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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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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延天只留了一封信,連最後一面都不讓我見,在一起經歷過那麽多的事之後,心裏一直相信不管我怎麽鬧,怎麽任性妄為,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那個人,現在,也離開了我。

腦海裏浮現出我們之前在一起的畫面,古延天總是那麽溫暖,那麽寵溺的對著我笑,他舍不得我受一點苦,他不願讓我一個人背負那麽殘忍的命運。

可是,為什麽,古延天,要離開。

手中握著古延天寫的信,他這一走讓我感覺心裏空空的,很不是滋味,苦笑道:“延天,你是不是對現在的我感到很失望?所以才選擇離開呢?”

我悄無聲息的走到大殿,亦書書與碧淵在討論著一些關於美食的問題。

碧淵不經意的往殿外一瞟,看到我,立刻高興的喊道:“木櫻,你站在外面幹什麽,快進來嘛。”

心中藏著心事,笑意全無,走進大殿。

亦書書見著我愁眉不展的,知道我有心事,問道:“木子,怎麽了?怎麽悶悶不樂的?”

我伸出手,張開掌心,亦書書與碧淵奇怪的看著我手中的一紙書信。

碧淵拿起信,問道:“這是什麽?”她只是看了信的頭一句,便知道這是古延天所寫的。

碧淵有些憂心的看著我:“木櫻...這,這是......”

亦書書看了碧淵的表情,心中自是明白了一些,開玩笑道:“給我看看這是什麽能讓我身邊的兩位美人如此花容失色。”他接過碧淵手中之信,信上只有寥寥數百字,他卻看了有一會兒。

“木子,延天他這是什麽意思?有什麽話是不能當面講清楚的,非要留下書信,不告而別?”亦書書把信放到身邊的桌子上,面色有些嚴肅。

碧淵接過亦書書的話,說道:“對啊,這幾日不說一聲不見就算了,現在就留下一紙書信,說離開就離開,算是哪門子的朋友嘛?”

此刻,我的心裏猶如五味雜陳,也許古延天離開是件好事,因為我也不想再傷害他。“他想離開,就離開吧,畢竟我做了那麽多傷害他的事情。”

亦書書還是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說道:“你真的覺得他會離開你嗎?”

我,卻啞口無言。

“他肯定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才不告而別的,而且,他不可能放得下你。真是的,就不怕我把你搶過來嗎?”亦書書這話說得有些道理,古延天的性子的確是會這麽做,什麽事都會往肚子裏咽。

“不瞞你說,木子,我們拿到水靈珠,從水宮出來的那天起,我就覺得延天他有一些奇怪,他的死紋血咒是連神仙都解不開的咒術,居然在水宮裏給解開了,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買賣。”

聽了亦書書的一番話,碧淵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古大哥他真的有事瞞著我們?”

我,依舊沈默。心想著,這件事說來也確實蹊蹺,為什麽古延天身上的死紋咒術在水宮裏解開了?難道是他與水棱鏡做了什麽交易?

碧淵眼睛一轉,手托著下巴說道:“古大哥該不會被水棱鏡控制了吧?”

亦書書沈聲答道:“事情可能沒有我們想得那麽簡單。”他邊說著邊看著面無表情的我,繼續道:“木子,現在怎麽辦?要我去找他嗎?”

“罷了,他是鐵了心不想讓我們找到他,那我們就真的找不到他了。”我看著桌子上的信,手指輕輕一揮,信變成靈力消散了。

亦書書問道:“你不擔心他嗎?”

“我很擔心,”張開左手掌心,天字閃著金光,“但是我知道,他現在是安全的。”

碧淵的語氣有些輕微的斥責,“哎,古大哥這是何苦呢?我們大家不都說好了有什麽事都要一起面對的嗎?”

亦書書輕嘆一聲:“他就是這樣,什麽事都想要一個人承擔,延天啊延天,你這樣,不累嗎?”

我沈默不語,看著掌心裏的天字,心裏默默念道:“延天,你總是對我那麽好,不管你在哪兒,也要答應我,對自己好一點,好嗎?”

亦書書與碧淵看著悶悶不樂的我,同時輕嘆。

不茍言笑的青世走進大殿,恭敬的說道:“少主,我回來了。”

暫時把古延天離別之事藏在心裏,走到青世身邊,說道:“青世,你回來了,外界有什麽動靜嗎?”

“回少主,神界與人間並無動靜。”

“恩,知道了,青世,繼續留意外界的動向。”

魔界的入口處已被我更換,神界之人應該不會發現,為了安全起見,我讓青世經常到外界打探消息。

青世微微頷首,便離開大殿。

亦書書慢慢的移到我身邊,說道:“青世被你這麽呼來喚去,也是蠻辛苦的。”

亦書書突然說這麽甚是奇怪,便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剛有些緩和的氣氛,又瞬間變得些許凝重,“我確實是有一些話想說。”

碧淵感覺有些不對勁,知趣的說道:“我忘了還有一些事沒有做,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說著,一溜煙的跑出了大殿。

我轉過身,看著亦書書,“有什麽想說的?”

“是關於天王劍的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含蓄了?想說什麽就說吧。”其實,我也能猜到亦書書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

“如果你想真正喚醒天王劍,就必須得到靈珠,可是,金木水火土五顆靈珠,還有風靈珠,現在都在他的手上。”亦書書想說的果真是靈珠的事,而他口中說的那個他,自是,遙青雪。

“我知道靈珠在遙青雪手上,不過,屬於我的東西,我會全部把它奪回來。”即便已經與他毫無瓜葛,已經與他恩斷義絕,與他不共戴天,可是,為什麽說出遙青雪這三個字時,心中還是疼痛萬分呢?我竭力隱藏著自己心裏的情緒不被亦書書察覺,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

亦書書看不出我表情的變化,繼續說道:“你真的要把靈珠拿回來嗎?想好了嗎?”

“非拿不可。”

“他的手上只有六顆靈珠,我們還要繼續尋找雲靈珠。”

“恩,書書,你有雲靈珠的下落嗎?”

“沒有,我完全不知道它在哪兒。”

“我也是,不管我用什麽辦法搜尋,都是無功而返。”

“放心,我會幫你的。對了,還有一件事可別忘了,就是血靈珠。雖說血靈珠是上古傳說,沒有人真正見過它。但是,依照天王劍上的八個小洞來說,它應該是存在的。”有亦書書這樣的奇人在身邊,更是如虎添翼。

尋找靈珠的路還在繼續,可已不是當時的人,物是人非。

現在的我,法力變強了很多,不管上天入地,都要找到靈珠。“我相信我們會找到的。”

“好,其實,我覺得我們和靈珠很有緣,所以呢,雲靈珠和血靈珠說不定不久之後就會出現了。”

“恩。”

我朝著亦書書微微一笑,他沒有再多說什麽,也對我微微一笑,走出了大殿。

亦書書走到一顆楓樹下,仰頭看著血紅色的天空,輕聲說道:“木子啊木子,我就不能替代你心中的遙青雪嗎?”

青世冰冷的聲音劃破寧靜,他坐在楓樹上,說道:“沒想到無心之人也會有心事。”

亦書書低下頭,“是啊,沒想到我竟也會有心事。”

微風徐徐,吹動了兩位美男子的發梢,兩人都沒說話,很安靜。

過了一會兒,亦書書目視前方,他知道青世還在楓樹上,說道:“青世,你有吸血狂魔的線索嗎?”

青世還是那樣的沈默寡言,直接了當的答道:“沒有。”

“當真沒有?”

“沒有。”

“你沒有,但是我有。”

“恩?你有吸血狂魔的線索?”

“不是線索,是疑慮。”

“哦?說來聽聽。”

“依我所見,被屠殺的村子都是在靈珠之地附近,並且發生慘案的時間很有規律。現已有木水火土四靈珠附近的四個村子遭遇了屠殺,我想他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金靈珠附近的村子。”亦書書微微閉起了雙眼,神色有些慌張,因為金靈珠附近的村子,是乞石陣,賽飛的家。

“仔細一想,的確如你所說。”

不知亦書書在心中盤算著什麽,良久才說道:“青世,你知道,延天離開了嗎?”

青世並未知曉古延天留下書信離別之事,聲音帶著一絲驚奇道:“古大哥離開了?什麽時候的事?”

“他留了封信給木子,不告而別。”

青世沒有答話,他心中想著,他知道古延天對我的感情,就算是山崩地裂,還是海枯石爛,他都不會離開我,怎麽這會,卻是不告而別呢?

亦書書繼續道:“你怎麽看他離開這件事?”

“定有蹊蹺。”

“恩,我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所以,我的疑慮是......”

青世亦不笨,並不避諱的說道:“你懷疑吸血狂魔是古延天?”

亦書書沒有反駁,神情嚴肅的答道:“我只是懷疑,因為把所有的事情連在一起想,他是最值得懷疑的。”

“你打算怎麽做?”

“不知道,這件事我要好好調查才行,如果真是他的話,事情就有些覆雜了。”

青世縱身一躍,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亦書書面前,說道:“知道了,放心,我不會和少主說的。”說著,便走了。

亦書書玩弄著手中的折扇,心裏嘀咕著,古延天啊古延天,你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你可千萬不要做什麽傻事啊。就算是天下通,也是有他看不透的事。

陰暗幽閉,急渦旋流,深不見底,密不透光的水底,有身穿紫色華服一人,面目冰冷的往前走去,身旁近千只的蛟龍,並未阻攔,並未對其進行攻擊,反倒是對此人是望而生畏。

紫衣之人神情冷峻,走到一座白色氣勢磅礴的水底宮殿前,右手觸碰石鐵門,頓時紫色幽光乍現,石鐵門“吱呀”打開。他走進宮殿,宮殿裏詭異的安靜像是有可以把人扼殺掉的無聲之力。

“被選中之人,古延天,你來了,我在水宮最深處等著你。”此時,黑暗寂靜的空間裏響起一個神秘的聲音。紫衣之人正是古延天,而他現在身處的宮殿就是水宮,昔日找尋水靈珠之地。

古延天並未答話,徑直往水宮裏走去,水宮並沒有像那日隨意的扭轉空間,讓人掉下水棱鏡設下的陷阱,只有他噠噠噠的腳步聲。他今日再次進入水宮,回想昔日種種,卻已物是人非,也是那一天,成為了他命運的轉折點。

不一會兒,古延天已經走到水宮最深處,這裏不像大殿般的黑暗,相反,明亮的光線來自於四面墻壁上琳瑯滿目的五彩寶石。寶石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微光,微光合在一起足以照亮空間。而這樣一個神秘的空間的中央,懸浮著一面透明水晶所制成的鏡子,這便是,掌控水宮的水棱鏡。

古延天站在寶石中央,卻不為所動,擡起頭,對眼前一面大鏡子說道:“水棱鏡。”

“古延天,你很遵守約定。”那個神秘的聲音就是水棱鏡。

古延天看著水棱鏡,聲音毫無溫度的說道:“事情我已經辦了一半。”

水棱鏡答道:“哈哈,你果然是最合適的人選。我早就知道你們當初會來水宮,所以命令蛟龍佯攻,目的也是為了見到你。”

“你知道我們要來,是因為靈珠與靈珠之間的靈力聯系?”

“不全是,也許冥冥之中你我註定會見面。”

古延天嘴角微微上揚,聲音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溫柔,“也許吧,不管我變成怎麽樣,能幫到她就好。”

水棱鏡說道:“自古以來,情愛便是難逃的劫難,古延天,我還真有點佩服你。”

古延天走到一處墻壁邊,觸碰那一顆血紅的寶石,冷笑道:“你忘記了嗎?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現在卻說佩服我,你這麽說,是不是有些可笑?”

水棱鏡沒有答話,古延天眼神溫柔的看著紅寶石,“小木,我很想你。”

空間裏,陷入寂靜。

古延天輕輕閉上眼,說道:“水棱鏡,我們開始吧。”

“好,現在把你體內的雪魄取出來。”

古延天盤腿坐於水棱鏡面前,運功取出體內的雪魄。雪魄於他的體內飛出,靜止在他與水棱鏡中間,散發著微黃色的光。

“我將靈力輸入你的體內,你把所有血媒註入雪魄之中。”說著,水棱鏡身旋轉,將其靈力從天靈蓋匯入古延天體內。

古延天發動法術,屆時,他的體內有水棱鏡與自己的力量,再加上雪魄之力,他的額頭滲出一顆顆汗珠,因為多種強大力量混於一身,身體會有可能不堪重負,從而導致力量反噬身體。

此時此刻,只有古延天知道自己承受的是多麽大的痛苦,這種痛苦比死紋血咒發作還有痛上百倍,額頭的汗珠在增加,他閉上眼,一聲不吭的從自己體內把所有的血媒引入雪魄。

血媒,是被古延天吸血之人的血。將血媒引入雪魄時,他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張張被他殺害之人的臉,有驚恐,有害怕,有求饒,有嚎叫,有痛哭。人人都在喊:“還我命來。”他一人,承擔著這所有的苦痛。

引入血媒花掉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古延天也忍著這份苦痛,兩個時辰。

事情結束之後,古延天睜開雙眼,右手捂住心口,喘著氣,腦海裏還是那些人的面孔,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殘忍之事。

水棱鏡停止旋轉,沒有一句安慰之話,說道:“把雪魄移回體內。”

古延天左手一揮,雪魄便回到他的體內。他有些體力不支,倒在地上,看著水棱鏡中自己的倒映,說道:“水棱鏡,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它選擇了我嗎?”

“因為這就是你的命,你逃不開,躲不掉的命。”

古延天擡起右手,張開掌心,金色的木字閃著光,笑道:“罷了,罷了,逃不開也就不逃,躲不掉也就不躲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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