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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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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32%

傍晚登頂,樓津渡和趙沛霖因為擅自脫離隊伍,不得不接受最後的恐怖懲罰。

搭帳篷期間,趙沛霖頻頻看向節目組,又餓又累,索性停下來拍拍樓津渡的肩,“你帶吃的沒?從早上到現在一口東西沒吃,包那麽重我真快暈過去了。”

樓津渡包裏什麽都沒有,他看了看霧忱兒,一言不發。接著搭好帳篷,完事差不多天漆黑下來。

他坐在斷崖不遠的草坪,貓趴在他旁邊,安靜得不像話。

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霧忱兒拿著一瓶礦泉水和兩袋面包看著他。此刻她才發現,她對樓津渡關心多過猶豫。

剛聽趙沛霖說他倆都餓得沒力氣,她才想起來早上出門前往包裏塞了三袋面包,她不能吃奶制品,面包也是無糖的蕎麥面包。她想,在節目組送盒飯上來之前先墊巴兩口應該沒問題。

沒管攝像機是否在拍,她徑直走到樓津渡左邊坐下來,把兩袋面包扔到他微微後仰的懷裏,“吃兩口吧,飯還要一會兒。”

顯然,他沒預料,偏頭來看她,遲疑地笑了一下,“謝謝。”

撕開包裝袋,貓也配合地叫了聲“喵”。

他們整齊地往右看去,貓很可愛,卻也可憐。

樓津渡扯下第一口面包放在手心餵給那只貓吃,它餓到沒拒絕他的善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整袋面包。

看著男人溫柔餵食流浪貓的模樣,她視線落到他沾染灰跡的側臉,心也柔軟一角。她眉眼溫情含笑,從兜裏抽出手帕,目無旁人地擦拭他臉。

他轉過來看她,愛意在斷崖悄然滋生。

那條手帕是他的,記得他們在港城第一次並肩作戰的時候,她手腕被盜賊劃破一道口子,他心疼地包紮她傷口,卻也註意到她那道難過的疤痕。

他喉結滾了一下,握著女人手背從臉上慢慢挪動下來。懸在半空好幾秒。

霧忱兒紅著臉抽回右手,神情慌張地把手帕送回褲兜,一不小心碰掉了配在腰間的藍黑手槍。

那槍跟了她很久,樓津渡一直想問:“它都生銹了,為什麽不換把新槍?”

這話揭開她心底的痛,她握著槍把沈默了片刻。

悲戚嘆出來,她理了理心情,才說:“它不是我的所有物,可我卻離不開它。”

這是她母親成為軍人時擁有的第一把配槍,它所承載的血、汗、淚,都是母親曾經歷過的不容易。當她用母親的槍射殺第一個敵人時,她的血、汗、淚自此也被囊括。

母親把槍送給她是希望她記住,她的責任、她的榮耀,她所擁有的穩定與幸福來之不易。她早就把槍當成了母親,每一次任務都好像母親與她並肩作戰,所以丟不得。

有人問她,什麽時候才能放下。

她的回答是,永遠,放不下。

她越來越像她母親了。

那種骨子裏的倔強、鏗鏘,仿若一朵被隨意栽種在斷崖的玫瑰抵風馳騁。

她真的好美。

樓津渡很愛她,愛她堅韌不屈,也愛她幹枯零落。

他終於想把那十三年的愛都告訴她,唇畔微張:“你知道嗎,其實……”

“快看,流星雨。”不知誰叫了聲。

所有人一擁峰跑過來,趙沛霖拎著他軍領把人拉起來攬著肩膀,“沒想到這麽幸運能看到流星雨,你許願了嗎?”

流星劃破天空仿佛置身藍海,站在崖邊的人越來越多,樓津渡被一群大老爺們兒擠撞到和霧忱兒密不可分,感受到他手臂溫度,她偏頭用餘光偷偷看他。

他也不老實,食指碰了碰她小尾指。

勾住。

刺激。

他隨性地笑,突然覺得剛吃的面包好甜,“不用許願,我的願望已經成真了。”

“哦?”周歲探頭來看,跟個小八卦妹似的,站在霧忱兒旁邊勾住她脖子,“你的願望和愛——有關嗎?”她故意拖音。

怕被人發現,霧忱兒忙松開樓津渡手指,他沈沈地“嗯”了聲。任何情話都比不上此刻的心照不宣。

*

節目錄制結束,樓津渡趁沒人鉆進霧忱兒帳篷,懷裏還抱著那只“長得像她”的貓。她正準備躺下,一陣風席卷而來,嚇得她抓著人衣服就揍:“變態,你來我這兒幹嘛?”

“別叫別叫,我說兩句話就走。”他哄,把貓抱在空中推向她,“拜托教官幫我一個忙,求求了。”他現在的表情就跟那只貓一樣無辜,“嗯?行不行?”

她不說話,盯著那只貓,又看了看他。明明長得一點也不像我,她想,明明和你一模一樣蠢笨。

半晌,她松口:“你先說說,為了什麽事敢半夜鉆進我帳篷,不怕我叫出來嗎?”

“你不會的。”男人笑了,語氣篤定。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摸著披散的頭發別開視線,“你就這麽相信我?”

“當然了,除了你,我誰都不信。”他好會打感情牌。

換了別人她一定面無表情地讓別人離開,可她居然想留下樓津渡,是不是她也有點兒動心了。

她好忸怩,“那個,你跟趙沛霖睡嗎?”

“我跟他睡什麽。”樓津渡摸了摸貓,“你先別跟我打岔,我就是想請你替我養兩天小魚兒。”

“啊?”她瞬間清醒,紅暈褪散,“你來就為這事?”

不對,他什麽時候養魚了。她視線下移,“別告訴我,你管一只貓叫小魚兒。”

“對啊。”他大方承認,順順貓毛,“你看它像不像一只活在海裏的小魚,只是有一天,它迷失了回海的方向,剛好被我碰到了。”

“所以,你決定養它?”

“嗯。”

“等等,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何況你們宿舍不允許養小動物,魚也不行。”

“我知道,所以才想拜托美麗的忱上校幫幫忙嘛。”他一副人畜無害,彎眼笑著看她。

她招架不住,男人撒嬌危險系數億顆星。

她受教過樓津渡撒嬌的威力,果斷捂著眼睛不看他,“對我又沒好處,憑什麽我要冒著生命危險幫你。”

話音剛落,她唇覆上來一道溫柔的吻。

她完全懵了,手腕被男人拉下來,他慢慢靠過來,一點一點,歪下腦袋吻著她唇。

他們還沒認真親吻過。

這是第一次。

她閉上眼睛,淺嘗輒止地配合他的吻。

很久,他撤退一小步,在她睜眼的同時親了親她唇角。

“忱上校最好了,”男人溫柔得令人沈醉,“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她妥協,幾乎無力地答應他:“好吧,不過我只幫你養到節目結束,離開海島之後你記得把…把小魚兒帶回去。”

“好,謝謝你。”樓津渡得逞地笑了,把小魚兒塞到她懷裏,“你摸摸它。”

“不要,臟。”她嫌棄得不行。

“很幹凈的,我幫它洗過澡了,順便做了一次驅蟲。”

樓津渡拜托攝像大哥下山之後幫他買來動物洗毛液、體外體內驅蟲藥,還有一壺熱水。雖然很麻煩,但為了他和它的健康,他額外給了攝像大哥一筆不小的辛苦費。

霧忱兒湊近聞了聞,貓毛的確散出淡淡香味。

她試著相信他,指尖點了點小魚兒的背,然後放松地摸了摸它。

趁她松懈那一刻,樓津渡把小魚兒放到她身上,一只手掌撐著地起身離開帳篷:“交給你了,小魚兒晚安。”

一句晚安,道別兩條小魚。

可惜,她不懂。

*

轉瞬之間,他們在基地待了一個周。七天如一日的早點名、早間訓練、晚間活動、晚點名。

終於,等來了趙沛霖最期待的分組積分賽。

早點名剛開始,他就在隊伍裏嚷嚷著怎麽分組。

謝初然端著紙箱走到每一名新兵面前停留,等他們懵懵然地抽完分組紙條之後才說:“現在打開看看,數字一樣的即為一組。”

樓津渡拆開字條,是普普通通的數字三。

他不好奇和誰一組,他只想知道帶隊教官是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他看向霧忱兒尋求答案,她若無其事地瞥開眼睛。

這時,謝初然說:“經過一周的相處,相信你們都對五位教官有了初步認識,平時應該沒少罵我們吧。”

她一句玩笑,得到的回答都是不敢。

“好了,我又沒怪你們,交朋友不也是這樣嗎,合得來就處,合不來就散,所以這次選擇帶隊教官的權利交給你們自己來爭取。”

比賽方式,每三人一組,選出一名隊長。

隊長進行攀巖比賽,用時最短的那隊可以優先選擇想要的教官。

很合理,沒毛病。

經過一段時間的探討,水了不少時長,每個隊總算是討論出了一個折中的結果。

樓津渡積分最高,三隊都指望他帶他們一路躺贏,自然將隊長的重任交給了他。他也沒推辭,虎視眈眈,直接說:“我要忱教官……做我們的帶隊教官。”

“能和忱教官一隊當然好了,就是不知道咱們隊攀巖能不能贏啊。”

“聽說你以前在部隊待過幾年,四百米障礙逃脫都能打破忱教官的最高紀錄,攀巖應該也沒問題吧。”

樓津渡是在部隊待過沒錯,所以他完全能接受這節目的訓練強度。何況他也不是因為能力不足才退役,他真正退出部隊的原因除了他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霧忱兒也是從前兩天的槍靶比賽中才看出來,樓津渡絕對不是一個能力不行的退役軍人。

他撒謊,他的槍法百發百中,他戴著護目鏡、單手持槍,射擊的動作帥慘了。

一槍入魂,她都楞了。

她對他的刮目相看也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所以直到今天,她再次看到樓津渡贏得攀巖第一時,也就不意外了。

謝初然問他,“想選哪一位帶隊教官?”

他沒猶豫,穿過人群目光堅定地看著女人,“我要忱教官。”

謝初然點了點頭,故意刁難:“那為什麽呢?”

“……”?樓津渡遲疑,你也沒規定要說為什麽啊。他腦殼一陣疼,不愧是任輕寒的朋友,他無從招架只能實話實說:“……忱教官最強。”

笑死。好直白的誇讚。

懂的人已經磕暈了,不清楚內情的人還在唏噓哀嘆“最厲害的被選走了,他們該選誰”。

趙沛霖成功選到周歲。

他壞壞地笑害周歲渾身汗毛豎起來,低聲警告他:“勸你別亂來,攝像機都拍著呢,你也不想身敗名裂吧。”

“不想身敗名裂的人是你吧。”他笑得得意,“墊底淘汰可是很丟人的。”

周歲壓根沒怕,故弄玄虛,“放心,我怎麽會讓你淘汰,接下來的比賽才有意思呢。”

畢竟是一個隊的,他也好奇,“哦?透漏一下。”

她笑,就四個字——

“真、人、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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