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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梅化吉的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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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梅化吉的狡辯

我這話我一說出來,茶室裏的兩個人面色都定住了,特別是汪總,他仔細確認了我說話的嚴肅後,開口問道:“小萬啊,你說什麽?梅老弟害我?”

我坐在椅子上自習觀察著梅化吉的神情,雖然他期初沒想到我這麽直接,但多年與人打交道的經驗,並沒有讓他露出破綻,他恢覆那副儒雅斯文的姿態,淡笑道:“小萬這個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很會開玩笑。”

其實汪總一直將這個梅化吉當成自己很要好的一個弟弟,據說當年他花錢投資梅化吉的教育機構,就是看中此人的才華,覺得他人品很好,與其他那些打交道的老板一身銅臭氣不一樣,梅化吉一身的書香氣息,雖對我的話抱有疑慮,汪總還是賠笑道:“小萬確實挺有意思的,不過我倒沒聽過她開玩笑。”

從他見我第一面起,我這張嘴裏說出來的,就基本兌了現。

我也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再一次強調道:“梅先生,我沒開玩笑,汪總現在的情況是你造成的。”

梅化吉面色依舊未變,他否認道:“我不太清楚你這個小姑娘在說什麽,我們今天也才第二次見面,之前,連話都沒說過。”

汪總站在一旁,沒有插話。

我提醒道:“有的事,不需要見多少面,說了多少話,才能看見的,梅先生。”

我目光深深地看著他,希望他還存在一些善念,能珍惜汪總對他的知遇之恩,主動交代。

但顯然我高估了人性的狡猾,他依舊嘴硬道:“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我可以看在我汪大哥的面子上,盡力而為,但也希望你懂得做人起碼的尊重,上次在這裏見面時,你就對這些年齡比你大的前輩態度傲慢,今天你又直接對我進行汙蔑之言,到底是什麽居心?”

看看,看看,這罪魁禍首,還委屈上了!

因為我沒有直接上證據,汪總這個人向來和善,他也怕我弄錯了什麽,就客氣地問我:“小萬,到底怎麽回事啊?”

梅化吉這時來了勁兒了,他突然帶了情緒面對著汪總委屈道:“汪大哥,咱們認識也快十來年了,我什麽為人您比誰都清楚,莫說是害您了,您對我有知遇之恩,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我為什麽要害你?害了你對我有什麽好?向來都是教學生與人為善……”

汪總看他說得這個激昂,也有點不好意思,忙點頭。

我沒立刻打斷梅化吉的表演,反正都到這兒了,就好好看看吧,看個盡興,因為這將是他最後一次用他和汪總的感情,渲染氛圍了!

梅化吉雙眼通紅,激動地說:“那年我參加市裏的教育講座,我上臺演講時,根本沒人聽,是汪大哥您從頭到尾認真聽完,你認可我,欣賞我,是我這輩子最感謝的大哥……%…………”

“是是是!”

“我一直將你當做我的親大哥,無論你有什麽事兒,只要你一句話,我一定是第一個到的,你真的比我親哥都親!”

聽到這裏,我坐不住了,我出生問道:“梅先生,你有親哥嗎?”

梅化吉一楞,還沒回答,汪總幫他回答道:“梅老弟是獨生子!”

我無視了汪總的回答,重問了一遍:“梅先生,你有親哥嗎?”

梅化吉轉過身來,面色沈定地回答:“汪大哥已經說了,我是獨生子。”

“你說謊!”我點破他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我感覺到他被我這個笑容搞得有點心虛,但很快他就強調:“笑話,我是獨生子這件事可以調查的,我犯不著說謊,就算我有兄弟姐妹,又怎麽樣?”

我拍了拍手,“這個問題很好,我來幫你回答,你有個胞胎兄弟,在你們出生的時候,他死了!”

聽我說得這麽相信,梅化吉一時啞了口。

見此反應,汪總也有些驚嘆,忙問道:“梅老弟,你還真有個胞弟啊?”

梅化吉解釋:“這件事我也只是聽我媽說過,那個胞胎兄弟出生就夭折了,時間那麽久了,誰記得這件事呢?”

汪總好奇地問:“那小萬怎麽知道這事兒的呢?”

別看汪總看起來人傻錢多,但他能賺這麽多錢,就知道他一定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我的本事,他這麽問,就是想順著我的話,把事情理清楚。

我說:“汪總,你是忘了我是做什麽的了,這世上的人和事,都逃不過我這雙眼睛的。”

汪總立即誇道:“對對對,小萬這雙眼睛那可真絕!”

梅化吉卻不想聽我說下去了,他站了起來,說:“單位上還有點事,汪大哥,今天我就先走了!”

汪總有點傻眼,是我擋在了門口。

“梅先生,你還不能走!”

梅化吉幹脆就帶著氣憤轉身回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笑道:“你這個小姑娘簡直就莫名其妙,一會兒說我害我大哥,一會兒又提我家幾十年前的舊事,你到底要幹嘛?”

看氣氛都到這了,我便直接撂了,我說:“梅化吉,人死,不管是夭折,還是後天不足,死了就是死了,以壇供養必消耗相應的力量,你養不起你這個胞兄弟,就想著借別人的氣運來養,這就是害人!”

此時對方聽完,早已不能淡定,他沒想到我竟把他家如此隱秘的故事,知道得如此透徹。

但是面對一直對他照顧有佳的汪總,他低下了頭,不敢正視對方疑惑的眼睛。

汪總質問道:“梅老弟,小萬說的這是怎麽一回事?”

梅化吉鐵青的一張臉,沒有回答。

我就來幫他回答道:“汪總,您的這位梅老弟,他出生的時候有一胎胞兄弟,但只有他幸運地活了下來,他媽媽是鄉下的一個師娘,懂些巫道壇的術法,為了讓他那個胞胎兄弟一樣活著,他媽媽就設了一個壇將那個死嬰給供了起來,這種胞神壇的成立,必須由一胞的孩子才可以承載起來,如果是別的死嬰,就很難了,畢竟他們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是連在一起的,所以立壇就需要活著的這個孩子來供養這個死掉的。”

汪總瞪大了眼睛看向梅化吉,“所以梅老弟一出生,就開始供養他那個死去的胞胎兄弟?”

“沒錯!”

“用什麽供養?”

“他的氣運!”

梅化吉沒說話,低著頭,他知道狡辯也沒用了,我仿佛有一雙眼睛長在了他過往的人生裏。

“不過,光是有他的氣運是不夠的,四十年了,他這胞兄若光吸他的氣運,他早就死了,所以這幾十年裏,他應該還借了其他人不少氣運——”我看向汪總:“您這十五年都在走大運,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剛好借了你十年大運,本來在你這走大運的十五年以內,以你的氣運和你後天的這些布施,其實對你影響不大,問題就出在他那邊出了一件事兒……”

聽我說到這裏,梅化吉也擡起了頭。

汪總問:“什麽事兒?”

我看向梅化吉,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王士的小男孩,他大概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梅化吉聽到這個名字時,雙腿一軟,坐到了後面的椅子上。

見此我知道我推測的方向對了,我游魂看到的那個小男孩的死,可能與梅化吉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

見梅化吉久久不回答,汪總急得跺腳,喊道:“梅老弟,你倒是說話啊,你知不知道,這檔子事牽連到我,我現在命都要不保了!!”

被汪總這麽一激,梅化吉可能對他也有些虧欠之意吧,才開口講述道:“汪大哥,我在甘鄉辦了一所鄉村中學,您還捐助了兩百萬那所——”

汪總點頭應道:“五年前,兩百萬甘鄉,我記得!然後呢?”

梅化吉說:“三年前,那鄉裏出了件事兒,一個名叫王士的學生死了!”

“怎麽死的?”汪總緊著問。

“意外!”

“你放屁!”我否認道。

我親眼見了那孩子的死狀,死前是經歷過折磨的,而且他所埋屍的地方的痕跡看,也是有人在事發後埋的,不可能是意外。

梅化吉心虛地看了我一眼,知道這也瞞不了我,他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是另外三個學生,打鬧……發生的意外……”

聽聽,這是什麽狗屁話,打鬧,發生的意外,能讓那孩子遍體鱗傷?

我記得那孩子臉上、脖子上,全是刀傷。

一刀刀,全是要他命去的,這能是意外嗎?

這個梅化吉,真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事到如今,竟然還想隱瞞事實,難怪那個孩子死不瞑目,冤魂都找到我這來了!

若非是我遇上了汪總,看到了汪總身上的喪氣,順藤摸瓜調查下去,那男孩兒的冤魂,恐怕得一直埋在那片玉米地裏。

此時,我那久違的正義心又一次沸騰了起來,在雲城,未能幫慘死的楊若蘭伸冤,這一次,我必定要還死者一個公道!

“梅化吉,我希望你在接下來回答的每個問題,都摸著你的良心,因為無論你編多少謊言,都瞞不住我的眼睛!”我不客氣地提醒他。

也許是在我一次又一次的揭露了他的謊言,那個斯文的梅先生,突然激動地擡起頭強調道:“是,這件事得很不尋常,已沒辦法改變,和這有關其他三個學生當時都未滿十四周歲,他們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就算追究,也不過是被關進少管所三五年,出來也還年少,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作為學校的負責人,我能為此事善後的方法就是盡可能的為受害者家屬得到多一點的賠償!”

“多少?”我冷冷問。

梅化吉回答:“五十萬!”

我冷笑,“五十萬?五十萬彌補得了一個家庭的破碎嗎?五十萬就能買他們一世逍遙自在?”

這未免也太廉價了!

我覺得這不公平,王士的冤魂,卻要永遠埋葬在那片玉米地裏,憑什麽?

汪總反應過來,才問我:“小萬,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這事兒,和這件事有關?”

“不錯!昨晚我特意在網上查了一下,這案子在當地其實反響很大,是激起了民憤的,但後來被壓了下去,怎麽壓下去的,我相信梅化吉你一定是在這件事上,做了不少努力的,所以你才本該是承受那孩子怨氣的人,但因為你家那胞神壇的緣故,這厄喪之氣全都轉嫁到了汪總身上!!”

汪總聽後真是氣得跺腳,他指著梅化吉的臉罵道:“好你個白眼狼,這些年我對你真是入親兄弟一般,你怎麽這麽喪盡天良,你是要我命啊!”

汪總氣得拿起旁邊的茶杯茶壺就往對方身上砸,梅化吉一邊躲,一邊解釋道:“汪大哥,我沒想要害你性命,剛才小萬也說了,你有十五年大運,我就是知道這一點,我只想借你十五年的氣運,這害不了你性命……啊——”

茶杯砸在梅化吉額頭上,頓時鮮血流了出來。

我無動於衷地看著,這對於他對汪總做的,簡直不值一提。

“你真是個混蛋東西,我瞎了眼了!”

“汪大哥,我真沒想到這件事還能影響到你,我要是早知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

“解決你嗎B,要不是小萬點破,你他媽還和我演呢?你有良心嗎?你良心被狗吃了!”汪總繼續罵著。

不過我心裏卻有個疑惑。

我所認識的楊若蘭、李妙妙她們都是慘死,也有怨恨在,但那怨恨遠遠不足以影響到活著的人,更別說兇手和加害者。

普通鬼靈的力量,是很弱小的。

而汪總本身,就是氣運和命格,都很大的人。

這種大富大貴的人,那些厄喪之氣,也很難會影響到他們,所以能影響到汪總生命的厄喪之氣,不應該這麽簡單才對。

這時,棺婆對我說道:“普通的鬼怨之氣,確實不能以此殺人,不過引起了民憤卻另當別論了!”

我恍然大悟,是世人的憤怒加持了冤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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