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十年牢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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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十年牢飯（二更）
葉振華害怕自己趕不上攔截董家父子, 出發的當天給邱碩拍了電報。
邱碩在三天前收到了葉振華的電報。
他算準了葉振華快到的時間，特地過來陪他攔截董家父子。
兩人一見面便熱情地抱在了一起，稱兄道弟的, 很是開心。
葉振華很是著急，問道：“怎麽樣，攔到了嗎？”
“沒有, 我跟和善堂的兄弟交代過了, 這幾天他們都在對面碼頭等著，還豎了個牌子, 生怕他們看不見。”邱碩已經在設法攔截了。
不過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的收獲。
葉振華好奇：“牌子上寫什麽了？你要是直接寫名字, 不怕別人冒認嗎？”
“我有那麽傻嗎？我讓他們寫的是接你姑姑的丈夫和兒子，確實有幾批冒認的，男人的名字對不上, 都被趕走了。”邱碩領著葉振華往裏走, “哎，振華，有沒有帶他們父子的照片？”
要是有照片會方便一點。
葉振華搖搖頭：“我姑說了, 那場大火把照片全燒沒了, 這段時間忙著重新蓋房子, 又欠了外債，哪有錢拍照片啊。想想別的辦法吧。”
“那我明天一早找幾塊木板, 寫上他們父子的名字, 豎在渡口等著, 到時候就說我們是葉阿公安排過來的，想必他們會跟我們走的。”邱碩腦子靈活, 沒有照片那就用最樸實無華的辦法。
反正這年頭很多接親的都是舉著牌子寫名字，有錢拍照片的人家真不多。
葉振華也覺得這個法子不錯, 只是他有點擔心：“也不知道我趕上了沒有，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淹死了？”
“不好說，知道他們的生日嗎？我算算看。”邱碩倒是情願他們淹死了，這樣雖然有點無情，可是起碼不用去影響葉姍姍的生活了。
作為葉姍姍的結拜兄長，他當然要以葉姍姍的利益為第一要務。
總之他這次過來，肯定要耽誤幾天。
要不然，他都不需要定客房，只要把葉振華接走就行了。
葉振華其實也有這種陰暗的想法，不過他多少有點不忍心，畢竟董樹生其實是個挺好的男人，老實本分，對他姑姑也好，他還是希望他們父子三個能好好活著。
這麽一來，就算他姑姑真的決定改嫁，也會少一點愧疚。
總之，他先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邱碩。
兩人勾肩搭背的，邊說邊往裏走。
還沒到樓梯口，就聽身後的樓下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
兩人好奇出去一看，邱碩趕緊喊道：“快去報警，有人偷我公文包！”
兩人都不認得董家父子，當下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報警。
葉振華來過一次了，知道派出所就在旁邊，趕緊去叫人。
邱碩自己則撲上去摁住了董樹生，一把奪過自己的公文包，叫住了幾個路人：“哎，大叔大嬸兒，別走啊，等會警察來了幫我做個證，我給你們茶水錢。”
說著邱碩便打開了公文包，取了點零錢出來。
路人便真的圍了上來，全都幫他堵著董樹生。
對面巷子裏的董晨一看，糟糕，他老子這下脫不了身了，他只能趁亂先去招待所，把他三哥叫出來想辦法。
能想什麽辦法呢？
兄弟倆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根本束手無策。
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董樹生被警察拷走了。
邱碩的公文包裏有錢，港幣和內地使用的大團結都有。
涉案金額巨大，少說要判對方三年刑期。
邱碩氣得不輕，留在派出所等警察的審訊結果。
葉振華則出去買了點吃的回來，兩人在大廳裏邊吃邊等。
很快，警察出來了，帶著董樹生的口供，因為邱碩是苦主，所以需要邱碩也看一看，做個確認。
邱碩看完，不禁目瞪口呆：“同志，這人叫董樹生？”
“沒錯，他說他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兒子在外頭，我們馬上還要出去找人，你看快點，要是沒有意見，那就在立案通知書下面簽個字。”警察很忙，畢竟這兩年渡口這裏太亂了。
要不是看邱碩是從對面來的，這種小偷小摸的案子他們都不想管。
邱碩頭疼，拒絕了簽字：“同志，我需要見一見這個董樹生，問他幾個問題。”
“我們已經審訊過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警察不理解，這個董樹生已經把作案過程詳細交代了，還要怎麽樣，趕緊簽字，他還忙著呢。
邱碩堅持：“他可能是我的一個仇人，我需要問問清楚，是不是有人指使他故意針對我。”
這當然是邱碩隨口胡謅的，他只是想跟董樹生談談，看看到底是保一手還是讓面前的同志秉公辦理。
小警察無奈，只得帶著他進去了。
葉振華楞在大廳裏，把沒吃完的盒飯合上。
滿腦子都在琢磨，這事到底怎麽處理才好。
保一手吧，這父子三個肯定會被遣返，但是他們未必會死心，也許很快就會卷土重來。
不保吧，讓董樹生去坐牢，倒是可以消停個三年，可是三年之後呢，坐牢的仇怨一定會讓父子三個心懷不滿，也許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
不過，不等他做出反應，便看到門口來了幾個羊城過來的警察。
警察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同事，一人摁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為首的這個手裏拿著協助調查的函件，過來找海上派出所查三個人。
結果巧了，他們要找的正好就是董樹生父子，而他們這會兒壓住的正是董昊和董晨。
於是邱碩還沒有跟董樹生說上話呢，就被小警察叫了出來：“哎同志，你別進去了，羊城那邊過來協查了，你等等再說。”
邱碩在門口聽了一耳朵，不禁目瞪口呆。
他直接轉身離開，去門口找葉振華商量：“原來這父子三個一路過來一直在偷盜扒竊，人家福建的警察追到了羊城，羊城這邊不得不發出協查函，又一路追到了這裏。”
“怎麽追到的，他們留下線索了？”葉振華難以理解，你偷就偷吧，怎麽不把狐貍尾巴藏好點呢？
邱碩也很意外：“說是沿路丟棄了不少證件和介紹信，警察就是順著這個一路跟過來的，一共作案二十九起，加上最後偷我的這起，涉案金額足夠董樹生進去十年了。”
“那他的兩個兒子呢？也參與了偷盜嗎？”葉振華也是驚訝不已，這下倒是省事了，完全不用他們出手了。
邱碩笑笑：“那肯定的，肯定要進少管所。行了，我去找個熟人，打個招呼，讓他們嚴格處理。”
葉振華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要是董樹生只是偷了邱碩的東西，還可以保一手，可是現在，他們作案這麽多起，都成了跨省協查的大案子了，即便是葉啟榮豁出老臉不要，把他的人脈全部用上，也是保不住的。
那不如公事公辦吧，還免得讓老爺子晚節不保。
葉振華拍拍邱碩的肩膀：“行了，你去吧，我跟著他們，等他們回到屬地，我也能給我姑一個交代了。”
“你不去看看兩個孩子嗎？”邱碩不想讓他這麽快就走，他還沒見到姍姍的孩子呢。
好歹也是做舅舅的，看了再走嘛。
葉振華搖搖頭：“下次吧，萬一他們逃了我也好及時把他們找回來，你跟姍姍說一聲，就說明年孩子周歲生日的時候我一定來。”
“好吧，給，多帶點錢。”邱碩也不好勉強，便把公文包裏的大團結都塞給了葉振華，港幣也抓了一把，“拿著拿著，省得你下次過來還要兌換貨幣，拿著！”
葉振華沒有跟他客氣，收下後去找警察，要求見一見董樹生。
董樹生腳上被紮了，正在鬼哭狼嚎的要求就醫。
這樣才能找個借口逃跑。
然而警察查看過傷口了，問題不大，所裏就有擅長處理外傷的，已經給他消毒包紮了，頂多再去衛生所掛一瓶消炎水。
於是警察不客氣地打斷了他：“行了，別矯情了，好幾個受害者被你害得差點家破人亡，人家還沒哭呢，你倒是哭起來了，帶走！”
董樹生只得閉嘴。
看來裝慘是行不通的，只能靜觀其變。
從審訊室出來，便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站在大廳裏等著。
見到警察，便拿出自己的介紹信：“你好，我叫葉振華，是嫌疑犯董樹生的侄子，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嫌疑犯是有權利見一見家屬的，警察還是挺通情達理的，便讓他們就在大廳裏說。
葉振華跟董樹生自我介紹道：“我是葉國泰的兒子葉振華，我姑叫我過來接你們回去。”
董樹生翻了個白眼：“她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都想改嫁了，還裝什麽好人？”
“你們是離婚還是繼續過日子，這個我管不著，我只是來給你帶話的。你老丈人給你安排了一個工作，讓你去省會城市給大領導當司機，還給你寄了一筆錢幫你和我姑度過難關。只是沒想到，你這麽著急，居然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在你走後第五天東西就到了，可見是他老人家惦記著你，主動給你安排好了前程。你如果是個聰明人，那就好好配合警方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爭取寬大處理。等你出獄了，只要他老人家還在，肯定會繼續照顧你，你好好想想吧。至於兩個弟弟，你放心，要是他們比你先出來，我會幫著照顧他們的。”葉振華還是稍微懂點法律的。
畢竟董昊和董晨還是未成年，也談不上是主犯，頂多去少管所關個幾年就出來了。
但是董樹生就不一樣了，他是成年人，主責肯定要他承擔。
涉案金額又過於巨大，恐怕沒有十年是不會出來的。
希望葉阿公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吧，總之，他先把話說了，安撫一下董樹生要緊。
董樹生果然有些意外：“你說什麽？他……特給我安排了工作？哪個大領導啊？”
葉振華說了個名字，董樹生聽了差點癱軟在地。
要死了，這可是真正的大領導啊。
他到底在做什麽啊，他怎麽這麽蠢啊！
他……
他親手毀了自己的未來！
可是，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早點說呢？
短暫的震撼和懊惱過後，董樹生的情緒再次被仇恨吞沒，他憤恨地看著葉振華。
葉振華簡直無語了，只能反問道：“他求人不需要時間的嗎？你有沒有腦子啊？難怪你會看上我姑姑，跟她一樣蠢！”
董樹生沈默了，無法反駁。
*
運和縣，葉晚晴收到了董樹生父子三個的消息。
她一句話也沒說，安靜地找出信紙和筆，準備起草離婚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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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碩在三天前收到了葉振華的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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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見面便熱情地抱在了一起，稱兄道弟的, 很是開心。
葉振華很是著急，問道：“怎麽樣，攔到了嗎？”
“沒有, 我跟和善堂的兄弟交代過了, 這幾天他們都在對面碼頭等著，還豎了個牌子, 生怕他們看不見。”邱碩已經在設法攔截了。
不過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的收獲。
葉振華好奇：“牌子上寫什麽了？你要是直接寫名字, 不怕別人冒認嗎？”
“我有那麽傻嗎？我讓他們寫的是接你姑姑的丈夫和兒子，確實有幾批冒認的，男人的名字對不上, 都被趕走了。”邱碩領著葉振華往裏走, “哎，振華，有沒有帶他們父子的照片？”
要是有照片會方便一點。
葉振華搖搖頭：“我姑說了, 那場大火把照片全燒沒了, 這段時間忙著重新蓋房子, 又欠了外債，哪有錢拍照片啊。想想別的辦法吧。”
“那我明天一早找幾塊木板, 寫上他們父子的名字, 豎在渡口等著, 到時候就說我們是葉阿公安排過來的，想必他們會跟我們走的。”邱碩腦子靈活, 沒有照片那就用最樸實無華的辦法。
反正這年頭很多接親的都是舉著牌子寫名字，有錢拍照片的人家真不多。
葉振華也覺得這個法子不錯, 只是他有點擔心：“也不知道我趕上了沒有，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淹死了？”
“不好說，知道他們的生日嗎？我算算看。”邱碩倒是情願他們淹死了，這樣雖然有點無情，可是起碼不用去影響葉姍姍的生活了。
作為葉姍姍的結拜兄長，他當然要以葉姍姍的利益為第一要務。
總之他這次過來，肯定要耽誤幾天。
要不然，他都不需要定客房，只要把葉振華接走就行了。
葉振華其實也有這種陰暗的想法，不過他多少有點不忍心，畢竟董樹生其實是個挺好的男人，老實本分，對他姑姑也好，他還是希望他們父子三個能好好活著。
這麽一來，就算他姑姑真的決定改嫁，也會少一點愧疚。
總之，他先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邱碩。
兩人勾肩搭背的，邊說邊往裏走。
還沒到樓梯口，就聽身後的樓下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
兩人好奇出去一看，邱碩趕緊喊道：“快去報警，有人偷我公文包！”
兩人都不認得董家父子，當下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報警。
葉振華來過一次了，知道派出所就在旁邊，趕緊去叫人。
邱碩自己則撲上去摁住了董樹生，一把奪過自己的公文包，叫住了幾個路人：“哎，大叔大嬸兒，別走啊，等會警察來了幫我做個證，我給你們茶水錢。”
說著邱碩便打開了公文包，取了點零錢出來。
路人便真的圍了上來，全都幫他堵著董樹生。
對面巷子裏的董晨一看，糟糕，他老子這下脫不了身了，他只能趁亂先去招待所，把他三哥叫出來想辦法。
能想什麽辦法呢？
兄弟倆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根本束手無策。
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董樹生被警察拷走了。
邱碩的公文包裏有錢，港幣和內地使用的大團結都有。
涉案金額巨大，少說要判對方三年刑期。
邱碩氣得不輕，留在派出所等警察的審訊結果。
葉振華則出去買了點吃的回來，兩人在大廳裏邊吃邊等。
很快，警察出來了，帶著董樹生的口供，因為邱碩是苦主，所以需要邱碩也看一看，做個確認。
邱碩看完，不禁目瞪口呆：“同志，這人叫董樹生？”
“沒錯，他說他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兒子在外頭，我們馬上還要出去找人，你看快點，要是沒有意見，那就在立案通知書下面簽個字。”警察很忙，畢竟這兩年渡口這裏太亂了。
要不是看邱碩是從對面來的，這種小偷小摸的案子他們都不想管。
邱碩頭疼，拒絕了簽字：“同志，我需要見一見這個董樹生，問他幾個問題。”
“我們已經審訊過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警察不理解，這個董樹生已經把作案過程詳細交代了，還要怎麽樣，趕緊簽字，他還忙著呢。
邱碩堅持：“他可能是我的一個仇人，我需要問問清楚，是不是有人指使他故意針對我。”
這當然是邱碩隨口胡謅的，他只是想跟董樹生談談，看看到底是保一手還是讓面前的同志秉公辦理。
小警察無奈，只得帶著他進去了。
葉振華楞在大廳裏，把沒吃完的盒飯合上。
滿腦子都在琢磨，這事到底怎麽處理才好。
保一手吧，這父子三個肯定會被遣返，但是他們未必會死心，也許很快就會卷土重來。
不保吧，讓董樹生去坐牢，倒是可以消停個三年，可是三年之後呢，坐牢的仇怨一定會讓父子三個心懷不滿，也許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
不過，不等他做出反應，便看到門口來了幾個羊城過來的警察。
警察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同事，一人摁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為首的這個手裏拿著協助調查的函件，過來找海上派出所查三個人。
結果巧了，他們要找的正好就是董樹生父子，而他們這會兒壓住的正是董昊和董晨。
於是邱碩還沒有跟董樹生說上話呢，就被小警察叫了出來：“哎同志，你別進去了，羊城那邊過來協查了，你等等再說。”
邱碩在門口聽了一耳朵，不禁目瞪口呆。
他直接轉身離開，去門口找葉振華商量：“原來這父子三個一路過來一直在偷盜扒竊，人家福建的警察追到了羊城，羊城這邊不得不發出協查函，又一路追到了這裏。”
“怎麽追到的，他們留下線索了？”葉振華難以理解，你偷就偷吧，怎麽不把狐貍尾巴藏好點呢？
邱碩也很意外：“說是沿路丟棄了不少證件和介紹信，警察就是順著這個一路跟過來的，一共作案二十九起，加上最後偷我的這起，涉案金額足夠董樹生進去十年了。”
“那他的兩個兒子呢？也參與了偷盜嗎？”葉振華也是驚訝不已，這下倒是省事了，完全不用他們出手了。
邱碩笑笑：“那肯定的，肯定要進少管所。行了，我去找個熟人，打個招呼，讓他們嚴格處理。”
葉振華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要是董樹生只是偷了邱碩的東西，還可以保一手，可是現在，他們作案這麽多起，都成了跨省協查的大案子了，即便是葉啟榮豁出老臉不要，把他的人脈全部用上，也是保不住的。
那不如公事公辦吧，還免得讓老爺子晚節不保。
葉振華拍拍邱碩的肩膀：“行了，你去吧，我跟著他們，等他們回到屬地，我也能給我姑一個交代了。”
“你不去看看兩個孩子嗎？”邱碩不想讓他這麽快就走，他還沒見到姍姍的孩子呢。
好歹也是做舅舅的，看了再走嘛。
葉振華搖搖頭：“下次吧，萬一他們逃了我也好及時把他們找回來，你跟姍姍說一聲，就說明年孩子周歲生日的時候我一定來。”
“好吧，給，多帶點錢。”邱碩也不好勉強，便把公文包裏的大團結都塞給了葉振華，港幣也抓了一把，“拿著拿著，省得你下次過來還要兌換貨幣，拿著！”
葉振華沒有跟他客氣，收下後去找警察，要求見一見董樹生。
董樹生腳上被紮了，正在鬼哭狼嚎的要求就醫。
這樣才能找個借口逃跑。
然而警察查看過傷口了，問題不大，所裏就有擅長處理外傷的，已經給他消毒包紮了，頂多再去衛生所掛一瓶消炎水。
於是警察不客氣地打斷了他：“行了，別矯情了，好幾個受害者被你害得差點家破人亡，人家還沒哭呢，你倒是哭起來了，帶走！”
董樹生只得閉嘴。
看來裝慘是行不通的，只能靜觀其變。
從審訊室出來，便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站在大廳裏等著。
見到警察，便拿出自己的介紹信：“你好，我叫葉振華，是嫌疑犯董樹生的侄子，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嫌疑犯是有權利見一見家屬的，警察還是挺通情達理的，便讓他們就在大廳裏說。
葉振華跟董樹生自我介紹道：“我是葉國泰的兒子葉振華，我姑叫我過來接你們回去。”
董樹生翻了個白眼：“她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都想改嫁了，還裝什麽好人？”
“你們是離婚還是繼續過日子，這個我管不著，我只是來給你帶話的。你老丈人給你安排了一個工作，讓你去省會城市給大領導當司機，還給你寄了一筆錢幫你和我姑度過難關。只是沒想到，你這麽著急，居然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在你走後第五天東西就到了，可見是他老人家惦記著你，主動給你安排好了前程。你如果是個聰明人，那就好好配合警方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爭取寬大處理。等你出獄了，只要他老人家還在，肯定會繼續照顧你，你好好想想吧。至於兩個弟弟，你放心，要是他們比你先出來，我會幫著照顧他們的。”葉振華還是稍微懂點法律的。
畢竟董昊和董晨還是未成年，也談不上是主犯，頂多去少管所關個幾年就出來了。
但是董樹生就不一樣了，他是成年人，主責肯定要他承擔。
涉案金額又過於巨大，恐怕沒有十年是不會出來的。
希望葉阿公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吧，總之，他先把話說了，安撫一下董樹生要緊。
董樹生果然有些意外：“你說什麽？他……特給我安排了工作？哪個大領導啊？”
葉振華說了個名字，董樹生聽了差點癱軟在地。
要死了，這可是真正的大領導啊。
他到底在做什麽啊，他怎麽這麽蠢啊！
他……
他親手毀了自己的未來！
可是，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早點說呢？
短暫的震撼和懊惱過後，董樹生的情緒再次被仇恨吞沒，他憤恨地看著葉振華。
葉振華簡直無語了，只能反問道：“他求人不需要時間的嗎？你有沒有腦子啊？難怪你會看上我姑姑，跟她一樣蠢！”
董樹生沈默了，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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