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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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陰冷濕滑的觸感從手腕蔓延至全身, 她甚至感覺到肌膚上的雞皮疙瘩一粒一粒的冒起來。
林嫻妤顫了一下，一心只想逃開，可空氣裏無形的桎梏不容掙脫分毫。盡管江嶼已然不是值得信賴的庇護者, 然而鋪天蓋地貼在肌膚上陰涼的無形之物顯然更加可怕, 她還是習慣性地望向他。
一雙杏眸噙著淚, 鴉羽般的眼睫輕顫, 楚楚可憐。
“可不可以放開我？我好疼。”
她輕晃著手腕小聲請求他，露出白皙肌膚上再次被勒出青紫色痕跡, 以為這樣就能像以往每一次撒嬌讓江嶼答應她的請求。
少女天真地做著毫無意義的祈憐哀求, 企圖讓嗜血的怪物心軟。
“忍一忍, 快好了。”江嶼手指溫柔地點了點她的淚痕，像兇猛獸類帶有倒刺的舌頭在緩慢舔/舐, “留下來和我在一起, 永遠不分開。”
讓她成為自己永遠的禁/臠。
滄海桑田，地老天荒。
盡管對此已然有了朦朧的猜測，但當江嶼真的揭開那一層薄如蟬翼的遮羞布, 林嫻妤還是被話語裏隱藏的含義沖擊得頭腦發暈, 一字一句裏毫不掩飾的漆黑惡意擊碎她心中僅存的妄想, 不得不直面猶如深淵的現實。
太過徹骨的疼痛刺破她因為惶恐而混沌的意識紗幕，終於記起來祠堂的關鍵點。
記族譜……對，族譜！
淚眼模糊中她看見領頭人正在奮筆疾書, 旁邊的人已經做好收起族譜的準備, 顯然接近尾聲。
變成怪物留在靈村似乎成了定局。
林嫻妤後知後覺地再度掙紮起來, 也許是儀式接近尾聲, 江嶼讓空氣中的無形蛇影松開桎梏, 任由她掙脫自己的手。
意識不停呼叫系統，不願放棄最後的希望。
——是不是聯系上系統, 通關副本，她就可以回去了？
“你未免太急了。”
一道輕飄飄帶著笑意的男聲忽然出現在祠堂，所有人的動作仿佛按下暫停鍵，包括正在書寫族譜看的領頭人，筆尖懸於半空中，遲遲沒有落在紙上。
儀式停止了！
林嫻妤來不及高興，便聽見那道熟悉男聲再次響起：“瞧，你把寶寶嚇成什麽樣了。”
她下意識地扭頭尋找聲音來源處，轉身的動作恰好讓身後的江岄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又是濃郁的柑橘香味湧入鼻尖，熏得她好不容易清醒的思緒再度陷入混亂。
她大著膽子硬撐著頭皮去看，入目是一張和江嶼一模一樣的臉。
！！！
他是誰？
江嶼的弟弟？
他是人是鬼？
江岄模仿江嶼平日偽裝的溫柔模樣，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寶寶，怎麽不說話？見到老公高興傻了？”
林嫻妤神色驚疑：“你是——”
“過來。”
江嶼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冰塊撞在薄荷酒杯壁的清脆響聲，涼幽幽的，凍得林嫻妤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要、要過去嗎？
她擡頭望過去，看見熟悉的眉宇凝結霜寒，冷峻凜冽，和印象裏溫柔俊逸的面容完全不同。
他是江嶼嗎？江嶼沒這麽兇過她……
疑惑再次浮上心頭。
少女臉上神色變幻，嫣紅嘴唇被咬得水光粼粼。
江岄繞有興味地欣賞了一會兒她無措猶疑的模樣，看見她眼眸激起一層水意，才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轉頭挑釁地看向江嶼，裝模作樣柔聲安慰少女：“別怕。我在。”
和江嶼安慰她的姿態十足十的相像。
林嫻妤遲疑著點了點頭，心中驚惶如同山洪洩下，沖擊得她無法判斷哪條才是最佳路線，視線不停在兩人間來回移動，試圖找出不同。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身材、一樣的氣味……
他們究竟誰才是漂亮老公？
江嶼冷眼看著江岄動作，無聲控制隱藏在暗處的霧氣與蛇影：“放開你嫂子。”
嫂子？拉住自己的是弟弟？
林嫻妤愕然道：“你不是說你弟弟已經死了嗎？”
我死了？
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江岄冷眼看向江嶼，收緊擁住林嫻妤的手臂，低頭附耳道：“寶寶，你別信他，我才是你老公，他是——我的弟弟。不然你問他墜湖之後我給你喝了什麽。”
墜湖後喝了什麽？
當時漂亮老公好像端了一碗紅糖姜湯。
他會知道嗎？
林嫻妤偷偷撩起眼皮瞄江嶼，還在猶豫要不要問出口，忽然聽見“噗嗤”一聲，是尖銳刺入血肉的悶響，身後擁住自己的人突然松開手，她急忙掙脫懷抱跑向祠堂門口。
不管他是江嶼，還是江嶼的弟弟，是一樣的危險。
遠離，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怕我？”江岄臉上溫柔的笑意消失，聲音有些低冷，聽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寶寶，不聽話是要受罰的。”
嗖——
黑色霧氣如同鎖鏈拉扯住少女纖細的腳踝，輕而易舉地限制她的行動。
“我和他之間，你選誰呢？”
“不、我不選……”林嫻妤的聲音抖得厲害，卻仍堅持不懈地奮力掙紮。
她腦袋不夠聰明，身體也不夠強壯，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選擇放棄，會變成怪物永遠留在這裏，再也不能離開。
她無法放任自己接受這種結局！
她始終記得媽媽離開前對她說的話：“即使反抗失敗，也比什麽都不做要好。你以後一個人……要好好活下去。”
然後，媽媽跳入河流，身體被濺起的水花淹沒，很快消失在視線裏，風裏還殘存著媽媽溫柔的聲音。
“永遠不要放棄。”
林嫻妤咬緊牙關，額角沁出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汗珠，濡濕的黑發貼在耳側，像耗盡全部力氣越出水面的人魚。
纖瘦嬌軀顫抖著反抗束縛於腳踝的枷鎖，可她的力量太過弱小，無法掙脫禁錮，讓黑霧凝成的鎖鏈在腿間晃動，反倒像某種裝飾品，在她身體上印出灼目耀眼的花紋。
太弱小了。
太可憐了。
猶如困獸之鬥。
捕捉到杏眸裏的倔強與求生欲，江嶼克制般的閉了閉眼，快到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也許還可以……
黑霧中舞動的粗/壯蛇影毫不遮掩朝少女吐出邪/惡的蛇信，在她裸/露的肌膚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江岄伸手挑起她瘦削的下巴，一字一句帶著冰冷的惡意：“還是說，你更願意被共用？”
什、什麽……林嫻妤被話語裏的含義沖擊到完全無法組織語言，呆楞地被迫和江岄對視，撞進一雙陰冷黑沈的眼裏，連掙紮都忘記了。
一秒、兩秒、三秒……
“不選嗎？”
話語裏帶著輕佻的、挪揄的意味，隱藏於字句之下的惡欲自深淵中探出爪子，伺機而動。
方才勉強算能作半個庇護者的人，在此刻儼然變成更加可惡的罪魁禍首，甚至互為同謀。
她閉上眼，做好了變成怪物的準備。
但回憶起npc被殺後變成黏糊糊、黑漆漆的非牛頓流體黏液狀怪物，身體產生生理性的反胃。
嗚…不、不行……她還是不想變成那樣的醜陋怪物……不能就這樣放棄。
【系統、系統！】
也許是持續不斷的呼喚，也許是別的原因，一陣電流聲後，系統終於再次回應了她。
【叮！好友謝昱珩發來消息，是否立即查看？】
【是是是】
【謝昱珩：你在哪裏？】
【林嫻妤：祠堂。】
發完才記起祠堂昨天沒出現過，謝大哥應該找不到，於是盡量簡潔語言描述如何從餐廳走到祠堂。
補充發完消息，她發現漏了謝昱珩發過來的消息。
【謝昱珩：我找到npc了，等我。】
【好】字還沒發出去，新消息又來了。
【謝昱珩：別怕。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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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濕滑的觸感從手腕蔓延至全身, 她甚至感覺到肌膚上的雞皮疙瘩一粒一粒的冒起來。
林嫻妤顫了一下，一心只想逃開，可空氣裏無形的桎梏不容掙脫分毫。盡管江嶼已然不是值得信賴的庇護者, 然而鋪天蓋地貼在肌膚上陰涼的無形之物顯然更加可怕, 她還是習慣性地望向他。
一雙杏眸噙著淚, 鴉羽般的眼睫輕顫, 楚楚可憐。
“可不可以放開我？我好疼。”
她輕晃著手腕小聲請求他，露出白皙肌膚上再次被勒出青紫色痕跡, 以為這樣就能像以往每一次撒嬌讓江嶼答應她的請求。
少女天真地做著毫無意義的祈憐哀求, 企圖讓嗜血的怪物心軟。
“忍一忍, 快好了。”江嶼手指溫柔地點了點她的淚痕，像兇猛獸類帶有倒刺的舌頭在緩慢舔/舐, “留下來和我在一起, 永遠不分開。”
讓她成為自己永遠的禁/臠。
滄海桑田，地老天荒。
盡管對此已然有了朦朧的猜測，但當江嶼真的揭開那一層薄如蟬翼的遮羞布, 林嫻妤還是被話語裏隱藏的含義沖擊得頭腦發暈, 一字一句裏毫不掩飾的漆黑惡意擊碎她心中僅存的妄想, 不得不直面猶如深淵的現實。
太過徹骨的疼痛刺破她因為惶恐而混沌的意識紗幕，終於記起來祠堂的關鍵點。
記族譜……對，族譜！
淚眼模糊中她看見領頭人正在奮筆疾書, 旁邊的人已經做好收起族譜的準備, 顯然接近尾聲。
變成怪物留在靈村似乎成了定局。
林嫻妤後知後覺地再度掙紮起來, 也許是儀式接近尾聲, 江嶼讓空氣中的無形蛇影松開桎梏, 任由她掙脫自己的手。
意識不停呼叫系統，不願放棄最後的希望。
——是不是聯系上系統, 通關副本，她就可以回去了？
“你未免太急了。”
一道輕飄飄帶著笑意的男聲忽然出現在祠堂，所有人的動作仿佛按下暫停鍵，包括正在書寫族譜看的領頭人，筆尖懸於半空中，遲遲沒有落在紙上。
儀式停止了！
林嫻妤來不及高興，便聽見那道熟悉男聲再次響起：“瞧，你把寶寶嚇成什麽樣了。”
她下意識地扭頭尋找聲音來源處，轉身的動作恰好讓身後的江岄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又是濃郁的柑橘香味湧入鼻尖，熏得她好不容易清醒的思緒再度陷入混亂。
她大著膽子硬撐著頭皮去看，入目是一張和江嶼一模一樣的臉。
！！！
他是誰？
江嶼的弟弟？
他是人是鬼？
江岄模仿江嶼平日偽裝的溫柔模樣，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寶寶，怎麽不說話？見到老公高興傻了？”
林嫻妤神色驚疑：“你是——”
“過來。”
江嶼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冰塊撞在薄荷酒杯壁的清脆響聲，涼幽幽的，凍得林嫻妤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要、要過去嗎？
她擡頭望過去，看見熟悉的眉宇凝結霜寒，冷峻凜冽，和印象裏溫柔俊逸的面容完全不同。
他是江嶼嗎？江嶼沒這麽兇過她……
疑惑再次浮上心頭。
少女臉上神色變幻，嫣紅嘴唇被咬得水光粼粼。
江岄繞有興味地欣賞了一會兒她無措猶疑的模樣，看見她眼眸激起一層水意，才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轉頭挑釁地看向江嶼，裝模作樣柔聲安慰少女：“別怕。我在。”
和江嶼安慰她的姿態十足十的相像。
林嫻妤遲疑著點了點頭，心中驚惶如同山洪洩下，沖擊得她無法判斷哪條才是最佳路線，視線不停在兩人間來回移動，試圖找出不同。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身材、一樣的氣味……
他們究竟誰才是漂亮老公？
江嶼冷眼看著江岄動作，無聲控制隱藏在暗處的霧氣與蛇影：“放開你嫂子。”
嫂子？拉住自己的是弟弟？
林嫻妤愕然道：“你不是說你弟弟已經死了嗎？”
我死了？
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江岄冷眼看向江嶼，收緊擁住林嫻妤的手臂，低頭附耳道：“寶寶，你別信他，我才是你老公，他是——我的弟弟。不然你問他墜湖之後我給你喝了什麽。”
墜湖後喝了什麽？
當時漂亮老公好像端了一碗紅糖姜湯。
他會知道嗎？
林嫻妤偷偷撩起眼皮瞄江嶼，還在猶豫要不要問出口，忽然聽見“噗嗤”一聲，是尖銳刺入血肉的悶響，身後擁住自己的人突然松開手，她急忙掙脫懷抱跑向祠堂門口。
不管他是江嶼，還是江嶼的弟弟，是一樣的危險。
遠離，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怕我？”江岄臉上溫柔的笑意消失，聲音有些低冷，聽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寶寶，不聽話是要受罰的。”
嗖——
黑色霧氣如同鎖鏈拉扯住少女纖細的腳踝，輕而易舉地限制她的行動。
“我和他之間，你選誰呢？”
“不、我不選……”林嫻妤的聲音抖得厲害，卻仍堅持不懈地奮力掙紮。
她腦袋不夠聰明，身體也不夠強壯，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選擇放棄，會變成怪物永遠留在這裏，再也不能離開。
她無法放任自己接受這種結局！
她始終記得媽媽離開前對她說的話：“即使反抗失敗，也比什麽都不做要好。你以後一個人……要好好活下去。”
然後，媽媽跳入河流，身體被濺起的水花淹沒，很快消失在視線裏，風裏還殘存著媽媽溫柔的聲音。
“永遠不要放棄。”
林嫻妤咬緊牙關，額角沁出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汗珠，濡濕的黑發貼在耳側，像耗盡全部力氣越出水面的人魚。
纖瘦嬌軀顫抖著反抗束縛於腳踝的枷鎖，可她的力量太過弱小，無法掙脫禁錮，讓黑霧凝成的鎖鏈在腿間晃動，反倒像某種裝飾品，在她身體上印出灼目耀眼的花紋。
太弱小了。
太可憐了。
猶如困獸之鬥。
捕捉到杏眸裏的倔強與求生欲，江嶼克制般的閉了閉眼，快到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也許還可以……
黑霧中舞動的粗/壯蛇影毫不遮掩朝少女吐出邪/惡的蛇信，在她裸/露的肌膚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江岄伸手挑起她瘦削的下巴，一字一句帶著冰冷的惡意：“還是說，你更願意被共用？”
什、什麽……林嫻妤被話語裏的含義沖擊到完全無法組織語言，呆楞地被迫和江岄對視，撞進一雙陰冷黑沈的眼裏，連掙紮都忘記了。
一秒、兩秒、三秒……
“不選嗎？”
話語裏帶著輕佻的、挪揄的意味，隱藏於字句之下的惡欲自深淵中探出爪子，伺機而動。
方才勉強算能作半個庇護者的人，在此刻儼然變成更加可惡的罪魁禍首，甚至互為同謀。
她閉上眼，做好了變成怪物的準備。
但回憶起npc被殺後變成黏糊糊、黑漆漆的非牛頓流體黏液狀怪物，身體產生生理性的反胃。
嗚…不、不行……她還是不想變成那樣的醜陋怪物……不能就這樣放棄。
【系統、系統！】
也許是持續不斷的呼喚，也許是別的原因，一陣電流聲後，系統終於再次回應了她。
【叮！好友謝昱珩發來消息，是否立即查看？】
【是是是】
【謝昱珩：你在哪裏？】
【林嫻妤：祠堂。】
發完才記起祠堂昨天沒出現過，謝大哥應該找不到，於是盡量簡潔語言描述如何從餐廳走到祠堂。
補充發完消息，她發現漏了謝昱珩發過來的消息。
【謝昱珩：我找到npc了，等我。】
【好】字還沒發出去，新消息又來了。
【謝昱珩：別怕。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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