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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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惡鬥
我本以為冥仰死了呢，若是死了，倒也好，算我幫我護念師父報仇了，只不過這家夥好歹是念門這麽多年才出來的物念師，我殺了他，那這梁子就結大了，他最好是現在別死！
我聽到棺婆說：“沒死呢，還有氣，他身子骨好！”
趙王爺說：“那是老朽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就該去閻王殿報道了！”
李風華低頭查看了一下情況，轉頭看向四街的方向，眼中滿是恨意。
那個叫阿陽的問：“師父，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李風華後悔說：“是師父大意了，那周必突然稱病不見我就該猜到，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原來是這臭丫頭回霜城了！”
阿陽不平地道：“師父，我們念門向來對周必不薄啊，他竟然對我們隱瞞了這麽重要的消息，他到底什麽意思？”
另外一個弟子問道：“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
決定道：“先送小仰去醫院，我得親自去見周必一面！”
阿陽顧慮道：“可這周必不是稱病不見客嗎？”
李風華冷哼一聲，道：“這個四街臭丫頭倒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不弄清楚她的來歷，也不好對付，至於周必，他能躲得了別人，卻躲不了我！”
在他們去醫院的路上，我趕緊抽空去觀察酒猛以及傀老幺，很顯然，他們雖沒機會進入地宮樓裏來親眼所見，但自然也看見了念門的人灰頭土臉從樓裏出來。
見此，酒猛妖道第一時間趕到了廣場上。
臨時搭建的棚子下，粥品已發放完畢，因為室外太冷了，游玩的人們也沒有早前躲了，但有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漂亮女子卻站在雪地裏，等待著什麽。
待酒猛走近後，漂亮女子問他：“你剛才看到了嗎？”
“嗯。”酒猛的臉上看不出喜樂，他懷裏抱著自己的酒葫蘆，端起來，猛喝了一口。
漂亮女子道：“那老娘們人稱鐵眼娘子，能殺人於無形，這些年念門許多臟活兒都是她在幹，沒想到今天在四街上，卻撞墻上了，真有意思！”
酒猛不屑道：“區區念門，也不過如此！”
漂亮女子卻偏過頭來打量起他，問：“你在山上和這個叫萬家仙的小姑娘動過手沒？”
“倒是沒動上手！”
“你確定跟她一起進去樓裏的年輕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傀老幺又問，這才是他們在此的主要目的。
“八九不離十！”
傀老幺當即決定道：“既然那刀門的小子留在了山上，這四街就只有這個小姑娘在，今天晚上雖然鐵眼娘子沒得逞，但看樣子他們在那地宮樓裏肯定是動了手了，那小姑娘再有本事，應該消耗得差不多了，今晚是我們動手的良機！”
酒猛又猛灌了一口酒進肚，點了點頭，“上回在山上這小姑娘在老道面前大言不慚，今晚上就讓老道來教教她，什麽才是規矩！”
說罷，二人相視一眼，並未再多言語。
我心頭一急，他們怎麽不往下說了？他們不說我怎麽知道他們要如何算計我呢？
護念師父這時告訴我說：“真正的玄門高手要暗算誰時，是不會用口說出來的，都懂隔墻還有耳的道理！”
趙王爺也附和道：“不錯，那李風華太自負，再加上她下面這些個徒弟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也達不到一點就通的級別，難免會要語言交流，這才讓你游魂鉆了空子，你呀，以後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我將他們說的話都放在了心裏，他們不說也沒關系，總會知道他們要準備些什麽吧？
很快，傀老幺便將他的傀小人安排去了四街的必經之路，看樣子，今晚若是我留在四街，他們便會在四街下手，而若我離開四街的話，他們也會在路上或者我居住的地方下手。
無論如何，今晚都將是一番惡戰！
我回了魂，地宮樓裏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外頭正是熱鬧的時候，無數漂亮的煙花在外面綻放開來，我深皺著眉頭，與這歡慶的氛圍格格不入。
察覺到我不對勁，一只溫熱的手輕輕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姜寓問道：“是不是那個道士今晚上會有動作？”
我點了點頭。
“與之相鬥，你有必勝的把握嗎？”姜寓問我。
我又搖了搖頭。
我剛才跟李風華相鬥，也確實消耗了一些，而那臭道士的實力，相比較剛被我趕走的李風華，有過之而無不及，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傀師。
那些傀人不怕痛不怕死，體力驚人，若是一起上，不說別的，光磨都能給我磨死，和他們正面沖突，我怎麽算，似乎勝算都不高。
我看了看時間，再過一個小時就十二點了，每年這時候，煙花炮竹都會放個不停，如果我是酒猛的話，選擇零點下手，再大的動靜也會被外面的聲音給遮蓋掉。
所以，如果我繼續留在樓裏，很快他們就會進來。
正在我思考著要怎麽辦時，風師父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喚道：“小仙兒啊，你休息好了嗎？方才我和郭公說好了，今年是咱們四街第一個一起過的新年，所以我們四個坐堂的打算今晚都在這兒守歲，討個好彩頭，你也與我們一道吧？”
我一聽，心頭一緊，我本打算找機會將這四位給支走，留我自己在這裏，到時候即便酒猛找上來，好歹這裏我熟，可以和他鬥一鬥。
但如果這四位坐堂的都留在這裏，那酒猛也不可能因為他們在，就不動手，甚至在他眼裏，殺我一個是殺，多殺四個也無所謂的，那我豈不是連累了四位老前輩？
這時，郭公也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馮吉祥、呂四爺，還有一些四街的老人，郭公手裏還端著一碗冒著熱煙的湯，他笑著說：“小仙兒啊，咱地宮街的大廚是從南方來的，煲得一手好燙，你快喝一口，暖暖身子，今晚上你可是咱們四街的大功臣啊！”
他們都以為危機解除了，放下心想過一個好年。
看到這一幕，我心情很覆雜，不過我臉上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接過郭公手裏的湯來，喝了一口。
“好喝嗎？”郭公關心地問。
我點點頭，其實我心思完全不在湯上，滿腦子都是怎麽破解接下來的困局。
他們又熱情地請姜寓出去喝雞湯，我才反應過來，幫忙解釋說：“我哥他不喝雞湯！”
姜寓禮貌得體問：“銀耳湯有嗎？我喝那個就行！”
他的聲音很好聽，即便戴著帽子著了臉，也不難顯現出他那一身雅致之氣，風師父誇道：“小仙這兩位兄弟，真是一個塞一個的俊俏，喝銀耳湯是吧，風師父這就去給你拿！”
譚爺一聽這話，也是好奇，撩起袖子上，“來讓老朽看看這相——”
“不必了不必了！”姜寓擺了擺手。
呂四爺忙說：“你省省吧，人家這相，看不看也是人中龍鳳啊！”
“哈哈哈！”
郭公觀察仔細，發現我似乎有心事，她小聲問我：“孩子，你還在擔心念門的人會來鬧事嗎？”
“他們暫時不會來了！”我回答道。
“那你……”
“師父，我只是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郭公有些失望地問：“你不和我們一起守歲嗎？”
我也想留下來陪他們，可我不能連累他們，所以我說：“你們是四街的當家的，今晚你們在就好了，我哥身體不好，得回去休息！”
聽我這麽說，郭公也就沒再強求。
等姜寓喝了銀耳湯，我便喝他們告辭，二人一起從地宮樓裏走了出來。
街面上還有三三兩兩的人，我知道傀老幺的眼睛，此刻正盯著我們。
我們快速穿過街道，上了車，鎖好車門以後，我發動了車子，現在離零點還有些時間，我得趕在這個時間裏回去。
車子穿梭在被掃過雪的大街上，這一路，我只能聽到我自己的呼吸聲，好久沒有過被未知的恐懼籠罩的時候了，仿佛又回到了從雨城逃出來的那段日子，這回千刃不在，一切都得靠我自己。
上次為了遠離鬧市，郭公才將他那棟比較偏僻的房子借給我住了，正因為偏僻，這房子離市區就很遠，所以眼看就要到零點了，鞭炮聲已經開始響了起來，而我們離家，起碼還有十分鐘的路程。
我心裏默念道：快到了，就快到了！
突然！！
“嘭”地一聲，什麽東西在車前一閃而過，我明顯感覺到車身震動了一下。
姜寓吞了吞口水，對我說：“剛才好像壓到了個人！”
我心頭重鼓敲，我知道壓到了一個人，如果真是個人的話，這人不是死，也得是重傷！
姜寓看我驚魂未定，便主動說：“我得下去看看！”
我立即伸手將他拉住，“別開車門！”
姜寓說：“如果傷者還有一口氣的話，我也許能救他！”
姜寓有治愈的能力，他身為藥門弟子，自然不忍見死不救，不過我卻擔心別的。
我問道：“你剛才看到那個我撞的人了嗎？”
姜寓回答：“我看到一個人閃了過去，沒看太清，應該是個成年男人！”
成年男人？
我本來懷疑是傀老幺用他的傀人來迫使我停車，但他說是成年男人，我卻不記得自己在傀老幺的老巢裏，見過成年男傀人，所以有可能我真的撞到個人。
這下，我陷入了兩難之中。
記惡看我不做決定，急躁地道：“管他男的女的，撞了就撞了，這條路也沒監控，直接走啊，死了也是他的命！”
棺婆還是了解我的，她說：“小草不會見死不救的！”
“現在是救人的時候嗎？還是先保命吧！”
“可人是小草撞的啊，她不能不管吧！”
“誰讓他自個兒跑車上來撞啊，他自己找死！”
“正經人誰往別人車上撞？肯定有問題！”
“我就早說過，她終有一天會死在她這沒有意義的仁慈上！”趙王爺道。
“都閉嘴！”他們吵得我腦瓜子疼！
如果是個無辜大活人被我撞了，我肯定不能夠就這麽走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得親自下去看一眼，不過不是我人下去，因為這個車千刃提前改裝過的，車窗玻璃都是防彈的，一般外力想進來，也很難，車子裏也布局過，辟邪防臟東西，所以在車子裏，是相對安全的。
我只需要魂游出去一查究竟就行，就是耽誤一點時間而已。
等我靈魂出來，便見一個大概二十多的小夥子倒在我車後方，雪地上一大灘血，乍一看，確實是一個無辜的普通人被我撞了，但我再仔細一看，不對勁，這年輕人腳上穿的，是一雙帆布鞋。
沒有人會在臘月的北方，穿帆布鞋的，這人必定是個傀人！
我沒有猶豫，直接回魂，發動車子，猛朝家的方向開去。
當我車子啟動時，我從後視鏡裏看到，剛才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的男子，突然扭曲著身體，站了起來，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盯著我們的車子，我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好在沒讓姜寓下車去救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同時，我心裏也明白了，敵人實在狡猾，他們之所以讓一個看起來像普通人的人偽裝成車禍的樣子，應該就是想試探姜寓的能力，如果我沒在前幾天游魂知道這個傀師的存在，是根本想不到這一層的，還好還好。
而此時，他們的詭計落空，便也不等了，那男子突然一個跳躍，從後面追了上來。
他這跳一下，可給我驚呆了，起碼得有五六米那麽高，我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嚇得我抱著方向盤的雙手全是冷汗。
好在他再厲害，也終究是肉軀，我這車子在無人的街道上，可以拼命跑，看樣子他要追上我也難。
“小草！”這時，姜寓突然看見了什麽，他手指向前方。
我將視線從後視鏡移過去，便見四小孩兒站在路中央。
我忙對姜寓道：“坐好了！”
我再一次踩著油門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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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冥仰死了呢，若是死了，倒也好，算我幫我護念師父報仇了，只不過這家夥好歹是念門這麽多年才出來的物念師，我殺了他，那這梁子就結大了，他最好是現在別死！
我聽到棺婆說：“沒死呢，還有氣，他身子骨好！”
趙王爺說：“那是老朽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就該去閻王殿報道了！”
李風華低頭查看了一下情況，轉頭看向四街的方向，眼中滿是恨意。
那個叫阿陽的問：“師父，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李風華後悔說：“是師父大意了，那周必突然稱病不見我就該猜到，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原來是這臭丫頭回霜城了！”
阿陽不平地道：“師父，我們念門向來對周必不薄啊，他竟然對我們隱瞞了這麽重要的消息，他到底什麽意思？”
另外一個弟子問道：“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
決定道：“先送小仰去醫院，我得親自去見周必一面！”
阿陽顧慮道：“可這周必不是稱病不見客嗎？”
李風華冷哼一聲，道：“這個四街臭丫頭倒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不弄清楚她的來歷，也不好對付，至於周必，他能躲得了別人，卻躲不了我！”
在他們去醫院的路上，我趕緊抽空去觀察酒猛以及傀老幺，很顯然，他們雖沒機會進入地宮樓裏來親眼所見，但自然也看見了念門的人灰頭土臉從樓裏出來。
見此，酒猛妖道第一時間趕到了廣場上。
臨時搭建的棚子下，粥品已發放完畢，因為室外太冷了，游玩的人們也沒有早前躲了，但有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漂亮女子卻站在雪地裏，等待著什麽。
待酒猛走近後，漂亮女子問他：“你剛才看到了嗎？”
“嗯。”酒猛的臉上看不出喜樂，他懷裏抱著自己的酒葫蘆，端起來，猛喝了一口。
漂亮女子道：“那老娘們人稱鐵眼娘子，能殺人於無形，這些年念門許多臟活兒都是她在幹，沒想到今天在四街上，卻撞墻上了，真有意思！”
酒猛不屑道：“區區念門，也不過如此！”
漂亮女子卻偏過頭來打量起他，問：“你在山上和這個叫萬家仙的小姑娘動過手沒？”
“倒是沒動上手！”
“你確定跟她一起進去樓裏的年輕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傀老幺又問，這才是他們在此的主要目的。
“八九不離十！”
傀老幺當即決定道：“既然那刀門的小子留在了山上，這四街就只有這個小姑娘在，今天晚上雖然鐵眼娘子沒得逞，但看樣子他們在那地宮樓裏肯定是動了手了，那小姑娘再有本事，應該消耗得差不多了，今晚是我們動手的良機！”
酒猛又猛灌了一口酒進肚，點了點頭，“上回在山上這小姑娘在老道面前大言不慚，今晚上就讓老道來教教她，什麽才是規矩！”
說罷，二人相視一眼，並未再多言語。
我心頭一急，他們怎麽不往下說了？他們不說我怎麽知道他們要如何算計我呢？
護念師父這時告訴我說：“真正的玄門高手要暗算誰時，是不會用口說出來的，都懂隔墻還有耳的道理！”
趙王爺也附和道：“不錯，那李風華太自負，再加上她下面這些個徒弟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也達不到一點就通的級別，難免會要語言交流，這才讓你游魂鉆了空子，你呀，以後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我將他們說的話都放在了心裏，他們不說也沒關系，總會知道他們要準備些什麽吧？
很快，傀老幺便將他的傀小人安排去了四街的必經之路，看樣子，今晚若是我留在四街，他們便會在四街下手，而若我離開四街的話，他們也會在路上或者我居住的地方下手。
無論如何，今晚都將是一番惡戰！
我回了魂，地宮樓裏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外頭正是熱鬧的時候，無數漂亮的煙花在外面綻放開來，我深皺著眉頭，與這歡慶的氛圍格格不入。
察覺到我不對勁，一只溫熱的手輕輕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姜寓問道：“是不是那個道士今晚上會有動作？”
我點了點頭。
“與之相鬥，你有必勝的把握嗎？”姜寓問我。
我又搖了搖頭。
我剛才跟李風華相鬥，也確實消耗了一些，而那臭道士的實力，相比較剛被我趕走的李風華，有過之而無不及，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傀師。
那些傀人不怕痛不怕死，體力驚人，若是一起上，不說別的，光磨都能給我磨死，和他們正面沖突，我怎麽算，似乎勝算都不高。
我看了看時間，再過一個小時就十二點了，每年這時候，煙花炮竹都會放個不停，如果我是酒猛的話，選擇零點下手，再大的動靜也會被外面的聲音給遮蓋掉。
所以，如果我繼續留在樓裏，很快他們就會進來。
正在我思考著要怎麽辦時，風師父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喚道：“小仙兒啊，你休息好了嗎？方才我和郭公說好了，今年是咱們四街第一個一起過的新年，所以我們四個坐堂的打算今晚都在這兒守歲，討個好彩頭，你也與我們一道吧？”
我一聽，心頭一緊，我本打算找機會將這四位給支走，留我自己在這裏，到時候即便酒猛找上來，好歹這裏我熟，可以和他鬥一鬥。
但如果這四位坐堂的都留在這裏，那酒猛也不可能因為他們在，就不動手，甚至在他眼裏，殺我一個是殺，多殺四個也無所謂的，那我豈不是連累了四位老前輩？
這時，郭公也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馮吉祥、呂四爺，還有一些四街的老人，郭公手裏還端著一碗冒著熱煙的湯，他笑著說：“小仙兒啊，咱地宮街的大廚是從南方來的，煲得一手好燙，你快喝一口，暖暖身子，今晚上你可是咱們四街的大功臣啊！”
他們都以為危機解除了，放下心想過一個好年。
看到這一幕，我心情很覆雜，不過我臉上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接過郭公手裏的湯來，喝了一口。
“好喝嗎？”郭公關心地問。
我點點頭，其實我心思完全不在湯上，滿腦子都是怎麽破解接下來的困局。
他們又熱情地請姜寓出去喝雞湯，我才反應過來，幫忙解釋說：“我哥他不喝雞湯！”
姜寓禮貌得體問：“銀耳湯有嗎？我喝那個就行！”
他的聲音很好聽，即便戴著帽子著了臉，也不難顯現出他那一身雅致之氣，風師父誇道：“小仙這兩位兄弟，真是一個塞一個的俊俏，喝銀耳湯是吧，風師父這就去給你拿！”
譚爺一聽這話，也是好奇，撩起袖子上，“來讓老朽看看這相——”
“不必了不必了！”姜寓擺了擺手。
呂四爺忙說：“你省省吧，人家這相，看不看也是人中龍鳳啊！”
“哈哈哈！”
郭公觀察仔細，發現我似乎有心事，她小聲問我：“孩子，你還在擔心念門的人會來鬧事嗎？”
“他們暫時不會來了！”我回答道。
“那你……”
“師父，我只是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郭公有些失望地問：“你不和我們一起守歲嗎？”
我也想留下來陪他們，可我不能連累他們，所以我說：“你們是四街的當家的，今晚你們在就好了，我哥身體不好，得回去休息！”
聽我這麽說，郭公也就沒再強求。
等姜寓喝了銀耳湯，我便喝他們告辭，二人一起從地宮樓裏走了出來。
街面上還有三三兩兩的人，我知道傀老幺的眼睛，此刻正盯著我們。
我們快速穿過街道，上了車，鎖好車門以後，我發動了車子，現在離零點還有些時間，我得趕在這個時間裏回去。
車子穿梭在被掃過雪的大街上，這一路，我只能聽到我自己的呼吸聲，好久沒有過被未知的恐懼籠罩的時候了，仿佛又回到了從雨城逃出來的那段日子，這回千刃不在，一切都得靠我自己。
上次為了遠離鬧市，郭公才將他那棟比較偏僻的房子借給我住了，正因為偏僻，這房子離市區就很遠，所以眼看就要到零點了，鞭炮聲已經開始響了起來，而我們離家，起碼還有十分鐘的路程。
我心裏默念道：快到了，就快到了！
突然！！
“嘭”地一聲，什麽東西在車前一閃而過，我明顯感覺到車身震動了一下。
姜寓吞了吞口水，對我說：“剛才好像壓到了個人！”
我心頭重鼓敲，我知道壓到了一個人，如果真是個人的話，這人不是死，也得是重傷！
姜寓看我驚魂未定，便主動說：“我得下去看看！”
我立即伸手將他拉住，“別開車門！”
姜寓說：“如果傷者還有一口氣的話，我也許能救他！”
姜寓有治愈的能力，他身為藥門弟子，自然不忍見死不救，不過我卻擔心別的。
我問道：“你剛才看到那個我撞的人了嗎？”
姜寓回答：“我看到一個人閃了過去，沒看太清，應該是個成年男人！”
成年男人？
我本來懷疑是傀老幺用他的傀人來迫使我停車，但他說是成年男人，我卻不記得自己在傀老幺的老巢裏，見過成年男傀人，所以有可能我真的撞到個人。
這下，我陷入了兩難之中。
記惡看我不做決定，急躁地道：“管他男的女的，撞了就撞了，這條路也沒監控，直接走啊，死了也是他的命！”
棺婆還是了解我的，她說：“小草不會見死不救的！”
“現在是救人的時候嗎？還是先保命吧！”
“可人是小草撞的啊，她不能不管吧！”
“誰讓他自個兒跑車上來撞啊，他自己找死！”
“正經人誰往別人車上撞？肯定有問題！”
“我就早說過，她終有一天會死在她這沒有意義的仁慈上！”趙王爺道。
“都閉嘴！”他們吵得我腦瓜子疼！
如果是個無辜大活人被我撞了，我肯定不能夠就這麽走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得親自下去看一眼，不過不是我人下去，因為這個車千刃提前改裝過的，車窗玻璃都是防彈的，一般外力想進來，也很難，車子裏也布局過，辟邪防臟東西，所以在車子裏，是相對安全的。
我只需要魂游出去一查究竟就行，就是耽誤一點時間而已。
等我靈魂出來，便見一個大概二十多的小夥子倒在我車後方，雪地上一大灘血，乍一看，確實是一個無辜的普通人被我撞了，但我再仔細一看，不對勁，這年輕人腳上穿的，是一雙帆布鞋。
沒有人會在臘月的北方，穿帆布鞋的，這人必定是個傀人！
我沒有猶豫，直接回魂，發動車子，猛朝家的方向開去。
當我車子啟動時，我從後視鏡裏看到，剛才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的男子，突然扭曲著身體，站了起來，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盯著我們的車子，我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好在沒讓姜寓下車去救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同時，我心裏也明白了，敵人實在狡猾，他們之所以讓一個看起來像普通人的人偽裝成車禍的樣子，應該就是想試探姜寓的能力，如果我沒在前幾天游魂知道這個傀師的存在，是根本想不到這一層的，還好還好。
而此時，他們的詭計落空，便也不等了，那男子突然一個跳躍，從後面追了上來。
他這跳一下，可給我驚呆了，起碼得有五六米那麽高，我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嚇得我抱著方向盤的雙手全是冷汗。
好在他再厲害，也終究是肉軀，我這車子在無人的街道上，可以拼命跑，看樣子他要追上我也難。
“小草！”這時，姜寓突然看見了什麽，他手指向前方。
我將視線從後視鏡移過去，便見四小孩兒站在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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