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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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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滿是屍體的街道上,蒼靈看著古延天,說道:“延…延天…怎麽…怎麽會是你?!”

古延天擦拭著嘴角邊的血跡,看不出任何情緒,說道:“藏得這麽隱蔽,沒想到還是被您發現了,師父。”

“你…你為什麽會這麽做?”

“這是我的命。”

“什麽…什麽意思?”

“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

“沒想到這個殘忍的吸血狂魔竟然是你。”

“我知道自己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被抓走,對不起了,師父。”古延天使用瞬間移動來到蒼靈面前,封住了他的穴道,使他動彈不得。

“是不是你體內的雪魄誘使你這麽做的?”

“說對了一半。”

“你,你真是傷了為師的心。”

“師父,對不起。”說完,一身黑衣的古延天消失在血色深夜中。

蒼靈的心裏很難過,他是真的失去古延天這個徒弟了。想起自己發過的誓,如果雪魄使古延天走上歧路,定會親手了結他。沒想到真的應了這個誓言。

蒼靈心灰意冷,站在血泊中,也忘了解開咒術。

遙青雪覺得心裏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發動瞬間轉移之法來到蒼靈所在的村子,見到的卻已是這副景象。他大喊著朝蒼靈跑去,“師父!”

遙青雪看著面色蒼白如灰的蒼靈,緊張的喊道:“師父,怎麽了?師父!”

見到蒼靈沒反應,也管不了什麽禮儀了,搖著他的肩,“師父,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這時才發現蒼靈的身上有咒術,為他解開之後,覺得很奇怪,這樣程度的咒術是難不住他的,為何他會這個樣子?

蒼靈呆呆的站在原地,遙青雪不斷的在耳邊說道:“師父,師父,你醒醒!”

“青…青雪。”

“師父,你怎麽了?吸血狂魔呢?”

聽到吸血狂魔四字,蒼靈的心更亂了。

蒼靈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人們,無力的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

遙青雪想著蒼靈定是受到什麽刺激了才會這樣,但是有什麽刺激能讓他到這副田地呢?

遙青雪攙扶著蒼靈來到村子外的一塊石頭邊,說道:“沒抓到就算了,師父,你在這休息一會兒,我進去看看。”

情況還是和前三次一樣慘,沒有活口,全是被吸幹了血。

“這吸血狂魔居然能在師父眼前這麽做,想必定是個厲害的角色。”遙青雪看著慘狀,在心裏暗自說著。

遙青雪蹲下身,扶起坐在石頭邊的蒼靈,說道:“師父,我已經為逝去之人誦經超度了,我們先回神界吧。”

蒼靈點頭道:“好。”

遙青雪與有些失了魂的蒼靈一同來到天帝宮裏,天帝白衣束發,雙手背於身後,他一眼就看得出蒼靈的異樣,淡淡的問道:“怎麽樣?吸血狂魔之事有什麽發現嗎?”

蒼靈本就是心不在焉,滿腦子全都是古延天身上沾滿無辜之人鮮血的畫面,也未聽到天帝說了些什麽,倒是吸血狂魔這四字再次刺激到他,瞳孔張大,欲言又止的看著天帝。

遙青雪也不知道他的師父蒼靈究竟在案發的村子裏看到了什麽,看著蒼靈這個樣子,便替師父對天帝恭敬的說道:“回天帝,我與師父二人並未發現蛛絲馬跡。”

“哦?以你們兩人之力都未曾發現任何線索,看來這次的事件是有一些棘手啊。”蒼靈與遙青雪的法力在神界裏算是很強的,要是連他們二人都解決不了的事,還真是有些讓人傷腦筋。天帝的眉頭緊鎖,似乎心中有些疑慮,看著遙青雪,繼續說道:“青雪,你說,這事會不會與她有關?”

遙青雪並非是愚鈍之人,他自然能明白天帝口中的她指的是誰。眼裏閃過一次惆悵,說道:“請天帝放心,我會徹底查辦此事的。”並未提及我,此刻,遙青雪的內心是亂的。

天帝輕嘆一聲,眼神落在一言不發的蒼靈身上,他的表現過於怪異,如是平時,他定會是第一個說話之人,而此時,卻默不作聲,著實奇怪。

天帝走到蒼靈身邊,輕聲說道:“蒼靈。”

蒼靈就像是失聰了一般,任何反應也沒有。

天帝問道:“青雪,從剛才到現在,你師父的神情很是怪異,發生了什麽事?”

遙青雪有些擔心的看著蒼靈,說道:“我也不清楚師父發生了什麽事,當我找到師父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天帝並未回答,看著一動不動的蒼靈,擡起手掌將法術輸入蒼靈體內,蒼靈倒退了兩步,咳了兩聲,手捂住心口,兩眼通紅的看著天帝與遙青雪。

天帝收回手掌,說道:“蒼靈,你怎會中了如此奇異的封咒術?”

蒼靈心中受到的打擊與未完全解開古延天對他下的咒術,才導致他像失了魂一般。

蒼靈的聲音有些嘶啞,苦笑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麽會被下了咒術,真是失態。”他沒有把見到古延天的事情說出來,因為他也沒有辦法接受吸血狂魔就是古延天。

天帝明白蒼靈肯定有些事藏在心中,但是強迫他,他也是不會把事情說出來,對遙青雪說道:“青雪,吸血狂魔的事情就交由你繼續查辦,先扶你師父回去休息吧。”

遙青雪心中也是有了打算,答道:“是。”隨後,扶著蒼靈離開了天帝宮。

天帝看著遙青雪與蒼靈離去的背影,低聲說道:“能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不會是......”

遙青雪扶著蒼靈回到屋中,倒了杯水,遞給蒼靈:“師父,您先喝杯水。”

蒼靈接過遙青雪遞來的水杯,小啜,之後,看著水杯出神,輕嘆一聲。

這是遙青雪第一次見到蒼靈這般魂不守舍,著實擔心,問道:“師父,能否告訴我,在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蒼靈輕輕拍了拍遙青雪的肩,說道:“青雪,為師之道你在擔心我的身體,我沒事。”

遙青雪繼續說道:“您現在這個樣子,不像是沒事。”

蒼靈避開遙青雪的眼睛,說道:“青雪,你先出去,為師想一個人靜一靜。”

遙青雪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師父,你在村子裏是不是與吸血狂魔交過手?”

蒼靈雙眼通紅,一改平日和藹的態度,對遙青雪大吼道:“出去!”

遙青雪被蒼靈這麽一吼,有些不知所措,“師父......”

“出去,這是命令。”

“是,師父。”

遙青雪擔心的看了蒼靈一眼,便離開。他心中也是隱約的明白了一些事,師父肯定與吸血狂魔交過手,而且還發現了他的一些秘密,思及此,他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遙青雪心事重重的走到三重殿的梧桐樹下,倚著樹幹坐下。取出玉簫,樂聲娓娓道來。

不知何時,成於寧來到遙青雪身邊,坐在他的身邊,說道:“怎麽了?師兄。”

簫聲止。

遙青雪目視前方,神獸盤旋在雲霧繚繞的山上,淡淡說道:“沒什麽,只是坐在這兒賞風景。”

成於寧傾國傾城的臉上,有著憂心之情,“但是你看起來,不是像沒事的人哦。我聽說,又有一個村子被毀了,是嗎?”

“恩。”

“到底是什麽惡魔如此心狠手辣,殺了那麽多無辜之人。”

“我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木...”成於寧還沒說完,遙青雪便搶過話,因為他知道成於寧想要說的是什麽,“不會是她的。”

“那萬一真的是她,你要怎麽辦?畢竟現在的她,記憶已經恢覆了。”

“我相信,不會是她。”遙青雪心裏也很是矛盾,如果這個吸血狂魔真的是我,他該怎麽辦?

“不要忘了,除魔衛道,是我們做神仙的責任。”成於寧並未看著遙青雪,說了這句話。

遙青雪心裏苦笑,好一句除魔衛道,神仙這個頭銜,需要擔起太多的責任與無奈。

微風輕撫,神獸鳴叫,一人仙風道骨,一人絕世傾城,並排坐著。

魔界大殿裏,我坐於書桌前,翻開之前爹收藏的古籍,或許這些古籍裏會提到有什麽辦法使魔界覆興,還有天王劍到底要如何才能顯現最終形態。

亦書書走進書房,站在我面前,說道:“木子,又有一處村子被吸血狂魔屠殺了。”

我放下手中的古籍,擡起頭沒有一絲表情的看著亦書書:“是嗎?”

“恩。”

“你對這件事知道多少?”

亦書書皺眉,“毫無頭緒。”

在三界中,能讓亦書書說出毫無頭緒這四個字,看來真的是有些棘手。吸血狂魔之事在人間傳得沸沸揚揚,人人惶恐,他們都在唾罵為什麽三界有魔界的存在。

對於人們的汙蔑與嘲弄,我沒有放在心上。魔界之大,什麽類型的妖魔都有。

亦書書漫不經心的玩著手中的折扇,問道:“木子,你對這件事怎麽看?”

“我?這關我什麽事,他愛吸多少人的血就吸多少人的血。”

“可是,你不怕神界的神仙們把矛頭指向你嗎?”

我嘲笑道:“哼,神界?他們認為是我做的又怎麽樣?就算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他們現在又能奈我何。”

亦書書笑道:“也是。”說罷,拿起桌上一本古籍,翻開看了起來。

我站起身,走到亦書書的身邊,說道:“對了,書書,我問你,你對天王劍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它之前是你爹的佩劍,僅此而已。你可以把它召喚出來讓我看看嗎?或許我能看出點什麽。”

我點了點頭,口中念著咒語,手指輕劃著法術,藍光乍現,一把黑色威嚴霸氣長劍立於大殿中央。

亦書書放下手中書籍,走到天王劍前,仔細端詳著。“為什麽八道羽翼之中都有一個小洞呢?而且還是八種不同的顏色。”

“木櫻,書書,你們在聊什麽呢?”碧淵端著一碟彩色的糕點,高興的走進大殿。

我淡淡回道:“我們在研究天王劍。”

亦書書搶過碧淵手中的桂花酥,壞笑道:“這是我最喜歡吃的彩色桂花酥,謝過了,碧淵。”說著,直接把桂花酥放進了嘴裏。

碧淵氣急敗壞的指著亦書書,“你!”

“等一下。”亦書書說完這話,表情立即變得有些嚴肅,再次仔細端詳天王劍。我和碧淵相視一望,都不明白他想幹什麽。

過了一會兒,亦書書揚起唇角,說道:“我明白了。”

我看著亦書書,問道:“你明白什麽了?”

“木子,你過來看,天王劍上有八道羽翼,羽翼洞中又有八種不同顏色,莫非,是八顆靈珠?”

一語道破玄機,我看了看羽翼的洞口,回答道:“恩,這樣一看,洞的大小的確與靈珠吻合,之前怎麽沒想到這些呢?書書,你怎麽知道的?”

靈珠,又是和靈珠有關的事,又讓我想起了那個人。

“這還多謝碧淵的桂花酥了,我也才想起,八顆靈珠都有著自己的相應的顏色,而恰巧羽翼洞口的顏色也是這八種,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巧合。”亦書書手中握著最後一塊桂花酥,放到嘴裏。

碧淵還是想著被亦書書奪走的桂花酥,說道:“那這麽說,你搶了我的桂花酥,還是件好事了?”

亦書書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答道:“怎麽不是件好事?不僅是好事,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碧淵說不過亦書書,挽過我的手,委屈道:“木櫻,你也不管管他,你看他都成什麽樣兒了。”

我微微一笑,“好啦,碧淵,以後你想吃多少桂花酥我都請你吃,這樣行了吧?”

碧淵滿足的拍手道:“好,那就這麽說定了。還是木櫻你最好了。”

有亦書書與碧淵在這魔界裏陪著我,日子也算是好過,刻意回避心底裏那段痛苦的回憶。

得知天王劍的秘密,還是想要與古延天分享,“書書,你有看到延天嗎?我已經有好些天沒有看到他了。”

亦書書搖了搖頭,答道:“我也有好多天沒有看到他了。”

轉頭,問了碧淵:“碧淵,你呢?有見到他嗎?”

“我也沒看到。”

奇怪了,古延天是不會一聲不吭的離開那麽多天,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亦書書打開折扇,說道:“木子,我總覺得延天他最近有些奇怪,但是我也說不上來,是哪裏奇怪。”

我稍稍皺眉,“是嗎?”

“我倒是沒覺得古大哥有哪裏奇怪的,我看啊,最奇怪的就是你亦書書了。”碧淵沖亦書書吐了吐舌頭。

亦書書笑道:“我還就喜歡自己奇怪了。”

碧淵說不過亦書書,只好不再理他。

我收回笑容,亦書書說出這話應該有他的道理。古延天自那天從水宮出來後,他的笑容變多了一份神秘。纏了他五百年的死紋血咒,居然莫名其妙的被解開了。雖然他對怎麽解開血咒輕描淡寫,卻也讓人有些疑慮。

我回到房中,隨意梳起一個發髻,突然感到有股靈力向我靠近,左手一揮,那股靈力被我控制後,變成了一封信。

信上寫著:小木,很抱歉我這些天一聲不響的離開,因為我有一些事情非辦不可,原諒我不能說出原因。從現在起,我不能天天陪在你身邊了,你不要來找我,因為你也找不到我。但是請你相信,我永遠會在你的身後,看著你。有亦書書在身邊照顧你,我也很放心。還是那句話,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答應我,對自己好一些,好嗎?

字跡,是古延天的。

一字一句,字字痛心,是怎麽樣不能表明的原因,讓古延天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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