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護妻情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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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護妻情切
路易抿嘴笑笑，心中自然明瞭。
“小墨在國外一直有用功學習。現在回家了，除了可以多陪陪爹地，是不是讓他把妙可頌和雅麗酒店盡快接手，趕緊熟悉一下，讓他一身本領有個用武之地？”周婕妤嘴角微翹，笑容如初生春水，卻暗藏著冷冽的尖鋒。
甄心不由一驚，靜靜觀察著在場眾人的反應。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妙可頌和雅麗酒店是美妙集團目前最成熟的王牌業務，占據集團最大的經營份額，最近幾年一直交由路橙負責。
周婕妤仗著路易的寵愛和多年感情，根本不把路橙放在眼裏。這明擺著一回來就是奔著奪權去的。
根本不是什麽接風洗塵的普通家宴，這就是一出鴻門宴。
“你確定小墨在國外有用功讀書？可我人在國內，怎麽也老是聽說他和那些女明星的名字牽扯在一起？”路易眼睛一瞇，目光在周婕妤身上停留片刻，仿如透視一般，溢出四兩撥千斤的笑意。
“爹地，那是我人緣好，大家都想來認識我，我也不好拒絕。您不是常教導我，做生意最重要是多交朋友，廣結善緣嘛。”路墨稍稍一偏腦袋，綻出一個撒父親嬌的慧黠笑容。
“你交的那都是女朋友。也罷，之後我們準備開高端美容業務線，你這資源也能用上。”路易轉向周婕妤。“你也別太嬌慣他了，自古慈母多敗兒。小墨先學習一下管理仙麗軒和妙麗度假村吧。尤其是仙麗軒給我盯緊些！我和老韓鬥了幾十年，這次女排大獎賽中餐服務商的投標一定要拿下。至於妙可頌和雅麗——橙子也是剛接手不久。你們做管理的，不要頻繁地換來換去，動搖軍心。你們都安心在自己負責的領域好好幹，反正都是一家人，做出成績了，以後對其他領域有興趣再交換試試也行。”
路墨悄悄朝母親做了個鬼臉，乖巧地謝過父親。
周婕妤也一臉柔順，不再對路易剛才的話糾纏下去。
路橙以不變應萬變，以一副上善若水、不爭不搶的表情微笑著，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絲毫沒有在他心中掀起波瀾。
只有甄心這個做妻子的在為自己的契約丈夫獨自面對這波譎雲詭的宅鬥暗自緊張憂心。
大家又像沒事一樣，有說有笑地品嘗著這一桌專門為周婕妤而做的家鄉菜。
“啊對了，上周我跟太太們聚會，神樺的華董夫人說他大兒子快結婚了。他們全家都很滿意這個準兒媳，門當戶對。說是和他們家長子在藤校認識的女同學，家裏在歐美的生意也做得很成功，在政界也很有影響力，以後也能指望上和他們家互相扶持幫襯了。”
周婕妤神色從容，淡淡一笑轉向路墨繼續道：“小墨，你聽爹地的話準沒錯。年輕多交交朋友沒關系，就當做給家裏積攢些資源。但是結婚呢，就一定要慎重。以後我們家就屬你的結婚人選最重要了。像我們這種經商家庭，最忌諱就是做賠本生意。你可千萬別好的不學，把婚姻當成做慈善獻愛心，把那些淋了雨可憐兮兮的阿貓阿狗都娶回家。不然，結了婚還得遮遮掩掩，省得被人笑話。”
這一句句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紮心話，雖然沒有明確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她說的是誰。
甄心委屈地緊嚼嘴唇，鄭重放下筷子，怒上心頭，用力掐著掌心，指節發白，開口就準備要反擊。
“阿姨——”路橙比甄心更快開口，他坐在她身旁一直平靜地笑著，陡然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溫暖，但她感覺到他的力道在漸漸加重。
自打周婕妤嫁進路家，路橙就從來沒叫過她一聲媽，今天也不例外。
路橙眼裏慍色漸濃，語氣卻波瀾不驚道：“甄心從小到大都很優秀，只有她足以與我相配。她父母都是爸爸的好朋友，也是我從小就非常尊敬的長輩。您來我們家比較晚，這些您都不曾參與過也不了解，不怪您。但是我肯定，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止全國、全世界都會看到她的能力。”他轉過頭對路易補充道：“爸，甄心已經報名參加世界博覽創意烹飪大賽了，很快就會給我們家帶來好消息。”
甄心把另一只手疊在他倆緊扣的手上重重拍了拍又掐了一下，堆起一個附和的假笑，這十畫都t沒有一撇的事情他怎麽就敢打包票肯定獲獎呢。
不過，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見路橙動怒，竟然還是為了替她出頭。
他瞳仁裏仿佛結出了冰花，那寒光凜凜的神色讓人生畏，只感覺與平時陽光親和的樣子判若兩人。
“是嗎？不錯，阿心確實從小就很優秀，漂亮聰明孝順，現在還當上了醫生。不過，我更希望你們快些讓我抱上孫子，這才是我們家天大的好消息。”路易面帶慈愛地笑著，對這一派家和萬事興樂見其成。
路橙伸手替甄心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又把手疊在兩人已經三手相扣的位置上，重重一握。
“孫子和比賽我們一個都沒耽誤，就看哪個好消息來得更快而已。對吧，老婆。”路橙轉過頭對甄心暧昧一笑，有一種所有人都無法忽略的甜蜜不受控地發酵，迅速擴散開來。
甄心雙手被他扣住，怎麽也抽不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當眾叫她老婆。這語氣、姿態，讓她像受到了蠱惑般，心裏癢癢的。
“那就要看你表現咯。”
在他大手交疊的掩護下，其實她在猛力掐他，一邊面紅耳熱，一邊壓低聲音不敢凝視他，最終艱難地抽出手來重重拍在他手上。
可是他再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又拍在她手上。
路橙俯首一寸寸逼近，灼熱的鼻息近在咫尺：“你不是一直都很滿意我的表現嗎，譬如昨晚——”
他到底在亂講什麽啊餵！路橙隨口瞎編的能力越來越強了，甄心目瞪口呆之餘，心臟已跳得失控。
“小兩口在長輩、兄弟面前就別撒狗糧了，今晚回房間再自個兒好好努力吧。”路易欣慰地笑了笑。“明天讓小墨先來一趟集團，我給正式介紹一下公司的高管。”
周婕妤頷首向路易甜甜一笑後，不經意地瞪了路橙一眼，眸中的森然寒氣稍縱即逝。
這一聲冷冰冰的“阿姨”言猶在耳，讓她回想起十年前，她帶著路墨搬進路家大宅，把路易亡妻袁美荷的舊物整箱整箱扔出去的那一天。
現在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談吐得體、笑得陽光燦爛的路橙，當年曾讓她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寒意。
那個猩紅著眼眸的少年，額角青筋暴起，沖上來擋在母親被扔得亂七八糟的行李舊物前，死死地盯著她，像瞬間集合了世間所有的仇恨和傷痛，瞳孔裏全是刻骨的怨毒，仿佛恨不得立刻用尖刀把她剜開千塊萬塊。
他咬牙切齒，像淬了冰似的一字一頓：“阿姨，勒緊您和您寶貝兒子的韁繩，不要越界。也別試圖離間我爸和我，還有我姐之間的感情。你要的是錢對吧，那我一定會讓你們母子，一分錢都得不到。”
從那以後，路易二話不說，馬上把路橙送出國外留學，直到路家兒女都要繼承家業的時候到了。路丹卻跟著畫家私奔，顯然已經棄權出局。最礙手礙腳的還是這個路橙。
只有周婕妤知道，眼前路橙這副溫潤親和的面孔全部都是偽裝。她只有變成後羿，讓這個虛假的小太陽從世界上徹底消失，她和兒子才會過上真正富足美滿的日子。
飯後，路墨洗完澡一出淋浴間，立即用手捂住胸口，倒抽了一口涼氣。
“媽咪，你在我房間怎麽都不吭聲，嚇我一跳。”
“這個你收好，有時間就看看。”周婕妤把一本看著已頗有歷史的褐色舊軟皮抄遞了給他。
路墨一臉懶散地接過，眼瞼耷拉著，隨手翻了幾頁，桀驁不馴的俊臉哼笑了一聲。
“這是大媽的筆記？”
“對，這是美荷姐留給路橙的手劄。裏面記錄了妙可頌西餅制作的秘訣和一些她的管理心得，看了會對你有幫助。”
“這可是大媽留給兒子的遺物，不吉利。我才不要！你還是物歸原主，趕緊還給路橙吧。”
路墨把筆記本遞了回去懸在半空，周婕妤半晌未接過去。
“你給我振作起來，別再吊兒郎當了，沒個正形。路橙現在正沈迷於廉價的愛情游戲，他會一步步走向衰敗。而你，小嫩模當快餐吃吃就行，滿漢全席她們可是一個個都上不了臺面的。趁這個機會找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正經人家，把他徹底打敗。你也不希望屬於我們母子倆的一切通通被他搶走吧？”周婕妤恨鐵不成鋼，語重深長地說道。
“可是，媽咪，你對我就這麽沒有信心嗎？就算沒有這本筆記，沒有門當戶對各取所需的聯姻，我也會贏路橙的。即便是要堂堂正正較量，我也一點不比他差。戰鬥才剛剛開始呢。”路墨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低笑，語調依然端得散漫輕飄。“何況，甄家的女兒好像也沒有傳說中那麽不中用嘛，似乎還有那麽一點意思。”甄珠一雙長腿和那張慍色過濃的俏臉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天你不聽媽咪的話，一定會後悔。”周婕妤加重了語氣，從他手中一把抽回袁美荷的筆記本。
烈日炎炎，驕陽似火，剛下過雷雨的地面就像蘸了辣椒水。微風、蟬鳴、卷起的熱浪宣示著夏天即將到來。
世界博覽創意烹飪大賽點心組首輪資格賽終於在嶺南電視臺正式舉行，全國烹飪界精英強手皆在此處雲集。
甄心的體溫也隨著天氣和是日的大事件沸騰起來。
唉，怎麽又是她？
咦，怎麽是他？
除了賽場上熟悉的老面孔，甄心在觀眾席中陡然發現一張久違的、熟悉的臉龐，興奮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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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抿嘴笑笑，心中自然明瞭。
“小墨在國外一直有用功學習。現在回家了，除了可以多陪陪爹地，是不是讓他把妙可頌和雅麗酒店盡快接手，趕緊熟悉一下，讓他一身本領有個用武之地？”周婕妤嘴角微翹，笑容如初生春水，卻暗藏著冷冽的尖鋒。
甄心不由一驚，靜靜觀察著在場眾人的反應。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妙可頌和雅麗酒店是美妙集團目前最成熟的王牌業務，占據集團最大的經營份額，最近幾年一直交由路橙負責。
周婕妤仗著路易的寵愛和多年感情，根本不把路橙放在眼裏。這明擺著一回來就是奔著奪權去的。
根本不是什麽接風洗塵的普通家宴，這就是一出鴻門宴。
“你確定小墨在國外有用功讀書？可我人在國內，怎麽也老是聽說他和那些女明星的名字牽扯在一起？”路易眼睛一瞇，目光在周婕妤身上停留片刻，仿如透視一般，溢出四兩撥千斤的笑意。
“爹地，那是我人緣好，大家都想來認識我，我也不好拒絕。您不是常教導我，做生意最重要是多交朋友，廣結善緣嘛。”路墨稍稍一偏腦袋，綻出一個撒父親嬌的慧黠笑容。
“你交的那都是女朋友。也罷，之後我們準備開高端美容業務線，你這資源也能用上。”路易轉向周婕妤。“你也別太嬌慣他了，自古慈母多敗兒。小墨先學習一下管理仙麗軒和妙麗度假村吧。尤其是仙麗軒給我盯緊些！我和老韓鬥了幾十年，這次女排大獎賽中餐服務商的投標一定要拿下。至於妙可頌和雅麗——橙子也是剛接手不久。你們做管理的，不要頻繁地換來換去，動搖軍心。你們都安心在自己負責的領域好好幹，反正都是一家人，做出成績了，以後對其他領域有興趣再交換試試也行。”
路墨悄悄朝母親做了個鬼臉，乖巧地謝過父親。
周婕妤也一臉柔順，不再對路易剛才的話糾纏下去。
路橙以不變應萬變，以一副上善若水、不爭不搶的表情微笑著，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絲毫沒有在他心中掀起波瀾。
只有甄心這個做妻子的在為自己的契約丈夫獨自面對這波譎雲詭的宅鬥暗自緊張憂心。
大家又像沒事一樣，有說有笑地品嘗著這一桌專門為周婕妤而做的家鄉菜。
“啊對了，上周我跟太太們聚會，神樺的華董夫人說他大兒子快結婚了。他們全家都很滿意這個準兒媳，門當戶對。說是和他們家長子在藤校認識的女同學，家裏在歐美的生意也做得很成功，在政界也很有影響力，以後也能指望上和他們家互相扶持幫襯了。”
周婕妤神色從容，淡淡一笑轉向路墨繼續道：“小墨，你聽爹地的話準沒錯。年輕多交交朋友沒關系，就當做給家裏積攢些資源。但是結婚呢，就一定要慎重。以後我們家就屬你的結婚人選最重要了。像我們這種經商家庭，最忌諱就是做賠本生意。你可千萬別好的不學，把婚姻當成做慈善獻愛心，把那些淋了雨可憐兮兮的阿貓阿狗都娶回家。不然，結了婚還得遮遮掩掩，省得被人笑話。”
這一句句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紮心話，雖然沒有明確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她說的是誰。
甄心委屈地緊嚼嘴唇，鄭重放下筷子，怒上心頭，用力掐著掌心，指節發白，開口就準備要反擊。
“阿姨——”路橙比甄心更快開口，他坐在她身旁一直平靜地笑著，陡然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溫暖，但她感覺到他的力道在漸漸加重。
自打周婕妤嫁進路家，路橙就從來沒叫過她一聲媽，今天也不例外。
路橙眼裏慍色漸濃，語氣卻波瀾不驚道：“甄心從小到大都很優秀，只有她足以與我相配。她父母都是爸爸的好朋友，也是我從小就非常尊敬的長輩。您來我們家比較晚，這些您都不曾參與過也不了解，不怪您。但是我肯定，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止全國、全世界都會看到她的能力。”他轉過頭對路易補充道：“爸，甄心已經報名參加世界博覽創意烹飪大賽了，很快就會給我們家帶來好消息。”
甄心把另一只手疊在他倆緊扣的手上重重拍了拍又掐了一下，堆起一個附和的假笑，這十畫都t沒有一撇的事情他怎麽就敢打包票肯定獲獎呢。
不過，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見路橙動怒，竟然還是為了替她出頭。
他瞳仁裏仿佛結出了冰花，那寒光凜凜的神色讓人生畏，只感覺與平時陽光親和的樣子判若兩人。
“是嗎？不錯，阿心確實從小就很優秀，漂亮聰明孝順，現在還當上了醫生。不過，我更希望你們快些讓我抱上孫子，這才是我們家天大的好消息。”路易面帶慈愛地笑著，對這一派家和萬事興樂見其成。
路橙伸手替甄心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又把手疊在兩人已經三手相扣的位置上，重重一握。
“孫子和比賽我們一個都沒耽誤，就看哪個好消息來得更快而已。對吧，老婆。”路橙轉過頭對甄心暧昧一笑，有一種所有人都無法忽略的甜蜜不受控地發酵，迅速擴散開來。
甄心雙手被他扣住，怎麽也抽不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當眾叫她老婆。這語氣、姿態，讓她像受到了蠱惑般，心裏癢癢的。
“那就要看你表現咯。”
在他大手交疊的掩護下，其實她在猛力掐他，一邊面紅耳熱，一邊壓低聲音不敢凝視他，最終艱難地抽出手來重重拍在他手上。
可是他再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又拍在她手上。
路橙俯首一寸寸逼近，灼熱的鼻息近在咫尺：“你不是一直都很滿意我的表現嗎，譬如昨晚——”
他到底在亂講什麽啊餵！路橙隨口瞎編的能力越來越強了，甄心目瞪口呆之餘，心臟已跳得失控。
“小兩口在長輩、兄弟面前就別撒狗糧了，今晚回房間再自個兒好好努力吧。”路易欣慰地笑了笑。“明天讓小墨先來一趟集團，我給正式介紹一下公司的高管。”
周婕妤頷首向路易甜甜一笑後，不經意地瞪了路橙一眼，眸中的森然寒氣稍縱即逝。
這一聲冷冰冰的“阿姨”言猶在耳，讓她回想起十年前，她帶著路墨搬進路家大宅，把路易亡妻袁美荷的舊物整箱整箱扔出去的那一天。
現在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談吐得體、笑得陽光燦爛的路橙，當年曾讓她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寒意。
那個猩紅著眼眸的少年，額角青筋暴起，沖上來擋在母親被扔得亂七八糟的行李舊物前，死死地盯著她，像瞬間集合了世間所有的仇恨和傷痛，瞳孔裏全是刻骨的怨毒，仿佛恨不得立刻用尖刀把她剜開千塊萬塊。
他咬牙切齒，像淬了冰似的一字一頓：“阿姨，勒緊您和您寶貝兒子的韁繩，不要越界。也別試圖離間我爸和我，還有我姐之間的感情。你要的是錢對吧，那我一定會讓你們母子，一分錢都得不到。”
從那以後，路易二話不說，馬上把路橙送出國外留學，直到路家兒女都要繼承家業的時候到了。路丹卻跟著畫家私奔，顯然已經棄權出局。最礙手礙腳的還是這個路橙。
只有周婕妤知道，眼前路橙這副溫潤親和的面孔全部都是偽裝。她只有變成後羿，讓這個虛假的小太陽從世界上徹底消失，她和兒子才會過上真正富足美滿的日子。
飯後，路墨洗完澡一出淋浴間，立即用手捂住胸口，倒抽了一口涼氣。
“媽咪，你在我房間怎麽都不吭聲，嚇我一跳。”
“這個你收好，有時間就看看。”周婕妤把一本看著已頗有歷史的褐色舊軟皮抄遞了給他。
路墨一臉懶散地接過，眼瞼耷拉著，隨手翻了幾頁，桀驁不馴的俊臉哼笑了一聲。
“這是大媽的筆記？”
“對，這是美荷姐留給路橙的手劄。裏面記錄了妙可頌西餅制作的秘訣和一些她的管理心得，看了會對你有幫助。”
“這可是大媽留給兒子的遺物，不吉利。我才不要！你還是物歸原主，趕緊還給路橙吧。”
路墨把筆記本遞了回去懸在半空，周婕妤半晌未接過去。
“你給我振作起來，別再吊兒郎當了，沒個正形。路橙現在正沈迷於廉價的愛情游戲，他會一步步走向衰敗。而你，小嫩模當快餐吃吃就行，滿漢全席她們可是一個個都上不了臺面的。趁這個機會找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正經人家，把他徹底打敗。你也不希望屬於我們母子倆的一切通通被他搶走吧？”周婕妤恨鐵不成鋼，語重深長地說道。
“可是，媽咪，你對我就這麽沒有信心嗎？就算沒有這本筆記，沒有門當戶對各取所需的聯姻，我也會贏路橙的。即便是要堂堂正正較量，我也一點不比他差。戰鬥才剛剛開始呢。”路墨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低笑，語調依然端得散漫輕飄。“何況，甄家的女兒好像也沒有傳說中那麽不中用嘛，似乎還有那麽一點意思。”甄珠一雙長腿和那張慍色過濃的俏臉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天你不聽媽咪的話，一定會後悔。”周婕妤加重了語氣，從他手中一把抽回袁美荷的筆記本。
烈日炎炎，驕陽似火，剛下過雷雨的地面就像蘸了辣椒水。微風、蟬鳴、卷起的熱浪宣示著夏天即將到來。
世界博覽創意烹飪大賽點心組首輪資格賽終於在嶺南電視臺正式舉行，全國烹飪界精英強手皆在此處雲集。
甄心的體溫也隨著天氣和是日的大事件沸騰起來。
唉，怎麽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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