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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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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祁加寶就這樣被他抱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腦袋一直仰著脖子開始發酸,腳也快失去知覺。

想提醒他一下, 發現兩只胳膊被他攏著,沒法行動。

想來想去, 祁加寶一腦袋砸在他鼻梁上,“高潛。”

其實她早就聞好了,感受到精神被安撫到之後幾分鐘, 就清醒過來了,之所以沒吭聲,是顧慮到被標記後一直沒被安撫過的高潛。

至少她經常在他旁邊偷偷蹭過幾次, 也收下了那瓶香水。

高潛松開她, “抱歉。”

他一直看著祁加寶,俊秀的眼在燈光下似乎有水波流動, 依依不舍的將扶在她肩側的手拿開。

和她拉開距離的動作被他做得格外漫長。

祁加寶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 用力跺了幾次腳,才有種經脈終於通了可以重新自由行走的感覺。

望著呆立在面前的高潛, 她推己及人, “你也麻嗎, 要不也跺兩下。”

她察覺不到此刻微妙的氣氛, 沒意識到他們剛剛做了一件相當暧昧的事, 只知道高潛終於柔和下來, 擡眼望向她時總像散發出柔和的波紋。

他始終不說話, 於是祁加寶猜測道:“你還有哪裏需要我幫忙的嗎。”

“可以全部都說出來。”

高潛心中有揮之不去的暖意, 刺激著他不斷向她靠近, “我對你這麽差勁,你還願意幫助我嗎。”

他是想靠近的。祁加寶的直覺這麽告訴她。

“願意呀。”她說。

雖然相處時摩擦不少, 也有讓人覺得討厭的地方,但總的來說高潛算不上是特別壞的人。

可不知為何他反而和她拉開距離,謹慎地說:“有的,再幫我一次吧。”

“禮物還沒拆完嗎?”他問完,轉身去那堆東西裏面尋找。

他知道祁加寶對自己的關心與善意,是出自於信息素的控制,或許還有出自於對“家人”的關心。

一個有完全行為能力且有理智的成年人,不應該如此坦然的接受她的這份溫柔。

他的妹妹祁加寶,根本什麽都不懂。

可是他的決心和節奏,被她橫沖直撞地打亂,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緒好像也隨著剛才的親密接觸被她一起打碎。

高潛抿著唇,他無法拒絕這樣一份懵懂的溫柔和沒有掩飾的率直。

他在這些禮物盒裏找到最重的那一個,拿出裏面的故事書,拆開塑封。

湊到他身邊的祁加寶忍不住吐槽:“之前就想說了,你到底買了多少故事說,我房間的書架都快塞滿了。”

“應該是挺多的吧。”高潛起身,“我問過管家,你今天沒有別的課程。”

祁加寶:“?”

“睡覺之前還有其他要做的事嗎?”他把人帶著往床邊走,“到你幫忙的時候了。”

她:“?!”

把人按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高潛將房間裏的燈光調暗,轉向她:“開始了。”

祁加寶腦子上的問號就沒消掉過。

高潛捧著書開始讀,聲音平穩清透。祁加寶靠在床頭,眼睛微微張大,“你指的就是這個?”

高潛嗯了一聲。

這是他和裴雨在等待她時,想象過最多的場景,安靜涼爽的夜晚,妹妹在柔和的燈光下聽他們講故事,然後沈沈睡去,結束平凡而又普通的一天。

直到現在,高潛才對這個想象了無數次的畫面有了實感,體驗到作為一個哥哥和妹妹溫馨相處時的奇妙感受。

祁加寶雖然奇怪,但是沒有提出異議。反正她今天本來就打算要早睡的,因為香水瓶被打碎而產生的一系列事情才耽擱了。

不過尷尬的是事情進展得不太順利,長期晚睡形成的生物鐘強大無比,高潛念得口幹舌燥,中途喝了兩次水,她還精神十足,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讓高潛有種輔導拖拉小學生寫作業的無力感。

好在他耐心十足,不是會隨便打罵孩子的家長,換了一本書後問道:“要起來玩會兒游戲嗎?”

“不用。”祁加寶把被子拉到脖子中間。

高潛講的那些故事,都是聯邦人耳熟能詳的童話,從小聽起沒什麽新鮮感,但是她覺得這樣還挺有意思的,“感覺自己這樣像個小寶寶。”

聽膩了就自動過濾內容把他的聲音當成白噪音。

……

再醒來時,因為睡了個好覺神清氣爽。

出門時司機又變成了高潛,他直接停車等在門口,昨晚他好像沒留在家裏住,早上路過他房間時,裏面仍是一片黑。

“下午還是老地方接你。”到啟曜後,他降下車窗,對著她的背影再次叮囑。

他暫時沒有搬回葉家的打算,但是兄妹倆的關系緩和不少,在車上甚至聊了會兒家常。

“知道了。”祁加寶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下車後她才想起被拋到腦後的榊原蓮,急忙拿出手機看他有沒有回覆,畢竟昨晚的事因她而起。

點進對話框,發現他半夜有發消息過來:[沒事。]

[我並沒有怪你哦。]

祁加寶捏著手機正要回覆,突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下肩膀,看到那雙布滿傷痕的手,她揚眉叫道:“榊原葵?”

他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班門口,祁加寶下意識往他身後看,“榊原蓮沒和你一起嗎?”

“你找他有事?”

她嘆氣,“昨天找他幫忙的時候發生了點不好的事,想請他吃早飯作為賠罪來著。”

榊原葵語氣生硬,“你剛剛為什麽覺得我會跟他一起。”

他臉色不太好,像是昨晚沒休息好,祁加寶被他問得一楞,說道:“你不是要訓練嗎,同學這麽久你也就上個月值日的時候早到過一次,還是和榊原蓮一起的。”

榊原葵也想起這回事,表情逐漸放松,“他最近都不會來得太早,我們先吃吧。”

他搶先一步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將兩人的餐盒擺到桌上,全程他左臂一直垂著,祁加寶覺得奇怪,“你手受傷了嗎?所以才沒去體育館。”

“不是。”他搖頭,具體的並沒有解釋。

姬小瓷插到兩人中間,把他擠到一旁,書包都來不及放下,一副餓極了的樣子,說道:“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吃飯。”

祁加寶側身看他,“平時最聒噪的就是你。"

今天的早餐有些沈悶,也許是沒有訓練消耗量不大的緣故,榊原葵不僅沒有把早餐都掃光,他自己帶的也剩了不少。

收拾完東西把桌椅恢覆原狀,祁加寶去教室後面洗杯子,剛走了兩步,被他攔住,“下次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叫我。”

“我們是朋友,對吧。”

祁加寶眨了眨眼,遲疑地點頭。

回到座位上後,她摸了摸腺體,標記後的腫脹狀態徹底消失,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臨時標記的衰退期就是七天左右。

像昨晚那樣的尷尬事件,大概率不會再發生了。

差不多快上課的時候,榊原蓮才從門口進來,目光和祁加寶對上時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視線觸及到她後面的榊原葵時,目光倏地轉冷。

第一節是宗教政治,拿過A+的成績之後,祁加寶對這門課的抵觸感減少,甚至能在大段的枯燥內容中苦中作樂的想,連這種幹巴巴又覆雜的科目都能被她征服,下次的STD考試她應該也能拿個好成績。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下課後也沒有見縫插針地趴著休息,以前用來摸魚睡覺的“不重要”科目被拿來寫整理筆記查漏補缺。

課間時路鳴在教室門口叫她,把之前借的筆記還給她,祁加寶惦記著練習冊上沒解開的數學題,拿了就匆匆轉身。

路鳴眼疾手快拽住她的手,隨即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到她臉上。

“什麽啊……“她嘟囔著轉動視線,發現是兩盒流心巧克力蛋糕,被買一送一的膠帶綁在一起。

路鳴收回手,把膠帶撕開,放一盒在她手上,“剛剛去便利店,看到在搞活動就買了,好久沒吃了,感覺你看到應該會開心。”

祁加寶緊繃的精神稍稍放松。

“吃吧,吃完了再繼續努力也不遲。”他把自己的那盒打開,故意在她鼻尖晃悠了一圈,說道:“大小姐賞個光?”

祁加寶腳後跟都提起來了,又放下,幹脆抓著他到走廊扶手那邊慢慢吃,“真好,打折食品就是美味。”

路鳴忍俊不禁,和她一起享受這短暫的閑暇時光。

今日糖分攝入完畢。

路鳴伸手接過她手上的空盒子,打趣地說:“交給我就好,大小姐。”

祁加寶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把東西塞到他手上,正要反駁,忽然聽到拐角處傳來爭吵聲。

“你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去告訴她,讓她別理我。”

“還真是厚臉皮啊,蓮。”

熟悉的聲音,加上火藥味滿滿的語氣,祁加寶和路鳴往前走了幾步,探頭張望,看見是班裏的兩位榊原同學。

那兩個人好像在吵架,祁加寶沒有探聽別人隱私的愛好,最重要的是,剛才卡住的那道題有了思路,她拽著路鳴退回去。

回到班裏,她繼續爭分奪秒地做題。

那邊榊原葵忍無可忍地揪住蓮的衣領,“你對我就沒有一絲抱歉嗎?”

捏著對方的手,他將葵的手指掰開,蹙著眉說:“你昨晚不也打電話舉報了我?”

他昨天離開後,榊原葵覺得不對,從門口安保那裏得知他開車出去了,立刻道路署打了電話,想攔截他。

就像他了解自己一樣,榊原葵了解蓮。

因為世上的事都唾手可得,蓮大部分時候一副懶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只有別人深夜找上門給他當樂子,他突然出門顯得很反常,榊原葵很容易就猜到他的目的。

祁加寶,這是蓮還沒有得到的。

榊原葵知道他不會聽自己的,除了那通舉報電話,還找母親強調了他的安全問題。

“你的成人儀式在即,父母親擔憂你的安全,限制你的出行,這很合理。”榊原葵冷靜地說:“增派安保跟著你,都是為了你好。”

“什麽時候你學會狡辯了?”榊原蓮冷笑:“明明是趁機告狀報覆我。”

榊原葵沈默了一會兒,說:“我只是想用最快的方法,阻止你去跟她見面。”

榊原蓮看著他坦然的表情,情緒平靜下來,他正是知道這一點,知道他是個直率的人,才沒有直接用拳頭招呼他。

這不算反擊,也不算報覆,只是榊原葵對自己喜歡的人的小小爭取。

榊原蓮本想用昨晚他們交換信息素的那件事刺激他,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冷聲說道:“扯平了。”

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這事沒完的訊息。

……

事情過後大家很快投入學習,由於今年的家長會在階段小考前面,學校在家長會前安排了一次學力測試。

學校會將這次測試的結果當做一次預評估,結合社會實踐成績,評估出他們大概能上哪所大學,評估報告會發到每位學生的家長手上。

對某些人來說如果被蓋上上不了好大學的章,會被家裏人罵死的。

祁加寶幾人在圖書館覆習的時候,就總是聽見有人嘟囔:“什麽學力評估,說到底就是為了保證升學率,提前讓家長去大學裏活動,做好捐款的準備。”

有人學著學著就開始怪叫,引來此起彼伏的責備聲。

旁邊幾個人受了影響,跟著說了句,“這種評估除了制造焦慮和家庭矛盾還能幹嘛,我爸媽都是……大學的校友,早就開始準備拿推薦信了。”

祁加寶屏蔽掉這些雜音,埋頭寫作業,偶爾和榊原葵討論一下公式的擴展用法。

姬小瓷和路鳴最近補課多,下午最後幾節只要沒課,就被接回家學。

最近榊原葵一直跟著他們行動,中飯也一起吃,祁加寶和他的關系熟悉不少,做完作業好奇地問道:“你應該也會拿到推薦信?”

他搖頭:“不一定,你忘了我的目標專業是運動醫學。”

整個申請大學的流程,他都打算瞞著家裏人,以防止申請過程裏出現不必要的意外,這是一次私下裏悄悄進行的反叛。

祁加寶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弓道和劍道的得獎會是申請時的加分項,雖然學習緊張,但他並不焦慮,他害怕的是這次評估結果如果和蓮差得太遠,家裏又是疾風暴雨。

榊原葵抿著唇,說:“那你呢,現在你想好申哪所學校了嗎?”

“有點頭緒,但不多。”祁加寶說:“社會實踐的項目也有些想法。”

他們收拾好東西,往圖書館外面走,祁加寶望著天空嘆氣,升學真的是件麻煩事,別看圖書館裏那些人剛才說得輕松,就算有推薦信,成績也要達標才行,她都出來了,那些人還在裏面學呢。

“對了,你手好了嗎?”走到岔路口,祁加寶突然問道。

“差不多了,現在已經能拉弓了。”榊原葵正要和她說再見,因為和蓮打架傷到肩膀,這幾天他一直沒有練習。

兩人在岔路口分開,照舊是高潛等在外面。

他雖然沒搬回來,但是這幾天有留在家裏吃晚飯,跟家裏的關系沒那麽僵了。

吃完飯,祁加寶跟裴雨一起去覆健室。

覆健室裏面被裴雨弄得很漂亮,除了各種專業器材之外,還裝了整面墻的鏡子。

看著她扶著把桿挺直脊背努力往前走的樣子,祁加寶以為自己來到了舞蹈練習室,隨即按下鋼琴琴鍵。

這幾天她都是盡量在學校趕完作業,為的就是把晚飯後的時間留出來陪著裴雨。

裴雨身上、臉上都貼著貼片,後面的線連著儀器,旁邊有康覆醫師盯著儀器上的數值,祁加寶身後是架著攝影設備的專業人士。

“怎麽樣,有效果嗎?”中途休息的時候,幾個人湊在一起,討論用音樂刺激裴雨輔助覆健的可行性。

“有。”

旁邊的人說:“我們今晚會把這些片段全部整合出來,總結出哪些是有效的刺激性音樂,最後生成樂譜。”

得到肯定的答覆,祁加寶和裴雨眼前一亮。

祁加寶的社會實踐活動,跟她的覆健有關。之前某天陪著她覆健時,祁加寶在旁邊彈鋼琴當做放松。

不知道是因為祁加寶在身邊陪著,還是刺耳的鋼琴聲起了作用,她當天破天荒完成了所有的覆健項目。

當天祁加寶就動了心思。

既然路鳴能將籃球和編程聯系起來,做了個相當成功的社會實踐項目,那她是否能將鋼琴和覆健聯系起來。

當晚把想法跟裴雨他們說了之後,第二天家裏就來了專業的音樂和分析人士。

母女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祁加寶繼續發散思維,開心地說:“您以前芭蕾跳得這麽好,是不是能將芭蕾動作和覆健動作結合,再加上我的音樂,就是一套完美的覆健操啦。”

她笑起來,雙眼亮得像天上的星。

裴雨摸摸她的腦袋,一顆心軟乎乎的,坐在輪椅上伸手把她抱住:“就這麽不放心媽媽,怕我趁你不在的時候偷懶啊?”

祁加寶不好意思地躲了一下,隨後神態認真地強調道:“因為覆健很枯燥嘛。”

“所以你就把我當驢,在我前面吊根胡蘿蔔?”裴雨哭笑不得。

即使裴雨不說,她也知道這很苦。

白天上學的時候給裴雨發消息問進度,再給舒潔發消息問工作進展,是她每個課間必做的事。

“放心好了,這關系到你申請大學,我絕不松懈。”祁加寶蹲著,裴雨摸著她軟軟的頭發,保證道。

“那就拜托裴女士啦!”祁加寶幫她把額頭上的汗擦掉,推她回房間洗漱。

“想好申請哪所學校了嗎?”她突然問道,隨後把排名最前面的那兩所大學的名字報了一遍,說:“我跟你爸爸就是從那裏畢業的,可以幫你拿推薦信。”

她又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不管去哪一所,那裏離家也近,咱們家在那邊的業務多,家裏的飛機申請航線也方便,你想回來兩三個小時就能到家。”

祁加寶怔了怔,含糊地說道:“還沒想好,您先別忙。”

她想去的埃斯特在十二區的冰原上,光坐飛機就要航行四十多個小時,在聯邦的另一端,這顯然跟裴雨對她的期望背道而馳。

說不上來為什麽,祁加寶下意識隱瞞了自己擇校的意願,或許是不想看到她害怕分別的眼神吧。

總之先緩緩。

回到房間洗漱完,高潛拿著一疊資料進來,等她爬上床蓋好被子,才坐在邊上的椅子上,說:“接著昨天的進度,繼續討論阿薩特對天能制藥的收購……“

她學起來廢寢忘食,每天放學都要在高潛車上放空一段時間,這樣的情況大概持續了兩天之後,他就想辦法把商科補習挪到睡前,把她需要了解的知識當成睡前故事講。

祁加寶睡著了他就停,然後開車回自己的住所,第二天一大早又趕在上班前過來送她去學校。

“今天也不在家住嗎?”燈光昏暗,祁加寶的睡意來得一天比一天早,她打了個哈欠,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

高潛見狀,把資料合上,幫她關掉床頭的燈,眨了眨因為長時間昏暗視物而疲勞的眼睛,“安心睡吧。”

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平穩綿長的呼吸聲,高潛於黑暗中俯身,想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晚安吻,凝視了她半天,最終在起身離去前,用溫柔的帶著一絲謹慎和纏綿的聲音輕輕叫了一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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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學力測試結束,周三下午四點鐘考完最後一門科目,祁加寶起身伸了個懶腰,推掉所有邀約。

明天家長會,她怕舒潔緊張,早早跟後者約好下午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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