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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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藥門
“就因為這個嗎？”我內心底似乎還期待著，他能多說一點別的。
千刃本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他點了點頭。
晚上，我都睡下了，但靈覺突然讓我醒了過來。
外面的風雪聲很大，但我隱約還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我趕緊套上外套走出去，便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出去。
是千刃，我特意看了看時間，半夜兩點，連家裏的狗都睡得不想動，他是特意選了這個時間出門。
我小心翼翼地跟了出去。
按理說，以千刃的實力，夜裏有人跟著他，很容易被發現。
可惜我身上有飛鷹，他可是跟蹤的行家，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著千刃來到了無人的一處廣場上。
這夜裏是真冷啊，才站一會兒，我感覺雙手都僵了！
我遠遠看見，千刃從身上拿出一個東西，從形狀上看，應該是他那套可以辟邪的刀具。
這套刀具就是他的靈魂，曾殺人無數。
看到這裏，我基本已經猜到千刃來此是做什麽了！
自從上次在南方他受傷以後，傷口恢覆時間相比從前，延長了許多時間，也是因此，到了北方以後，我才扛起了大旗。
也從受傷開始，他再沒用過他的能力。
看來，他應該是不想我獨自一人面臨外面的風爆，想要快些好起來了！
但我內心有個疑惑，就是他完全沒有必要避開我，深夜到這裏來啊？
難道他內心在擔心什麽？也害怕我知道？
我耐心地站在黑暗處觀察著，接著編見他將刀具擺放在面前，閉上眼睛開始冥想，但半響過後，他面前的刀具卻紋絲不動。
我心裏一緊！
他的能力，與我上次一樣？消失了？
怎麽會這樣？
我記得上次到了北方以後，他辦法發燒都曾無意間觸發過他的能力啊，當時還將房東奶奶驚動了！
我繼續觀察著，他又試了好幾次，依舊無法撼動面前的刀具，他情緒逐漸變得有些激動，憤怒地將刀具扔在了地上，接著他便跪在了地上，抱著頭低嚎。
我想他存在這個情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為了不讓我發現，他一直沒提過。
難怪每次我出門時，他都顯得那麽沈重，因為他害怕我在外面出了事，他卻幫不上任何忙。
天啦，我太明白長期依賴自己的能力，而有一天，卻不能自主控制這項能力是多麽的痛苦了！
沒想到這麽久，他只字不提，獨自承受著。
“我想起一件事……”記惡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什麽？”我問。
“那天行動前，我們見到了一個獨眼老婦，她給我們拿了一瓶藥水，讓我們抹在刀具上，我猜是某種毒藥。”記惡的聲音，猶如晴天霹靂。
“你怎麽早不說？”我責怪道。
“千刃殺了我，我恨他入骨，我為啥要說？”記惡憤憤的，現在他願意說出來，也只是因為我最後幫了他的師父。
涉及到我的性命，他不得不說，但千刃於他來說，只是仇人，所以這時候我再責怪他，也沒有任何意義，於是我閉了口。
棺婆這時開口道：“確實是毒，一種由藥師門提煉出來，專門克制能力者的毒藥，名叫‘結’，此藥因為過於陰毒，提煉對藥師的損害也很大，所以十分稀有，記惡當時見的那個老婦，應該就是制藥的藥師，一名普通的藥師，是沒能力煉制結毒的，那一定是藥門數一數二的藥師了！”
我忙問道：“那人中了這種結毒會怎樣？”
“結毒只對異力者有用，普通人若是中了，並沒有特別的反應，而異力者卻如致命一擊，會抑制其的能力，最關鍵的是，此毒沒有解藥！”
我為之一驚，沒有解藥，就意味著千刃永遠失去了他的能力嗎？
我轉頭看向遠處站在風雪中的千刃，眼中滿是惋惜和不忍。
“他知道嗎？”
“他對結毒了解多少，老身並不清楚，不過以他經歷了這麽多事，大約也猜到了什麽，不然也不會深夜特地避開你到這裏來實驗了！”棺婆語氣沈重地說。
千刃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我無法接受這件個事實，因為在前不久，他還是那個於我來說如巨人一般的存在，而現在他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可是前不久他還在睡夢中觸發過他的能力啊！”我不解地問。
棺婆回答：“結毒的藥理，並非是剝奪異力者的能力，而是抑制，將那能力封鎖在身體裏，現在想想，三絕門當時得到你們的消息，竟專門請出藥門的藥婆制出結毒，便是提前料想到計劃可能會落空，但他們必須最大限制地削弱千刃的能力。”
棺婆說得不錯，他們太了解千刃了，憑千刃的實力，真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抑制他的能力，卻比殺了千刃更讓他痛苦。
雪風跪著的千刃看起來那麽脆弱，我想去到他身邊，給他一個夥伴間鼓勵的擁抱，但我知道他那麽要強一個人，他一定不會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只能遠遠望著，陪著他在這要命的冬季夜裏，站了許久。
這夜裏我提前回到家裏，為了不讓千刃發現我出去過，我將被雪覆蓋過的外套塞進了床底下，聽到他回來的聲音，我躺在床上假裝睡著。
也許是怕驚動我，他走路的聲音都沒有，而全程清醒的我，卻感到很難受。
如果他永遠失去了他的能力，他會怎麽樣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邊除了鬼，就只有他了！
我沒有親人，卻渴望親人，雖然曾經忌憚他殺手的身份，可他對我，卻是細致入微的。
第二天清早我起來時，千刃已恢覆了平時的狀態，他煮了白粥，知道我喜歡吃家鄉的泡菜，他在早上的菜市看到有攤子在賣，他就買了一些回來，我夾起來吃了一口。
他問我：“怎麽樣？”
“味道一般，不怎麽地道。”我如實回答。
“那老板騙我！”千刃將泡菜移到自己面前。
我不想他好心白費，又移過來，我說：“有總比沒有好。”
這時他突然開口喚道：“小草！”
“嗯？”我內心隱隱有些不安，我感覺他要說的，可能是有關於他的能力。
“過了這麽久，我的傷也沒痊愈，我也沒在你面前使用過我的能力，你為什麽問也不問？”他的問題好像是在責怪我不關心他。
但其實我知道他想要以此做開始，坦白他失去能力的事。
我自然記得，當初我們結盟的時候，都是看重彼此獨一無二的能力，但如果他失去了自己的能力的話，於我來說，就什麽也不是了！
可是怎麽辦呢？我好像永遠都做不到冷漠的只計算自己的利益，我笑著說：“房東奶奶人很好，這裏的街坊鄰居也很好，我可警告你啊，別再像上次一樣，大半夜的施展你的能力，他們年紀大了，得被你嚇死！”
說完，我大口喝著碗裏的白粥。
明明一點味道都沒有，可我臉上卻表現得很滿足，像吃了山蒸海味似的。
然後我又補充道：“現在咱們不比在南方了，我可不想再過以前只能在野外、無人的破房子裏過活的日子了，所以你的能力能不用就不用，我們現在是文明人兒了！”
看著這樣的我，千刃將原本想要對我說的話，吞了回去。
怕自己露餡兒，我今天本來打算在家裏休息的，卻也不得不去到神仙街，坐了一天街。
其實也沒什麽活兒給我做，街面上那些小活，我出面的話，太大材小用了，我一整天都在四爺的茶樓裏，聽他吹牛逼。
傍晚的時候，風二娘打電話過來，和呂四爺商量三天後的拜師宴，他們幾個主事兒的，還要提前制定四街的新規。
四爺看了一眼旁邊逗鳥的我，問道：“小仙兒，後天四街主事兒開會，要不，你也一起去？畢竟這事兒還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可是大功臣啊，咱四街二十年來爭鬥不斷，沒想到你才來一月不到，竟把這事兒都解決了！”
我趕緊推辭道：“你們四位都是厲害角色，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您看著辦吧，反正他們雖然名義上是我師父了，可我這不天天還是在你神仙街上嗎？”
我可不想喧賓奪主呢。
呂四爺聽後，滿意地笑了笑，還假惺惺地說：“那我就全權做主了？”
“這不是你應該的嗎？”
於是，在四街大會以後，他們制定出了一套《四街新規》，大概的內容就是，以後四街之人在外面就是一家人了，不能將內部的事往外說，並列出了共同發展的一些條款，還有若是觸犯了這些條款，就必須承擔相應的懲罰和責任。
大會之後，也就是四神會之前，便是我的拜師宴。
這宴會設在郭公的月陽樓上，此酒樓就在北街頭，這天整樓不接待其他客人，全是四街的各位坐街術士。
我起了個早，穿上新買的白色羽絨服，還給自己化了個淡妝，看著鏡子裏的人，終於像個人了！
呂四爺特地派了車來接我，出發前，我特地問了千刃要不要與我同去，我想讓他出去見見人，心情也許會好一點，但他與我料想的一樣，一口回絕了！
我剛坐上去月陽樓的車，閉上眼睛，就游魂看到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面對著他的刀具發呆。
他還是沒放棄尋找自己的能力，而我卻不敢告訴他真相，因為如果一旦他得知自己永遠都沒辦法使用自己的能力時，一定會崩潰的。
還不如讓他以為，他就和我上次一樣，只是暫時狀態不好，失去了能力。
有一天，睡醒了，突然能力就恢覆了呢？
人不能失去希望的，一旦失去了，就沒有活下去的能力了！
我不能奪走他的希望。
拜師宴上，高堂滿座。
除了四街的術士，還有一些經常照顧四街生意的‘福客’，作為大福客的汪總自然也來了！
開席以後，我在眾賓客的見證下，端起拜師茶，一一向坐在主位上的三位師父敬茶，郭公年紀最大，他是我第一個拜的，喝了我的拜師茶以後，他送給我一串轉運珠做改口禮。
風二娘是我第二位拜的師父，她送我安神藥枕一對，聽說這是她專門找了姜藥婆求的藥枕，常年睡這枕頭，不僅能安神還對身體有好處。
最後喝我拜師茶的是周吉祥，他了我一個用石頭打造的魂盒，那石頭是某種特殊石材，也算是有心了！
拜師的環節結束後，眾賓客前來道賀，我站在幾位師父後面，一臉恭敬，舉止大方，不忘說著恭維話時，將呂四爺一起帶出來。
期間，一位弓著背穿著花襖的老太太上前來與風二娘說話，我見原是坐在椅子上的二娘，竟立即站了起來去扶這位老太，我便知道對方身份可能不簡單，於是在風二娘的招呼下，一起去到了旁邊的包廂。
房間門將外面的喧囂暫時阻隔開來，我聽到風二娘榮幸地道：“沒想到姜姐姐您竟然親自來了！”
姜姐姐？
我想起風二娘送我的那對安神枕，想必是出自這位老太之手，既是懂藥理之人，難道是和傳說中的藥門有關系嗎？
我乖巧地站在一旁，並沒有多話，就聽到姜藥婆對風二娘道：“我藥棺兩門，曾經本就緊密，時代在變啊，人們早就不信我們這些老東西了，若是我們還不互相照應，那才是可悲的。”
風二娘連連點頭，說：“姜姐姐有心了！”
藥婆看向我，一雙老眼全是慈祥，她嘆道：“這麽多年來你沒收過徒弟，想必這後生一定是有什麽不凡之處，我當然得來親自恭祝你，這是大喜事！”
風二娘也是一臉欣慰的模樣讚道：“這小仙兒啊，確實是個可造之材！”
我趕緊過去拜了拜，道：“萬家仙見過姜前輩！”
姜藥婆近處看到我的臉突然老眉一皺。
風二娘趕緊問道：“姜姐姐是看出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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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都睡下了，但靈覺突然讓我醒了過來。
外面的風雪聲很大，但我隱約還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我趕緊套上外套走出去，便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出去。
是千刃，我特意看了看時間，半夜兩點，連家裏的狗都睡得不想動，他是特意選了這個時間出門。
我小心翼翼地跟了出去。
按理說，以千刃的實力，夜裏有人跟著他，很容易被發現。
可惜我身上有飛鷹，他可是跟蹤的行家，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著千刃來到了無人的一處廣場上。
這夜裏是真冷啊，才站一會兒，我感覺雙手都僵了！
我遠遠看見，千刃從身上拿出一個東西，從形狀上看，應該是他那套可以辟邪的刀具。
這套刀具就是他的靈魂，曾殺人無數。
看到這裏，我基本已經猜到千刃來此是做什麽了！
自從上次在南方他受傷以後，傷口恢覆時間相比從前，延長了許多時間，也是因此，到了北方以後，我才扛起了大旗。
也從受傷開始，他再沒用過他的能力。
看來，他應該是不想我獨自一人面臨外面的風爆，想要快些好起來了！
但我內心有個疑惑，就是他完全沒有必要避開我，深夜到這裏來啊？
難道他內心在擔心什麽？也害怕我知道？
我耐心地站在黑暗處觀察著，接著編見他將刀具擺放在面前，閉上眼睛開始冥想，但半響過後，他面前的刀具卻紋絲不動。
我心裏一緊！
他的能力，與我上次一樣？消失了？
怎麽會這樣？
我記得上次到了北方以後，他辦法發燒都曾無意間觸發過他的能力啊，當時還將房東奶奶驚動了！
我繼續觀察著，他又試了好幾次，依舊無法撼動面前的刀具，他情緒逐漸變得有些激動，憤怒地將刀具扔在了地上，接著他便跪在了地上，抱著頭低嚎。
我想他存在這個情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為了不讓我發現，他一直沒提過。
難怪每次我出門時，他都顯得那麽沈重，因為他害怕我在外面出了事，他卻幫不上任何忙。
天啦，我太明白長期依賴自己的能力，而有一天，卻不能自主控制這項能力是多麽的痛苦了！
沒想到這麽久，他只字不提，獨自承受著。
“我想起一件事……”記惡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什麽？”我問。
“那天行動前，我們見到了一個獨眼老婦，她給我們拿了一瓶藥水，讓我們抹在刀具上，我猜是某種毒藥。”記惡的聲音，猶如晴天霹靂。
“你怎麽早不說？”我責怪道。
“千刃殺了我，我恨他入骨，我為啥要說？”記惡憤憤的，現在他願意說出來，也只是因為我最後幫了他的師父。
涉及到我的性命，他不得不說，但千刃於他來說，只是仇人，所以這時候我再責怪他，也沒有任何意義，於是我閉了口。
棺婆這時開口道：“確實是毒，一種由藥師門提煉出來，專門克制能力者的毒藥，名叫‘結’，此藥因為過於陰毒，提煉對藥師的損害也很大，所以十分稀有，記惡當時見的那個老婦，應該就是制藥的藥師，一名普通的藥師，是沒能力煉制結毒的，那一定是藥門數一數二的藥師了！”
我忙問道：“那人中了這種結毒會怎樣？”
“結毒只對異力者有用，普通人若是中了，並沒有特別的反應，而異力者卻如致命一擊，會抑制其的能力，最關鍵的是，此毒沒有解藥！”
我為之一驚，沒有解藥，就意味著千刃永遠失去了他的能力嗎？
我轉頭看向遠處站在風雪中的千刃，眼中滿是惋惜和不忍。
“他知道嗎？”
“他對結毒了解多少，老身並不清楚，不過以他經歷了這麽多事，大約也猜到了什麽，不然也不會深夜特地避開你到這裏來實驗了！”棺婆語氣沈重地說。
千刃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我無法接受這件個事實，因為在前不久，他還是那個於我來說如巨人一般的存在，而現在他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可是前不久他還在睡夢中觸發過他的能力啊！”我不解地問。
棺婆回答：“結毒的藥理，並非是剝奪異力者的能力，而是抑制，將那能力封鎖在身體裏，現在想想，三絕門當時得到你們的消息，竟專門請出藥門的藥婆制出結毒，便是提前料想到計劃可能會落空，但他們必須最大限制地削弱千刃的能力。”
棺婆說得不錯，他們太了解千刃了，憑千刃的實力，真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抑制他的能力，卻比殺了千刃更讓他痛苦。
雪風跪著的千刃看起來那麽脆弱，我想去到他身邊，給他一個夥伴間鼓勵的擁抱，但我知道他那麽要強一個人，他一定不會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只能遠遠望著，陪著他在這要命的冬季夜裏，站了許久。
這夜裏我提前回到家裏，為了不讓千刃發現我出去過，我將被雪覆蓋過的外套塞進了床底下，聽到他回來的聲音，我躺在床上假裝睡著。
也許是怕驚動我，他走路的聲音都沒有，而全程清醒的我，卻感到很難受。
如果他永遠失去了他的能力，他會怎麽樣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邊除了鬼，就只有他了！
我沒有親人，卻渴望親人，雖然曾經忌憚他殺手的身份，可他對我，卻是細致入微的。
第二天清早我起來時，千刃已恢覆了平時的狀態，他煮了白粥，知道我喜歡吃家鄉的泡菜，他在早上的菜市看到有攤子在賣，他就買了一些回來，我夾起來吃了一口。
他問我：“怎麽樣？”
“味道一般，不怎麽地道。”我如實回答。
“那老板騙我！”千刃將泡菜移到自己面前。
我不想他好心白費，又移過來，我說：“有總比沒有好。”
這時他突然開口喚道：“小草！”
“嗯？”我內心隱隱有些不安，我感覺他要說的，可能是有關於他的能力。
“過了這麽久，我的傷也沒痊愈，我也沒在你面前使用過我的能力，你為什麽問也不問？”他的問題好像是在責怪我不關心他。
但其實我知道他想要以此做開始，坦白他失去能力的事。
我自然記得，當初我們結盟的時候，都是看重彼此獨一無二的能力，但如果他失去了自己的能力的話，於我來說，就什麽也不是了！
可是怎麽辦呢？我好像永遠都做不到冷漠的只計算自己的利益，我笑著說：“房東奶奶人很好，這裏的街坊鄰居也很好，我可警告你啊，別再像上次一樣，大半夜的施展你的能力，他們年紀大了，得被你嚇死！”
說完，我大口喝著碗裏的白粥。
明明一點味道都沒有，可我臉上卻表現得很滿足，像吃了山蒸海味似的。
然後我又補充道：“現在咱們不比在南方了，我可不想再過以前只能在野外、無人的破房子裏過活的日子了，所以你的能力能不用就不用，我們現在是文明人兒了！”
看著這樣的我，千刃將原本想要對我說的話，吞了回去。
怕自己露餡兒，我今天本來打算在家裏休息的，卻也不得不去到神仙街，坐了一天街。
其實也沒什麽活兒給我做，街面上那些小活，我出面的話，太大材小用了，我一整天都在四爺的茶樓裏，聽他吹牛逼。
傍晚的時候，風二娘打電話過來，和呂四爺商量三天後的拜師宴，他們幾個主事兒的，還要提前制定四街的新規。
四爺看了一眼旁邊逗鳥的我，問道：“小仙兒，後天四街主事兒開會，要不，你也一起去？畢竟這事兒還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可是大功臣啊，咱四街二十年來爭鬥不斷，沒想到你才來一月不到，竟把這事兒都解決了！”
我趕緊推辭道：“你們四位都是厲害角色，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您看著辦吧，反正他們雖然名義上是我師父了，可我這不天天還是在你神仙街上嗎？”
我可不想喧賓奪主呢。
呂四爺聽後，滿意地笑了笑，還假惺惺地說：“那我就全權做主了？”
“這不是你應該的嗎？”
於是，在四街大會以後，他們制定出了一套《四街新規》，大概的內容就是，以後四街之人在外面就是一家人了，不能將內部的事往外說，並列出了共同發展的一些條款，還有若是觸犯了這些條款，就必須承擔相應的懲罰和責任。
大會之後，也就是四神會之前，便是我的拜師宴。
這宴會設在郭公的月陽樓上，此酒樓就在北街頭，這天整樓不接待其他客人，全是四街的各位坐街術士。
我起了個早，穿上新買的白色羽絨服，還給自己化了個淡妝，看著鏡子裏的人，終於像個人了！
呂四爺特地派了車來接我，出發前，我特地問了千刃要不要與我同去，我想讓他出去見見人，心情也許會好一點，但他與我料想的一樣，一口回絕了！
我剛坐上去月陽樓的車，閉上眼睛，就游魂看到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面對著他的刀具發呆。
他還是沒放棄尋找自己的能力，而我卻不敢告訴他真相，因為如果一旦他得知自己永遠都沒辦法使用自己的能力時，一定會崩潰的。
還不如讓他以為，他就和我上次一樣，只是暫時狀態不好，失去了能力。
有一天，睡醒了，突然能力就恢覆了呢？
人不能失去希望的，一旦失去了，就沒有活下去的能力了！
我不能奪走他的希望。
拜師宴上，高堂滿座。
除了四街的術士，還有一些經常照顧四街生意的‘福客’，作為大福客的汪總自然也來了！
開席以後，我在眾賓客的見證下，端起拜師茶，一一向坐在主位上的三位師父敬茶，郭公年紀最大，他是我第一個拜的，喝了我的拜師茶以後，他送給我一串轉運珠做改口禮。
風二娘是我第二位拜的師父，她送我安神藥枕一對，聽說這是她專門找了姜藥婆求的藥枕，常年睡這枕頭，不僅能安神還對身體有好處。
最後喝我拜師茶的是周吉祥，他了我一個用石頭打造的魂盒，那石頭是某種特殊石材，也算是有心了！
拜師的環節結束後，眾賓客前來道賀，我站在幾位師父後面，一臉恭敬，舉止大方，不忘說著恭維話時，將呂四爺一起帶出來。
期間，一位弓著背穿著花襖的老太太上前來與風二娘說話，我見原是坐在椅子上的二娘，竟立即站了起來去扶這位老太，我便知道對方身份可能不簡單，於是在風二娘的招呼下，一起去到了旁邊的包廂。
房間門將外面的喧囂暫時阻隔開來，我聽到風二娘榮幸地道：“沒想到姜姐姐您竟然親自來了！”
姜姐姐？
我想起風二娘送我的那對安神枕，想必是出自這位老太之手，既是懂藥理之人，難道是和傳說中的藥門有關系嗎？
我乖巧地站在一旁，並沒有多話，就聽到姜藥婆對風二娘道：“我藥棺兩門，曾經本就緊密，時代在變啊，人們早就不信我們這些老東西了，若是我們還不互相照應，那才是可悲的。”
風二娘連連點頭，說：“姜姐姐有心了！”
藥婆看向我，一雙老眼全是慈祥，她嘆道：“這麽多年來你沒收過徒弟，想必這後生一定是有什麽不凡之處，我當然得來親自恭祝你，這是大喜事！”
風二娘也是一臉欣慰的模樣讚道：“這小仙兒啊，確實是個可造之材！”
我趕緊過去拜了拜，道：“萬家仙見過姜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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