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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藍大和亂說的,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讓你流淚。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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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恭喜亂亂從一個渣男坑蹦到了第二個渣男坑~

沒法發表情好想鼓掌怎麽破……

☆、神殤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偽更……每天/朝夕相處,天/朝被和諧了……

另外,我辛勤的日更中……孩兒們冒個泡吧~

夜羽亂的確想的很周到,利用虛將六車拳西引到附近,到時候不需要再做什麽,他那個天真無邪喜歡到處亂晃的副隊長自然會發現一切,十套死霸裝,十個人,足以讓一個有責任心的隊長下決心徹查這件事了。

思維縝密,一環扣一環,和市丸銀與東仙要相比,亂不是最聽話的,也不是最靈活的,但她卻是辦事能力最強的,任務中的夜羽亂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無堅不摧。

這大概就是她根本拿不起神切,靈王卻助她登上夜羽家家主之位的原因,而舍棄她,一定會成為他有生以來最後悔的一件事。

也許有些事情真的從一開始便是註定的,如果沒有夜羽落的逆行靈脈不被發現,亂就不會被靈王以那種方式賜死,藍染就更不會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撿到她。

而如果他沒有撿到她,他最終的目標便始終隱藏在迷霧之中,沒錯,他要為王,但要怎樣為王,為王後又要做些什麽,他從未想過。

再進一步說,如果她還是夜羽家的家主,夜羽落也就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躲在姐姐身後的小小少年。

時間的鐘擺擺落了沈沈過往,如今她不再是慕戀靈王的純情少女,他也不再是獨自一人踏上巔峰的孤高王者,而那個名為夜羽落的少年,也早已被夜羽家的勾心鬥角洗滌出鋒芒,神切在手,所向披靡。

只是這一切,尚且在屍魂界的亂,並不知曉。

她能做的,就是站在那個終將為王的男人身邊,成為他手中最強的那把刀。

“亂,今晚的行動,要一起去嗎?”他對她伸出手。

亂毫不猶豫地點頭。市丸銀那個家夥根本靠不住,東仙倒是衷心,只是實力太差,應變能力也不好,虛化的作品終究是未知數,只有那兩個人在阿介身邊,她不放心。

看著那個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少女,藍染輕輕笑了——他似乎明白了亂為何不討靈王歡心了,不懂得示弱的女人一般無法引起男人的興趣……

不過,他很喜歡就對了。

那個一絲不茍的亂,那個呆呆傻傻的亂,那個總是不經意逞強的亂,那個……強吻他結果被他吻回去不知所措的亂……

所有的所有,他居然都覺得可愛。

他回頭看去,皓月之下,少女沈默不語地跟在他身後,那張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清秀如蓮蕊。

“亂……”

他開口,迎來了她困惑不解的目光。

然而他卻只是笑:“算了,等實驗結束之後,我有話對你說。”

這一次,他不用回頭,就可以猜到她迷茫的表情。

似乎是被取悅,藍染覆又勾唇一笑,男子濃眉,細目,挺鼻,薄唇,黑色的死霸裝隱沒在夜色裏,一貫的淡定優雅,冷靜自侍。

薄唇的男人心性淡薄,無心無情……

不知為何,亂想起了這句話,跟著他的腳步頓了一下,俄而便自嘲地垂下了眼,她之於他,不過是有利用的價值罷了,這男人的允諾太動聽,她不敢信。

畢竟,一個面對著每天/朝夕相處地上司同僚一樣下的去手的危險男人,她何德何能,能得他真心相待?

是夜,夜深,一輪圓月懸於頭頂,夜羽亂安靜地跟在藍染和市丸銀身後,長長的銀發被風吹亂,她抱著懷中的淺打,心似乎微微地疼。

而那個罪魁禍首的男子擒著那一抹醉人地笑意,緩緩踏過濕土,側目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隊長,聲如浮冰碎玉,笑若月下初弦。

“這算不上背叛哦,他是非常忠誠的,他只是忠誠地遵從我的命令而已,能不能請您不要過於責怪他呢,平子隊長?”

他的衣,是夜的顏色,他依舊在笑,一如往日的英俊儒雅,他的聲音,低沈而熟撚,他步履優雅地走到他們面前,盯著那幾張被白色面具覆蓋的臉,細細看。

平子的臉因為震驚和憤怒而扭曲,日世裏留下的傷口還在兀自流血,他卻忘了疼痛,只是看著他,看著這個他從來不曾信任的副隊長,暗暗咬緊了一口銀牙。

“藍染……”

月入雲中,光影幽暗,藍染不躲不避地在他面前站定,風拂衣擺,只襯得他身影挺拔如竹,光影參半。

此時,平子已出言辱罵,而他也只是微微笑過,那表情仿佛在說,勝負已定,再多說什麽都已無用。

不知是他那雲淡風輕的笑容,還是他緩緩道出的真相徹底激怒了平子,他倏爾拔刀而起,純色的虛白卻於此刻傾瀉而出,純白色的面具覆他半面,虛的靈力和死神的靈力碰撞結合,終於讓金發男子承受不住這隨之而來的痛苦,再一次跪倒在他們面前。

夜羽亂冷淡地看著這一切,垂首低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那雙異色的眼,直到一旁的日世裏持刀而起,她才咬了咬嘴唇——

不過她不必出手,對付一個神智不清又身受重傷的副隊長,東仙要和市丸銀就足夠了。

她只是幾不可見地眨了一下眼睛,錯開了東仙斬殺日世裏的瞬間。

不是她有多善良,只是出於本能地趨利避害,亂也如尋常小姑娘一般不喜殺虐,過去她沒有選擇,如今可以不看,她還是不想看。

但她沒想到,正是她眨眼的功夫,背上猛地被人推了一把,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傾,前方,一把斬魄刀抵住了她的脖頸。

刀鋒清冷,亂低頭看著那把刀,也看到了垂到她眼前的幾縷金發。

“平子隊長……”她習慣性地開口,聽到她的聲音,平子的刀鋒一收,已然在她頸上留下了一絲血痕。

“藍染,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你如果覺得一切都能如你所願,那就大錯特錯了……”

金發男子孤註一擲的聲音響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東仙和市丸銀楞在了原地,唯有藍染,深邃的眸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平子,也看著亂,臉上笑容不變,連態度都是漫不經心。

頸上的刀又緊了半分,平子畢竟是男子,他禁錮著她手腕的力氣很大,亂沒有反抗,但手腕和頸上傳來的痛感還是讓她微微皺緊了眉頭。

“平子隊長……唔……”少女的聲音有些發軟,她的身體微微發顫,平子雖心下不忍,但想起剛才東仙對日世裏幹凈利落的那一刀,他就恨不得把眼前的少女捅成篩子。

至少……不能讓藍染如願……至少……也讓他嘗嘗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

他擡頭望向那個男人,想要從他的表情中尋找一絲慌亂,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他毫不在意的笑容,甚至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

“虛化進行到這種程度,還能保持理智嗎?真了不起。”

他說著完全不相幹的話,轉過身,觀察著平子臉上的面具。

“而且,平子隊長你的話很有趣,你想要做什麽就去做好了,只要你辦得到,我就不會阻止。”

聲音,如此地淡漠凜然。

平子冷怒地,久久地盯著他,而被平子禁錮在刀下的少女,終是在他冷漠的話語中,漸漸白了臉色。

只要你辦得到,我就不會阻止……

夜羽亂默念著這句話,茫然地楞了,許久許久,她擡起頭,對平子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是平子第一次看到夜羽亂的笑容,平日裏,她無論做什麽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而如今,她居然笑了。這一笑,瀲灩眼波從她那異色的眸子裏滲出來,流光四溢,可她的風神,卻透著淡淡的薄涼,看得人心驚。

她笑著問:“平子隊長,阿介說你辦得到,他就不會阻止……可是……你真的辦得到嗎?”

說罷,她一甩手,強大的靈壓一下子震開了平子,也震退了一旁拔刀欲上的東仙要和市丸銀。

靈王座下的第一護衛,唯一一個拿不起神切卻得到重用的夜羽家家主,莫說是一個虛化的隊長,就是護庭十三番隊除了山本元柳齋之外的隊長們群起而攻之,又能占到幾分便宜?

她手中的刀不過是一把淺打,而這一刻,她手中的刀卻被強大的靈壓打磨出了一種久經沙場的血腥味,反射著慘白的月光,晃花了人的眼。

“你……究竟是……什麽人?”到了這個時候,平子早已不再害怕了,他只是震驚,這個能力尚且在藍染之上的少女,如何在他都拋棄了她的時候,還死心塌地地為他賣命。

“夜羽亂……阿介的……夜羽亂。”

她重覆著這句話……握刀的手輕輕發顫。

平子突然覺得她很可笑,如果不是情深,緣何這般對他,縱使絕望,縱使被舍棄,也依然為他斬殺敵人……

藍染的確可惡,但夜羽亂卻是無辜……

“阿介,要動手嗎?”她回過頭看他,那目光讓藍染倏地晃了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只覺得那眼神隱隱有水光浮動,透心而涼,讓藍染覺得有某種他本可以把握的東西,卻在他還沒有抓住的瞬間,就這樣流逝了。

他沒有說話,也沒來得及說話,從側面攻過來的浦原喜助一刀斬下了他臂上的副隊長隊章,藍染微微一楞,因為他心知肚明,那個角度,亂本是可以替他擋下來的。

然而她只是漠然地看著他,就如同剛剛他也如此看她……

☆、棋子

這次行動,總而言之還是成功的,虛化的實驗取得了進展,而後來出現的浦原喜助則被當作了戴罪羔羊,被判處了流放現世的刑罰。

雖然,浦原喜助後來被人救走。

雖然,被虛化的平子真子等人被活著帶離了屍魂界。

雖然,亂自從這次行動之後就變得有點反常。

但從行動的根本目的來看,卻還是成功的。

這次行動讓屍魂界損失了五位隊長,三位副隊長,兩位鬼道長,如此重創,自千年前和滅卻師一戰之後再沒有過。

而藍染,區區一介副隊長,不費一兵一卒,甚至在沒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就辦到了,不得不說,無論頭腦,實力,乃至對全局的掌控能力,藍染都足以逆天為王。

如今,距離那件事又過了一個月,五番隊的院落裏,橙色的陽光溫暖和煦,細碎的光斑打在那一樹飄搖的白蘭上,風拂花影,滿院幽香。

當市丸銀踏入院落的時候,遠遠地,他就看到一個長發飄揚的女孩子坐在高高的枝丫上,垂著兩條纖細的小腿,仰著臉,逆著光。

市丸銀故意加重了腳步,事實上不用他這麽做,因為憑夜羽亂的實力,她不可能察覺不到市丸銀的靈壓,但她沒有看他,也沒有看向其他地方,她只是淡漠地玩著手上的花朵,摘下一片花瓣,棄落掉,覆又摘了一片。

樹下,花瓣已殘落了一地,樹上,她風神淡靜,如那一樹白蘭般清揚柔軟。

市丸銀停在樹下,思索著怎麽才能讓她看他一眼。

“吶,亂桑……”市丸銀有些無奈地開口。

沒有人回應他,樹上的女孩子一如既往地看著花,看似什麽都不在意,但若真的不在意,又怎麽會在今天此時流連於白蘭樹上?

今天,是新任五番隊隊長第一天就任的日子,五番隊所有的隊員們聚集在一起,沒有人缺席,只除了她。

也許是她心知肚明藍染不會因此罰她,也許是她覺得就算因此被責罰也無所謂……也許她只是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亦或是,她只是不想見到他?

這個想法在市丸銀腦中一閃而過,不得不說,夜羽亂最近的確有些反常,比如她的話更少了,雖然過去的時候也很安靜,但藍染問她話的時候,她總會回答,而今更多的情況下,她都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或者是什麽都沒想。

藍染因為最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沒有顧慮到她,市丸銀卻看得明白,她的反常,分明是從一個月前的那一夜開始的。

那個虛化之夜,平子真子想把她當成人質,而藍染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平子禁錮在刀下,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淡了半分去。

亂桑她……大概是覺得很傷心吧……

市丸銀猜不透藍染的心思,但夜羽亂的心思實在是太好猜。

他遂擡起頭,看她被花朵包圍的模樣,一大叢白蘭正在她身側妖嬈地綻放,而她正要伸手掐一朵花。

市丸銀瞇了瞇眼,依舊是那個狐貍一樣的笑容,慵懶地關西腔如一根針,狠狠插/進了夜羽亂心裏。

“亂桑錯過了隊長的就任儀式,卻在樹上賞花,這麽好的興致,究竟是因為新上任的藍染隊長,還是因為前任平子隊長對你說了什麽呢?”

樹上,本來正準備再摘一朵花的亂慍怒地收回手,低頭,望向樹下。

這一眼,讓市丸銀原本就上揚的唇角彎起了更大的弧度。

他還記得第一次和夜羽亂見面的時候,這個和他擁有相同發色的少女也是用那雙帶著殺意的異色眸子如此看他。

只不過這一次少了漠然,多了層若有似無的薄怒。

“好可怕。”少年擺了擺手,說著似曾相識的話。

然而那話鋒倏爾一轉,多了幾分調笑之意:“看來藍染隊長說的沒錯,亂桑也不總是沒有表情的。只是亂桑生氣的時候其實更好看,這個秘密,就是藍染隊長,也不知道吧?”

亂想要反駁,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於是她覆又伸手折下了那枝白蘭,打算像平時那樣無視他。

此刻的夜羽亂散發,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異色的眼眸,姿儀清秀靜美。

市丸銀看著她,笑道:“藍染隊長他其實也有自己的苦衷,他不在平子隊長他們面前表現出來在意,一來是信任亂桑的實力,二來又何嘗不是在保護亂桑你呢?”

如果藍染表現出了擔心,平子見了只會覺得她和他們一樣可惡,如此這般,便不會有絲毫手下留情,後來她那麽輕易地掙脫了鉗制,她和平子本身實力的差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平子放松了警惕?

亂低著頭似乎思索,纖細的手指無聲地拈著花瓣,盛放的白蘭在她的指掌間,輕緩地旋轉開。

市丸銀見她的態度有所緩和,繼續道:“其實這件事,藍染隊長本來想親自對你解釋的,但是那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藍染隊長還有中央四十六室那邊要部署,所以……”

所以什麽?

市丸銀說不下去了,藍染的想法他根本無法忖度,他也不知道藍染對夜羽亂到底抱著怎樣的情感,他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忙,但絕對沒有忙到連對夜羽亂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但若說他不在意,今天又為何派他來尋她?

不過這些也不是他該管的,他這次只是奉了藍染的命令,來對她說這些話的,如今該說的說完了,而夜羽亂又回到了一開始那副什麽都不在意的模樣。

她拈著那朵白蘭,從樹上一躍而下,居然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就轉身向隊舍的方向走去。

“吶,亂桑,你要去找藍染隊長嗎?”市丸銀的聲音在身後再次響起。

亂回頭,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好似在說,我去不去找他,又去找誰,關你什麽事?

市丸銀也不惱,彎腰拾起地上的一片花瓣,食指微微動,撚了一指幽香。

銀發少年靠在樹上,帶著笑意的聲音似是呢喃:“亂桑你,其實是喜歡藍染隊長的吧?”

夜羽亂的腳步頓了少頃,這一次居然破天荒地沒有無視他。

“喜歡嗎?大概……不喜歡吧。”

明明知道是被利用,怎麽可能會喜歡?她只是喜歡他寵著她,騙著她,溫暖的感覺闊別了太久,所以即便明知道是假象,她也依舊舍不得出來。

不知為何,想到這裏,亂只覺得心底似乎有毒蛇爬過,涼而恐怖,令她窒息。

就如同……被靈王拋棄的時候……

喜歡嗎?不喜歡嗎?

平子的話響在耳邊。

“你究竟是誰?”

“夜羽亂……阿介的……夜羽亂……”

她看著他,看似堅強,握刀的手卻在兀自顫抖。

明明死到臨頭的金發男子卻笑了,半帶譏諷地道:“夜羽亂,虧你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原來只不過是藍染的棋子罷了,而且是隨時可以丟棄的那種。”

說完,居然把刀插在了地上,再無反抗之意。

夜羽亂站在那裏,一動都沒動,只是兩眼直直地看著那個面帶笑意的金發男子。

她在他眼裏看到了自己,猶豫,自卑,膽怯……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為什麽被別人道破的時候,還是會心痛呢?

一瞬間,亂居然不敢直視面前的男子,但隨後,她低下頭去。

“阿介,要動手嗎?”

她回頭望向那個把她當做棋子的男人,然而就在這個當口,她瞥到了不遠處突顯的寒光。

那個角度,那個時機,她本是可以幫他擋下來的,但她微一猶豫,最後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刀削掉了他臂上的副隊長臂章。

就像他把毫不在意解釋成信任一般,她也相信憑他的實力,浦原喜助這一刀是不足以傷到他的。

回去的時候,亂看得出藍染有話想對她說,但無論他想說什麽,她都不想聽。

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個說過再不會丟棄她的男人,確確實實是想丟棄她了。

平子說的沒錯,她不過是藍染的棋子罷了……

是,她是棋子,但她又何嘗不是在利用藍染,她想要溫暖的感覺,為此出賣自己的力量,如今他讓她傷心了,她便沒有了為他繼續賣命的理由。

這天,是五番隊新任藍染隊長上任的日子,她不想看他一臉偽善的模樣,也不想看他把溫柔展現給別人。

頭頂,一樹白蘭盛開,樹下,銀發少女輕輕拔刀。

刀不過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淺打,卻在這明媚的陽光下,流光溢彩。

少女異色的雙眼中緩緩有一種柔光,又有一點蒼茫,一點感嘆。

她忽地一斂眸,細臂輕揮,淺打便發出一聲長鳴,而她的身子也飛揚灑脫地隨風而起。

她的身姿輕盈,隨刀而舞,刀風淩厲,在那回旋劈刺的瞬間,滿園的白蘭都失了顏色。

那把刀上,有寒氣,也有殺氣。

然而她那雙異色的眸子深處,卻隱了一絲幾不可見的憂傷。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是不喜歡,但實際上也是動心過了吧~

藍大就是那種男人,明明知道很危險,但是卻讓人舍不得從他的溫柔陷阱裏逃出來。

就像文案裏說的,女主到了這個份上,基本上告別正常的戀愛方式了。

藍大和亂亂的關系一開始就不正常,說是彼此利用也不為過,只不過藍大是用溫柔換力量,亂亂是賣力量換溫柔。

在這個過程中,原本不正常的感情……變得越來越不正常……

PS:請把這章理解成為暴風雨前的平靜,藍大當然不會就這麽放亂亂走~

你在的時候,我利用你,你敢跑,老子就把你抓回來,你是我的,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亂菊

夜羽亂失蹤了。

一點都不誇張地說,只要她想做,就能不留一絲痕跡,無論是腳印乃至一點點殘留的靈壓。

第一個發現的人是藍染,當他終於打算和夜羽亂好好談談的時候,才驚然發現,隊舍裏找不到人,整個五番隊也找不到人,甚至整個靜靈庭都感覺不到她的靈壓。

最後一個見過她的是市丸銀,他是奉他的命令去和她解釋的,因為有些話他想說,她卻不想聽他說出口,他本以為讓銀對她解釋之後,她會變回一開始那個乖乖聽話的亂,但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市丸銀說他親眼看著亂回了隊舍,還以為亂會去找他。

可是之後呢?亂當然沒有找過他,也沒去找過任何人,她恍若從五番隊,從靜靈庭蒸發了一般。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夜羽亂是前任靈王座下的第一護衛,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靜靈庭,潛入志波宗家,一夜之間將其殺得片甲不留。

如今不過是悄無聲息地消失,對她來說,實在輕而易舉。

他只是想不明白她這樣出走的原因。

就因為他在平子面前表現的全不在意?且不說他動機如何,但那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這一個月亂雖然有些反常,可是歸根結底也是相安無事,更何況他還特地讓銀去和她解釋。

莫非是市丸銀對她說了什麽?

應該也不至於,銀雖然對他沒有多少衷心,不過這樣的小事他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從中作梗。

果然……是被他慣壞了嗎?

想到這裏,藍染有些頭疼了,他一開始撿到她的時候,完全是一時興起,後來發現她實力不錯,就想做個部下也行……直到他知道她的身份,那時候,他生出了一種欲念,想一直把她帶在身邊,等她再長大一些的時候,或許他會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也說不定……偏偏是這個當口,她居然失蹤了!

一直以來,藍染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他想要做死神,於是第一次去真央參加測試就被分到了素來精英聚集的一班,他想要實力,他的確有超越常人的天賦,後來還擁有了那把能力逆天的鏡花水月,再後來,他想要為王……這件事現在還在實行中,但他相信如果是他的話,完成這個目標只是時間和機遇的問題。

如今,他想要那個叫夜羽亂的女人。沒錯,他是對她好,對她循循善誘,但那是他覺得她還小,怕太過急切唐突了她,可不是為了讓她想跑就跑,想失蹤就失蹤的。

就算她是靈王的第一護衛,是唯一王屬貴族夜羽家的家主又怎樣?靈王已經不要她了,如果不是他撿到她,她肯定能把自己活生生餓死在流魂街。

“銀。”此刻的藍染早已沒有了白日裏好好先生的樣子,而是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噴薄而出的只有奪目的鋒茫,“這裏就交給你了。”

“嗨,嗨?”市丸銀習慣性地上挑了尾音,“不用我也去找亂桑嗎?”

“銀,你想死嗎?”似乎早知道市丸銀會這麽問,藍染挑了挑眉。

——這是不是危言聳聽,眼前的少年再清楚不過,亂不會對之動手的人,只有藍染自己而已,至於市丸銀,亂能聽他把話說完,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再者說,這一次,他必須要親自找到她。

此時,西流魂街上。

銀發少女孤零零地沿街走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壓抑著自己的靈壓,卻終究壓抑不了饑餓的感覺。

我會被餓死嗎?

夜羽亂看著街邊販賣的饅頭,近似乎恐懼地想。

她的的確確離了藍染,追蹤和反追蹤是她身為靈王第一護衛的必修課,只要她不想,就沒有人能找到她。

但是離了藍染之後,她又要做什麽呢?

整整一天,沒有人管她是飽還是餓,沒有人問她到了晚上她還只穿著薄薄的死霸裝會不會冷,她似乎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狀態,不在意任何人,也沒有人在意她。

而那個唯一會在意這些的人,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有一絲絲的著急呢?

肚子空空的感覺讓夜羽亂漸漸沒了力氣,她邃孤身坐在了街邊,微微猶豫了一下,撕下了路邊的梔子花瓣,舌尖一卷,吞到了嘴裏,咀嚼。

涼,而微苦。

夜羽亂打了個寒顫。

一開始離開靜靈庭的時候,她只想著怎麽騙過門衛,怎麽消隱自己的痕跡,她也不曾覺得餓,可是此時過了一整天,聞著不遠處饅頭的香味,她突然餓得如火如荼。

夜羽亂生來就是貴族,就算曾經流落在流魂街,但偷竊和搶劫的行為也是做不出來的,而她身上又沒有錢……

事實上她既不會賺錢也不會花錢,平子在的時候,她的薪水和藍染的薪水通通由藍染保管,再說她只是普通的文職隊員,那點薪水……大概剛好只夠她的零食……

這麽想來,藍染對她,其實還是不錯的……

有人走近了,似乎看了她一會兒,又走遠了。

流魂街的魂魄對死神始終是又敬又怕的態度,她穿著死霸裝,卻坐在路邊吃花瓣,路人雖然詫異,卻也不好置喙。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

夜羽亂茫然地擡起頭,只看到一道明媚的金光穿梭在混亂起來的人群中。

那是個和夜羽亂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陽光般顏色的頭發半長不短,雖然個子小小的,但是靈活地躲過了大人們的棍棒,手裏拿著剛剛偷來的幾個饅頭,身後追著幾個叫罵的大人。

“又是那個死丫頭,第幾次來偷東西了,抓住她!”

拿著武器的大人,狼狽奔跑的孩子,西流魂街一如過往的一天又一天。

曾這是生在貴族中的夜羽亂所不能理解的……不過現在也許理解了一些,因為她現在和那個女孩子一樣,都很餓。

金發的女孩子拐進了一條巷子,沒想到卻碰到了死路,那幾個追著她的人見狀紛紛興奮地追了進來,然而待他們追入,映在他們眼中的居然只有空蕩蕩的巷子,哪裏還有女孩兒的影子?

“真晦氣,又被她跑了。”那幾個人罵了幾句,也就離開了。

等到他們走後,兩個身影從兩旁的房頂翻了下來。

金發的女孩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救了她的銀發少女,穿著的的的確確是死霸裝,氣質也高貴清冷,如果……忽略了她正如狼似虎地盯著她手裏的饅頭的話。

“你……”

“給我一個。”救她的銀發少女——夜羽亂,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惜字如金。

“……”金發女孩兒默默遞過一個饅頭。

夜羽亂端坐在墻邊角落,動作優雅地將那個饅頭吃得幹幹凈凈,方才再次擡頭看她,這一眼,金發女孩兒才發現她面前的少女左眼冰藍,右眼墨綠,不過是秀氣的樣貌,卻因了這雙異瞳而別有一番淸艷。

“那個……我的名字是亂菊,松本亂菊。”金發女孩兒開口。

亂一絲不茍地打掃著身上的饅頭屑,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地“哦”了一聲。

頓了頓,她道:“夜羽亂,我的名字。”

在對方告訴自己名字的時候,必須報之回禮,這是夜羽亂從小養成的規矩。只不過那時,整個王庭根本沒有不知道她名字的人。

後來到了屍魂界,倒是多了很多不認識她的人,可是也不屑於認識她,一個連席位都沒有的文職隊員,沒有實力,也沒有容貌,除了藍染,誰還在意她是餓是冷?就連她的名字,也懶得記住吧……

如今……再有人問她名字,卻是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小丫頭,多麽諷刺。

夜羽亂安靜地看著面前的女孩兒,雖然一頭半長不短的金發亂七八糟,臉上也有著幾條臟汙,但那眉眼說清秀都對不住,分明就是美貌。

若是再過個幾十年,想必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女人可以長得好看,但能否生存下去,那得看她什麽身份。

這副容貌,別管是男是女,被人盯上了都是麻煩,而她生為女孩子更是危險。

“你……有靈力……對嗎?”沈默了一會兒,亂淡淡道,“為什麽不去當死神呢?”

“誒?”亂菊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件事,眼前倏爾一晃,似乎想到了什麽,灰藍色的眼睛一暗,沒有答話。

於是冷場,只能冷場……

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兒默默坐在巷子裏,分吃著饅頭,想著各自的心事。

良久,良久,亂菊終於回答了亂的問題。

“當死神有什麽好?就像你,明明是死神,還不是在這裏,和我搶饅頭。”

當死神有什麽好?

是啊,當死神有什麽好?

亂的目光忽而悠遠,淡漠地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說得對,從今天開始,我就不當死神了,跟著你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亂看的死同也不少,如果男主是藍大,女主總會或多或少地和亂菊扯上點關系,畢竟是藍大基友的官配。

亂菊和亂亂是截然不同的人,亂亂太聽話,甚至有種逆來順受的感覺,無論是對靈王還是對藍大,而亂菊卻不一樣,弱弱地說亂菊比亂亂更有女主相……

PS:從今天開始走榜單~周更一萬字或者一萬五,隨榜來~

☆、半面

“你……跟著我……??”亂菊驚得目瞪口呆。

“嗯,當死神一點都不好,以後我跟著你。”亂一本正經地點頭,“我很強,沒有什麽人是我殺不了的。”

就這樣,抽風流二人組在光天化日之下成型了。

但是,抽風只是生存下去的方式。

如果能用別的方式活下去,誰又會選擇這樣的茍延殘喘?

多年之後,亂菊已經成長為了美艷逼人的巨/乳禦姐,而亂也成為了名至實歸的藍染夫人,回首當初,不禁相視一笑。

當初,你我可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呢……

當初,你我都被喜歡的人丟棄,饑/餓/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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