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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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安純之從善如流的換了話題, “喬治警官，你不會只是來問我對科特米勒有沒有印象的吧？”
喬治露出一個讚許的表情, 終於讓話題進入正題了：“昨天早上, 科特米勒在你的店裏看完鋼鐵俠模型後，在前往學校的路上失蹤了。而昨天他的朋友正巧有事，所以他是一個人上學。道路監控最後只拍到了他從你門前這條馬路上拐往某條小巷的身影。”
喬治攤了攤手：“你知道的, 那些小巷一向是流浪者和小偷的最愛，荒蕪偏僻，道路覆雜，而且沒有監控。”
“我們徹底失去了他的行蹤。”
——這是當然了，那種小巷也是安純之和蜘蛛俠的最愛。
不然怎麽讓他們變身呢？
“也就是說, 我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安純之接口道。
“沒錯，你覺得他和平時比起來, 模樣有些異常嗎？”
喬治問完也給出了解釋, “比起被掏舌者襲擊，我們更希望這只是一個年輕人突然的小任性。不能排除他自己離家出走的選項。”
“掏、掏舌者？”安純之磕巴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聽起來這可不是什麽好詞。
“這是我們給那個罪犯的稱呼。”喬治輕描淡寫的揮了兩下手掌，試圖不讓安純之變得驚慌。他沒有多說, 只是堅持而期待的望過來，等著答案。
“異常……”安純之認真回想了一下。
昨天早上的時候，安純之急著吃完早餐去覆仇者大廈學習格鬥，所以有學生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在意。
而且科特米勒從來都是只看看模型, 根本不買。
——他確實是一個人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我記得那個位置監控不會被貨架擋到。或許我們可以看一下監控。”安純之轉身向櫃臺後走去，還側瞥了一眼斜倚在二樓樓梯那裏, 抱著雙臂一言不發的夏洛克。
斯特蘭奇連忙給他讓開位置，順手抓起了櫃臺上裝死的紅鬥篷，走向倉庫。
喬治警官和他的屬下都湊了過來，看著安純之在電腦上調出監控頁面。
畫面中顯示，安純之正坐在櫃臺裏喝燕麥粥的時候，科特邁進了店裏。
他臉上有些不高興和沮喪，進門就直接走向了放著鋼鐵俠模型的區域，然後希冀的凝視著最大的那個，過了一會兒，他的表情終於振作了一些。
“雖然我平時沒有特別關註過他，但我也覺得他昨天好像有些過於沮喪。”安純之指了出來，“是他家裏發生什麽事了嗎？還是說他遇到了霸淩一類的事。”
安純之突然一楞，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等等，他在昨天早上失蹤了，他哥哥昨天晚上還有心情過來偷鋼鐵俠模型？”
“托馬斯不知道。”喬治搖搖頭，“這正是接下來我要說的。”
“托馬斯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他朋友家，根本不知道這回事。還是我們昨天晚上把他帶回警局做筆錄的時候，才發現了他們的關系——托馬斯為什麽要突然搬離家裏，原因他也沒有明說。”
喬治若有所思的加快了語速：“昨天調查的時候我們發現米勒夫婦看起來並不像他們鄰居誇讚的那麽恩愛，加上托馬斯離開的舉動，科特的突然沮喪，我有理由懷疑這其中還隱藏著內情。”
“或許是米勒夫婦隱瞞了什麽重要的事。”喬治看起來精神一振，招呼他的屬下，“快走，我們現在再去一次米勒家！”
“這麽看來，說不定科特也真的只是離家出走而已。今天謝謝你的幫助了，安！”喬治匆匆戴上帽子，對安純之擺擺手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店裏。
三個人沖出店門之後，只剩下玻璃門上的鈴鐺還被甩得來回搖晃，發出清脆的響聲。
夏洛克這才端著盤子從樓梯上慢慢走了下來，他一言不發，表情沈思似乎在想著什麽。
斯特蘭奇也終於能帶著紅鬥篷從倉庫裏出來了。他頓時就看到了夏洛克的表情，帶著些幸災樂禍意味的挑挑眉毛，故意扭頭問安純之：
“安老板，你為什麽不問問喬治警官前三個失蹤者的具體情況？”
“唉？”安純之一楞。
什麽時候斯特蘭奇也這麽熱衷於案件了？這人設拿反了吧！
“你看某人的表情。”斯特蘭奇故作惋惜的揶揄道，“欲求不滿啊。”
“別胡說。”安純之立刻明白又是這兩個“雙胞胎”互相懟上了。
斯特蘭奇卻胸有成竹的抱起雙臂，表情像是掌握了什麽把柄似的說：“我在網上搜了一下約翰華生的名字，發現最有名的一個約翰華生出名的原因是他在博客上寫了他的室友夏洛克福爾摩斯破案的記錄。”
“這本來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畢竟那位約翰華生居住在英國倫敦。但是最讓我驚訝的是什麽呢？”
斯特蘭奇似笑非笑：“這位原本在兩年前的英國倫敦就跳樓自殺的偵探顧問夏洛克福爾摩斯。他居然和現在待在這裏的這位‘約翰華生’先生長得一模一樣？”
“你……”安純之有些驚異。
原本低著頭的夏洛克眼神也倏然轉了過來，他的表情倒是沒有多驚慌，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的心不在焉。
“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個報道稱靠著案件活下去的男人。”斯特蘭奇饒有興味的說，“這段時間你什麽事都沒遇到肯定憋壞了吧？”
安純之沒好氣的瞪了斯特蘭奇一眼，阻止了他繼續揪著這件事嘚瑟。也是為了向夏洛克解釋的說：“我和這個案子的聯系只有那麽一點，和喬治警官又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人家肯定不會把那些案情告訴我的。”
“不需要。”夏洛克似乎想明白了什麽，這才突然回過神，表情淡然的回答安純之，“剛才我已經用手機搜過了——一周發生四起失蹤案，前三個又死的那麽慘，這種事根本壓不下來。”
“手機？”安純之連忙摸了摸身上，這才意識到他的手機不在。
夏洛克直接把手機和盤子放在櫃臺上，然後就邁開大步，一陣風似的走到貨架盡頭，隨手拿了一個深色的針織帽扣在頭上。
他腳步不停的向門外走去，同時語速飛快：“安，我出去一趟。現在網上知道的情況都太單一了，我必須親自去看看現場——記得給我留晚飯，或者是早飯。”
他不等安純之回答就已經沖出了門外，整個人充滿了鬥志，走路都像一陣旋風刮過一樣。
“……”安純之和斯特蘭奇面面相覷。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他這麽——不是懶洋洋的樣子。”斯特蘭奇有些驚得說不出話。
雖然報道上是說福爾摩斯嗜案如命，但這和親眼看到平常都懶洋洋，一副“失去夢想，快要死了”的人突然變得打了雞血似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還沒同意呢。”安純之也有些微的氣惱，“當初說好的幫我提高店裏的銷售額以及兼任店員，我才答應他包吃包住的。結果提高銷售額還沒說，現在也不當店員了？現在這件案子又和他沒關系，還讓我給他留飯！扣工資扣工資！”
“收留這麽一個三無人員包吃包住，居然還有工資？”斯特蘭奇更吃驚了，“安老板，我覺得你的店只能勉強運轉是有原因的。”
“有什麽辦法。”安純之抱怨歸抱怨，但也很清楚夏洛克的性格，聳聳肩就不再計較了，“夏洛克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簡直是專門為了案件而生的，我肯定攔不住他。”
他把手機塞進口袋裏，一低頭，看到了櫃臺上並排放著的兩個盤子，還有裏面慘不忍睹勉強能被稱為食物的東西。
“……這是什麽？”安純之非常費解的轉過頭問。
斯特蘭奇的神情一瞬間變得僵硬了。
他把頭偏到一邊，眼神沒看安純之，有些局促的試圖露出自然的表情：“呃，我煎的荷包蛋。”
“——你告訴我這是荷包蛋？！”安純之震驚的差點喊了出來。
面前的盤子裏盛著一堆發黑的雞蛋碎片，它們不僅完全沒有荷包蛋的完整模樣，還彌漫著一股濃厚的糊味，賣相淒慘而難看。
安純之嚴重懷疑這雞蛋不僅難吃還有毒。
“斯特蘭奇，你是炒雞蛋炒了一半突然想改做荷包蛋的嗎？”他努力保持冷靜的問。
安純之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簡單的雞蛋怎麽能被折騰成這種樣子。斯特蘭奇是沒放油嗎？那他放鹽了嗎？
“大概是吧。”斯特蘭奇含糊的承認了，臉頰有些發燙。
安純之的視線又掃向了旁邊盤子裏的培根，他再次震驚了：“……這是你做的培根？”
——黑發青年此刻的這個表情絕對不是褒義的。
斯特蘭奇立刻快準狠的否認並且反手一告狀：“不是我，是福爾摩斯煎的！”
安純之彎下腰從櫃臺裏抽出一雙筷子，小心翼翼的從一盤幾乎凝固的油漬中費力的把一片培根夾了出來，翻來覆去的在眼前打量，沈默了。
“他做的怎麽樣？”斯特蘭奇小心眼的問。
“香是聞著挺香的……但是油放得太多了，夏洛克是不是還開了大火？”安純之謹慎的問。
培根本身就帶有油脂，就算是不放油也可以，而且就那麽薄薄一片，用小火就夠了。夏洛克這盤培根做的……是想讓他喝油的嗎？
安純之又小心翼翼的把那片焦黑而卷曲，硬的像是石頭一樣的培根放回了盤子裏。
恕他膽小，他實在沒有勇氣嘗嘗這樣的雞蛋和培根。
“這兩盤不能吃了，我再去給你做一份吧。”安純之心累的嘆了口氣，“斯特蘭奇，你是不是還沒吃早飯？”
“對。”斯特蘭奇連忙點頭，不遺餘力的繼續在背後黑夏洛克，“福爾摩斯還說他會煎培根！什麽‘這種事對我來說沒有一點難度！’真該讓他回來聽聽你的評價。”
安純之苦笑著不再說話，上了二樓。
夏洛克本身就是一個基礎東西大多都不擅長的人，能把培根煎成這樣也不能再奢求更多了。至少他知道該怎麽開火，而且沒有燒了廚房不是嗎？
“……”
安純之腦中一片空白，僵在了廚房門口。
廚房裏彌漫著肉眼可見的濃濃煙霧，非常嗆人，桌上一片亂七八糟。而他僅有的兩個平底鍋……一個鍋底沾滿了又黑又糊的零碎雞蛋，一個裏面波濤蕩漾著大概有半鍋的油，旁邊接近空了的油壺非常有既視感。
這就算不是燒了廚房……也差不多了。
安純之的臉色由鐵青轉黑，直接收回了剛才內心泛濫的仁慈。他勉強保持冷靜的想剛才自己有那種想法真是腦子抽了。
深呼吸，不就是得清鍋底和回收那半鍋油嘛，抽油煙機開一開煙霧就會沒了。
“——安老板，能再給我加些芝士嗎？那樣會更好吃的。”斯特蘭奇有些期待的聲音突然從一樓傳了上來。
安純之一瞬間破了功，怒火席卷了大腦。他終於控制不住的沖樓下怒吼：
“芝士，吃什麽芝士！史蒂芬斯特蘭奇！上來刷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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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徹底失去了他的行蹤。”
——這是當然了，那種小巷也是安純之和蜘蛛俠的最愛。
不然怎麽讓他們變身呢？
“也就是說, 我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安純之接口道。
“沒錯，你覺得他和平時比起來, 模樣有些異常嗎？”
喬治問完也給出了解釋, “比起被掏舌者襲擊，我們更希望這只是一個年輕人突然的小任性。不能排除他自己離家出走的選項。”
“掏、掏舌者？”安純之磕巴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聽起來這可不是什麽好詞。
“這是我們給那個罪犯的稱呼。”喬治輕描淡寫的揮了兩下手掌，試圖不讓安純之變得驚慌。他沒有多說, 只是堅持而期待的望過來，等著答案。
“異常……”安純之認真回想了一下。
昨天早上的時候，安純之急著吃完早餐去覆仇者大廈學習格鬥，所以有學生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在意。
而且科特米勒從來都是只看看模型, 根本不買。
——他確實是一個人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我記得那個位置監控不會被貨架擋到。或許我們可以看一下監控。”安純之轉身向櫃臺後走去，還側瞥了一眼斜倚在二樓樓梯那裏, 抱著雙臂一言不發的夏洛克。
斯特蘭奇連忙給他讓開位置，順手抓起了櫃臺上裝死的紅鬥篷，走向倉庫。
喬治警官和他的屬下都湊了過來，看著安純之在電腦上調出監控頁面。
畫面中顯示，安純之正坐在櫃臺裏喝燕麥粥的時候，科特邁進了店裏。
他臉上有些不高興和沮喪，進門就直接走向了放著鋼鐵俠模型的區域，然後希冀的凝視著最大的那個，過了一會兒，他的表情終於振作了一些。
“雖然我平時沒有特別關註過他，但我也覺得他昨天好像有些過於沮喪。”安純之指了出來，“是他家裏發生什麽事了嗎？還是說他遇到了霸淩一類的事。”
安純之突然一楞，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等等，他在昨天早上失蹤了，他哥哥昨天晚上還有心情過來偷鋼鐵俠模型？”
“托馬斯不知道。”喬治搖搖頭，“這正是接下來我要說的。”
“托馬斯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他朋友家，根本不知道這回事。還是我們昨天晚上把他帶回警局做筆錄的時候，才發現了他們的關系——托馬斯為什麽要突然搬離家裏，原因他也沒有明說。”
喬治若有所思的加快了語速：“昨天調查的時候我們發現米勒夫婦看起來並不像他們鄰居誇讚的那麽恩愛，加上托馬斯離開的舉動，科特的突然沮喪，我有理由懷疑這其中還隱藏著內情。”
“或許是米勒夫婦隱瞞了什麽重要的事。”喬治看起來精神一振，招呼他的屬下，“快走，我們現在再去一次米勒家！”
“這麽看來，說不定科特也真的只是離家出走而已。今天謝謝你的幫助了，安！”喬治匆匆戴上帽子，對安純之擺擺手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店裏。
三個人沖出店門之後，只剩下玻璃門上的鈴鐺還被甩得來回搖晃，發出清脆的響聲。
夏洛克這才端著盤子從樓梯上慢慢走了下來，他一言不發，表情沈思似乎在想著什麽。
斯特蘭奇也終於能帶著紅鬥篷從倉庫裏出來了。他頓時就看到了夏洛克的表情，帶著些幸災樂禍意味的挑挑眉毛，故意扭頭問安純之：
“安老板，你為什麽不問問喬治警官前三個失蹤者的具體情況？”
“唉？”安純之一楞。
什麽時候斯特蘭奇也這麽熱衷於案件了？這人設拿反了吧！
“你看某人的表情。”斯特蘭奇故作惋惜的揶揄道，“欲求不滿啊。”
“別胡說。”安純之立刻明白又是這兩個“雙胞胎”互相懟上了。
斯特蘭奇卻胸有成竹的抱起雙臂，表情像是掌握了什麽把柄似的說：“我在網上搜了一下約翰華生的名字，發現最有名的一個約翰華生出名的原因是他在博客上寫了他的室友夏洛克福爾摩斯破案的記錄。”
“這本來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畢竟那位約翰華生居住在英國倫敦。但是最讓我驚訝的是什麽呢？”
斯特蘭奇似笑非笑：“這位原本在兩年前的英國倫敦就跳樓自殺的偵探顧問夏洛克福爾摩斯。他居然和現在待在這裏的這位‘約翰華生’先生長得一模一樣？”
“你……”安純之有些驚異。
原本低著頭的夏洛克眼神也倏然轉了過來，他的表情倒是沒有多驚慌，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的心不在焉。
“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個報道稱靠著案件活下去的男人。”斯特蘭奇饒有興味的說，“這段時間你什麽事都沒遇到肯定憋壞了吧？”
安純之沒好氣的瞪了斯特蘭奇一眼，阻止了他繼續揪著這件事嘚瑟。也是為了向夏洛克解釋的說：“我和這個案子的聯系只有那麽一點，和喬治警官又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人家肯定不會把那些案情告訴我的。”
“不需要。”夏洛克似乎想明白了什麽，這才突然回過神，表情淡然的回答安純之，“剛才我已經用手機搜過了——一周發生四起失蹤案，前三個又死的那麽慘，這種事根本壓不下來。”
“手機？”安純之連忙摸了摸身上，這才意識到他的手機不在。
夏洛克直接把手機和盤子放在櫃臺上，然後就邁開大步，一陣風似的走到貨架盡頭，隨手拿了一個深色的針織帽扣在頭上。
他腳步不停的向門外走去，同時語速飛快：“安，我出去一趟。現在網上知道的情況都太單一了，我必須親自去看看現場——記得給我留晚飯，或者是早飯。”
他不等安純之回答就已經沖出了門外，整個人充滿了鬥志，走路都像一陣旋風刮過一樣。
“……”安純之和斯特蘭奇面面相覷。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他這麽——不是懶洋洋的樣子。”斯特蘭奇有些驚得說不出話。
雖然報道上是說福爾摩斯嗜案如命，但這和親眼看到平常都懶洋洋，一副“失去夢想，快要死了”的人突然變得打了雞血似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還沒同意呢。”安純之也有些微的氣惱，“當初說好的幫我提高店裏的銷售額以及兼任店員，我才答應他包吃包住的。結果提高銷售額還沒說，現在也不當店員了？現在這件案子又和他沒關系，還讓我給他留飯！扣工資扣工資！”
“收留這麽一個三無人員包吃包住，居然還有工資？”斯特蘭奇更吃驚了，“安老板，我覺得你的店只能勉強運轉是有原因的。”
“有什麽辦法。”安純之抱怨歸抱怨，但也很清楚夏洛克的性格，聳聳肩就不再計較了，“夏洛克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簡直是專門為了案件而生的，我肯定攔不住他。”
他把手機塞進口袋裏，一低頭，看到了櫃臺上並排放著的兩個盤子，還有裏面慘不忍睹勉強能被稱為食物的東西。
“……這是什麽？”安純之非常費解的轉過頭問。
斯特蘭奇的神情一瞬間變得僵硬了。
他把頭偏到一邊，眼神沒看安純之，有些局促的試圖露出自然的表情：“呃，我煎的荷包蛋。”
“——你告訴我這是荷包蛋？！”安純之震驚的差點喊了出來。
面前的盤子裏盛著一堆發黑的雞蛋碎片，它們不僅完全沒有荷包蛋的完整模樣，還彌漫著一股濃厚的糊味，賣相淒慘而難看。
安純之嚴重懷疑這雞蛋不僅難吃還有毒。
“斯特蘭奇，你是炒雞蛋炒了一半突然想改做荷包蛋的嗎？”他努力保持冷靜的問。
安純之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簡單的雞蛋怎麽能被折騰成這種樣子。斯特蘭奇是沒放油嗎？那他放鹽了嗎？
“大概是吧。”斯特蘭奇含糊的承認了，臉頰有些發燙。
安純之的視線又掃向了旁邊盤子裏的培根，他再次震驚了：“……這是你做的培根？”
——黑發青年此刻的這個表情絕對不是褒義的。
斯特蘭奇立刻快準狠的否認並且反手一告狀：“不是我，是福爾摩斯煎的！”
安純之彎下腰從櫃臺裏抽出一雙筷子，小心翼翼的從一盤幾乎凝固的油漬中費力的把一片培根夾了出來，翻來覆去的在眼前打量，沈默了。
“他做的怎麽樣？”斯特蘭奇小心眼的問。
“香是聞著挺香的……但是油放得太多了，夏洛克是不是還開了大火？”安純之謹慎的問。
培根本身就帶有油脂，就算是不放油也可以，而且就那麽薄薄一片，用小火就夠了。夏洛克這盤培根做的……是想讓他喝油的嗎？
安純之又小心翼翼的把那片焦黑而卷曲，硬的像是石頭一樣的培根放回了盤子裏。
恕他膽小，他實在沒有勇氣嘗嘗這樣的雞蛋和培根。
“這兩盤不能吃了，我再去給你做一份吧。”安純之心累的嘆了口氣，“斯特蘭奇，你是不是還沒吃早飯？”
“對。”斯特蘭奇連忙點頭，不遺餘力的繼續在背後黑夏洛克，“福爾摩斯還說他會煎培根！什麽‘這種事對我來說沒有一點難度！’真該讓他回來聽聽你的評價。”
安純之苦笑著不再說話，上了二樓。
夏洛克本身就是一個基礎東西大多都不擅長的人，能把培根煎成這樣也不能再奢求更多了。至少他知道該怎麽開火，而且沒有燒了廚房不是嗎？
“……”
安純之腦中一片空白，僵在了廚房門口。
廚房裏彌漫著肉眼可見的濃濃煙霧，非常嗆人，桌上一片亂七八糟。而他僅有的兩個平底鍋……一個鍋底沾滿了又黑又糊的零碎雞蛋，一個裏面波濤蕩漾著大概有半鍋的油，旁邊接近空了的油壺非常有既視感。
這就算不是燒了廚房……也差不多了。
安純之的臉色由鐵青轉黑，直接收回了剛才內心泛濫的仁慈。他勉強保持冷靜的想剛才自己有那種想法真是腦子抽了。
深呼吸，不就是得清鍋底和回收那半鍋油嘛，抽油煙機開一開煙霧就會沒了。
“——安老板，能再給我加些芝士嗎？那樣會更好吃的。”斯特蘭奇有些期待的聲音突然從一樓傳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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