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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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疾
等到兩人磨磨蹭蹭——主要是婁啟，一會兒想要如廁，一會兒想要看看風景，一會兒又累了，想要休息休息，簡直不讓阿四好好安寧一下。
但是婁啟卻想得簡單，畢竟時間還有很多，他們又算不上多急，出去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婁啟便早就想開了。不如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尤其經過了前幾天幾乎算得上不要命的尋覓之中，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手指頭都可以數得過來。
現在好不容易兩人再次形影不離，這麽著急做什麽？
西方的天空已經漸漸冒出一線紅絲，而東方也已經漸漸地湧出黑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婁啟向後仰著，前面是奮力往前走去的阿四。
兩人之間簡直快要形成一個鈍角，朝上空綻放。
腳下的樹枝落葉哢吱哢吱作響，一腳下去便是多個音符，婁啟後伸著頭看著即將出現的晚霞，腳下慢悠悠踩起了有節奏的舒緩音樂。
完全是一副不想走的模樣。
“阿四啊，你看晚霞似火，倒像是小姑娘的臉頰。”婁啟見阿四久久不理會他，回頭拉著他說道：“你看看嘛，阿四。”
阿四只管悶頭向前走，絲毫不理會婁啟在身後搞出了怎樣的動靜。
“你看看嘛，阿四！”
“不看！”阿四怒氣沖沖地扔下了這樣一句話，連頭都沒有回。
“不能辜負眼前好風光啊！你看看嘛，阿四！”
阿四這才不耐煩地後頭看去，西方的天空之上，紅霞漫天，火燒雲遍布，綿延到他們的頭頂。
來到此處許多年，他倒是未曾好好看過天。
“你看你看，是不是特別好看！”婁啟又笑嘻嘻的蹭上來，拉著他的手讓他回轉過來，而後又牽著他慢慢地往前走：“是不是呀！”
確實很好。
但婁啟也做得有夠好的，阿四用力一拉，直接將婁啟拉了回來，繼續往晚霞的相反反向走去：“你別想著現在回去，都走了這麽多路了，即便太陽下山，也得好好地看上一番之後再走。”
婁啟的心思被他發覺，一時間無語凝噎：“阿四啊，我真的好累啊，咱們要不等到明天再來吧。哎呀呀，我的頭好痛啊！”
阿四急忙轉身去看，結果看到了婁啟一副使勁蹙眉、一只手扶著額頭，面部表情十分猙獰，好似被蛇咬了一般，明顯誇張了：“你要想回去便自己回去，我去看上一看。”
“不要啊，這即將三更半夜，即便我能跑到洞口，指不定路上會遇到什麽牛鬼蛇神呢！”婁啟又攀上了阿四的肩頭，下巴抵著他的肩膀便環抱著他不想讓他繼續往前走：“咱們回去吧，明日再來也不遲，等到明日你便直接施展輕功將我們送過去，我也不鬧你了好不好？”
阿四將他的臉擺正，拿捏著下巴左邊看看右邊看看，蹙眉凝思，總覺得有哪裏好像不一樣似的：“你真的有病了？”
“生病！”婁啟企圖糾正他的用語錯誤。
“哦，你生病了。”
婁啟楞怔一瞬，本想脫口而出‘本沒有’，但是生病這種理由好像也不錯，轉而又扶起額頭來：“是啊是啊，我真的有病，不是，真的生病了！”
阿四與他對視，仔細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其中找到答案來。婁啟的眼神躲閃，一直不願直視阿四那探究的眼神，他又連連叫了起來：“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甚至他都要倒下去，在阿四的攙扶下才勉強維持平衡，婁啟便順勢躺在了阿四的頸窩處，嗅著阿四的氣味，有氣無力地連聲叫痛。
阿四用另一只閑出來的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確實比自己的手還要燙上幾分，他便想要松手，將婁啟抱起來，卻被婁啟又抓緊了幾分：“這是懲罰。”
“我先將你送回去，一會兒再懲罰。”阿四輕聲安慰道。
婁啟這才不情不願地松了手，而後又將自己的手臂攀上了阿四的脖頸，宛如孱弱的小孩一般窩在阿四的懷中。
阿四將他雙腿攔起，這時候也不再嫌棄比自己還要大只的婁啟實在重得很，抱著他一腳踏起便飛了出去。
此時刻晚霞漫天，緋紅如血，微風中帶著一些專屬於夜晚的涼意，但阿四懷中的婁啟卻感受不到任何冰冷，只有無限的暖意，漸漸充斥了他的整具身體。
還是阿四最好了。他心中這樣想著，一分一秒也不願意舍棄，在他的懷中緊緊依靠著，享受著每分每秒，婁啟忽然感受到了樂樂的快樂。
那臭猴子，真的是......
差一點好心情便要被樂樂破壞，婁啟甩了甩腦袋，試圖將樂樂從自己的腦袋中甩去，而後被阿四發覺：“頭還是很痛？”
他們還在空中，但毫無防備的婁啟感受不到任何懼意，這一刻卻感受到了。
“啊，是啊是吧，我想試試甩上一甩能不能將疼痛甩掉呢。”婁啟瘋狂找補，但阿四卻也信了。
“你怎麽這麽無知呢。”阿四微笑，笑起來甜甜的，此時的聲音也柔柔的，甚至足以讓婁啟忽略話語中的內容。
他虛弱地回應：“是啊，我就是很無......”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的樣子。
“...無知啊哈哈哈哈。”婁啟無奈之下還是承受了這個名號，惹得阿四又笑起來。
婁啟總是覺得遇到自己生病時刻的阿四身上好像有一種光環，與平時他的狀態完全不同，感覺就像是從神話世界之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周身纏繞著金色光芒，笑意盈盈地俯視他，而後將他拉起，兩人一同走向一片空蕩的虛無一般。
這時候的阿四也是如此，尤其在晚霞普照的時刻，他的周身的確鋪上了一層金光，與月光的效果完全不同，此時刻的阿四是可觸碰的，溫暖的，就像是一塊溫潤的暖玉一般，已經在心中被焐熱了，沒有絲毫冰涼的感受。
鼻尖縈繞著阿四的氣味，眼中從這個角度看著阿四的伸出來的長長睫毛，緩緩地鍍上一層淡然的金光，那眼睛便看向了他：“快到了。”
婁啟急忙偏頭不去看他，而後輕聲點頭應答，鼻尖便不小心磨蹭了一下他的裸露脖頸，細嫩光滑的肌膚下感受到了一股溫暖，幾乎能夠讓人融化在裏面的溫暖......
而後下落，顛簸的時候那陣摩擦又生起了一些熱度，惹得婁啟再不想起來。
一聲喔喔聲打斷了此刻婁啟的單人溫存，正是那聒噪的臭猴子樂樂。
它從洞口的地上居然徑直地爬了上來，掛滿了泥土的腳丫子踩著婁啟的肚子又想爬上他的臉。
瞬息間也搞得阿四很是無奈，只能立刻斥責：“樂樂！”
他沒有打一聲招呼就將婁啟放了下來，免得兩人又要在自己身上鬧騰起來。果然不出所料，婁啟的腳還沒有落地呢，他便追著剛剛落地的樂樂跑了起來，山洞門外頓時陷入了一陣鬧騰。
婁啟的不如意想要發洩在樂樂身上，但傷還沒好的樂樂跑得居然要比婁啟好要快上許多，繞著站立在原地的阿四跑了好幾圈都沒有追上。
直到阿四疑惑地問道：
“你怎麽又變得這麽精神？”
登時婁啟便轉換了一副模樣，連剛剛跑得正歡的樂樂都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這就像是...回光返照吧。”婁啟一時也顧不上自己的用詞是否合適，只是想了一陣實在是沒有想到其他詞語，阿四又在眼前緊緊地盯著，看起來比曾經的玄慈方丈還要更加嚴格，一時糊塗，便直接說出了口，搞得婁啟連連後悔：“啊呸呸呸，這可不是個好詞匯。”
“我倒是以為你的腦子已經不清楚了。”阿四回應。
婁啟便好像沒了骨頭一般，一副即將摔倒的模樣，兩條手臂伸向阿四便要他來扶著他。
而後阿四便看到了他的手臂上的一片猩紅，阿四一把將他的手臂奪了過來，惹得那邊沒有骨頭的婁啟便一頭又撞上了阿四，他順著姿勢便又躺在了阿四的脖頸處，繼續享受剛剛戛然而止的幸福。
婁啟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那種話本小說中的艷麗女鬼，一心想要往那些書生公子身上貼，只是為了吸取他們的精氣，但往往最後又會愛上他們。
此時的阿四便像是那些恪職守則的書生公子，一心一意地想要將婁啟的傷治好，將其攙扶到石床上去。
婁啟手臂上的傷口是擦傷還有抓傷的混合，所幸沒有傷到骨頭。
大約是與角熊搏鬥的時候產生的傷口，阿四不免又自責起來：“我若是早發現的話......”
一聽這話正趴在阿四的頸窩處，感受阿四說話時候發出的震顫的婁啟便不樂意了。
“這話該如何說？連我自己......”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剛剛只是想要找個借口回來，好好地享受一下兩人能好好相處，牽手共度的時刻。但是沒想到，自己身上居然真的有傷，這倒是真的不用假裝了。
這話婁啟當然不敢說出來，最後憋出來一句：“只是擦傷而已，又不疼。”
“你剛剛都引發了頭痛，甚至幾乎要暈過去了。”
“這......”婁啟總不能說自己只是想要癱著而已，更不能說他只是想要癱在阿四的懷中而已，“這沒有關系啊。”
“怎會沒有關系？你都要暈過去了啊。”阿四急切地看著婁啟，但是眼神中又透露出一股悲傷，很難說清的那種悲傷。
本來就算不上什麽大事，阿四怎麽擔心成這副模樣？
崖下幾乎什麽都沒有，又要接近冬天，吃食、藥草也近乎絕跡，若是一旦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婁啟不敢往下細想，只覺得以後可真得要看護好自己，傷的是自己，痛的是阿四。
他窩在阿四的頸窩之中，只怕此刻自己忽然恢覆正常會被阿四認為是勉強地裝作沒事的模樣，他只會更加擔心。
於是還是虛弱地說道：“沒事的阿四，你看我真的沒事。不如你去接些水來，好好地清洗一下傷口便是了。然後再好好地睡上一覺，明天我就要徹底好了。”
阿四點了點頭，將“虛弱”的婁啟輕輕地放置在石床上，而後也不嫌棄他身上帶著許多塵土，便為他蓋上了獸皮保暖。
之後阿四便拿著容器走出了洞外，剛剛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的樂樂也走了出去。
洞內靜悄悄地，只剩下了婁啟一個人。
他盯著石壁天花板上的凹凸不平，思緒也變得起伏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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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簡直快要形成一個鈍角，朝上空綻放。
腳下的樹枝落葉哢吱哢吱作響，一腳下去便是多個音符，婁啟後伸著頭看著即將出現的晚霞，腳下慢悠悠踩起了有節奏的舒緩音樂。
完全是一副不想走的模樣。
“阿四啊，你看晚霞似火，倒像是小姑娘的臉頰。”婁啟見阿四久久不理會他，回頭拉著他說道：“你看看嘛，阿四。”
阿四只管悶頭向前走，絲毫不理會婁啟在身後搞出了怎樣的動靜。
“你看看嘛，阿四！”
“不看！”阿四怒氣沖沖地扔下了這樣一句話，連頭都沒有回。
“不能辜負眼前好風光啊！你看看嘛，阿四！”
阿四這才不耐煩地後頭看去，西方的天空之上，紅霞漫天，火燒雲遍布，綿延到他們的頭頂。
來到此處許多年，他倒是未曾好好看過天。
“你看你看，是不是特別好看！”婁啟又笑嘻嘻的蹭上來，拉著他的手讓他回轉過來，而後又牽著他慢慢地往前走：“是不是呀！”
確實很好。
但婁啟也做得有夠好的，阿四用力一拉，直接將婁啟拉了回來，繼續往晚霞的相反反向走去：“你別想著現在回去，都走了這麽多路了，即便太陽下山，也得好好地看上一番之後再走。”
婁啟的心思被他發覺，一時間無語凝噎：“阿四啊，我真的好累啊，咱們要不等到明天再來吧。哎呀呀，我的頭好痛啊！”
阿四急忙轉身去看，結果看到了婁啟一副使勁蹙眉、一只手扶著額頭，面部表情十分猙獰，好似被蛇咬了一般，明顯誇張了：“你要想回去便自己回去，我去看上一看。”
“不要啊，這即將三更半夜，即便我能跑到洞口，指不定路上會遇到什麽牛鬼蛇神呢！”婁啟又攀上了阿四的肩頭，下巴抵著他的肩膀便環抱著他不想讓他繼續往前走：“咱們回去吧，明日再來也不遲，等到明日你便直接施展輕功將我們送過去，我也不鬧你了好不好？”
阿四將他的臉擺正，拿捏著下巴左邊看看右邊看看，蹙眉凝思，總覺得有哪裏好像不一樣似的：“你真的有病了？”
“生病！”婁啟企圖糾正他的用語錯誤。
“哦，你生病了。”
婁啟楞怔一瞬，本想脫口而出‘本沒有’，但是生病這種理由好像也不錯，轉而又扶起額頭來：“是啊是啊，我真的有病，不是，真的生病了！”
阿四與他對視，仔細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其中找到答案來。婁啟的眼神躲閃，一直不願直視阿四那探究的眼神，他又連連叫了起來：“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甚至他都要倒下去，在阿四的攙扶下才勉強維持平衡，婁啟便順勢躺在了阿四的頸窩處，嗅著阿四的氣味，有氣無力地連聲叫痛。
阿四用另一只閑出來的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確實比自己的手還要燙上幾分，他便想要松手，將婁啟抱起來，卻被婁啟又抓緊了幾分：“這是懲罰。”
“我先將你送回去，一會兒再懲罰。”阿四輕聲安慰道。
婁啟這才不情不願地松了手，而後又將自己的手臂攀上了阿四的脖頸，宛如孱弱的小孩一般窩在阿四的懷中。
阿四將他雙腿攔起，這時候也不再嫌棄比自己還要大只的婁啟實在重得很，抱著他一腳踏起便飛了出去。
此時刻晚霞漫天，緋紅如血，微風中帶著一些專屬於夜晚的涼意，但阿四懷中的婁啟卻感受不到任何冰冷，只有無限的暖意，漸漸充斥了他的整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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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這麽無知呢。”阿四微笑，笑起來甜甜的，此時的聲音也柔柔的，甚至足以讓婁啟忽略話語中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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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阿四也是如此，尤其在晚霞普照的時刻，他的周身的確鋪上了一層金光，與月光的效果完全不同，此時刻的阿四是可觸碰的，溫暖的，就像是一塊溫潤的暖玉一般，已經在心中被焐熱了，沒有絲毫冰涼的感受。
鼻尖縈繞著阿四的氣味，眼中從這個角度看著阿四的伸出來的長長睫毛，緩緩地鍍上一層淡然的金光，那眼睛便看向了他：“快到了。”
婁啟急忙偏頭不去看他，而後輕聲點頭應答，鼻尖便不小心磨蹭了一下他的裸露脖頸，細嫩光滑的肌膚下感受到了一股溫暖，幾乎能夠讓人融化在裏面的溫暖......
而後下落，顛簸的時候那陣摩擦又生起了一些熱度，惹得婁啟再不想起來。
一聲喔喔聲打斷了此刻婁啟的單人溫存，正是那聒噪的臭猴子樂樂。
它從洞口的地上居然徑直地爬了上來，掛滿了泥土的腳丫子踩著婁啟的肚子又想爬上他的臉。
瞬息間也搞得阿四很是無奈，只能立刻斥責：“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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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啟的不如意想要發洩在樂樂身上，但傷還沒好的樂樂跑得居然要比婁啟好要快上許多，繞著站立在原地的阿四跑了好幾圈都沒有追上。
直到阿四疑惑地問道：
“你怎麽又變得這麽精神？”
登時婁啟便轉換了一副模樣，連剛剛跑得正歡的樂樂都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這就像是...回光返照吧。”婁啟一時也顧不上自己的用詞是否合適，只是想了一陣實在是沒有想到其他詞語，阿四又在眼前緊緊地盯著，看起來比曾經的玄慈方丈還要更加嚴格，一時糊塗，便直接說出了口，搞得婁啟連連後悔：“啊呸呸呸，這可不是個好詞匯。”
“我倒是以為你的腦子已經不清楚了。”阿四回應。
婁啟便好像沒了骨頭一般，一副即將摔倒的模樣，兩條手臂伸向阿四便要他來扶著他。
而後阿四便看到了他的手臂上的一片猩紅，阿四一把將他的手臂奪了過來，惹得那邊沒有骨頭的婁啟便一頭又撞上了阿四，他順著姿勢便又躺在了阿四的脖頸處，繼續享受剛剛戛然而止的幸福。
婁啟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那種話本小說中的艷麗女鬼，一心想要往那些書生公子身上貼，只是為了吸取他們的精氣，但往往最後又會愛上他們。
此時的阿四便像是那些恪職守則的書生公子，一心一意地想要將婁啟的傷治好，將其攙扶到石床上去。
婁啟手臂上的傷口是擦傷還有抓傷的混合，所幸沒有傷到骨頭。
大約是與角熊搏鬥的時候產生的傷口，阿四不免又自責起來：“我若是早發現的話......”
一聽這話正趴在阿四的頸窩處，感受阿四說話時候發出的震顫的婁啟便不樂意了。
“這話該如何說？連我自己......”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剛剛只是想要找個借口回來，好好地享受一下兩人能好好相處，牽手共度的時刻。但是沒想到，自己身上居然真的有傷，這倒是真的不用假裝了。
這話婁啟當然不敢說出來，最後憋出來一句：“只是擦傷而已，又不疼。”
“你剛剛都引發了頭痛，甚至幾乎要暈過去了。”
“這......”婁啟總不能說自己只是想要癱著而已，更不能說他只是想要癱在阿四的懷中而已，“這沒有關系啊。”
“怎會沒有關系？你都要暈過去了啊。”阿四急切地看著婁啟，但是眼神中又透露出一股悲傷，很難說清的那種悲傷。
本來就算不上什麽大事，阿四怎麽擔心成這副模樣？
崖下幾乎什麽都沒有，又要接近冬天，吃食、藥草也近乎絕跡，若是一旦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婁啟不敢往下細想，只覺得以後可真得要看護好自己，傷的是自己，痛的是阿四。
他窩在阿四的頸窩之中，只怕此刻自己忽然恢覆正常會被阿四認為是勉強地裝作沒事的模樣，他只會更加擔心。
於是還是虛弱地說道：“沒事的阿四，你看我真的沒事。不如你去接些水來，好好地清洗一下傷口便是了。然後再好好地睡上一覺，明天我就要徹底好了。”
阿四點了點頭，將“虛弱”的婁啟輕輕地放置在石床上，而後也不嫌棄他身上帶著許多塵土，便為他蓋上了獸皮保暖。
之後阿四便拿著容器走出了洞外，剛剛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的樂樂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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