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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決戰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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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濤別院。

袁笙和萬雲在大廳守著。

萬裏雪軒在淩心嬋的陪同下,進入了臥室,只見裏面已經準備好洗澡水了。

淩心嬋輕輕的幫她解下了衣衫,看著萬裏雪軒完美的皮膚和魔鬼的身材,那一剎那她的眼裏滿是妒忌,但馬上又轉為無比的興奮。她又輕輕的幫萬裏雪軒解開了發式,那滿頭的烏絲傾瀉而下,鋪滿了她的玉背。

萬裏雪軒輕輕地揚起了她的秀發,舒舒服服的泡在水裏,玉指一擡,只見指尖上頂著片鮮紅的花瓣,她看了看淩心嬋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我沒猜錯,天香閣根本沒你這個人物!”

淩心嬋心中一懍,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說:“大小姐為何如此認為呢?”

萬裏雪軒冷冷地說:“梁玉成已經背叛了金龍會,你就是他派來監視我的。”

淩心嬋臉色一變。

萬裏雪軒不緊不慢地繼續說:“最近江湖上崛起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叫秋水令。”

她看著淩心嬋冷冷一笑說:“姑娘就是秋水令的人!”

淩心嬋面色一寒,冷冷地說:“萬裏雪軒——你若聰明的話就應該明白,愛管閑事的人通常命都不長。”

萬裏雪軒笑了,開心的笑了。

淩心嬋大怒,原來她什麽都不知道,剛才是隨口胡謅純心套話來著,當下殺機大起,雙手成爪一幻向她的雙肩扣去。

這招淩厲無比,隱藏著無數的變化,又是出其不意的偷襲,眼見她是躲不開了,不禁得意非凡。

誰知她左手輕描淡寫的一揮,化解了淩心嬋淩厲的攻勢,右手同時擒拿她腕脈。

淩心嬋明知他的意向,但卻躲不開,一下被她扣個正著。

萬裏雪軒伸出另一只蔥蔥玉手,不緊不慢的點了她的穴道,看著她怒不可竭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

她站了起來,在屏風那裏取過一件寬大的白袍,披在了身上。

她那兩道清澈的目光停留在淩心嬋的臉上,說:“你在秋水令是何身份?”

淩心嬋垂下眼簾,閉口不言。

萬裏雪軒面色一寒,十分不悅地說:“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說著伸出纖纖玉手一下措了她的右肩胛骨。

淩心嬋頓時汗如雨下,但仍緊咬牙關,不肯從口裏說出一個字。

萬裏雪軒見她絲毫沒有招供的跡象,當下心一狠,又措了她的左肩胛骨。

淩心嬋不禁一聲低低的痛呼,但還是不肯說話。

那一聲低低的痛呼,撞得她心裏直痛。她一個勁的安慰自己說: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它關系到你家族的安危。

她咬了咬牙,心想,一切大局為重。

她看著淩心嬋,一字一句地說:“你若再不說,我可要點你的五陰絕穴了。”

武林人士都知道五陰絕穴被點,全身血液逆流,那種痛苦任你武功再高也難以熬得了。

萬裏雪軒看著淩心嬋,慢慢地伸出了手指。

忽然,淩心嬋說:“等等,我說。”

萬裏雪軒見她肯開口了,心裏不禁長長的噓出一口氣了,終於唬住她了。

她幫淩心嬋接好了肩胛骨,不動聲色地說:“你是要我放過你,對嗎?”

淩心嬋用力地點了點頭。

萬裏雪軒看著她吐出了一個字:“好。”

“不過——”

淩心嬋一聽萬裏雪軒說出這兩個字不禁無比的緊張,畢竟人要想活著,這命是丟不得的。

萬裏雪軒看她一臉的慌張,接著繼續說:“等這裏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我自然會放了你的。為了表示誠意我一會先解去你身上的毒,你認為如何?”

淩心嬋看得出萬裏雪軒並不是個殘忍的人,她絕對相信她所說的任何承諾,何況自己的死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當下說:“好。我定當知無不言。”

萬裏雪軒微微一笑說:“好,你很爽快!秋水令的力量分為幾個部分?”

淩心嬋想了想,說:“據我所知,秋水令一共有四股勢力組成,分別是飛花門、落櫻宮、神雪教和逍遙城,他們統一由秋水令主管轄。我是飛花門的,因為四股力量各自為政,所以我不知道其他三股勢力。”

萬裏雪軒點了點頭,說:“那你就說說飛花門。”

淩心嬋點頭,說:“飛花門是由飛花門主統領,下設金花、紅花、雪花、藍花四堂。”

萬裏雪軒看著她腰帶上繡的那朵細小的令人難以察覺的藍花,說:“你是藍花堂的吧!”

淩心嬋猛得擡起頭,看著萬裏雪軒,一臉的詫異。

萬裏雪軒淡淡一笑說:“你說說藍花堂有些什麽人?”

淩心嬋看著萬裏雪軒那種淡漠的笑容,眼裏竟有種說不出迷戀。她似乎很心甘情願的回答:“除了堂主以外,還有天、地、日、月四個尊者。我只見過月尊者鐵面毒仙冷仙子,我是她的一個侍女。”

萬裏雪軒解開了她的穴道,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梁玉成的背叛是自願還是被迫的?”說完替她揉著雙肩,目光中閃爍著一絲的內疚。

淩心嬋眼角瞥見她的眼神不禁十分高興,享受著她輕柔舒適的動作。當然不忘回答問題:“他是被迫的,因為月尊者在天香閣所有人的身上都下了毒。他不的不答應。”

萬裏雪軒緩緩地轉過身去,註視著地面。原來梁玉成是為了天香閣所有的兄弟的安危……

深藍的天空漂浮著幾朵悠閑的白雲,自由的秋風從樹梢掠過,帶下了幾片黃葉,飄飄忽忽地落在了地上,帶著它的悲傷和不舍。杏色的陽光穿過枝頭斑斑駁駁地碎了一地。

袁笙和萬雲在大廳等候了半天還不見她們出來,心裏想:大小姐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這時萬裏雪軒在淩心嬋的陪同下從臥室出來,來到了院子裏。

她身著一襲白綢長裙,盈盈一握的纖腰上系著條紫玉鏈,幾乎垂到了地上,一頭如瀑布般烏黑的長發披垂及腰,她的發上除了一支白玉簪,沒有什麽多餘的飾物。清水臉上如沐華光,清澈的眼神溫柔如水。

她輕輕的擡頭仰望著天際的兩片白雲,那美麗的眼裏湧現出幾許憂愁,她的長發和衣裙在多情的秋風中慢慢的彌漫開來,在空中自由曼舞。

袁笙和萬雲一下驚呆了……

萬裏雪軒慢慢地回轉頭,輕移蓮步走進大廳,在桌邊坐了下來,擡頭看了看袁笙和萬雲,說:“你們可以去向梁掌櫃回報了,我要和淩心嬋一起去看看廟會。”

她這句話說的才回過神來的袁笙和萬雲一下又楞在了當場。

她看著他們的表情,笑了,說:“你們應該盡心做好梁掌櫃吩咐你們的這個任務,好好的監視我才對。”

這時袁笙凝視著萬裏雪軒大聲地說:“不,我們應該和大小姐一樣手拿長劍,不論生死,激情的戰鬥。”他的語聲中透著無比的堅定。

萬裏雪軒淡淡一笑,起身走了出去,冷冷地說:“你瘋了!我什麽都沒聽過,而你也什麽都沒說過。”

袁笙和萬雲目視著她的離去,覆雜的目光不住的變化著……

萬裏雪軒走在喧囂的人群中,看著他們明亮的笑容,心裏似乎高興了很多。

忽然,她皺了皺眉頭,十分不悅,說:“剛出門就被人跟蹤。”

淩心嬋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萬裏雪軒突然拉住淩心嬋的右手,一下閃入了一個巷子裏不見了。

一個白衣少年帶著一個青衣書童微微一笑跟了進去。

他們來到了這條巷子的轉彎處時,一股淩厲的掌風撲面而來,破空之聲“嗤嗤”入耳。

“啪”的一聲,雙掌擊實。同時另一股無形的掌力推到。

白衣少年一個側身閃開了,微笑地看著一臉驚訝的萬裏雪軒。

他溫文爾雅的行禮說:“在下冒失的行為還望姑娘見諒!”

萬裏雪軒認真的看著他說:“今天我們連連兩次見面,不想閣下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白衣少年謙虛的說:“姑娘折煞在下了。在下雲揚,請問姑娘尊姓芳名。”

萬裏雪軒心中一動,雲揚?這不是江南雲府的公子嗎!他怎麽會到這裏來呢?聽見他問她名字,當下說:“我叫萬裏雪軒。”

雲揚心中大為高興,這不是當年傳奇俠侶的後人嗎,當真比傳聞中還要美麗啊!

他連忙說:“今天的廟會很熱鬧,不知姑娘……”不等他說完萬裏雪軒已經走了出去。

他大為著急,只見萬裏雪軒轉過身來,嫣然一笑,說:“你怎麽還楞著呢,走啊,去看廟會了。”

那一笑當真是如同在寒冷的嚴冬,白雪的世界裏,剎那間百花齊放,那麽的驚世絕艷。

雲揚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臟狂烈跳動的聲音。他趕緊上前一步,與他並肩而行。

隨風飄舞的縷縷發絲撫摸著他的臉龐,輕輕柔柔的。一陣陣幽雅而獨特的香風透入鼻端,不禁有點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

夜。

無月,有星。

天空是黑色的,無邊無際。陰森而刺骨的風在天空中無情的肆虐,無情地吹落枝丫上枯黃的樹葉。

一條嬌小的人影正飛一般地隱入黑暗中不見了。

這時另一天修長的人影振臂而起,撲向剛才黑影潛伏之處。

原來,前面一個是萬裏雪軒,後面一個是尾隨而來的雲揚。

萬裏雪軒看他緊跟而來,不禁秀眉一蹙,他可真是能參合啊!她傳音入密對雲揚說:“你怎麽也來了啊,這裏很危險,快走!”

雲揚見她一臉不高興,心中一陣失落,但聽她這麽一說,哦——原來是關心我啊,不禁喜形與色,當下也傳音入密說:“我不會走的,再危險也要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保護著你!”

萬裏雪軒看著他明亮地如同朝陽的笑容,柔軟的心底猛然間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她趕緊別過頭去,生怕在看一會落下眼淚:滿臉冰冷的 洛日楚是不是會對小路溫柔地微笑,和她說:“我不會走的,再危險也要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保護著你!”

不久,正西方出現了兩條飛奔的人影,剎那間就到了梁玉成的房門前。

萬裏雪軒和雲揚不敢大意,屏住呼吸,定睛看去。可惜兩個人都蒙面,無法看清面貌。以他們身材看來前面一個是男的,後面一個是女的。

萬裏雪軒不禁扭頭看身旁的雲揚。

四目相對,看著雲揚明亮清澈的眼神裏溢滿著濃濃的情意,萬裏雪軒一剎那滿臉朝霞,別過頭去。

這時屋內傳出一聲:“天南地北。”

兩個蒙面人回答說:“唯我獨尊。”

梁玉成又說:“客從何方來?”

他們回答說:“天際紅柳埋花嶺。”

萬裏雪軒和雲揚一頭霧水,這算什麽暗語!

房內燈火亮起,梁玉成打開房門恭恭敬敬地請他們兩位進屋。

只見萬裏雪軒雙足點在檐上,人竟可以隨意彎曲,嚇得雲揚直咋舌。她將雙目湊到縫隙中觀望,令她失望的是他們沒有取下蒙面巾。

男蒙面人冷冷地說:“聽說情況有變,到底怎麽回事?”

梁玉成點了一下頭,說:“是的萬裏雪軒的到來,確實給我們計劃的實施帶來一定的壓力。”

男蒙面人冷冷一笑說:“梁玉成,你不要想用她來搪塞我們,一個小丫頭有什麽了不起的,支不走就殺了她以絕後患,何必婆婆媽媽的。”

雲揚大驚,馬上把目光投到了萬裏雪軒精致美麗的臉龐上,他清晰的看到她聽了這句話之後,秀眉一挑,一臉的不悅。

梁玉成聽聞此言臉色大變,連忙說:“你瘋了嗎,你知道她是什麽人?”

男蒙面人問道:“她是誰?”

梁玉成不禁嘆了口氣,緩緩地說:“她是萬裏航和歐陽瀟淩的女兒。”

沈默!顯然萬裏航和歐陽瀟淩這兩個名字給他們構成了很大的威脅。

女蒙面人打破僵局說:“這個事情還是等堂主來了在商量吧!”

梁玉成問道:“月尊者,堂主什麽時候到呢?”

女蒙面人搖頭說:“不清楚,只說這幾天回來的。”

萬裏雪軒心中大喜,淩心嬋果然沒騙我啊,記得她說天、地二尊和日、月二尊他們是兩對夫妻,總是一起行動……正在猜想之際,耳邊傳來了雲揚的聲音:“他們是誰?”

萬裏雪軒回答說:“他們是秋水令飛花門藍花堂的日、月二尊。女的是月尊者叫鐵面毒仙冷仙子,男的是日尊者,名字還不知道。”

雲揚又問道:“能簡單說下秋水令嗎?”

萬裏雪軒回頭看了看雲揚,見他一臉的認真,於是回答說:“我還沒有確認過,聽說秋水令一共有四股勢力組成,分別是飛花門、落櫻宮、神雪教和逍遙城,他們統一由秋水令主管轄。”

她剛一說完,就見雲揚明亮的臉上一下陰雲密布,他低下了頭,身體微微顫抖。

萬裏雪軒大為吃驚,她關心地說:“雲揚哥哥,你怎麽啦?”

雲揚已經恢覆了平靜,他擡起頭對萬裏雪軒微微一笑說:“沒事,你不用擔心。”

萬裏雪軒著才回過頭去,繼續留意房內的情形,但心裏卻無法平靜,剛才雲揚的反常實在太奇怪了,難道他也和秋水令有關嗎?想起雲揚明亮的笑臉,想起他剛才所說的話語,不可能,他對秋水令一點也不知道,怎麽會是秋水令的人呢……

這是傳來一陣衣角被風吹動輕輕的聲音,萬裏雪軒微微一笑,對雲揚說:“來了。”

遠處有一頂黑色的八人大轎淩空而來,後面跟著一群黑衣武士,看來個個武功不弱。

若不是梁玉成住在山邊的大院裏,四周無一人家,否則他們想聚會只怕不易啊!

她仔細的數了一下來人,除了轎中人以外,那些黑衣武士包括八個擡轎人,一共有四十一個。

她又仔細地看了一下那個多出來的黑衣武士,他一直跟隨在轎邊,他的衣服也不像其他人一樣是純黑的,他的衣角居然繡著金色的絲線。

她眉頭一皺,如果今晚被發現,只怕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房門大開,梁玉成和日月二尊對轎中人行了跪拜之禮。

轎簾揚起,走出一個白袍女子,一朵朵淡藍色的花如繁星般地點綴著如雪的袍子,衣服太長,在地上輕輕拖動,驚了一地的落葉。

萬裏雪軒將目光移到了她的臉上,那是一張如同牡丹般雍容華貴的臉,有著濃濃的妝容,一只金色的發環將一頭如墨般的長發束起。

這樣一個女子居然是藍花堂主,萬裏雪軒滿臉的驚訝!

藍花堂主玉手一擡,示意梁玉成他們起來,她輕輕的說:“這裏決對安全嗎?”

梁玉成他們三人連忙起身。

日、月二尊者立刻站到了藍花堂主的身邊。

梁玉成回答說:“放心,絕對安全。”

藍花堂主責問梁玉成說:“怎麽一直不通知我攻打西安分舵的時間,你在敷衍我嗎?”

梁玉成的臉色十分難看,連忙解釋:“不是,是萬裏雪軒的到來影響了計劃。”

藍花堂主一聲冷哼,說:“萬裏雪軒?她是萬裏航和歐陽瀟淩的女兒吧,怕什麽,我們現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和他們公然挑釁嗎?人,我帶來了兩百個,個個都是精英,就在莊外樹林裏和天、地二尊一起等候著。你這裏有多少人可以調動?”

梁玉成計算了一下說:“有二百七十八個。”

藍花堂主微微一笑說:“好,我已經通知了紅花堂和雪花堂,明天晚上連夜出發,足可以出其不意地拿下西安分舵。”

萬裏雪軒臉色大變,西安分舵可是金龍會控制西北地區的樞紐,如果落入秋水令的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雲揚看她滿臉的憂郁心疼不已,看來西安分舵對金龍會很重要啊。

忽然藍花堂主一臉憤怒地說:“梁上的朋友,如果聽夠了就請下來吧!”

萬裏雪軒馬上回頭對雲揚說:“你不要下去,留在這裏。這是我們家族的事情我不想連累你。”

雲揚大急,連忙搖頭,一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溫暖而細膩。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孔,認真的說:“不,我說過了再危險也要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保護著你!”說著他已經輕輕的落在了地上。

萬裏雪軒看著他的背影,想到自己剛才對他的懷疑,內疚萬分。她也輕輕地落在了雲揚的身旁。

萬裏雪軒環視四周,一個個的表情很是生動。

看到萬裏雪軒時,最吃驚的是梁玉成,他一下就伸手捂住了張得大大的嘴巴;藍花堂主從一開始見到她時的吃驚,剎那間變為無比的妒忌。

藍花堂主的身上已經散發出來濃濃的殺氣,她那刀鋒般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雲揚和萬裏雪軒的身上,恨恨的說:“看梁玉成的表情,你就是萬裏雪軒吧,很漂亮啊。可惜啊,你們既然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那就去死吧。”

萬裏雪軒淡漠的一笑,說:“是嗎?”她話聲未落,劍光已亮起,如同電光般地繞過了日、月二尊的頭頸,剎那間鮮血將兩人的項上人頭沖起,飛旋而落,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她的身形並未因此停頓,手中那一泓秋水直奔藍花堂主的心口。

“錚”的一聲,金線黑衣武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刀,不知何時擋住了萬裏雪軒的劍。

萬裏雪軒只覺得有股強大的內力湧來,逼迫著她不得不向後飛退,否則怕是要身受重傷。她一下又退回到雲揚的身邊。

這一連串的動作實在太快了,那些黑衣武士還沒反映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情,只聽見驚魂為定的藍花堂主大喊著說:“給我圍上去,殺了他們。”

萬裏雪軒和雲揚一下就被四十個黑衣武士圍得水洩不通。

雲揚一下拔出了他的長劍,一臉凝重地說:“萬裏姑娘,這是‘群魔亂舞’。”

萬裏雪軒輕輕的“恩”了一聲,寒芒一閃,她的左手多了一把一尺二、三的短劍。

他們心領神會的相互一點頭,發起了進攻。

兩人手法無所不用其極,尤其萬裏雪軒手中的一長一短兩把劍處處手下絕情,劍招陰狠毒辣真叫人心跳不已,她身體的每個關節都能隨意彎曲,更是如虎添翼。雲揚的劍法和她則完全相反,陽剛、正氣但又不失輕靈,兩個人剛好互補各自的不足。在他們兩個完美無缺的配合之下,陣式還未發動,就已經傷亡過半。

藍花堂主看的神色一變,連忙大喊:“撤!”

萬裏雪軒和雲揚豈容他們逃跑呢,兩人手一緊,一下子就潰不成軍了。

金線黑衣武士長身躍起,右手一抖,帶起漫天的寒光直撲萬裏雪軒和雲揚。

這時黑暗的天空中亮起一道金光,照亮了浮游天際的雲朵,奪去了繁星璀璨的光芒。

漫天劍光照亮了萬裏雪軒的臉,只見她笑了,如同黑暗中靜悄悄開放的曇花一般那麽的芳香馥郁。

“錚”的一聲暴響,雲揚封住了黑衣武士的劍。

雲揚一擡頭,他看見藍花堂主因驚恐萬分而變形的臉,萬裏雪軒左手的短劍已經沒入了她的心口;他看見一把劍尖從黑衣武士的心口穿出,然後他滿臉痛苦的倒了下去是梁玉成殺了他;他還看見黑暗中沖進一群人快速地搏殺著剩下的黑衣武士。

一切都靜止了。

兩個黑衣青年立刻對萬裏雪軒行禮,說:“回稟大小姐,任務順利完成,無一漏網。”來人正是袁笙和萬雲。

萬裏雪軒對他們微微一笑說:“很好,你們辛苦了。”

她回過頭來笑著對雲揚說:“雲揚哥哥,謝謝你!”一陣寒冷的秋風吹來,萬裏雪軒微一顫抖,連忙用右手捂住了左胸口。

雲揚在黑暗中清晰地看到有水一樣的東西從她的指縫裏流了出來,剎那間他臉色大變,那是血,她把黑衣武士留給我,自己去殺藍花堂主,她受傷了。

他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萬裏雪軒,發現她臉色蒼白,眼神渙散,著急萬分地說:“軒兒,振作點,我現在就幫你去找大夫……”他說著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眾人大驚,萬裏雪軒受傷了!

萬裏雪軒看著雲揚關切焦急的神情,心中一痛,如果洛日楚也能這樣關心我多好啊……她吃力的說:“我沒事的,不要……”話還沒說完就暈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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