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彩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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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彩球
第二天，糖可愛平安無事，科麗安有點感冒。一年到頭感冒一兩次是很正常的，不是什麽大事。正巧上午有魔藥課，科麗安向斯內普請示希望能在完成規定的魔藥之後自己再熬一鍋提神劑，斯內普頭也沒擡就同意了。
科麗安得意地告訴羅溫，“我覺得他現在對我很友好。”
羅溫只好附和。
下午的魔法史課，科麗安見到查理，問他斑斑的情況，查理只說目前似乎沒有亂跑，不過具體得問珀西，他不想再關心那只麻煩老鼠了。沒事就好，科麗安希望珀西不要對糖可愛有意見，至於她在級長盥洗室的經歷，最好再也不用提起。
想躲避詢問可沒那麽容易。有傳言說斯萊特林的巴德和沙菲克受到禁閉處罰，懲罰之嚴厲令大家不敢相信原因僅是非法闖入級長盥洗室。查理當然記得他把盥洗室的口令告訴了科麗安這回事。
科麗安知道他們脫了自己的衣服，但確實沒有任何記憶，她也算是個決鬥高手，這事說起來太丟臉了，所以，對查理她就只糊弄過去，用那條與廚房有關的信息轉移了註意。巧的是之前尋找斑斑的時候，就是查理在廚房發現了一個可能藏畫像的地方，已經空了。當科麗安聽到雅各布告訴她這個線索的時候，她只是更確定那裏曾有一幅畫，但是已經被某個人拿走了。後面幾天科麗安與夥伴們又各有一些調查，都沒有什麽發現。
科麗安和比爾相約學習無杖魔法的計劃暫時擱置了，比爾傳信給科麗安，說她已經掌握了足夠多，聖誕節前可以休息一會。科麗安同意自己學得不錯，但她認為比爾不是希望她休息，而是有意回避她。在兩個斯萊特林被關禁閉的傳言出現之後不久，又有傳言說學生會主席比爾·韋斯萊為了科麗安·海郡與禁閉中的斯萊特林學生打架——以不使用魔杖的方式，把自己弄得鼻青臉腫的。科麗安是在星期四上完算數占蔔課回宿舍時聽到這個傳言的，她一開始不太相信，比爾是她的朋友之中最成熟穩重的那一個，但如果比爾真的和別人起了沖突，還是為了自己，她不弄清楚也放不下心。
科麗安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正好見到奧萊恩——一個可以咨詢任何問題的對象，他正悠閑地往大聖誕樹上掛彩球和金絲帶。科麗安正打算誇幾句聖誕樹作為話頭，奧萊恩先開了口，“科麗安，你要怎麽讓腐蝕藥劑只腐蝕特定的物品而使你的手或者桌面免受傷害？”
“門環的問題嗎？”
“不是，只是我的問題，魔藥的問題。”
“你在裝飾聖誕樹的時候想這個？”科麗安認真想了想，“腐蝕藥劑啊，好像很少聽說或者用到，效果太弱的沒什麽用，效果太強的甚至連坩堝都會被腐蝕……對啊，你熬制腐蝕藥劑不是要先保護坩堝的嗎？一樣不就好了，你是用魔藥保護嗎？”
“我在想辦法讓強效腐蝕藥劑更加安全。”
“哦，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反過來？不用到保護藥劑，引入一種新的對要腐蝕的物品使用的藥劑，讓腐蝕藥劑與這種藥劑反應，而在一般情況下安全的。是嗎？”
“我不確定我已經想到那了。那麽，在這種情況下，關於這種新藥劑還有腐蝕藥劑的改良，你對藥材有什麽建議嗎？”
“要讓這兩種藥劑認識……最好用少見的藥材，也不能太脆弱，還要加保護。我不確定你原本的配方。”
“你可以先不考慮相互作用。”
“熾星挺好用的，佩妮讚不絕口。”科麗安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反應，“鳥蛇蛋殼，球遁鳥羽毛或者火灰蛇卵……我隨便說的啊，等一下，奧萊恩·埃默裏真的在問我關於魔藥的意見嗎？”
“當然，我非常相信你在魔藥學上的直覺。你有事要找我嗎？”
“哦……沒什麽，我想要多掛幾個藍色的球。”
“當然，你可以自己掛上去。”奧萊恩很大方。
“對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外面說……”
關於級長盥洗室還有比爾的事，科麗安有點不好意思問的太詳細，好在奧萊恩果然是什麽都知道。
當然，他總是什麽都知道，他甚至知道她在級長盥洗室被發現時上衣解開了幾顆扣子。
“太離譜了吧。”
“我在占蔔課上學到了一些技能。”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你看，火車上就發生過類似的事，以及你和比爾幾個月來不間斷的緋聞，這些聯系都很容易讓人想入翩翩。”
“別糊弄我了，那不能解釋你知道我的襯衣解開了幾顆扣子呀！我自己都沒數！”
“不用在意那個數字，只是我隨口說的，其實是這棵樹上月亮掛飾的數量。”奧萊恩又掛上一顆星星，“斯內普告訴我的。”
科麗安一聽後半句驚訝地顧不上數月亮了，“為什麽？為什麽他也知道？他和瑞克匹克那麽要好了嗎？他又為什麽告訴你？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輕易相信了這個說法呢？”
“總比剛才那個好一點吧。我是很容易相信別人。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他也關心你。”奧萊恩停頓了一會，看她呆站著的樣子，挑了挑眉，“嗯哼，愛聽這話是不是？”
科麗安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是這樣，記得去年你經歷傷心事的時候嗎？”奧萊恩問，“他不會所以讓我來安慰你。”
“哼，我知道了，你和斯內普教授也很要好。”科麗安捂起腦袋，“大家都知道了，說起來多丟人哪……我該打他們一頓，可是我確實沒有那麽氣憤……你知道，我不是說我不生氣，可是，我就是沒有記憶，沒有讓我非要報仇的感覺。”
“可以理解。但是……當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都想為你報仇。”
“不會是腐蝕藥劑吧？”
“嗯……還沒到謀殺那一步。”
“所以比爾要和他們打架？”
奧萊恩意識到這才是科麗安想問的問題，告訴她，“你該去問他。”
“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嗎？”
“那你也得親自問他。”
“他真的受傷了？”
“見到他就知道了。”奧萊恩拍了拍科麗安的肩膀，“交給你了，我要去上課。”
“等一下！”
“聖誕節前不集訓，你想訓練可以和斯凱自己去。”
“誰要問這個？”科麗安喊道，奧萊恩已經走了出去，科麗安咕噥一聲，“上課書都不帶……”
科麗安往聖誕樹上掛了幾顆彩球，然後在沙發上躺了好一會，其間格雷女士從星空穹頂飄過，科麗安沒有向她打招呼；丹尼斯背著臭彈經過，她也只瞥了一眼；當糖可愛發現了她正想撲過去和她玩時，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變形成白隼，飛了出去。
這個時間大部分學生都在上課，科麗安不擔心被看見，或許暑假可以讓媽媽帶她去魔法部註冊一下，她不需要一直藏著自己是阿尼馬格斯這件事。她很快來到地窖的走廊，變身回人形，她看著走廊拱頂上的時鐘，秒針轉了兩圈之後，下課鈴聲響起，她才走向魔藥課教室的方向。
科麗安在人群中看見了比爾，他的眼睛旁邊是有一塊淤青。她對他揮手，約他晚上進行無杖魔法的訓練，假意自己是找斯內普配提神劑時偶然碰見他的。兩人似乎是各有下一個目的地，沒說幾句話，科麗安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使勁盯著他的臉看，生怕錯過了什麽傷痕。在比爾離開後，她的眼神又跟著他的背影走了一段路。當她轉回來，發現斯內普正在自己面前，嚇了一跳，又立刻露出笑容，“下午好，斯內普教授。”
“提神劑，海郡小姐？”斯內普站在教室門口，垂眸看她，“如果你需要，講桌後面還有兩瓶現成的。”
“哦，謝謝，教授。”科麗安跟他走進教室，“我不用了，小感冒，一下就好了。我剛才亂說的。”有點像自顧自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其實我本來就是找比爾，或許是因為各種傳言……我不知道，我沒有什麽好在意的，我明明一直不在意那些的，我們是不是戀人和別人又沒有關系，有些戀人還沒有我們有默契呢，說不準哪天……哦，我想起來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在級長盥洗室的丟人經歷。”然後她看向斯內普。
斯內普撇了撇嘴，“是的，我知道，你想殺人滅口嗎？”
科麗安笑著拍拍口袋，“沒帶魔杖。”
“瞧我多麽幸運。”斯內普語調平平，“和你的導師學了幾個不可饒恕咒了？”
“反正教授你最好小心一點。”
囂張的丫頭。
“感謝提醒。”斯內普看著她在教室裏亂轉，“海郡大小姐還有何貴幹？”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我可以幫你整理藥材。”科麗安邊說話邊把藥櫃裏的罐子轉正。
“今天沒有。聖誕節前大概都不需要了。”
“哦，也是，要放假了。”科麗安突然想到，轉頭問他，“您有沒有想要的聖誕禮物？或是生日禮物，我記得不遠了，最近大家都在過生日。巴迪雅又給大家編織東西呢，我也有點想織些什麽，但我肯定不像她那麽厲害……”
“不勞費心。給你們弗立維教授準備就行了，還有你敬愛的解咒員導師。”
科麗安湊到他跟前，笑嘻嘻地說，“您也是我敬愛的導師嘛。”
斯內普哼了一聲，他看著她，有那麽一會，科麗安都開始疑惑了，他才開口，同時動身，“到我辦公室來。”
辦公室裏，當科麗安看到面前的糖果盒子時整個人都發光了，笑得眉眼彎彎，怎樣都收斂不起來，“我要去炫耀。”
“不行。”
“我肯定忍不住說的……那我只和羅溫說。”
收到糖果就高興，小孩的快樂就是簡單。
斯內普嘆了口氣，“事實上，有一個任務需要交給你。”
“啊？”美麗的女孩捧著糖果盒子，睜著明亮的綠眼睛看向他，“什麽？”
她想到了曾經監視瑞克匹克的事。
或許以她的天賦，學會攝神取念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在斯內普看來她更需要掌握的是大腦封閉術。是，她沒有什麽要隱藏的——她或許不在意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被看出來，她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她該懂得保護自己的大腦……算了，她也不會用上，她不會拒絕她的哥哥。
“不，不用監視誰。”斯內普說，“說到禮物……你知道你半年前給我的那盆是什麽植物嗎？”
科麗安轉了轉眼珠，“賽羅根？”
“你了解這種植物嗎？”
科麗安眨了眨眼，“布萊克教授從家裏拿來的，聽說很好養，能開花結果，還有……是藍色的。它現在怎麽樣了？”
“是的，很好養，它開花了結果了，大豐收，果子閃閃發光，在□□休息室裏跳來跳去，星塵遍地，可真是新奇有趣啊，海郡小姐。”
“呃……那個，□□休息室的話，斯普勞特教授應該……”
“是，是，斯普勞特教授功不可沒，在賽羅根盛開藍色小花時，斯普勞特教授被它的可愛迷人所吸引，在它旁邊養起了兩盆黃色和紅色的變種，等到聖誕節的時候——也就是現在，它們的果實就可以被用來裝飾各個公共休息室的聖誕樹了。”
“那不是很棒嗎？”科麗安想了想，“哦，沒有斯萊特林的顏色！”
斯內普無語地摸了摸額頭，“我需要你——”
“但是聖誕樹上掛綠色的球也不合適呀……”
“聽著，海郡，我要你到□□休息室，把那幾百顆彩色果實從各個隱蔽的角落找出來，給各個學院送去，就送給負責裝飾的級長好了，都是你的好朋友，方便的很，你要是想多拿一些藍色的，隨你高興。明白了麽？”
科麗安點頭，又追問，“我覺得我們也不用特意把顏色分開，聖誕樹上都可以掛不是？”
“當然。”斯內普抿了抿嘴，“需要註意的是，不是‘我們’，是你。”
“您可以在那監督我呀。”科麗安又補了一句，“明天晚上我有時間，或者明天下午的魔藥課後。”
“可以。”
“我能不能……”
“還有什麽問題？”
科麗安微微搖頭，“沒什麽，那我先走了，教授，我下午有神奇動物課。”
“去吧。”
“謝謝你的糖果，教授。”科麗安又說了一次，“我知道是校長發的並且你不愛吃糖，那我也要謝謝你。”
“……不客氣。”斯內普慢悠悠地說，“小心爛牙。”
神奇動物保護課上，大概由於聖誕節將近，凱特爾伯恩教授有些消極怠工，放出一些動物讓大家自由活動學習。科麗安向羅溫炫耀斯內普給她糖果，羅溫也說小心爛牙。科麗安完全不在意，她潛意識認為女巫是不會爛牙的。另外，關於那些“閃閃發光的彩色果實”，西可沃斯實在是一個太合適的小幫手了，科麗安早就想到了，但是她怕斯內普不同意，沒有問出口，決定明天直接把西可沃斯帶過去。
星期四還是科麗安在廚房關禁閉的日子，順便在廚房解決晚餐後，科麗安到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等比爾，她早到了一些，想著比爾要是沒到就先去問瑞克匹克借嗅嗅。比爾從來不會讓她久等。當她見到他，很直接地說，“我不是非要今天學無杖魔法，我只是想問，你的眼睛為什麽青了？”
“我想和你聽到的傳言一樣。”
“為什麽和他們打架？為我報仇嗎？”
比爾看著科麗安，想了一會才回答，“準確地說，不是這樣。不是……報仇，當然，我一開始可能是想那麽做。但是，不是，是他們說的話讓我生氣。”
“話？”
“我不能對你重覆那些話，回想起來都要忍不住再去收拾他們一通。”
“哦……哦。”科麗安點頭，“我可以不問。”
“然後呢？”
“不知道。我是想流言那樣說，肯定不會和我無關，我不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吧。”科麗安說，“我不想你做……做這樣的事。”
“忍不住的。”比爾聳了聳肩，“誰聽到都會忍不住生氣的，再來一次也是一樣。”
“那你至少不要……”科麗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不會用魔杖嗎？”
“下次一定。”
“下次？”
“我也不想有下次，科麗安，你能確保你不會再遇見這樣的事嗎？”
“當然，我都會無杖魔法了，別說那幾個草包，兩個你我也不一定打不過。”
“只要你眨眨眼我非投降不可，但對於他們可能是相反的效果。”
“什麽呀？下次我們決鬥我戴個面具怎麽樣？”
“哦，科麗安，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比爾輕笑一聲，不該激起她的好勝心，“我知道正常情況下沒有誰能欺負你，我想說，你不能確保的是，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聽到你哥哥的聲音。”他將手放在科麗安肩上，“他對你的影響太大了，你不能再在某個不確定的情況下，不確定的時刻失去意識。”
科麗安楞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眸，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四五年前，最初聽到雅各布的聲音或是看到神秘景象時，科麗安也暈倒過一兩次，後來就好多了，只是在頭暈時非常短暫地失去與現實世界的聯系。再後來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雅各布的消息，直到在禁林寶庫裏得知他被困於下一個寶庫。
之後科麗安也只又聽見過兩次他的聲音，一次在開學的火車上，一次在夜晚的級長盥洗室，兩次她的反應都很大，頭疼劇烈並且陷入昏迷。沒人知道下一次會發生在什麽時候。
科麗安甚至想到了那個水青色的發夾——魂器，它曾被認為是她暈倒的原因，也被認為是她當時具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原因。回想起來，戴著那個發夾的時候比現在的情況要好一些，雖然未必是它的原因，情況不同之處還有很多，放假之後她還是可以去找雷古勒斯問問看。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科麗安說，“我會盡量保護自己的。或許我們找到詛咒寶庫還有我哥哥之後，就不會這樣了。”
“希望如此。”比爾說，“那我們一定要找到。”
“謝謝你，比爾。”科麗安對他微笑，伸手摸了摸他臉上的淤青，“疼嗎？”這個動作讓比爾怔了一瞬，他微微搖頭，下意識想碰她的手，卻是沒有這麽做，科麗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不用謝，這樣有點疏遠。”
“謝你一下有什麽疏遠的？那你要怎麽樣？”
“不知道，你找我的。”
科麗安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一些糖果，“那，那我分你點糖吧，今天斯內普教授給了我一些。”
“斯內普？”
“是的。他不吃糖，就給我了。”科麗安的語氣忽然得意起來，她挑著給他，“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很好吃，這是堅果的……”
“真是稀奇。”比爾接過糖果，放進口袋。
“還需要什麽嗎？”
比爾有些好笑，“我難道在向你索要報酬嗎？”
“你上次不就是……”想到那個場景最後變得很尷尬，科麗安不提了，“怎麽說，就像你為我著想一樣，我也想表達一下關心嘛。”
“可我其實沒有幫上你的忙，還為你添了麻煩。”比爾搖了搖頭，自嘲地說，“我知道科麗安不需要我為她報仇或是……保護她之類的。”
科麗安連忙打斷他的話，“才不是這樣，你這樣說才疏遠呢！”
“不過，無論如何……”比爾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溫柔地看著她，“看到你充滿活力地樣子我很開心。”
他話語中的愛意比“我愛你”要厚重的多。科麗安楞楞地與那藍眸對視了片刻，然後她擁抱他。
“你太好了，比爾。”
然後她發現他們的心跳都加快了，空氣中又升起一種她一直以來想要逃避的暧昧氛圍。
“嗯……那就這樣，我答應了查理放假去你們家玩，到時候見。”
科麗安回到寢室，時間還早，羅溫在隔壁看巴迪雅織毛線，她也過去湊熱鬧。巴迪雅正在織一頂奇形怪狀的藍色帽子，科麗安知道這是帽子是因為巴迪雅告訴她這是帽子。巴迪雅已經織好了一只襪子，一只手套，半截圍巾。
“我想要這個帽子，看上去好奇怪。”科麗安說。
“帽子是我的。”圖麗普說。
“為什麽？你預訂了嗎？”
“我可是巴迪阿裏最好的朋友，當然是我先挑。”
“什麽？我也是啊。”
巴迪雅輕飄飄的說，“你們可以一人半頂。”
“好主意。”羅溫說。
“一人半頂，怎麽戴呀？”科麗安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搖了搖頭。
“你可以和我一人半頂。”斯凱說。
“一人三分之一頂。”巴迪雅說。
“去去去，你湊什麽熱鬧。”圖麗普推了斯凱一下，拿著帽子對科麗安說，“就是這半邊算我的，這半邊算你的，當然，如果斯凱·帕金非要摻和也可以給她勻一塊，如果明天她想戴就征求我們兩個的意見，我們就把這三分之二借給她。”
“哦，這樣可以。”科麗安同意，又問巴迪雅，“我也想織，你能教我嗎，巴迪雅？”
“送給誰呀？比爾·韋斯萊？”
“我織著玩不行嗎？我一直挺喜歡手工的。”科麗安說，“我也可以織了給你們。”
“好呀。我要半截圍巾，就往這半截上織就行了。”羅溫拿起巴迪雅織的半截圍巾，上面是身體長長的半只貓，“這是萊斯，你可以織糖可愛。”
“我不一定能織出來。”
“我要一只襪子。”斯凱舉手。
“天哪，我還沒學會呢。”
“我是第二個。”斯凱說，“你織完圍巾應該就熟練了。”
“我這邊……”圖麗普說，“你給這只手套湊個對就行。”
“什麽玩意？”
“那我要個帽子吧。”巴迪雅說，“我要一個人一頂。”
“巴迪阿裏！”湊個熱鬧卻突然出現這麽多訂單，科麗安始料未及，“算了……也可以，先拿給你們的練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什麽時候能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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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糖可愛平安無事，科麗安有點感冒。一年到頭感冒一兩次是很正常的，不是什麽大事。正巧上午有魔藥課，科麗安向斯內普請示希望能在完成規定的魔藥之後自己再熬一鍋提神劑，斯內普頭也沒擡就同意了。
科麗安得意地告訴羅溫，“我覺得他現在對我很友好。”
羅溫只好附和。
下午的魔法史課，科麗安見到查理，問他斑斑的情況，查理只說目前似乎沒有亂跑，不過具體得問珀西，他不想再關心那只麻煩老鼠了。沒事就好，科麗安希望珀西不要對糖可愛有意見，至於她在級長盥洗室的經歷，最好再也不用提起。
想躲避詢問可沒那麽容易。有傳言說斯萊特林的巴德和沙菲克受到禁閉處罰，懲罰之嚴厲令大家不敢相信原因僅是非法闖入級長盥洗室。查理當然記得他把盥洗室的口令告訴了科麗安這回事。
科麗安知道他們脫了自己的衣服，但確實沒有任何記憶，她也算是個決鬥高手，這事說起來太丟臉了，所以，對查理她就只糊弄過去，用那條與廚房有關的信息轉移了註意。巧的是之前尋找斑斑的時候，就是查理在廚房發現了一個可能藏畫像的地方，已經空了。當科麗安聽到雅各布告訴她這個線索的時候，她只是更確定那裏曾有一幅畫，但是已經被某個人拿走了。後面幾天科麗安與夥伴們又各有一些調查，都沒有什麽發現。
科麗安和比爾相約學習無杖魔法的計劃暫時擱置了，比爾傳信給科麗安，說她已經掌握了足夠多，聖誕節前可以休息一會。科麗安同意自己學得不錯，但她認為比爾不是希望她休息，而是有意回避她。在兩個斯萊特林被關禁閉的傳言出現之後不久，又有傳言說學生會主席比爾·韋斯萊為了科麗安·海郡與禁閉中的斯萊特林學生打架——以不使用魔杖的方式，把自己弄得鼻青臉腫的。科麗安是在星期四上完算數占蔔課回宿舍時聽到這個傳言的，她一開始不太相信，比爾是她的朋友之中最成熟穩重的那一個，但如果比爾真的和別人起了沖突，還是為了自己，她不弄清楚也放不下心。
科麗安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正好見到奧萊恩——一個可以咨詢任何問題的對象，他正悠閑地往大聖誕樹上掛彩球和金絲帶。科麗安正打算誇幾句聖誕樹作為話頭，奧萊恩先開了口，“科麗安，你要怎麽讓腐蝕藥劑只腐蝕特定的物品而使你的手或者桌面免受傷害？”
“門環的問題嗎？”
“不是，只是我的問題，魔藥的問題。”
“你在裝飾聖誕樹的時候想這個？”科麗安認真想了想，“腐蝕藥劑啊，好像很少聽說或者用到，效果太弱的沒什麽用，效果太強的甚至連坩堝都會被腐蝕……對啊，你熬制腐蝕藥劑不是要先保護坩堝的嗎？一樣不就好了，你是用魔藥保護嗎？”
“我在想辦法讓強效腐蝕藥劑更加安全。”
“哦，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反過來？不用到保護藥劑，引入一種新的對要腐蝕的物品使用的藥劑，讓腐蝕藥劑與這種藥劑反應，而在一般情況下安全的。是嗎？”
“我不確定我已經想到那了。那麽，在這種情況下，關於這種新藥劑還有腐蝕藥劑的改良，你對藥材有什麽建議嗎？”
“要讓這兩種藥劑認識……最好用少見的藥材，也不能太脆弱，還要加保護。我不確定你原本的配方。”
“你可以先不考慮相互作用。”
“熾星挺好用的，佩妮讚不絕口。”科麗安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反應，“鳥蛇蛋殼，球遁鳥羽毛或者火灰蛇卵……我隨便說的啊，等一下，奧萊恩·埃默裏真的在問我關於魔藥的意見嗎？”
“當然，我非常相信你在魔藥學上的直覺。你有事要找我嗎？”
“哦……沒什麽，我想要多掛幾個藍色的球。”
“當然，你可以自己掛上去。”奧萊恩很大方。
“對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外面說……”
關於級長盥洗室還有比爾的事，科麗安有點不好意思問的太詳細，好在奧萊恩果然是什麽都知道。
當然，他總是什麽都知道，他甚至知道她在級長盥洗室被發現時上衣解開了幾顆扣子。
“太離譜了吧。”
“我在占蔔課上學到了一些技能。”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你看，火車上就發生過類似的事，以及你和比爾幾個月來不間斷的緋聞，這些聯系都很容易讓人想入翩翩。”
“別糊弄我了，那不能解釋你知道我的襯衣解開了幾顆扣子呀！我自己都沒數！”
“不用在意那個數字，只是我隨口說的，其實是這棵樹上月亮掛飾的數量。”奧萊恩又掛上一顆星星，“斯內普告訴我的。”
科麗安一聽後半句驚訝地顧不上數月亮了，“為什麽？為什麽他也知道？他和瑞克匹克那麽要好了嗎？他又為什麽告訴你？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輕易相信了這個說法呢？”
“總比剛才那個好一點吧。我是很容易相信別人。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他也關心你。”奧萊恩停頓了一會，看她呆站著的樣子，挑了挑眉，“嗯哼，愛聽這話是不是？”
科麗安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是這樣，記得去年你經歷傷心事的時候嗎？”奧萊恩問，“他不會所以讓我來安慰你。”
“哼，我知道了，你和斯內普教授也很要好。”科麗安捂起腦袋，“大家都知道了，說起來多丟人哪……我該打他們一頓，可是我確實沒有那麽氣憤……你知道，我不是說我不生氣，可是，我就是沒有記憶，沒有讓我非要報仇的感覺。”
“可以理解。但是……當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都想為你報仇。”
“不會是腐蝕藥劑吧？”
“嗯……還沒到謀殺那一步。”
“所以比爾要和他們打架？”
奧萊恩意識到這才是科麗安想問的問題，告訴她，“你該去問他。”
“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嗎？”
“那你也得親自問他。”
“他真的受傷了？”
“見到他就知道了。”奧萊恩拍了拍科麗安的肩膀，“交給你了，我要去上課。”
“等一下！”
“聖誕節前不集訓，你想訓練可以和斯凱自己去。”
“誰要問這個？”科麗安喊道，奧萊恩已經走了出去，科麗安咕噥一聲，“上課書都不帶……”
科麗安往聖誕樹上掛了幾顆彩球，然後在沙發上躺了好一會，其間格雷女士從星空穹頂飄過，科麗安沒有向她打招呼；丹尼斯背著臭彈經過，她也只瞥了一眼；當糖可愛發現了她正想撲過去和她玩時，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變形成白隼，飛了出去。
這個時間大部分學生都在上課，科麗安不擔心被看見，或許暑假可以讓媽媽帶她去魔法部註冊一下，她不需要一直藏著自己是阿尼馬格斯這件事。她很快來到地窖的走廊，變身回人形，她看著走廊拱頂上的時鐘，秒針轉了兩圈之後，下課鈴聲響起，她才走向魔藥課教室的方向。
科麗安在人群中看見了比爾，他的眼睛旁邊是有一塊淤青。她對他揮手，約他晚上進行無杖魔法的訓練，假意自己是找斯內普配提神劑時偶然碰見他的。兩人似乎是各有下一個目的地，沒說幾句話，科麗安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使勁盯著他的臉看，生怕錯過了什麽傷痕。在比爾離開後，她的眼神又跟著他的背影走了一段路。當她轉回來，發現斯內普正在自己面前，嚇了一跳，又立刻露出笑容，“下午好，斯內普教授。”
“提神劑，海郡小姐？”斯內普站在教室門口，垂眸看她，“如果你需要，講桌後面還有兩瓶現成的。”
“哦，謝謝，教授。”科麗安跟他走進教室，“我不用了，小感冒，一下就好了。我剛才亂說的。”有點像自顧自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其實我本來就是找比爾，或許是因為各種傳言……我不知道，我沒有什麽好在意的，我明明一直不在意那些的，我們是不是戀人和別人又沒有關系，有些戀人還沒有我們有默契呢，說不準哪天……哦，我想起來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在級長盥洗室的丟人經歷。”然後她看向斯內普。
斯內普撇了撇嘴，“是的，我知道，你想殺人滅口嗎？”
科麗安笑著拍拍口袋，“沒帶魔杖。”
“瞧我多麽幸運。”斯內普語調平平，“和你的導師學了幾個不可饒恕咒了？”
“反正教授你最好小心一點。”
囂張的丫頭。
“感謝提醒。”斯內普看著她在教室裏亂轉，“海郡大小姐還有何貴幹？”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我可以幫你整理藥材。”科麗安邊說話邊把藥櫃裏的罐子轉正。
“今天沒有。聖誕節前大概都不需要了。”
“哦，也是，要放假了。”科麗安突然想到，轉頭問他，“您有沒有想要的聖誕禮物？或是生日禮物，我記得不遠了，最近大家都在過生日。巴迪雅又給大家編織東西呢，我也有點想織些什麽，但我肯定不像她那麽厲害……”
“不勞費心。給你們弗立維教授準備就行了，還有你敬愛的解咒員導師。”
科麗安湊到他跟前，笑嘻嘻地說，“您也是我敬愛的導師嘛。”
斯內普哼了一聲，他看著她，有那麽一會，科麗安都開始疑惑了，他才開口，同時動身，“到我辦公室來。”
辦公室裏，當科麗安看到面前的糖果盒子時整個人都發光了，笑得眉眼彎彎，怎樣都收斂不起來，“我要去炫耀。”
“不行。”
“我肯定忍不住說的……那我只和羅溫說。”
收到糖果就高興，小孩的快樂就是簡單。
斯內普嘆了口氣，“事實上，有一個任務需要交給你。”
“啊？”美麗的女孩捧著糖果盒子，睜著明亮的綠眼睛看向他，“什麽？”
她想到了曾經監視瑞克匹克的事。
或許以她的天賦，學會攝神取念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在斯內普看來她更需要掌握的是大腦封閉術。是，她沒有什麽要隱藏的——她或許不在意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被看出來，她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她該懂得保護自己的大腦……算了，她也不會用上，她不會拒絕她的哥哥。
“不，不用監視誰。”斯內普說，“說到禮物……你知道你半年前給我的那盆是什麽植物嗎？”
科麗安轉了轉眼珠，“賽羅根？”
“你了解這種植物嗎？”
科麗安眨了眨眼，“布萊克教授從家裏拿來的，聽說很好養，能開花結果，還有……是藍色的。它現在怎麽樣了？”
“是的，很好養，它開花了結果了，大豐收，果子閃閃發光，在□□休息室裏跳來跳去，星塵遍地，可真是新奇有趣啊，海郡小姐。”
“呃……那個，□□休息室的話，斯普勞特教授應該……”
“是，是，斯普勞特教授功不可沒，在賽羅根盛開藍色小花時，斯普勞特教授被它的可愛迷人所吸引，在它旁邊養起了兩盆黃色和紅色的變種，等到聖誕節的時候——也就是現在，它們的果實就可以被用來裝飾各個公共休息室的聖誕樹了。”
“那不是很棒嗎？”科麗安想了想，“哦，沒有斯萊特林的顏色！”
斯內普無語地摸了摸額頭，“我需要你——”
“但是聖誕樹上掛綠色的球也不合適呀……”
“聽著，海郡，我要你到□□休息室，把那幾百顆彩色果實從各個隱蔽的角落找出來，給各個學院送去，就送給負責裝飾的級長好了，都是你的好朋友，方便的很，你要是想多拿一些藍色的，隨你高興。明白了麽？”
科麗安點頭，又追問，“我覺得我們也不用特意把顏色分開，聖誕樹上都可以掛不是？”
“當然。”斯內普抿了抿嘴，“需要註意的是，不是‘我們’，是你。”
“您可以在那監督我呀。”科麗安又補了一句，“明天晚上我有時間，或者明天下午的魔藥課後。”
“可以。”
“我能不能……”
“還有什麽問題？”
科麗安微微搖頭，“沒什麽，那我先走了，教授，我下午有神奇動物課。”
“去吧。”
“謝謝你的糖果，教授。”科麗安又說了一次，“我知道是校長發的並且你不愛吃糖，那我也要謝謝你。”
“……不客氣。”斯內普慢悠悠地說，“小心爛牙。”
神奇動物保護課上，大概由於聖誕節將近，凱特爾伯恩教授有些消極怠工，放出一些動物讓大家自由活動學習。科麗安向羅溫炫耀斯內普給她糖果，羅溫也說小心爛牙。科麗安完全不在意，她潛意識認為女巫是不會爛牙的。另外，關於那些“閃閃發光的彩色果實”，西可沃斯實在是一個太合適的小幫手了，科麗安早就想到了，但是她怕斯內普不同意，沒有問出口，決定明天直接把西可沃斯帶過去。
星期四還是科麗安在廚房關禁閉的日子，順便在廚房解決晚餐後，科麗安到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等比爾，她早到了一些，想著比爾要是沒到就先去問瑞克匹克借嗅嗅。比爾從來不會讓她久等。當她見到他，很直接地說，“我不是非要今天學無杖魔法，我只是想問，你的眼睛為什麽青了？”
“我想和你聽到的傳言一樣。”
“為什麽和他們打架？為我報仇嗎？”
比爾看著科麗安，想了一會才回答，“準確地說，不是這樣。不是……報仇，當然，我一開始可能是想那麽做。但是，不是，是他們說的話讓我生氣。”
“話？”
“我不能對你重覆那些話，回想起來都要忍不住再去收拾他們一通。”
“哦……哦。”科麗安點頭，“我可以不問。”
“然後呢？”
“不知道。我是想流言那樣說，肯定不會和我無關，我不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吧。”科麗安說，“我不想你做……做這樣的事。”
“忍不住的。”比爾聳了聳肩，“誰聽到都會忍不住生氣的，再來一次也是一樣。”
“那你至少不要……”科麗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不會用魔杖嗎？”
“下次一定。”
“下次？”
“我也不想有下次，科麗安，你能確保你不會再遇見這樣的事嗎？”
“當然，我都會無杖魔法了，別說那幾個草包，兩個你我也不一定打不過。”
“只要你眨眨眼我非投降不可，但對於他們可能是相反的效果。”
“什麽呀？下次我們決鬥我戴個面具怎麽樣？”
“哦，科麗安，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比爾輕笑一聲，不該激起她的好勝心，“我知道正常情況下沒有誰能欺負你，我想說，你不能確保的是，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聽到你哥哥的聲音。”他將手放在科麗安肩上，“他對你的影響太大了，你不能再在某個不確定的情況下，不確定的時刻失去意識。”
科麗安楞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眸，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四五年前，最初聽到雅各布的聲音或是看到神秘景象時，科麗安也暈倒過一兩次，後來就好多了，只是在頭暈時非常短暫地失去與現實世界的聯系。再後來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雅各布的消息，直到在禁林寶庫裏得知他被困於下一個寶庫。
之後科麗安也只又聽見過兩次他的聲音，一次在開學的火車上，一次在夜晚的級長盥洗室，兩次她的反應都很大，頭疼劇烈並且陷入昏迷。沒人知道下一次會發生在什麽時候。
科麗安甚至想到了那個水青色的發夾——魂器，它曾被認為是她暈倒的原因，也被認為是她當時具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原因。回想起來，戴著那個發夾的時候比現在的情況要好一些，雖然未必是它的原因，情況不同之處還有很多，放假之後她還是可以去找雷古勒斯問問看。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科麗安說，“我會盡量保護自己的。或許我們找到詛咒寶庫還有我哥哥之後，就不會這樣了。”
“希望如此。”比爾說，“那我們一定要找到。”
“謝謝你，比爾。”科麗安對他微笑，伸手摸了摸他臉上的淤青，“疼嗎？”這個動作讓比爾怔了一瞬，他微微搖頭，下意識想碰她的手，卻是沒有這麽做，科麗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不用謝，這樣有點疏遠。”
“謝你一下有什麽疏遠的？那你要怎麽樣？”
“不知道，你找我的。”
科麗安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一些糖果，“那，那我分你點糖吧，今天斯內普教授給了我一些。”
“斯內普？”
“是的。他不吃糖，就給我了。”科麗安的語氣忽然得意起來，她挑著給他，“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很好吃，這是堅果的……”
“真是稀奇。”比爾接過糖果，放進口袋。
“還需要什麽嗎？”
比爾有些好笑，“我難道在向你索要報酬嗎？”
“你上次不就是……”想到那個場景最後變得很尷尬，科麗安不提了，“怎麽說，就像你為我著想一樣，我也想表達一下關心嘛。”
“可我其實沒有幫上你的忙，還為你添了麻煩。”比爾搖了搖頭，自嘲地說，“我知道科麗安不需要我為她報仇或是……保護她之類的。”
科麗安連忙打斷他的話，“才不是這樣，你這樣說才疏遠呢！”
“不過，無論如何……”比爾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溫柔地看著她，“看到你充滿活力地樣子我很開心。”
他話語中的愛意比“我愛你”要厚重的多。科麗安楞楞地與那藍眸對視了片刻，然後她擁抱他。
“你太好了，比爾。”
然後她發現他們的心跳都加快了，空氣中又升起一種她一直以來想要逃避的暧昧氛圍。
“嗯……那就這樣，我答應了查理放假去你們家玩，到時候見。”
科麗安回到寢室，時間還早，羅溫在隔壁看巴迪雅織毛線，她也過去湊熱鬧。巴迪雅正在織一頂奇形怪狀的藍色帽子，科麗安知道這是帽子是因為巴迪雅告訴她這是帽子。巴迪雅已經織好了一只襪子，一只手套，半截圍巾。
“我想要這個帽子，看上去好奇怪。”科麗安說。
“帽子是我的。”圖麗普說。
“為什麽？你預訂了嗎？”
“我可是巴迪阿裏最好的朋友，當然是我先挑。”
“什麽？我也是啊。”
巴迪雅輕飄飄的說，“你們可以一人半頂。”
“好主意。”羅溫說。
“一人半頂，怎麽戴呀？”科麗安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搖了搖頭。
“你可以和我一人半頂。”斯凱說。
“一人三分之一頂。”巴迪雅說。
“去去去，你湊什麽熱鬧。”圖麗普推了斯凱一下，拿著帽子對科麗安說，“就是這半邊算我的，這半邊算你的，當然，如果斯凱·帕金非要摻和也可以給她勻一塊，如果明天她想戴就征求我們兩個的意見，我們就把這三分之二借給她。”
“哦，這樣可以。”科麗安同意，又問巴迪雅，“我也想織，你能教我嗎，巴迪雅？”
“送給誰呀？比爾·韋斯萊？”
“我織著玩不行嗎？我一直挺喜歡手工的。”科麗安說，“我也可以織了給你們。”
“好呀。我要半截圍巾，就往這半截上織就行了。”羅溫拿起巴迪雅織的半截圍巾，上面是身體長長的半只貓，“這是萊斯，你可以織糖可愛。”
“我不一定能織出來。”
“我要一只襪子。”斯凱舉手。
“天哪，我還沒學會呢。”
“我是第二個。”斯凱說，“你織完圍巾應該就熟練了。”
“我這邊……”圖麗普說，“你給這只手套湊個對就行。”
“什麽玩意？”
“那我要個帽子吧。”巴迪雅說，“我要一個人一頂。”
“巴迪阿裏！”湊個熱鬧卻突然出現這麽多訂單，科麗安始料未及，“算了……也可以，先拿給你們的練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什麽時候能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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