“我想吃冰淇淋。”
“……好。”
“冰淇淋……”
“你先起來，我腿快麻了。”
喝醉的Uriah至少倒退了十年的智商，無論是語言還是行為。但愛情有著神奇的力量，它能操控世界上最冷酷無情的人，讓人一瞬間體會天堂和地獄，也讓Reid仿佛枯木回春一般，不見了一整天的憂慮疲憊，高高興興地去買冰淇淋。
等Reid回來，竟然看到Uriah還在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不過他已經不像先前那樣手足無措，Reid坐在床邊，替她擦一下眼淚，好聲好氣地道：“怎麽還哭，等太久了嗎，別哭，冰淇淋已經買回來了。”
他揭開蓋子，Uriah卻不拿，手肘撐在膝蓋上，手心抵著下巴，抽了一下鼻子。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放下手裏的槍嗎？騙子。”
她突然沒頭沒腦地說。
Reid想了想，才回憶起幾年前在喬治大學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Uriah說的話。
“抱歉，下次不會了。”他明亮的眼睛裏羞澀在閃躲，舀了一勺冰淇淋，有些緊張地遞到她嘴邊，。
“好吧，我就原諒你一次。”Uriah咕噥道：“可不準再有下次了。”
“好。”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Reid又舀了一勺冰淇淋，順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會不會覺得……我的年紀……有點大了？”
“啊？”Uriah呆呆地眨了下眼睛，“什麽意思？”
“就是，”Reid視線避開了一下，又擡起眼望著她，不忘再挖一勺冰淇淋，“我比你大七歲，你會不會覺得……有代溝？或者……覺得我太死板，不夠有趣，這種。”
“我不是說了嗎？”Uriah拖長了音調，“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
她笑瞇瞇地乖乖重覆，這一切美好地不像是真實的。
Reid有些懷疑現在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他情不自禁地擡起手撫摸她的臉頰。
“你的眼睛，像藍色的矢車菊，”Reid用手指撫過她的眼角，聲音如風一樣輕柔，“也像藍寶石，明凈又深遠，很美。”
Uriah笑了起來，學著他的動作，頑皮地用手指碰了碰他纖長的睫毛，柔聲道：“你的眼睛，像金棕色的蜂蜜，溫柔又內斂，真好看。”
“呵，謝謝。”
Reid唇邊抹開淺淺的弧度，傾身去吻她，從那舌尖傳來濕潤和微燙的感覺，讓Uriah不由地瑟縮了一下，她向後躲，Reid就吻得越深，直到栗色的床單上散開她暗金色的長發，白皙的皮膚暈開櫻紅的顏色，直到他們的雙手十指交叉，在平整的布料上留下掙紮的痕跡，那悄聲的私語和喘息，比窗外的月色更加纏綿旖旎。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
可惜不能真開車。嘖。
但是結局可能會寫一次。
第十二季最後一集最後幾分鐘Reid太攻啦！！！！！Watch me！！
噢我的小心臟！！！
又可愛又成熟的Reid~~~~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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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iah郁悶地搖著玻璃杯，又往裏頭倒朗姆酒，她一直試圖去找Reid道歉來著，可是他要不就特別忙，要不就故意躲著她，即使迫不得已碰面了，也只是冷冷地打聲招呼就走了，完全一副拒不和好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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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不出來，算了，還是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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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他心裏的事情太多了，幾乎沒有一天是完全放松的，為母親的事情操心，為Uriah的事情傷心，為自己的未來擔心(說不準哪一天他就精神錯亂人格分裂了)。
他還能再這樣堅持多久呢？
Reid也不知道答案，他聽著秋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直到厭倦了，才起身離開。
回到公寓，Uriah家裏的燈仍是亮著的，他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不知道她睡沒睡。
Reid在她門前停留了一小會兒，慢慢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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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他家門口的那個穿著灰色連衣裙的身影，實在太眼熟了！
Reid好大一楞，他渾身僵硬地站在樓梯口，慢慢地眉頭又皺了起來，走過去居高臨下地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Uriah蹲在原地埋著頭沒反應。
“Uriah？”
他猶豫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這一回她做出了反應，Uriah像個女鬼似的擡起臉，撩了一把頭發，這回視野清晰多了，她瞇著眼睛，目光尋找著焦點，最後定格在他身上。
“你回來啦~”
Uriah慢吞吞地說。
幾秒鐘之後，Reid態度冷硬地說道：“麻煩讓一讓，你擋著我的路了。”
“擋路？”Uriah歪了歪頭，像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可我進不去呀！”
“因為這是我家！”Reid深深吸了口氣，不可以，他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你胡說！是我家！”Uriah口齒不清的爭辯，表情忿忿，“我家！”
“你家在樓下。”Reid用最後一絲耐心說，他決定不管她說什麽都絕不會心軟。
Uriah不說話了，她用那雙漸漸聚集了淚水的灰藍色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他，很快，晶瑩的淚珠就成串地滾落下來。
“Oh my——”Reid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哭了，驚得手一抖，鑰匙“當啷”砸在Uriah頭上，他趕緊蹲下來查看她的腦袋，“抱歉、抱歉，對不起，你哭了？好吧，是你家，你家。”
她輕輕“哼”了一聲。
“Uriah？疼不疼？”Reid摸了摸她被砸到的地方，另一只手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是我的錯，你不要哭了，你在這裏蹲了多久，我們進屋去吧！”
“不、不知道——”
Uriah帶著哭腔控訴道：“你為什麽打打打、打我？”
“我沒有打你——”Reid一邊為自己辯解，一邊艱難地扶著她站起來，用鑰匙開門，打開燈，“絕對、絕對沒有，是鑰匙不小心掉下去才砸到你的。”
“為什麽鑰匙這麽不小心！”Uriah哭的十分傷心難過，“它好過分！”
Reid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踉踉蹌蹌地扶著她坐在沙發上，累地直喘氣。
Uriah就抱著他不撒手，活像個牛皮糖。他試圖起身，卻被她的蠻勁兒壓地動彈不得。
[跟醉鬼是講不了道理的。]Reid認命地想到，他一只手擱在額前，擋住那些莫名晃眼的燈光。
“要是知道你在門口蹲著，我就早點回來了。”過了一會兒，Reid嘆了口氣，小聲沙啞地說，“對不起，Uriah。”
[我明知道你一直在找機會道歉，卻故意對你冷臉相向，只顧發洩自己的情緒。]
“Spencer……水……”
“你想喝水嗎？”Reid拍了拍她的背，柔聲說道：“我給你倒。”
這一次他輕松掙脫了Uriah的桎梏，從沙發上脫離的時候，真的松了口氣。
Reid倒了杯溫水給她，又從房間裏拿了條薄薄的毯子蓋在她身上，他蹲下來握著Uriah的手，聲音又低又柔，“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洗個澡，很快就出來，好嗎，Uriah？”
Uriah抓著他的手指不放，輕聲說：“好。”
Reid看著這個狀況，舌尖潤了潤嘴唇，忍不住笑了，“我很快就回來，我保證。”
“你保證？”
“我保證。”
[或許這輩子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上輩子種的因。]
在熱氣蒸騰的浴室裏，Reid忽然想起自己在某本書上看到的這句話，他站在蒙上一片白霧鏡子前，腦海中浮現出Uriah淚盈餘睫的面容。
一看到她的眼淚，他就慌的什麽都手忙腳亂，簡直慘敗。
Reid心情萬分覆雜地用毛巾搓了幾下頭發，不禁開始掛念Uriah在外頭的情況，穿好衣服打開門——
“Uriah？！”
一個灰撲撲的人影抱著膝蓋坐在門旁邊。
Reid嚇了一跳，帶著幾分哭笑不得地蹲下來問，“你在這裏坐著幹什麽？怕我跑了嗎？”
“不是……”Uriah淚眼婆娑地說。
“怎麽又哭了？”Reid不敢置信，他覺得自己的偏頭痛又要犯了，根本知道拿她怎麽辦，這種情況他絕對是第一次遇見，請問要如何對待一個哭唧唧的女醉鬼？
“Uriah，你怎麽了，為什麽哭？”
“你是上帝嗎？”
“啊？”Reid一懵，“我不是。”
Uriah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肩背，泣不成聲地說道：“我的翅膀、翅膀子不見了！”
“什麽？”Reid一呆，迅速反應過來，他苦惱地順著她的話猜測下去，“噢……所以你哭，是因為你回不了天堂了嗎？”
“不是！”Uriah大聲反駁，眼睛紅紅地，鼻子也紅紅的。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Reid忍著笑，他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樣子，很是新奇，清了清嗓子，問道：“好吧，那你到底為什麽哭了？”
“我不要去天堂……”Uriah伸手抓住他睡衣的領子，啞聲說道：“我不要去天堂，我要去找你。”
她的神情看起來十分認真，也不知道是酒後吐真言，還是在胡言亂語。
[又來了]
Reid唇邊的笑容淡了下去，這一次他不打算不了了之，他想要個答案，即使是醉話。
“為什麽要來找我？”Reid往後退了一點點，“為什麽？”
“你不理我，”Uriah撇著嘴，語氣裏透著滿滿地委屈，“我那麽傷心，快要難過死了……想你想的快瘋了……也不敢見你……”
“為什麽不敢見我？”Reid輕聲問。
“我害怕……”Uriah抽嗒嗒地，“我沒有資格……可我沒有……沒有玩弄你的感情……我是真的……真的……”
[你在怕什麽？為什麽沒有資格？你是真的……什麽？]
“真的什麽？”Reid問了最後那個問題。
“真的愛你。”Uriah湊上前，望著他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說：“我愛你。”
當Reid真正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臟隱隱疼痛起來，不知道是何原因，他說不出話來，好像心裏被挖空的那部分漸漸被填滿，有什麽東西塵埃落定，讓他有種虛脫般地輕松和愉悅。
“再說一遍。”
“我愛——”
這一刻，他只想吻她。
他已等待了太久。
[這樣就足夠了，我可以原諒你所有的隱瞞和退縮。]
“Reid……”
“嗯”
“我想吃冰淇淋。”
“……好。”
“冰淇淋……”
“你先起來，我腿快麻了。”
喝醉的Uriah至少倒退了十年的智商，無論是語言還是行為。但愛情有著神奇的力量，它能操控世界上最冷酷無情的人，讓人一瞬間體會天堂和地獄，也讓Reid仿佛枯木回春一般，不見了一整天的憂慮疲憊，高高興興地去買冰淇淋。
等Reid回來，竟然看到Uriah還在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不過他已經不像先前那樣手足無措，Reid坐在床邊，替她擦一下眼淚，好聲好氣地道：“怎麽還哭，等太久了嗎，別哭，冰淇淋已經買回來了。”
他揭開蓋子，Uriah卻不拿，手肘撐在膝蓋上，手心抵著下巴，抽了一下鼻子。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放下手裏的槍嗎？騙子。”
她突然沒頭沒腦地說。
Reid想了想，才回憶起幾年前在喬治大學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Uriah說的話。
“抱歉，下次不會了。”他明亮的眼睛裏羞澀在閃躲，舀了一勺冰淇淋，有些緊張地遞到她嘴邊，。
“好吧，我就原諒你一次。”Uriah咕噥道：“可不準再有下次了。”
“好。”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Reid又舀了一勺冰淇淋，順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會不會覺得……我的年紀……有點大了？”
“啊？”Uriah呆呆地眨了下眼睛，“什麽意思？”
“就是，”Reid視線避開了一下，又擡起眼望著她，不忘再挖一勺冰淇淋，“我比你大七歲，你會不會覺得……有代溝？或者……覺得我太死板，不夠有趣，這種。”
“我不是說了嗎？”Uriah拖長了音調，“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
她笑瞇瞇地乖乖重覆，這一切美好地不像是真實的。
Reid有些懷疑現在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他情不自禁地擡起手撫摸她的臉頰。
“你的眼睛，像藍色的矢車菊，”Reid用手指撫過她的眼角，聲音如風一樣輕柔，“也像藍寶石，明凈又深遠，很美。”
Uriah笑了起來，學著他的動作，頑皮地用手指碰了碰他纖長的睫毛，柔聲道：“你的眼睛，像金棕色的蜂蜜，溫柔又內斂，真好看。”
“呵，謝謝。”
Reid唇邊抹開淺淺的弧度，傾身去吻她，從那舌尖傳來濕潤和微燙的感覺，讓Uriah不由地瑟縮了一下，她向後躲，Reid就吻得越深，直到栗色的床單上散開她暗金色的長發，白皙的皮膚暈開櫻紅的顏色，直到他們的雙手十指交叉，在平整的布料上留下掙紮的痕跡，那悄聲的私語和喘息，比窗外的月色更加纏綿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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