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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葉菲一案,嫌犯柳好為財殺人,證據確鑿,本官開堂受審,已有定論,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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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葉菲一案,嫌犯柳好為財殺人,證據確鑿,本官開堂受審,已有定論,判……

葉菲一案,王福雖有參與,但不過是收屍,到底牽涉不深,並非主謀案犯,那些鬼媒人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只見司法參軍對著他們厲色開口:“王福,你雖非葉菲一案主犯,但柳好動手當晚,是你與他相會,彼時葉菲未死,柳好之所以動手,也有你買賣屍身的緣故。”

“大人冤枉,都是那黃老道的主意,小人不過是受他們二人所托,上門收屍而已。”王福連忙跪下,大聲喊冤。

“葉菲一案,是你一行罪一,而稽村王娘子受害,是罪二,你們這行人出入稽村,見街邊瘋女神志不清,流落街頭,遂起害人之心,將其拐帶出村,亂棍打死,以做冥婚新婦,你們可認罪?!”

白皎所驗重傷而死的女屍,如今也已有了眉目,那是流亡到長明州稽村的一個瘋婦,雖然村民不知其來處,可她在村裏已經游蕩近兩年之久,在她受鬼媒人拐帶之前,村裏的光棍時常* 將她拉入家中,一個饅頭,一碗苞谷面,就能同她睡一覺,就這麽著,她才算沒有餓死。

鬼媒人為長樂鎮尋屍,如今炎天暑熱,屍身易腐,所以女屍多半還是來自長明州。司法參軍早先令人按照那些女屍的畫像,尋遍長明州大小城鎮村落,半數以上的女屍,都有家人認出,各自領回,唯有稽村的這個瘋女,村民雖知其來路,卻不願意招惹這個是非。

直到白皎驗屍,長明州二次尋求此女來路,才在稽村村口賣瓜的老婦人口中,得到了線索。

當日王福等人帶瘋女出村,就落在這個賣瓜老婦的眼裏,只是她年老力弱,哪敢為瘋女出頭?如今受黃捕頭所勸出庭作證,已是拿出她平生僅有的勇氣。

司法參軍一聲令下,黃捕頭領著賣瓜婆婆來到堂前,雖是作證,可她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對著司法參軍拜了又拜,直到黃捕頭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她仍是不敢正眼看堂上諸人。

“證人胡秀,你的證詞中稱,數名男子帶走稽村瘋女,如今瘋女的屍身已帶你認過,你再仔細看看,當日帶走瘋女的,可是堂上所跪的這群人。”

胡秀年事雖高,但多年在稽村生活,村子裏的人有一個是一個,她都認得清楚,那日數名生面孔闖入稽村,帶走那個常年在稽村街邊巷口游蕩的瘋女子,她起初以為是那瘋女子的家人尋過來了,可細看著卻又不像,那瘋女子常年被村子裏的男人哄騙,給吃的就走,才走出村口不久,就被那起人套上麻袋,捆在馬上,分明是不將她當做人了。

當年她逃荒來到稽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這瘋女人只怕吃得比她更多,就是這一點感同身受,一點惻隱之心,讓她今日站到了堂前。

她的眼神顫巍巍地從鬼媒人臉上掃過,那王福本想低頭遮掩,黃捕頭一把架住他的雙手,把他的臉露了出來,不錯,這張獐頭鼠目的臉,就是那日帶走瘋女子那夥人中領頭的人,胡秀一急,又跪倒在地:“大人,是他,就是他。”

“證人在此,王福你還有什麽話說?”

“這老婦說的胡話,如何信得?大人,這個娘子是我在路邊收來,名叫吳花,今年十九,她染了病,家人無錢收葬,沿街乞討葬屍,是我給了她家人一兩銀子,帶走了屍身,什麽稽村,我去都沒去過,哪裏知道什麽瘋女子。”

當日在長樂鎮義莊中收來的婚貼,如今都已作為罪證,交由衙門封存,按照那婚貼所寫,這名女子確叫吳花,可是那婚貼上的姓名生辰,都是由著鬼媒人去寫,這個吳花的尋人貼長明州裏都貼遍了,除了稽村瘋女這一點線索,並無認屍之人,而長明州裏朝廷戶籍冊子上所有名叫吳花的,衙吏也一一查過,跟這女屍都對不上。

如今堂上僵持不下,稽村裏那些男人,按理說是對稽村瘋女再熟悉不過了,但是他們只紛紛說跟瘋女沒有交集,無人肯前往府衙認屍,單憑胡秀的證詞,只怕治不了王福的罪。

“你撒謊。”

出言之人,正是白皎,她緩緩走到堂前,向司法參軍行了一禮:“從這名女子的骨骼脈絡來看,她如今已年近三十,且多次生育,絕非王福口中十九歲的少女。”

“你又是哪裏跑出來管閑事的娘們,公堂之上,也容你在這裏放肆!”那王福急了,他自然不敢對著州官怒斥,可面對這麽一個小娘們,他的嗓門立時就高了起來。

“我是青羊谷白皎,受參軍大人所托,為枉死的姑娘們驗屍,這具女屍是胸腹遭受重擊而死,且傷口各處受力不一,不是一個人的手筆,這姑娘的身上並無染病痕跡,什麽沿街乞討,想必是你編好的胡話。”

白皎解下腰間玉佩,示與堂上眾人,那是青羊谷內門的信物,大街小巷裏一半的醫館,都以青羊谷的圖騰做畫,供奉於醫館之中,以求妙手回春,這個標志,王福也是認得的。

那胡秀本來被王福一反駁,已經不敢作聲,今見白皎與她一同站上堂前,又大著膽子說道:“他們一夥七八個人,其中一個眉毛發黃,還有一個左邊臉上一個痦子,我雖然年紀大了,但還看得清,聽得清,不然也守不住我的瓜田。”

司法參軍細細打量了這夥鬼媒人,老婦口中所稱的黃眉男子,和臉上生痦子的男子,都確在鬼媒人之列,他們起先低著頭,還看不太真切。

“堂下嫌犯聽著,你們所居住的房舍已被府衙查封,一應用品,都已隨案封存,堂下站著的這位,乃是青羊谷的白皎姑娘,若是你們殺人的兵器還在,白姑娘一驗便知,誰若是此時認罪,我尚能從輕發落,可要是讓我查了出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以斬刑論處!”

還不等王福說話,那鬼媒人裏的黃眉已是叩頭不止:“大人明察,當日殺了那瘋女人的,是王哥、瘦子、和小武,我沒有動手啊!”

有一人認罪,其他人頓時爭先恐後,吵成一團,當日是誰動手,沒有個定論,只是那王福作為主犯,卻已是板上釘釘。

“肅靜!”

“案犯王福,拐帶、殺人、販屍,罪無可恕,判斬監候,待秋後與柳好一並問斬,其餘案犯皆判五年苦役,帶往長明工事坊。”

“冤枉、冤枉,大人冤枉!”王福沒有想到,長樂鎮一場冥婚,竟然將他推向了死局,哪怕如今他手下眾人皆已認罪,可他若是認罪,等著他的就只有一個死,可無論他如何喊冤,本案都算是塵埃落定了。

司理參軍退了堂,親自帶著葉家去迎回葉菲的屍身,林昭昭給了胡秀三兩銀子,叮囑她找幾個人,安葬了稽村瘋女。

州府裏兩具經白皎檢驗,病死的女屍,已有衙吏安排,在郊外下葬,她們的畫像,如今還張貼在長明州各處,或許有朝一日,就能有親眷前來認領。

而那個中了霍玲之毒的江湖女客,憑其右手的老繭,白皎已從霍玲那找到了她的兵器,從這兵器樣式來看,她與霍玲同出一門,是天門山的女弟子,看來這江湖事,是要從天門山起了。

“我已經給青羊谷送信,想必不久青羊谷就會派人與各大門派聯絡,門中女弟子下落不明,各大門派想必早有察覺,只是苦於沒有線索,又事關女弟子清譽,這才沒聲張,如今既然已讓我們查出眉目,大概會派人協查,林姑娘,我們如今是等著與各門派攜手,還是先動身前往薔薇樓?”

林昭昭想了一想:“我答應過葉菲,要將她的屍身送回流雲山莊,雖然她父母兄弟如今已在這裏,但我還是不願食言,白姑娘,我恐怕要隨葉莊主回流雲山莊一趟,這薔薇樓就在齊雲,與流雲山莊相距不遠,莫不如你隨我同去,待到葉菲下葬,咱們倆先往薔薇樓走一趟。”

這江湖各大門派,看似一體,行事上卻各有考量,要等他們聯絡統一,共同徹查薔薇樓,只怕也不是易事,更何況人多口雜,萬一到時候走漏了風聲,叫薔薇樓有所準備,事情就更難查了。

她們二人雖不算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但也有一身武藝傍身,由她們兩個先往薔薇樓走一趟,或許還能獲得些消息。

白皎點了點頭,她與林昭昭雖然萍水相逢,但卻難得的有些知己之感,林昭昭提出由她們二人先去薔薇樓探查,也算是正中她的下懷,自然應允。

葉軒從長明州上雇來了三輛馬車,葉家人一輛,林昭昭與白皎一輛,葉菲的屍身一輛,車身上掛著白幡,扶靈向流雲山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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