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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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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朝霧花梨在白天經歷了驚心動魄[白鯨]事件後, 晚上又馬不停蹄地去本丸兼職審神者的工作。

如此過度勞累所造成的結果就是她在第二天早上成功地錯過了預定好的鬧鐘,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

看著手機上來自波本和蘇格蘭的十幾個未接電話,朝霧花梨露出痛苦的表情。

可惡,她要怎麽解釋自己是因為半夜兼職而疲憊地睡過了頭的事情啊?

朝霧花梨急匆匆地收拾完東西離開了酒店,到達之前就約定好見面的地下的停車場。

匆忙趕過來的朝霧花梨眼底還帶著點沒有休息好的青黑色,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榮:

“抱歉,我睡過了頭,完全沒有註意到電話......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沒關系,其實我們也沒有等多久。只是櫻桃酒你一直不接電話,讓我們有點擔心你的安全。”

諸伏景光臉上微笑著,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朝霧花梨身後, 聲音適時地流露出些許困惑地詢問道:“櫻桃酒你身後的人是--?”

朝霧花梨看著完全沒有把自己的遲到放在心上,甚至貼心地幫自已打開車門的蘇格蘭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剛睡醒的朝霧花梨腦袋還不是很清醒,因而走起路來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要不是身後的人用手臂時不時地支撐她一把,朝霧花梨的樣子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摔上一跤。

坐在駕駛座上的降谷零也通過後視鏡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跟在朝霧花梨身後的陌生男人。

朝霧花梨慢吞吞地坐到了車子的後座上,腦袋抵在車窗玻璃上,感受著玻璃傳來的冰涼的溫度才勉強讓昏沈的大腦恢覆了幾分清醒。

她側過看著身邊半個身體都躲進白色的布裏,半點樣貌都沒有露出的人,白皙的臉上禁不住露出了糾結的神情。

朝霧花梨盯著身邊人的白色床單,似乎想要透過這層布看出他比刻的內心的想法。

最終她緩緩地開口跟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解釋道:“我身邊的這位名字叫山姥切國廣, 嗯,是我......我新找的保鏢。”

山姥切國廣披在身上的那條破爛的白布擋掉了降谷零投來的打量的目光。

“保鏢?”降谷零的語氣聽起來明顯是不相信的樣子。

朝霧花梨語氣可疑停頓了一下,然後像是自我安慰似地又重覆了一句:“沒錯,就是保鏢。”

“我自從回到日本後就一直諸事不順,不是住酒店的時候大半夜遇到破門而入的變態偷窺狂,就是到橫濱出差半路遇到連環殺人犯挾持..."

“我感覺一個人平日裏生活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我專門請了一個呆鏢來保護我的人生安全。”

山姥切國廣聽著朝霧花梨一本正經地跟降谷零胡扯了一通他的身份,內心不安地拉住了面前快要掉落的白布,想要遮住了他那頭像陽光一般璀璨的金發。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這位山姥切國廣先生的氣質看起來和保鏢不太像哈哈哈......"

一旁的諸伏景光看著山姥切國廣拉下白布遮住面容的動作,神青也漸漸變得懷疑起來,附和朝霧花梨的話聽起來都有些勉強。

不怪諸伏景光懷疑朝霧花梨的話,而是面前這位名叫山姥切國廣的人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完全不像是保鏢的樣子。

山姥切國廣自從上車後就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安靜地仿佛車上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那時不時不安地扯住布料試圖蓋住自己的動作,在諸伏景光看來像是有點自卑社恐的性格。

只是......自卑社恐的性格能做保鏢嗎?

降谷零同樣對山姥切國廣的身份表示懷疑。

一直通過汽車後視鏡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山姥切國廣的降谷零一點都不相信朝霧花梨的解釋,他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山姥切國廣內心習慣性地懷疑起來。

就算他們現在確定了朝霧花梨是可以信任的,但是這個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陌生人還是需要警惕的。

畢竟......朝霧花梨實在是太好騙了!!

降谷零只要一想到當初森鷗外與他們提出合作時,像是開玩笑似的透露出的有關朝霧花梨當年加入黑衣組織的真相,就忍不住在心底嘆氣。

朝霧花梨這個樣子都能在幾年時間就混成了組織的代號成員.....琴酒在背地裏到底給她開了多少後門?

聽到諸伏景光語氣裏對山姥切國廣的懷疑,朝霧花梨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想要反駁什麽,卻不知如何開口。

朝霧花梨的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在本丸發生的混亂爭--

本丸,審神者的房間內。

房間裏的刀劍男士們為誰可以和審神者一起前往現世而一直爭執不休。

再加上房間裏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鶴丸國永在一旁上躥下跳地,時不時煽風點火來上兩句,使得房間裏吵吵嚷嚷的根本就安靜不下來。

眼看著平日裏穩重自持的藥研藤四郎也開始有加入了這場莫名其妙的爭奪戰的跡象,朝霧花梨內心痛苦地嘆一口氣。

她已經預想到帶著這群刀劍到達現世後會引起的麻煩了。

偌大的一個本丸裏,難道就沒有一把不會在審神者面前產生莫名其妙的表現欲望,而能時刻保持穩重的刀了嗎?

一旁站著的三日月宗近看著陷入頭疼狀態的朝霧花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並不打算做出什麽來結束這場由他率先發起的'競爭'。

按常理來說,身為眾多刀劍之主的審神者對待本丸裏的每一位刀劍男士的態度都一視同仁是一件好事。

因為這樣就不會因為審神者的個人情感的偏頗而導致的出陣任務上的不公平。

曾經有審神者因為過於喜愛一位刀劍男士而選擇不讓他接觸危險的戰鬥,將其束之高閣,變成淒美動人的籠中鳥。

只是......審神者與刀劍的情感是雙向的,審神者會因為一把刀劍產生偏頗之心。對於擁有人心的刀劍來說,他們又未嘗不會對審神者產生獨占心理?

曾經有幸走進審神者內心的刀劍,又怎麽能接受事後審神者再用與對待其它刀劍沒有什麽兩樣的態度對待自己的那種落差呢?

他們都想變成審神者內心中那盞天秤稍重的那一端啊......

就在這時,朝霧花梨的房間的門在今天第二次被人敲響了。

朝霧花梨看了一眼周圍好不容易因為敲門聲變得安靜下來的刀劍男士們,內心松了一口氣,沖著屋外提高了嗓音喊道:“進來。”

房間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今日出陣隊伍的隊長--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國廣完全沒有想到朝霧花梨的房間裏有這麽多的刀劍,他放在門上的手指有些猶豫地想要縮回去,小聲地詢問道:“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麽?”

“不!完全沒有打擾!”你來得正是時候啊!!

朝霧花梨想起山姥切國廣平日裏對她表現出來的躲避不及的態度,腦子裏的想法頓時清晰了起來。

她目光看著山姥切國廣漸漸變得熱切起來,就像是在看一個從天而降的救星。

在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朝霧花梨能看出山姥切國廣對自己的態度十分的自然,既不會像壓切長谷部那樣的熱切,也不會像曾經的和泉守兼定那樣的討厭自己。

再加上山姥切國廣平日裏表現出來的社恐一樣不愛說話的性格,完全不用擔心他在現世惹出什麽麻煩。

而且山姥切國廣還是一把打刀,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作戰能力都不差,簡直就是前往現世保護自己的完美人選啊!

朝霧花梨目光閃閃發光地盯著山姥切國廣,激動地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然後轉過身面對對著房間裏的其它刀劍男士們,聲音十分認真地說道:“我決定了,從明天起由山姥切國廣前往現世保護我日常的安全。”

“!”山姥切國廣身體在感受到朝霧花梨放在他肩膀上的掌心傳來的溫度時僵硬了一瞬。

他詫異地擡起頭,如同碧水一般清澈的瞳孔裏閃過茫然無措的情緒。

主人她......是什麽意思?讓他這種仿品負責這麽重要的工作真的可以嗎?

事情的結果發展完全出乎了意料,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笑意清淺了幾分,聲音看不出情緒地嘆息道:“沒想到姬君最後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山姥切國廣嗎......?

果然姬君是被突然變得熱情的刀劍們給嚇到了呢......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既然是主人的決定,我自會遵從。”

壓切長谷部紫色的瞳孔裏閃過一絲失落,但是他還是十分認真地表示了對朝霧花梨決定的服從。

帶頭的人都已經做出了表態,其它湊熱鬧的刀劍自是沒有話說。

最終一場鬧劇下來,山姥切國廣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山姥切國廣接受著本丸其他刀劍們投來的或是羨慕,或是祝賀的目光,內心有些慌亂。

明明他一開始只是想要匯報一下今日的出陣結果啊......最後事情莫名其妙就發展成他不理解的樣子了。

*

朝霧花梨的思緒從昨日的回憶中抽離,面對波本和蘇格蘭對山姥切國廣能力的質疑,語氣有些不高興地嚷嚷道:

“誰說社恐就不能當保鏢了?我的山姥切國廣可是十分厲害的!壞人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隊就能打一隊!”

山姥切國廣刀長二尺三寸三分,作為代替長義而使用的刀劍,他是一把非常精美的實戰刀。

雖然平日裏山姥切國廣表現出一副自己是仿品因而十分自卑的樣子,但是單論數值能力來說的話,山姥切國廣的能力在眾多打刀中也是毫不遜色的。

朝霧花梨不會因為所謂的仿品而輕視山姥切國廣本身的能力,在她看來所謂的仿品和正品不過是後人不帶情感的評價罷了。

她眼中的山姥切國廣早已脫離了那短短幾段字的歷史描述,變成了如今面前這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山姥切國廣。

朝霧花梨只知道山姥切國廣是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刀劍,才不是別人口中的任何刀的仿制品!

角落裏一直保持著安靜的山姥切國廣身體有一瞬間變得僵硬。

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放在腿上的拳頭,他隱約能感受到身體裏湧動著的靈力中突然出現的強烈情感。

那是......主人為他所產生的情緒嗎?

山姥切國廣有些遲疑地擡頭看了一眼朝霧花梨,很快就又把頭低了下去。

他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小聲地說道:“明明我只是個仿品.....你為什麽對我抱有這樣的期待.....?”

朝霧花梨看著縮在角落裏就差種蘑菇的山姥切國廣,有些擔心再說下去他就會真的變成蘑菇。

最後只能語氣勉強總結了一句,“反正可不要因為他看起來......有點社、社恐就小看他啊!”

“.....好吧。”降谷零的註意力暫時從山姥切國廣身上轉移,他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聽說琴酒讓你負責我們這次的行動的任務書,不知道櫻桃酒你....打算怎麽寫這次橫濱發生的事情?”

副駕駛座上的諸伏景光的氣息不由地緊張了幾分。

朝霧花梨做為這次橫濱行動的監管者,她對他們兩個人的任務評價會直接影響到他們後續能不能繼續順利臥底下去。

就算他們從那位森首領口中知道了朝霧花梨只是被騙進黑衣組織的,但是zero現在就和朝霧花梨攤開說明一切......是不是太冒險了?

畢竟朝霧花梨那麽容易被騙,實在不能保證知道真相的她還能安全地在組織待下去啊....

hiro到底想幹什麽?諸伏景光的心幾乎提到了胸口。

趴在車窗上的朝霧花梨眨了眨眼睛,波本不提她差點都忘了琴酒讓她寫的那整整五千字的報告書。

“既然波本你這麽在意的話......那就交給你寫了。反正你們兩個人在這次任務行動中幹了什麽自己最清楚,看著寫就行。”

朝霧花梨擺了擺手,十分不在意地說著:“寫完了我直接交給琴酒就行。”

“呵呵,櫻桃酒你就這麽放心我們嗎?我們還在新人考核期,你就不怕我們擅自加一些不該有的文字嗎?”

降谷零目光看似十分冷靜的樣子,但是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指微微握緊了方向盤。

顯然他對於朝霧花梨接下來的回答還是十分在意的。

“哈?這種事情無所謂吧?”朝霧花梨一臉不理解的表情,她坐在後排的座位上看不見波本此刻臉上的表情。

她微微動了下身子,緩解了一下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漫不經心地說道:“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永遠真不了,琴酒又不是傻子,如果你們寫的任務報告書真的能騙過他,那只能說--”

降谷零原以為朝霧花梨想要說出什麽大道理,忍不住摒住了呼吸,認真地想要聽朝霧花梨對琴酒的看法。

“幹得漂亮!”朝霧花梨語氣聽起來十分地興奮。

“啊?”降谷零的表情也僵了一瞬,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朝霧花梨沒有註意到兩人的失態,她從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之間空隙間探出了頭,小聲地對兩人叮囑道:

“琴酒他平日裏幹什麽事情都是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要是能看見他吃虧還挺激動的。”

“你們要是能讓他吃虧的話,記得到時候給我拍個照片,我到時候就可以拿他的黑歷史來威脅他給我漲工資了哈哈哈哈!”

“是這樣的啊哈哈哈....."

前面的諸伏景心底光在心底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目光卻慢慢覆雜了起來。

琴酒他知道.....在他自己費心費力地培養的朝霧花梨眼裏,他其實只是個漲工資的工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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