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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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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小龍尚在思考顧祁白這句話的含義,夜裏忽刮起了一陣風。

細軟似綢緞的發絲輕柔拂過兩人面頰,帶起一陣金桂馨香的同時,也將兩人之間旖旎暧昧的氛圍吹散不少。

微涼的薄唇落下那猶如蜻蜓點水的濕熱一吻後,便離開了小龍的眼睛。

小龍緩慢掀起睫羽,琥珀色的澄澈瞳眸逐漸恢覆清明。

宛如一輪破曉初升的太陽,在皎白月光的映襯下,美得不可方物。

她徑直迎上顧祁白溫和的視線,下一秒,就見那雙桃花眼沖她彎了彎。

“外面風大,先進屋吧。”

小龍點頭應了聲“好”,雙手卻依舊攬著顧祁白的脖頸,沒有要從他身上下來的意思。

察覺到顧祁白投來的視線,她理直氣壯地將人摟得更緊。

“祁白師兄,我腰軟,腳也軟,走不了路了。”

和撒嬌無異的話引得顧祁白一聲低低的悶笑。

他托著小龍的腰,往上提了提,識相當起小龍的代步工具: “是我適才不好,向小龍賠罪。”

闔上門,將寒意都盡數抵擋在了外面。

顧祁白徑直走到桌邊才將人放下,大掌剛覆上小龍軟腰,便引來小龍驚乍的一聲低呼。

許是沒料到小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顧祁白掌上動作一頓。

他收回手,同時放緩聲音: “怎麽了”

小龍警惕地伸手將腰擋住,向後微縮的身子像只林間驚起的鳥。

“祁白師兄,這話好像是該我問你才對。”

他突然把手放她腰上作甚

“小龍不是說自己腰軟既要賠罪,我便打算替小龍揉揉,好讓小龍好得快些。”

顧祁白長指好整以暇地輕敲著桌面,意味深長地笑問道。

“我們小龍又想到哪裏去了”

小龍張口啞然。

這樣說來,方才倒真是她反應過大了些。

小龍自知理虧,半晌才憋出一句: “不,不用幫我揉的。”

方才顧祁白的手將將觸碰上來的一瞬間,雖掌間熱意被兩層布料弱化了些許,但指間厚繭的粗糲感卻依舊不容忽視。

好似透過那薄薄的緞子,實打實的摩挲在了她腰上。

小龍毫不懷疑,若是讓顧祁白幫她揉腰的話,她的腰恐怕不會有任何好轉,說不定還會酸軟得更加厲害。

“祁白師兄,我想先吃燒鵝了。”

顧祁白顯然與小龍想到了一塊兒去。

於是沒有選擇戳穿這略顯蹩腳的理由,只勾唇輕笑了下。

“也好。”

所幸帶回來的燒鵝一直用術法溫著,揭開油紙,騰騰熱氣便混著香氣一道飄出,和剛出爐的沒什麽區別。

兩人相對無言了會兒,一個認真埋頭享用燒鵝,另一個則單手撐著下頜,無聲看著對方吃。

待到小龍吃得差不多了,顧祁白才用巾帕輕輕拭去不小心沾在她唇角邊的油。

“小龍,有件事要同你說。”

顧祁白鮮少用這種語氣與人說話,小龍直覺他將要說的是件要緊事,忙端正坐姿,正色道。

“祁白師兄,你說,我聽著。”

瞧見她這副正襟危坐的模樣,顧祁白忍俊不禁,眉眼也跟著柔和下來。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小龍不用這麽緊張。”

“只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可能會經常不在東軒閣裏。”

言外之意就是,兩人見面相處的時間會比以前少上許多。

聞言,小龍頓時蹙起眉心,脫口而出道: “為什麽呀”

顧祁白: “有些別的事需要處理。”

別的事,那就是與今晚顧祁白處理的那件事情無關。

小龍: “很棘手麽,用不用我幫忙”

儼然是又想從儲物袋裏掏寶貝送給顧祁白的意思了。

“不用。”顧祁白擡起手來,將小龍皺起的眉心一點點撫平。

想起破烏在之後與他商議的那些內容,他臉上溫和的神色略淡了些。

“並不棘手,只是有些費時間罷了。”

破烏所說的那些話真假與否,仍然值得商榷,他不會蠢到直接全信。

但多數內容與他這些年搜集得來的情報出入不大,所以,他暫且可以將魔界當作一個合作對象來看待。

畢竟顧祁白對當什麽魔主,振興魔界從來都不感興趣。

說得更準確一點,除了取元執忠的命以外,如今世上尚能勾起他興趣的,也就只有小龍了。

只是顧祁白很清楚,這些年來,元執忠一直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洞府裏修煉養傷。

現在的元執忠修為究竟精進到了何等地步,無人知曉。

更何況,元執忠的背後是一整個修仙界,而他單槍匹馬。

以他如今的修為實力,要解決單一個元執忠或許不在話下。

但,若想要與整個修仙界為敵,終究還是勢單力薄了些。

他需要力量。

很多很多力量。

那麽,既然魔界在這個節骨眼上要將自己送上來供他利用,他沒有不照單全收的理。

不過,相應的,自魔姬隕落後,魔界已數百年無主。

其中動蕩,哪怕是遠在天遙城的顧祁白也有所耳聞。

不管那些魔族是否真心臣服於他,想要認他做魔主,魔族的人需要他去往魔界,平定魔心都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站在顧祁白的角度,他與魔界只是相互利用的關系罷了。

正好他如今尚在禁閉期內,有小龍的偶人在禁閉室裏替他做掩護,往後行事起來也能輕松許多。

思及此,顧祁白從萬千思緒裏抽離出來,轉眸便瞥見小龍鼓起來的嘴巴。

像只氣鼓鼓的小河豚。

顧祁白第一次見小龍擺出這幅模樣,只覺得她哪兒哪兒都可愛,不由失笑。

食指輕戳了戳小龍柔軟的面頰,他放軟聲音。

“怎麽了”

小龍眼巴巴地望向顧祁白,蘊著清透水色的瞳眸裏似是有說不完的話要講。

最後卻也只歸為了一句: “祁白師兄經常不回東軒閣,那我豈不是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你了”

說罷,小龍悶悶不樂地癟起嘴巴,伸手輕輕牽住顧祁白袖擺,委屈巴巴的模樣像只即將要被主人拋棄的可憐小貓。

她一字一頓地認真說道: “我會很想念祁白師兄的。”

聞言,顧祁白難得輕怔。

他深知這不是小龍為了哄他開心之類而講的漂亮話。

小龍太過單純,心中所想幾乎都寫在臉上。

她不懂該怎麽遮掩自己的情緒,更不屑於做這種事情。

凡是說出口的,也必定是她的真心話。

顧祁白原本對“經常不在東軒閣裏,會見不到小龍”這件事沒什麽實感。

畢竟他心裏清楚,上古秘境開啟在即,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

待到元仙宗徹底傾覆那日,他便可以帶著小龍離開這裏。

小龍曾在一次閑聊的時候同他說起過,她喜歡住在有山有水有樹的地方。

天底下這樣的地方有很多,他之後有的是時間和小龍一起慢慢地尋。

尋一處小龍最喜歡的定居下來,今後再無分別的日子。

可此時此刻望著這雙濕漉漉的靈眸,感受著從袖口的方向傳來的小小力道,顧祁白心臟的某個地方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輕輕撞了一下。

不疼,但泛起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這與從前讓顧祁白煩躁到想殺人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有點酸,也澀,更莫名有哪裏堵得慌。

不,還遠遠不止這些。更多的,連顧祁白自己也形容不出來。

這對於顧祁白來說,是種前所未有過的感受。

顧祁白半斂起眼瞼,沈默幾息後,反手輕輕握住了小龍牽著他袖擺的手的腕子。

拇指指腹隨即滑至小龍柔軟的掌心,安撫性地按了又按。

“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的。而且,等這件事徹底結束之後,我就再也不會離開小龍了。”

小龍半信半疑地咬了下唇瓣: “真的嗎”

“真的。”顧祁白耐心地給出允諾。

“我向小龍發誓。”

小龍鼓了鼓腮,低落的情緒這才稍稍有所緩和。

她低頭在儲物袋裏摸了半天,最終掏出一顆眼熟的藥丸。

是用來制作偶人的那件寶貝。

小龍將藥丸遞到顧祁白面前: “祁白師兄,我可不可以再借點你的靈氣”

“小龍又要用木偶人作甚”

話雖是這樣問著,然而不等顧祁白話音落下,絲絲縷縷的墨黑色靈氣便已傾湧而出,盡數鉆進了那枚藥丸裏面。

仿佛無論小龍想用他的木偶人做什麽,顧祁白都會由著他去,並且甘之如飴。

“祁白師兄之後不是會經常不在麽,我就想著幹脆再做一只木偶人出來。”

“這樣,祁白師兄在忙別的事情的時候,就可以讓木偶人陪著我了。”小龍如實回答道。

源源不斷融入藥丸裏的黑色氣流忽地停滯了下來。

小龍見狀一楞。

她的註意力全都放在了藥丸上面,沒有發覺顧祁白的神色漸漸淡了下去。

“祁白師兄,還差一點點靈氣才夠形成偶人。”

話落,小龍又倏地想起來,今晚顧祁白給靈氣枯竭的她輸送了不少靈氣,登時恍然。

“是不是靈氣不太夠用了”

“那等祁白師兄的靈氣恢覆得差不多了再說吧,偶人的事也不急於這一時。”

對方卻遲遲沒有給出應答。

小龍不由得疑惑擡起頭來: “祁白師——”

誰知一句話尚未說完,手中藥丸突然被一只大掌奪走,隨意放到了一邊。

那只大掌隨即鉆進小龍指縫間,與之十指相扣的同時,又將小龍的手高舉過頭頂,壓在了桌子上面。

小龍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來不及反應究竟發生了什麽,半個身子便都被迫仰躺在了桌上。

一股頗具侵略感的清冽氣息隨之壓下,男人與偶人那冰涼堅硬截然不同的身體覆了上來。

另一只大手則輕輕掐住了小龍尚酸軟著的細腰,引得小龍條件反射性地一抖,濃密睫羽猶如蝴蝶振翅般輕顫了顫。

似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一個充滿安撫性質的吻輕輕落在小龍唇角。

顧祁白低又清冽的聲音同時響起: “靈氣倒是夠用。”

“只不過——”

那薄唇又挪至小龍纖長細嫩的脖頸,銜起小龍頸間軟肉,懲罰似的輕咬了一下。

這是顧祁白第一次咬她,小龍不禁顫得更加厲害,努力向上繃起脖頸,茫然的眸中水色更重。

乍一看,像是被人給欺負慘了。

這次顧祁白卻沒有再放過她。

直到將那細嫩頸肉吮出一枚紅印,顧祁白才又一路吻上去,含住了小龍紅艷的唇瓣,輕輕舔舐。

兩具身體由此貼得更為緊密,往日清潤溫雅的嗓音在此時啞得格外不像話。

顧祁白卻是渾不在意,徐徐笑了起來。

用漫不經心的語調說出口的話不知是句善意的提醒,還是藏有別的什麽深意。

小龍聽見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小龍,我與偶人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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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有人連偶人的醋都要吃啊(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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