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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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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冥臉上閃過一絲冷色,可惜從來不看別人臉色的紈絝根本沒有發現。

“不賣!放手!”

紈絝感覺手臂一麻,整個人已經被震出了一米外。他被手下的人扶住了身體後,才猛地反應過來。

自己被這個白頭發的矮冬瓜給震飛了,紈絝惱羞成怒,指著陸音,“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小爺還就要它了!還楞著幹什麽,給我搶過來!那匹馬我要!那個臭小鬼我也要!”

陸音暗道,今天不是個出門的好日子,她定是沒看黃歷。但管她一匹馬什麽事情。想來還有點小糾結,做人的時候沒被人當街調戲過,做馬倒是享受了紈絝調戲“美人”的戲碼。

這個見鬼的世道。

範冥一動,那幾個手下就如落葉一般,被震飛了。手指一動,範冥袖中的小箭飛了出去,箭箭奪喉。

這就是範冥和那些白衣大俠的區別,大俠們永遠是刀劍不離手,不會對武功不如自己的人用暗器,但範冥的原則是——

速戰速決。

什麽最快,他就用什麽方法。

見他眼中湧現出了對紈絝的殺意,陸音適時嘶吼了一聲,提醒範冥他們該回家了。

而且,當街殺人不甚好。

看那紈絝的衣著,應該身份不弱,她不想範冥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範冥果然收了手,冷冷看了紈絝一眼,翻身騎上陸音,馳馬而去。

經歷了鬧市這段後,陸音對逛街也失去了興趣。範冥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牽著她去了郊外。

在隔白馬樓幾個山頭的附近有一個小湖泊,那是範冥和陸音最喜歡待的地方。

在這個近乎與世隔絕的地方,範冥收起了外面那副冷漠不與人親近的冷漠樣子,專心一意給陸音順毛刷毛,順便吐槽一下最近的“學業”。

“他們想當堂主。我不想。我就想賺錢。賺錢了以後給你換大房子。”

對範冥來說,對房子和錢有著執拗的追求,這一點,倒有點像陸音那個時代的上進男人。

潛力股呀,小夥子,不知道以後那個姑娘遇到你,如果得你心,應該會很幸福吧。

陸音甩了甩身上的水,心裏想。

範冥擦掉被她濺到臉上的水珠,淡漠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他摸著她的馬肚子,溫柔一笑,“這個世界,只有你對我好了。”

其實,陸音還真不知道自己哪裏對範冥好過,也不知道為什麽範冥會出現這個錯覺。

不過,她想,如果有範冥的護著,她作為馬的一生,應該是舒適而安逸吧。

午後的陽光,懶懶地灑在一人一馬身上。

範冥從湖裏抓來了白胖的魚就地生火烤了,少年吃得香甜,而不遠處,一匹高大的駿馬正在慢悠悠吃著湖邊的青草。

一人一馬,在靜謐天地間,顯得格外的溫馨和諧。

那日後,範冥和以前一樣,又出去任務了。不過,隨著武功的精進,樓主派給他的人物就越發艱難,很多次他回來的時候都會在床上躺好幾天。

範冥就像是這個家裏的男人,雖然年紀輕輕,卻懂得照顧這個家庭。而她更像是這個家裏毫無用處的女人。

除了養膘,一事無成。

鬼醫看著床上腹部纏著繃帶的少年,因為上次醫馬事情後,鬼醫對這個倔強的少年你有了一絲了解。

少年骨骼驚奇,悟性極高,假以時日,恐怕這白馬樓不會是他的對手。這也是樓主和旗下幾個堂主擔憂的地方。

少年現在還不知道,他在白馬樓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

鬼醫心裏想著,暗道自己果然歲數多了,多了一分柔軟。他擺擺頭,妄想把心頭這點柔軟去除,冷不防對上一雙冷漠的眸子。

鬼醫心中一驚,一個念頭冉冉升起。

少年洞悉一切又分外明了的眸子,莫非他——

“你”你都知道?

少年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卷動了腹部,那布條立刻染了紅色。鬼醫見少年蒼白著臉,還想下床,臉色大變。

“你不要命了!你可知道你差一點就沒命了!這劍上有毒,要是晚一點”

“我身上毒還少嗎?”少年冷冷一笑,起身批了外衣,就要往外走。

鬼醫楞住,明白少年說的是身上被下的七情六欲。

當日他被白斬帶回來的時候,身上莫名就多了這毒。其他人不知道,但鬼醫卻再明白不過,在白馬樓的少年,多多少少身上都有毒,白馬樓這些年都是靠這些毒控制著這些少年。

其中,七情六欲,是其中至毒。

看少年如此清晰明了的眼,鬼醫頓悟,他是不是早就知道給他下毒的是樓主,而他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是真的不在乎,而是在伺機而動。

“一年一度的試驗島考驗要到了,你不參加嗎?”鬼醫收了醫藥箱,看到窗邊的少年,道:“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殺手,只有接受命令。但如果通過了試驗島,成為了堂主,就不一樣了”

“沒興趣。”少年冷漠打斷。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剛剛還一臉冷漠的臉上多了一絲溫柔。

鬼醫順著少年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豆蔻少女拎著一個小小的籃子,正細心餵著馬廄的駿馬。

少年的目光帶著他都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鬼醫心中嘆息了一聲。

自古英雄出少年,但英雄也難過情關。

在白馬樓,作為殺人最基本的是心中沒有牽掛,如果有牽掛,那麽這個牽掛必死無疑。

陸音不知道範冥和陸音在背後的互動,她只知道範冥身上的藥味很濃郁。一般他受了傷,身上總有這股味道。

血腥味和藥味。

但這次比以前很多次都要強烈,她擔心地回頭,果然見他臉色蒼白。

她見不得血,但不代表一直見不得。

所以當範冥要出去練功的時候,她咬住了他的衣袖。

範冥回頭,一臉的茫然。

“清音?”

紈絝說她是難得一見的駿馬,雖然不能幫範冥打殺對手,但起碼可以在逃命的時候快一點吧。

她也要去跑馬場練習。

她要讓範冥知道,她再也不是那匹見到血腥和死人就會嘔吐的馬了。

她要範冥好好活著,因為只有他好好活著,她也才能好好活著。

小芽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見她咬著範冥不放開,快步過來摸了摸她的馬頭,“清音聽話,主人是要去練功。”

這小芽談戀愛談到智商下滑了,她哪裏不聽話了。

她現在就是要做一匹聽話馬。

食君之祿,為君擔憂,這點都不懂。

陸音死活不放開,小芽著急拽了拽她的馬毛。她一疼,嘴巴就這麽放開了。

擡頭,卻發現範冥沒有離開,反而盯著她看。

他的眸光深沈,帶著濃濃的審視。在他的面前,她仿佛赤身裸體在雪地。

又冷,又無所躲藏。

終於,範冥點頭了,摸著她,“走吧,一起去。”

小芽還不明所以,“主人,你要去帶清音去哪裏?”

“練功!”

白馬樓的馬專門有訓練的地方。也虧得白馬樓軍事化的訓練,才能讓他們的業績如此突出,規模如此巨大。

一路走到後山的馴馬山的時候,陸音接受到了很多覆雜的目光。

有羨慕,有仇恨,有鄙視,很多很多,唯獨沒有友善。

見到範冥過來,馴馬山的負責弟子走了過來。

“範師兄,你也來馴馬?”

“嗯。”範冥把陸音交給了這位弟子,點點頭,“我等會兒過來接它。”

弟子點頭領命,“師兄放心,我定會好好訓練它。”

此話一出,範冥邁開的步伐頓了頓,他回頭看了陸音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情緒,但很快的,他的眼重新變得漠然起來。

他離開了馴馬山。

他一離開馴馬山,山上的弟子就瘋狂了。

“剛剛那人是白馬堂的範冥吧?”

“看他一頭白發就知道了。”

“他可是樓主面前的紅人。聽說樓主還沒正式收他為徒,但私下已經指點了他的功夫。我聽說,這個月接的單子,除了幾個堂主,就只剩下他了。”

另外一個馴馬弟子見到幾人聊得興起,也過來湊了一腳。

“我聽說呀,這個範冥是下一任堂主的有力繼承人。我們徐堂主,上次都還說其他,說他少年輕狂,不知所謂”

“徐堂主武功那麽高,難道也忌憚範冥?”

“誰知道呢!我聽說這個範冥悟性很高,徐堂主的斬龍招式,他只看了一遍,就學會了。你說,這樣的對手,難道不恐怖嗎?”

幾人紛紛點頭,“簡直可怕。下一次試驗島就在半年後吧,不知道這個範冥會參加不?”

“我估計不會吧我那天看到範冥最近接的案子,都是堂主級別才接的,想來徐堂主對他已經有了忌憚的心”

陸音揚蹄,聽明白了。

範冥在白馬樓日子不好過,似乎這個徐堂主,也就是徐俊,在暗暗給他小鞋穿?

難怪他總來這邊,還在暗暗和小芽談戀愛?難道這是一個大大的陰謀?

作者有話要說  時不時來更新一章,直到存稿用完不過主要心情應該更新隔壁現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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