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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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林嫻妤終於遲鈍察覺到有無形的東西貼近, 單薄的身軀不自覺地瑟縮後退，肢體語言卻下意識地遮擋住受傷垂落的手臂，不想讓身側的人為此懊惱。
江岄的角度只能看見如瀑烏發從她肩上滑落, 露出一截白皙羸弱的脖頸, 脆弱的咽喉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 半點不設防。
是怕他靠近？還是不想讓他有心理負擔？
江岄沒有說話, 原本伸手去攬少女肩膀的動作倏地停住，轉而去幫她整理淩亂的衣擺, 少女的溫度隔著布料烘得指尖發癢, 急需揉搓、把玩點什麽來緩解。
但他什麽也沒做, 只是克制地、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江岄低下頭，看見林嫻妤纖長睫毛下的烏黑杏眸, 澄澈如雨洗過後的藍天。
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麽。
向來喜歡誘導人類往陰暗面發展、挑撥離間後高高在上看戲的他, 第一次沒有立刻得出結論判處死刑。
可能是不想。也可能是無法判斷。
他不想去思考兩者的區別。
他只想將珍寶占為己有。
江岄不遠不近地跟在林嫻妤身側，目光直視前方越來越近的謝昱珩和王姝然，牽動唇角, 模仿江嶼的笑容。
溫和有禮, 再好相處不過。
然而少女腳下周圍瘋狂揮舞、觸碰的黑影揭露事實並非如此。
某種泛著涼意的觸感再次襲來, 纏卷在身體看不見的某一處緩慢蠕動，她無法捉摸具體的位置，只能不適地捏了捏手腕, 企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王姝然趁機湊過來看, 把林嫻妤拉過來：“你手怎麽了？快過來, 我給你擦點藥。”
王姝然靠近的一瞬間, 林嫻妤察覺到自己周圍那種奇怪的感覺消失了, 整個身體下意識地傾過去。
下一秒，系統提示有新消息發來。
【謝昱珩：你們去洞穴, 我負責阻攔npc。】
兩人心照不宣地朝洞穴走，林嫻妤不放心地偷看江岄，發現他隔了幾步跟在後面，和謝昱珩不遠不近地並排走，才稍稍放心。
江岄睨了謝昱珩一眼，臉上噙著一抹笑，怎麽看都不懷好意。
幾乎是同一時間，謝昱珩感受到自己被陰冷蝕骨的氣息侵蝕，五臟六腑不受控制的生起一簇一簇的雞皮疙瘩，衣袖空隙間隱約窺見皮膚染上青黑色，像鱗片一樣蔓延。
瘙癢難受，疼痛難捱，怪異的沒產生太多真實傷害，甚至比不上在洞穴被擊打在地面的傷嚴重。
好似淩遲前面的非致命傷害的數刀，單純的折磨與痛苦。恍若孩童般純粹到極致的惡意，濃得快要滴出汁兒來。
謝昱珩鋒利的眉眼冷沈如水，不洩分毫情緒，連步伐節奏也與平日相差無幾，絲毫不被江岄影響。
前面兩人距離洞穴僅有一步之遙，謝昱珩上前一步插在江岄和林嫻妤中間，伸手攤開露出幾顆水果糖：“要吃糖嗎？吃了不疼。”
仗著江岄被擋在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謝昱珩無聲對兩人說：“跑！”
林嫻妤身體比意識反應更快，一瞬間拉著王姝然跑進洞穴，同時將登山棍收進背包，但她身體素質不如王姝然，漸漸被王姝然超過拽著她朝前跑。
風聲和急促的心跳聲交織在耳邊，灼熱的呼吸快讓肺部爆炸，黑黝黝的洞穴有種永遠走不到底的錯覺。
肉眼看不見的霧氣縈繞在她身周，盡管黑影只是在表面輕柔隨意的撫/弄，未及深處，仍引得她異常強烈的反應。
少女渾身繃緊如同一張拉滿到極致的弓，喉間冒出抑制不住的哼鳴：“唔…呃……”
王姝然抓緊她的手，警惕查探四周：“怎麽了？”
異樣的感覺瞬間消失，林嫻妤再次擁有身體控制權，風吹過冷汗涔涔的後背，涼意順著脊背襲來，瘦削的肩冷得瑟縮了一下。
“沒、沒事。可能是我太緊張了，畢竟那個夢裏……”
王姝然再三確認她沒問題，寬慰道：“謝昱珩把洞穴內的蛇像打碎了，那只是個夢。別怕。”
林嫻妤點了點頭，但還是心有餘悸，捏緊了手中登山棍，“我們繼續走吧。”
直到聽見有龐然大物轟然坍塌的聲音，兩人腳步才緩了下來。
“是不是…是不是謝大哥出事了？”
廟宇內，蛇像碎裂，僅餘下半殘的底座，依稀可見栩栩如生的蛇麟。濺落在蛇麟上的鮮血，增添幾分血腥殺戮之氣。
“咳、咳咳……”
謝昱珩借著插進蛇像的匕首緩慢站起身，背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汩汩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地，啪嗒、啪嗒——
恍若美妙的交響樂在黑暗中回蕩，讓人陶醉。
江岄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謝昱珩：“不自量力。”
還妄想帶走她。
擡手間霧氣湧動，四周石塊顫動飄浮，呈風起雲湧之勢攻擊謝昱珩。
一時間，濃稠的黑暗強行塞進廟宇，天上的月華被阻隔在外，視線範圍內什麽也看不清。
謝昱珩看不見江岄在哪裏，更看不見攻勢在何處，只來得及護住關鍵部位，憑著方向感借力滾向洞穴，直至撲通一聲掉下去。
“呵——”
江岄嗤笑一聲。
“自作聰明。”
灑落在地的糖果化作齏粉，吹散在風中。碎裂的蛇像一點點拼湊，恢覆原狀。
……
“謝大哥？！”
謝昱珩滾落的動靜不小，林嫻妤和王姝然立馬跑過去，將他扶起來包紮傷口上藥，卻被謝昱珩打斷：“止血就夠了。去刻有高卓名字的石頭。”
阮靜消失前，曾在那裏短暫的停留過一段時間，npc不會無的放矢，大概率留有線索。
謝昱珩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見，吃了一顆止疼藥，身體內蝕骨疼痛有所緩解，硬撐著站起來走在兩人前面，遙望向洞穴盡頭，先前打碎的蛇像不知所蹤，空曠一片。
他的眉頭擰了一下：“……”
林嫻妤以為和他的傷有關，扶住他的手臂：“很疼嗎？”
謝昱珩掩去神色，“沒事，快走。”
王姝然神情凝重，謝昱珩不是情緒不穩定的人，在【祇】裏，他比絕大多數玩家都要冷靜，他剛才的情緒變化絕對不是沒事。
她順著謝昱珩的方向看過去，什麽也沒看見，只有空蕩蕩的洞壁。
按理說沒看見蛇像是好事，但為什麽詭異地感覺心裏沈甸甸的，仿佛有一塊石頭在上面壓得喘不過氣。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王姝然看了一眼毫無所覺扶著謝昱珩的林嫻妤，心頭略一猶豫，決定暫時先不提這一茬，開啟[聖母光輝]的同時牽住她。
在危險降臨前，多覆制一點技能也是好的。
三人很快走到壁畫前。
林嫻妤：“多了一顆黑色的蛋！”下午明明沒t有。
她蹲下去仔細觀察，這顆蛋黝黑光滑，和供桌上的一模一樣。如果將兩者放在一起，很難區分。
進破廟的時候，阮靜對供桌上的蛋消失了反應很大，看起來蛋很重要。這個蛋會不會和離開靈村有關？
“我們要拿走這顆蛋嗎？”
“別動。退後一點。先找其餘線索。”沒有任何緣由，謝昱珩直覺這顆蛋很危險。
“噢。”
林嫻妤乖乖退後，就見謝昱珩站到壁畫前，嘴裏叼著一支手電筒，拿出手機仔細對比下午拍的壁畫和現在的區別。
她也想幫忙，扭頭見王姝然去了石頭前找線索，於是她站到壁畫另一側觀察幫忙。
“這裏好像不一樣了……下午是空白的，現在多了一個女人。啊……角落裏還有一個蛋！”
“女人是阮靜。”
林嫻妤擡頭又看了一眼壁畫上模糊不清的女人。
啊？這是怎麽看出來的？
“她們一樣的發型和衣服。”
王姝然也給出線索：“石頭上的名字也變了！不僅有高卓，還有阮靜。”
石頭上刻的是■■，大家都知道指的是高卓，也就用高卓代稱了。
壁畫、石頭和怪物有關，現在這兩個同時出現變化。
林嫻妤眨了眨眼睛，緩慢地串聯線索，理解話裏的含義。
石頭上刻有名字說明即將死去或者已經死去，高卓死了名字被刻在石頭上，現在阮靜也死了嗎？蛋是他們兩人的……產物嗎？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目光順著思緒挪向那顆蛋，蛋的表面漆黑如墨，卻在手電筒強烈光線下折射出詭異的、五彩斑斕的光斑。
美麗、誘人。
少女不由自主地靠近，杏眸填滿了異樣的迷戀與狂熱，伸手去拿，“我要帶走這顆蛋。”
謝昱珩眼疾手快地將匕首扔過去，黑暗中劃過一道白光，比林嫻妤更先碰到蛋。
哢嚓——
匕首的冷刃映照出蛋殼碎裂的紋路。
黑色的霧氣和黑影從縫隙裏鉆出來，纏繞上近在咫尺的素白指尖，一點一點絞纏、包裹少女的嬌軀。
這一刻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鏡頭，盤踞的巨型蛇像驀然出現在洞穴內，少女被霧氣托舉到蛇像前的半空中，霧氣和黑影縈繞在她周圍，半隱半現，如同神明降臨。
王姝然被眼前的情形震撼，大腦宕機的同時只來得及大聲呼喊：“嫻妤！”
少女緊閉雙眼，回應王姝然的是是蛇像扭曲滑動的嘶嘶聲，以及空洞聲音發出的幾個奇怪的音節，怪異到王姝然重覆多次才意識到音節說的是“多謝”。
王姝然再度回神，眼前的蛇像、林嫻妤已然消失不見，轉頭想向謝昱珩求助，只見他後背染血的身影和系統消息。
【謝昱珩：我去找她。你在洞穴等我。】
既然是他的決策讓林嫻妤陷入危險，他自會負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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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嫻妤終於遲鈍察覺到有無形的東西貼近, 單薄的身軀不自覺地瑟縮後退，肢體語言卻下意識地遮擋住受傷垂落的手臂，不想讓身側的人為此懊惱。
江岄的角度只能看見如瀑烏發從她肩上滑落, 露出一截白皙羸弱的脖頸, 脆弱的咽喉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 半點不設防。
是怕他靠近？還是不想讓他有心理負擔？
江岄沒有說話, 原本伸手去攬少女肩膀的動作倏地停住，轉而去幫她整理淩亂的衣擺, 少女的溫度隔著布料烘得指尖發癢, 急需揉搓、把玩點什麽來緩解。
但他什麽也沒做, 只是克制地、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江岄低下頭，看見林嫻妤纖長睫毛下的烏黑杏眸, 澄澈如雨洗過後的藍天。
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麽。
向來喜歡誘導人類往陰暗面發展、挑撥離間後高高在上看戲的他, 第一次沒有立刻得出結論判處死刑。
可能是不想。也可能是無法判斷。
他不想去思考兩者的區別。
他只想將珍寶占為己有。
江岄不遠不近地跟在林嫻妤身側，目光直視前方越來越近的謝昱珩和王姝然，牽動唇角, 模仿江嶼的笑容。
溫和有禮, 再好相處不過。
然而少女腳下周圍瘋狂揮舞、觸碰的黑影揭露事實並非如此。
某種泛著涼意的觸感再次襲來, 纏卷在身體看不見的某一處緩慢蠕動，她無法捉摸具體的位置，只能不適地捏了捏手腕, 企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王姝然趁機湊過來看, 把林嫻妤拉過來：“你手怎麽了？快過來, 我給你擦點藥。”
王姝然靠近的一瞬間, 林嫻妤察覺到自己周圍那種奇怪的感覺消失了, 整個身體下意識地傾過去。
下一秒，系統提示有新消息發來。
【謝昱珩：你們去洞穴, 我負責阻攔npc。】
兩人心照不宣地朝洞穴走，林嫻妤不放心地偷看江岄，發現他隔了幾步跟在後面，和謝昱珩不遠不近地並排走，才稍稍放心。
江岄睨了謝昱珩一眼，臉上噙著一抹笑，怎麽看都不懷好意。
幾乎是同一時間，謝昱珩感受到自己被陰冷蝕骨的氣息侵蝕，五臟六腑不受控制的生起一簇一簇的雞皮疙瘩，衣袖空隙間隱約窺見皮膚染上青黑色，像鱗片一樣蔓延。
瘙癢難受，疼痛難捱，怪異的沒產生太多真實傷害，甚至比不上在洞穴被擊打在地面的傷嚴重。
好似淩遲前面的非致命傷害的數刀，單純的折磨與痛苦。恍若孩童般純粹到極致的惡意，濃得快要滴出汁兒來。
謝昱珩鋒利的眉眼冷沈如水，不洩分毫情緒，連步伐節奏也與平日相差無幾，絲毫不被江岄影響。
前面兩人距離洞穴僅有一步之遙，謝昱珩上前一步插在江岄和林嫻妤中間，伸手攤開露出幾顆水果糖：“要吃糖嗎？吃了不疼。”
仗著江岄被擋在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謝昱珩無聲對兩人說：“跑！”
林嫻妤身體比意識反應更快，一瞬間拉著王姝然跑進洞穴，同時將登山棍收進背包，但她身體素質不如王姝然，漸漸被王姝然超過拽著她朝前跑。
風聲和急促的心跳聲交織在耳邊，灼熱的呼吸快讓肺部爆炸，黑黝黝的洞穴有種永遠走不到底的錯覺。
肉眼看不見的霧氣縈繞在她身周，盡管黑影只是在表面輕柔隨意的撫/弄，未及深處，仍引得她異常強烈的反應。
少女渾身繃緊如同一張拉滿到極致的弓，喉間冒出抑制不住的哼鳴：“唔…呃……”
王姝然抓緊她的手，警惕查探四周：“怎麽了？”
異樣的感覺瞬間消失，林嫻妤再次擁有身體控制權，風吹過冷汗涔涔的後背，涼意順著脊背襲來，瘦削的肩冷得瑟縮了一下。
“沒、沒事。可能是我太緊張了，畢竟那個夢裏……”
王姝然再三確認她沒問題，寬慰道：“謝昱珩把洞穴內的蛇像打碎了，那只是個夢。別怕。”
林嫻妤點了點頭，但還是心有餘悸，捏緊了手中登山棍，“我們繼續走吧。”
直到聽見有龐然大物轟然坍塌的聲音，兩人腳步才緩了下來。
“是不是…是不是謝大哥出事了？”
廟宇內，蛇像碎裂，僅餘下半殘的底座，依稀可見栩栩如生的蛇麟。濺落在蛇麟上的鮮血，增添幾分血腥殺戮之氣。
“咳、咳咳……”
謝昱珩借著插進蛇像的匕首緩慢站起身，背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汩汩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地，啪嗒、啪嗒——
恍若美妙的交響樂在黑暗中回蕩，讓人陶醉。
江岄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謝昱珩：“不自量力。”
還妄想帶走她。
擡手間霧氣湧動，四周石塊顫動飄浮，呈風起雲湧之勢攻擊謝昱珩。
一時間，濃稠的黑暗強行塞進廟宇，天上的月華被阻隔在外，視線範圍內什麽也看不清。
謝昱珩看不見江岄在哪裏，更看不見攻勢在何處，只來得及護住關鍵部位，憑著方向感借力滾向洞穴，直至撲通一聲掉下去。
“呵——”
江岄嗤笑一聲。
“自作聰明。”
灑落在地的糖果化作齏粉，吹散在風中。碎裂的蛇像一點點拼湊，恢覆原狀。
……
“謝大哥？！”
謝昱珩滾落的動靜不小，林嫻妤和王姝然立馬跑過去，將他扶起來包紮傷口上藥，卻被謝昱珩打斷：“止血就夠了。去刻有高卓名字的石頭。”
阮靜消失前，曾在那裏短暫的停留過一段時間，npc不會無的放矢，大概率留有線索。
謝昱珩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見，吃了一顆止疼藥，身體內蝕骨疼痛有所緩解，硬撐著站起來走在兩人前面，遙望向洞穴盡頭，先前打碎的蛇像不知所蹤，空曠一片。
他的眉頭擰了一下：“……”
林嫻妤以為和他的傷有關，扶住他的手臂：“很疼嗎？”
謝昱珩掩去神色，“沒事，快走。”
王姝然神情凝重，謝昱珩不是情緒不穩定的人，在【祇】裏，他比絕大多數玩家都要冷靜，他剛才的情緒變化絕對不是沒事。
她順著謝昱珩的方向看過去，什麽也沒看見，只有空蕩蕩的洞壁。
按理說沒看見蛇像是好事，但為什麽詭異地感覺心裏沈甸甸的，仿佛有一塊石頭在上面壓得喘不過氣。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王姝然看了一眼毫無所覺扶著謝昱珩的林嫻妤，心頭略一猶豫，決定暫時先不提這一茬，開啟[聖母光輝]的同時牽住她。
在危險降臨前，多覆制一點技能也是好的。
三人很快走到壁畫前。
林嫻妤：“多了一顆黑色的蛋！”下午明明沒t有。
她蹲下去仔細觀察，這顆蛋黝黑光滑，和供桌上的一模一樣。如果將兩者放在一起，很難區分。
進破廟的時候，阮靜對供桌上的蛋消失了反應很大，看起來蛋很重要。這個蛋會不會和離開靈村有關？
“我們要拿走這顆蛋嗎？”
“別動。退後一點。先找其餘線索。”沒有任何緣由，謝昱珩直覺這顆蛋很危險。
“噢。”
林嫻妤乖乖退後，就見謝昱珩站到壁畫前，嘴裏叼著一支手電筒，拿出手機仔細對比下午拍的壁畫和現在的區別。
她也想幫忙，扭頭見王姝然去了石頭前找線索，於是她站到壁畫另一側觀察幫忙。
“這裏好像不一樣了……下午是空白的，現在多了一個女人。啊……角落裏還有一個蛋！”
“女人是阮靜。”
林嫻妤擡頭又看了一眼壁畫上模糊不清的女人。
啊？這是怎麽看出來的？
“她們一樣的發型和衣服。”
王姝然也給出線索：“石頭上的名字也變了！不僅有高卓，還有阮靜。”
石頭上刻的是■■，大家都知道指的是高卓，也就用高卓代稱了。
壁畫、石頭和怪物有關，現在這兩個同時出現變化。
林嫻妤眨了眨眼睛，緩慢地串聯線索，理解話裏的含義。
石頭上刻有名字說明即將死去或者已經死去，高卓死了名字被刻在石頭上，現在阮靜也死了嗎？蛋是他們兩人的……產物嗎？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目光順著思緒挪向那顆蛋，蛋的表面漆黑如墨，卻在手電筒強烈光線下折射出詭異的、五彩斑斕的光斑。
美麗、誘人。
少女不由自主地靠近，杏眸填滿了異樣的迷戀與狂熱，伸手去拿，“我要帶走這顆蛋。”
謝昱珩眼疾手快地將匕首扔過去，黑暗中劃過一道白光，比林嫻妤更先碰到蛋。
哢嚓——
匕首的冷刃映照出蛋殼碎裂的紋路。
黑色的霧氣和黑影從縫隙裏鉆出來，纏繞上近在咫尺的素白指尖，一點一點絞纏、包裹少女的嬌軀。
這一刻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鏡頭，盤踞的巨型蛇像驀然出現在洞穴內，少女被霧氣托舉到蛇像前的半空中，霧氣和黑影縈繞在她周圍，半隱半現，如同神明降臨。
王姝然被眼前的情形震撼，大腦宕機的同時只來得及大聲呼喊：“嫻妤！”
少女緊閉雙眼，回應王姝然的是是蛇像扭曲滑動的嘶嘶聲，以及空洞聲音發出的幾個奇怪的音節，怪異到王姝然重覆多次才意識到音節說的是“多謝”。
王姝然再度回神，眼前的蛇像、林嫻妤已然消失不見，轉頭想向謝昱珩求助，只見他後背染血的身影和系統消息。
【謝昱珩：我去找她。你在洞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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