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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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謝清源那只雲梟發出的聲音聽著有些奇怪。
蘭玨棲疑心是病了或是吃了什麽不對的東西。
回頭再找師兄問問好了。
蘭玨棲先去參加鹿鳴的茶會。
地點定在長淵城的郊外, 晚風徐徐吹散熱氣，明月繁星點點，茶香裊裊, 應和的交談聲笑聲夾雜，其樂融融。
有鹿鳴這個老油條帶，蘭玨棲即使話不多, 和其他修士的相處還算融洽。實際上，除了長淵學院的授課先生，還有附近的散修也會過來。
除了蘭玨棲和鹿鳴兩個渡劫, 只有兩三個大乘, 剩下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化神，也有幾個沒能進入長淵學院的元嬰金丹。在知道這場茶會是鹿鳴舉辦, 這幾個金丹散修真是削尖了腦袋到處找路子來參加的。
有些東西聽不懂，也能增長見識，再說了，萬一就此得了大佬的青眼呢？不說以後就是一飛沖天, 往後的修煉之路也會好走很多。
蘭玨棲話不多，但有問必答, 除了無情道, 不少法術神通同樣能一針見血切中要害。
那幾個元嬰金丹修士不敢直視蘭玨棲的面容，遠遠看著他的側臉, 嘀嘀咕咕商量著要怎麽找他提問才會顯得有水平他們有你聽得懂蘭玨棲在講什麽。
“想問什麽問什麽，就算是問無情道怎麽入門都行。”背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插入。
眾人回頭一看，才發現是鹿鳴。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溜來這邊。
“修雅妖尊好——”
看著幾個小修士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對他齊齊一拱手, 之後就是拘謹地後退。
鹿鳴隨手拿起一塊點心，邊啃邊道：“確實是很久沒有吃到正常的東西了。”
一群散修瞪眼：“！！！”
不正常的東西是什麽
沒人敢問。
鹿鳴吃完點心, 又招呼他們：“來啊你們也吃，味道不錯的。”
和蘭玨棲認識以後，他就很少吃到甜度正常的東西了。
“好……謝謝妖尊。”
“不客氣呢。”
鹿鳴笑得見牙不見眼，溜溜噠噠跑去找蘭玨棲了。
“還是年輕人好玩，”鹿鳴感慨道，“活潑都很，還單純好騙。”
長淵永遠有年輕人。
所以鹿鳴才會一直留在這裏。
蘭玨棲抿了一口茶就放下，若有所思。
“別老是板著臉，”鹿鳴說，“雖然你這長臉就是不做表情也好看，可是笑著想必會更招人喜歡。”
蘭玨棲：“我不需要。”
鹿鳴：“你是不需要對著這些人笑，可若是面對你喜歡的人呢？”
蘭玨棲：“……”
“嗯？”鹿鳴瞇了瞇眼，“你自己有線索了？”
“有一點，我不確定。”蘭玨棲打算再看看。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蘭玨棲道。
“別啊，都和你說今晚有驚喜了，你再等等。”鹿鳴攔住他，“著急什麽？你還有孩子要帶不成？”
“沒有孩子。”蘭玨棲頓了頓，補充道，“師兄的雲梟好像病了，我回去看看。”
鹿鳴更覺得好笑：“他養的雲梟你著急什麽？謝清源總不會笨到把那只胖鳥養死吧。”
蘭玨棲搖頭，不論如何，他是不願多留了。
“我先行一步。”他站起來，行禮道別，“願諸位暢飲暢談，樂在其中，盡興而歸。”
從郊外進入長淵城內，要走穿過整座城市的中心街道。
如同他第一天來到長淵城一樣，這裏的繁華永不退散，各種商鋪琳瑯滿目。
原本蘭玨棲是走得很快的，進了城以後，反而沒那麽著急往回趕了。
確實就如鹿鳴說的，謝清源自己養的雲梟，他著急沒什麽用，而且謝清源也不可能照顧不好一直鳥，看那只鳥越來越胖，就知道謝清源養得不錯。
可是……
蘭玨棲回想起他要來茶會前去找謝清源。
師兄好像不是很開心。
即使謝清源一直都是微笑的模樣，蘭玨棲還是敏感地發現他的變化。
師兄是不想我來茶會？
覺得不靠譜？
蘭玨棲亂七八糟地想著，不知不覺又走到上次的商會門口。
在門口招攬客人的正好是上次蘭玨棲遇到的侍者。
“淩熙仙尊您終於來了！”
侍者眼尖，一看到蘭玨棲就熱情招呼，哪怕蘭玨棲擺手表示自己不想買，還是堅持要請他進去品鑒一番。
蘭玨棲面無表情：“我不擅長鑒寶。”
“別啊！”侍者急得滿頭是汗，上次當著蘭玨棲的面賣他的筆記不說，還暴露他們商會公然幫長淵學院的學生作弊，掌櫃知道後驚慌失措，幾次找關系想和謝清源蘭玨棲搭上話，卻一直找不到門路。
後來聽說長淵學院內部整治了一番，掌櫃才算好些了，不再緊繃著神經。
長淵學院的兩個仙尊沒有要和他們這個小商會計較的意思，他們卻不能裝作沒事人一樣就這麽過了。
這回碰到蘭玨棲，怎麽也要送點禮物才算安心。
拗不過，蘭玨棲隨意轉了一圈做做樣子，正打算離開，忽然發現光屏裏介紹說他們商會又有新收集的星塵上架。
如今公山弘瑞不會所以溜出來包圓，商會還剩下不少。
“就這個吧。”蘭玨棲指了指，“都包起來，此後往事不究。”
整個商會都送了一口氣，蘭玨棲有看上的東西就好，這些星塵雖然難得，實際價值卻不高。
不是所有的星辰都遺留道痕，就算是有道痕，內能不能悟到其中蘊含的法則又是幾率問題，算下來其實很不劃算，只有人傻錢多的修士才會買。
蘭玨棲看上這些名頭吹得響亮卻沒有太用處的星塵，掌櫃對其更加欽佩——
蘭玨棲這是為了安他們的心，才選了這些對他來說沒有用的東西，真是體貼。
被錦袋裝好的星塵閃閃發光，有的粗糙鋒利，有的光滑如鏡，蘭玨棲粗略看了看。
大部分星塵就是漂亮些會發光的石頭，其蘊含的道痕微乎其微，有幾顆倒是有。
不過不僅僅有他的無情道，還有別的。
是謝清源的。
蘭玨棲握著其中一顆星塵，靜下心神感受。
星塵在他手心綻放明亮的白光，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在裏面抱著長劍，與蘭玨棲對視。
而後這個身影迅速縮小，抱住另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
蘭玨棲眼睜睜看著那個拿著長劍的，疑似是他師兄的人影，低下頭俯在另一個人影上。
那是他自己嗎？
蘭玨棲兩個人影緊緊挨在一起，那個疑似是他的人影背起謝清源，一路向前奔跑，腳步紛亂，十分狼狽。
夢會有錯亂，被烙印在星塵中的道痕一向寫實，會記憶當時發生了什麽。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蘭玨棲沒想起來。
他和師兄居然有這麽狼狽的時候，是在湮滅辰間的時候嗎？
蘭玨棲怔怔地想了半天還是沒什麽頭緒，幹脆抓起這些星塵去攬雲山。
謝清源不在攬雲山居，那就是巡山去了。
今天晚上攬雲山沒有觀星課夜間草藥觀察課等課程，學生們都不愛往這裏來。
風羚已經休息，走山路只能靠自己。
隨手拿出凝輝玉引充當照明燈籠，蘭玨棲沿著山路漫無目的亂走。
他不知道以往謝清源的巡山路線是怎麽走的，只能碰運氣。
“師兄——”
四周太安靜了，蘭玨棲喊了一聲，回應他的是自己的回音。
蘭玨棲腳步一頓，腦海裏接連想起幾個在星塵中看到的畫面。
很多畫面，都是他和謝清源倚靠在一起，他背著謝清源拼命往前跑，似是在逃命。四周的黑暗張牙舞爪，他沒有退路。
就像現在這樣，沒有凝輝玉引，他就要深陷黑暗中。
“師兄——”
這次他喊得更大聲，凝輝玉引的渾儀發出更加燦爛的輝光，整座攬雲山。
蘭玨棲其實沒報什麽希望能找到謝清源了。
本來自己就是臨時起意，找不到也很正常。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甩著手上凝輝玉引，渾儀燦燦，將他在地上的影子拉長。
“找我？”
地上出現另一個影子。
蘭玨棲擡起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快走到山頂了，謝清源就在這裏。
蘭玨棲眼睛一亮，快步朝他跑去：“師兄——”
謝清源依舊是和平常一樣的微笑，等待蘭玨棲過來。
蘭玨棲卻忽然停下腳步。
謝清源：“怎麽了？是茶會不好玩嗎？”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包攬了蘭玨棲真正的大師兄應該做的工作，關心愛護小師弟。
“還好，”蘭玨棲說，“我沒打探到什麽消息。”
“那是茶會的茶點不好吃？”
“沒有，鹿鳴準備的都是我愛吃的。”
謝清源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隔著一大段距離問話，蘭玨棲始終沒有要多走一步的意思。
謝清源輕聲道：“我還以為師弟有新的線索了呢。”
因為那個人的形象逐漸明晰，所以他這個師兄就沒那麽重要了。
“沒有。”蘭玨棲忽然定下心來。
【都說了我喜歡的那個人一定很厲害了，鹿鳴還說讓我別只顧著地面的人，天外也找找，說不定他人就在天外。】
——在天外啊。
謝清源目光一凝，開口道：“所以師弟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呢？”
蘭玨棲沒動，他一直在觀察謝清源。
謝清源的神情確實沒有變化，可是，他知道，謝清源不高興。
【師兄是在生氣嗎？】
謝清源眼睫一眨，剛要邁出去的腿一頓。
【是因為我太拖拉了遲遲找不到人嗎？】
蘭玨棲沒想明白。
謝清源心神俱震，面上還要繼續維持微笑：“師弟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哦哦哦，想問問師兄去不去觀星樓。”蘭玨棲胡亂找了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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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玨棲疑心是病了或是吃了什麽不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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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定在長淵城的郊外, 晚風徐徐吹散熱氣，明月繁星點點，茶香裊裊, 應和的交談聲笑聲夾雜，其樂融融。
有鹿鳴這個老油條帶，蘭玨棲即使話不多, 和其他修士的相處還算融洽。實際上，除了長淵學院的授課先生，還有附近的散修也會過來。
除了蘭玨棲和鹿鳴兩個渡劫, 只有兩三個大乘, 剩下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化神，也有幾個沒能進入長淵學院的元嬰金丹。在知道這場茶會是鹿鳴舉辦, 這幾個金丹散修真是削尖了腦袋到處找路子來參加的。
有些東西聽不懂，也能增長見識，再說了，萬一就此得了大佬的青眼呢？不說以後就是一飛沖天, 往後的修煉之路也會好走很多。
蘭玨棲話不多，但有問必答, 除了無情道, 不少法術神通同樣能一針見血切中要害。
那幾個元嬰金丹修士不敢直視蘭玨棲的面容，遠遠看著他的側臉, 嘀嘀咕咕商量著要怎麽找他提問才會顯得有水平他們有你聽得懂蘭玨棲在講什麽。
“想問什麽問什麽，就算是問無情道怎麽入門都行。”背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插入。
眾人回頭一看，才發現是鹿鳴。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溜來這邊。
“修雅妖尊好——”
看著幾個小修士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對他齊齊一拱手, 之後就是拘謹地後退。
鹿鳴隨手拿起一塊點心，邊啃邊道：“確實是很久沒有吃到正常的東西了。”
一群散修瞪眼：“！！！”
不正常的東西是什麽
沒人敢問。
鹿鳴吃完點心, 又招呼他們：“來啊你們也吃，味道不錯的。”
和蘭玨棲認識以後，他就很少吃到甜度正常的東西了。
“好……謝謝妖尊。”
“不客氣呢。”
鹿鳴笑得見牙不見眼，溜溜噠噠跑去找蘭玨棲了。
“還是年輕人好玩，”鹿鳴感慨道，“活潑都很，還單純好騙。”
長淵永遠有年輕人。
所以鹿鳴才會一直留在這裏。
蘭玨棲抿了一口茶就放下，若有所思。
“別老是板著臉，”鹿鳴說，“雖然你這長臉就是不做表情也好看，可是笑著想必會更招人喜歡。”
蘭玨棲：“我不需要。”
鹿鳴：“你是不需要對著這些人笑，可若是面對你喜歡的人呢？”
蘭玨棲：“……”
“嗯？”鹿鳴瞇了瞇眼，“你自己有線索了？”
“有一點，我不確定。”蘭玨棲打算再看看。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蘭玨棲道。
“別啊，都和你說今晚有驚喜了，你再等等。”鹿鳴攔住他，“著急什麽？你還有孩子要帶不成？”
“沒有孩子。”蘭玨棲頓了頓，補充道，“師兄的雲梟好像病了，我回去看看。”
鹿鳴更覺得好笑：“他養的雲梟你著急什麽？謝清源總不會笨到把那只胖鳥養死吧。”
蘭玨棲搖頭，不論如何，他是不願多留了。
“我先行一步。”他站起來，行禮道別，“願諸位暢飲暢談，樂在其中，盡興而歸。”
從郊外進入長淵城內，要走穿過整座城市的中心街道。
如同他第一天來到長淵城一樣，這裏的繁華永不退散，各種商鋪琳瑯滿目。
原本蘭玨棲是走得很快的，進了城以後，反而沒那麽著急往回趕了。
確實就如鹿鳴說的，謝清源自己養的雲梟，他著急沒什麽用，而且謝清源也不可能照顧不好一直鳥，看那只鳥越來越胖，就知道謝清源養得不錯。
可是……
蘭玨棲回想起他要來茶會前去找謝清源。
師兄好像不是很開心。
即使謝清源一直都是微笑的模樣，蘭玨棲還是敏感地發現他的變化。
師兄是不想我來茶會？
覺得不靠譜？
蘭玨棲亂七八糟地想著，不知不覺又走到上次的商會門口。
在門口招攬客人的正好是上次蘭玨棲遇到的侍者。
“淩熙仙尊您終於來了！”
侍者眼尖，一看到蘭玨棲就熱情招呼，哪怕蘭玨棲擺手表示自己不想買，還是堅持要請他進去品鑒一番。
蘭玨棲面無表情：“我不擅長鑒寶。”
“別啊！”侍者急得滿頭是汗，上次當著蘭玨棲的面賣他的筆記不說，還暴露他們商會公然幫長淵學院的學生作弊，掌櫃知道後驚慌失措，幾次找關系想和謝清源蘭玨棲搭上話，卻一直找不到門路。
後來聽說長淵學院內部整治了一番，掌櫃才算好些了，不再緊繃著神經。
長淵學院的兩個仙尊沒有要和他們這個小商會計較的意思，他們卻不能裝作沒事人一樣就這麽過了。
這回碰到蘭玨棲，怎麽也要送點禮物才算安心。
拗不過，蘭玨棲隨意轉了一圈做做樣子，正打算離開，忽然發現光屏裏介紹說他們商會又有新收集的星塵上架。
如今公山弘瑞不會所以溜出來包圓，商會還剩下不少。
“就這個吧。”蘭玨棲指了指，“都包起來，此後往事不究。”
整個商會都送了一口氣，蘭玨棲有看上的東西就好，這些星塵雖然難得，實際價值卻不高。
不是所有的星辰都遺留道痕，就算是有道痕，內能不能悟到其中蘊含的法則又是幾率問題，算下來其實很不劃算，只有人傻錢多的修士才會買。
蘭玨棲看上這些名頭吹得響亮卻沒有太用處的星塵，掌櫃對其更加欽佩——
蘭玨棲這是為了安他們的心，才選了這些對他來說沒有用的東西，真是體貼。
被錦袋裝好的星塵閃閃發光，有的粗糙鋒利，有的光滑如鏡，蘭玨棲粗略看了看。
大部分星塵就是漂亮些會發光的石頭，其蘊含的道痕微乎其微，有幾顆倒是有。
不過不僅僅有他的無情道，還有別的。
是謝清源的。
蘭玨棲握著其中一顆星塵，靜下心神感受。
星塵在他手心綻放明亮的白光，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在裏面抱著長劍，與蘭玨棲對視。
而後這個身影迅速縮小，抱住另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
蘭玨棲眼睜睜看著那個拿著長劍的，疑似是他師兄的人影，低下頭俯在另一個人影上。
那是他自己嗎？
蘭玨棲兩個人影緊緊挨在一起，那個疑似是他的人影背起謝清源，一路向前奔跑，腳步紛亂，十分狼狽。
夢會有錯亂，被烙印在星塵中的道痕一向寫實，會記憶當時發生了什麽。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蘭玨棲沒想起來。
他和師兄居然有這麽狼狽的時候，是在湮滅辰間的時候嗎？
蘭玨棲怔怔地想了半天還是沒什麽頭緒，幹脆抓起這些星塵去攬雲山。
謝清源不在攬雲山居，那就是巡山去了。
今天晚上攬雲山沒有觀星課夜間草藥觀察課等課程，學生們都不愛往這裏來。
風羚已經休息，走山路只能靠自己。
隨手拿出凝輝玉引充當照明燈籠，蘭玨棲沿著山路漫無目的亂走。
他不知道以往謝清源的巡山路線是怎麽走的，只能碰運氣。
“師兄——”
四周太安靜了，蘭玨棲喊了一聲，回應他的是自己的回音。
蘭玨棲腳步一頓，腦海裏接連想起幾個在星塵中看到的畫面。
很多畫面，都是他和謝清源倚靠在一起，他背著謝清源拼命往前跑，似是在逃命。四周的黑暗張牙舞爪，他沒有退路。
就像現在這樣，沒有凝輝玉引，他就要深陷黑暗中。
“師兄——”
這次他喊得更大聲，凝輝玉引的渾儀發出更加燦爛的輝光，整座攬雲山。
蘭玨棲其實沒報什麽希望能找到謝清源了。
本來自己就是臨時起意，找不到也很正常。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甩著手上凝輝玉引，渾儀燦燦，將他在地上的影子拉長。
“找我？”
地上出現另一個影子。
蘭玨棲擡起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快走到山頂了，謝清源就在這裏。
蘭玨棲眼睛一亮，快步朝他跑去：“師兄——”
謝清源依舊是和平常一樣的微笑，等待蘭玨棲過來。
蘭玨棲卻忽然停下腳步。
謝清源：“怎麽了？是茶會不好玩嗎？”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包攬了蘭玨棲真正的大師兄應該做的工作，關心愛護小師弟。
“還好，”蘭玨棲說，“我沒打探到什麽消息。”
“那是茶會的茶點不好吃？”
“沒有，鹿鳴準備的都是我愛吃的。”
謝清源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隔著一大段距離問話，蘭玨棲始終沒有要多走一步的意思。
謝清源輕聲道：“我還以為師弟有新的線索了呢。”
因為那個人的形象逐漸明晰，所以他這個師兄就沒那麽重要了。
“沒有。”蘭玨棲忽然定下心來。
【都說了我喜歡的那個人一定很厲害了，鹿鳴還說讓我別只顧著地面的人，天外也找找，說不定他人就在天外。】
——在天外啊。
謝清源目光一凝，開口道：“所以師弟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呢？”
蘭玨棲沒動，他一直在觀察謝清源。
謝清源的神情確實沒有變化，可是，他知道，謝清源不高興。
【師兄是在生氣嗎？】
謝清源眼睫一眨，剛要邁出去的腿一頓。
【是因為我太拖拉了遲遲找不到人嗎？】
蘭玨棲沒想明白。
謝清源心神俱震，面上還要繼續維持微笑：“師弟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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