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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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啟又與阿四將石鍋扶起，但是因為沒有野菜了，只好又吃了烤魚。
幾個月來，其實他們的飲食愈發豐富起來。阿四偶爾會帶著他到林中、高草叢內，還有角熊的聚集地旁邊的土地上挖些野菜來吃。
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也會碰到一些野兔，也會換上一些口味。
只不過崖底實在是沒有什麽大廚材料，吃食自然比不得上面。
但是見慣了山珍海味的婁啟倒也吃得算是習慣，只是吃得最多的還是魚，有時候一天三頓，頓頓都是魚，烤魚、魚湯等，來個滿魚全席。
婁啟倒也悄悄想過，等到了上面之後，他再也不想再吃魚肉了。然後想到這一點之後便又忍不住地看向身邊睡得正香的阿四，這十多年，他又是怎麽過來的呢？
婁啟不敢細想下去，只能幫阿四身上的獸皮掖上一掖，而後便在他身旁也緩緩睡去。
之後的日子只會更加難熬，冬天即將到來，這時候還勉強有些野菜，如果到了大雪封山的時候，估計又什麽都沒有了，到了那時候，估計連吃魚都要算是難事。
婁啟不免嘆了一口氣，對面正在吃著烤魚的阿四便向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整日嘆氣做什麽？惹得人心不悅的。”
阿四一只手被婁啟箍了起來，只能用另一只手拿著烤魚，有些保持不穩平衡似的，一嘴咬下去魚刺也只能慢慢地吐出來，不能用手幫忙。
婁啟好心地幫他接過了他手中的烤魚，而後讓他好好地挑揀一下魚刺。看著阿四一副專註的模樣，低著頭認真地尋覓著其中的魚刺。從這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發旋還有鼻尖，握著他的手，婁啟心中漸漸升起了一股暖意。
這不是還有阿四在嘛，冬天又怎麽會過不去？
“你傻樂什麽？”阿四擡頭看他，眼見得他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倒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轉頭環顧四周，什麽都沒有，風平浪靜，不免疑惑起來。
“啊？沒有啊，我沒有傻樂呀。一定是阿四你看錯了，趕緊挑魚刺，吃完咱們好上路！”婁啟急忙收斂了笑容，嚴肅地回答。
阿四一臉黑線：“換個說法。”
“咱們一路順風？”婁啟眼珠滴溜轉了一圈，嘗試著回答道。
阿四無語，一把將他手中的烤魚奪了過來，便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了。
剩下被晾在一旁的婁啟默默地盯著他吃魚，樂樂也在一旁吧唧吧唧地吃著，他的嘴與手比兩人合起來還要靈活。
落葉悠悠蕩蕩地從天而降，落在已經成為灰燼的火堆上顯得顏色也不再枯黃。
居然已經在這裏待了三個月了，擡頭看去，山壁上的不知名樹木伸出來的樹枝上，飄飄然地落下來樹葉，順著風飄蕩到了他們河灘邊上，河流之中也漂浮了不少樹葉。
看著落葉繽紛，婁啟問道：“阿四啊，咱們之後去哪裏尋找出口呢？”
阿四正吃著烤魚，沒空回覆他的問題。等到終於咽下這口魚肉之後，他才慢悠悠地回答：“西邊？”
“西邊我已經看過了，沿著河流走過了森林便是石壁，除了上游河底的出口，沒有其他的了。除了連綿不斷的山壁，就是高聳直立的山壁，沒有能出去的地方。”婁啟無奈地回答。
“東方？”
“東方也不行啊，從那邊過去除了同樣的河流出口，就只剩下了石壁。再往北拐個彎就是角熊們的場所，那地方你又不是沒去過，比這裏的山壁還有陡峭奇異呢，哪能有出去的辦法？”
“南......”
“南方一覽無餘。”婁啟指著前方河流對面的山壁問道：“還有這條河，就算能過去了，南方的山壁你能上去嗎？”
北方他們山洞所在的位置更不用說了，與其他地方相同，甚至山壁還要再厚上幾分。
現在婁啟與阿四所在的位置就是在眾山的凹陷處，四面八方全部都是直立高聳的石壁，陡峭無比。一旦從斷腸崖落下，再無回返紅塵的可能。
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是他們卻要偏偏不信這個邪。
“我記得當時在斷腸崖上四周環顧的時候，群山無限連綿。”阿四一口吃著烤魚，然後說道：“我曾經也找過一圈，就沿著石壁。那時候便沒有看到周圍的石壁之中出現任何裂縫，能夠見到光的裂縫。現在也不過十年而已，又怎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出現呢？”
“所以？”
“所以，咱們不如還是在清安河流上花些功夫。”
“其他地方不找了？”
“有時間的話，恰好出門摘野菜什麽的，可以多註意註意。”
婁啟又下意識地反駁，語氣中透露著得意：“咱們最多的不就是時間嗎？”
阿四睥睨他一眼，總覺得這人非要和他對著幹。於是伸出那只許久未動的手便要打他，而後便牽動了兩人緊握的手掌。
“別啊。”婁啟順著阿四的力道便又將他的手拉了過來：“阿四，我這話難道說錯了？”
“沒有說錯。”阿四狠狠地吃著烤魚，又嫌不夠解恨似的補充道：“對得很。”
“這不就得了嘛，咱們先將註意力都放在河流兩側。”他牽著阿四的手捏了又捏，搓了又搓：“至於其他地方嘛，就慢慢來吧。”
“你不急？”阿四疑惑，又想著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結果婁啟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不急啊。”婁啟一片雲淡風輕，像是把玩什麽玉器一般地又玩弄起了阿四的手掌。
“你盤核桃呢？我的手都要被你盤出漿來了。”
越說婁啟越來勁，反而變本加厲地順著他的胳膊爬了上來：“盤出漿來豈不是更值錢了些，要不要我再幫你盤上一盤？”
阿四緊忙連手中的魚都不要了，將婁啟的手掌扒拉下去，仿佛被什麽臟東西碰到一般：“別，千萬別，還是好好地盤盤你自己吧。”
“我自己怎麽盤我自己？”
“你愛怎麽盤就怎麽盤。若是你再不老實，就換種懲罰方式，咱們一同不吃飯行不行？”
“不行不行！手可以不放，飯必須得吃！”婁啟使勁擺手，宣告著自己的不樂意，真的生怕阿四說到做到，等到了那種時刻自己也要陪著他一起挨餓。
阿四總覺得聽著上面那句話越聽越別扭，好像說得牽手要比不吃飯簡單很多一樣。手心之中傳來濕乎乎、黏答答的觸感，他總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能放手，只好想著等到松手了之後好好洗上一番才是。只是這話可不能讓婁啟聽到，不然又要以為他嫌棄他了。
“那就別亂動了，好好牽著就是了。”阿四吩咐道。
婁啟笑瞇了眼睛，連連點頭，掌心的溫度又不知不覺間增加了幾分。
一頓飯倒是吃了不少時間，他們終於行動的時候，太陽已經略微偏西，但所幸陽光還是大好。
阿四便徑直否決了婁啟想要現在休息，等到明天再去查看情況的提議。
無論怎麽說，還是先行動為好。
兩人便準備打算先去往東方下游地區看上一看。
說走邊走，因為樂樂腿上還有傷，阿四安慰上一番便將他留在了洞口邊上，告知它盡量不要亂跑，乖乖等著他們回來。
樂樂低落地應聲，而後在洞口周圍跳來跳去地，指著這一方地方喔喔叫。
阿四理解了他的意思：“在這裏玩可以呀。”
樂樂便一掃剛才的陰霾，又跑到晾衣架周圍，兩只手臂攀援著木棍悠悠蕩蕩地玩了起來。
婁啟與阿四對視一眼，阿四臨走時又望身後瞧了兩次，而後兩人便走了。
“你真像是個老媽子。”婁啟不禁調笑他道：“咱們又走不遠。”
然後婁啟的頭上便再次光榮負傷。
“你自己走算了。” 阿四回應，起身便要施展輕功。
卻立馬又被兩人緊緊握住的手給拉了回來。
“別啊！別落下我一個人！”婁啟蹬鼻子上臉地順著阿四的胳膊便爬到了他的身上，掛在肩膀上不願離開，笑嘻嘻地道：“好了，走吧！”
阿四欲想掙脫，但是婁啟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阿四你可不能扔下我一個人啊！”
“你很重。”阿四回應，他低頭看了一眼，婁啟的兩條腿也已經攀到了自己身上：“真的很重。”
“那也是被你養胖的！”婁啟不服氣地說道。
“下來！”
“不下！”
良久之後，婁啟看阿四還沒有反應，便悄悄地窺探他的表情，看起來還沒有走到生氣的那一步。
“...下來。”阿四的聲音低沈，好似風雨欲來。
婁啟便緊忙滾了下來，但是沒有忘記仍舊緊緊地牽住阿四的手。
甚至還輕輕撫了一下阿四的背。
“走著去。”阿四話音未落，徑直拉著婁啟往前走去。
婁啟悻悻然地跟著他，低頭不敢說話。
周圍的景色一如往初，只是高草叢逐漸泛黃，沒了昨日的精神，落葉飄然，地面上早已覆蓋了許多葉片。
“阿四啊，你是不是累了？”婁啟看著往前半步阿四的額角問道，他偏頭看著那滴汗水漸漸落下，掛在下巴邊上將落未落。
婁啟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手迅速地將那滴汗水摘了下來，汗水立刻融化在食指邊上，潤濕了一片肌膚。
阿四急忙偏頭，又不小心拉扯到了婁啟的手掌：“做什麽？”
“有一滴汗啊。”婁啟指給他看。
阿四嫌棄地將他的手擺開，而後補充道：“這一路上別再碰我了，好好走路！”
“可是......”婁啟拉起兩人的十指相扣的手來，“這是懲罰啊。”
“只有這手才是。”阿四用力拉了一下他的手，倒是讓重心忽然往前的婁啟差點絆倒，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又變得更近起來。
阿四無奈地扶他一下，又將他推了遠了一些，婁啟搖搖晃晃地站直，對著阿四便展開了一個巨大的微笑。
阿四轉頭不想再說什麽，徑直朝著前方去了。
後面的婁啟懶洋洋地跟著，連聲說道：“還是阿四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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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來，其實他們的飲食愈發豐富起來。阿四偶爾會帶著他到林中、高草叢內，還有角熊的聚集地旁邊的土地上挖些野菜來吃。
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也會碰到一些野兔，也會換上一些口味。
只不過崖底實在是沒有什麽大廚材料，吃食自然比不得上面。
但是見慣了山珍海味的婁啟倒也吃得算是習慣，只是吃得最多的還是魚，有時候一天三頓，頓頓都是魚，烤魚、魚湯等，來個滿魚全席。
婁啟倒也悄悄想過，等到了上面之後，他再也不想再吃魚肉了。然後想到這一點之後便又忍不住地看向身邊睡得正香的阿四，這十多年，他又是怎麽過來的呢？
婁啟不敢細想下去，只能幫阿四身上的獸皮掖上一掖，而後便在他身旁也緩緩睡去。
之後的日子只會更加難熬，冬天即將到來，這時候還勉強有些野菜，如果到了大雪封山的時候，估計又什麽都沒有了，到了那時候，估計連吃魚都要算是難事。
婁啟不免嘆了一口氣，對面正在吃著烤魚的阿四便向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整日嘆氣做什麽？惹得人心不悅的。”
阿四一只手被婁啟箍了起來，只能用另一只手拿著烤魚，有些保持不穩平衡似的，一嘴咬下去魚刺也只能慢慢地吐出來，不能用手幫忙。
婁啟好心地幫他接過了他手中的烤魚，而後讓他好好地挑揀一下魚刺。看著阿四一副專註的模樣，低著頭認真地尋覓著其中的魚刺。從這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發旋還有鼻尖，握著他的手，婁啟心中漸漸升起了一股暖意。
這不是還有阿四在嘛，冬天又怎麽會過不去？
“你傻樂什麽？”阿四擡頭看他，眼見得他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倒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轉頭環顧四周，什麽都沒有，風平浪靜，不免疑惑起來。
“啊？沒有啊，我沒有傻樂呀。一定是阿四你看錯了，趕緊挑魚刺，吃完咱們好上路！”婁啟急忙收斂了笑容，嚴肅地回答。
阿四一臉黑線：“換個說法。”
“咱們一路順風？”婁啟眼珠滴溜轉了一圈，嘗試著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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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悠悠蕩蕩地從天而降，落在已經成為灰燼的火堆上顯得顏色也不再枯黃。
居然已經在這裏待了三個月了，擡頭看去，山壁上的不知名樹木伸出來的樹枝上，飄飄然地落下來樹葉，順著風飄蕩到了他們河灘邊上，河流之中也漂浮了不少樹葉。
看著落葉繽紛，婁啟問道：“阿四啊，咱們之後去哪裏尋找出口呢？”
阿四正吃著烤魚，沒空回覆他的問題。等到終於咽下這口魚肉之後，他才慢悠悠地回答：“西邊？”
“西邊我已經看過了，沿著河流走過了森林便是石壁，除了上游河底的出口，沒有其他的了。除了連綿不斷的山壁，就是高聳直立的山壁，沒有能出去的地方。”婁啟無奈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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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也不行啊，從那邊過去除了同樣的河流出口，就只剩下了石壁。再往北拐個彎就是角熊們的場所，那地方你又不是沒去過，比這裏的山壁還有陡峭奇異呢，哪能有出去的辦法？”
“南......”
“南方一覽無餘。”婁啟指著前方河流對面的山壁問道：“還有這條河，就算能過去了，南方的山壁你能上去嗎？”
北方他們山洞所在的位置更不用說了，與其他地方相同，甚至山壁還要再厚上幾分。
現在婁啟與阿四所在的位置就是在眾山的凹陷處，四面八方全部都是直立高聳的石壁，陡峭無比。一旦從斷腸崖落下，再無回返紅塵的可能。
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是他們卻要偏偏不信這個邪。
“我記得當時在斷腸崖上四周環顧的時候，群山無限連綿。”阿四一口吃著烤魚，然後說道：“我曾經也找過一圈，就沿著石壁。那時候便沒有看到周圍的石壁之中出現任何裂縫，能夠見到光的裂縫。現在也不過十年而已，又怎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出現呢？”
“所以？”
“所以，咱們不如還是在清安河流上花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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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啊。”婁啟順著阿四的力道便又將他的手拉了過來：“阿四，我這話難道說錯了？”
“沒有說錯。”阿四狠狠地吃著烤魚，又嫌不夠解恨似的補充道：“對得很。”
“這不就得了嘛，咱們先將註意力都放在河流兩側。”他牽著阿四的手捏了又捏，搓了又搓：“至於其他地方嘛，就慢慢來吧。”
“你不急？”阿四疑惑，又想著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結果婁啟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不急啊。”婁啟一片雲淡風輕，像是把玩什麽玉器一般地又玩弄起了阿四的手掌。
“你盤核桃呢？我的手都要被你盤出漿來了。”
越說婁啟越來勁，反而變本加厲地順著他的胳膊爬了上來：“盤出漿來豈不是更值錢了些，要不要我再幫你盤上一盤？”
阿四緊忙連手中的魚都不要了，將婁啟的手掌扒拉下去，仿佛被什麽臟東西碰到一般：“別，千萬別，還是好好地盤盤你自己吧。”
“我自己怎麽盤我自己？”
“你愛怎麽盤就怎麽盤。若是你再不老實，就換種懲罰方式，咱們一同不吃飯行不行？”
“不行不行！手可以不放，飯必須得吃！”婁啟使勁擺手，宣告著自己的不樂意，真的生怕阿四說到做到，等到了那種時刻自己也要陪著他一起挨餓。
阿四總覺得聽著上面那句話越聽越別扭，好像說得牽手要比不吃飯簡單很多一樣。手心之中傳來濕乎乎、黏答答的觸感，他總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能放手，只好想著等到松手了之後好好洗上一番才是。只是這話可不能讓婁啟聽到，不然又要以為他嫌棄他了。
“那就別亂動了，好好牽著就是了。”阿四吩咐道。
婁啟笑瞇了眼睛，連連點頭，掌心的溫度又不知不覺間增加了幾分。
一頓飯倒是吃了不少時間，他們終於行動的時候，太陽已經略微偏西，但所幸陽光還是大好。
阿四便徑直否決了婁啟想要現在休息，等到明天再去查看情況的提議。
無論怎麽說，還是先行動為好。
兩人便準備打算先去往東方下游地區看上一看。
說走邊走，因為樂樂腿上還有傷，阿四安慰上一番便將他留在了洞口邊上，告知它盡量不要亂跑，乖乖等著他們回來。
樂樂低落地應聲，而後在洞口周圍跳來跳去地，指著這一方地方喔喔叫。
阿四理解了他的意思：“在這裏玩可以呀。”
樂樂便一掃剛才的陰霾，又跑到晾衣架周圍，兩只手臂攀援著木棍悠悠蕩蕩地玩了起來。
婁啟與阿四對視一眼，阿四臨走時又望身後瞧了兩次，而後兩人便走了。
“你真像是個老媽子。”婁啟不禁調笑他道：“咱們又走不遠。”
然後婁啟的頭上便再次光榮負傷。
“你自己走算了。” 阿四回應，起身便要施展輕功。
卻立馬又被兩人緊緊握住的手給拉了回來。
“別啊！別落下我一個人！”婁啟蹬鼻子上臉地順著阿四的胳膊便爬到了他的身上，掛在肩膀上不願離開，笑嘻嘻地道：“好了，走吧！”
阿四欲想掙脫，但是婁啟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阿四你可不能扔下我一個人啊！”
“你很重。”阿四回應，他低頭看了一眼，婁啟的兩條腿也已經攀到了自己身上：“真的很重。”
“那也是被你養胖的！”婁啟不服氣地說道。
“下來！”
“不下！”
良久之後，婁啟看阿四還沒有反應，便悄悄地窺探他的表情，看起來還沒有走到生氣的那一步。
“...下來。”阿四的聲音低沈，好似風雨欲來。
婁啟便緊忙滾了下來，但是沒有忘記仍舊緊緊地牽住阿四的手。
甚至還輕輕撫了一下阿四的背。
“走著去。”阿四話音未落，徑直拉著婁啟往前走去。
婁啟悻悻然地跟著他，低頭不敢說話。
周圍的景色一如往初，只是高草叢逐漸泛黃，沒了昨日的精神，落葉飄然，地面上早已覆蓋了許多葉片。
“阿四啊，你是不是累了？”婁啟看著往前半步阿四的額角問道，他偏頭看著那滴汗水漸漸落下，掛在下巴邊上將落未落。
婁啟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手迅速地將那滴汗水摘了下來，汗水立刻融化在食指邊上，潤濕了一片肌膚。
阿四急忙偏頭，又不小心拉扯到了婁啟的手掌：“做什麽？”
“有一滴汗啊。”婁啟指給他看。
阿四嫌棄地將他的手擺開，而後補充道：“這一路上別再碰我了，好好走路！”
“可是......”婁啟拉起兩人的十指相扣的手來，“這是懲罰啊。”
“只有這手才是。”阿四用力拉了一下他的手，倒是讓重心忽然往前的婁啟差點絆倒，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又變得更近起來。
阿四無奈地扶他一下，又將他推了遠了一些，婁啟搖搖晃晃地站直，對著阿四便展開了一個巨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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