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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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在湮滅辰間的時候, 謝清源就無數次想過要這樣做。
蘭玨棲看不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每次望向他的目光是多麽熾熱。
掌心下的睫毛亂顫，刮得謝清源發癢。
蘭玨棲是不安局促的。他看不到謝清源是什麽樣子, 只能被動去承受。
肖想了很久的人，想做了很久的事，終於達成所願。不許蘭玨棲拒絕, 不許蘭玨棲掙紮亂動，只能接受他的占有。
蘭玨棲不由得往後仰去，渾身發軟。
這張躺椅其實不大, 而且年頭估計也不少了, 他們動作一大，躺椅就吱吱呀呀發出抗議。
【不會塌了吧？】
蘭玨棲迷迷糊糊想著：【這樣的話就要多賠一些靈石了。】
謝清源動作一頓, 忽然湧上來的沖動如潮水退卻。
他松開手，與蘭玨棲滿是水光的烏黑眼瞳對上。
蘭玨棲眼裏滿是期待：【師兄師兄師兄……】
快和蘭玨棲承認吧，謝清源，你一樣心悅蘭玨棲。
喜歡小棲, 喜歡好久了。
他在心裏說。
可是蘭玨棲聽不到他的心聲。
他只能聽到，蘭玨棲一直在等他承認, 滿是漆黑的木屋漂浮著蘭玨棲雀躍的期待。
【我喜歡師兄, 師兄也喜歡我，然後我們就會幸福快樂地在一起。】
這個結局就像說書先生口中的任何一個傳奇故事一樣, 有情人終成眷屬，得償所願美滿幸福。
小棲不可以的，你不可以動情。
“我不確定, 小棲。”謝清源選擇一個居中可以進退的回答。
黑暗中, 蘭玨棲緊緊盯著謝清源，眼底的雀躍期待一點一點變冷。
拖拖拉拉沒有意思, 謝清源不是猶豫不決的人，然而蘭玨棲是唯一一個讓謝清源覺得棘手的人。他進退不得。
如果不是蘭玨棲神魂有異，他早已邁出這一步。
“但是，”謝清源輕聲說，“走到這一步，我已經算是冒犯你了吧。”
“既然已經不止一次，小棲又喜歡我——”謝清源慢條斯理道，“那再冒犯一次可以嗎？”
“什麽？”
“讓我再做一次。”
謝清源很輕地笑了一聲。
這一次的吻是細細密密的啃咬。
“小棲知道那些道侶都會做什麽嗎？”謝清源喉結顫動，聲音低啞，不覆之前的徐徐清朗。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蘭玨棲活了這麽久，不至於一無所知。
此刻他的內心滿是震驚：【啊哈？這麽快嗎？師兄你的車速怎麽比我還快？】
謝清源笑得更加悠長，咳聲都出來了，眼見蘭玨棲控制不住表情滿是震驚，不得不擡手掩嘴。
蘭玨棲已經懶得去探究謝清源笑中的深意。
【師兄不會覺得他在這方面就比我厲害吧？】
蘭玨棲知道謝清源這麽多年來沒有其他人，大家站在同一起點，謝清源有什麽資格嘲笑自己？
【雖然師兄好像對接吻這一方面好像很熟練的樣子？不是，憑什麽他這麽會？】
蘭玨棲想不明白：【怎麽師兄這麽會親人？】
【不行，不能輸，搞不好我那方面的理論知識還比師兄豐富呢！】
蘭玨棲向來敢想敢做，當即按著謝清源一用力。
兩人身形倒轉，蘭玨棲翻身坐在謝清源身上。
【做就做，誰怕誰！】
情事也能當做競賽比個高低？
謝清源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該氣蘭玨棲這麽快就想坐實這段感情迫不及待，還是高興自己終於距離那個日思夜想的妄念只有一步之遙。
蘭玨棲的手已經摸到謝清源的腰帶就要扯開，幸而謝清源及時按住。
“荒郊野嶺，可不適合。”謝清源頓了頓，輕聲補充，“再說，我們還沒結契呢。”
他依舊是穩坐釣魚臺的姿態，哄著蘭玨棲聽他的話。
“小棲，閉上眼。”
他低聲靠在蘭玨棲的耳邊：“我想和小棲神魂交融好不好？”
蘭玨棲依言照做。
他的神魂不穩，所以會缺失神魂離體後的記憶，若無必要很少像其他修士那樣出竅神游。
“要怎麽做呢？”
蘭玨棲現在對什麽都很有探究欲，躍躍欲試。
謝清源抱住他，溫聲細語：“別急。”
“小棲，你看看外面，好像要結束了。”謝清源忽然說，示意蘭玨棲看向外面。
不知道什麽時候，無邊無盡的雷海正緩緩減退，天邊隱隱約約有漏出幾絲金色霞光。
——天劫即將散去，渡劫之人即將功成。
蘭玨棲分了些神出去，問道：“那我們等會要不要去看看是誰在渡劫，順便恭賀一番？”
一個新的渡劫尊者出現，不論他屬於哪一方門派勢力，必將在聯盟占有一席之地。
“當然要。”
謝清源說著，單手一抓一扔，湛兮佩懸浮飄起，在他手中化作長槍，向天邊擲去。
“師兄你要做什麽？”
謝清源不答，面上沒有任何笑意。
他伸出手，安撫性地摸了摸蘭玨棲的神魂。
“小棲，你聽話好不好？不要淘氣了。”
湛兮引來天劫之力，謝清源念動法咒，無數符文在兩人周圍飄起。
蘭玨棲終於反應過來：“所以我完全失去在湮滅辰間的記憶，有一部分就是師兄封印的？”
“是。”
謝清源一只手點在蘭玨棲的眉心上。
借來天劫之力封印蘭玨棲的記憶，謝清源不是第一次做。
一開始有這個想法，純粹是因為那時他在湮滅辰間太虛弱，而蘭玨棲的修為本就不輸於他，謝清源沒有完全的把握自己一定能成功。
而現在，謝清源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因為動情，神魂波動，蘭玨棲神魂內起到穩固的細線有些蓬亂，幽精之魂似乎隨時要裂開。
謝清源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小心引來天劫之力，小心翼翼封印。
“是我這個做師兄的錯，失去了本分，竟然引得你動情。”謝清源把這一切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一字一句，“你是生來就該修無情道的天選之子，不該動情想這些。”
“小棲，不要為任何人輕易放棄無情道。”
蘭玨棲迷茫中還維持一點自我意識，下意識問：“包括師兄嗎？”
謝清源肯定道：“是。”
“蘭玨棲必修無情道成聖，渡情劫續絕路，”謝清源再道，“若這情劫渡不過，就斬情弒愛，求得大道。”
====
“師兄，我們去哪裏？”
蘭玨棲進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我們往前面走。”謝清源的聲音悠悠傳來，雖然微弱，卻不慌不忙，連帶著蘭玨棲原本有些紊亂的腳步也放緩，仔細辨認方向。
即使他看不見。
而且，有一句話蘭玨棲沒好意思說，似乎看不見以後，他的聽覺更為靈敏了，不僅僅是跑動時耳邊呼呼的風聲，身上謝清源平緩的呼吸聲，他也能聽到。
還有再隱秘一點的，謝清源的心跳聲。
師兄的心跳跳得好快啊。
蘭玨棲很想趁機調侃一下謝清源活躍氣氛，卻又怕謝清源因此惱羞成怒……咦惹，還沒看過師兄惱羞成怒的樣子呢，不對，他現在什麽樣我也看不到……
蘭玨棲邊走邊想，忽然聽到謝清源伏在他耳邊說：“你在這地方繞三圈了師弟。”
“咳咳咳是嗎？”蘭玨棲仗著自己是個瞎子，理直氣壯，“師兄你怎麽不提醒我？”
謝清源幽幽道：“我以為這裏有什麽異常，師弟是發現了什麽。”
發現了師兄的心跳跳得特別快。
蘭玨棲抿去笑意，暗自偷樂。
“你笑什麽？”蘭玨棲看不到，便以為謝清源不會註意到自己隱秘的動作。
“開心啊，”蘭玨棲說道，“落難的時候還有師兄一起相依為命，我就不是孤單一人了。師兄可以做我的眼睛，我就做師兄的腿，即使在這裏一直出不去，我也覺得沒有關系。”
“在這裏，我們只能像不能修煉的凡人一樣。”
“那又如何呢？”
謝清源怔怔地看著蘭玨棲。
蘭玨棲沒有任何沮喪的情緒。
他有些累了，幹脆放下謝清源。
兩人自從墜入湮滅辰間後，時時刻刻靠在一起，此刻，蘭玨棲自然而然倚靠著謝清源，語調拉長，有些懶洋洋：“師兄不會是厭煩我了吧？不想和我這個小瞎子在一起了？唔唔唔……”
蘭玨棲被迫歪著頭，一邊臉頰被謝清源掐住。
“說的什麽話？故意惹我呢？”謝清源道，“你師兄只是虛弱了些力氣不足，不是完全沒力氣。”
“是是是，師兄英武無匹舉世無雙，九天十地最獨一無二！”
“鬧我呢？”
兩人打鬧在一塊，也是無聊得發閑，兩人在外面都是穩重形象的人在這裏玩起小孩子的幼稚游戲打發時間。
蘭玨棲看不見，要抓謝清源只能憑借其他感覺，謝清源體力有限，動作遲緩無聲，極難捕捉。
蘭玨棲站立不動，故意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兩步，等謝清源放松警惕松了一口氣，猛地調轉方向撲過去。
謝清源想躲開，然而行動力有限，只能被迫接住蘭玨棲。
他帶著風急速沖向謝清源：“抓到師兄了！”
兩人的鼻尖撞在一起，謝清源下意識張嘴想說話，才一啟唇就觸及到與以往不同的柔軟。
蘭玨棲還在狀況外，他看不到，胡亂摸了一會兒，伸出舌頭，舔了舔。
是有點鹹有點甜的鐵銹味。
“撞……撞哪兒了？撞出血了？”
“沒事沒事，我有藥的。”手忙腳亂地安慰了謝清源，蘭玨棲在自己袖子扯了扯，倒出一大堆藥瓶出來，招呼謝清源自己看標簽，“師兄你看看哪種能吃試一試？”
隨手拿起一粒清熱解毒丹，謝清源含住，含糊道：“這個小棲也得吃著試一試。”
“唉？”
蘭玨棲迷茫，他壓根就看不到自己該吃什麽丹藥，也找不出正確的丹藥。
“過來。”
謝清源一把抓住人，趁著蘭玨棲要張口說話的間隙，將口中的丹藥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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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玨棲看不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每次望向他的目光是多麽熾熱。
掌心下的睫毛亂顫，刮得謝清源發癢。
蘭玨棲是不安局促的。他看不到謝清源是什麽樣子, 只能被動去承受。
肖想了很久的人，想做了很久的事，終於達成所願。不許蘭玨棲拒絕, 不許蘭玨棲掙紮亂動，只能接受他的占有。
蘭玨棲不由得往後仰去，渾身發軟。
這張躺椅其實不大, 而且年頭估計也不少了, 他們動作一大，躺椅就吱吱呀呀發出抗議。
【不會塌了吧？】
蘭玨棲迷迷糊糊想著：【這樣的話就要多賠一些靈石了。】
謝清源動作一頓, 忽然湧上來的沖動如潮水退卻。
他松開手，與蘭玨棲滿是水光的烏黑眼瞳對上。
蘭玨棲眼裏滿是期待：【師兄師兄師兄……】
快和蘭玨棲承認吧，謝清源，你一樣心悅蘭玨棲。
喜歡小棲, 喜歡好久了。
他在心裏說。
可是蘭玨棲聽不到他的心聲。
他只能聽到，蘭玨棲一直在等他承認, 滿是漆黑的木屋漂浮著蘭玨棲雀躍的期待。
【我喜歡師兄, 師兄也喜歡我，然後我們就會幸福快樂地在一起。】
這個結局就像說書先生口中的任何一個傳奇故事一樣, 有情人終成眷屬，得償所願美滿幸福。
小棲不可以的，你不可以動情。
“我不確定, 小棲。”謝清源選擇一個居中可以進退的回答。
黑暗中, 蘭玨棲緊緊盯著謝清源，眼底的雀躍期待一點一點變冷。
拖拖拉拉沒有意思, 謝清源不是猶豫不決的人，然而蘭玨棲是唯一一個讓謝清源覺得棘手的人。他進退不得。
如果不是蘭玨棲神魂有異，他早已邁出這一步。
“但是，”謝清源輕聲說，“走到這一步，我已經算是冒犯你了吧。”
“既然已經不止一次，小棲又喜歡我——”謝清源慢條斯理道，“那再冒犯一次可以嗎？”
“什麽？”
“讓我再做一次。”
謝清源很輕地笑了一聲。
這一次的吻是細細密密的啃咬。
“小棲知道那些道侶都會做什麽嗎？”謝清源喉結顫動，聲音低啞，不覆之前的徐徐清朗。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蘭玨棲活了這麽久，不至於一無所知。
此刻他的內心滿是震驚：【啊哈？這麽快嗎？師兄你的車速怎麽比我還快？】
謝清源笑得更加悠長，咳聲都出來了，眼見蘭玨棲控制不住表情滿是震驚，不得不擡手掩嘴。
蘭玨棲已經懶得去探究謝清源笑中的深意。
【師兄不會覺得他在這方面就比我厲害吧？】
蘭玨棲知道謝清源這麽多年來沒有其他人，大家站在同一起點，謝清源有什麽資格嘲笑自己？
【雖然師兄好像對接吻這一方面好像很熟練的樣子？不是，憑什麽他這麽會？】
蘭玨棲想不明白：【怎麽師兄這麽會親人？】
【不行，不能輸，搞不好我那方面的理論知識還比師兄豐富呢！】
蘭玨棲向來敢想敢做，當即按著謝清源一用力。
兩人身形倒轉，蘭玨棲翻身坐在謝清源身上。
【做就做，誰怕誰！】
情事也能當做競賽比個高低？
謝清源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該氣蘭玨棲這麽快就想坐實這段感情迫不及待，還是高興自己終於距離那個日思夜想的妄念只有一步之遙。
蘭玨棲的手已經摸到謝清源的腰帶就要扯開，幸而謝清源及時按住。
“荒郊野嶺，可不適合。”謝清源頓了頓，輕聲補充，“再說，我們還沒結契呢。”
他依舊是穩坐釣魚臺的姿態，哄著蘭玨棲聽他的話。
“小棲，閉上眼。”
他低聲靠在蘭玨棲的耳邊：“我想和小棲神魂交融好不好？”
蘭玨棲依言照做。
他的神魂不穩，所以會缺失神魂離體後的記憶，若無必要很少像其他修士那樣出竅神游。
“要怎麽做呢？”
蘭玨棲現在對什麽都很有探究欲，躍躍欲試。
謝清源抱住他，溫聲細語：“別急。”
“小棲，你看看外面，好像要結束了。”謝清源忽然說，示意蘭玨棲看向外面。
不知道什麽時候，無邊無盡的雷海正緩緩減退，天邊隱隱約約有漏出幾絲金色霞光。
——天劫即將散去，渡劫之人即將功成。
蘭玨棲分了些神出去，問道：“那我們等會要不要去看看是誰在渡劫，順便恭賀一番？”
一個新的渡劫尊者出現，不論他屬於哪一方門派勢力，必將在聯盟占有一席之地。
“當然要。”
謝清源說著，單手一抓一扔，湛兮佩懸浮飄起，在他手中化作長槍，向天邊擲去。
“師兄你要做什麽？”
謝清源不答，面上沒有任何笑意。
他伸出手，安撫性地摸了摸蘭玨棲的神魂。
“小棲，你聽話好不好？不要淘氣了。”
湛兮引來天劫之力，謝清源念動法咒，無數符文在兩人周圍飄起。
蘭玨棲終於反應過來：“所以我完全失去在湮滅辰間的記憶，有一部分就是師兄封印的？”
“是。”
謝清源一只手點在蘭玨棲的眉心上。
借來天劫之力封印蘭玨棲的記憶，謝清源不是第一次做。
一開始有這個想法，純粹是因為那時他在湮滅辰間太虛弱，而蘭玨棲的修為本就不輸於他，謝清源沒有完全的把握自己一定能成功。
而現在，謝清源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因為動情，神魂波動，蘭玨棲神魂內起到穩固的細線有些蓬亂，幽精之魂似乎隨時要裂開。
謝清源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小心引來天劫之力，小心翼翼封印。
“是我這個做師兄的錯，失去了本分，竟然引得你動情。”謝清源把這一切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一字一句，“你是生來就該修無情道的天選之子，不該動情想這些。”
“小棲，不要為任何人輕易放棄無情道。”
蘭玨棲迷茫中還維持一點自我意識，下意識問：“包括師兄嗎？”
謝清源肯定道：“是。”
“蘭玨棲必修無情道成聖，渡情劫續絕路，”謝清源再道，“若這情劫渡不過，就斬情弒愛，求得大道。”
====
“師兄，我們去哪裏？”
蘭玨棲進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我們往前面走。”謝清源的聲音悠悠傳來，雖然微弱，卻不慌不忙，連帶著蘭玨棲原本有些紊亂的腳步也放緩，仔細辨認方向。
即使他看不見。
而且，有一句話蘭玨棲沒好意思說，似乎看不見以後，他的聽覺更為靈敏了，不僅僅是跑動時耳邊呼呼的風聲，身上謝清源平緩的呼吸聲，他也能聽到。
還有再隱秘一點的，謝清源的心跳聲。
師兄的心跳跳得好快啊。
蘭玨棲很想趁機調侃一下謝清源活躍氣氛，卻又怕謝清源因此惱羞成怒……咦惹，還沒看過師兄惱羞成怒的樣子呢，不對，他現在什麽樣我也看不到……
蘭玨棲邊走邊想，忽然聽到謝清源伏在他耳邊說：“你在這地方繞三圈了師弟。”
“咳咳咳是嗎？”蘭玨棲仗著自己是個瞎子，理直氣壯，“師兄你怎麽不提醒我？”
謝清源幽幽道：“我以為這裏有什麽異常，師弟是發現了什麽。”
發現了師兄的心跳跳得特別快。
蘭玨棲抿去笑意，暗自偷樂。
“你笑什麽？”蘭玨棲看不到，便以為謝清源不會註意到自己隱秘的動作。
“開心啊，”蘭玨棲說道，“落難的時候還有師兄一起相依為命，我就不是孤單一人了。師兄可以做我的眼睛，我就做師兄的腿，即使在這裏一直出不去，我也覺得沒有關系。”
“在這裏，我們只能像不能修煉的凡人一樣。”
“那又如何呢？”
謝清源怔怔地看著蘭玨棲。
蘭玨棲沒有任何沮喪的情緒。
他有些累了，幹脆放下謝清源。
兩人自從墜入湮滅辰間後，時時刻刻靠在一起，此刻，蘭玨棲自然而然倚靠著謝清源，語調拉長，有些懶洋洋：“師兄不會是厭煩我了吧？不想和我這個小瞎子在一起了？唔唔唔……”
蘭玨棲被迫歪著頭，一邊臉頰被謝清源掐住。
“說的什麽話？故意惹我呢？”謝清源道，“你師兄只是虛弱了些力氣不足，不是完全沒力氣。”
“是是是，師兄英武無匹舉世無雙，九天十地最獨一無二！”
“鬧我呢？”
兩人打鬧在一塊，也是無聊得發閑，兩人在外面都是穩重形象的人在這裏玩起小孩子的幼稚游戲打發時間。
蘭玨棲看不見，要抓謝清源只能憑借其他感覺，謝清源體力有限，動作遲緩無聲，極難捕捉。
蘭玨棲站立不動，故意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兩步，等謝清源放松警惕松了一口氣，猛地調轉方向撲過去。
謝清源想躲開，然而行動力有限，只能被迫接住蘭玨棲。
他帶著風急速沖向謝清源：“抓到師兄了！”
兩人的鼻尖撞在一起，謝清源下意識張嘴想說話，才一啟唇就觸及到與以往不同的柔軟。
蘭玨棲還在狀況外，他看不到，胡亂摸了一會兒，伸出舌頭，舔了舔。
是有點鹹有點甜的鐵銹味。
“撞……撞哪兒了？撞出血了？”
“沒事沒事，我有藥的。”手忙腳亂地安慰了謝清源，蘭玨棲在自己袖子扯了扯，倒出一大堆藥瓶出來，招呼謝清源自己看標簽，“師兄你看看哪種能吃試一試？”
隨手拿起一粒清熱解毒丹，謝清源含住，含糊道：“這個小棲也得吃著試一試。”
“唉？”
蘭玨棲迷茫，他壓根就看不到自己該吃什麽丹藥，也找不出正確的丹藥。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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