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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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欲擒故縱
紛擾的爭吵聲使包廂以外的客人也聞聲望了過來。
兩個小花也賠著笑趕緊起身拼命拉扯甄珠的手腕，勸她冷靜下來。
“餵，你算啥，純愛戰神？這麽激動做什麽？”陳公子一臉不悅，感覺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小丫頭冒犯了。
此刻的甄珠，在某人眼裏卻似是無端生出一種美人動怒的風情。
路墨尾梢微翹的桃花眼中，端著一副“果然如此”的玩味神色，拖腔帶調地“啊”了一聲，悶聲低笑道：“如果剛才的話有冒犯到你朋友，那我先說聲抱歉，甄珠小姐。不過，我媽咪她不一樣，她是最後的勝利者。愛情和婚姻沒有先來後到，只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是什麽雙標發言！
甄珠瞪著這個外表近乎完美，內心卻極端精致利己的男人，頓時有些傻眼。
這頓飯吃得簡直消化不良。只是這幾個人非富則貴，搞不好手可通天也說不準。甄珠自覺剛才已經當眾發飆失態，待理智恢覆了，實在不好再甩臉走人，只好厚著臉皮勉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酒過幾巡，一夥人除了甄珠都吃飽喝足，略帶疲倦地靠在沙發背枕上。
“飽暖思——哈哈，你們都搭配好了吧？”路墨坐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隨意伸展著，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香煙，緩緩吐出一陣繚繞的薄霧，把它摁滅在咖啡色的煙灰缸裏，姿態優雅。
“誰讓你遲到呢，我們早就定下來了。”
“就看你的了。”
陳公子、馮公子齊聲應和，在桌底下各自牽起兩個小花的手。
小花們優雅地翹起二郎腿，白皙玉足上的紅色高跟鞋也不約而同地在男人西褲上撩動著。
甄珠瞥過身旁這魚水相投的一雙雙男財女貌，不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當她發現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時，才幡然醒悟：這是默認她和路墨自動配成一對了呀！
她緩了口氣立即開口：“今晚你們玩得開心！時候不早了，我先——”
然而，被某人搶先的一句話，使她血氣飛速上湧，臉色鐵青。
“她呀，還不夠紅。”路墨嗤笑一聲，斜斜睨了甄珠一眼，搖了搖頭，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巴黎的夜晚不太好打車，下著雨則更加艱難。
甄珠獨自站在馬路邊快二十分鐘了。
本來就著裝清涼，現在無疑是雪上加霜。她無助地哆嗦著雙肩，手指、脖頸、腿都仿佛要被冷空氣凝住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輛法拉利深灰色GTS倏忽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張瀟灑俊朗的臉龐。
“上車吧！這個點不好打車。”路墨一改剛才的傲慢，語調聽起來親切體貼。
甄珠別過頭，把他晾在路邊不願搭理他。可轉念一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何必要在路邊吹風淋雨甚至還凍感冒呢。不過就是一程車的時間罷了，瞧他不像是個急色的人，姑且再忍他一忍。
她抿著唇，不情不願地上了車，扣好安全帶，告訴他酒店所在位置，丟下一句“謝謝”，就側過身假裝專心欣賞雨景了。
雨水不斷洗涮車窗玻璃，明明一團模糊，她卻看得津津有味。
“Sorry，爹地千叮萬囑過我一定要保密，所以剛才當著他們的面沒有與你相認。跨過門檻，我和你也算是親戚了吧。我應該跟路橙——我哥一樣叫你小姨子？還是你希望我叫你珠珠。這名字還挺可愛。”他慵懶地往後一靠，凝視車窗映照出的倩影，漾出迷人的笑意。
原來路墨剛才一直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瞬間使甄珠心中對他的反感又添了幾分。
“剛才那個酒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才上了你的車。前面地鐵站放下我吧，我自己搭地鐵就行。”
路墨不為所動踩了踩油門，故意飛速駛過了她所提到的地鐵站，側目打量了一下副駕上她那光滑纖細、冰肌玉骨的長腿，眸中一縷暗色翻滾上來又稍縱即逝。
“你還在為我剛才的話生氣嗎？”他輕輕一笑，兩頰露出好看的梨渦，黑眸掃過她流暢柔美的鎖骨。“我哥和你姐的事，遲早也瞞不住。要是我倆也鬧得沸沸揚揚——兩兄弟和兩姐妹，哈！那少不了全國都得對我們家、對你指指點點。或者，我們可以先不在明面上交往，等時機成熟再公開。你覺得怎麽樣？”
甄珠始終沒把頭轉過來看他，只是不阻止他繼續扯淡的話，恐怕連他們私生子的名字他都要起好了。
“剛才那個地鐵站已經過了。前面我看到還有一個，這兒停吧。”
她神色淡漠、無動於衷，不像其他女人恨不得早早熱情回應，使他微微一怔。
“女孩子謹慎些也好，畢竟選擇不止一個。不過，我看時裝周圍在你身邊的男主角、男配角似乎都很殷勤嘛，可是這些人就像是長期浸在醬油裏的泡菜，又鹹又油膩。“他一邊試探性地緩緩訴說，一邊觀察她的反應。”能與你相提並論的，最低標準也得像——路橙那樣的吧。其實我有些替你不值，都是青梅竹馬，憑什麽嫁入豪門的是你姐，不是你呢。”
甄珠終於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好笑嗎？”路墨露出茫然的神情。
“泡菜是用糖鹽醋和辣椒做的，不放醬油。雖然我從來不進廚房，但我們家家風還不錯，一些基本常識我還是有的。”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車內溫暖，但冷冽的寒氣卻不斷從她齒間冒出，繼續道：“既然親戚一場，那我就不厭其煩給你普及一下我家的歷史吧——我媽走得早，但我從小得到的愛不虞匱乏。除了我爸，還有一個能為我拼命的就是我姐。雖然她有時候像個老媽子一樣嘮嘮叨叨。記得我小學的時候，有一次發高燒暈倒在家，是她背著我出門，踉踉蹌蹌摔倒又爬起，才及時把我送到了醫院，現在她小腿上還留著當時的一條長疤。還有一次，我念初中時參加學校秋游被班裏的大塊頭推下石階，也是姐給我輸血還幫我教訓推我的大塊頭，讓他們以後都不敢欺負我。那時候，她自己也才那麽個矮矮的小豆丁。還有我從小到大想要的、想吃的、想玩的，只有力所能及，她都會盡量滿足我。不久前她結婚了，嫁給了一個和她很般配的人。我在心裏暗暗發誓，誰敢破壞我姐的幸福，我就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撕開兩邊。現在，你在攛掇我親手把自己撕爛。我能不笑嗎？”
路墨以為她對自己不感興趣，大概率是因為對路橙心存幻想。沒想到她看起來嬌弱虛榮，骨子裏還挺講義氣。
“我只是擔心你t挑花了眼，過來人的一個良心忠告罷了。”他扯了扯唇角，不慌不忙。
“再怎麽挑也挑不到我姐夫——和你頭上，別瞎操心了。我要選也選一個心裏百分百只有我的男人。雨停了，不管這是哪兒，停車吧。”
這一次，路墨終於把車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甄珠默默解下安全帶，眸光微冷：“本來呢，我是個顏控，三觀跟著五官跑那種。不得不承認你的外表確實很有迷惑性。但是，我也有透視眼，能看到你肺管子裏、腸子裏那八百多個繞繞彎彎的心眼子。”
她拉開車門，轉身跨了出去。
路墨氣定神閑，嗓音裏隱隱有股溫柔的笑意：“剛才忘了告訴你，左拐往前走100米就是你住的酒店。真正的紳士從來不讓女人失望地回家，你也不能例外。”
甄珠表情一僵，遲疑了片刻，冷漠和不耐煩不加掩飾。
“謝謝你的風度，紳士。不如我也給你一個忠告吧，做人，請善良。不然，遲早變成法制咖。”
甄心手機裏剛收到創意烹飪大賽審核通過報名確認的信息，心中雀躍不已，越想越激動。
她坐在房間書桌前，舒展雙臂躍了起來，手指不小心觸碰到泠泠作響的彩色珠子。這些珠子和幾瓣羽毛穿在牛筋線上，一條條懸掛在皮革圍成的圓圈下，這儼然是一個捕夢網。而它似乎和其他捕夢網又有所不同，皮圈上刻著普羅旺斯瓦朗索勒Valensole的地名，散發著淡淡的薰衣草清香，淡雅寧神。
在普羅旺斯，當地人都說愛是樹上的葉子，是隨時可以滿滿采上一把的薰衣草，是心靈能得到最溫柔的撫慰。
這令人神往的香味和清脆的響聲，它掛在這兒似乎也已經有好些日子了，自己竟然熟視無睹。
據說，只有好夢才能被捕獲，穿過洞口沿羽毛留下，而噩夢則會困在網中，被明早的陽光過濾消散。
難怪她最近睡得不錯。
她再捋了捋那些彩色珠串，粲然一笑。
“終於發現了嗎？我以為它會一直擱在這兒，直到鋪滿灰塵，爬滿蜘蛛你都留意不了呢。”
路橙剛洗完澡，語調輕松悠哉。他從書櫃撚起一本叔本華的哲學名著《一百種幸福》，迅速躺到了床上。
甄心展顏一笑：“你都有一百種幸福了，還需要捕夢網來助你做個好夢麽？”
“這不是為我自己準備的，這才是我給你買的出差禮物。餅幹你不需要，所以我吃掉了。但一個好夢和好夢成真的祝福，我想你還是需要的。”
路橙放下書冊，對她彎眼一笑，清冽的聲音收藏著萬般溫柔，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他總是細心地為她準備一個又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捕捉到她每個敏感脆弱的小情緒又適時陪伴，送上體貼的關心和真摯的鼓勵，但卻從不居高臨下傷害她的自尊。
她心頭一軟，勾起唇，臉上染上幸福的笑意，看起來楚楚動人，深深地望著他。
這件事不知從何說起，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吐露真心。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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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花也賠著笑趕緊起身拼命拉扯甄珠的手腕，勸她冷靜下來。
“餵，你算啥，純愛戰神？這麽激動做什麽？”陳公子一臉不悅，感覺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小丫頭冒犯了。
此刻的甄珠，在某人眼裏卻似是無端生出一種美人動怒的風情。
路墨尾梢微翹的桃花眼中，端著一副“果然如此”的玩味神色，拖腔帶調地“啊”了一聲，悶聲低笑道：“如果剛才的話有冒犯到你朋友，那我先說聲抱歉，甄珠小姐。不過，我媽咪她不一樣，她是最後的勝利者。愛情和婚姻沒有先來後到，只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是什麽雙標發言！
甄珠瞪著這個外表近乎完美，內心卻極端精致利己的男人，頓時有些傻眼。
這頓飯吃得簡直消化不良。只是這幾個人非富則貴，搞不好手可通天也說不準。甄珠自覺剛才已經當眾發飆失態，待理智恢覆了，實在不好再甩臉走人，只好厚著臉皮勉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酒過幾巡，一夥人除了甄珠都吃飽喝足，略帶疲倦地靠在沙發背枕上。
“飽暖思——哈哈，你們都搭配好了吧？”路墨坐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隨意伸展著，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香煙，緩緩吐出一陣繚繞的薄霧，把它摁滅在咖啡色的煙灰缸裏，姿態優雅。
“誰讓你遲到呢，我們早就定下來了。”
“就看你的了。”
陳公子、馮公子齊聲應和，在桌底下各自牽起兩個小花的手。
小花們優雅地翹起二郎腿，白皙玉足上的紅色高跟鞋也不約而同地在男人西褲上撩動著。
甄珠瞥過身旁這魚水相投的一雙雙男財女貌，不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當她發現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時，才幡然醒悟：這是默認她和路墨自動配成一對了呀！
她緩了口氣立即開口：“今晚你們玩得開心！時候不早了，我先——”
然而，被某人搶先的一句話，使她血氣飛速上湧，臉色鐵青。
“她呀，還不夠紅。”路墨嗤笑一聲，斜斜睨了甄珠一眼，搖了搖頭，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巴黎的夜晚不太好打車，下著雨則更加艱難。
甄珠獨自站在馬路邊快二十分鐘了。
本來就著裝清涼，現在無疑是雪上加霜。她無助地哆嗦著雙肩，手指、脖頸、腿都仿佛要被冷空氣凝住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輛法拉利深灰色GTS倏忽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張瀟灑俊朗的臉龐。
“上車吧！這個點不好打車。”路墨一改剛才的傲慢，語調聽起來親切體貼。
甄珠別過頭，把他晾在路邊不願搭理他。可轉念一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何必要在路邊吹風淋雨甚至還凍感冒呢。不過就是一程車的時間罷了，瞧他不像是個急色的人，姑且再忍他一忍。
她抿著唇，不情不願地上了車，扣好安全帶，告訴他酒店所在位置，丟下一句“謝謝”，就側過身假裝專心欣賞雨景了。
雨水不斷洗涮車窗玻璃，明明一團模糊，她卻看得津津有味。
“Sorry，爹地千叮萬囑過我一定要保密，所以剛才當著他們的面沒有與你相認。跨過門檻，我和你也算是親戚了吧。我應該跟路橙——我哥一樣叫你小姨子？還是你希望我叫你珠珠。這名字還挺可愛。”他慵懶地往後一靠，凝視車窗映照出的倩影，漾出迷人的笑意。
原來路墨剛才一直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瞬間使甄珠心中對他的反感又添了幾分。
“剛才那個酒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才上了你的車。前面地鐵站放下我吧，我自己搭地鐵就行。”
路墨不為所動踩了踩油門，故意飛速駛過了她所提到的地鐵站，側目打量了一下副駕上她那光滑纖細、冰肌玉骨的長腿，眸中一縷暗色翻滾上來又稍縱即逝。
“你還在為我剛才的話生氣嗎？”他輕輕一笑，兩頰露出好看的梨渦，黑眸掃過她流暢柔美的鎖骨。“我哥和你姐的事，遲早也瞞不住。要是我倆也鬧得沸沸揚揚——兩兄弟和兩姐妹，哈！那少不了全國都得對我們家、對你指指點點。或者，我們可以先不在明面上交往，等時機成熟再公開。你覺得怎麽樣？”
甄珠始終沒把頭轉過來看他，只是不阻止他繼續扯淡的話，恐怕連他們私生子的名字他都要起好了。
“剛才那個地鐵站已經過了。前面我看到還有一個，這兒停吧。”
她神色淡漠、無動於衷，不像其他女人恨不得早早熱情回應，使他微微一怔。
“女孩子謹慎些也好，畢竟選擇不止一個。不過，我看時裝周圍在你身邊的男主角、男配角似乎都很殷勤嘛，可是這些人就像是長期浸在醬油裏的泡菜，又鹹又油膩。“他一邊試探性地緩緩訴說，一邊觀察她的反應。”能與你相提並論的，最低標準也得像——路橙那樣的吧。其實我有些替你不值，都是青梅竹馬，憑什麽嫁入豪門的是你姐，不是你呢。”
甄珠終於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好笑嗎？”路墨露出茫然的神情。
“泡菜是用糖鹽醋和辣椒做的，不放醬油。雖然我從來不進廚房，但我們家家風還不錯，一些基本常識我還是有的。”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車內溫暖，但冷冽的寒氣卻不斷從她齒間冒出，繼續道：“既然親戚一場，那我就不厭其煩給你普及一下我家的歷史吧——我媽走得早，但我從小得到的愛不虞匱乏。除了我爸，還有一個能為我拼命的就是我姐。雖然她有時候像個老媽子一樣嘮嘮叨叨。記得我小學的時候，有一次發高燒暈倒在家，是她背著我出門，踉踉蹌蹌摔倒又爬起，才及時把我送到了醫院，現在她小腿上還留著當時的一條長疤。還有一次，我念初中時參加學校秋游被班裏的大塊頭推下石階，也是姐給我輸血還幫我教訓推我的大塊頭，讓他們以後都不敢欺負我。那時候，她自己也才那麽個矮矮的小豆丁。還有我從小到大想要的、想吃的、想玩的，只有力所能及，她都會盡量滿足我。不久前她結婚了，嫁給了一個和她很般配的人。我在心裏暗暗發誓，誰敢破壞我姐的幸福，我就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撕開兩邊。現在，你在攛掇我親手把自己撕爛。我能不笑嗎？”
路墨以為她對自己不感興趣，大概率是因為對路橙心存幻想。沒想到她看起來嬌弱虛榮，骨子裏還挺講義氣。
“我只是擔心你t挑花了眼，過來人的一個良心忠告罷了。”他扯了扯唇角，不慌不忙。
“再怎麽挑也挑不到我姐夫——和你頭上，別瞎操心了。我要選也選一個心裏百分百只有我的男人。雨停了，不管這是哪兒，停車吧。”
這一次，路墨終於把車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甄珠默默解下安全帶，眸光微冷：“本來呢，我是個顏控，三觀跟著五官跑那種。不得不承認你的外表確實很有迷惑性。但是，我也有透視眼，能看到你肺管子裏、腸子裏那八百多個繞繞彎彎的心眼子。”
她拉開車門，轉身跨了出去。
路墨氣定神閑，嗓音裏隱隱有股溫柔的笑意：“剛才忘了告訴你，左拐往前走100米就是你住的酒店。真正的紳士從來不讓女人失望地回家，你也不能例外。”
甄珠表情一僵，遲疑了片刻，冷漠和不耐煩不加掩飾。
“謝謝你的風度，紳士。不如我也給你一個忠告吧，做人，請善良。不然，遲早變成法制咖。”
甄心手機裏剛收到創意烹飪大賽審核通過報名確認的信息，心中雀躍不已，越想越激動。
她坐在房間書桌前，舒展雙臂躍了起來，手指不小心觸碰到泠泠作響的彩色珠子。這些珠子和幾瓣羽毛穿在牛筋線上，一條條懸掛在皮革圍成的圓圈下，這儼然是一個捕夢網。而它似乎和其他捕夢網又有所不同，皮圈上刻著普羅旺斯瓦朗索勒Valensole的地名，散發著淡淡的薰衣草清香，淡雅寧神。
在普羅旺斯，當地人都說愛是樹上的葉子，是隨時可以滿滿采上一把的薰衣草，是心靈能得到最溫柔的撫慰。
這令人神往的香味和清脆的響聲，它掛在這兒似乎也已經有好些日子了，自己竟然熟視無睹。
據說，只有好夢才能被捕獲，穿過洞口沿羽毛留下，而噩夢則會困在網中，被明早的陽光過濾消散。
難怪她最近睡得不錯。
她再捋了捋那些彩色珠串，粲然一笑。
“終於發現了嗎？我以為它會一直擱在這兒，直到鋪滿灰塵，爬滿蜘蛛你都留意不了呢。”
路橙剛洗完澡，語調輕松悠哉。他從書櫃撚起一本叔本華的哲學名著《一百種幸福》，迅速躺到了床上。
甄心展顏一笑：“你都有一百種幸福了，還需要捕夢網來助你做個好夢麽？”
“這不是為我自己準備的，這才是我給你買的出差禮物。餅幹你不需要，所以我吃掉了。但一個好夢和好夢成真的祝福，我想你還是需要的。”
路橙放下書冊，對她彎眼一笑，清冽的聲音收藏著萬般溫柔，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他總是細心地為她準備一個又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捕捉到她每個敏感脆弱的小情緒又適時陪伴，送上體貼的關心和真摯的鼓勵，但卻從不居高臨下傷害她的自尊。
她心頭一軟，勾起唇，臉上染上幸福的笑意，看起來楚楚動人，深深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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