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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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明媚日光透過窗欞的縫隙鋪灑進屋子裏，拂在臉頰上暖洋洋的。
小龍輕唔一聲，緩慢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是的青綠的床幔，白玉制成的串珠以及鵝黃柔軟的被褥，熟悉的一切無一不在提醒著小龍，此時的她正身在何處。
小龍略有些吃力地坐起身來，茫然地環顧了一圈四周。
奇了怪了，她昨晚不是乘著雲劍去了一個沒人的山谷麽，為什麽她現在會在自己的房間裏
而且…頭好暈，有關於用雲劍離開客棧之後的記憶，她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先前從未嘗試過獨自撐過初四，原來沒有了冰床的幫助，會有這麽大的後勁麽。
小龍咂舌。
她用手敲敲腦袋，試圖回想起一些被她遺忘了的細節，偏偏就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人輕輕叩響，男人低沈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來: “小龍醒了麽”
是顧祁白。
小龍連忙下床去給他開門: “醒了醒了。”
推開房門，擡頭對上顧祁白那雙清淩淩的黑眸，小龍將身體的輕微不適拋在腦後。
“祁白師兄，你怎麽過來啦”
她雖然不記得離開客棧之後發生的事，但至少記得在那之前，她明明跟顧祁白說好了，今日該是她去找他的。
顧祁白唇角噙著淡淡笑意，先用眸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小龍一會兒。
除了尚未完全散去的惺忪睡意外，那雙漂亮的瞳眸裏透著琉璃般清明的光，白皙的面頰比起昨晚來更是多了幾分血色，看起來狀態應是恢覆了不少。
雖說昨晚小龍牢牢攀在他身上的模樣著實太乖，就像是獨屬於他的偶人，任他怎樣擺弄都可以。
但“冰塊”和“祁白師兄”比起來，總歸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小龍口口聲聲說要同他一起，那他自是希望能將小龍鎖在身邊——以“祁白師兄”的身份。
柔和日光在顧祁白的下眼瞼處鋪上一層淺淡的陰影，他笑，不答反問。
“小龍要不要猜猜，現在幾時了”
顧祁白說得委婉，小龍卻在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薄薄緋色逐漸爬上面頰。
“祁白師兄，是我睡得太久了麽”
扭頭望向窗外，現在日頭正盛，小龍不太確定地猜測道: “現在是…唔，巳時”
顧祁白糾正: “已午時了。”
聞言，小龍驚訝地睜大了眼，清脆的嗓音中多了一絲不可置信: “原來都這麽晚啦”
她睡了有這麽久麽。
“是啊。”顧祁白說。
“今日還要不要出去逛街倒是其次，我只是有些擔心，小龍再這樣睡下去，醒來後恐怕會覺得餓。”
經顧祁白這樣一說，小龍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當真覺得裏面空蕩蕩的。
唔，又想吃東西了。
她好想念昨天吃過的蔥油餅，水晶餃，糖葫蘆，糯米丸子……每一樣都好好吃。
似是看穿了小龍此時心中所想，顧祁白眉眼輕彎，拎起手裏的食盒。
“所以，我提前去街上買了些朝食回來，小龍想要吃麽”
即使隔著一層厚厚的盒蓋，小龍也依舊聞到了裏面勾人的食物香氣。
腹中饞蟲作祟，她雙眸一亮，毫不猶豫地點頭回答。
“想!”
-
將包著吃食的油紙一一鋪陳展開，顧祁白把竹筷遞給小龍。
練習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的小龍已經能夠做到十分熟練地使用筷子了。
她低頭看看手裏唯一的一副竹筷，又擡頭看看絲毫沒有要跟她一起用朝食的打算的顧祁白。
“祁白師兄，你不吃嗎”
“不了，”顧祁白說， “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緊接著小龍就看見，顧祁白走到了梳妝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木梳以及水紅色發帶，隨即重新回到了她身後。
他眉眼溫柔，笑容清淺: “小龍吃就好，不用管我。”
小龍於是懂了。
在給她梳頭發這件事上栽了七次跟頭的顧祁白還沒有放棄，並打算在今天繼續第八九十次嘗試。
其實小龍自我感覺肩膀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至少給自己梳梳頭發是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既然顧祁白想要折騰，小龍也沒有不依的理。
她乖乖應一聲“好”，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樣既不會影響到顧祁白為她梳發，也不妨礙她用朝食。
顧祁白買回來的吃食種類不少，許是才剛買不久，每一樣上面都還冒著騰騰熱氣，香氣撲鼻。
小龍先穩穩夾起一只水晶餃送入口中。
這水晶餃皮薄餡多，汁水充盈又恰到好處，一口咬下去尤為滿足，不會令人生膩。
“好吃麽”顧祁白的聲音慢悠悠從頭頂落下。
他記得昨天逛街買吃食的時候，小龍是誇過這一家的水晶餃的。
果不其然，少女用脆生生的嗓音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好吃的!”
話落，小龍小幅度地擡起頭來，澄澈水潤的圓眸巴巴望向他。
“祁白師兄要試試麽”
顧祁白輕搖了搖頭，說: “小龍，我只有兩只手。”
言外之意就是，他現在還在給小龍梳頭發，沒有多餘的手用來夾水晶餃吃。
“這好辦呀。”小龍就著手裏握著的竹筷，夾起一只水晶餃便送到顧祁白唇邊。
杏眸彎成月牙，她笑盈盈道: “我餵祁白師兄吃不就好了。”
顧祁白微怔。
垂眸，玲瓏剔透的水晶餃和小姑娘白皙細嫩的手已近在眼前，這個場景莫名給了顧祁白幾分微妙的熟悉感。
是了。
在他第一次答應和小龍一起用朝食那天，那時候的小龍還笨拙得連珍珠丸子都夾不起來，甚至需要借助他的“幫忙”才能吃到心愛的肉丸子。
如今的這個畫面和那天大差不差，甚至同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只不過他和小龍的身份對調一下了而已。
顧祁白瞇了瞇眼，目光掠過水晶餃，轉移到了小龍的臉上。
她還在沖他笑，笑容甜又純粹，靈動的眼睛仿佛在說: “吃呀吃呀。”
顧祁白的喉結不動聲色地滾了下。
靜默片刻後，他就這樣一邊一移不移地註視著小龍的眼睛，一邊緩慢地俯下了身子。
薄唇微啟，就著小龍的手，顧祁白將水晶餃銜進了嘴裏。
味道是沒怎麽嘗出來，然而在對上小龍滿懷期待的目光後，顧祁白還是面不改色地勾起了唇角。
“好吃，多謝小龍。”
小龍頓時生出一股莫大的成就感，於是主動承擔起了“投餵”顧祁白的任務。
她吃了什麽，就要餵給顧祁白什麽，一人一次一個，非常公平。
直到一直在擺弄她頭發的大手離開，小龍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有哪裏不太對勁。
等等，今天都梳了這麽久了，顧祁白怎麽還沒有把她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正這樣想著，顧祁白已經順手把銅鏡拿了過來，擺在了小龍的正前方。
“小龍看看，可有哪裏不滿意的”
聞言，小龍疑惑地湊到鏡子前，下一秒便微微瞪大了眼。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而已，她披散在腰間的烏發就已經變成了繁覆精致的朝天髻。
顧祁白挑選的紅石榴發簪起到了很好的點綴作用，少數幾根碎發也被很好地藏掩了起來，整體效果甚至比她自己以前梳的發髻還要好看許多。
小龍怔怔，小嘴微張，驚訝又驚喜: “…祁白師兄梳得很好，我沒有不滿意的。”
顧祁白笑: “既然如此，那我今後日日都來給小龍梳頭發可好”
“只要祁白師兄不覺得麻煩的話，當然可以。”小龍咬了咬下唇，終是沒有忍住心頭的疑惑。
“不過，祁白師兄，你怎麽突然就會編頭發了”
明明昨天連最基本的攏發都還不會的。
顧祁白似乎很滿意得到小龍這樣的反應。
從小龍手裏拿過竹筷，將最後一只水晶餃餵進小龍嘴裏後，顧祁白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噓，不告訴小龍。”
他揚起眼尾，笑容神秘而又昳麗。
“這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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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輕唔一聲，緩慢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是的青綠的床幔，白玉制成的串珠以及鵝黃柔軟的被褥，熟悉的一切無一不在提醒著小龍，此時的她正身在何處。
小龍略有些吃力地坐起身來，茫然地環顧了一圈四周。
奇了怪了，她昨晚不是乘著雲劍去了一個沒人的山谷麽，為什麽她現在會在自己的房間裏
而且…頭好暈，有關於用雲劍離開客棧之後的記憶，她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先前從未嘗試過獨自撐過初四，原來沒有了冰床的幫助，會有這麽大的後勁麽。
小龍咂舌。
她用手敲敲腦袋，試圖回想起一些被她遺忘了的細節，偏偏就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人輕輕叩響，男人低沈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來: “小龍醒了麽”
是顧祁白。
小龍連忙下床去給他開門: “醒了醒了。”
推開房門，擡頭對上顧祁白那雙清淩淩的黑眸，小龍將身體的輕微不適拋在腦後。
“祁白師兄，你怎麽過來啦”
她雖然不記得離開客棧之後發生的事，但至少記得在那之前，她明明跟顧祁白說好了，今日該是她去找他的。
顧祁白唇角噙著淡淡笑意，先用眸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小龍一會兒。
除了尚未完全散去的惺忪睡意外，那雙漂亮的瞳眸裏透著琉璃般清明的光，白皙的面頰比起昨晚來更是多了幾分血色，看起來狀態應是恢覆了不少。
雖說昨晚小龍牢牢攀在他身上的模樣著實太乖，就像是獨屬於他的偶人，任他怎樣擺弄都可以。
但“冰塊”和“祁白師兄”比起來，總歸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小龍口口聲聲說要同他一起，那他自是希望能將小龍鎖在身邊——以“祁白師兄”的身份。
柔和日光在顧祁白的下眼瞼處鋪上一層淺淡的陰影，他笑，不答反問。
“小龍要不要猜猜，現在幾時了”
顧祁白說得委婉，小龍卻在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薄薄緋色逐漸爬上面頰。
“祁白師兄，是我睡得太久了麽”
扭頭望向窗外，現在日頭正盛，小龍不太確定地猜測道: “現在是…唔，巳時”
顧祁白糾正: “已午時了。”
聞言，小龍驚訝地睜大了眼，清脆的嗓音中多了一絲不可置信: “原來都這麽晚啦”
她睡了有這麽久麽。
“是啊。”顧祁白說。
“今日還要不要出去逛街倒是其次，我只是有些擔心，小龍再這樣睡下去，醒來後恐怕會覺得餓。”
經顧祁白這樣一說，小龍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當真覺得裏面空蕩蕩的。
唔，又想吃東西了。
她好想念昨天吃過的蔥油餅，水晶餃，糖葫蘆，糯米丸子……每一樣都好好吃。
似是看穿了小龍此時心中所想，顧祁白眉眼輕彎，拎起手裏的食盒。
“所以，我提前去街上買了些朝食回來，小龍想要吃麽”
即使隔著一層厚厚的盒蓋，小龍也依舊聞到了裏面勾人的食物香氣。
腹中饞蟲作祟，她雙眸一亮，毫不猶豫地點頭回答。
“想!”
-
將包著吃食的油紙一一鋪陳展開，顧祁白把竹筷遞給小龍。
練習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的小龍已經能夠做到十分熟練地使用筷子了。
她低頭看看手裏唯一的一副竹筷，又擡頭看看絲毫沒有要跟她一起用朝食的打算的顧祁白。
“祁白師兄，你不吃嗎”
“不了，”顧祁白說， “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緊接著小龍就看見，顧祁白走到了梳妝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木梳以及水紅色發帶，隨即重新回到了她身後。
他眉眼溫柔，笑容清淺: “小龍吃就好，不用管我。”
小龍於是懂了。
在給她梳頭發這件事上栽了七次跟頭的顧祁白還沒有放棄，並打算在今天繼續第八九十次嘗試。
其實小龍自我感覺肩膀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至少給自己梳梳頭發是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既然顧祁白想要折騰，小龍也沒有不依的理。
她乖乖應一聲“好”，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樣既不會影響到顧祁白為她梳發，也不妨礙她用朝食。
顧祁白買回來的吃食種類不少，許是才剛買不久，每一樣上面都還冒著騰騰熱氣，香氣撲鼻。
小龍先穩穩夾起一只水晶餃送入口中。
這水晶餃皮薄餡多，汁水充盈又恰到好處，一口咬下去尤為滿足，不會令人生膩。
“好吃麽”顧祁白的聲音慢悠悠從頭頂落下。
他記得昨天逛街買吃食的時候，小龍是誇過這一家的水晶餃的。
果不其然，少女用脆生生的嗓音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好吃的!”
話落，小龍小幅度地擡起頭來，澄澈水潤的圓眸巴巴望向他。
“祁白師兄要試試麽”
顧祁白輕搖了搖頭，說: “小龍，我只有兩只手。”
言外之意就是，他現在還在給小龍梳頭發，沒有多餘的手用來夾水晶餃吃。
“這好辦呀。”小龍就著手裏握著的竹筷，夾起一只水晶餃便送到顧祁白唇邊。
杏眸彎成月牙，她笑盈盈道: “我餵祁白師兄吃不就好了。”
顧祁白微怔。
垂眸，玲瓏剔透的水晶餃和小姑娘白皙細嫩的手已近在眼前，這個場景莫名給了顧祁白幾分微妙的熟悉感。
是了。
在他第一次答應和小龍一起用朝食那天，那時候的小龍還笨拙得連珍珠丸子都夾不起來，甚至需要借助他的“幫忙”才能吃到心愛的肉丸子。
如今的這個畫面和那天大差不差，甚至同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只不過他和小龍的身份對調一下了而已。
顧祁白瞇了瞇眼，目光掠過水晶餃，轉移到了小龍的臉上。
她還在沖他笑，笑容甜又純粹，靈動的眼睛仿佛在說: “吃呀吃呀。”
顧祁白的喉結不動聲色地滾了下。
靜默片刻後，他就這樣一邊一移不移地註視著小龍的眼睛，一邊緩慢地俯下了身子。
薄唇微啟，就著小龍的手，顧祁白將水晶餃銜進了嘴裏。
味道是沒怎麽嘗出來，然而在對上小龍滿懷期待的目光後，顧祁白還是面不改色地勾起了唇角。
“好吃，多謝小龍。”
小龍頓時生出一股莫大的成就感，於是主動承擔起了“投餵”顧祁白的任務。
她吃了什麽，就要餵給顧祁白什麽，一人一次一個，非常公平。
直到一直在擺弄她頭發的大手離開，小龍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有哪裏不太對勁。
等等，今天都梳了這麽久了，顧祁白怎麽還沒有把她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正這樣想著，顧祁白已經順手把銅鏡拿了過來，擺在了小龍的正前方。
“小龍看看，可有哪裏不滿意的”
聞言，小龍疑惑地湊到鏡子前，下一秒便微微瞪大了眼。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而已，她披散在腰間的烏發就已經變成了繁覆精致的朝天髻。
顧祁白挑選的紅石榴發簪起到了很好的點綴作用，少數幾根碎發也被很好地藏掩了起來，整體效果甚至比她自己以前梳的發髻還要好看許多。
小龍怔怔，小嘴微張，驚訝又驚喜: “…祁白師兄梳得很好，我沒有不滿意的。”
顧祁白笑: “既然如此，那我今後日日都來給小龍梳頭發可好”
“只要祁白師兄不覺得麻煩的話，當然可以。”小龍咬了咬下唇，終是沒有忍住心頭的疑惑。
“不過，祁白師兄，你怎麽突然就會編頭發了”
明明昨天連最基本的攏發都還不會的。
顧祁白似乎很滿意得到小龍這樣的反應。
從小龍手裏拿過竹筷，將最後一只水晶餃餵進小龍嘴裏後，顧祁白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噓，不告訴小龍。”
他揚起眼尾，笑容神秘而又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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