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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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事實上, 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足夠貼心，早早地便跟卯崎栗和太宰兩人拉遠了距離，在某個角落散步。
在遠處夏日祭的煙火散去後, 他們便在四人小群裏發了條消息, 先行回房。
而卯崎栗和太宰是在走了一段路後，才想起來去看手機的。
在看到群裏的消息後, 他們也便決定回房休息。原本他們還想牽著手, 再吹吹海風，但雙腳浸過海水，在走路時會黏上細小的沙粒, 讓人有些不舒服。
而且, 在知道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沒看見他們接吻後，卯崎栗顯然放松很多。
在回房間的路上，她時不時地便晃晃跟太宰相牽的手，像是在跟不存在的某人炫耀著什麽，又像是在提醒太宰, 她在他旁邊。
太宰倒也沒不耐煩。每次卯崎栗晃他手的時候, 他都會分些眼神給她——盡管他確實一直有在關註她，可他的目光太輕，又太過小心, 她本人並沒有感覺到。
得到太宰近乎縱容般的回應, 卯崎栗好心情地彎著嘴角，好像整個人都浸在蜜罐子裏一般, 透著股正處在戀愛中的甜美氣息。
她和太宰牽著手回到房間時，一樓的客廳空無一人, 但留著一盞小燈，空調也開著。
大概是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怕他們回來會熱, 特地給他們開著的。
兩人將空調關閉，只留下客廳的小燈，便一同回各自的房間洗澡休息。
因為在外面，所以卯崎栗只是簡單地沖了個澡，便換上她帶來的睡裙。完全洗漱完畢後，她將發頂的發箍摘掉，還是有些緩不過來，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僅跟喜歡的人交往了，他還說，他喜歡她很久了。
卯崎栗前不久才被海風吹散的心思，再度活絡起來。
……想見太宰君。
她躺在床上，扯過一旁的枕頭塞進自己懷裏。
想見他。
非常非常非常想。
好像只有見到他，她才能完全冷靜下來。
……想跟太宰君待在一起。
卯崎栗蜷縮成一團，想著太宰這會兒應該也已經洗完澡了，便默默摸過放在一旁的手機，給他發消息。
「太宰君，現在在房間嗎？」
發完這條消息，她便從床上站起來，輕手輕腳地往門外走——她的房間在走廊盡頭，而太宰的房間就在她隔壁，走幾步路就到了。
當卯崎栗在太宰門前站定時，他的回覆也到了：「在哦，怎麽了嗎？」
看見這條消息，卯崎栗沒什麽猶豫地便敲了兩下太宰的房門。
“叩叩。”
同時，她在心裏默念，希望就在太宰隔壁的阪口安吾不要聽見她敲門的動靜。
盡管她記得，房間的隔音效果還不錯，應該不會被對方聽見，可架不住她心虛。
沒幾秒，太宰的房門便開了。
洗漱完畢的太宰站在門後，視線落在穿著一身白色睡裙的卯崎栗身上。他想了想，還是先讓她進門，沒讓她杵在門外。
他知道她容易害羞，站在門外說話，只會讓她更緊張。
更何況……他多少猜到，她想說什麽了。
然而，太宰還是開口問她，“怎麽了？”
“晚上……”卯崎栗小心地瞥太宰一眼，說話語氣有幾分底氣不足，“我可不可以跟太宰君一起睡？”
“……”
即便太宰早有準備，也還是被她這句話噎了一瞬。
見太宰沈默，卯崎栗眼巴巴地瞅著他，乖巧地對他眨巴眨巴眼睛。
太宰木著眸子，到底還是沒忍住，伸手去捏卯崎栗的臉，“栗小姐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合著他之前做的那麽多努力，全都白費。
太宰的動作看起來很兇，實際在卯崎栗臉上用的力道卻很輕。
“唔……我知道啦……”卯崎栗擡起雙手，握在太宰的手腕上，仔細斟酌著詞句，“但是都交往了，沒關系吧……？”
她還挺擔心，太宰是不是下一秒就會把她丟出房間。
可她只是想在他身邊待著。
太宰，太宰說不出話。
她到底為什麽對他這麽放心？
是真的覺得，他什麽都不會對她做？
有些事，就是因為交往了，所以才會糟糕。
太宰莫名地有些頭痛，又隱約有些被看輕的羞惱。
雖然他們都沒上學，但森鷗外給他們圈的書單裏就有初高中的教材。那種正經的保健知識，她應該有從書上看見過才對。
太宰狠狠嘆了口氣，捏著卯崎栗臉頰的手松開，放棄般地走回到床邊坐下。
卯崎栗知道，這便是太宰妥協的意思。
她小小地在心裏比了個耶，邁著盡可能平靜沈穩的步子，走到太宰身邊坐下——要是高興得太明顯，她總感覺喜歡的人會惱羞成怒。
在太宰身側坐下後，卯崎栗飄著眼神，謹慎地瞅了太宰一眼，然後義無反顧地……一把抱住他，將腦袋埋進他懷裏。
被人這麽惡狠狠地抱了個滿懷，太宰也沒反抗。他什麽也沒說，而是擡起手揉了把她頭發。
卯崎栗嗅著鼻尖熟悉的味道，悶悶地沖人哼哼，“太宰君身上……好香。”
“……”
太宰沒能說出話。
不知道為什麽，卯崎栗心裏忽然就有些酸酸的。
他真的，跟她交往了啊。
太宰敏銳地註意到，卯崎栗現在心情有些微妙，於是他伸手，再度輕輕在她頭發上摸了兩下。
他本來想晚點再跟她說的。
“之前的事……”
太宰主動起了這個頭。
卯崎栗還未意識到，太宰想跟她說什麽，“誒……？”
“……我怕我會忍不住，所以希望，栗小姐可以在交往前，學會拒絕我。”
他不是什麽聖人，會對喜歡的人有反應，有欲望，也會在喜歡的人面前陷入誤區。
——他對卯崎栗所說的，“如果討厭就推開他”的前提，是建立在“討厭”上的。
然而，在心意互通的情況下，她
不僅完全不排斥他的靠近，甚至還是喜歡的。可能一早便挑明她喜歡他，讓她大大方方地承認，對她來說還好一些。
至少……
太宰收緊落在卯崎栗身上的手，抱緊她，“讓栗小姐那麽難受，對不起。”
他很少道歉。上一次……好像還是親了她之後。
“……”卯崎栗往太宰懷裏拱拱，低聲對他撒嬌，“是真的很難受哦。”
太宰願意哄她，她也願意把當時難過的情緒翻出來，好好正視它，“之前還以為，在太宰君眼裏，我是個很隨便的人呢。”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肯定太宰會縱著她還是如何，卯崎栗越想越委屈，就連聲音也不自覺帶上一絲悶悶的哭腔。
“又不是……誰問我能不能接吻……我都……”
卯崎栗環在太宰身後的手下意識收緊，不住地往他懷裏蹭，遮掩她從眼角滑落的淚水。
“嗯，我應該早點跟栗小姐說的。”太宰輕柔地拍著她的背，細碎的吻落在她發頂，“對不起，讓你有了不好的回憶。”
卯崎栗抽抽鼻子，沒有應聲。可她到底是不想把眼淚蹭到太宰身上，只能默默松開抱著他的手，想縮回手擦眼淚。
她這個動作，便給了太宰可乘之機。
太宰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腕，微微低下頭，去尋找她的視線。
“……幹嘛。”
卯崎栗嗔怪地瞥他一眼，想繼續拿手把眼淚擦了，卻迎來對方一個柔軟的吻。
輕柔的吻落在她微濕的眼睫上，太宰與她額頭相抵，溫和的嗓音帶著股少年氣，“只是感覺，老讓栗小姐因為我哭。”
“……”卯崎栗不想承認，她有被剛剛那個吻哄到，“哪有。”
太宰只是親昵地蹭蹭她鼻尖，繼續溫聲哄她，“我剛出任務受傷的時候，栗小姐不是哭了？”
“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太宰像是料到她會說什麽一般，立刻在她這話後接道：“也沒多久。”
“……”
卯崎栗輕輕哼出一口氣，沒再跟他狡辯。
這個人，敏銳到讓人討厭。明明是想哄她，卻又故意提她之前出糗的事，想轉移她的註意。
可他會小小聲地跟她說，他喜歡她很久了。
雖然算計她，卻也會小心地安撫她的情緒，願意縱容她。
……讓人生不起氣。
卯崎栗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撩起眸子瞅太宰一眼，惡向膽邊生。她極快地湊近，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又將腦袋埋進他懷裏，開始不管不顧地裝鴕鳥。
太宰一楞，唇上的柔軟觸感一觸即離，叫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讓人逃了去。
感受著懷裏不屬於自己的體溫，他壓著耳尖的熱意，多少有些不爽。
於是，太宰孩子氣地將手擠進自己懷裏，去戳人臉頰玩。
“剛剛有個人，對幹部候選人大人做出了非常失禮的舉動。”太宰將手抵在卯崎栗溫熱的臉頰上，說話的語氣裏帶著幾分無辜的苦惱，“不知道栗小姐有沒有看見？”
“沒看見——”這麽拖長嗓音回完話，卯崎栗便挪動舌尖，在口腔內頂了頂太宰戳在她臉頰上的指尖，像在跟他打鬧。
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推力，太宰“誒”了一聲，學卯崎栗那般拖長了音問她，“那怎麽辦？幹部候選人大人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這話聽起來怪委屈的，像是剛剛她對他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叫她沒忍住一笑。
笑夠了，卯崎栗才好心情地從他懷裏探出個腦袋，笑著瞅他，“失去了什麽？”
“跟栗小姐接吻的機會。”說完，太宰便順勢拉近跟她之間的距離，靜靜地凝視著她，“可以嗎？”
卯崎栗回望著太宰那雙色澤綺麗的鳶眸，輕聲埋怨他，“……什麽嘛。”
她主動湊到他唇邊，率先在對方唇上吮吻。
這便是應允。
唇瓣摩挲擠蹭，唇舌肆無忌憚地交纏，帶來陌生又叫人著迷的快意。
溢出唇邊的津液與悶哼一並落入對方口中，熱意徒生。
正式互通心意後的第一個深吻，讓兩人的狀態都有些不對。
卯崎栗微喘著回過神時，首先感受到的，是自耳垂上傳來的濡濕感。
下一秒，她耳垂被溫軟濕熱的口腔含入。
這種如電擊般讓人腰軟的酥麻觸感，令她不自覺地顫著聲喊他，“太宰……嗯……”
他的名字最終化為一聲甘美的喘息，被人重新咽回口中。
“嗯……？”太宰收回舌尖，最後在她耳後落下一串輕巧的吻，應聲的聲音悶悶的，也不知是在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我有忍著哦。”
少年微沈的音色裏帶著些隱忍的意味。
旋即，他將腦袋埋到卯崎栗頸側，毫無章法地亂蹭，“……所以我才想讓栗小姐學會拒絕我嘛。”
畢竟少年人的身體不知分寸，也不知節制。就算他有心想控制，也很難抵得過青春期的躁動本能。
太宰這哼哼著的撒嬌有些不合時宜，卻很好地讓卯崎栗從方才暧昧的氣氛中緩過來。她擡起手，環住太宰略顯纖瘦的肩膀。
“但是我，拒絕不了太宰君。”
……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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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 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足夠貼心，早早地便跟卯崎栗和太宰兩人拉遠了距離，在某個角落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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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卯崎栗和太宰是在走了一段路後，才想起來去看手機的。
在看到群裏的消息後, 他們也便決定回房休息。原本他們還想牽著手, 再吹吹海風，但雙腳浸過海水，在走路時會黏上細小的沙粒, 讓人有些不舒服。
而且, 在知道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沒看見他們接吻後，卯崎栗顯然放松很多。
在回房間的路上，她時不時地便晃晃跟太宰相牽的手，像是在跟不存在的某人炫耀著什麽，又像是在提醒太宰, 她在他旁邊。
太宰倒也沒不耐煩。每次卯崎栗晃他手的時候, 他都會分些眼神給她——盡管他確實一直有在關註她，可他的目光太輕，又太過小心, 她本人並沒有感覺到。
得到太宰近乎縱容般的回應, 卯崎栗好心情地彎著嘴角，好像整個人都浸在蜜罐子裏一般, 透著股正處在戀愛中的甜美氣息。
她和太宰牽著手回到房間時，一樓的客廳空無一人, 但留著一盞小燈，空調也開著。
大概是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怕他們回來會熱, 特地給他們開著的。
兩人將空調關閉，只留下客廳的小燈，便一同回各自的房間洗澡休息。
因為在外面，所以卯崎栗只是簡單地沖了個澡，便換上她帶來的睡裙。完全洗漱完畢後，她將發頂的發箍摘掉，還是有些緩不過來，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僅跟喜歡的人交往了，他還說，他喜歡她很久了。
卯崎栗前不久才被海風吹散的心思，再度活絡起來。
……想見太宰君。
她躺在床上，扯過一旁的枕頭塞進自己懷裏。
想見他。
非常非常非常想。
好像只有見到他，她才能完全冷靜下來。
……想跟太宰君待在一起。
卯崎栗蜷縮成一團，想著太宰這會兒應該也已經洗完澡了，便默默摸過放在一旁的手機，給他發消息。
「太宰君，現在在房間嗎？」
發完這條消息，她便從床上站起來，輕手輕腳地往門外走——她的房間在走廊盡頭，而太宰的房間就在她隔壁，走幾步路就到了。
當卯崎栗在太宰門前站定時，他的回覆也到了：「在哦，怎麽了嗎？」
看見這條消息，卯崎栗沒什麽猶豫地便敲了兩下太宰的房門。
“叩叩。”
同時，她在心裏默念，希望就在太宰隔壁的阪口安吾不要聽見她敲門的動靜。
盡管她記得，房間的隔音效果還不錯，應該不會被對方聽見，可架不住她心虛。
沒幾秒，太宰的房門便開了。
洗漱完畢的太宰站在門後，視線落在穿著一身白色睡裙的卯崎栗身上。他想了想，還是先讓她進門，沒讓她杵在門外。
他知道她容易害羞，站在門外說話，只會讓她更緊張。
更何況……他多少猜到，她想說什麽了。
然而，太宰還是開口問她，“怎麽了？”
“晚上……”卯崎栗小心地瞥太宰一眼，說話語氣有幾分底氣不足，“我可不可以跟太宰君一起睡？”
“……”
即便太宰早有準備，也還是被她這句話噎了一瞬。
見太宰沈默，卯崎栗眼巴巴地瞅著他，乖巧地對他眨巴眨巴眼睛。
太宰木著眸子，到底還是沒忍住，伸手去捏卯崎栗的臉，“栗小姐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合著他之前做的那麽多努力，全都白費。
太宰的動作看起來很兇，實際在卯崎栗臉上用的力道卻很輕。
“唔……我知道啦……”卯崎栗擡起雙手，握在太宰的手腕上，仔細斟酌著詞句，“但是都交往了，沒關系吧……？”
她還挺擔心，太宰是不是下一秒就會把她丟出房間。
可她只是想在他身邊待著。
太宰，太宰說不出話。
她到底為什麽對他這麽放心？
是真的覺得，他什麽都不會對她做？
有些事，就是因為交往了，所以才會糟糕。
太宰莫名地有些頭痛，又隱約有些被看輕的羞惱。
雖然他們都沒上學，但森鷗外給他們圈的書單裏就有初高中的教材。那種正經的保健知識，她應該有從書上看見過才對。
太宰狠狠嘆了口氣，捏著卯崎栗臉頰的手松開，放棄般地走回到床邊坐下。
卯崎栗知道，這便是太宰妥協的意思。
她小小地在心裏比了個耶，邁著盡可能平靜沈穩的步子，走到太宰身邊坐下——要是高興得太明顯，她總感覺喜歡的人會惱羞成怒。
在太宰身側坐下後，卯崎栗飄著眼神，謹慎地瞅了太宰一眼，然後義無反顧地……一把抱住他，將腦袋埋進他懷裏。
被人這麽惡狠狠地抱了個滿懷，太宰也沒反抗。他什麽也沒說，而是擡起手揉了把她頭發。
卯崎栗嗅著鼻尖熟悉的味道，悶悶地沖人哼哼，“太宰君身上……好香。”
“……”
太宰沒能說出話。
不知道為什麽，卯崎栗心裏忽然就有些酸酸的。
他真的，跟她交往了啊。
太宰敏銳地註意到，卯崎栗現在心情有些微妙，於是他伸手，再度輕輕在她頭發上摸了兩下。
他本來想晚點再跟她說的。
“之前的事……”
太宰主動起了這個頭。
卯崎栗還未意識到，太宰想跟她說什麽，“誒……？”
“……我怕我會忍不住，所以希望，栗小姐可以在交往前，學會拒絕我。”
他不是什麽聖人，會對喜歡的人有反應，有欲望，也會在喜歡的人面前陷入誤區。
——他對卯崎栗所說的，“如果討厭就推開他”的前提，是建立在“討厭”上的。
然而，在心意互通的情況下，她
不僅完全不排斥他的靠近，甚至還是喜歡的。可能一早便挑明她喜歡他，讓她大大方方地承認，對她來說還好一些。
至少……
太宰收緊落在卯崎栗身上的手，抱緊她，“讓栗小姐那麽難受，對不起。”
他很少道歉。上一次……好像還是親了她之後。
“……”卯崎栗往太宰懷裏拱拱，低聲對他撒嬌，“是真的很難受哦。”
太宰願意哄她，她也願意把當時難過的情緒翻出來，好好正視它，“之前還以為，在太宰君眼裏，我是個很隨便的人呢。”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肯定太宰會縱著她還是如何，卯崎栗越想越委屈，就連聲音也不自覺帶上一絲悶悶的哭腔。
“又不是……誰問我能不能接吻……我都……”
卯崎栗環在太宰身後的手下意識收緊，不住地往他懷裏蹭，遮掩她從眼角滑落的淚水。
“嗯，我應該早點跟栗小姐說的。”太宰輕柔地拍著她的背，細碎的吻落在她發頂，“對不起，讓你有了不好的回憶。”
卯崎栗抽抽鼻子，沒有應聲。可她到底是不想把眼淚蹭到太宰身上，只能默默松開抱著他的手，想縮回手擦眼淚。
她這個動作，便給了太宰可乘之機。
太宰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腕，微微低下頭，去尋找她的視線。
“……幹嘛。”
卯崎栗嗔怪地瞥他一眼，想繼續拿手把眼淚擦了，卻迎來對方一個柔軟的吻。
輕柔的吻落在她微濕的眼睫上，太宰與她額頭相抵，溫和的嗓音帶著股少年氣，“只是感覺，老讓栗小姐因為我哭。”
“……”卯崎栗不想承認，她有被剛剛那個吻哄到，“哪有。”
太宰只是親昵地蹭蹭她鼻尖，繼續溫聲哄她，“我剛出任務受傷的時候，栗小姐不是哭了？”
“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太宰像是料到她會說什麽一般，立刻在她這話後接道：“也沒多久。”
“……”
卯崎栗輕輕哼出一口氣，沒再跟他狡辯。
這個人，敏銳到讓人討厭。明明是想哄她，卻又故意提她之前出糗的事，想轉移她的註意。
可他會小小聲地跟她說，他喜歡她很久了。
雖然算計她，卻也會小心地安撫她的情緒，願意縱容她。
……讓人生不起氣。
卯崎栗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撩起眸子瞅太宰一眼，惡向膽邊生。她極快地湊近，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又將腦袋埋進他懷裏，開始不管不顧地裝鴕鳥。
太宰一楞，唇上的柔軟觸感一觸即離，叫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讓人逃了去。
感受著懷裏不屬於自己的體溫，他壓著耳尖的熱意，多少有些不爽。
於是，太宰孩子氣地將手擠進自己懷裏，去戳人臉頰玩。
“剛剛有個人，對幹部候選人大人做出了非常失禮的舉動。”太宰將手抵在卯崎栗溫熱的臉頰上，說話的語氣裏帶著幾分無辜的苦惱，“不知道栗小姐有沒有看見？”
“沒看見——”這麽拖長嗓音回完話，卯崎栗便挪動舌尖，在口腔內頂了頂太宰戳在她臉頰上的指尖，像在跟他打鬧。
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推力，太宰“誒”了一聲，學卯崎栗那般拖長了音問她，“那怎麽辦？幹部候選人大人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這話聽起來怪委屈的，像是剛剛她對他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叫她沒忍住一笑。
笑夠了，卯崎栗才好心情地從他懷裏探出個腦袋，笑著瞅他，“失去了什麽？”
“跟栗小姐接吻的機會。”說完，太宰便順勢拉近跟她之間的距離，靜靜地凝視著她，“可以嗎？”
卯崎栗回望著太宰那雙色澤綺麗的鳶眸，輕聲埋怨他，“……什麽嘛。”
她主動湊到他唇邊，率先在對方唇上吮吻。
這便是應允。
唇瓣摩挲擠蹭，唇舌肆無忌憚地交纏，帶來陌生又叫人著迷的快意。
溢出唇邊的津液與悶哼一並落入對方口中，熱意徒生。
正式互通心意後的第一個深吻，讓兩人的狀態都有些不對。
卯崎栗微喘著回過神時，首先感受到的，是自耳垂上傳來的濡濕感。
下一秒，她耳垂被溫軟濕熱的口腔含入。
這種如電擊般讓人腰軟的酥麻觸感，令她不自覺地顫著聲喊他，“太宰……嗯……”
他的名字最終化為一聲甘美的喘息，被人重新咽回口中。
“嗯……？”太宰收回舌尖，最後在她耳後落下一串輕巧的吻，應聲的聲音悶悶的，也不知是在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我有忍著哦。”
少年微沈的音色裏帶著些隱忍的意味。
旋即，他將腦袋埋到卯崎栗頸側，毫無章法地亂蹭，“……所以我才想讓栗小姐學會拒絕我嘛。”
畢竟少年人的身體不知分寸，也不知節制。就算他有心想控制，也很難抵得過青春期的躁動本能。
太宰這哼哼著的撒嬌有些不合時宜，卻很好地讓卯崎栗從方才暧昧的氣氛中緩過來。她擡起手，環住太宰略顯纖瘦的肩膀。
“但是我，拒絕不了太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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